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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宫妆,满城风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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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苏三停下脚步,唇边挂着一丝谜一般的微笑沉默着,令彼此之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第二十八章 余波未了
恰巧这时,纳兰小茹的身影不是时候地从长廊上走了过来,在看到房中对峙的两人,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她垂下头呻吟了片刻,在抬起头时,以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再次望着薛廷轩,随即一抬手,把手中的药瓶从雌窗外射了进去。
薛廷轩心中一怔,脸上涌起一种难以言状的复杂神情。然后,疾伸右手,将那药瓶接住!
“瓶里的,就是你要的东西!”纳兰小茹的声音随风飘入苏三的耳中,令苏三微微一惊,头发一根根全竖了起来,猛地转过头去看着纳兰小茹。
薛廷轩点头,握了握手中的药,不语。
纳兰小茹望着他,缓缓地移动身躯,吐出:“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薛廷轩依旧不语,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三瞟了一眼两人,那一直困扰着她的东西又再次袭来,令她腾地一下转过身就离开了。回到芳华宫后,苏三进屋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铜炉里飘出丝丝缕缕的青烟,想起了姑姑,想到在这帝王宫里,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有她了。
不禁起身向门外走去,去找寻姑姑,却看见纳兰小茹的身影,不知从何时竟站在了长廊上,好像从苏三离开文翎宫,她就跟了过来。
纳兰小茹望着苏三,隐隐约约地笑了笑。
苏三怔住,胸口像被撞击似地猛往下沉,一边看着她逐渐向自己靠近的身影,一边咬紧了牙齿。
“不请我进去坐吗?”纳兰小茹先开了口。
苏三不语,只是咬着嘴唇,随即挪了挪身子,让纳兰小茹进了屋,并跟随其后,努力以沉着的态度提着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茶。
纳兰小茹望着她的背影,喃喃地开了口:“你还喜欢他吗?”
苏三一愣,茶洒在了桌上,刻意压低嗓音道:“你来我这儿,就是询问这事?”
纳兰小茹不回答,自言自语地道:“我方才在湖边看到了你和大殿下的身影,本来想跟二殿下说,可是你们匆匆地就离开了。”
“……?”苏三轻咬着嘴唇,提高音量问她:“你们在哪里干什么?”
纳兰小茹浅浅地一笑,说,语气掺杂着一种挑衅在其中。
“你觉得呢?就正如你看到的那样!”
“……!!”苏三不语,用吃惊的表情看着纳兰小茹。
“坦白说,从第一次进宫来看望姐姐时,曾几次巧遇二殿下。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年龄尚幼,还是个倔犟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苏三挑眉,瞟了纳兰小茹一眼,“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你觉得呢?”
我觉得?苏三的脸色变得阴沉不定起来,觉得跟纳兰小茹说话十分费神不说,总是要费力去想她话语中所暗喻的意思,而不由地冷冷一笑,说:“我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在两位殿下之间左右摇摆不定,最终等待你的下场是什么?”纳兰小茹用一种奇怪的声音,慢悠悠地续道:“不是蛊惑殿下之罪!就是秽乱东宫之罪!”
苏三一惊,不知纳兰小茹说这些究竟要干什么?!或者说,就如苏三心中所料的那样,“你喜欢廷轩?”
纳兰小茹毫不掩饰地道:“是!我对二殿下是怀有某种感情!但是也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在二殿下的心中成为一个遗憾!所以,在你还没有受到处罚之前,想想你跟二殿下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不信任的感情,何不放手?”
“哈!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告诉我,他选择了你?要我消失到一个你们都看不到的地方?这样你就安心了?”苏三轻蔑地瞥了一眼纳兰小茹。
纳兰小茹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堵住了嘴,半晌才道:“我现在说的是那种渴望和对方一起分担痛苦和喜悦的感情,你跟二殿下感情达到了这一步了吗?你了解二殿下吗?”
纳兰小茹的话刺入了苏三的心脏和耳膜,令她的脸色唰的一下涨得通红,目光顿时开始迷蒙起来,是对薛廷轩的不了解,感到迷蒙,是必然的!
此时要她说出薛廷轩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愿望是什么,她还真不知,而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心底涌起一股无比挫败感,用一种气恼的语气对纳兰小茹说:“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你跟二殿下之间只是一种吸引,而不是感情?”
