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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女配求欢乐+6番外 作者:鑫爱诗(晋江vip2014.2.5正文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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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蓝十分乐意看到她们去慎刑司那座大熔炉里学习深造,冲着那边站着的几个小太监说:“没听到司公大人吩咐的话吗?还不快点拖出去。”
要么残,要么忍,在宫里,就是这样的规矩:你不对别人残忍,别人总会对你很残忍的。
那边鬼哭狼嚎,温小婉和锦蓝只当没听到,继续之前的有说有笑,往正堂去了。
既然回了宫里,斗是避免不了的,哪怕她现在已是郡主,但她可是宫里出去的山寨版郡主啊。
☆、071 那点希望
有个小宫女在去往永孝宫正堂的路上,冲撞了温婉郡主,被聂司公处理掉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翠华院里。
王美人气得当场砸了一整套的白瓷雕花茶具,拽着裙子,就要往嘉妃住着的正堂冲去说理,被刚进门,险险与她撞到一起的一位穿暗青色比甲的老嬷嬷拦住。
“小主这是要去哪里?”
老嬷嬷也是王美人带进宫里的,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奶嬷嬷,在王美人面前有些份量,比着被王美人一开始撒气砸茶具,就吓得闪在一边的小宫女,能说上话去。因是自幼卖到王府去的,也跟着姓王。
“本宫……本宫要去与嘉妃理论,凭什么没经过本宫,就处置了本宫的贴身宫女……,仗着她是一宫主位,就欺负本宫新……新入宫的吗?本……本宫要去……要去告诉皇上……”
听着自家主子越说越不像话了,王嬷嬷连忙拦着她,“小主慎言,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咱们自己府上了,那处置小苏的人是聂司公,哪里是嘉妃娘娘,满宫里谁不知道,老奴刚刚去打听了一下,聂司公那人……别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的。”
王美人被王嬷嬷脸上凝重的神色,惊得暂停了向外冲的动作,瞪大了眼睛问:“真……真的?不过,不过是个太监……”
王嬷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是,是真的,宫里人都说,在这宫里面,头一份不能得罪的就是慎刑司的聂司公,那是个连妃子都敢杖毙的人啊。”
太监又如何,人家有实权啊。
王美人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冒血丝了,“妃子?他……他那么大的胆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更是想像不出来的。
王嬷嬷也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但她们初来乍道的,可懂得什么,刚刚问的那几个宫里老人,一提聂谨言的名字,像小猫听到老虎似的,颜色都变了。
她压低声音与王美人说:“据说……据说在宫里,连皇上和太后都给聂司公三分薄面的。”
“什么?本宫……本宫不信,本宫要去找皇上,皇上可是宠着本宫的……”
皇上前天还翻了她的牌子,她就不信皇上能为了一个奴才,不给她做主,她想到了这一层,却想不到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奴才,为她出头呢。
“小主,你就……你就咽了这口气吧,”
王嬷嬷不知道怎么劝她们家小主才好,皇上是翻了小主的牌子,可皇上也翻了对面院连美人的牌子啊。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皇上这段时间翻的牌子,都是永孝宫的。还不是因为永孝宫的主位嘉妃有孕,皇上心里放不下。
皇上哪次来了,不是先到正堂去坐坐,与那边一道吃了饭,直到天黑才会过来这边歇着的啊。
