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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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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发力狂游,鳄鱼的挣动和鲜血会把远近的鳄鱼吸引到来,须尽快离开险地。

两人先后匍匐上岸,不及察看情形,窜进了河旁的雨林里。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深入雨林区内的沼泽地带。

这里树木稀疏,河道密布,地上一片泥泞,令人每一步行走仿如负着千斤重担。

雅黛妮出奇地熟悉地理形势,往往能先一步指出危险的沼泽,使他们避道而行。即使如此,到天明时,他们也才推进了三英里许的路程。

太阳的曙光从东边斜射入林,映照林内的沼泽世界,说不出的凄艳。

两人筋疲力尽,躺在一棵树下喘起气来。

凌渡宇盘膝静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他再睁开眼睛时,看到雅黛妮苦苦沉思,似乎在决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凌渡宇和她共了一夜患难,对她的印象改善了不少,柔声道:“你在想什么?”

雅黛妮浑身一震,惊醒过来道:“你……你醒了……刚才是在禅坐吗?”

凌渡宇避而不答,追问道:“你在想什么?”

雅黛妮神色有点不自然,问非所答地道:“他知道我来了!”

凌渡宇皱眉:“他?”

雅黛妮点头道:“巴极!他知道我来了,所以才能在那里布下埋伏。”跟着狂笑了起来,声音内充满悲愤的情绪道:“但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让我们逃掉了。”

凌渡宇给她的话弄糊涂了,同时又知内中大有文章。

雅黛妮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下一个决定,最终抬起头,眼神注定凌渡宇道:“我要回去!”

凌渡宇几乎整个人跳起来,叫道:“什么?”

雅黛妮从衣服内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张,递给凌渡宇。

凌渡宇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张手绘的地图,精细异常,图文并茂地指示了整个水月雨林的地理环境和穿行的方法。

雅黛妮站起身来,道:“以你的才智和手段,又有这地图辅助,一定可以逃出生天,这是我对你的报答。”

凌渡宇待要说话,雅黛妮伸手阻止,道:“不要问。由现在开始,我们各走各路,就算被碎尸万段,我也要亲手杀死巴极。”

凌渡宇道:“在目前这情况下,白白牺牲有何意义?”

雅黛妮径自转身离去,神情坚决地道:“我自有主张,你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

望着雅黛妮消失在雨林的深处,凌渡宇气得长叹一声,对于一个发疯求死的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说?

奇怪的地方是雅黛妮似乎有杀死巴极的把握。

她凭恃着什么呢?

第三章 秘器失秘

雅黛妮离开了凌渡宇后,转向北方行去。她一点没有停留,明显是向着某一目的地进发。

愈往北行,地势渐有起伏,雨林疏密不一,地上的泥土坚硬起来。

阳光从林木间洒射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前进,途中两度遇上搜索的直升机,都给她躲在树丛中,避过了对方的耳目。

到下午四时许,来到一个小山丘前,她小心地逐棵审查附近的树木。半个小时后,欢呼一声,伸手激动地抚摸面前的大树,(W//RS/HU)树身上有一个刀刻的鱼纹。

她望向树那边浓密的树丛,野草杂生,正待要往前走,忽然惊觉地转身,喝道:“谁?”

“轰!”枪声响起!

雅黛妮手上一阵火灼般刺痛,无情的大力把她的自动步枪带得横飞开去,敌人的子弹准确地命中了她的步枪。

雅黛妮悲叫一声,摸上腰际的手枪。

一个男声以英语道:“不要动!否则格杀勿论!”

雅黛妮停止了动作,悲愤无限。为什么是这时刻,成功是那么的接近,但现在她的如意算盘要胎死腹中了。

四个手持武器的男子分从四个角落走了出来,像是早就布下罗网,正等她到来。

雅黛妮心中想到凌渡宇,不知他吉凶如何。

其中一名蓄了小胡子的壮健男子道:“雅黛妮小姐,博士早知你会来此,所以派我们恭候多时了。”

雅黛妮面色铁青,道:“你们杀了我吧!”