“你?”苏三苍白紧皱的脸上瞬间没有了任何表情,目不转睛地望着纳兰小茹,缓缓地伸手握住一旁的椅子,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发出一声轻微地呻吟声。
她觉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纳兰小茹实在太可怕了,太恐怖了。就像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咙,令她咽不下,也吐不出。
心里,是否也因她的话而感到自己和薛廷轩之间的情愫被一一摊开,就跟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可能是因为无法理解和不信任造就的吧!
“你还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吧?”纳兰小茹望着苏三,眼神逐渐变得友善起来,似是看穿了苏三拼命摇晃的内心感到可怜,而轻声细语地说:“不然怎会感到如此迷茫?”
苏三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纳兰小茹出神,思绪像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心情拉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如若,安长乐不死,我依旧是哪个过着俭朴,无忧无虑生活的苏三。那么她进入帝王宫,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呢?
“另外……”
纳兰小茹犹豫着说,将苏三的思绪拉了回来。
“关于你被诬陷杀害我姐姐的事情,我会帮你,帮你洗脱罪名。然后,按照你——”
“不必了!”苏三打算纳兰小茹的话,将头稍微转到一边,似有送客之意。
纳兰小茹明了她的意思,快速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离开了。
可是她走后,苏三的心情根本没有得到舒缓,并且变得更加困扰,困扰得她没办法做任何事,想任何问题。
而那原本用力支撑的手臂变得全然无力,使她跌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九章 善恶难辨
这时,离开文翎宫的姑姑走着走着,胸口没有来由地猛跳了一下,哪个速度像意味着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一样?
令她脑中闪过苏三的身影,而微微皱紧了眉头。
苏三?
“怎么了?”一旁的来福见姑姑放慢了脚步,不禁提高声音道:“走快点!”
姑姑不语,甩开脑中那股不安的思绪,跟随着来福来到了志林宫内,走进了陈妃的暖阁。
跪在地上,望着褪去华丽的服饰,摘下耀眼的头饰,就连眉梢和香粉也卸掉的陈妃,真是十分陌生和平庸,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样,令姑姑极度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陈妃而犹犹豫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妃像是看穿了姑姑的心思问道:“怎么,感到很惊讶吗?”
“不……不……不……”姑姑连忙说道,完全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将眼神飘往别处。
陈妃冷冷一笑,直截了当地问她:“药放了吗?”
“放了……不过,二殿下没让小姐喝,像是对那汤药有所怀疑!”姑姑小心翼翼地说,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可惜陈妃并非等闲之辈,一听姑姑这话脸转瞬之间就沉了下来,一转身就抽出香炉里,正冒着青烟的香,猛地刺到姑姑的手臂上,痛得姑姑惨叫声悲痛至极,白色的宫服上也顿时染满了血迹和灰迹。
“娘……娘……”姑姑声音声音低沉地说,额上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涔涔直流。
陈妃冷若冰霜,盛气凌人地道:“是二殿下察觉出,还是你心软,心底正筹算和那贱人怎么和本宫作对?”
“娘娘,奴才不敢啊!”姑姑失声道,心里却直发酸,内心深处好像正在哭泣。
“哼!就算本宫现在立即把你杀了,也难消本宫心头之恨,不过现在本宫还没时间处置你,就算你命大吧!”陈妃嘴里哼哼声不断,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去为本宫做一件事,看你对本宫是否忠心耿耿!”然后,用眼神暗示姑姑过来,再在姑姑耳边地说,听的姑姑大惊失色,毛骨悚然,连忙跪在地上,道:“不,娘娘,你饶了奴婢吧!”
陈妃见状,从柜子里取出一把匕首,仍在姑姑眼前,“你自己选择,留在宫里的人是她,还是你?我累了,你退下吧!”
姑姑不语,因为胸口就像装满水的杯子,岌岌可危即将溢出的样子而颤抖着,所以终究张不开嘴,一语不发地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向外面走去。
此时,外面起了一阵风,带来树叶摇曳的声音,给姑姑一种从未有过的深邃的凄凉的同时,她感觉到自己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紧紧地握紧了匕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突觉,至从随苏三踏入这个帝王宫里,自己的生命好像就变得有所不同了,仿佛通过了一道叫做“后宫权利”的门,在别人的阴谋诡计下过着无法预知又小心翼翼的生活。
她到底犯了什么?
