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凌渡宇Ⅰ-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红狐来了。

凌渡宇和灵堂内外每一个人都不同,他的出生本身已是奇怪至极,灵达喇嘛临死前三天,使他母亲怀孕生下了他,寓有深意。所以凌渡宇自幼便有很多超乎常人的灵觉——不能解释的精神力量。兼之出生后十五年在西藏度过,每一天都接受密宗严格的武术、气功和禅定大手印的锻炼。

他修炼正宗的苦行瑜珈,这便解释了田木正宗推崇备至的那次在非洲森林逃生的原因。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他协助当地的土人欲推翻当权暴政,不幸失败,逃入那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内。在那凶残政权的指示下,当地一个以黑巫术威慑当地的巫王,率领百多名玛亚族善战的原始土人,向他展开百里的追杀。在那样恶劣的情形下,他仍能逃出生天。

每次当玛亚族的巫王向他施展黑巫术时,他就有此时的那种感应。

所以他知道红狐来了。那是一种邪恶可怖的力量。

眼前仍然人来人往,他却没法警告任何人。

他的眼睛全力搜索。

所有人声静寂下来,不是没有人说话,而是他听而不闻。

一位年轻警官凑近他面前,问道:“凌先生,你是否不舒服?”

凌渡宇见到他的口一开一合,偏又听不到他的声音,仿似上演一场只有动作却没有声音的哑剧。

蓦地一阵眩晕。耳中传来沉重的呼吸声,那是红狐的呼吸,像只受伤的野兽。

他推开年轻警官的手,变成搭着他的肩头,支持身体的平衡。

凌渡宇运起全身意志,抗拒眩晕的感觉。

红狐!你在哪里?

凌渡宇是在场第一个接触到红狐邪恶心灵的人,长期的密宗修行,使凌渡宇拥有比一般人灵敏百倍的感觉。

他全身像浸在冰水里,想发狂高呼,心脏狂跳。

他的眼睛望向卓楚媛。视线受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挡着。

第一时间,他知道了那是红狐。

在天罗地网中,红狐从容地混了进来。

灵光在他的脑中闪过,红狐的目的是卓楚媛。

凌渡宇用尽全身的潜力,暴喝道:“楚媛伏下!”

声音石破天惊,响彻灵堂内外,同时凌渡宇箭矢般向红狐的背影扑去。

生死存亡!

灵堂内外的人全部一呆,反应敏捷的便装人员全神戒备。但除了凌渡宇向前冲出外,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卓楚媛和凌渡宇心意相通,不顾一切地往地上侧跌伏倒,这救了她的性命。

身后的人一声闷哼。

卓楚媛本能回望,一名男记者双手紧捏喉头,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

卓楚媛看到他的咽喉处露出一截鲜红的箭尾。

中箭的男记者面上泛起一片灰黑,双目暴睁,向后仰跌。

卓楚媛的反应是一等一的快捷。她再回过头来时,闪电般从外套拔出手枪,她有信心以超卓的枪法把偷袭者的脑袋轰掉。

可是她转过来时,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对眼睛。

眼睛内的瞳仁,像两个金黄的小圆月,黄芒暴射,像黑夜里照耀大地的月晕。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一种强大得无以抵挡的惊悸,从卓楚媛的神经中枢迅速蔓延。她手足冰冷麻木,心脏狂跳,全身血液凝固,冷汗从每个毛孔中狂涌出来,像在一个噩梦中,明知毒蛇猛兽向自己扑杀攫抓,却一点招架的能力也没有。

魔眼紧攫着她的身心,甚乎她的灵魂。

她想呕吐,终于体会到为什么田木正宗、夏能等一代枭雄的手下能人,一一败亡惨死。

这不是人能抵抗的邪恶势力。

手一松,配枪当一声掉在地上,手枪触地的声音是那样遥远且不真实。

地转天旋,绝望充斥在胸内,耳中又传来凌渡宇第二声暴喝:“格沙堡!”