四人一齐狂笑起来。另一名男子道:“你这样动人,我们怎么会舍得。博士吩咐,要把你缚在祭台上,各位兄弟轮流享用……哈……”

雅黛妮悲啸一声,一把抽出手枪,要拼死挣扎。

枪声再起,雅黛妮手中的枪被子弹击飞,强力把她的虎口震裂,一手鲜血。

雅黛妮立心求死,向前方的敌人冲去,忽地脚踝一紧,身后的敌人手中飞出长鞭,把她缠着。雅黛妮失去重心,整个人扑倒地上,在敌人的嘲笑下,悲愤无奈。

雅黛妮悲叫道:“杀我吧!”

其中一名花花公子模样、脂粉气极重的男子道:“雅黛妮小姐,你说笑了,我们怎么敢对你不敬?”

最先发话的小胡子道:“和你同来的男子到哪里去了?”

雅黛妮叫道:“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小胡子嘿嘿冷笑道:“在博士面前,没有人能隐瞒任何东西,雅黛妮小姐,你不是不清楚吧?”四人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道:“是吗?我却不相信。”

众人一呆,不期然望向声音的来处。一位体格魁梧,双目精光闪闪,仿似有透视人心力量的男子从树后闪了出来,手上的自动武器,对正围绕在躺倒的雅黛妮四周的凶徒。

他虽是一身泥泞,神态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镇定、潇洒自信,使人绝对不敢轻视。

伏地的雅黛妮忍不住欢呼起来:“噢!凌渡宇!”

凌渡宇淡笑道:“小姐!你好!”跟着向那四人道:“好!男孩们,不要有任何异动,将武器慢慢放在地上,切记不要引起我手上老伙计的误会。”

小胡子神情镇定,当先缓缓将手上的枪口垂向地下,一边道:“佩服!佩服!我们曾小心地留意你的行踪,居然发觉不了你紧跟在后……”手一松,枪掉在泥土上。

同一时间,凌渡宇手上步枪火光闪动,那脂粉气极重的男子打着转,带着飞溅的鲜血,打横踉跄倒跌开去,滚倒地上。

其他三人一动也不敢动,连死者的鲜血洒得一头一脸,也不敢拭抹。

凌渡宇反应之快,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他们都是一流好手,有高度的默契,小胡子借动作和说话,吸引凌渡宇注意,另一人立时发难,举枪发射,却仍给凌渡宇先发制人了。

凌渡宇若无其事道:“放下武器,大字形伏在地上。”

三人对凌渡宇杀了一人后,依然无动于衷的冷血无情大感惧然,唯有遵从命令。

雅黛妮爬了起来,看着早先扬威耀武的敌人伏在地上,大感快意,望向凌渡宇。后者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雅黛妮禁不住俏脸一红,垂下头来,出奇温顺地道:“拿他们怎么办?”

这是雅黛妮第一次低声下气征询他的意见,格外珍贵。凌渡宇以行动来答复她,拿出发射麻醉针的手枪,每人赏了一针,三人昏倒过去。

凌渡宇耸耸肩,道:“他们的事解决了,你的事又怎样?为什么他们认识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雅黛妮沉默了数秒,毅然转身,扑到一个丛林前,拨开茂密的枝叶,钻了进去。

凌渡宇大感好奇,跟了进去。

密林内有一片数十平方米的空地,从被斩断的树木可以看出是人为的成果。

空地长满及胸的野草,中间有一庞然巨物,细看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胶帐,覆盖着一个不明的物体。胶帐上覆满变得枯黄的植物,显然是要避开天空来的侦察。

雅黛妮抽出腰刀,把胶帐割开,露出内里的玄虚。

胶帐盖着的竟然是一架战斗直升机。

凌渡宇欢呼一声,当先打开机门,坐了上去。雅黛妮跟着爬了上来,坐在他身侧。

凌渡宇检视仪器,发觉燃料充足,足供回程的消耗,武器库里显示,直升机携有导向飞弹,这是令人意外的惊喜。

凌渡宇欢呼道:“这次有救星了!”绝望颓丧的心情一扫而空。试问,谁愿意徒步在沼泽间走上七八天呢?

