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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女配求欢乐+6番外 作者:鑫爱诗(晋江vip2014.2.5正文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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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防不胜防。”
  
  后宫是非多,防是防不住的,你不想害别人,但想害你的人,却不会少的。
  
  聂谨言最是清楚这宫里的歪歪路子,他提醒着温小婉,“你自己的东西,你都看好了,还有,没事的时候,别与嘉妃做什么荷包、手帕之类的,没的被有心人利用了,索性你那女红也拿不出去手,这点我还放心些。”
  
  温小婉糗极地撇撇嘴,目光落到聂谨言挂在腰间那横平竖直的荷包上。说她女红不好,一天早上还把荷包抢走,美滋滋地挂在腰带上,对着铜镜摆了好一会儿的姿势。
  
  聂谨言假装没有瞧见温小婉落到他腰间的目光,嘱咐完后,把手里的铜手炉,放到旁边的桌上,问道:“你晚上吃了些什么,还有剩的吗?我饿了。”
  
  一听聂谨言还没有吃晚饭,温小婉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她瞧了一眼更漏,按她那一时空算,这都晚上八点多了。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吃晚饭,难道是加班了吗?
  
  温小婉也顾不得问那么许多,连忙吩咐阿春,叫她去小厨房里准备,剩的那些哪能给聂谨言吃,幸好有现成的食材,熬碗松软的鸡粥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天也晚了,一会儿就该睡了,不好吃太干的东西,肠胃消化不开的。
  
  温小婉本想自己去的,聂谨言不让,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绵软的腰,轻声道:“陪我坐会。”
  
  温小婉就着聂谨言抱着他的手臂,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扒着,“今儿我在太后宫里,正好听到小宫女给太后送了和亲人选的消息,太后发了大脾气。”
  
  温小婉把太后摔了一个茶盏的事,说给聂谨言听。
  
  聂谨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他抱住温小婉腰部的一只手,移到了温小婉的腿弯处,双臂一用力,就把温小婉抱在了怀里,端端正正的公主抱,向内室走去。
  
  温小婉没想到聂谨言会出这一招,被聂谨言忽然的出手,惊的叫了一声,感受到聂谨言怀里稳稳的安全后,她如一只乖驯的兔子,依在聂谨言的怀里。
  
  聂谨言把温小婉抱到内室后,他坐到了床上,温小婉半个身子都坐在他的腿上。
  
  头顶传来聂谨言淡淡的声音,“太后娘娘不顺心的事,以后多着呢,请安什么的,都是对外的名头,反正你我的名声,也就那般,不值一提,你又不是宫里的娘娘,没有规矩定要你请安几次的,若太后没有传召你,你不要主动过去,若太后有传召……”
  
  聂谨言的目光深了一层,“也一定要提前知会我。”
  
  温小婉心头警钟敲起,聂谨言说得如些慎重,想必与胡虏国和亲的事敲定后,前朝的动作会更大,晋安帝收拢集中权利的脚步,会大步开来了。
  
  “我知道的,我会小心的,”决定陪着聂谨言回京进宫的那一刻起,温小婉就把最坏的和最好的结果都想过了,她不怕的。
  
  聂谨言欣慰地扯了扯唇,弯出一个笑意的角度,又缓缓垂下头来,吻了吻温小婉光洁的额头,“最多不会超过三年的。”
  
  即使晋安帝龙耀熬得起,皇太后薄氏也等不起了,她虽看着很年轻,但那毕竟只是看着,六十岁的人了,总要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多了。她惟一的愿望就是她闭眼之前,看到沾有她血缘的子孙,坐上晋安国皇帝的宝座。
  
  “多少年我都陪你,”感受完聂谨言晴蜓点水的一吻后,温小婉把头在聂谨言的怀里蹭了蹭,“快放我下去吧,你的腿压不得的。”
  
  上次伤得虽是小腿,但谁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大腿这里,温小婉可不想用她日趋富贵的身体,把聂谨言压成跛子。
  