卓楚媛耳际风生,一支箭在她耳边寸许处掠空而过。

大厅中的人东倒西歪,仿似突然发生了十级地震,没有一个人能保持平衡,纷纷在天旋地转中倒在地上。红狐邪恶的精神力量,骚扰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平衡系统,再没一个人有反抗的能力。除了凌渡宇。累年的瑜珈苦修使他的精神和意志坚如岩石,可以对抗红狐发出的精神力量。

红狐像一个磁场风暴的中心,凌渡宇在逆流中奋力挣扎,扑入东倒西跌的记者群内时,卓楚媛的手枪刚坠跌地上。一个肩头雄伟的男子背向凌渡宇,使他看不到男子的手部动作。

马修明跪在地上,像是要从一个噩梦中挣扎醒来。

这是个集体的可怖梦魇。

凌渡宇虽然看不到男子的行动,直觉感到他是要向卓楚媛下毒手,适时喝出红狐的真名格沙堡。

这有两种作用。从种种迹象看来,红狐有很大的可能被某一种超乎理解的异力控制了心灵,这种控制还未到绝对完成的地步,所以红狐有时会回复神智。他劲喝红狐的真名格沙堡,会有震撼冲击红狐本性的作用,像当头的棒喝。

其次,他的这声喝叫是密宗一种禅法的无上法功,随着他这声暴喝,他把自己的精神贯进去,希望能起着“驱邪”的作用。这接近印度宗教中专事唱经的教派,认为声音有神圣的力量。

红狐应声一震,射出的箭矢失去了准头,在卓楚媛耳旁掠过,真是毫厘之差,险到极点。

红狐转过来。

凌渡宇终于和红狐照面了。

红狐凝立不动。他身材高大,面容俊伟,双目却是一片茫然。刹那间,茫然转变为凶厉的电芒,眼睛射出两道黄光。瞬间即逝的清醒后,红狐回复先前凶狠绝毒的眼神。

那不是人类的神采。

凌渡宇的前冲变为踉跄前跌。他心头闷压,手足发软,眼皮如千斤重坠,只想躺下来睡觉。

红狐眼中的两团黄芒,拥有形如实质的精神魔力,换了别人,早便倒跌在地。

凌渡宇知道自己目前是唯一有能力对抗红狐的人,怪叫一声,奋起意志,一脚向红狐踢去。

他离红狐还有丈许的距离,当然不是想踢中红狐。这一脚别有文章,套在脚上的皮鞋脱足而出,啪一声直击在红狐的眉心处。

红狐大叫一声,双手本能地掩上双目。

黄芒倏地消去。

凌渡宇全身一松,回复了一点力量。同时知道自己的估计正确,红狐的邪力全在双目,那是邪恶力量输出的孔道,也是红狐最强大的地方。

一刻的缓冲,凌渡宇扑到红狐左侧,趁他双掌捧脸的良机,整个人弹起,右膝全力撞在他小腹丹田的气海。这乃是人身重穴,没有人能在一下重击后有继续活动的能力。

红狐应声倒退了两步,双手离开脸庞,双拳同时撞在凌渡宇左右肩膀。凌渡宇惨叫一声,踉跄倒退。

红狐这两拳使他痛入心脾,肩骨几乎要碎裂。

红狐眼中黄芒复盛。

凌渡宇顺势退后。

红狐比他更快,冲上一脚撞在他的小腹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凌渡宇比之红狐的挨打能力大大不如,整个人凌空向后倒翻而去,背脊着地时去势未止,骨碌碌在地上翻滚。

邪恶的力量把红狐身体的庞大潜能发挥出来了,像中国神打清神的异术,使人拳脚难伤,刀枪不入。

凌渡宇口鼻鲜血溢出,痛得几欲晕厥。

这将会是他的末日。

情况恶劣还不止此,邪恶的魔力从红狐的眼睛放射出来,凌渡宇身内血液乱流,浑身针刺般麻木刺痛。他紧闭双目,不敢接触到红狐双眼亮比明月的异光。

红狐大步向他走来,面上神色狰狞可怖,散发着强烈的仇恨。满地尽是呻吟的人,没有人可施予凌渡宇半点助力。

高大的红狐,像一尊不倒的魔神。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将一个人变成孔武有力的邪魔!