他别转头望向雅黛妮,笑容凝固起来。

她手中的枪口抵在他腰际。

凌渡宇叫道:“干什么?”

雅黛妮坚决地道:“下去!”

凌渡宇呆了一呆,道:“什么?”

雅黛妮歇斯底里地叫道:“我要你滚下去,不要再问!”

凌渡宇两眼射出慑人的神光,直刺进她的眸子里,左手缓缓举起,伸向她握枪的右手。

雅黛妮失声道:“不要!不要!我会杀了你的……”

凌渡宇柔声道:“你不会的……你不会的……我们是朋友嘛……”

雅黛妮现出茫然的神色。

凌渡宇一下抓紧她的手腕,还未发力,手枪就掉在机舱内的地上,发出当的一声大响。凌渡宇跟着吻在她的嘴上,雅黛妮嘴唇冰冷,一点反应也没有。

片刻后,凌渡宇离开她的香唇。

雅黛妮回复了清明,却不生怒,喃喃道:“我对不起你!你屡次救我,我也要这样待你,但是在我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比杀死巴极更重要。”说到后来,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凌渡宇把手围着她的香肩,让她把头伏在他宽阔的肩上,道:“我明白了!你是要驾驶这直升机,再次向巴极施袭,是吗?”

倚着凌渡宇肩头,雅黛妮苍白的脸多了一点血色,平静下来,点头道:“是的。”叹了一口气,续道:“两年前,因巴极以金钱支持南美的一个独裁政权,组织派出了一队精锐的突击队,连我在内共有四人,要暗杀巴极……”

凌渡宇望向雅黛妮,后者脸上忽红忽白,陷进了回忆里去。

雅黛妮道:“最初的计划,是想以导弹作突袭,可是经过一番研究,发觉以这直升机的机动力和性能,绝没有可能突破巴极的空中防御工事及雷达网……”

凌渡宇点头同意,在他优良的战术技术下,仍难免机毁的结局,巴极梦湖水庄的防空设备,可说是铁壁铜墙,无隙可乘。

雅黛妮叹了一口气,道:“于是,我们把直升机留在这里,隐藏起来,四人背负烈性塑料炸药,徒步到梦湖的西面,潜泳往湖北的梦湖水庄。”

雅黛妮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不少,道:“我们的目标是水庄里著名的玻璃屋,那是巴极常到之地,湖的一面全用落地玻璃,使他可饱览整个梦湖的景色,也可以俯视直伸入湖五十多码,用浮桶结成的一条长长的走道,每一个反对他的人,都是在那里给他公然虐待至死……”

说到这里,她把双手埋在手掌里,情绪冲动至不能自制。

凌渡宇道:“不要怕,现在过去了!”

雅黛妮霍地抬起头来,尖叫道:“过去了?不!我每晚都梦见那可怖的情景。我们一潜进湖内,立即给他们布置在湖内的感应装置发觉,几乎在毫无还击下被一网成擒,他……”泪水流下,呜咽道:“巴极把他们缚在湖心的浮台上,使人轮流鞭打,我在玻璃屋内听着他们的哀鸣,足有三日夜……然后……他把我带出浮台上,在那处强奸我……”

雅黛妮说到这里,终于失去控制,倒在凌渡宇怀内痛哭起来。

凌渡宇闭上眼睛,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一定要杀死这已不能称作人的凶兽。这时他才了解,为何雅黛妮要亲手投弹,明知九死一生也要放过逃生的机会,回头拼命。

雅黛妮毕竟是个坚强的战士,很快平复过来,续道:“后来我逃了出来,请你不要问其中的过程,行吗?”

凌渡宇点头,内中当有难言之隐。话题一转道:“我现在明白这直升机的来历了。这对巴极似乎不是秘密了,否则他为何能布下人手,在这里待你自投罗网?”

