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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花落 作者:我素珂珂(起点女生网vip2013-08-06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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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泪水从眼角滑落,视线再次模糊。重新陷入了黑暗,跌撞的翻下了玉床,想靠近那个身影,却因看不见脚下,踩在冰面上滑了一下,接着,一双手臂揽住了她。
  两人身上都是冰凉的温度,吐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却是火热。
  倾珂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有很多的话,却是无从说起。这个结果,是好的。
  五年以来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想不了更多的东西。只想牢牢的抱着他,再也不松手。有不稳的声音发出,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来接我了吗?”
  天琴与格楽的战火升级,从这年的夏季一直持续到寒冬。那次离开冰室之后,面具人果真在半月后去接倾珂,却没有见到她打开冰墙走出。
  接着,面具人每隔半月都会去一次冰室,两月过去,倾珂依然没有出来。
  面具人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她将自己锁在了这个梦境里,她选择了逃避现实,一直以来,她都是最无辜的不是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自己的痛苦与仇恨强加在她的身上。
  于是,面具人与昕然离开了冰室,回到南疆,开始执行所有的计划。
  倾珂曾说过,即使自己死了,也要将所有的计划全部实现,向世人证明她才是最聪明的人。
  梦儿私下去过冰室一次,也是没能进入,只是在门外站了半日,便独自离去。这个时候,她的身边,依然跟着肖子涵,这个温暖的男孩子,是她的守护神。
  泪梦离开的时候,在冰墙上留下了一句话,她相信倾珂一定能看到。

☆、17渭河两岸

  扶桑以北常年飘着大雪,所有的道路全部被大雪掩埋,梦儿与肖子涵两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冰原。
  “你知道么,我与姐姐心意相通,我知道她还活着。”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却又是那么的欣慰。
  “师傅为何不肯出来?”
  梦儿脱下身上厚重的衣衫,感受着阳光的照射,远远遥望冰室的方向:“子涵哥哥,若是有一天梦儿不在了,你千万不要难过好么?”
  泪梦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极其严肃,丝毫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说出的话。肖子涵牵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沉眉说道:“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雁山住下来么?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许反悔。”
  精致的小脸扬起好看的笑,重重的点头。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黄昏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天琴与格楽的交战,最著名的一场战争要数渭水河一战,据说这场战争死伤无数,两军损失惨重,整个渭水河的下游全是血红的河水。
  君沧墨不顾众人阻拦,亲自披甲上阵,率领三军,立言要在半月之内攻陷渭水关。
  格楽的渭水河乃是围绕在死亡谷以南的一条大河,贯穿整个格楽,天琴吃亏之处在于无法找到有效的方式穿过这条宽度超过千米的大河。
  渭水河的僵持已经持续了整整三月,天琴国力强大,却也经不起这样的拖延,每一日的军队消耗都是巨大的。
  只是不知君沧墨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穿过渭水河。两军分别驻扎在河岸的两面,形成对立的形态。天琴的营帐之中,每个将领都是抓耳挠腮,各种方法都已经尝试过,这条大河,是阻拦他们前进的最大难关。
  正在营地外围巡逻的卫兵远远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惊慌了神,以为是敌军潜入,立即有人上前去阻拦。只是待得来到近前,众人才看清那袭白色的真颜。
  雪白的然而载着倾珂前来。
  有人将她拦下,眼睛蒙着白色的长巾,终归,还是没有治好双眼。
  营帐中进来一个小兵,禀报了外面的情况,众人只听得一声茶盏摔碎的声音,接着君沧墨的紫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一阵疾风残卷。
  无人知道双目失明的倾珂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也没有人知道,为何他们的君主会如此疯狂的骑着马奔出营地。场外的那片空地,倾珂静静的立在然而旁边,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直至脚踝。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有人喜欢她长发的模样,于是,她便留着。