凌渡宇幼年受的严格体能锻炼,重点在以精神控制物质,他睡钉床、倒吊整日、在冰天雪地里赤身裸体,能人所不能。这苦行修为,是他此刻得以支持下去的本钱。

他左肋又一阵剧痛,红狐一脚把他踢得身体离地飞起,又滚远了丈许。

凌渡宇睁开双目,恰好见到红狐狂嗥中,整个身体向他压下。如果给他全力压击,肠肝也会给他从口鼻挤出来。

这是野兽的打斗方式。

在这千钧一发里,凌渡宇死命滚避一旁。

嘭的一声巨响,红狐炮弹般压在凌渡宇适才的位置上。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发挥了身体最大的能力,腰劲一运,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

恰好红狐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凌渡宇闪电般转向红狐后背,他知道若让红狐转过头来全力对付自己,会把自己活生生撕开两半。

凌渡宇怪叫一声,奋力跃起,弹起一双飞脚,踢向红狐的面门。

红狐刚转过身,凌渡宇一脚踢中他的鼻梁,另一脚踢正他的右眼,眼眶爆裂,血光并现。

红狐惨嚎,一拳打在凌渡宇左肩。

凌渡宇应拳远跌。

红狐掩上右眼,跄踉退后。他威力最强的地方,同时也是最脆弱的部位。

凌渡宇在地上翻滚,红狐这一拳如山洪暴发,如果打中他的胸膛,保证能活生生把他击毙。幸而是左肩,加上他当时跃起半空,化去了不少力度。

凌渡宇爬起身来,眼角看到红狐已退出门外。他叫一声侥幸,全身乏力,终于晕了过去。

晕去前,他的脑海闪过卓楚媛。

第七章 地狱恶魔

凌渡宇逐渐回复知觉。灵智好像从意识最深的海沟下向上飞快浮起,一到水面时,人便清醒过来。

长时期的心灵锻炼,使他自然而然地进入深长的呼吸,大量氧气摄入肺部,再由肺部的血细胞吸入,输往身体各部,力量迅速回复。

凌渡宇手脚一挣,缚住他在床上的布带全部撕断。像他这类自幼开始练气功和武功的人,身体的潜能发挥得比一般人高出不知多少倍。他十七岁时便可以手指刺穿木板,不过今次遇到的红狐,比他又不知厉害了多少。

人类虽然不断增进对物质世界的认识,但对自己本身的认识仍是小学生。有人打了个比喻,指出人便像一个拥有一座美丽城堡的大富翁,大厅、偏厅、餐房、桌球室、游泳池,无所不有,可惜他却把自己关在阴暗冰冷、积满污水的地牢内,整天抱怨自己居住的环境恶劣。究竟何时他才懂得走出地牢,享受自己拥有的一切和城堡外那美丽无尽的天地?

凌渡宇张开眼睛,入目尽皆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被铺。左边是个大窗,窗外阳光漫天,窗前有张沙发,一位俏丽的佳人,倚在沙发上海棠春睡,胸脯轻轻起伏。

卓楚媛。

由第一天看到这倔强智慧的女孩子起,凌渡宇便给她那种英气勃勃中带有无限妩媚的独特气质吸引,可惜他们一直在对抗的关系上。

卓楚媛动了一动,微睁秀目,“啊”一声站了起来,道:“你醒了!”满面喜容地走到他的床边。

凌渡宇挪开了点空位。

卓楚媛很自然地坐下,臀腿轻贴着凌渡宇的腰侧,不过她似乎一点也不觉。

凌渡宇举起双手,被他挣断了的布带,还有一截缚在手上。

凌渡宇道:“怕我飞了吗?”

卓楚媛悠悠道:“你有痛脚在我手上,我何惧之有?”