雅黛妮离开凌渡宇的怀抱,直起身体,道:“我在为直升机覆盖掩护的植物时,曾经用了一点手法,假设任何人移动过,我是会知道的,所以敢肯定这直升机未曾被动过手脚,他们在这里出现,可能纯是巧合。”

凌渡宇皱眉不语,又想不到任何反对的论据,便道:“好了,现在让我们去完成未竟之约,如何?”

雅黛妮惊喜地望向他,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却道:“不!让我一个人去吧。”

凌渡宇淡然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去完成没有可能完成的任务。”人有时是需要以傻劲去代替聪明的。

他启动了直升机的引擎,主旋翼开始运转起来,当转速达至最高点时,凌渡宇把主旋翼仰角以适当的增加,加强主旋翼的升力。直升机逐渐升离地面,他踩着尾旋翼的踏板,使飞机保持方向,并稍微把控制飞行的循环杆拉向后,这使直升机鼻朝上,减少了向前移动的力量,升离了树林。当离地面百来英尺时,直升机盘旋起来,凌渡宇把循环杆倾向左方,直升机呼一声,向梦湖的方向飞去。

雅黛妮微声道:“你是我认识的飞行员中最优秀的人才。”

凌渡宇毫不谦让道:“功多艺熟,我十八岁取得专业驾驶的资格,二十一岁成为了美国有牌照的飞机驾驶员……”忽地眉头一皱道:“我忘了问你,这次你的目标是什么?还是大闹一番?”

雅黛妮道:“巴极对梦湖有种疯狂的迷恋,认为它是有灵性的神湖,所以每天日出和日落的时刻,都来到他偏爱的玻璃屋,观看梦湖的美景……”叹了一口气道:“那的确是迷人至极,可惜给这恶魔霸占了。”

凌渡宇心中一动,雅黛妮和巴极间的关系,可能大不简单,并非纯是敌对的立场。

雅黛妮好像察觉了自己的失言,转口道:“来!让我告诉你玻璃屋的位置。”她启动飞行计算机的按钮,键入指令,计算机的显像器现出一幅梦湖的平面图。雅黛妮指着一个黄色的星形标志,凌渡宇连忙记下精确的位置。

直升机越过水月雨林,飞临沿湖的疏林地带,凌渡宇把直升机降低,在林木间穿行,除非是林木过密不能行驶,才飞离林中。精湛的驾驶术,令雅黛妮目瞪口呆,她现在明白凌渡宇为何在组织内享有如此崇高和超然的地位。多年来,每次她要求组织提供她战机时,都被上层以种种理由拒绝,主要的原因,当然是战机的珍贵,其次是对她缺乏信心。但是,凌渡宇的要求他们几乎是立即首肯,这也是她起初对凌渡宇充满敌意的原因之一。

凌渡宇指着雷达道:“奇怪,全无巡逻的战机,难道这次真能攻其不备?”

雅黛妮道:“小心巴极安装在梦湖旁的四台地对空导弹,全是自动系统,只要雷达一发现不明物体,又不能响应雷达的暗码,就会自动发射。”

凌渡宇苦笑道:“我知道!”他曾身受其害,怎么会不知道。他一边检视直升机上的武备,一边又道:“巴极的贩毒生意,一定使他成为了世上最富有和最有恶势力的人,否则为何能拥有这样惊人的武装力量?”

雅黛妮见到他留意直升机的武器系统,有点兴奋地道:“武器由我来操纵,机上的三种不同类型武器,都是应我的要求,特别针对巴极的贼巢而设。威力最大的是三枚刺针热导飞弹,可以对付敌人的战机,四枚火箭弹则是袭击地上大型而固定的目标,另外的休斯链炮则是常规装置,有一千两百发炮弹。”

凌渡宇点头同意,这样的配备,最少可以把巴极的老巢轰去半边。

直升机离开了梦湖西面的林区,当飞临梦湖时折向左方,向湖北巴极的水庄飞去。他决定以直接突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手段,置对手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要在敌人梦想不到的时刻,把巴极的脑袋炸掉,这令人发指的魔头,他绝不能容许他存在世上!