姑姑皱眉,在歇斯底里发作之前,她心底涌起一股一定要将陈妃除掉的念头。
但是,用什么办法呢?顺着陈妃的意思清理掉了苏三,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罢了。这很有意思吗?到那时陈妃依旧气势凌凌,恐怕姑姑更没有利用的价值。但是除掉陈妃,姑姑依旧是一位卑微的宫女,还不是得在别人的夹缝中求生。
唯有?借此事把两人一起除掉,在帝王面前脱颖而出!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邪恶念头,像一阵风似地袭着姑姑,令姑姑登时睁大了眼睛,出现了相当敏感的反应之时,不知是谁在前方吟笛,飘渺的笛声悠悠扬扬地传道姑姑的耳中。
“是谁?”姑姑问道,移动脚步向前方走去,陡然瞧见月光下一缕发丝在风中飘荡,而吓得跌坐在地面,“谁在哪里?”
笛声骤停,薛傲云转过头来望着她,微感诧异地道,语气中掺杂着一丝失落。
“是你?”
姑姑点了点头,起身正准备向他行礼之时,手臂使不上一点力气,并且只要稍一用力,就疼痛难忍,后背冷汗直冒。
“你受伤了?”薛傲云见她行动缓慢,不禁开口问道。随即伸手起她的长袖,望着她那被香烟刺伤的伤口,微微皱眉道:“你的伤好像挺严重!恐怕短期之内,行动都不太方便!”
听到这关切的话语,姑姑心里的一角像被融化了一般,缓慢地垂下头去,眼泪在这一刻禁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是谁这么残忍竟然这样对你?”
“我?奴婢没事,是奴婢更换铜炉时不小心烫伤的!”姑姑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薛傲云眯起双眼,像是对她的回答起了疑心。不过,她爱说不说,反正薛傲云的心中现
在最关心的只有苏三。
“我送你会芳华宫!长乐已从文翎宫搬过去了!”薛傲云喃喃地说着,怎料话音一落,姑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身子摇晃了几下就晕厥了过去,“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薛傲云闻言此声一愣,眉头皱了起来,忧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姑姑,好一会儿才一把扶起她往芳华宫的路走去。
把握着杯子一只不由自主发抖的苏三吓了一跳,转过头,不解地呆呆看着薛傲云怀中的姑姑,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崩塌了一样,感到一股悲伤。
还来不急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薛傲云的声音首先泄了出来,“素心像是太疲惫,晕了过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是吗?”苏三起身来到床边,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看着紧闭双眼的姑姑,忍不住伸手捋起她散落在额上的头发。
薛傲云点头,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瞟到了桌上多出的那个杯子,而皱了下眉。
有人来过?会是谁呢?
思忖及此,他侧目望着苏三,见她脸上闪过一种类似哀痛欲绝的表情时,他表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犹豫着开了口,“你搬到芳华宫来,薛廷轩有没有为难你?”可是话一说完,他就看到苏三在自己说出薛廷轩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多虑了!”苏三起身来到雌窗前,调整着自己呼吸,望着空茫的前方。
薛傲云来到她身边,望着窗外,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喃喃自语地道:“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苏三微微一愣,随即肩膀稍微抽动了一下,很快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而无奈的笑道:“是啊,我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你放心,还有我!”薛傲云说,伸手用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却突然停顿了下来。那是因为苏三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令他连呼吸都感到不顺畅了,仿佛忘了时间般,一度地说不出话。
却殊不知,就在这漫长的沉默中,薛廷轩那边已经开始展开行动了……
第三十章 意外之变
志林宫。
阴嗖嗖地风此时此刻正悄然地从门外飘进,惊醒了树上栖息的鸟儿,抖动着双翅冲进了黑夜,投下一圈圈的薄雾,一直升到树梢尖。朦朦胧胧中,志林宫里的小池淙淙的流水声,忽然好像变得有节奏的折打着小石岸。
一下一下又一下,令人的梦境出现一种昏昏沉沉的场景。
这时,纳兰小茹的身影轻轻地来到一间房门前,伸手在舌尖舔了舔,拨开窗户纸,伸进一根吹笛,笛子的前方随着那人吹出的气,飘出一缕缕青烟,像一条舞动的白绫,灵巧地进入了床上的人的鼻孔里。
那人“噜!”地一声,像晕厥了过去般,四肢一瘫,就再无声音。
纳兰小茹收回吹笛,望着身后的一颗大树低声说道:“他已经晕了,你可以下来了!”