  接着,感受到马蹄声由远及近,倾珂冷冷的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人在距她不远处停下,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她的跟前,手中长剑迅速弹出,直直朝着君沧墨而去。
  后者却是挡也不当,迎了上去。
  锋利的剑尖在距他胸膛一寸的地方停下,君沧墨却是上前一步,任由长剑割破衣衫,刺进血肉,倾珂罢手,收回长剑,剑尖上沾上了血迹,她也丝毫不在意。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周围的守卫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待得反应过来所有人已经握着兵器欺近倾珂,将她当做刺客对待。
  君沧墨脸色一沉,怒喝一声:“全部退下。”
  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见符天痕就在不远处立着,也不焦急,这才有序的散了去。
  空旷的草地上只余下两人,君沧墨瞧着她蒙着白巾的双眸,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却只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便是这股寒气压制了她的火毒,这些冰寒会持续留在她的体内,渗入每一处的血液。
  “待得天下统一那日,你娶我做后。”冷冷的张口,说出这句话,不是在商议,也不是在祈求。
  君沧墨胸膛处的伤口因为倾珂收剑及时,并不太深,血迹也被紫色的衣衫掩了去。坚定的答出一字:“好。”他是这样回答,即使知道她的目的,依旧应了她。
  只因他曾说过,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他都会应下。
  君沧墨知道,她见过那个人了,也知道她为何会回来,为何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因为那个人而已。
  倾珂由于双目不能见,君沧墨时刻都将她带在身边,半步不离。殊不知,这种黑暗她早已经适应,早在双眼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日,她就在那人的指导下,如何在黑暗中使剑,并且战胜对手。
  他向来都是严厉的,对她从来不会有丝毫心疼。即使她因看不见而摔倒,他亦不会出手扶她,只会让她自己站起来,继续练习。
  方才刺向君沧墨那一剑,是算准了他的速度与方向,还有可能躲避的角度而去,并且算得一分不差。只是,他没躲。
  那些将领见到倾珂的出现,无不震惊,那周伟将军也是有些惊讶过度。消失了半年的倾珂再次出现,不知是好是坏。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她会失明。
  这些疑问在心中徘徊不去。
  倾珂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众人讨论渭河之事,开口打断了那位将军的发言。
  那人是个新提上来的小将,未曾见过倾珂,军营之中大多是些鲁莽的汉子,见不得女子出入军营,本就有些不悦,被倾珂这一打断,更是将情绪都摆在了脸上。君沧墨对她甚是宠爱,这位君主除了宠溺倾珂这一点,其他各方面都能算的一个明君,一时间也不好发作。
  “冒昧的问上一句,格楽军营的驻扎之地与渭河相距多少?”
  那人轻视的看了一眼倾珂,扬起头:“为了军队取水方便,双方驻扎都不会太远,最多也就是百米的距离。”听了这话,倾珂的唇角扬起好看的笑。
  “那么我想,诸位也曾造过船只,准备穿过渭河,登上对岸,但是由于人数众多,而渭河的水流太过湍急,根本无法实现对么?”倾珂的一系列推理很快被验证,周伟开口答了她的话。
  “姑娘说得不错,末将与诸位将军的确因为此事伤透了脑筋……”
  周伟顿了一顿,看着倾珂绝好的面容,问道:“不知姑娘可有良策?”这话一出,那些将军都朝周伟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堂堂五尺男儿居然开口向女子说出这话,的确是丢了他们的脸。
  连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将都想不出办法,一个目不能视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接着,言辞间就出现了不合。
  “周将军请注意自己的身份。”说这话的是一位资格较老的将军,周伟却并不领情,虽知倾珂瞧不见,却还是冲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众人的争议有些扰人,倾珂却也不恼,只是冲着周伟的方向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还请姑娘赐教。”整个营帐中,只有周伟一人,将倾珂放在眼中。这场会议进行到一半之时,君沧墨有急事离开,将她一人留在此地。
  “这么天寒地冻的,本姑娘觉得有些倦了,却是双眼不便,不知周将军可否送我回去?”
  “你……”这些将军每个脸上都是轻视,却在听她说有办法的时候都想听听她想出的办法,却不料倾珂来了这么一出。周伟有些为难,倾珂却也不急。
  “若是周将军有不愿,我也不为难。”说着她自己站了起来,就要朝帐外走去。周伟怕她摔着,顾不得更多,上前去扶住了她的手臂。
  却不知就在她的手放上他的胳膊上时,这个历经风霜的将军从脸红到脖子根。
  寒风猎猎,倾珂的脸色有些苍白,长发随意的用玉簪束着,伸手拉了拉白色的披风,挡住一些寒风。寒冬腊月,这里的温度早已经降至零下。
  “周将军,可否与我说说,为何多次尝试都失败了么?”