日正西沉,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夕霞万道,不可方物。梦湖覆着的依稀薄雾,把湖水、湖旁的林木、远方若隐若现的房舍,转化作不具实质的梦境。

直升机贴着湖面滑行,旋翼的高速转动打起了一天的水雾,长长地拖在机后,此落彼起。

玻璃屋在前方一英里许处出现。

一道长达五十多码的木制浮道,从玻璃屋前的平台直伸往湖心,尽处是一个方圆四百多平方英尺的大浮台。

那就是令人闻之胆丧的“祭台”。料不到被凌渡宇在昨晚袭击损破后,这么快修复过来。

恶行都在台上进行。

凌、雅两人几乎停止了呼吸,事情出奇的顺利,目标就在眼前。

七百码……

凌渡宇盯牢雷达。上一次飞机失事前,虽因距离太短,警笛来不及响起,战机已然中弹,但却不能瞒过雷达的探测。

雷达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六百码……

巴极的数十幢连湖而建的华宅,在暮色茫茫中出现在他们的正前方。所有屋舍都亮起灯火,连系它们的道路亦亮起路灯,在薄雾里有种出奇的宁静与和平,与巴极的恶名毫不匹配。

只有位于正中,君临湖边,向湖一边尽是落地玻璃的华宅,灯火全无。从此处直伸出湖的窄长浮道和尽端的大浮台,却亮起了两列长长的灯火和绕着浮台装置的呈正圆形的灯光。

目标明显。那就是玻璃屋。

直升机越过湖面,飞临祭台,浮道的灯火仿如指示方向的灯列。

直升机直朝玻璃屋飞去。难道玻璃屋内没有人?

火箭锁定目标,待命而动。

雅黛妮拿起望远镜,察看在前方不断扩大的玻璃屋。

雅黛妮高叫起来,指着前方道:“他在露台上,他在露台上……”

其实不用她说,凌渡宇锐利的眼睛已看到三百码外玻璃屋前的大露台上,一个身形雄伟的男子安坐椅上,悠闲地看着他们闯入。

难道他误会了直升机上是他们的人?

凌渡宇没有思索的时间,喝道:“放弹!”

雅黛妮惊叫一声。

凌渡宇骇然望向雅黛妮,后者面色苍白,猛按发射钮,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升机往露台飞去,旋翼的风把巴极的头发打得飞而起舞。巴极举起手中拿着的酒杯,向他们祝酒。

凌渡宇做梦也想不到和这著名的凶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直升机忽地向上爬升,越过玻璃屋。

雅贷妮叫道:“飞回去!我们用机枪……”

凌渡宇动也不动。

雅黛妮陷于歇斯底里的精神状态,尖叫道:“我说飞回去,你听不见吗?”

凌渡宇沉声道:“对不起,飞机进入了被遥控的状态,一点不受我控制。”

雅黛妮呆了一呆,忽地扑了过来,一把抢过操纵杆,疯狂地前拉后撞。一点作用也没有。

凌渡宇试图打开机门,亦纹丝不动。

直升机在这时掉头飞了回去。

机上的通讯系统传来沙沙的声音,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以纯正的国语道:“凌兄!估不到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无论如何,你是最受欢迎的客人。”

凌渡宇吓了一跳,这个人的口气自是巴极无疑,想不到他竟然精通国语若斯,又是这般温文有礼。

雅黛妮面色苍白,口唇颤动,歇斯底里地叫道:“巴极!我要杀死你……”

直升机绕了一个圈,往回飞去,再次飞临梦湖祭台之上,缓缓降下。

凌渡宇侧目向下看,圆圆的浮台上站了十多名武装壮汉,正恭候他们大驾光临。

巴极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费了一天工夫,将覆盖直升机的植物拍下照片,又费了两天工夫,将它们回复原状。不过,在这一刻,所有这些工作都收回了应有的代价。”

凌渡宇心中凛然,这巴极的心机和耐性委实是骇人听闻。

望向雅黛妮,后者软瘫在座位上,双目一片茫然。他不禁心中怜意大生,可是目下自身难保,对她的处境有心无力。

第四章 巴极之困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浮动的祭台上。

机门自动打了开来,数挺自动武器抢着伸进来。

凌渡宇一动不动,淡淡道:“巴极!如此岂是待客之道?”

