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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其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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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办法让外界知道。

明慧头疼欲裂,她也深知这招的厉害,“三妹,你别再嚷嚷。”天啊,怎么有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偏不。”明珰恶狠狠的瞪着她,眼睛嘡嘡发亮,如同有火在烧,气势逼人,“我偏要嚷到世人皆知,你想动我的人,门都没有。”

气势是此消彼长的,明慧被压的软了下来,“我不是想动你的人,这丫环手脚不干净,我帮你……”

红芍红着眼睛抢道,“我没有,小姐,你别相信她。”

明慧的贴身丫环黄梅斥道,“住口,小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规矩吗?”

“你的规矩呢?”明珰冷冷的扫向她。

她怔住悄悄退了几步将身体掩在别人后面,她忘了这位主一狠起来,动手打人都有可能。她这种下人,打了也是被白打。

明慧忙出言将话题拉回来,“三妹,这丫环偷了我最心爱的红玉镯子,这是老夫人送我的生辰礼物。”

她身边的嬷嬷将一个盒子送上来,让明珰查看。

明珰小手一挥,看都没看,“她从不去你的沧海阁。”

想牵着她的鼻子走,想都别想。红芍的性格她很清楚,决不是这种贪小便宜的人。她在老夫人身边时,看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凡,还会看上这镯子?

明慧暗骂她难缠,幸亏事先有所准备,“我们上次不是在花园里散步吗?当时这丫头也在……”

明珰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指,“就凭这个,想诬蔑红芍姐姐吗?”

“我没有污蔑她,东西是从她的屋子里搜到的。”明慧手指着一个老嬷嬷,“你过来,跟三小姐说说,你们是怎么搜到的?”

明珰撇了撇嘴,反正这次明慧借机发难,本来就打算和她撕破脸皮。她又何必给她面子?“我的秋水阁是你想搜就搜的?你以为你是谁呀?”

这徐家当家主母都没说话,明慧不过是个庶女,根本没这个资格。就算未来是晋王侧妃,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你正在休息,我一时心急,来不及通知你。”明慧恨的牙痒痒,却心知肚明她在理上是站不住脚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红芍偷了我的……”明明她才是应该理直气壮的人,为什么倒过来了?

明珰脖子一梗,横眉竖眼,“放屁,我说是你指使下人将东西偷偷放进她屋子里的。”NND,以为她好欺负吗?反正她在世人眼里早已是呆子,她不介意别人再多加一条,说她是母老虎之类的话。她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不在意再泼辣一点。虽说有理说理,可对待不讲理的人,就要比她更不讲理。别人横她要更横,这样才能压住。人都是欺软怕恶的动物。

“你……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被一语说中事实,明慧心慌意乱,“我是什么人?堂堂徐家二小姐,干吗无缘无故跟个丫环计较?”

明珰歪着头,打量她几眼,“说不定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呗。”真的,以前不时的在她吃食里下药,在外人面前故意诋毁她,抢走她最重要的东西……只要能伤害她的事,她们都做的很欢。如今越发咄咄逼人,她可不能再忍下去了。

“你敢这么说我?”明慧恼羞成怒干脆强来,“你连个丫头都管教不好,不如由我这个姐姐代劳,不管如何我是姐姐,就辛苦些吧。”手一扬,刚想召下人过来。

明珰瞪圆眼睛,拔高声音,大的几里之外都能听到,“杀人了,杀人了,徐家二小姐要杀人了。”不指名道姓,却口口声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叫徐二小姐。招数不怕使老,只要管用就行。对付做了JN又要贞节牌坊的女子,狠狠咬住她要好名声的弱点就成。

徐明慧一听这话,整个气势泄了下来,她要吐血了,她怎么会遇上这种克星?她还想风风光光的嫁进晋王府,决不能让任何人看轻她。要是顶个刻薄凶残的恶名,那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更别提将来的高高在上的凤位。不行,她绝不能背上这个恶名……

子建

“三小姐,请慎言。”明慧身边的嬷嬷忍不住喝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冒充我的长辈教训于我?”明珰索性将事情闹闹大,她最擅长给得罪她的人戴高帽子,“不如我跟大夫人说说,让你做当家主母吧。”她将一个脑袋时好时坏脱线胡言乱语的二愣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嬷嬷冷汗直流,这话一出她死定了。“奴婢不敢,奴婢护主心切,一时口快,请三小姐责罚。”

“我哪有资格罚你?你是我长辈啊。”胡搅蛮缠是她的长项啊,她要发挥光大,决不让府里人失望。对,就这么办!