  周伟点了点头,却又发现她看不见,才开口:“可以。其中最大的艰难是因为渭河水流湍急,还未等到船只穿过河面,就已经被冲到了下游。”
  “虽然现在是寒冬,渭河的水却没有结冰,所以,根本无法利用冰面过去。”
  倾珂仔细的听着,眼睛看不见之后,听觉变得异常的灵敏。与周伟交谈的同时,她甚至能分辨出远处经过了几队卫兵,每一队有几人。
  “周将军,咱们军队之中,可否有人会看星象预测天气的?”
  周伟对于倾珂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有片刻怔愣,虽然不解,却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天琴此次出征,可谓是准备齐全。君沧墨早就在军营中安顿了几个星宿师,用来观测天气。倾珂突然又不想回营了,就那么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让周伟去将那些观测师请来。
  “天气寒冷,姑娘不如先回营帐。”
  “不了,我就在这里站着,不会乱走动的,周将军赶紧去吧。”也不知倾珂是故意,还是周伟思维直线发展,他果真放开了倾珂,亲自去找那几位观测师,而不是派手下前去。
  倾珂此时站在一片空旷的地面上,白色的绣鞋踩在杂草上,发出细碎的劈裂声。那是冰渣被踩碎的声响,正欲蹲下身子伸手去触摸的时候,不知哪里突然闯出一人,险些将倾珂撞倒。
  还好两人反应都甚快,这才险险的稳住了身形。
  那个小兵一时间脸色苍白,慌乱的赔礼道歉,去而复返的周伟远远看到这里的情形惊出一身冷汗,急急跑了上来,呵斥了那小兵几句,倾珂劝阻了他,那小兵这才急急的离开。
  这个女子在君沧墨心目中的地位,众人口中不说,心中却是明了。若是她伤着哪里,君沧墨绝对会是一位暴君。

☆、18天时地利人和

  很快,周伟派去的人将那几位观测师领了过来。这些观测师从未见过倾珂,所以在军营之中见到一个女子有些惊讶,并且还是这样美貌的女子。
  倾珂从冰室回来之后,浑身透着一股冰凉,连体温都是极低。整个人冷进骨子里,即使笑的时候,也让人看不到一丝真意。
  “不知将军有何吩咐?”来者几人皆是裹着厚重的披风,全身包裹在内,只露出一双眼睛。
  周伟礼貌的与那几位观测师行了军礼,军营之中,领兵作战的将领比他们这些文人异士尊贵得多,得到周伟如此大礼相待,几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语气软了许多。
  “不知姑娘有何吩咐?”周伟对倾珂的态度一向很好,此时更是恭敬有加。
  他对倾珂的认知来自于她的胆识与勇气,因为她一介扶桑国人,胆敢独自一人留在君沧墨的身边,并且在他去找她之时还提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交易,这样的冷静睿智,绝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比拟。
  那些人见周伟对倾珂的恭敬态度,这些常年混迹于宫廷之中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再看着倾珂时目光也恭敬了不少。等待着倾珂的吩咐。
  寒风之中,让周伟领着几人出了营地,来到渭水河边,葱白的手从披风下露了出来,遥遥指着对面河岸。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是西南方向对么?”倾珂轻声的询问,周伟应了她的话。接着,倾珂对身后几位观测师说道:“几位先生需要做的,便是告诉我最近的一场西南风会在何时出现,并且最好要伴着大雾的天气。”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倾珂的目的何在。
  听几位观测师说,西南风倒是很容易出现,但是要同时起大雾的天,却是有些难度。倾珂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要求几位观测师尽快给出答案。接下来她让周伟安排下去,重新打造竹筏,无需华丽,但一定要轻便。
  所有的安排都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观测师也在两天之内给出了答案,根据倾珂所要求的,几人给出了最近的时间。这场大雾会在半月后的一个夜晚起来,并且会在黄昏之后有西南风袭来。
  “半月后,那是除夕夜吧。”倾珂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众人沉默。
  战乱的时节,所有人都奔波流离在外,无法陪伴在家人左右。
  “今年的天气比往年冷了些,注意着身子,不要四处走动。”君沧墨低声的提醒,手中握着一些卷宗在查看。倾珂只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抬手取下了缚眼的白绫。