  聂谨言顺着温小婉的话,把温小婉放到床里,却不让温小婉离得他太远,温小婉的头枕在了她之前压着的聂谨言的腿处。
  
  “我刚刚收到的情报,我那人老心不老的师傅,好像与睿王爷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聂谨言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若是他师傅投靠了睿王爷龙麒,他师弟莫绯漾不应该在太后寿宴上,有行刺的举动啊。
  
  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莫绯漾的本意不在刺杀得手上,而只在搅乱寿宴进行,但若是睿王龙麒指使的,他又有何用意呢?皇太后可是他的亲妈啊。
  
  “你师傅?”温小婉拉着聂谨言手指的手紧了一下,“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其实还想问小师妹的,但转念一想,既然那女人已经嫁出去了,她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在聂谨言面前提只字片语,省得勾起聂谨言儿时旧情。
  
  “我师傅是位出家人,”
  
  聂谨言如此概括完,温小婉差一点憋出一口老血来,“咩?出家人?有会收莫绯漾那种徒弟的出家人吗?”还有女儿。
  
  聂谨言笑笑,“至少表面看是的,北僧南道,北僧指的就是我师傅开光大师……”
  
  开光,看人家这名起的,叫出去就能收费了。
  
  温小婉抢着说了后面的,“不用说了,南道一定就是龙骏的师傅钟南山的虚无道长了。”
  
  聂谨言摇头,“不,南道指的是虚无道长的第三位弟子,靖王世子龙骏的三师兄寂寂道长。”
  
  温小婉愣了一下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福至心灵了,开口竟说道:“龙骏的师兄和你师傅一个排辈,那龙骏岂不是比你高了一辈,龙骏是我义兄,那我不是也……”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聂谨言重重地咳了一声,她后面想说的话,就自动消音了。
  
  哪怕她消音得迅速,还是不能令聂谨言十分满意。
  
  在阿春把新熬好的鸡粥端上来时,温小婉下床去接,再回身时,聂谨言已经整个人躺在床上挺尸装死去了。
  
  温小婉从阿春手里拿过鸡粥,把室内侍候的下人们打发出去,端着鸡粥走到床边。
  
  聂谨言听到她的脚步声过来,一只骨质有力的修长大手,已经抚到胸口,一边揉着一边低低地说:“胸口堵得慌。”
  
  温小婉瞧着他怎么也不像胸口发堵的样,倒有一点儿炸尸的劲头了,却还是顺着他说:“喝点粥就好了,”见他还是不起,温小婉又许了一个更大的甜头,“喝完,我给你揉。”
  
  聂谨言这才动了动垂闭着的眼睫,撑出一条缝来,露出低低哀沉的光,“我饿得没力气吃了。”
  
  温小婉捏着粥碗的手指,‘咯嘣’做响了,努力地长长迂回一口气,“可怜见儿的,那……我喂你吧!”谁让自己刚才想攀聂谨言的大辈呢,遭报应了吧。
  
  温小婉以为她这么说完,聂谨言就会起来喝粥了,总不好没病没灾的,真让自己喂他吧,以前自己碰他一下,他都含羞草似的,卷曲半边身子呢。
  
  谁知她话音刚落,聂谨言竟然真的没起来,反而微微地张开了口,等着她呢。
  
  这一瞬间,温小婉觉得黑线窜了满头……
  
  温小婉一小匙粥送过去,聂谨言张开的嘴,配合着。一匙含进去还不足够,似乎要把小匙一起吞下去——因着聂谨言的牙齿咬着,温小婉怎么也抽不回来汤匙。
  
  温小婉不敢用力抽,正奇怪着,却听聂谨言含糊地说:“笨啊,喂粥要这样喂才有味道,”
  
  聂谨言出手极准地拿掉温小婉手里端着的粥,稳稳地扔出去,那装着鸡粥的碗就落到不远处的桌面上了。
  
  就在温小婉愣神的那一瞬间,躺在床上的聂谨言忽然翻身起来,重重地把温小婉压了下去,还带着鸡粥香气的唇齿,瞬间覆盖住了温小婉樱红的口。
  
  托聂谨言的福,唇舌交缠间,不想吃宵夜的温小婉,也吃到了十几颗松软的米粒还有小半口鸡汤。 




☆、082各宫算计 

  一张床上;滚了这么久的床单;被聂大爷压得越发有些哀怨的温小婉,内心黑暗地想着:聂谨言当年是得多么了解他自己,哪怕只有十岁稚龄,却也深深知道,他这个人这辈子不可能做受的咩!
  