明慧心里叫苦不迭,这个嬷嬷是她娘身边很得力的老人,暗中帮她们母女做了不少事情,她可不想损失了。反复衡量再三,决定撤。“三妹,别跟这种下人一般计较,做主人的都要宽宏大量才能让她们心服口服。”

“二姐你什么时候宽宏大量了?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明珰一副真不知道的表情。

明慧指甲掐进掌心,咬紧牙关,拼命克制火气。“最起码我不会再跟红芍计较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是过来毁掉明珰的手下,事情怎么会急转直下?

“哦?”明珰扬了扬眉,“红芍姐姐,快谢谢二小姐不再追究,你遭受的不白之冤。”她在中间故意停顿了一下,别提有多气人啦。这话里的含义真是……矛盾到纠结啊!!!

红芍愣了愣,原本气的通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恭恭敬敬的福下去,大声响亮道,“谢谢二小姐不再追究,我遭受的不白之冤。”她模仿的语气一模一样。

明慧当场愣住,风中凌乱了。咬着下唇犹豫不决,既想大闹一场又怕传出去坏了名声,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爱惜自己的名声占了上风,愤愤然的挥挥衣袖转身走人。等着下一次的机会到来,她不信永远奈何不了徐明珰。

明珰却不肯罢休,“哎,二姐,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最起码能天衣无缝的。”这话更露骨了,简直是明说这件事是明慧一手操控的,无中生有故意陷害了。

反正经过此事,这表面的和平也无法再维护,将来的明争暗斗或许会更加惨烈,就让她预先出出恶气吧。

“我没有找借口……”明慧胸口憋的好疼。

“你就算是主人,存心想害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要拿出能摆上台面的理由。这样才能让人心服口服。”明珰故意将她刚才所说的话还回去。

“我没有害她。”她气的七窍生烟可还要努力为自己辩白。

“明白了,你没有你没有。”明珰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摆出一副都是你逼的,我没办法的神色。

“我真的没有。”明慧急的跺跺脚。她在下人面前一直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绝不想落个苛刻下人的形象。

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做了却不敢承认。还指望被她害的人对她感恩戴德,真是白日做梦!

明珰一个劲的点头,“二姐说什么就什么,我不敢反驳的。”语气委曲求全到不行。

明慧手抚胸口,狠狠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她再多待一会儿,这心肺都要气炸了。

一大群人哗啦啦的跟了上去。

明珰嘴角含笑,目送她们离开。哼,想趁这种机会,收拾她的手下,还要问她答不答应。

“多谢小姐搭救。”红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红芍姐姐不必如此。”明珰忙扶起她,“以后遇到这种事,要理直气壮的顶回去,你越软弱她们就越喜欢欺负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千古名言啊!

红芍脸一红,“我只是一时被吓到,反应不过来。”她本来不是软弱怕事的人,只是当时事出突然,她被震住脑中空白一片。

“你要记住,你是老夫人的人,谁都拿你没办法。”明珰给她打气,给她信心,“就算徐明慧即将嫁入皇室,也奈何不得你。”她最欣赏的就是红芍风风火火胆子贼肥的性子。

“是,小姐。”红芍的声音清脆,眼睛也恢复了明亮神采。

“不过为免她再出花招,你们不要轻易出这个院子,无论谁来叫都不要跟着去。”气虽然出了,但明珰心里有所防范,她可以胡搅蛮缠不怕任何人,但下面的人却碍于身份容易被人拿捏,“有事就推到我身上。”

两人心中感动,这位小姐才是最顾惜下人的,把她们当成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物什。

经过此事,二夫人和徐明慧安静了许多,不再有事无事过来找麻烦。至于暗中有没有做手脚,只有天知道。不过她们狂拍徐达马屁的消息,瞬间传遍徐府。

徐达平时最宠三夫人和小儿子,但最近这些日子频频去二夫人房内,这让二夫人走起路都轻飘飘的,脸上得意至极。

大夫人心情不适,却还要强颜欢笑。只有三夫人最镇定神情如常,丝毫没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明珰每天早晨给徐达夫妻请安,但因为徐达不喜欢看到她,她只用在院子门口朝屋子行礼就可以回去了,除此之外她都守在秋水阁里不出去。

“三姐三姐。”十岁左右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子一溜烟的跑进来。

明珰停下笔抬头看去,“子建,你怎么又来了?”