  “除夕夜是个不错的日子,不要浪费了如此好的天时地利。”这便是倾珂唯一的提醒,君沧墨对她今日安排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怎会不知她的想法。放下手中的卷宗,走近了她。
  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依偎在她耳边道:“他这一生,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将你送来了我的身边。”
  没有光泽的眸子瞬间冷却,抬手推开君沧墨几分,冰冷的气息从唇角开始蔓延,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他,便是我的全部。”
  很多时候,君沧墨都对这个固执的丫头束手无策,她固执了很多年,他倒也习惯了。
  除夕很快到来,此时距离两军对峙渭水河岸已经过去了四个月的时间,且不说天琴对此毫无进展,就连格楽那边,想要穿过渭水河逼退天琴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
  如此一来,消耗最大的便是两军的士气。
  除夕夜,天琴营地中传出了热烈的喧闹气氛,百万大军一同庆祝除夕的场景不可谓不壮观,君沧墨亲自主持大局,犒赏三军,整个热闹的气氛直直的穿过渭水河,传到了格楽大军的耳中。
  据探子回报,天琴的百万大军全部大吃大喝,丝毫没有要进攻的举动。
  格楽的谨慎也不无道理,这样的大雾天气,能见度太低,若是天琴借此机会偷偷穿越渭水河,他们未能及时的做出反应,那么必定会落于下风。
  格楽军中听了探子的汇报,为首的一人立刻下了一道军令。
  几个月来,天琴在不断的尝试,格楽又何尝不是,他们等待的,也是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机遇。就在天琴大军欢喜过除夕的时候,格楽精挑细选的一只精英队伍已经乘上了大船借着雾色的掩映,悄悄的向对岸而去。
  前几日,君沧墨将璇儿从宫中接了过来,专门负责照顾倾珂。此时,倾珂就在璇儿的搀扶之下立在渭水河边,身旁立着几个观测师。
  “不知这风何时转向?”感受着拂面的冷风,倾珂的语气显得很凝重。
  格楽之所以敢下达出击的命令,正是因为他们看中了今夜的风向,正是直扑天琴方向的东风。也是因此,他们才选择了这样的时间发动还击。
  被天琴压制在这里多月,心中憋着的那口恶气可想而知。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那几个观测师听了倾珂的问话,脸色皆是变得有几分难看。纷纷抬头仰望着天,月色被乌云全部遮盖,丝毫不见光亮。
  璇儿给倾珂顺了顺吹乱的发,触碰到她冰凉的身体有些心惊。
  “皇上,若是此次赌输了该如何?”
  若是这场计划出现了差错,那么她是首当其中的罪人,还拖累了如此信任她的周伟将军。倾珂说这话时没有愧疚,只是很平淡的侧过脸,等待身旁君沧墨的回答。
  “你下的赌注,我怎么舍得让你输。”就算是倾尽一切,也要赢了这场仗。他知道,两方都已经耗不起了。他不止要赢这一场战争,还要赢得整个天下,赢得她。
  夜色越加的暗,大雾弥漫的深了些。渭河湍流的河水中,几艘暗色的船正在缓缓靠近天琴的方向。
  不多久,格楽的精选士兵已经轻装跃上了河岸,避过了守卫的巡逻。
  接着,一行人来到了营地一侧,天琴军队却依然是沉浸在嬉闹之中,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靠近。
  遥远的格楽阵地,陷入了焦急与紧张的等待中。
  接着,河岸对面传来巨大的火焰,橙色的光线透过雾色传递过来,格楽大军早已准备就绪,纷纷跳上早已准备好的大船,借着风向飞速的朝着对岸而去。听着对面震天的呼喊与求救声,格楽知道,机会来了。
  天琴这一边,倾珂继续冷冷的开口询问:“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么?”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姑娘下令。”这场仗的指挥权,君沧墨全权交由倾珂,他信她。
  “格楽的大军已经进入了渭河中段,不消片刻的时间就会登上河岸。”呼喊声依旧在继续,仿佛天琴已经陷入了混乱。
  “姑娘,下令吧,格楽大军就快过来了。再不下令……就晚了啊。”身后的周伟将军有些沉不住气了,一双眸子泛红,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纵使雾色再大,明眼人已经能分辨出渭河中那成片的阴影急速在靠近。几个观测师出了浑身的冷汗,双手抱在胸前,祈祷自己的观测没有问题。
  突然,其中一个观测师望着手中的罗盘,大声的叫了出来:“风向变了,西南风,正是西南风。”
  倾珂的感觉甚是灵敏,就在那人出声的同时,她已经通过触感分辨了出来,慎重的开口:“一切按计划行事。周将军……一切就倚仗你了。”
