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扶桑花落 作者:我素珂珂(起点女生网vip2013-08-06完结)-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自从两块玉佩真正的合并在一起,她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都未能成功,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两玉本为一体,根本没有人想过,要把他们凑在一起……

☆、39求不得,舍不掉

  深秋的季节,大地笼罩在一片萧瑟之中,除开那依旧开得娇艳的扶桑花,余下的花草皆是进入了生命的休止期,枯叶凋落,铺满了小道,倾珂沿着河岸走得极慢。
  不知为何,在启程之前,她想去无名寺看看,她还记得那后院之中摆放了一局残棋,当初思索了许久,也没有答案,一盘许多人都无人能够破解的棋局,也不知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她也想去瞧瞧,现在是否依然在等着能够解开的人出现。
  白衣素手,偶尔拂过光秃秃的柳条,秋风萧瑟,一头柔顺的秀发有些微乱,她也没有注意,前方不远处便是那座巨大的湖泊,连接两岸的那座石桥依然伫立于此,历经百年风霜,依然坚固无比。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倾珂淡淡的问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倒是身旁人听见这话脚步略微顿了一下,继而又恢复如常。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还要赶我走么。”
  对于这个回答去,倾珂早已经听了多次,君沧墨早就赖定自己了不是么,为何还要试图让他离开呢。
  倾珂对于君沧墨的感情,是那种早已埋在心中,并不明显,但又无可替代,一年以来,她都在回想,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关于临天的那一段记忆,或者她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交付给君沧墨,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重来,不管过去的一切是对是错,她都没有办法令自己忘记。
  远方有几个孩童正在玩游戏,稚嫩的童音唱着扶桑盛行的民谣。
  “花非花,梦非梦,扶桑花落且成空……”
  绣鞋踩在枯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这条道路终于走完,两人踏上了古老的石桥,望着对岸的山石大门,无名寺几个大字洋洋洒洒的落在山门之上。
  “公子,夫人,看个相吧。”突兀的声音响起,嗓音暗哑,带着无尽的沧桑,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苍白的老妪佝偻着身子倚在石桥的一侧栏杆上,目光正落在二人身上打量。听得这话,倾珂没有多少感受,倒是君沧墨,似乎有了兴致,其实在他的心中,也是不信神佛与这些看相算命之说的。
  就在此时,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兴冲冲的上前,对着老妇说道:“老夫人也帮我瞧瞧财运如何?”
  对于男子的殷勤,老妇人只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老妇只为有缘人看相。”原本打算无视老妇人的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倾珂只是将这个老妇人当做一个街头骗子,之所以停下脚步,是因为她感受到了身旁君沧墨似乎有些兴致。
  君沧墨的确有些兴致,老妪方才那声称呼令得他心情不错,所以才驻足看向老妇。也难怪,两人容貌都极为出众,正所谓郎才女貌,走在一起更是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老妇将他们认作夫妇也在意料之中。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就如此相信老妇的能力,更多的,或许是因为她刚才说有缘人几字吸引罢了。
  “反正也不赶时间,不如让她算算,择个大好日子将你娶进门罢。”对于君沧墨的调笑,倾珂不置可否,只是安静的走到一旁看着宽广的湖泊。君沧墨紫色的袍子衬着英挺的容颜,唇角含笑的走向老妇,走得近了,才发现老妇约莫已经有八十岁的年纪,本该是安享天年的时候,却不知为何会在此摆摊算命。
  老妇年岁已高,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接近风烛残年,就如这个季节枯黄的落叶,一个不注意便会失去最后的生命迹象,虽是如此,君沧墨却发现她那双眼睛却充满了明亮的光芒,不锋锐,只是淡定而安详的平和,仿佛能够看透时间一切的通透一般。
  他虽不迷信,但也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些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拥有勘破他人命数的能力。想到此,君沧墨收起了笑意,正视了几分。
  君沧墨回头瞧了眼站在远处发呆的倾珂,收回目光开口问道:“不知老妇人能否告知我们二人的缘分如何?”