可怜她们小主就是看不懂这一层啊,还一直让手下的丫头跟着闹跟着争宠,现在可好,打脸了吧。
那慎刑司,无事进去都披一身皮,何况这还是得罪了温婉郡主,而温婉郡主和聂司公的关系,竟……竟是真的。
“嬷嬷,我……我不甘心啊……”
王美人委顿地坐在了地上,搂着王嬷嬷,开始哭了起来。但这后宫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的眼泪。
永孝宫正堂内屋的炕上,温小婉坐在嘉妃的对面,两个人中间的小炕桌上,摆着四碟点心,还有几样新鲜的水果。
具是温小婉来了以后,嘉妃吩咐小宫女特意拿上来的,也都是温小婉以前爱吃的。
锦蓝自进来后,就规矩地站在了嘉妃身后,而嘉妃亲自接待了聂谨言,还赐了座,又令小宫女上了新贡的普陀茶。
嘉妃极亲近地拉着温小婉说话,锦蓝在旁边凑趣着,聂谨言就坐在离她们不远的椅子处,默默地喝茶。
他如墙上挂着的壁画一般,呼吸都比正常人浅淡,明明应该毫无存在感,却给除了温小婉之外,这满堂人,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压力。
——堂内四个角落的炭盆,都盖不住屋里坐着的聂谨言身上的冷肃。
温小婉和聂谨言一道进来时,嘉妃站在正堂正对着大门口的里侧站着,她虽身处在妃位了,但每次看到聂谨言,仍觉得压力山大。
这个眉目严整,面容平肃的宦官之首,长年都是一个表情,手底下的手段却五花八门的,这些年来,整治后宫各院,哪个看到他,不是躲着走啊。
就是皇上每每提到,也是恨得牙根直痒,有的时候,她很想问问,皇上到底是忌惮着聂谨言哪里,明明看着不顺眼,登基三年,却也未曾动过聂谨言慎刑司主位的位置。
如今,她的心腹与聂谨言结成这般亲密关系,这样的问题,她不在问了。皇上透露给她的意思,她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刚刚,翠华院王美人的贴身宫女,冲撞了温小婉,被聂谨言发落的事,在温小婉和聂谨言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悄悄跑来告诉她了。
聂谨言如此光明正大地护着温小婉,足可见外面传进宫里的消息属实,应是两个人夫妻名份坐实了。
只是这……这是如何闹得呢……,嘉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
不过,温小婉和聂谨言联合出手,帮她压服了她宫里这起子不安分的,也是帮了她的大忙,她这胎能安得轻省些,而那王美人,她是早想管教管教了。
这些日子,王美人着实不象话了,皇上来她这里坐坐,王美人竟敢半裸香肩地去过路截了。
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这不是青楼烟花地……
嘉妃瞧着聂谨言坐得不算近,便把头凑到温小婉的额边,轻声地问:“他……他瞧着对你还不错的。”
心里却叹道,再不错又如何,总不比嫁个正常男子,到是自己耽误了婉儿,婉儿为了她才会……
谁又想到后面发生这么多的事,婉儿被封为郡主,却不能离开聂谨言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温小婉觉得用‘还不错’来形容聂谨言对她,那简直十分不准确,聂谨言对她,那是好得不行。
可是这好,她干嘛要人人都告诉呢?尤其是嘉妃这里,总是要适可而止的,她还要利用她与嘉妃那点‘姐妹情深’呢。
温小婉装作羞涩地笑了笑,“自是不错,”说完还拿眼皮瞭了瞭,坐在不远处无声喝茶的聂谨言。
这死太监,怎么就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了呢。明明当时,半夜三更摸向他的屋子时,没有那么多私心杂念的啊。
嘉妃瞧着温小婉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地轻叹了一声,正如昨天她叹了无数声一样。
“那就好,”嘉妃拉住温小婉的双手,“本宫这里有孕,永孝宫里有许多事情,都交给锦蓝与柳嬷嬷去管了,反到是轻闲下来,你若有空,就常常过来,便是住在本宫这里,本宫也是欢迎的。”
这话嘉妃昨天就曾经说过,温小婉回去和聂谨言说完,聂谨言的脸色不太好。
温小婉要是去了嘉妃宫里住,他怎么办?他能跟着去住?真要这般,得成满宫的笑话。