徐子建黑亮的眼睛滚溜溜的转,活活泼泼的样子,“我溜出来玩的,读书太闷了。”

她低下头淡淡的提醒,“你这样溜出来,会被父亲和三夫人骂的。”

“才不会呢,他们最疼爱我。”徐子建一脸的漫不经心,丝毫没放在心上,“三姐,陪我玩。”话不知不觉的带上命令口气。

他是徐家唯一的男丁,从他一出生就被徐家上下人等捧在手心里长大。老夫人和徐达把他当成眼珠般宠,宠的太过,性子太过顽劣像个小霸王而且极不爱读书。都十一岁了连四书五经都没读完,夫子也换了十几个,没一个夫子能教的长。

徐达虽然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但实在狠不下心去管教他。自从长子死后,子建就是他唯一的儿子,难免放纵。

“不玩。”明珰一口回绝,一点情面都不给。

“三姐,陪我玩嘛。”徐子建软下声音,这才想起这是他那个不买任何人帐的三姐,既不同于永远笑容满面讨好他的大姐,也不同于一脸假笑却恨不得打他几巴掌的二姐。

家里人对他千依百顺,连大夫人对他也是百般讨好。可他却喜欢缠着这个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三姐。

“有什么好玩的?我忙的很。”她不肯多理他,慢慢写起字。真是不懂,她对他很冷淡,甚至有一次趁人不备打过他一顿屁股。可什么他还这么热情呢?

“你忙什么?我帮你。”徐子建热心的很。自从他八岁那年被她胖揍一顿后,发现这个呆子三姐比其他二位姐姐更有趣。(估计这小子是受虐体质,汗)最起码她真,在这整个充斥虚心假意的府里,她是极难得的存在。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道,“我要写字,你要帮我吗?”

“那算了。”一听到最让他头疼的写字,他缩了缩脖子,瞄了眼纸上,黑麻麻的小楷让人眼晕,“写佛经?又是大夫人让你抄的?”

她不愿多提,挥着左手不耐烦的赶人,“去去,自己玩去。”她还有好多要写呢!

徐子建让人搬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幸灾乐祸道,“听说二姐过来闹了一场?你用什么办法把她赶走了?”真痛快,这二姐最爱装模作样,当着父亲的面,对他百般热情讨好。背着人就直翻白眼,眼神如刀,脸上全是妒嫉愤恨之情。

“消息够灵通的。”明珰蹙起眉,语气很不悦,“你会不知道吗?估计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这里的一举一动就传到你们院子里吧?”这秋水阁根本没有秘密,任何风吹草动这府里的人都一清二楚。

徐子建紧张的摆着双手,“三姐,你别误会,不是存心……”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我这里有各个院子的眼线,当然也包括你们的春晖院。”她的脸色很难看,知道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徐子建脸色红了,“三姐,别生气,我和娘没恶意的。”自觉这话太假,声音无力的很。

打探徐家所有人的消息,这是他娘亲自安排下人去做的。他也不想的,可这是他娘的意思,他也没办法。他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将来,他怎么能做出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呢?

明珰冷冷丢下一句,“就算有恶意,也没关系。”

子建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是我亲姐姐啊。”他百般讨好她,她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态度软和些呢?当着任何人的面,对他永远都这么冷淡。他也会难过的。

“徐家有姐弟亲情吗?”明珰讥笑道,“你应该心知肚明,大姐二姐都很讨厌你。”谁说血缘就能维持亲情呢?他或许对她无恶感,但他身后的三夫人可是视她如仇敌,处处防范设计陷害。这样的状况,居然还来求所谓的亲情,真是天大的笑话。不知是他太天真,还是他太会掩饰。不管哪种情况,她都无意跟他缓和关系。因为从一出生,他们就是敌对的双方。

算计

碧莲放下磨墨的手,用清水洗了洗,走到她身后,轻柔的帮她按摩肩膀。“小姐,别多想,您没错。”

“真的吗?”明珰眼神茫然,视线不知落在哪里,空空落落的,“你不觉得我太狠心了吗?”