凌渡宇心中记恨,哂道:“卓主任这么忙,不去多抓两个藏械的凶徒,却在这里等犯人回醒后录口供,耐性令人钦佩得紧。”

卓楚媛笑意盈盈道:“你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些许耐性,我还是有的。”

一股怒火直冲上顶,凌渡宇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冷笑道:“如果为了救命之恩,卓小姐这般委屈自己,大可不必。”跟着加重语气道:“在那个情形下,即便是我的仇人,又或阿猫阿狗,我也会救他。”

卓楚媛道:“是吗?你是否有个不良习惯,救完那只阿猫阿狗后,在昏迷期间,都不断呼唤那只阿猫阿狗的名字?”她故意板起脸孔来说,眼中却有说不尽的柔情。这女子在爱情无可抗拒的力量下,越过边境,走出她倔强好胜的自我王国了。

这回轮到凌渡宇破天荒第一次面红起来,喃喃道:“那以后我不要你睡在我身边了。”

红霞飞上卓楚媛腻滑如花的俏脸,嗔道:“你……”

凌渡宇哈的一声,笑声忽然中断,全身一阵剧痛。

卓楚媛焦急地双手按着他宽阔的肩膀,关切地道:“唉,你不应该动的,医生说你体内几处地方受伤出血,幸好没有骨折。你复原的速度比常人快五六倍,不过也真叫我担心。”

凌渡宇吁了一口气,道:“我昏迷了多久?”

卓楚媛答道:“足有三天了。”

凌渡宇一呆道:“三天?”

卓楚媛肯定道:“三天,你是非常幸运的,与红狐生死搏斗,居然没有重伤。有两个警员被他逃走时碰撞了一下,一个断了七条肋骨,另一个更惨,脊骨也给撞断了。”面上现出惊恐的神情。

红狐不止具有庞大的精神力量,还有惊人的体力和攻击力。

凌渡宇道:“还有呢?”

卓楚媛玉容暗淡,凄然道:“一位记者误中了毒箭,送到医院已死了。现场留下一个弩弓,每次可以发射两支毒箭,形状很像南美洲土人用的武器。”跟着幽幽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然后把俏脸贴在凌渡宇的胸膛上。

凌渡宇把大手梳入卓楚媛的秀发里,温柔地来回抚弄,诚恳地道:“对其他人来说,爱侣的死亡是最残忍的事,但对我来说,只代表一件事,就是自己的死亡。”轻轻吸了一口气,低头对着伏在胸前的脸蛋道:“所以不用谢我,凌渡宇怎可不救自己?”

卓楚媛仰起俏脸,一张薄唇像磁石般与凌渡宇的嘴唇紧摄在一起,紧紧相缠。

病房内一时春光盈盈。

凌渡宇离开了娇喘的红唇,道:“知道了当日红狐怎样混进来的吗?”

卓楚媛茫然摇头,道:“不能肯定。不过事后守门的警员和在四周监视的警员,都报告说在红狐出现前,有数十秒的眩晕,什么也看不见。可惜他们每一个人都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妥,所以并没有联想到是红狐的邪力。”

凌渡宇苦苦沉思,忽地叫道:“楚媛,有一点你是否想到,当日飞机失事,明显是红狐在远距离控制了机师的心灵,使他干出灭绝人性的罪行。既然他能够控制机师,照理他可以在灵堂外的某处地方把你的心灵控制,或者要你自杀,何须这般大费工夫,亲自进来,用毒箭刺杀你?”

卓楚媛霍地坐直身躯,眼中射出凝重的神色,她已想到凌渡宇的推断。

凌渡宇兴奋地道:“你说红狐向女公爵说过,只有在新月时,又适值杀人后,他才有一段时间的清明。除非他有异样的思想,否则‘它们’不再‘干涉’他。”

卓楚媛不住地点头道:“飞机撞毁前,机师说过‘当我有足够的力量时,便会回来。’”

凌渡宇道:“让我们将整个假想整理一下。红狐启动了幻石,由那刻开始,‘它们’便控制了红狐,通过某一个方法,吸取……吸取月光的能量,但这力量仍未足够,而且像世界上所有能源一样,会有消耗的情形,所以在新月‘月能’减少时,又或杀人时损耗了大量月能,‘它们’便需收敛活动并储能,非到迫不得已,不再动用。”

卓楚媛这时完全明白了凌渡宇的推论,接住道:“那次飞机坠毁,因为距离太远,耗用了大量的月能,所以到想杀死我时,红狐只可以用原始的弩弓。为什么他不用枪械?”