  所以倌馆什么的;聂谨言这种性格;带着一身百折不屈的傲骨,进去以后;估计着两年都活不到,绝不可能像在宫里似的,混得如此出人头地;做鬼见愁做了近二十年。
  
  ——身残志坚;也要化身为攻。温小婉要挑大拇指了。
  
  由着这口粥下去,剩下的那碗粥直到第二天天亮,都稳稳地坐在桌面上,默默地记录了温小婉被聂大爷扑倒的三个大回合以及五个小回合。
  
  越是与聂谨言久了,温小婉越是觉出聂谨言这人,他对谷欠望的要求,很低很低,无论是情谷欠还是权利欲,他都没有强烈的喜好与追求。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使得他走到今天的位置。
  
  这也是温小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地在床上总结出来的,她觉得她被聂谨言没收的擀面杖,这辈子是没有出头之日、用武之地了。若说聂谨言对那事有多么狂热的爱好,那绝对是冤枉聂谨言了。
  
  聂谨言对死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又吻又摸,远远比对上她,更有兴趣。这可能跟聂谨言的身体有些关系,但温小婉以为大部分原因却不在这里。
  
  聂谨言对于身体有着近乎天生的膜拜,这混蛋恨不得一宿都把她箍到怀里,用长腿压着她的小短腿,勾着她睡到浑身发麻。
  
  对此,温小婉坚决反对,但她实在没有办法阻挡聂谨言对她身体的迷恋,那是一种深陷在沙漠里,几近饥渴至死的人,见到一汪清泉的惊喜与狂热。
  
  温小婉从他那双比别人都显得漆黑的眼里,看到了两团雄雄燃烧着的火。
  
  她看着看着,也就被随之一起燃烧,避免不了第二天早上整个身体又酸又麻了。
  
  这严重影响她第二天一整日的正常生活活动——日上三竿,犹为离床,终于在她的身上森森地体现出来了。这在宫里,简直要不得啊。
  
  等她过去永孝宫正堂,陪着嘉妃娘娘说话时,嘉妃娘娘连下午茶都用过一盏了。
  
  温小婉非常感叹,她的宫内生活实在是太堕落了。白天和晚上过得同样凶残。
  
  聂谨言却对她这样的作息,表示鼓励以及赞赏——他把温小婉带进宫来,本来也不是让温小婉跟着他遭罪,过战战兢兢的生活的。看着温小婉这般安逸、随性,才是他想要的。
  
  宫里有人过得舒服,有人就会不舒服。
  
  在慈宁宫薄太后,这几天分外不舒服的时候,她的亲侄女栖凤宫里的皇后小薄氏,也格外的不舒服。
  
  皇后小薄氏身边的嬷嬷,是奶过她的乳嬷嬷,在她大婚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晋安帝龙耀后,一起陪嫁过来。
  
  这位乳嬷嬷姓孙,年过四十,奔着五十走了。生得相貌普通,团团一张圆脸,细眉细眼地瞧起来很和善,正说着的话,也是规劝着皇后小薄氏的。
  
  “娘娘,明儿就是十五了,您可不能再和皇上闹气了,皇上多久没来咱们栖凤宫了,您瞧瞧嘉妃的肚子,您就不急?”
  