  对于倾珂,能够轻松掌握整个天下的他,却无计可施。这个清冷的人儿,从相识到现在都像是一个谜团,无论怎么解析,都看不到最真实的她,直到最后,仿佛更加神秘了起来。
  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起比剑,一起审度天下大势,她也会帮他出谋划策,也会偶尔露出一些小女儿情怀。直到后来,她失去了对自己全部的记忆,继而帮助临天复仇夺位,他也不曾看到过真正的她。
  她的生命中好像都在为别人而活,为了传承的责任而活……
  她将自己完全隐藏了起来,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
  他之所以想要得到皇位,是因为拥有更大的权势足以保护她。可是她却不需要自己保护,自己放弃天下,想要跟在她的身边,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而似乎,她也不需要自己的陪伴。
  她究竟需要什么?
  老妇的目光扫向倾珂,看了半响,本就生满了皱纹的眉头更加紧蹙了起来,君沧墨也不催促,片刻后,只听得老妇一个意味深长的话语:“求不得,舍不掉。”
  求不得,舍不掉。
  这便是他们二人的缘分么?君沧墨在心中念叨着,好看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对于这种回答,他倒不是太过意外。
  他想着,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总有一天,她能放下心结,接受自己的罢。
  “在下很是好奇,您既然知道我二人的缘分仅止于此,方才又为何将她称作夫人?”君沧墨华贵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石桥之上的风略有些大了,将他的视线都吹得有些动荡了起来。
  听得君沧墨的话,老妇人如实回答:“夫妻之名,怕是你们不止于此吧。”
  俊朗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笑意,对老妇人拱了拱手:“果真是受上天眷顾之人,拥有一双如此慧眼,在下敬佩。”这还是君沧墨第一次如此说话,令得远处的倾珂也是忍不住回头,身材修长的他正弯腰学着平常人的模样对老妇人行礼。
  倾珂在想,不知那老妇人说了些什么,能够令一向骄傲的他如此对待。
  纤瘦的身形倒影在湖水之中,纯净平和,忽地,不知是谁扔了一粒石子,将原本平静的湖面打碎,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漾了起来。倾珂沉默。
  再平静的生活总有结束的时候,待得一切解决,又将回归平静。
  “走吧。”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身侧响起,倾珂点头应下,便与君沧墨并肩而行,朝着石桥的尽头走去,老妇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位夫人日后面临重大选择时,还望能够坚定心中信念,不要丢弃了原本的信仰。”
  沙哑的声音被顺着风而来,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倾珂的耳中,身形微顿,旋即不动声色的再次迈开步子,面色没有任何的波动,让的人以为她根本没有听到老妇人的话。
  关于信仰,她一直有着执着的心态,她想,自己不会动摇的。
  对于老妇人的提醒,她自然没有多大的反应。
  无名寺中有些稀稀落落的几个上香拜佛的香客,倾珂径直走到了大殿之中,寻了个蒲团跪下,双眸紧闭,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这是她一贯的作风,洁白的裙裾散落在地面之上,沾染了些许灰尘。宽敞的大殿之中,摆放着许多的佛像,形态各异,最中央的是一尊约莫两丈高的释迦摩尼像。
  倾珂娇小的身形在大殿之中就如沧海一栗,来往的香客都朝她落去惊疑的目光,片刻后又再次离开。
  对于这些求神拜佛之事,君沧墨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迈开步子沿着石路朝着后院走去。在来此之前,面具人已经告诫过他,倾珂每次去无名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佛前跪上一天一夜。
  因此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之后便独自离开。
  无名寺建在一座山丘之上,就地取材,所有的建筑都以木质为主,沿途看见一些清减的屋舍,还有院落中原本繁华的花草,此时也已经开始凋谢。
  远远的便瞧见摆放在院落中央的一张石桌,石桌之上是一副棋盘,上面的黑白两子交错,互不相让。
  桌旁还坐着一个老和尚,正专注的瞧着棋盘上的残棋。君沧墨走得近了,他才抬起头,冲着君沧墨善意的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在了空大师的对面落座,有弟子为他端来茶水。
  他所在的一方,钵中盛的是黑子,了空大师那一边则是白子,君沧墨并未言语,只是将目光落在棋盘之上。走得近了再瞧,终于看清了黑白两子互相纠缠的状况。
  “此乃两位施主多年以前留下的一局残棋,至今无解,不知施主可愿一试。”了空大师的声音就像那种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令人听着很舒服,就像佛音弥漫一般,很容易就平静了下来。君沧墨专注的看了许久,找到了症结所在,黑子与白子皆是将对方的退路全部截断。
  若要前进,便需放弃所有的后备,这样的代价太大,无人敢轻易尝试,并且,就算放弃,也会走入另一个绝境之中。
  许久之后,君沧墨淡淡的道:“留下这场棋局的先辈棋艺超常,心智异于常人,难怪一局残棋,竟多年无解。只是不知,留下此局的两位前辈是何人?”
