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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十亿岁 作者:金碧辉(晋江2014-05-31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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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日日担心被人认出耽误复仇大计,不如这样最保险!”苏玉咬牙忍痛道,无数的血珠从她的额心眼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片血红的视线,就像那日从宫中出逃时看到的情景,夕阳如血,叛军的铁蹄踏碎了皇城的朱红大门,无数惨叫和鲜血就在她耳畔和眼前飞舞,一蓬蓬,一簇簇,像一副末日的画。
握着卫星楼手腕的纤细指骨募然一紧,苏玉几乎是厉声道:“你说过,你不在乎我的容貌,你说过,只要我替你生孩子你就会帮我复仇!”
“是,是,我说过,冷静,冷静。。。。。。”卫星楼忙用白绢帮她按着伤口,苏玉终于疼昏过去了。
不同于他曾接触过的任何一个玛雅女性,他没有想到苏玉的性子竟是这么烈!不管是在自己的时代还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女人爱美都应是天性才对,为什么怀里这个女人为了复仇竟然能狠心亲手划花自己的脸?
这般刚烈的个性和强烈的复仇决心已经超出了卫星楼的理解范畴,让他除了震惊之外,心中更多的则是涌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那种情绪在胸腔里激荡不绝,让他胸闷难受,甚至连心口都有点点一抽一抽的疼。
“从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头一次,卫星楼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看来他遇到了人生第一个看不透的变数,这个变数无法推算,无法仅凭智慧去解析,这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一个月的相处,她一直随和谦卑的跟在他身边,安静又体贴的打理着他的饮食起居日常生活,他曾一度认为她是随遇而安的典范,说不定可以在这种平淡生活中渐渐打消她复仇的念头,然后早一些进行自己的基因传承大计。
谁料这个女人,竟用实际行动给了他错误判断致命的一击!
他全看错了!
她竟不是什么安于现状的小绵羊,那复仇的决心竟可以让她毫不犹豫就自残身体,根本就是不可能被打消的念头!
一个完全无法通过计算和推理来掌握其行为和思想的女人,让他倍感困惑!
“我选中你虽然是因为你的基因,但那前提也是因为你长得还算勉强不错,如今你把自己划成丑八怪,是想逼我毁约么?”
陷入昏迷中的女人,自然听不到卫星楼这半是叹息半是无奈的低语!
“傻女人!”他小心翼翼的揭开她脸上染的透湿的血帕,一点点轻轻去吮那些血珠,唇齿过处,原本狰狞的伤口竟都停止淌血,只在白玉似的脸庞上留下一条深深的疤痕。
原本对于卫星楼而言,落入这个时代纯属无奈,帮苏玉报仇也不过是一场兴致所至的契约游戏,既然是他定的契约,那么不高兴随时可以反悔,如果碰到了基因更合适的女人也可以随时终止改换人选,这些潜藏的霸王条款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
她就用这么决绝激烈的手段让他募然间,心…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星楼,你心疼了吗?
打滚求评求包养~!
金币自己渣滴人设,方便手机党
☆、第六章 何为圆房
苏玉是在三更时分苏醒的,脸已经不疼了。她伸手摸了摸脸,手指触到一条凹凸不平的血痂,从额心一直到右颊,不用看她都知道有多狰狞,顶着这幅尊容走出去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想要多看她一眼。
心中又酸又痛,之前以簪刺面凭的是一时血勇,现在想来虽不曾懊悔,却终究免不了伤心。刚想要抬起另外一只手擦一下眼角的泪,却发现手掌一紧,竟然是被另外一只手掌给包在了掌心里。
她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头一偏就看到一张完美的侧脸,正是卫星楼一脸安详的躺在她的身侧。
“啊!”苏玉尖叫一声,猛的从他手掌里抽回自己的左手,随后一下子从床上弹起身,连滚带爬缩到了床脚。
她这一番举动自然也惊醒了卫星楼,他微微睁开眼睛,一脸惺忪的看过来:“你又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他还问她怎么了?一向分床睡的好好的,她还以为他是柳下惠正人君子,他怎么竟敢就趁她昏迷之际爬上了自己的床?
“我怎么就不能和你睡一个床?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卫星楼提起这个也是微微着恼,他坐起身看着裹着被子缩成团的女人,眸光微冷:“昨日和书院夫子聊天才知道,原来夫妻本就应该同床抵足而眠,日日圆房,之前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
“你说圆房会怀孕,和我听其他夫子说的完全不一样!”卫星楼一脸煞有介事的指责道,他的指责让苏玉都忘记了脸上还有伤,顿时哭笑不得,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卫星楼,似想要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圆房不会怀孕?谁告诉你的,他们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圆房不就是睡在一起么,可睡在一起不会怀孕!”卫星楼说起这个也是脸色一红。之前在书院偶尔和其他夫子交流,其他人谈起夫妻间的闺房乐事他也多少捡了个耳朵。
虽听得一肚子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男女只是一起睡一张床的话,绝对不会怀孕,除非是还要在床上进行一些“九浅一深,三进三出”。。。。。。那些卫星楼听的不太分明的某种互动。
“莫非你认为的睡在一起。。。。。。就是圆房?”苏玉突然恍然醒悟,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根本就是不解风情,不懂何为真正的“圆房”,竟以为睡在一起就是“圆房”了,看来她之前那些担心全都是多余的!