两人同时叫起来道:“因为‘它们’不懂现代武器。”

一股战意在两人心中涌起。

凌渡宇面容出奇的凝重,沉声道:“还有五天便是中秋了,如果我们不能在中秋月圆前把红狐找出来,‘它们’再吸储一次月能后,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这道理路人皆知,问题就是如何把一个可以控制别人精神的人找出来;找出来后,又如何可以把他制服?

卓楚媛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这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时医生入来,为凌渡宇查体。

检查完毕,医生说:“凌先生大致已经无碍,希望你能在医院多休息一两天,待全部体检报告回来后再出院。”

凌渡宇正要抗议,卓楚媛代他说道:“这个没有问题,谢谢你,医生。”

医生走后,卓楚媛道:“噢!有一封信我忘了给你,是昨天由特快专递送到你半山的家。”把信从衣袋中取出给他。

凌渡宇接过信,一看信上的字,整个人几乎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卓楚媛吓了一跳,讶然望着他。

凌渡宇神色古怪,惊道:“是陈午鹏!”

信内有两页纸。凌渡宇面上恍然大悟的神色,喃喃道:“我明白了。”一边审视着纸张,一边道:“谢教授记事簿最后的两页来了这里。是他自己撕下用来写信给陈午鹏。”

卓楚媛凑过身来,看着凌渡宇将日记纸页打开,里面夹了张便条。

渡宇: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世了。我指示律师,一旦接到我的死讯,便以特快专递交到你手。以下的两页纸是舅父谢宁教授寄给我的。我开始时不能相信那是事实,所以立刻打电话给你,不过他果然死了。希望我舅父种下的弥天大祸,能在你手上解决。

午鹏

接着看那两页记事簿纸内容:

午鹏:

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件事唯有告诉你知。五年前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一批石板残片。从残片的文字看来,应该最少是公元前三千年的时代,记述了一件非常奇怪和惊人的事情。我费了整晚的时间把残片上所有的文字抄写下来,其后又用了三年时间,才把内中百分之六十的含义破解。

残片的内容概略地说,就是有关一块名为幻石的石板残片这样形容它:“当圆月驱走了太阳,黑暗会吞噬光明,灵邪的魔石闯入了灵魂的深渊,灵眼嵌上了第三只眼时,人再不能见物,远古的魔王会醒过来,重新统治人的世界,光明将永远沉沦。”

这是残片中唯一的完整的内容,其他的支离破碎,难以明白。残片中还有这幻石的图像,画在一个有怪兽头却是力士身体的庞大怪物两眼正中处。从残片中破碎的记载里,加上我自己的推想,我组织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出来。就是自从有埃及历史以来。便有这幻石的存在,辗转在帝皇和巫师间流传。起初的情形当然无从考据,直到公元前,残片面世前的某一时间,有一位伟大的巫师参破了残片的秘密,而且牺牲了他的生命。残片上大意写道:“伟大的巫神和导师亚里之,以他的鲜血抑制了幻石的邪力,建成了棱角形的神塔,把幻石的魔力锁在不见圆月的黑暗里。远古的恶魔纵使咆哮怒叫,人类也将在安宁中度过。”

看到这里,凌渡宇和卓楚媛面面相觑,魔神是否已经复活,重回人间?埃及奇怪独特的金字塔,是否基于这样的原因建出来?是否当建立了一座金字塔后,后人上承先人,才继续建成其他的金字塔?