话音一落,风过,影动,脚尖轻点细枝,细枝弯曲下垂抖动了一下,发出沙沙的作晌声之时,薛廷轩的身影已悄然站在了纳兰小茹的左边。
纳兰小茹望着他,脸上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的武功可以说再我之上,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
薛廷轩不回答,伸手推开了身前的木门,用冷酷的眼光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儿,道:“这里就先拜托你,我先行一步!”
纳兰小茹不语,目光追随着薛廷轩的身影飘向了远方,整颗心都噗通噗地跳了起来,半晌才转过目光走进房内,扛起床上的人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正巧这时,被搁去总管一职的魏公公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踩着月光从宫道上走了过来,经过志林宫时,他抬眼迷迷蒙蒙地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心中说不出的怨恨。
冷冷地低语着:“陈妃?”然后,对着壶嘴猛地灌下一口酒,却不慎被酒呛到,伸手扶着宫墙,直咳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却瞧见一道身影,从左侧的一颗大树上飞快的掠过,跳到了?按照这个方向,应该是陈妃的暖阁!
魏公公心中一惊,酒也醒了一半,赶紧爬到宫墙上面,然后拐了一个弯,谨慎地浏目四周之后,轻手轻脚地跃入高大宽敞,烛火通明的行宫内院,瞧见薛廷轩的身影蹲在巨大的粱柱上,揭开两块不曾沾上一点灰尘的绿瓦,屏住呼吸长时间地望着下面。
然后,缓慢地抬头望了望天空,魏公公赶紧把身影潜藏在一块大石后,沉吟了片刻,在伸出头去,瞧见,薛廷轩从怀中掏出一根银丝伸向陈妃的暖阁内,在把准备好的一个药瓶对着银丝慢慢地倒出一种白色的液体。
魏公公把头缩了回去,微微地眯起双眼,似乎有些不解地暗忖道:“奇怪了,二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呢?他手中的东西又是什么东西呢?”
思忖及此,魏公公转过身子走了出去,想一看究竟,就预感到这是一个冒险之举。但怎么也没料到会是,他前脚刚一抬出,就看见薛廷轩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前方,像是早以在此等候多时似的,使得魏公公霍地睁大了双眼,惊怔地目瞪口呆,脸霎时变得惨白!
薛廷轩的脸绷了起来,伸手推了推腰间的佩剑,冷言道:“你什么都看到了?”
“奴才……什么都没有……看见……”魏公公冷汗直流,吞吞吐吐地说。
怎料,话音一落,巡视的士兵从一扇拱形外走了进来,一见前方人影晃动,不禁厉声喊道:“是谁,胆敢夜闯志林宫!”
薛廷轩微微一怔,望着眼前的魏公公,用目光示意,指着他的喉咙,眯了眯眼睛,然后把身影潜藏在了黑暗中。
魏公公身子一颤,从薛廷轩的目光中明白了他要自己小心说话,不然就灭口的意思,而转过身子,望着把刀走来的士兵,陪着僵硬的笑脸道:“是奴才,魏常青!”
“是你?你夜闯志林宫可知犯了何罪?”
“奴才有一事想亲口告诉娘娘,所以希望各位高抬贵手,麻烦向娘娘通传一声!”
那士兵一愣,迟疑了一下,要魏公公在此等候,就进了陈妃的暖阁,没隔一会儿就让魏公公进去。
陈妃此时正坐在铜镜前,抬起一只雪白细长的手,在脸上涂抹着一层薄薄的甘露,透过铜镜望着魏公公,沉沉地问:“听说,你有事要告诉本宫?”
魏公公跪在地上,突觉膝盖接触的地方有一团湿漉漉的水迹?暗猜,或许是那个宫女端水时,不小心盛出来,所以也没去细想,用余光紧紧地盯视着陈妃的一举一动道:“是关于兰妃的妹妹的事!”
“兰妃的妹妹?说!”
“今日奴才得到消息,前几日宫里出现了一名刺客行刺安长乐。说是要安长乐偿命。而那刺客就是兰妃的妹妹,叫纳兰小茹。如今正被二殿下囚禁在了文翎宫的地窖里!”
陈妃冷冷一笑,对这个消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她还以为魏公公是跑来告诉她,安长乐死了,顺便讨点赏钱去疏通疏通各个部门,想在宫里过得舒坦点。
只可惜啊,陈妃不想让他在眼前出现,看着就十分刺眼,并且觉得魏公公这个人十分的老奸巨猾,以至开口道:“本宫还以为从你口中会听到什么好消息,就这个?我看你是活得不赖烦,想去阴曹地府继续伺候兰妃?!来人——”
“娘娘!”魏公公惊慌地一阵呼叫,喊出:“皇后三日之后就会回到都城,听说皇后娘娘得知安长乐的事后,大发雷霆,说要回宫亲自审问她!”