她对着幼弟从不假辞色,有些下人眼神明显露出她不识好歹的讯息。在这些人看来,徐子建是徐家未来的主人,能讨好他,将来会有天大的好处。可是她……

碧莲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你如今这么艰难的处境都是她们所造成的,你就算有所怨恨也是正常的。别管那些人的想法。”

小小年纪孤立无援,受了委屈只能躲起来哭泣。没人会心疼,她也不愿让人看笑话。被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至亲却不肯为她出头。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啊!

“我并不是讨厌子建,可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他那个面善心恶的娘。”明珰神情恍惚,“她不仅害了我娘,还……”这怎么能不让她迁怒呢?

三夫人为人最低调,平时还对下人施以小恩小惠,又有儿子傍身,在徐家的地位稳若磐石。岂是她这个最不受重视的三小姐所能撼动的?可要她低声下气的讨好那女人,办不到。

在徐达所有女人中,三夫人是心机最深沉的,也是当年那场女人之争的最后胜利者。作为一个受害者,她做不到宽宏大量放下一切。

见她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碧莲心里酸疼,嘴上极力安抚道,“如今她势大,您就稍微忍一忍,您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

“说的是。”明珰精神一振,不由嘲笑道,“我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真是太矫情了。”在这种时刻,她没有资格松懈。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小姐。”碧莲看着她的笑容,心里难受不已。

明珰扬了扬眉笑道,“先把这些写完,晚上就能看点医书。”她保持乐观的心态,这样才能撑下去。每天愁眉苦脸的,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开心是一天;难过是一天。与其哭着过;不如笑着活。她要把笑留给自己,把难过痛苦都留给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在自己的院子,看些自己想看的书,都要偷偷摸摸的,她容易吗?哎,人多眼杂,辛苦啊!

见她恢复正常,碧莲暗吁口气,“好,晚上我帮你守在外间。”

在她眼里,她家的小姐是最勇敢最坚强,一定能撑过这最艰难的日子。

傍晚时分,徐达回府知道此事后,派了大夫人身边的贞嬷嬷过来说教了一通。

明珰面无表情站着听了,哼,不仅说她害的徐子建不能专心用功读书,还指责她不懂长幼有序对姐姐无理。看来又有人在他面前告状了。想想真是可笑,这种事都能怪到她头上?徐子建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徐明慧的身份低于她,有什么资格说长幼有序?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惜这些对她没用,她都当成耳边风。徐达虽是她生父,可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力。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默默的听训。

贞嬷嬷说完主人的交待后,福下身体道,“三小姐,别怪老奴无理,这是老爷的吩咐,实在无法推脱。”

这三小姐虽然在家里没有什么份量,但总是徐家的嫡小姐,性子一上来大吵大闹连大夫人都要避之三尺,她这个做下人的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被她记恨上,吃不了兜着走。

“我明白。”明珰淡淡道。

贞嬷嬷偷眼看着她,“老爷让您再多抄十遍心经,下个月供奉菩萨用的。”

下个月就是老夫人忌辰二周年,要大办,这些亲眷抄的心经既洁净又虔诚,正好派上用场。

明珰默不作声的点头,这算是惩罚?

等她走后,红芍眼睛红红的,“小姐,这些明明都不是您的错,却……“怎么能这样?

“谁让我是他厌烦的女儿呢?”明珰的声音平淡而清晰,“一个是他即将有锦绣前程的女儿,一个是延续徐家血脉的儿子,当然全是我的错。”她早就看清楚了这个事实,过去的十几年发生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或许幼年不懂事之时还盼着父亲能多看她一眼,可如今再也不奢求了。

“老爷真的太偏心眼了。”红芍反而愤愤不平。

“人的心都是偏的。”明珰说完后,低下头抄写经文。这些指责和惩罚对她根本不痛不痒。

贞嬷嬷回去后跟徐达复命,将刚才的情况细细叙了一遍。

徐达听罢良久无语,“她可有怨言?”