“难道不是这样么?”卫星楼眯了眯眼睛,注意到苏玉眼中的一抹迟疑,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就猜到自己应该还漏了什么,圆房应该不仅仅只是睡在一起而已。
不过苏玉很快反应过来,随后将头点的鸡啄米似的:“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既然他自己误会了,那索性让他一直误会下去吧!
虽然苏玉心中尴尬万分,但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如同三岁小孩般单纯,也让她一直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也去了。。。。。。
起码在他还不知男女之情前,她都不会有意外怀胎的风险!
复仇本就是一场豪赌,更何况复仇的对象是皇帝,这其中凶险不言自明,苏玉自不想让有太多累赘牵绊!
“既然我说的没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和你圆房,每天都圆房!”他有些霸道的看着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枕边的位置:“过来睡这里,以后每天,我们都睡一起!”
三更半夜的房间没燃烛火,只有窗外洒进来的一点淡淡月光照在他那张完美的脸上。
卫星楼那两颗黑宝石般的眸子就在那一点月光下熠熠生辉,看的苏玉心尖尖一颤,鬼使神差的,她就按照卫星楼的要求老老实实重新躺回了自己的那一边。
卫星楼重又躺下,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手抓了苏玉的一只手握在掌心,这才嘴角微微一翘,又开口道:“你今天将自己毁容的行为非常愚蠢,以后万事有我,不得再弄伤自己,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毁约!”
察觉到手心的那只小手募然一紧,他马上又五指用力一收紧紧的抓住了她:“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你说。。。。。”苏玉听到卫星楼说毁约二字时心中不啻闪烁一个晴天霹雳,不过好在她也很快调整情绪,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压抑住心中的狂涌的无力感。
“既然我们已经签订契约,你的身体你的基因都不再仅仅属于你自己,更属于我。虽然我不介意女人的样貌,但也不代表我喜欢天天对着一个丑八怪!所以今晚的事情你让我很不高兴,但事发突然,我没有阻止也有责任!因此今晚之事一笔勾销,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再做出任何自残之事,否则复仇一事休得再提!”
卫星楼一字一句的说着,见身旁的女人依旧沉默的在听,他又道:“复仇的事情既然全权交给我,你就要相信我,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会保护好你,你会是我卫星楼所有后代的源母,虽然比起这个使命复仇一事根本微不足道,但既然是契约的交换条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让你心甘情愿为我卫星楼繁衍子嗣!”
苏玉在他身侧抿着唇,依旧不发一言。
卫星楼觉得很奇怪,以前苏玉并非如此安静之人,凡他提出任何意见时她都喜欢参与讨论并且一点就透,为何今晚如此沉默寡言?
然而一侧头他就知道为什么了,身旁的女人紧咬着唇,吸着鼻子,闭着眼缝里有晶莹的液体顺着鬓角滑落。
隐忍的啜泣,隐忍到几乎无声,她脸上的那条血色长疤随着她紧皱的眉头纠结在一处,更显得整张脸看起来可怖的触目惊心。
仿佛突然有人拿把小锤子在他心上敲了一下,一下子卫星楼只觉心底某个地方异常难受,那是从古至今都从未有过的情绪,作为一个聪慧无比的玛雅人,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在面对某件突发状况的时候竟会不知所措。
“你,你别哭!”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有些笨拙的伸出手指想要替她擦眼泪,谁料苏玉却将头扭向一侧:“我没哭!”
“你明明就在哭!”难道是因为女人都爱口是心非,为什么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她却要撒谎?
“只是沙子眯了眼!”她又强辩,随后还硬是翻了个身,以背对着他:“你说的我都听清楚了,以后,以后全听你的就是。。。。。。”她微小的声音似蚊子在嗡,不过近在咫尺的卫星楼倒听得分明,就因为听得分明,他更加不懂女人用这种淡淡口吻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明明是好意,不让她伤害自己的身体,不让她再做傻事,为什么看起来倒像是自己又做了恶人一般?