“那又怎样?”陈妃不以为然地道。
“既然娘娘不喜欢安长乐,大可以在皇后面前参她一本,把她流放!”
“是吗?”陈妃瞟了一下魏公公苍白的脸后,道:“本宫记得安长乐刚入宫时,魏公公可是前前后后亲力亲为,如今见她无法扭转乾坤,就一脚踹开,真是世态炎凉啊!若今日本宫把你收归旗下,想必有朝一日你也会用相同的办法来对付本宫吧?”
对于陈妃讽刺的话语,魏公公选择了沉默,脑中急思,如何能保住性命走出志林宫?而唯有把先前薛廷轩诡异的举动告诉陈妃才能,避开她的刀尖。可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开罪薛廷轩,到时候就麻烦了。
魏公公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说出,道:“奴才还有一事要告诉娘娘!”
陈妃白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失去了耐心,起身离开妆台,端起身旁的白玉酒杯,啄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续道:“你的废话可真多!可惜本宫不想再跟你浪费唇舌!来人,把他给本宫拖出去,杖二十!”
魏公公感到一阵眩晕,吓得浑身发抖地道:“娘娘饶命!”
陈妃冷冷一笑,味深长地望着他道,“若这次你侥幸不死,就回去好好反省下自己!私入志林宫敢当何罪?”
“娘娘——”
魏公公还未来得急说出求饶的话语,就被门外的士兵拖了出去,在一棍接着又是一棍的沉闷声中,他面色苍白地咬紧了牙齿,不让自己痛呼出声,而他屁股冒出的血迹,可以看出他承受的疼痛是多么的巨大啊!
第三十一章 疑神疑鬼
而那句“若这次你侥幸不死,就回去好好反省下自己!私入志林宫该当何罪?”的话语一直盘旋在魏公公的大脑,令他怀着恨意侥幸留下了一口气,捂着屁股,吃力地移动着脚步走出了志林宫。
正巧这时,碰见送薛傲云回玉涵宫之后,经过这里的苏三。
两人对望了一眼,魏公公面如死灰。苏三不语,垂下眼眸继续向前方走去,却听见魏公公发出一阵轻微的喊声,“小主!”
苏三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神情疑惑地看着他,缓慢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不要再称呼我小主。”
“但是我有办法让小主你东山再起!”
“得了吧!”苏三闷声闷气地说:“你都自身难保了,更何况我只求一世风平浪静的生活。”
“风平浪静?那小主舍得二殿下吗?”
苏三无奈地笑了笑,用充满想开的口吻,对魏公公说,可是她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悲伤。
“有什么舍不得?我是苏三,不是安长乐。我只是一个靠针线活过生活的人,高攀不起他。”
这令像飘忽在大海里的魏公公瞬间抓住了一个救命草似的,眼前一亮,一直盯着苏三。
并且很清楚,虽然苏三已被帝王贬为了宫女,但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帝王始终年岁已高,会有传位的一天,只要薛傲云和薛廷轩对苏三怀有的那份情意不减,那么苏三就还有利用的价值,倒那时,他很快就能恢复原职,在宫里呼风唤雨。
但眼下,他不能过急,只能顺着苏三的思绪,慢慢地牵引着她走向,踏出迟早都会走向的哪一步,道:“小主一向不屑后宫里的争斗,不把荣华富贵放在眼里,这一点奴才明白。可是小主,你要知道你自己如今身在何方,要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若小主你死了,你的姑姑怎么办?”