  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佛家清茶,了空大师一笑答之:“老衲也不知,只是有幸见证了他们二人的棋盘角逐罢了。”对于这场棋局,他也很是无奈,多年以来,有许多的奇人异士前来观摩,却无一人能解。
  此乃一大憾事也。
  听得了空大师的回答,君沧墨也不多问,对于这场棋局,他也不再关注,反而将目光落向前方大殿的方向。
  “大师可曾知道她的过去?”顺着君沧墨的目光看去,了空大师心下了然,早在他们踏进山门的时候,便有弟子前来回禀,告知了他倾珂的到来。
  对于这个女子,一向心无尘埃的了空大师却是有着几分兴趣,他甚至可以说是看着倾珂长大,上一次她来这里,是唯一的一次没有去大殿静坐。
  “那位施主乃是本寺的常客,每次前来都潜心拜佛,很有慧根。”对于这个回答,君沧墨也不接话,只是等着了空大师继续。
  “老衲乃是出家人,原本不该言说世俗之事,但佛祖有曰,‘心向佛之,红尘之中也是修行’,所以老衲便与施主多言语几句。不知施主可否了解桑国的历史……”不等君沧墨回答,了空大师便再次缓缓开口说道:“桑国在百年前曾出过一个绝顶聪慧的圣女,拥有着神佛的眷顾,扶住当代国主成就了一方霸业,也是在那个时候,桑国才开始真正的稳定下来,走向了和平。可以说,桑国能有如今的安定,百姓能得如今的安康,其中大半的功劳皆在于那位圣女。”
  “圣女有着一颗慈爱的心,曾经多次前来无名寺中参佛,为子民谋求安定。当时,老衲还是一个小沙弥时,有幸见过圣女一次,圣女曾与老衲的师傅说过,她并不信佛,但却愿意前来此地烧香拜佛,寻求一方心灵的净地。她的一生,都交给了桑国的子民,最终却落得一个被处以火刑的结果。”
  “那个时候我的修为并不高深,听说了圣女一事,想不通为何她种下良好的因,却得来如此恶劣的果,佛祖不是说可以因缘来由,皆是命定么。难道她的命运本该如此?这个问题困扰了老衲许多年,直到师傅临终之时,对我说了一番话,我才幡然大悟。”
  天色极蓝,听了空大师提起往事,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好几个时辰,秋风吹过,略有凉意。
  这场故事持续了极久,一个思索间,便明白了了空大师提起此事的用意。
  倾珂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40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一局搁置了多年的死棋,终于得以解开,看到倾珂落下的最后一枚白子,君沧墨好看的眉头微蹙了起来,抬起目光瞧着倾珂好看的容颜,此时正安静祥和,似乎一点也没有棋局之上的肃杀之气。
  这局棋走的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子,倾珂看着棋盘上摆放的棋子,眼眸无波,手中白子落下,抛却了所有的一切,独入险境。
  这是一条死路,坐于对面的君沧墨抬眸瞧着她,眸中隐约有些愠怒,修长手指握住的黑子发出一声轻响跌落在棋盘之上,颀长的身子站立而起,长臂一揽,便将倾珂搂入怀中。双臂的力度使得很大,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胸膛微微起伏,预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突然跌入一个怀抱,白色的裙裾与他紫色的衣袍纠缠在一起,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
  犹记得昨夜,自己安静的跪在佛前,身旁那人就一直没有形象的靠着殿中柱子坐了一夜,纵使她不去看,也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就那样一直看着。
  直到清晨的钟声响起,才缓缓的睁开双眸,瞧了一眼高大的佛像,然后将目光转向君沧墨所在的方向,瞬间便闯入一道温柔的视线,一如当年那个高贵的皇子,却唯独对自己毫无威严。
  “走吧,咱们去把那盘棋下完。”倾珂唇角微微上扬,整夜没有休息的她并无疲惫,反而精神看起来很好。每次一睁眼,能够看到他在身边,心中的不安便会压制下去。由于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双膝有些麻木,站立不稳,一只大手将她扶起,牵着她的手缓慢前行。
  明明不是第一次接触,倾珂却依然觉得有些不太自然,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
  待得感觉好了些,能够独自走动,想要将手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点不肯松动,无奈之下,只好任由他牵着自己来到后院。
  再次瞧得这盘棋局,倾珂心中有些莫名的意味。记得上一次面具人带自己来到这里,瞧见这盘残棋,心中更多的是不解。但当自己记忆全部恢复,再回想起这盘棋局,她却对其有些独特的情愫。在石桌的一旁坐下,仔细的打量了许久,将白子的每一步都剖析了出来。君沧墨昨日就将这副棋局看透,所以此时的他,只是安静的瞧着倾珂,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近日来,倾珂也不像以往一样与自己保持着距离,面对自己的亲昵举动,她也不会那么逃避。