“三小姐没说什么。”贞嬷嬷不敢抬头。这是主人的家事,她可不敢乱插嘴。

徐达默默的看着窗外,整个人呆呆出神。

贞嬷嬷无措的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点点头,她才松了口气偷偷退下。

大夫人犹豫许久,“老爷,您累了一天,坐下歇歇喝杯茶消消乏。”

每次遇上三丫头的事,他都会心情沉重,这是不是代表她或许她的生母依旧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呢?不能触碰也不能提起更不能拔呢?如果是这样,说明了……一到这里,她不愿再想下去了。

徐达坐回主位,喝了口热茶,“二丫头的婚事已定下,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夫人是当家主母,这种事理当由她全权处理,“正在筹备中,大半嫁妆都采办好了,还缺些好首饰,正让人在搜罗。”

徐达点点头道,“你就多费些心思,绝不能失了徐家的脸面。”这是徐家最风光的事,自家的女儿能嫁到皇室,是徐家祖上积德,才能有这种幸事。或许将来也能当个外戚什么的。

“老爷放心,妾身必会打理的妥妥当当。”大夫人出身世家,对这种事应付自如。

“辛苦夫人了。”徐达很满意,“还有一事,三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你给她物色一户人家。等母亲三年孝期一满,就把她嫁出去。”看着心烦,不如不见为妙。

“三丫头的婚事……”大夫人微微蹙起眉,这倒是件极棘手的事情。“老爷您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您想把她许给哪家?”高不成低不就,如果她挑的人选不合老爷的心意,或者外人觉得不匹配,那她辛苦建立起来的贤妻良母形象就毁了。

“由你拿主意。”徐达淡淡道,这本来就是女人管的。

“可是……”大夫人头疼不已,这件事太为难她了。“这……”

“不用挑门当户对的人家,挑户家世清白的官宦人家即可。”他也明白这事的难办之处,明珰虽然是徐家的嫡小姐,但名声不好。一般门当户对的人家怎么肯娶个呆子?可嫁的太差会扫了徐家的脸面,对其他几个子女的将来也有妨碍。哎,当年要是没出那件事,倒没了今日的烦恼。可惜啊……

“我明白了。”大夫人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处理多了。“我会办好此事的。”

“一切麻烦夫人了。”

大夫人笑的温婉有礼,笑的弧度好像是用尺量过一般,“老爷别这么说,能为老爷分忧解愁,是妾身的本分。”

徐达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个称职的徐家主母。宽宏大度不嫉不忌,懂的在夫君面前放下身段低眉顺眼,替他管好后院,和妾室好好相处。

“老爷,您在这吃饭吗?我让人安排晚膳。”大夫人笑着试探,他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歇在她房里了。

“不用,我要去查看子建的功课,晚膳就顺便在那边吃。”他说完站了起来。大夫人的一举一动虽然都符合他心目中的完美当家主母形象,不过太乏味了。

“是,老爷。”大夫人恭顺应了。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双拳握紧,眼中愤恨不平。什么顺便?顺便吃了晚膳?再顺便在那边休息?他这个月已经在三夫人房内歇了十几日,歇在二夫人房内八九日,她这边只歇了三四日,想想就气死人了。

她为了这个家牺牲良多,替他打理家务,照看他的孩子们。可他的回报呢?

他一下朝回府就先去二夫人那边,然后才转到她这边,这下又去了三夫人的院子,算的够精细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对她太不利了。她得想个好方法出来扭转这种局面,否则她将来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只能等着别人来践踏。她早就明白,在这个家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绝不能做个失败者。

贞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夫人,您别急,慢慢来。”

“慢慢来?”大夫人满腹的不甘心,“我没有时间了,她们的势力已成气候,而我膝下没有一子半女,根基最不牢。”要不是徐达在下人面前给她留足脸面,将管家大权全权交给她,她还不知怎么存活呢?

可她娘家已经没落,自从老父去世后,家中境况大不如以前,家中兄长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反而要让她扶持一把,根本帮不上她的忙。

“要不再找个大夫过府瞧瞧?”贞嬷嬷何尝不急?女人最大的依靠不是丈夫,而是自己的儿子。

大夫人颓丧不已,眼眶都红了,“吃了好几年的药,看了那么多大夫,可总是不见效。”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她快受不了。

“或许下一个大夫就能有效果。”她忍着担心安慰道。“夫人还年轻呢,身体又好,定能怀上。”

“也罢,让大夫进府吧。”大夫人愁眉深锁,“如果再怀不上,我将一败涂地。”内院女子的争斗是最惨烈的,一旦败了没有退路,只有摔的粉身碎骨的下场。

“老奴倒有一计。”贞嬷嬷是大夫人的乳娘,是她最得力的贴心人。

大夫人眼睛一亮,语气急迫,“你说来一听。”

贞嬷嬷昏浊的眼睛有着老年人特有的狡喆,“老爷不是让您给三小姐安排婚事吗?您可以趁机把捏住三小姐,还可以挑户对您最有利的人家。”三小姐没母,父亲又不疼爱,这种棋子最好掌控。