信中继续写道:

当时我没法明白残片上的话,直到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在开罗博物馆看见了幻石。当时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向博物馆当局要求研究它,却被坚决拒绝了。于是想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它出来。所以找上了红狐,那神通广大的怪人。我很后悔。

当时我的构想是,这幻石也许是远古文明遗留下来的记录仪,启动后便可得悉内中的资料,像今天的录像带一样,后来才知道全错了。我们自命科学的人,纯以理性去排斥一切不能理解的事物,只是另一种的盲目和迷信。

我写下这封信时,并不知道能否将它寄到你的手上,那要看命运的安排。红狐现在把自己关在房内,他野兽般的喘息声震撼着我惊惧的心灵,我已感到邪恶的力量正在不断扩大,挣扎看来是徒劳无功的,它们绝不会放过我。

我订下了飞往埃及的飞机票,只要红狐一把幻石脱开,我会尽我的能力把这不详的凶物放回大金字塔内。幻石是不能毁灭的物质,所以把它这样处理是唯一压服它的方法,因幻石的启动,远古的邪魔已苏醒过来,只待“它们”通过红狐和幻石在来临的中秋储一次月能,它们便会回来,人类的噩梦将会开始。

幻石的确是史前遗留下来的异物。很久很久以前,一种邪恶至极的生物,因那次全球大水难给埋在地底的深处,“它们”并没有死,只是“沉睡”了,等待“它们”用幻石通过某一启动的方式把“它们”唤醒。这是否是地狱和撒旦传说的来源?在我们的遗传因子中,仍然保有这种记忆。人世间的黑暗和罪恶,是否因“它们”在“沉睡”中仍能作祟兴波?我很后悔。

舅父宁字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这些文字证实了他们的大部分想法,但真正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两人仍禁不住心中的惧意。

卓楚媛道:“我们一定要找到红狐,在月圆之前。”

凌渡宇道:“那天我踢爆了红狐的一只眼,红狐当时剩下的一只眼射出强烈的仇恨,‘它们’看来非常仇视人类,否则也不会将整架飞机两百多条人命完全毁掉,那并不需要。以‘它们’当时的力量,只要把陈午鹏一人杀掉便可。”

卓楚媛打了个冷颤道:“那太可怕了!”

凌渡宇正容道:“这一点很重要!‘它们’并非理性的生物,理性是人类的特质。‘它们’的精神力量虽然庞大。却受到某一非理性的冲动控制。我损害了‘它们’,激起‘它们’的仇恨,所以只要‘它们’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它们’一定会来,而且是立即来。”

卓楚媛面色转白,道:“千万不可让‘它们’来找到你。”

凌渡宇笑道:“这是我能够控制的吗?这是唯一的方法。不过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卓楚媛垂下头来,剧烈地喘息,强烈的挣扎在心中进行。

凌渡宇话锋一转道:“你听过有关埃及金字塔的事没有?”

卓楚媛瞪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凌渡宇笑了笑,不理她语气中的嘲讽,道:“我不敢自认专家,却真是下了一番工夫。谢教授给陈午鹏的信中提及的大金字塔,估计建于公元前至少四千年,在开罗附近的尼罗河畔,高度是一百三十七米,底部是两百二十七万平方米。”

卓楚媛收起笑容,细心聆听。

凌渡宇道:“你知道那有多大?假设它们是全空的话,那可以把整座罗马圣彼德大殿完整无缺地放进去。”

卓楚媛吐了吐舌头。人人都知道大金字塔是世界上最大的金字塔,名列世界十大奇迹之一,但是凌渡宇这一比喻,仍令她咋舌不已。

凌渡宇沉思起来,好一会儿才抬头道:“有很多学者对金字塔有种种推测,例如说它是古代的天文台,吻合天体运行的法则;亦有人认为它的尺寸大小,是一个数学形式的预言;当然也有人说它只是座坟墓。看来是后者才对,葬的不是帝皇,而是那充满魔力的幻石。”

卓楚媛道:“对,所以谢教授才提出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那鬼物送回那里。”

凌渡宇道:“这也是唯一对付红狐的方法。”

卓楚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灵方妙药,问题是如果我们给红狐订张飞往埃及的单程机票,他便会乖乖地乘上飞机然后自动地走入金字塔内吗?”

凌渡宇道:“不会!”