  孙嬷嬷从小宫女手里接过一碗熬好的血燕,递给倚在正堂榻上的皇后小薄氏。
  
  皇后小薄氏这张脸已经阴沉好几天了,皇后小薄氏虽在相貌上长得颇似皇太后薄氏,但在性格上,却与她的姑姑薄太后截然不同。
  
  因着皇后小薄氏是镇国公薄啸天中年所出的第一位嫡女,几乎是在镇国公薄啸天的膝头上长大的,被宠惯着说一不二,要星星不摘月亮的。
  
  是以皇后小薄氏的脾气,不如皇太后薄氏隐忍,偏过于火爆了。
  
  她们薄家的女人,在出手这方面,虽都具有薄家传统的狠辣之风,但同样是见不得人的阴私,皇后小薄氏的手段,总是有些拿不出手。这才与晋安帝龙耀成婚几年,就被彻底的厌弃了。
  
  皇太后薄氏却不是这样的,她在皇后位时,侍候得是晋安国建国五代皇帝中脾气最爆辣的武皇帝,可直到武皇帝去世,她皇后的身份无人能撼动。
  
  就如对待皇子的问题上,皇太后薄氏在得知自己不能生后,严格控制了高位份嫔妃所生皇子的数量,例如庆贵妃之流,即使生下来,也不会让她们养到成年的。
  
  武皇帝膝下的皇子,如顺王龙啸之类,母妃位份不高的庶皇子,成年的足有五、六个呢。
  
  不管怎么说,这般做了,皇太后薄氏在脸面上,就比皇后薄氏好看多了。武皇帝也不会防她,如防虎狼。
  
  像如今晋安帝龙耀这般,登基三年,膝下还没有一位皇子生出来,连着皇太后薄氏,都有点看不过眼了。
  
  这种情况,虽有利于她那不可见人的心思,但却也容易把晋安帝龙耀逼得狗急跳墙的。
  
  嘉妃第一次怀孕以及娴嫔有孕,皇太后薄氏都密授皇后小薄氏,绝不能叫在嫔位以上的主子们先生出皇子来,姑侄两个联手,把这两个重要隐患产除了。
  
  就在昨天,皇帝新选上来的一批秀女里,又传来两位有身孕的了,分别是宜庆宫流云院的芳侍人和仁禧宫红榴院的李宝人,都是堪堪两个月的身孕。
  
  这次,皇太后薄氏昨天晚上,在闻到这个消息后,把侄女小薄氏叫去慈宁宫,却告诉她不要出手,由着这两个生就是了。
  
  皇太后薄氏的想法是这两个刚刚从秀女位选上来的位份低的小主们,首先是在宫中的地位还不稳当,资历尚显不说,也未见得得了多少皇宠。
  
  不过是那两个宫中主位,见不得永孝宫嘉妃因着有孕一人独大,没侍候他们落子汤药,想让她们生罢了。
  
  还有,无论是芳侍人还是李宝人,她们不但自己位份低,她们娘家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连着六品官都不是,实在不足为虑。
  
  如果他们生下女孩儿也就做罢了,若是生下男孩子,着实是抗拒嘉妃所生皇子的最好武器。
  
  皇太后薄氏揣着自己的私心,来劝责皇后小薄氏,但这劝责的话里,不得不说有那么六、七分的真心,是为皇后小薄氏考虑的,连着孙嬷嬷,都是觉得有道理的。
  
  哎,只是皇后小薄氏听不进去,从昨天晚上从慈宁宫回来,到今天中午,连着三顿没吃了,气得鼓鼓的,好像一只快要冬眠的青蛙,打不起任何精神来,只有两只腮囊是带着气的。
  
  孙嬷嬷不提还好,这么一提,皇后小薄氏三顿饭没吃,却还有力气嚷道:“他当本宫是什么,可哪儿有半分把本宫当做他妻子的样子,由着那些下贱坯子,赶在本宫的前头,本宫想生?本宫一个人守在宫里,本宫怎么生啊……”
  
  说到后面,气得眼圈发红,险些又落泪了。
  
  孙嬷嬷连忙递过去帕子,薄皇后接过后,摁了摁眼角,说道:“如今本宫是明白了,在这深宫中,也没有什么人心疼本宫,都巴不得本宫早死呢,连着姑姑也觉得本宫是讨人厌了。”
  
  孙嬷嬷听着皇后小薄氏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了,急着阻拦道:“娘娘快别这么说,你是镇国公薄家的嫡长女,晋安国一国皇后,母仪天下,谁敢说你半个不字。”
  