巴极笑道:“如何待客,凌兄快要知道了。”

离开直升机,两人立时给隔离起来。六名壮汉把凌渡宇押上了一辆停在玻璃屋前的吉普车上。

这六人西装笔挺,态度粗豪但保持了某一程度的礼貌,身上的装备除了电子感应的全自动步枪外,其他的通讯器材和手枪等莫不是第一流的精良产品。兼且这六人行动机灵敏捷,互相配合无间,是富有经验的好手。巴极能在黑道出人头地,是有道理的。以这样的实力,他真的不明白当日雅黛妮是怎样逃出虎口,可惜他不知是否再有问她的机会了。

想到雅黛妮,想起刚才她给人押走时死灰般的脸色,心中抽搐,护花无力,令人悲愤。假设巴极对她有任何不轨,他誓要将巴极碎尸万段。

吉普车在整齐宽敞的道路上奔驰,路旁满植热带林木,不时现出各式各样的华丽平房,在暮色里出奇的安宁,仿若世外桃源。

谁能联想到,这就是巴极的罪恶王国。

吉普车在一所灰白色三合土的大平房前停下来。一名壮汉拿起对讲机道:“白奇医生,贵宾来了。”

对讲机响起高亢难听的声音道:“把他带进验身室。”

凌渡宇被客气地请下了车,进入平房内。

门后是一道长廊,每边各有三道门户。

凌渡宇给引进了右边第一道门户,里面的设备把他吓了一跳。手术间、手术床、扫描机、X光机、心电仪、墙柜上的药瓶……足足媲美设备完善的医院。

凌渡宇心念电转,正盘算应否作最后反击时,一位身穿护士袍的美女笑盈盈地从手术间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盛满晶莹药液的针筒,针尖向上,向他友善地笑道:“凌先生,请躺在推床上,要给你注射麻醉药了。”

凌渡宇心中一喜,改变了拼死反抗的念头。他对药物有高度的抗力,麻醉药对他的影响不大,却故作惊惶地道:“你们要干什么?”

话犹未已,背后已抵着两管冰冷的枪口。

凌渡宇装作无奈,躺上推床。美丽的女护士把整管针药打进他身内,凌渡宇闭上眼睛,感觉着被人推进了手术室去。女护士亲自为他宽衣解带,使他身无寸褛,窝囊的感觉是那样强烈,使他大叹虎落平阳。

脚步声由远而近。凌渡宇集中精神,以意志把心跳和血液的流动减缓,造成昏迷的假象。

脚步声走近。凌渡宇细心分辨,应该是四个人,其中一人的脚步声特别响亮,可能是女子的高跟鞋。自己这样赤身露体,任人观赏,确不是滋味,不过目下焉能计较。

白奇肃然道:“博士!”

凌渡宇心中一凛,居然是巴极亲临,可惜他不能睁眼细看这魔君。

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道:“凌渡宇这家伙名震非洲,连马非那老狐狸也在他手下栽了跟头,还不是给博士手到擒来,收得服服帖帖。”

巴极的声音道:“艾丽斯,你错了,失败的只是雅黛妮。若非她志切复仇,凌渡宇和她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白奇嘿然道:“这些所谓正直的蠢人,怎么能有分析利害的能力?”

巴极道:“侥幸之事,何足挂齿。白奇,可以动手术了吗?”

凌渡宇一方面惊叹巴极的胜而不骄,另一方面吓了一跳,什么手术?他若蓦起发难,是有一定的成功机会,现在是要决定的时刻了。

美丽的女护士解决了他的难题。只听她道:“两个微型追踪器植在什么地方?”

白奇道:“藏在膝盖后的软肌里吧!”