  这样的举动让他联想到了什么,心中开始升起一丝恐惧,害怕她执念于过往,走不出那个命运。所以才会一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感情这回事,就是这样没有缘由。
  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愿意为了她而放下天下,但他就是这样做了,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悔恨,只要有她,便是足够了。
  她要的一切,自己就帮他得到。
  负了天下又如何。这便是他最为偏执的想法。
  果真,不久之后,倾珂手中的白子终于落下,君沧墨心中则是一颤,看着那枚白子的落定位置,耳旁响起了那个老妇对她所说的话。
  面临抉择时,要坚持自己的信仰,不要轻言放弃。
  她的信仰是什么?
  搂着怀中的纤弱女子,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管你如何选择,都不要妄想将我抛下。”
  不容反驳的决绝,就这样轻易的将她心口的那扇大门打碎,本要推开他的双手也停顿了下来,眸光黯淡了下去,许久许久,好似这个清晨的时间停止了似的。
  一双纤手白皙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美眸之中含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在这个瞬间,似乎心中再无杂念,也再不会后悔一般。
  踮起双脚,淡泊冰凉的唇覆上了他的。
  微一接触,君沧墨一怔,旋即将她搂得更紧,她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不论未来的路,如何走,都不会将他抛下。在佛前跪了一夜,她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过往的一切终成云烟,将自己困在其中,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她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愿让君沧墨涉险,可是方才他的一句话,突然敲打在自己的心扉之上,自己才幡然醒悟。他为了自己,所冒的险,所受的伤还少么,为何自己还要将他推开。如果是他遇到了险境,自己会怎么做,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陪伴在他的身边,不论他怎么驱赶都不肯离开。
  这便是爱。
  两相痴缠,就好像山间那片两色的扶桑花树一般。
  唇分,如黑宝石般的眸子中泛着隐隐的笑意,倾珂亦是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无比安定。
  君沧墨是庆幸的,自己的生命与她相遇。对于倾珂的执着,他早已经见识过,所以此番她的接受,便是注定以后再也不会将自己推开。
  不管等了多久,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
  从今往后,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这是两人相互的誓言。
  远处走廊上,了空大师静静伫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在无名寺内用了早膳,两人便离开这里,启程前往宣仪。宣仪夏家,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想起那个不良于行,却生命开得绚丽的男子,倾珂心中有些愧疚。她依旧拥有那一段关于未来的记忆,那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在那个世界里,有个喜欢的人,叫做施枫。
  这个世界里,夏轩晨与施枫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从前或许她会以为是巧合,但是现在,她却发现,这是命中注定。在来生,她是去还债的。
  此行天琴,两人低调而行,如今的天下,掌握在临天的手中,以他的性子,定然会对二人赶尽杀绝,以免影响自己的皇图霸业。一年的时间,留在南疆避世不出,还有这一层原因。
  两人前往宣仪的途中,夜幕落下,住进一个小镇的客栈之中,近一年未见的符天痕突然出现。君沧墨并不意外,只是瞧着跟在他身边的那人,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向冷静稳重的符天痕,此时却显得有些局促,立在房中不知如何是好。倾珂抱着君沧墨的手臂一同坐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跟在符天痕身后出现的那个女子。
  一身素色的平凡衣裳,却遮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气质。
  那张与君沧墨有几分相似的精致脸颊上带着见到兄长的喜悦,然后才将目光看向倾珂,两两对视,旋即先开口打破沉默。
  “见过三嫂。”此话一出,倾珂立即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怔愣。