  孙嬷嬷也深知小薄氏这皇后不容易做,但不容易又有什么办法,已经做到这个位份了,再难也得坐下去啊。
  
  “娘娘,您听老奴一句的吧,明儿个老奴陪着您亲自下厨,时值寒冬,娘娘亲手给皇上煲碗沙参百合润肺汤送过去,皇上知道您的心意,明儿又是初十五,在菩蒂殿进过香后,就能来咱们栖凤宫了。”
  
  孙嬷嬷温言细语地劝着,“嘉妃的身孕过了四月,眼瞧着进入五个月,越发的稳了,她是双胎之相,皇上在她的身上加倍用了心,永孝宫正院围得铁桶似的,实不好入手,咱们但瞧着就是了,”
  
  “老奴说句犯上的话,就是生下来,也未必能养大,如今娘娘您与皇上的情份越发生疏,这时可万万不能再出错差了,至于那两个秀女选上来的小主,管她们做甚,先别说能不能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了,娘娘索性抱过来养,谁又能敢说你什么……”
  
  孙嬷嬷前面说的,都没能让皇后小薄氏暴燥起来,惟独说到要她抱养时,她立刻竖起柳眉,狠声道:“本宫宁愿掐死他们,本宫才不要走皇姑母的老路子。”
  
  抱了当今皇上,又生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已经无力回天,怎么也夺不回来那个皇位了,抱回来的又养不熟,可有什么意思,她可没那么傻。
  
  “哎呦,我的傻娘娘,您抱回来了,就一定要记在您的名下吗?”
  
  孙嬷嬷总觉得自己奶大的这位小姐,有点拎不清楚,“您当宜庆宫和仁禧宫那两位是打什么主意呢?能叫自己宫里小位份的主子有孕,恶心嘉妃是一说,还不是惦记着自己抱过来养,有备无患吗?”
  
  经着孙嬷嬷这么一指点,皇后小薄氏开窍了许多。
  
  她不是笨的,也不是没有心计,只是一时间迷糊了脑子,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孙嬷嬷帮她这一理清,她反到有了路子。
  
  皇后小薄氏冷笑了一声,“嬷嬷说得有理,与其让那两个贱货抱去养,不如本宫抱进宫来。”
  
  孙嬷嬷见自家主子上道了,心头一喜,连忙说道:“可不是,娘娘想想,嘉妃如何勾得皇上三十天里,有十六天去她的永孝宫,还不是她那肚子吗?娘娘若在自己身边抱个孩子来,皇上即使不顾着与您的情份,还不得惦记着他自己的血脉?”
  
  孙嬷嬷这句才是重点,依着皇后小薄氏和晋安帝龙耀闹得这般僵的地步,绝不是亲手煲几次参汤,就能挽回来的,只能另僻蹊径,想些别的办法了。
  
  ——再也没有什么,比孩子,在深宫中的位置更重要的了,更能拉近感情的了。
  
  皇后小薄氏拿起一旁放着的已经有些微凉的血燕,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着,“那就由着嘉妃在那儿得意吗?”
  
  孙嬷嬷嘴上说着嘉妃肚子里的龙种不当事,但谁的心里都明白,那是生生给皇后带来最大的威胁。
  
  何况前朝已经传出来,晋安帝前几日刚刚加封了嘉妃的父亲,把嘉妃的父亲黄树枫,从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提升到正三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看着只是一个品级,却是别人奋斗二十年也升不上去的。
  
  做官的人都知道,越是到了高品级的官位时,越是不好挪升了,而像嘉妃父亲黄树枫这么个升级法的,不缺心眼的都能看出来,这是晋安帝龙耀,在有意地拔高着嘉妃娘家的身份地位呢。
  
  这宫里已经有了宜庆宫的齐贵妃,够她头疼的,这又多出个嘉妃,她想心情好些,不添这个堵,可能吗?
  