温小婉问他这是不是晋安帝龙耀的意思时,他倒有些顿住了。
晋安帝这个时候,多么需要有一个儿子,来冲淡前朝后宫的阴晦之气,他比谁都清楚,而后宫之中,有孕的妃嫔,大多折子,如今嘉妃有孕,还是双胎,晋安帝有这个想法,也不足为怪的。
但他是万万不能来永孝宫的,皇上虽然不喜欢他,却也不会把他从慎刑司司主的位上挪下来。
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要一意孤行地挪,早就挪了,也不会等到现在。那对面和心不和的母子,还是觉得,那个位置上面,还是他来坐,最合适吧。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他们把你从靖王府调回宫里,我就陪着你回来,我白天在永孝宫,晚上就去慎刑司与你同住,”
昨天晚上温小婉搂着他的脖子,说这话时,他只觉周身的血液都澎湃了。
温小婉为了他,可以放弃在靖王府高贵的郡主生活,而与他回到充满风霜暗箭的后宫里,与他并肩作战,他开心得不得了。
清晨仅睡的那两个时辰里,他长臂伸过,抱着温小婉,一点儿没舍得松开。手臂麻了,也未觉出半分。
今天他们双双而来,嘉妃又提了这事,温小婉觉得她似乎是猜对了,估计这也是晋安帝对聂谨言的一种试探吧。
“婉儿还是听娘娘的,若娘娘有需要,婉儿愿意陪着娘娘……陪着娘娘一辈子。”
温小婉是知道聂谨言的。聂谨言原是想在宫里隐上一辈子。
他不愿意出宫,不过是觉得在宫外,他是异类。
他若是一直这么想,温小婉愿意跟他一起在宫里过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不愿意呆了,天涯海角也是去得。
温小婉能有这么个表态,嘉妃心里总算托底,她今晚也好和皇上说了,表面却声色不露地说:“本宫哪敢要你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且有人托的。”
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坐在那边仍是一板一眼喝着茶水的聂谨言,心里却悄悄摇头,与聂谨言呆在一起,和与僵尸在一起,可有什么区别呢。
最后,果然如聂谨言之前所说的那般,他们离开永孝宫时,嘉妃娘娘赏了几乎与太后薄氏一般多的东西。
与理,这是不合的。
皇太后薄氏是一宫之长,先赏了礼下去。按理,这宫中连皇后都要留三分地步,比之皇太后少赏一些的。
敢与皇太后赏同样多份量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而且这还是皇上有意在打皇太后的脸面,否则,也会留有一分地步的。
是以,从永孝宫出来时,聂谨言和温小婉身后,那两排托着赏赐的小太监对伍,瞧起来,分外惹眼了。
温小婉一点压力没有,给上门的钱,她不可能不要,她巴不得那对母子再闹得僵些,她还能多捞些——谁嫌钱咬手。
越往外走,离着宫门就进了,宫规也就没有那么严了。
温小婉瞧着身边的聂谨言,又瞧瞧身后飘着的一堆绫罗绸缎以及黄金白银,心情大好。
眼瞧着头顶一片晴朗天空,尤其竟难得的看到一只飞过去的鸟,这时已是冬天,候鸟已经南迁,天空之中,是难得见到鸟的。温小婉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小曲来。
温小婉前世虽经常出入声色场所,例如KTV包房以及夜店酒吧,但她唱歌的本事真是乏乏,更不会跳什么舞,偶尔能哼出的曲子,不跑调的都少。若说勉强能挑出来几个,她此时哼着的这个,就是其中最好的。
“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慢慢,看明天的岁月越走越远,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笑,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
这首从棒子国电视剧里选出来的主题曲,有了中文的翻译,唱起来像儿歌一样朗朗上口,而温小婉最喜欢的却还是这歌中张扬的生命力——人活着,总要有希望的。
后来,天朝国也有一部反应宫里事情的剧,虽是真实的残忍的黑暗的,但与这棒子国的戏相比,总是少了几分人情味了,叫人看了心冷冷的。
快要到宫门口时,温小婉大体已经哼完一遍了,还美滋滋地摇头晃脑时,忽听头顶处飘来聂谨言的声音,“这歌……叫什么啊?”