苏三心中一震,睁大了眼睛望着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的魏公公。
“让她也随着小主你,在这宫里白白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我?”苏三的眼神开始迷茫,但转瞬间变成了一种愤怒,紧紧地盯着魏公公道:“当初若不是你跟安老爷死死相逼,我跟姑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奴才也不想,奴才现在很后悔把小主逼入宫里,入这后宫的争斗。所以小主,我们现在是捆绑在一条线上的蚱蜢。”
苏三不语,转过目光望着前方,在朦朦胧胧的烟雾中,隐隐闪出“月寒宫”三个大字的金色牌匾,而皱了下眉。旋即,脸上又闪过一丝惶恐的表情,她像是听到了什么,而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魏公公浑身一震哆嗦,喊她:“小主?”却见苏三不理睬也不回头,继续向里面走去,而在原地迟疑了一下,也跟随着走了进去。
这时,里面的场景着实吓了两人一跳。
苏三和魏公公很清楚地看见,来福的身躯躺在月寒宫,由一张由四条凳子拼凑而成的床上,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下身子,似是觉得太冷,忍不住伸手去拉暖被。
这时,一个人?不,更准备的说,是纳兰小茹静静地从长廊上走了过来,却在门外停留了许久,才推开房门,慢悠悠地走了进去,蹲在角落里,拿出火折子点燃香烛纸钱,伤心地哭了起来,幽幽地说道:“兰妃,千错万错也不是我的错,你别再来找我了,早点上路去投胎吧!”
苏三微微一愣,觉得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上这个女人,而不禁把眉头皱得更紧,向前走出一步,准备询问纳兰小茹在这里搞什么鬼时,一只手突然从苏三的脖子后面绕过,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顿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夹杂着淡淡的酒味,以及对方身上男人雄性的气息顿时扑向了苏三的鼻中,令苏三心中一阵惊骇,霍地睁大了双眼,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长乐!”薛廷轩的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并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
苏三的脸不由得如火烧,直烧得耳根,慌忙地停了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目光望着伸手的薛廷轩。
薛廷轩含笑不语,松开了手,目光中隐隐有丝心疼之色。
一旁的魏公公见状,悄悄地退到一旁,神情异常专注地望着两人。
苏三别过脸去,陷入了沉默中,直到薛廷轩的话渗透到了她脑子里,“你怎么会来到月寒宫?”苏三才回神,再次转过目光望着他,十分郁闷地说:“你很怕我看见你们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你说些什么?你怀疑我跟纳兰小茹?”
听完这句话的苏三表情开始变了,觉得他真会演戏,就把在湖边看到他跟纳兰小茹的事,以及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蹦出来,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勾当的遐想,像发泄般地说了出来。
这令一旁的魏公公忍不住发出低沉地咳嗽声,示意苏三别再说了。可是苏三不去理会,因为她现在非常地生气。
薛廷轩听完之后,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紧抿了双唇,失声地笑了笑,觉得安长乐真是一个醋劲十足的女人。
半晌,他伸手把苏三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像说悄悄话般对她说:“对不起,我在文翎宫向你说了那么多令你心痛的话,你怨我吗?”
苏三不语,竟转开了身子,把目光转向正向这里望来的纳兰小茹的身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遇,都想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而皱起了眉头。
“长乐!”薛廷轩伸手扳过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等兰妃这事过后,我们成亲吧!”
“什……么……薛廷轩,其实我不是……”
“咳!咳!咳!”魏公公似是已料想到苏三接下去的话语是什么,而忍不住直咳了起来。阻断了苏三的话语,令她沉默地垂下了头去。
就在这时,他们唧唧歪歪的声音,扰得躺在所谓床上的来福不得安临似的,忍不住出声,断断续续地喊道:“什么人在门外鬼叫!来人!来人!”
闻言此声,苏三一愣,“他?”
薛廷轩示意她别出声,继续看下去。
苏三这才闭上嘴巴,就听见纳兰小茹提高音量道:“兰妃,千错万错也不是我的错,你别再来找我了,早点上路去投胎吧!”
兰妃?似是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使来福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霍地睁开双眼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神情骤变,面色苍白地从那张曾刺死兰妃的凳子上跳了下来,心惊地望着背对着他的来福,问道:“你是谁?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纳兰小茹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副受惊的表情,“来福公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表情太过真切,令来福的神经瞬间绷得紧紧地,霎那间被恐惧占据了的心脏,而不由地向纳兰小茹发火道:“你在这里疑神疑鬼地做什么?”然后上前一脚踹飞了火盆。
“我?”纳兰小茹幽幽地哭了起来,脸在黑漆漆的房内,竟然是绿色的?吓得来福向后退出数步,忍不住再次问道,“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今天看见兰妃了,她来找我,说要我为她报仇!”纳兰小茹说,脸上表现出了淡淡的幽怨。
听完这句话的来福,大脑中仿佛有电闪雷鸣,吓得他身体内的全部能量瞬间被夺走了般,连动下嘴唇也使不上力气,杵在哪儿一动都不动。
纳兰小茹望着来福,故意露出一副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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