卓楚媛呆了一呆。

凌渡宇道:“你给我把病房所有守卫撤走。”

卓楚媛尖叫道:“这怎么可以!”

凌渡宇不理她的抗议,继续说:“并给我找一批最好的泥水师傅。”

卓楚媛大惑不解地盯住他。

凌渡宇微笑道:“我要把金字塔搬来一用。”

卓楚媛登时瞠目结舌。

第八章 人类浩劫

深夜三点整。

夜空中的明月快将满盈,明天就是中秋了。平日美丽动人的夜月,今晚不知怎的,总有点诡异难测的意味。

凌渡宇养伤的医院依山建成,浸在金黄的月色下。

远古那不知名的邪恶生物,也许正在地底下不可测的深处狞笑。

幻石被盗取后经历了一个中秋圆月,另一个中秋将于明晚来临。远古的魔神快要储足“月能”,凭着一种超乎人类的邪恶力量,一种被中国人称为至寒至阴的气将重返人间。

在人类悠久的历史里,“它们”一直以非常狡猾的形式寄养在全人类心灵的大海内,吸取养分,静待重返地面的良机。谢教授发现古籍残片,在博物馆内巧遇幻石,起了盗宝的念头,也许是“它们”背后的安排!人类的愚昧和黑暗、不能解释的邪恶力量、求神问卜,可能就是源自这深藏地底的邪异生物。

凌渡宇躺在床上,思潮起伏。

玄学大师高捷夫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极端邪恶的魔术师,他也是牧羊者,养了一群羊来宰割,因为没有设围栏,羊儿逃走了。魔术师勃然大怒,把所有的羊儿召到跟前,向它们全力展开催眠大法,告诉它们道:“亲爱的羊儿们,你们都是最好和最优秀的,即使今天不如意,担心什么?明天仍然是美好和充满希望的。亲爱的,你们是宇宙的核心,大地的主人,是帝皇将帅、英雄豪杰,是雄狮,是宗教家,是政治家、医生、律师……”

羊儿听得欢天喜地后散去。

由那天开始,邪恶的魔术师没有了羊儿逃失的烦恼。

高捷夫说,那羊儿就是人类处境最精确的写照。

凌渡宇睁开眼睛,在房中扫视一周。

任何人走入他病房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撞进了一个怪梦里。否则,病房怎么会变成一个三角立体的椎形?

这便是凌渡宇的精心设计。

卓楚媛召来了二十多个泥水匠,连夜赶工,利用钢架支柱,硬把病房依大金字塔的比例,改成了一个三角尖顶的椎形房间。

病房的内部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金字塔,塔底有几条气喉,把新鲜空气输入来,解决了空气的流通问题。

病房门外却绝不会看出内中的玄虚,所以任何人推门入去见凌渡宇,将会不知不觉间步入一个金字塔内。

水泥仍未干透。

凌渡宇知道红狐一定会来。

红狐那天负伤逃走时,他感到“它们”那烧心的仇恨。只待“它们”力量回复,或更强大的时候,“它们”就一定会来复仇。

凌渡宇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四夜。红狐踪影全无。

明天便满月了,凌渡宇对红狐来找他的信心愈来愈弱。即使他来了,自己能否制服他,也在未知之数,只希望这具形而微的金字塔,有着同样的镇邪作用。

一直以来,凌渡宇都不相信金字塔只是作为一座供帝皇死后存尸的庞大坟墓。

例如古埃及一位帝皇史劳化曾经在同一时间内建筑了三座金字塔。金字塔并非砌积木那样简单,那是横跨数十年的庞大工程,史劳化一个人又消受不了那么多金字塔,犯不着那样做。

凌渡宇随手翻看着床头几上的书,大部分都是关于金字塔的。

据历史记载,在公元八二〇年,加利芒带领阿拉伯人闯入金字塔内时,墓内并没有帝皇的尸体。封条显示他们是第一批闯入者。

金字塔如果不是作为坟墓之用,那就真如谢教授所说,是镇压远古某种邪恶的生物。

探险队把幻石带离金字塔后,一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