  “昨儿多总管来报,说是宫里养着的那班子小戏子,新排了一出戏,不如请各宫的主位以及新进宫的秀女们,来娘娘您的栖凤宫里,听听戏赏赏曲?也好与几宫主位娘娘们,拉拢拉拢感情才是,不好姐妹们生分了。”
  
  要不怎么说温小婉总是在聂谨言面前说,宫里的女人们说话,她十句有八句听不懂呢。
  
  孙嬷嬷这话,要是让温小婉这种没心没肺,被晋安帝龙耀亲口表场过的缺心眼听到,就会以为,就是听场戏的事了。
  
  皇后小薄氏可不是缺心眼的,她立刻领悟孙嬷嬷话里的意思——嘉妃,她们不好出手,却不能由着别人不出手啊,不着痕迹的推波助澜,她总要做些的。
  
  皇后小薄氏与孙嬷嬷相视一笑,她们瞧着嘉妃眼红,但她们深信,比她们更眼红的人,大有人在的。
  
  宫里又出来两位怀有身孕的小主后,全宫都随之起了一阵小波澜,永孝宫这里自然也是。
  
  这天午后,温小婉过嘉妃的正堂来坐时,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
  
  她连忙顿住了脚,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太监,小太监压低声音说道:“回郡主,是翠华院的王美人和流连院的孙玉人,来给娘娘请安了,一直说着话,还未走。”
  
  既然嘉妃娘娘在勤劳工作,温小婉就不好进去打扰了。
  
  她要转身走时,且好锦蓝从正堂里走出来,笑着轻声对她说:“娘娘知道郡主要来的,让奴婢留郡主在隔间坐会儿,娘娘还想让郡主帮着画个衣服样子呢。”
  
  温小婉还未及开口,锦蓝已经拉着她进去隔间坐了。
  
  这隔间就是正堂的隔间,离着正堂很近,温小婉听力又好,隐隐能听到着正堂传来的说话声。
  
  嘉妃娘娘正说着,“本宫听闻仁禧宫和宜庆宫都传来了喜讯,尤其的高兴,众位妹妹们能为皇上开枝散叶,为我们晋安国皇室增添血脉,实是大幸之事,两位妹妹这些日子也一直承有圣宠,还是要多加努力啊。”
  
  翠华院的王美人和流连院的孙玉人,一起应着,“是,谨遵娘娘教诲!”
  
  温小婉托着茶盏的手,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堂里传出来的话似的。
  
  宫里的女人们要是个个都如嘉妃娘娘表现得这般贤惠,就好像说北约是和平组织一样的不靠谱。
  
  这是个蛇蝎心肠汇聚最多,却个个都表现得好像九重天坠下的凡尘仙子似的人才集中营,她们统一学会的最基础技艺是变脸术。
  
  正堂内又说会话后,王美人和孙玉人也就双双告退了。她们两个出来后,就见到坐在隔间里,正喝着茶水的温小婉。
  
  按着规矩,她们见到温小婉也是要互相行礼的,毕竟品级在这儿摆着,大致是她们矮温小婉半个礼,温小婉虚扶她们一下,算是客气客气。
  
  温小婉来永孝宫有着几天了,托着聂谨言夜夜把她压个酸麻,她起床太晚的福,这两位永孝宫内的小主,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孙玉人到是没有什么,但是王美人因着之前那个小宫女的事,算是与温小婉有了过节,但她们都是聪明人,这初次见面,谁也不会当着面为难着谁的。特别是那个吃过暗亏的。
  
  温小婉听着孙玉人与王美人的几句恭维,也就暂时忽略了王美人瞧她时,那眼底带出的隐隐不怀好意的目光。
  
  来日方长,她会很有耐心地看着王美人倒霉的那天,宫里的女人低调点的反而能活得长些,嚣张的……大体都没有长寿的。
  
  她们两个走后,温小婉进了正堂,嘉妃坐在榻上,冲她笑了笑,好像很累的样子。一胎怀两个,确实不轻松,何况还要操心这么多耗人心神的事呢。
  
  “叫婉儿你瞧笑话了,这宫里的事,可比你走之前,多了许多麻烦。”
  