  “你是……灵若?”倾珂当年在皇宫做假皇后时,曾见过这个女子一次,那时君沧墨外出征战,她身子不好,卧病在床,灵若郡主来看过她一次。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一直叫倾珂为三嫂,而不是皇嫂。
  现在回想起来,倾珂才发现,原来君灵若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一直只是将她当做君沧墨的妻子,而不是皇后。
  看到女子点头承认,倾珂心中还是有几分惊喜的。君沧墨在之前并未告诉她更多的事情,此时看到两人一同出现,再加上符天痕那副局促的模样,心下了然,忍不住脸上也泛起了笑意。
  一年前收到君灵若的传信,君沧墨便安排符天痕前往格楽。
  “天痕。”君沧墨声音响起,符天痕立刻站直了身体。坚定的望着前者,倾珂觉得好笑,也不参与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起身与君灵若一同出了房间,来到院落之中。
  月色如绸缎般铺散而下,两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倾珂开口问起了君灵若格楽的事。
  她记得,几年前君灵若以郡主的身份前往格楽和亲,所嫁之人正是有过一些牵连的格楽王子徐然。
  而她一介王妃,此时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其中肯定发生了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君灵若精致的脸上上泛起笑意,与倾珂在亭中坐下,才缓缓的开口叙述。
  原来在一年前,她便服下了君沧墨命人送给她的药物。这种药物乃是慢性发作,可以令人的生命机能逐渐消失,最后死亡,所需时间也较长,大约在一年左右。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君灵若当着格楽所有王族成员死亡,然后被送进王族陵园安葬。符天痕一年前去到格楽,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最后将她从陵墓中救了出来,服下解药之后,经过一月的调养,身体也恢复了过来。说白了,这种毒药就是可以让人诈死,在死后两天之内及时服下解药,便可捡回一条命。
  但这种药物在体内持续的时间太长,对身体总会有一定的影响。
  “灵若嫁去格楽是为了三哥夺得天下打下基础,在格楽的几年时间,灵若已经竭尽所能的安排了一切,若是战事再起,天琴必是胜利的那一方。本来灵若并未奢望能够全身而退,但是一年前三哥告诉我,会让天痕去接我,我便知道,一切都是值得。”
  倾珂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值得是什么。
  即使她以王妃的身份埋在了格楽的陵墓之中,但她最后却依然与符天痕在一起,不管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生活。只要这个结果是好的,便一切足以。
  天色渐亮,符天痕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君灵若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两人互相对视,最后露出一个笑来。
  倾珂想,他们二人经历的太过的苦难,如今终于走到了一起,君沧墨定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很好的未来,不用富贵,不用繁华,但却会平静的过完一生……

☆、41千血剑

  君沧墨放符天痕与灵若离开,倾珂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叫做‘不要惊扰别人的爱情’。每个人的信仰与执着都不同,所要经历的生活也不同。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一生都欲求平静而不得,但对于符天痕二人来说,却是触手可及。
  在符天痕离开之前,曾找过倾珂,两人单独交谈了一会儿,符天痕才带着君灵若离开,去寻找属于他们的那片天空。
  晨曦初现,立在客栈门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倾珂看着君沧墨久久未动,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后者反握住她,终于转过身来,低头瞧着她。倾珂也不躲避,任由他看着。
  符天痕一直是君沧墨的左膀右臂,如今突然离去,还是有些不能适应,即使他不说,倾珂也能看出他的失落。只是握着他的手,由他一直牵着走,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慰话语。她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心意,符天痕与君灵若必须离开,只有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方式。
  在这里继续停留了一天,第二日两人才启程赶紧宣仪,即便一路马不停蹄,两人来到宣仪之时也已花了近十日的时间。
  立在夏府门前,倾珂眉头微皱。