大夫人心中大喜,“你说的极有道理,我要好好斟酌。”心里算盘着,这要是操作的好,三丫头的夫家将是她的一大助力。就算退一万步,即便将来没有子女,这也是一条退路。

明雪

徐明珰一大早起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丫环们神情古古怪怪,不时的偷瞄她几眼。她看过去,她们又回避视线。弄的她心里怪怪的。

吃过中饭,她叫来红芍,细问原由。

红芍是府里的百事通,断没有不知的道理。可她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直说。

碧莲有些心急,“红芍姐姐,你向来是藏不住事情的人,今天怎么就不干脆呢?”

红芍咬着下唇犹豫了许久,“小姐,今天大小姐和大姑爷过府来贺喜。”

二年前的事情,闹的全府上下皆知。只不过徐达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谁敢犯绝不轻饶。这事都过了两年,当事人又不出现,就渐渐的淡了下去。

却不知那二小姐安的什么心,突然整出这种主意。这不是存心给她家小姐添堵吗?二小姐总自负才貌双全,可这心眼不好,说什么都枉然。

徐明珰闻言怔了怔,神情僵住。

“小姐,您……”红芍不忍看她,低下头去。

“我想睡会儿,没事就不要打搅我。”明珰遇到不开心的事,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是睡上一觉,醒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没想这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一提起来还这么浑身不舒服。

红芍忙应了,和碧莲服侍她睡下。退出屋子,无声的叹了一声。碧莲守在外间默默拭泪。

好几拨来请的下人都被红芍挡了回去,徐明慧又派贴身丫环来请,几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不清静。

本来存心想睡大觉逃避一切的她被吵醒,无奈的起来漱洗。看来人家苦心安排的一切,没她亲身参与,人家怎么能得到满足感呢?

碧莲不安的偷看她的脸色,“小姐,不用理会她们。您不想去的话……”

“请我去哪里?”明珰喝了口茶,神情自若。睡了一觉,精神振作起来。

“花园。”碧莲不敢多言。这人都等在外面不肯走,太过咄咄逼人。

她点点头,“那去看看吧。”

她心知肚明,明慧请不到她出面,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现实总要面对的。

“可是小姐……”碧莲神情担心不已,真的要去吗?她们肯定会联手大力打击小姐的。

明珰摆摆手,碧莲将话咽了下去。

红芍不放心,主动替下碧莲,跟着服侍。最起码她要比碧莲强势,骂起人来不依不饶。

明珰慢腾腾的走着,不时欣赏着景致。带路的人心急火燎,却不敢催她。只能走几步停几步的等着她。走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才终于走到花园。

朱红的凉亭里,只有徐家大小姐明雪和贴身丫环白茶。至于那个过来催了她N次的徐明慧却不见踪影。真让人费解啊。

徐明雪满身绫罗,满头珠翠,手腕上戴着白玉镯子。整个人显得贵气十足。见她出现,眼神一亮,端坐着不动,语气轻慢,“三妹你终于来了,让我好等。”为了这一刻,她等了好久好久。

“二姐呢?”明珰也不跟她虚情假意的问好,落落大方的在石凳坐下。

明雪细细打量她,“宫里派人过来赏东西,她去交待了。”

她和明慧两人等她等的不耐烦极了,正想等她来了给她个下马威,没曾想明慧有正事要办,她一个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发难?

这两年未见,这丫头依旧没长进,脸涂着厚厚的白粉打扮糟糕的不行。可为何这种人却让罗府照顾有加呢?自家的婆婆和夫婿时时惦记?她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丫头?

明珰勾了勾嘴角,原来如此,明慧苦心安排了这一切,不亲眼目睹一下,岂不可惜了?

“三妹,你也不好好打扮一下,看你连一件首饰都不戴,多寒碜啊。”明雪不停的数落,眉目间得意非凡。“正好我身上带了不少,你喜欢哪一件,我送给你吧。”

“首饰太重了,不舒服。”明珰一口拒绝,淡淡的扫了她几眼,她嫁人后打扮更加讲究,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有什么首饰似的都戴起来,一个字:俗。

真是笨蛋,明雪暗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戴着首饰才显得体面,这些都是夫君送的,他说罗家的面子可不能丢,他对我可好了……”她开始巴拉巴拉的说起她家相公对她多疼惜,公婆对她疼爱,下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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