  周伟握着长剑,重重的点头。倾珂好似能看见一般,唇角带起好看的弧度。
  这场仗,持续了整整一夜。后世人所知的,只是传闻有一场大火,烧过了渭水河,将格楽的军队烧的七零八落,连连败退。
  早在倾珂请来这些观测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一个计划。
  她让周伟打造的船只并不华丽,却要轻便,上面装满了稻草。其实最初这些观测师告诉她的是,除夕夜会是一场东风,对己方极为不利。
  为了以防万一,君沧墨早已经下令,军队撤离河岸一公里开外,为的就是不让格楽采用同样的方式来对自己。
  犹如倾珂预料的那般,格楽果真也想用大火来扰乱天琴的军心,再借着雾色攻其不备。
  就在倾珂下达了命令之后,周伟打造的船只全部推入了河中,一万精兵集结在河岸之上。倾珂特别吩咐过,这些筏子一定要放在上游。
  因为渭河水流过激,这些轻便的筏子,很容易被冲到下游去,因此而错过与格楽大军的交接。
  就在这些筏子接近格楽大军的时候,漫天的火焰从天琴这方河岸射出,很快,天琴放出的竹筏全部化作火堆急急的朝着格楽船只撞了过去。
  就在风向转变,疾风大起的时刻,格楽的主事人已经脸色惨白一片。
  这些火船不止烧毁了渭河之上前后无依的格楽大军,更是顺着风向,飘去了格楽的营地。而这一方,早已准备得当的船只已经在上游一字排开,用精铁制造的铁链全部连在一起,形成一座简易的大桥。
  天琴的精兵通过这种方式成功的去到了对岸,将格楽残军一举歼灭。
  这场战役,是上天的功劳。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所能见到的只是对岸升腾而起的黑色烟雾。倾珂转身,活动了一下疲惫的身躯,有士兵正在打扫营地中的灰烬。
  昨夜,格楽看到的那场大火,不过是天琴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这场战役之后,格楽驻扎于此的五十万大军,只余下了不到十万的兵力,撤军退至了后部,请求支援。
  他们派出的那些精兵,早在刚刚迈上河岸的时候就被歼灭。其中那个领头的人被扣留在营帐之中,倾珂早就猜到了此次会领兵而来的人,所以才早早的下了令,留此人一命。
  在君沧墨的陪伴之下,两人来到了关押囚犯的地方。

☆、19初回深宫

  晨辉透过营帐的窗户照射进来,带来一丝明亮,燃烧殆尽的蜡烛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直到最后一滴蜡油跌落,才悻悻的熄灭了去。
  倾珂任由君沧墨牵着走进了这处宽阔的营帐,帐内的右侧有一人被束住手脚绑在木椅上。
  虽是被困在这里,那人却一丝都不显得狼狈,微闭着双眸,背靠着椅背就像是在闭目养神一般。君沧墨一双眸子淡然的扫过那人。
  倾珂却是抽出了被君沧墨牵住的手,站在原地,感受着那人的方向,最终,通过那人平稳的呼吸找准了方向,转过身去。
  “当日一别,已是一年有余,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重逢,这倒是在小女子的意料之外。”倾珂轻缓的话语溢出,没有丝毫的压力,原本还能沉静闭目的那人,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瞬间睁开了双眸,在看见倾珂之后闪过一丝惊讶,缓而又恢复了平静。
  定定的抬眸望着倾珂绝美的脸颊,似乎从她那双眸子中看出了一些什么:“在下也没想到会与姑娘在此相遇,姑娘的眼睛这是……”语气顿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接口。
  倒是倾珂,兴致仿佛很好的模样,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那笑容里,却是渗着丝丝冷气。
  “说吧,他让你带了什么话。”君沧墨好整以暇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意的喝了几口茶,听着两人的交谈,丝毫不急。
  那男子脸色一怔,旋即又再见不到任何的惊愣模样,此人对于自己的情绪控制也是相当好的。
  “姑娘还是如此的聪明。主子让我带句话给姑娘,纵容天下会变,却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那人淡淡的说出这几句话,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想必你家主子没有如此的无聊吧,冒着丢失一个上等侍卫的风险,让你给我带这么一句话来。”
  那人轻笑几声,练练点头称是:“主子的确还有其他的话让在下带给姑娘,不过……”说到这里,那人目光倨傲的一撇,看着一旁静坐不语的君沧墨,丝毫没有畏惧,开口道:“此话不能被外人听了去,姑娘您说是吧……”