凌渡宇心中暗骂,巴极布置周详,以外科手术把微型的追踪器藏进肌肉的组织内,所以即使自己逃到哪里去,亦要被他轻易找回。若非自己只是诈作昏迷,这样的布置下,可以说是绝无平反的机会了,巴极只要派人整日看着追踪仪,自己的一举一动便全在他的掌握中。

想到这里,心下奇怪起来,巴极这样对自己大费周章,究竟有何目的?

他给反转过来,膝后稍下小腿嫩肉蚁咬般轻痛,锋利的手术刀割开了肌肉的组织,又缝合起来。凌渡宇一点也感觉不到对方放了任何东西进去,可见微型追踪仪是何等细小。接着对方在他另一条腿亦做了同样手脚。凌渡宇默默记着对方安装的方法和位置,同时集中无上意志,不动声息苦忍手术带来的疼痛,若非他这类自幼锻炼以精神战胜肉体之士,只是这关便过不了。

一边想一边庆幸,他胸前贴着一块假胸皮,藏有几个精巧的工具,幸而不被敌人发觉。

手术完后,巴极的声音响起道:“把他送至迎客楼,记着给他最好的房间。他的身体虽很强壮,我看也要到明天才可回醒,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紧他,我要和他面谈。”

手术室的门打开,守候在外的大汉步了进来,把他推出去。他感到给人用担架床抬上车子,最后送到一张床上。

他知道这时正在敌人的严密监视下,不宜行动,乘势倒头大睡起来,睁眼时已是天明。

睁眼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先在胸前一阵搓揉,把一块人造的假胸皮取下来。胸皮后有排管状仪器,凌渡宇把能发射四支麻醉针的发射器取出,才把胸皮贴回去。

窗外白蒙蒙一片,梦湖在一英里许外,云雾的散聚若现若隐。

凌渡宇神思飞越,一个轻柔的女声把他惊醒。是那艾丽斯的声音,从四方八面传来,使人很难辨别声音的来源,对方传音的设备非常巧妙。

艾丽斯道:“凌先生,你好!昨晚睡得好吗?”

凌渡宇诈作抬头,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一边抚着头,扮作麻醉药后的昏沉,答道:“好!很好!叫巴极滚来见我。”

艾丽斯毫不动气,温和地道:“博士现在邀请你和他共进早餐。”

凌渡宇苦笑:“我可以不愿意吗?”

艾丽斯答道:“当然可以,假设你答应博士,安心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期,甚至可以让你在这里自由行动,绝不干涉。”

凌渡宇暗忖,若不是他知道对方在他身上已下的手脚,目下一定会大惑不解,口中答道:“好,我答应。”

艾丽斯估不到凌渡宇答得如此爽快,呆了一呆,有点犹豫地应道:“我会向他请示。好了,你是否接受邀请?”

凌渡宇笑道:“假设你也参与,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哪会拒绝?”

艾丽斯浅笑中透着对自己美丽的自信,道:“请你步出客房,夏太太会把你带到那里去。”

凌渡宇站起身来,走出房外。

那是一个小客厅,连着浴室和厨房,布置充满现代的气息,清雅大方,若不是身为阶下囚,这真是个小憩的好地方。

凌渡宇来到门前,发觉根本没有门把,也不见任何锁孔,是一道电子控制开关的门户。

门缩入左边墙内,露出通往外间的出口。一位二十七八岁、身材动人、颇有风韵的黄肤女子盈盈立在门外,向他做了鞠躬状,道:“凌先生,我是夏太太,请随我来。”当先向左方走去。

凌渡宇跟着她身侧,鼻中嗅着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气,问道:“你是日本人吗?”

夏太太惊觉地瞥他一眼,道:“凌先生的眼光真锐利。”说完脚步加快地走出了大门外。

凌渡宇回头一看,昨夜的房子是一层用砖砌成的平房,非常别致。屋外有条蜿蜒往右方的柏油道路,路旁植满树木,空气清新。

夏太太往柏油路上大步走去,凌渡宇估计目的地近在咫尺,否则早有车恭候了。

就在这时,心现警兆,那是被人暗中偷窥的感觉。这地方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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