  夏家乃是天琴最大的兵器铸造家族,一向人气极高,来往合作生意的商家数不胜数,一度造就了整个天琴最繁华的家族支撑。可是如今的夏府,却显得有些清冷,以往的门庭若市不复存在。
  看来一年的时间里,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两人坐在花厅之中等待夏轩晨的到来,倾珂也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与君沧墨随意说了些话。
  近日来她有一种强烈的感受,她似乎能够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但又不能完全确定是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来找到夏轩晨,她需要有人能够证实她的种种猜测,或许,她心中所想与那个秘密会无限接近,但是又太过离谱,不敢轻易的下定论。
  直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倾珂才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再次见到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有许多的感触。
  从前的一些过往也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君沧墨依旧坐着,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出现会不会为让夏家惊讶,倒是倾珂,上前几步,带着笑意的从管家手中接过轮椅,将夏轩晨推到了花厅之内。
  两两相对,消息灵通如他,早便知道了倾珂的一切,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温柔的看着她许久,脸上的笑意更甚。
  瞧得君沧墨的存在,打了个招呼,便开口问道:“你可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我所为何事?”
  对于夏轩晨一眼就将自己看透的事实,倾珂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陷入了沉默,似在组织语言,最后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有没有听说过‘千血剑’?”
  看见夏轩晨微变的脸色,倾珂知道自己果然找对了人。对于宝剑的钻研,恐怕这个世上没人能够超越夏家,他们所拥有的资料是外界凑起来都比不过的。
  对于千血剑,倾珂有太多的好奇。而南疆族中对于此剑的记录也是少之又少,她知晓的并不多。
  传说那是一柄邪剑,采用极其稀有的万年玄铁打造,历时五年七个月,是那个铸剑师穷尽一生心血钻研而出的一种烧铸方法,剑成之时天现异象,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隐隐还有血色的云层出现,那个铸剑师喜爱隐居,独自一人住在山林间,除了平日里几个挚友有来往之外,再无其他的交流。
  但是自从那柄剑出世之后,那个铸剑师便失去了踪迹,再没有人见过他。
  本以为这个爱剑如痴的人又去寻觅更新奇的打造宝剑的材料,却不料在十年之后的一个月夜,一个小村共一百三十口人,一夜之间尽数被杀,所有人的尸体全部干枯瘦小,身体之内的血液全部被抽走了一般,就连村庄之中也没有任何的血迹。
  这件事情在当时惊动了整个天下,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也未能查出这些村民离奇死亡的原因。
  就在众人惊讶不已之时,相同的事情在许多地方接连发生,如此一来,整个天下的人全部都人心惶惶,夜不能寐。
  无论如何都查不出凶手,所有人的死法全部相同,体内血液一滴不剩……
  于是,有武林人士联合起来组织了联盟,计划了一场引君入瓮的戏码。所有人在一座人气旺盛的小村庄里安静等待了一个月,终于在一天夜里,迎来了暴风雨。
  那个夜晚早早的下起了大雨,注定了它的不平凡。
  所有人在见到来人的时候,全部都有些不能置信,因为那个屠杀了上千人的杀人魔,竟然只是一人一剑。
  当所有人欲将其擒拿而下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出声惊呼:“居然是剑邛。”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想起来那个消失了近十年之久的铸剑大师。联盟之中也有着剑邛当年的好友,虽将其认了出来,但也花了一番功夫。因为此时的剑邛双目血红,披头散发,连模样都变了许多,若不是见到了他一直随身佩戴的一块剑形玉佩,那人也是认不出。
  血红的双目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就像一头嗜血的豹子般,露出残忍的笑,手中的长剑抬了起来,狰狞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
  “这些人的血一定很好喝,别急,我马上就喂你。”他在对剑说话,而且说的话,令得所有人都升起了一股寒意,纷纷看向他手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