  嘉妃这份苦,诉得确实不错。
  
  她上一次怀胎时,皇上还未大选,宫里本有一位与嘉妃当年一起选进来的玉人的,怕吵着她安胎,被皇上排去别的宫了。把永孝宫清得如此干净,嘉妃那一胎最后还是一样没有保住。
  
  是以这次再孕,嘉妃主动向皇上说了秀女进宫,照常往她宫里按排的事,别叫人瞧着她这里清静,反而落了口舌,不好的。
  
  嘉妃这一开口,皇后娘娘那儿就顺话来,按排了两个最不省心的过来了。
  
  孙玉人看着不声不语的,但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叫唤,谁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王美人吵吵火火的,位份还比孙美人高一级,在抢皇宠的时候,到底也没有抢过孙玉人。
  
  这么一掰扯,就能看出孙玉人,这也是个厉害的。
  
  嘉妃诉这份苦时,温小婉仿佛没有听到,接话的时候少,把她满肚子吐槽和腹诽,都压得无声无息的。
  
  聂谨言没少嘱咐她,在宫里,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哪怕是瞧着情份极好极好的姐妹,也有该说与不该说的,而那该说的里面,还有七分话是不能说的。
  
  温小婉老实受教,凑趣着和嘉妃说点别的还好,一旦落到皇宠之争之面,她都是打哈哈地过。
  
  聂谨言说得对,依着嘉妃现在的地位,只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像王美人、孙玉人之类的小虾米,根本不够瞧的。
  
  温小婉为了她和聂谨言以后在宫里,找到大本营,只要不伤及嘉妃肚子的事,她万事只留意,静观其变而已。
  
  前朝与后宫是一体的,后宫的不平静能带着起前朝的起伏,同理,前朝的不宁,一样可以使后宫跟着掀起波澜。
  
  进入冬子月中旬,皇太后薄氏一道懿旨,把睿王龙麒和皇太后娘家镇国公薄啸天最小的一位嫡女薄彩婷,连成红线,送进了大婚倒计时。
  
  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因为这事,一片喜庆欢腾,晋安帝龙耀看着像是喜上加喜似的,竟很贴心地把镇国公薄啸云的嫡次子,从从三品的都转盐运使外官,调回京城,封了从二品的通奉大夫,主办睿王大婚一事,看着是升了一品,其实……不那么好说啊。 



☆、083共浴什么 

  皇后小薄氏的那碗参汤;在晋安帝龙耀那里终归是起了些作用。
  
  晋安帝龙耀虽然当晚并没有去栖凤宫;而是照常宿在了菩蒂殿,但却在第二天,着内务府赏了皇后小薄氏四扇胡虏国进贡的四季胡纱制屏风。当晚,也去栖凤宫坐了半个时辰后,才回的养心殿批奏折。
  
  这也算是冰山见化的一个标志吧;吃了几次急攻近利的亏后;薄皇后已经有一定的肚量了。
  
  进入冬子月下旬,嘉妃的胎越发的稳了;五个月的肚子像扣了一个木盆一般,瞧着就像别人单胎七个月时的模样。
  
  在皇太后薄氏一道赐婚懿旨下去后,皇后小薄氏请宫中众妃众小主栖凤宫赏戏的贴子也发了下来;连着温小婉也没有落下。
  
  温小婉虽不是宫中的妃嫔;但她封了郡主位后,也算是皇室中人,且还这么长时间宿在宫里,皇后小薄氏赏戏,这种宫中重大活动,不好把她漏下,她也不好不捧场。
  
  不只温小婉,还有被赐婚的镇国公嫡次女、未来的睿王妃薄彩婷以及将要与胡虏国和亲走的那位长公主敏宜。她们也被皇后小薄氏,邀请着一起参加这次戏宴。
  
  说来,温小婉自从做了郡主之后,收到专门请她的贴子,只有两封。
  
  前一个因着某人严重怨念以及诅咒,还没有去成,眼前这个……,温小婉不由得细细思量起来,她到底是去,还是托病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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