欢乐似乎是永远,忧伤只是淡淡一瞬,无论多少困局,想想前方,还有无尽的希望,等着。
“叫希望,”温小婉仰起头看他,“好听吗?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聂谨言点头,“唱吧,我也喜欢。”
温小婉‘嘻嘻’地笑了出来,“看天空飞的鸟还有梦,看清风像带路吹散淡雾,看冬天悲的雪越来越远,昨天的曾经的我的微笑……”
出了宫门口,聂谨言从袖口里,拿出他巴掌大的短笛,竟能跟着温小婉哼着的歌声,吹出相合的欢快曲调了。
这人,真是聪明之极。
在他们两个后面,托着赏赐的那两排太监,面面相觑的望了一眼,都齐齐地低下头了。
温小婉继续唱着,“没犹豫的方向,希望的翅膀,一天终张开,飞翔天上……”
——有多少黑暗,都挡不住。雨过彩虹,会画在晴空。
☆、072 聂府宅上
出了宫门,宫里那些太监就不会带在身边了。聂谨言叫他们把太后以及嘉妃赏赐下来的东西,堆进他们来时坐着的马车里。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小福子,带着几个侍卫,守在马车旁,指挥着他们摆好。
马车堆满东西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聂谨言拉着温小婉的手,索性不坐进去了,“我们去逛狂京景吧。”
温小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来这本被草泥马的屎,糊住的书里好些日子,除了在小刑村那里,和村里的几位嫂子大妈,逛过小县城只有横竖两条街的街道外,别的大地方还从未逛过,而像京城这种帝都,更是只在马车里,向外瞟过几眼。
晋安朝的民风还算开放,繁华街道上处处可见女子的身影。
带面纱的凤毛麟角,可见是不愿意见人的,你就别出门,愿意见人的,就别遮遮掩掩。
晋安国帝都的主街叫临华街,街道两侧林立着各种铺子,铺子门口还有不少插缝摆摊的小商小贩,一条街从头到尾,车水马龙,好不兴盛。
温小婉自打进了这街里面,看什么都新鲜,哪怕是个捏糖人的,她都扒眼望人家好一会儿。
“相公相公,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温小婉一边开心地指指点点,一边拉着聂谨言哪人多往哪钻。
不知道温小婉为什么忽然提起花儿,聂谨言还是顺从地回着,“你喜欢桃花?”要不怎么会拖着他穿桃粉色的衣服。
温小婉回头,像瞄傻子一样地瞄了聂谨言一眼。
这人真是无论到哪里,都不会被气氛所感染,永远是平平淡淡的一张脸,除了床上……
好吧,不折腾他了,温小婉眨巴着大眼睛,满嘴无辜的口吻说:“相公,你记好噢,我喜欢两种花,一种是有钱花一种是随便花。”
聂谨言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出来,这两种花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把温小婉拉进怀里,怕她被人流冲散,笑着应她,“还以为什么不好见的花种,不过是两种常见的花,满足你。”
温小婉抱着聂谨言的胳膊一下子雀跃起来,“相公相公,你真好。”
瞬间满足着的温小婉,在桃粉色衣饰妆容的映衬下,真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清新娇嫩,冬日稀薄却透爽的阳光,映在她灿烂的笑容上,正好折射进在聂谨言身后、温小婉身前那座酒楼临窗的雅间里。
这间上下三层,叫‘富贵楼’的酒店,名字叫得挺俗,但来往客人,却真的人如楼名,非富即贵,而且还是随着来客的身份,从一楼到三楼不等地按排座位的。
楼层越高,身份越高,要是能坐到三楼雅间位置的,那基本是朝中正二品大员以上的身份了。
“楼下的那个女孩子看着有些眼熟,”
靠窗坐着的主位上,开口说话的男人,嗓音低沉,一双幽深的眼睛如点了漆墨,深不见底,把他那张绝世颜色的脸孔,趁得绽出清冷的淡辉来,把平日温润的模样掩饰下去。
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头领,探望了出去,正好看到温小婉摇着聂谨言的手臂,已经向前走去,却还是一眼认出自家主子问的人是何身份了。
——即使他一时想不起那女孩子是谁,也不会认错聂谨言的。
“那女孩子是皇上新封的靖王府温婉郡主,和她一起走的是慎刑司司主聂谨言。”
侍卫头领如实答完后,那人展了绝世容颜,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来,“说来……温婉郡主受封这么久,本王还没有送过贺礼呢,你去着人准备准备,把本王这次在南地得来的那套青丝软木镶玉宝的红妆全套盒,送去靖王府上,就说本王特意给温婉郡主准备的,希望她喜欢。”
侍卫头领愣了一下,那套青丝软木镶玉宝的红妆全套盒,可是王爷费了好些辛苦得来,以备送给……
只是这话他做奴才的不好提醒,主子怎么吩咐,他怎么应就是了,可对自家主子的心意,却越加的揣磨不透了。