  倾珂倒也不急,听了这话丝毫没有赶君沧墨走的意思,在她看来,自己的一切都无需隐瞒他。出乎意料的是,君沧墨站起身来到倾珂身旁,为她理顺了微乱的发:“我出去等你,右侧三步有个火盆,小心别碰到了。”
  那张俊脸就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叮嘱着,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倾珂的宠溺。
  倾珂淡然的点头应下。果真,在他说完那几句话,随意的就转身掀起布帘迈了出去。
  那人看着君沧墨此等举动,有片刻的怔愣:“姑娘可曾后悔?”说这话时,那人的目光顺着被寒风掀起的布帘缝隙,瞧着外面走出十米远的紫色背影。
  “世间哪有后悔药可买?”倾珂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顺着右边的方向,倾珂迈开步子,绕过火盆,走近了那人。
  “主子让我带给姑娘的话是……”
  战争的硝烟持续的燃烧着,这个寒冷的冬季注定不平凡。而倾珂的这场计划得以完美实现,大部分是沾了上天的光辉,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谢上苍的成分在其中。
  时间没过多久,倾珂就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君沧墨眼角余光瞧见她清瘦的身影,几步走了过去,将她搂进怀中。有些时候,片刻的分离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从前她眼睛好的时候,还可以随着她随意的蹦蹦跳跳,现在她什么都看不到,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他怎舍得让她孤单。
  倾珂似乎有些疲惫,顺势将头贴在君沧墨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
  君沧墨点了点头,应下她这话。
  她说的这个回去,是回宫中。君沧墨带着倾珂启程回宫的时候,已是三天后。天琴的军队重新任命了最高执行者,君沧墨的离去并不去影响整个大的局面,而这个结果,也正是诸位将士希望看到的。
  所谓铮铮铁汉,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本就是他们的职责,而他们守卫的这个国家,需要一个人来统治,君沧墨只需安稳的呆在宫中,远程接收他们的捷报即可,不应亲自参与到这等危险的事物中来。
  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矛盾体。
  一个没有勇气上战场的郡主,大多会成为废物。而像君沧墨这样的人,却又是令所有人都担忧,他太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九王收到君沧墨启程回朝的消息之后,也是满脸欣慰。这些月来,他独自一人撑着整个朝政,着实有些疲惫。
  这日,寒冬的清晨早早升起了太阳,金色的光芒铺满了整个大地。琴都皇宫的正午门大开,百官齐聚于此。提前送消息回来的侍卫,已经将君沧墨回朝的准确时间告知了九王,所以这才有了正午门百官相迎的场景。
  深色的朝服将九王略显羸弱的身体包裹在内,那张绝美如仙的脸庞上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
  待得日头升到正当空,有眼尖的官员已经瞧见了远方飘扬的旗帜,不可抑制的惊呼了一声,于是场面热闹了起来。
  恢弘的龙撵之中,君沧墨慵懒的斜靠着,怀中搂着倾珂纤细的腰,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休息。
  回宫的第一天,整个天琴便爆出了一道惊人的消息。
  君沧墨封倾珂为夫人,身份与后同尊,母仪天下,掌管三宫六院全部事宜,并且专门为她打造了象征身份的金印。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以至于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待得大家喘口气的反应过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抗议时间。
  当然,这件事情,没人能够阻拦君沧墨。
  古往今来,“夫人”这个品阶都只能算作正三品,身份虽然尊贵,却也达不到贵妃的地位。并且,在天琴从来没有这个妃位,也就是说,这个位置,是君沧墨专门为倾珂而设。
  而他那句,她的身份与皇后同尊,并且授予她最高的权势,无疑是向所有人表明,她就是真正的后。
  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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