聂谨言带着温小婉扫货几条街后,那辆豪华马车,已经再难塞进去任何东西了。
小福子身感压力很大,要是郡主再买那些看起来就没有什么用的零碎,估计着就得他背着了。
他很想和他们家司公大人说一声,郡主买的这些小玩意,王府里哪样都不缺的,而且绝对比外面的好。
可惜,张了几次嘴,都不敢真的说出来。他胆子还是太小了。
温小婉买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贵,都是满大街寻常见的小玩意,最贵的都不超过二两银子,大多都是几个铜钱就搞定的。
这不只叫小福子郁闷,这其实叫聂谨言也很郁闷。
他原本是想‘一掷千金讨你欢’的,但从头到尾,眼看要收招回府了,温小婉花出去的也没到千金的百分之一呢。
“好饿啊,”扫了半天的街,在嘉妃那里吃的几盘点心哪里够,温小婉摸摸肚子,也顾不着大街上的人多,往聂谨言的怀里蹭了蹭,“相公,我想吃汤滚圆了。”
就是馄饨,在个时空里,叫成汤滚圆。
“好,我们去……”
聂谨言回头,见着富贵楼已经走出挺远了,而前面的一家酒楼专做大宴,没有这种小吃。
“就是那里了,”温小婉见聂谨言左右瞧着酒楼,而她却觉得这种小吃,酒楼里做的,未必比路边摊好。
所谓民间小吃,自然还是越民间越接地气的越是好吃。能在这条主街,开小吃铺还没有开黄摊子的,那大体味道,都是不错的。
聂谨言瞧了一眼温小婉指着的地方,正是两个大店铺中间有条小巷子里,支出的小饭馆,上面的条旗写着三个字——汤滚圆。
聂谨言还未等说什么,温小婉已经拉着他往那边凑去了,“走啦走啦。”
温小婉知道聂谨言这人有点洁癖,看见有点味道有点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皱眉头,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干净的人和事,温小婉本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什么都要尝试一样。
聂谨言被聂谨言拉进小饭馆,极快速地扫了一眼,还好,瞧着还算干净。
这个时候吃饭的人不多,温小婉拉着聂谨言找了一张独桌,未等店小二上手,她自己拿着香帕子,先把桌椅擦了一遍,“坐吧,”拉着聂谨言并肩坐在一起,而非正对座。
就如温小婉所说,能在这条街上混得长久,都是有些眼力的。
店小二一瞧进来这对客人的打扮,便知两人是夫妻,还是一对手头富裕的夫妻。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啊,小店有……”
店小二开口就要把一罗串的招牌菜挨个说唱出来,温小婉哪里有空等他说,连忙抢先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上来,凑个四菜一汤一点心,再来两碗汤滚圆,快点,我相公都饿了。”
在外面,像这种活,一般都是嘴快的温小婉抢着来的。
温小婉从不等聂谨言开口,她怕依着聂谨言的性子,等聂谨言说完,人家都吃上了,他们这儿还没有上来呢。
聂谨言的习惯太好,坐姿端正后,拿着菜谱,从上面往下面扫,还得细细研究,哪道能吃哪道不能吃,又食不语什么的——温小婉把以上规矩全部打翻,按她的来。
聂谨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一肚腹,温小婉喊饿的时候,他还不觉得饿,可当温小婉对店小二说他饿了,他就真的饿了,他这身体反应,怎么全在温小婉一句话呢。
东西上来时,聂谨言已经把用丝帕擦好的筷子递给温小婉了。
他很少在温小婉面前先吃,他也很少比温小婉吃得快,他默默地静静地坐在温小婉的旁边,瞧着温小婉大口地吃着,他自己则慢吞细嚼,却也觉得吃地很欢快了。
一碗快要见底的时候,温小婉满足得都要哼出来,这一天刨除在宫里的时间,其它都很好很好。
“相公,吃完了,我们去哪里,回靖王府吗?
她还记得聂谨言说过,要带她去见聂谨言的弟弟聂谨行的。严格上来说,今天是聂谨言父母的忌日,他们兄弟会要祭祀一番吧。
她拉着聂谨言出来时,虽然与聂谨言穿了同色系的桃粉色衣服,但在跟着他们的马车里,她是细心准备出两套一模一样的孝服的。她觉得今晚用得上。
“不回,我们回我在京里的私宅。”
聂谨言并不避讳左右,平和地回着温小婉,好像并没有注意那些一路跟着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周密的眼线。
从他们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这些个眼线,聂谨言就注意到了,而那个时候,即使温小婉没有注意,可这一路玩下来,温小婉也感到身后有眼睛盯着他们了。
听着聂谨言如此从容地提到私宅,温小婉大概猜到这间私宅,对外一定是聂谨言的公开住处,估计着后面那些眼线,都知道聂谨言有这么一间私宅的存在。
于是,她半是真雀跃半是相装地开心笑道:“哇,相公,你真厉害,你在帝都有私宅啊,在几环以内?”
聂谨言愣了一下,“什么几环?”
温小婉大囧,尼妹啊,她这是被天朝房价荼毒得顺嘴了好不好,但为了掩饰这一句,她极其聪明地说:“像箭靶一样,就是以皇宫为中心,十里为一环,大约有几环?”
瞧着温小婉期待的眼睛,聂谨言竟没说她调皮,反而认真地算了算,“那应该在一环边处吧。”
哇靠,二环啊,那要是以皇宫为中心,五千米内是一环,她男人的房子在一环边处,那……那简直是黄金地带啊。毕竟皇宫占地面积那么大,而哪个国家的帝都,都是寸土寸金的。
她的眼睛刷刷地闪着,看得聂谨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一环这个位置,真的不错吗?当时他买后,还觉得有些偏僻呢。
吃完饭后,聂谨言大大方方地带着温小婉去了他的私宅。
小福子以前就知道聂谨言有这么一处私宅,带着几个侍卫,赶着马车,一路跟着。
聂谨言的私宅,位于一条很普通的小巷子尽头,门口摆着两个不算大的石头制小兽,黑漆大门脸上面高挂一块木匾,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聂宅’。
温小婉见过聂谨言写字,认得聂谨言的笔迹,府门上的两个字,是他自己写的。
小福子已经去扣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伯,凭着温小婉在宫里呆这么久的眼力,一眼能看出来,这老伯应该是宫里退役的老太监。
“进来吧,”聂谨言拉着温小婉上了台阶,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门洞里面。
“老奴参见司公,”老太监给聂谨言行了一个礼,聂谨言冲他摆了摆手,道:“柳伯,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熏两个炭盆进去。”
柳伯显是早就猜到聂谨言会来,连忙说:“都准备好了,司公自去就是,我来按排这几位。”
“嗯,”聂谨言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温小婉往里面去了。
那个叫柳伯的,虽然没有问温小婉,却还是忍不住看了温小婉一眼,温小婉不在意地冲他笑了一笑。
能让聂谨言这么谨慎小心的人,安心把他放到名为‘聂宅’的地方,这位柳伯应该是聂谨言信得过的。
等到了里面,温小婉更加确定了,因为整间三进的小院,只有这位柳伯一个而已。
温小婉忍不住问道:“就一位老人家看着,你不怕……不怕招贼?”
后边正传来柳伯招呼小福子他们,很随意地把太后和嘉妃赏的那些银子,往后堂拉、卸着,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哪个贼这般大胆,敢进我的家偷东西?”
聂谨言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温小婉也觉得自己嘴欠,不该问这样的事了。
进了聂宅的大门,温小婉就觉出聂宅的简朴摆设——简朴到什么也不摆。正堂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多余的连花瓶都没有。
正堂一步未留,穿过只摆空气的二堂后,聂谨言带着温小婉直接奔了后堂,边走边极小声地说:“招来的贼也是不偷东西的,呵呵……”
这两声笑得有些苦苦涩涩的,他接着又说:“哪个月都得被人家翻个七、八次,索性也就不用什么装饰,省得人家翻起来麻烦,我这里还显乱。”
温小婉,“……”。
☆、073 演出前戏
是傍晚时分,聂谨言和温小婉到达的聂宅。那一车赏赐由着柳伯带着小福子去安置,聂谨言拉着温小婉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聂谨言的卧室,能比二堂强一点儿,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木桌子,穿过隔断进到内间,有一张木板床,所有家具以实用为主,一看就是特别结实以及特别结实的,怎么折腾也不带坏掉的那种。
屋里并没有久未住人的霉尘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桂花香,应该是柳伯知道聂谨言要来,提前熏过的,而内外屋角各摆的两个炭火盆,冒出温暖火红的光来。屋子乍进人来,也不冷的。
温小婉对于聂谨言这间过于一览无遗的屋子,叹为观止。
“相公,你真是达到了室内装饰设计的臻化之境,以无他胜有他啊。”
温小婉坐到聂谨言的床上,伸手摸了摸床上摆着的那床被子。外表看着极普通,上了手就能摸出来与众不同了,竟不是普通棉被,而是真丝做的。
温小婉话里偶尔有些词语,聂谨言是从未听过的,但这并不影响他理解温小婉整句话的意思。
他有时也会怀疑温小婉,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他有好几次想张口问问的,却没办法开这个口。
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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