卫星楼觉得很烦,他紧了紧手心包着的女人的柔荑,索性也闭上了眼睛,沉默的房间内,渐渐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
因卫夫人破了相损了面,那些邻居娘子们也对她深表同情,起初两天三五成群登门来看,时间一长这件惨事引发的各种同情和惋惜也逐渐被人们淡忘,而苏玉则因为破相有了更好的理由深居简出,因此和光芒万丈的夫君卫星楼相比,她渐渐成了一个隐形人般的存在。
而卫星楼这段时间和唐云走的很近,唐云仰慕他的才华和学识,想将卫星楼收入侯府做幕僚,几次三番相邀,卫星楼只言自己一生志在闲云野鹤,不愿为权贵所困,倒引得唐小侯爷更加敬重他的为人。
大年三十是唐云的生辰,天权侯治府如治军,往年每逢儿子生辰,不过是在家中摆上一桌家宴摆了,但今年正逢唐云弱冠,而前些时日胤帝对天权侯一番重赏,除了金银钱粮,更分拨了他一块新的封地,侯府上下因为赶工扩建新府尚未来得及庆祝,如今和小侯爷生辰凑在一块,这个生辰宴自然如何也马虎不得。
侯府大管家早已提前一月开始大肆操办唐云生辰这件事情,生辰宴定在三十当晚,筵开百桌,客人名单由天权侯亲自拟定,请的全是渝州城大小官员和侯府往来的亲近之人。而唐云在渝州学院的师长们自然也在佳宾名单,其中初来乍当的卫星楼更是名列渝州书院名单榜首,和山长白文宣的席位排在一处。
虽然是排在一处,但白文宣的帖子是侯府家将送的,而卫星楼的帖子则是唐小侯爷亲自送的!
渝州书院的一处学房之内,唐云一脸恭敬的亲自向卫星楼呈上请帖:“上次好不容易约到老师一同游船,但老师尚未和父亲见上一面,就因我侯府家将控舟不利害的师母落水受冻,学生一直深感不安,这次还望老师千万携夫人一同出席,好让学生亲自向师母赔罪!”
卫星楼接过那张烫金请帖微微一笑:“赔罪就不必了,是她自己不小心,不关那家将的事情。只是那日落水后内人脸上又添新伤,倒是不便出门见客!”
唐云一听便紧张道:“师母脸上伤还未愈么?之前送给老师的生肌膏夫人用的可还好?”
“你送的那药很好用,只是我夫人伤口颇深,纵然生肌,却。。。。。。”卫星楼叹了口气,想起苏玉脸上那条疤,心中总是有种很不舒服的硌应感觉。
唐云亦是陪着黯然半晌,又听得卫星楼道:“听说狄青大将军亦会亲自来贺,此事可是真的?”
“哎呀,这事怎么连老师都知道了?”唐云一提起此事便眼睛一亮,他不过是侯府庶出的二子,等天权侯百年之后继承侯位的只会是他远在皇都做质子的大哥,因此论其身份地位,在那些真正的达官贵族眼中,没有资格承袭侯位的唐云其实屁也算不上一个。
而狄青身为胤朝开国大将军,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上月正好因皇差路过渝州,听说他的生日,竟愿多留几日亲自来贺,可以说是让唐云喜出望外。
“可我听说狄大将军以前和侯爷之间不睦,这次为何竟一改常态,亲自前来贺喜?”卫星楼见唐云提起此事满面喜色,便知传言属实,故而又问道。
“呵呵,这些官场上的事情老师你就不懂了,虽然狄青以前仗着手握雄兵不将我们九大侯府放在眼中,但眼下外无战乱,内无判臣,正是盛世清明之时!他狄青一介武夫,雄兵再多又有何用?也不过是咱们新皇手中的一把刀,如今天下太平,这刀只怕都快搁的生锈了。而我九大侯府则不然,皇都六成税收都来自我们九大侯府的封地,他狄青若不是傻瓜,自然晓得要和我们搞好关系!”
“小侯爷真的是这样想的?”卫星楼一脸诧异的看向唐云。
“自然,不然还能是什么?”唐云被他看得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卫星楼募然仰头大笑,随后将手中的请帖随手一抛:“既如此,那小侯爷的生日宴,卫某不去也罢!”
“先生为何突然如此?”唐云顿时色变,质问道。
卫星楼笑过后神情渐冷,他眉心微蹙,一脸肃杀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只因卫某不愿见那日歌舞升平时,侯府血流成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是双处,但是破处之路漫漫呀!男主竟然是个情爱小白,小金不知道该怎么破!
☆、第七章 智珠在握
腊月二十九这日,天上飘起了小雪。渝州书院业已停课,学院后山夫子们的院里家家户户一大早就燃起了炊烟,砧板上也响起了剁肉菜之声。
院子外不时有小孩传来的打闹嬉笑之声,街上更是动辄花炮砰砰连响,尚只是一个小除夕,整个渝州城已是显得热闹无比。
然这热闹中却也有冷清之处,卫星楼和苏玉的小院就十分安静,只因二人早上刚刚梳洗过后,侯府的轿子就已在门外恭候。
卫星楼却任那轿子晾在院外,他不急不徐的和苏玉一同用过早膳,又紧接着和她一起在书房写了一副字,画了两张水墨山水画,过了两个多时辰,眼见着日上三竿了,这才的披上苏玉为他新做的披风携着女人的手一同出了门,坐进了侯府的轿子。
“这次侯爷请我们过去,可是鸿门宴?”轿子里,苏玉半开玩笑道。她自破相后每逢出门就会在脸上蒙层黑纱,这次自信去侯府就算是面对面应该也不会被天权侯认出,因此卫星楼一提出天权侯请客,她便也欣然同往。
“不是鸿门宴,倒是谢师宴!”卫星楼得意的朝她一挑眉棱:“这次狄青来渝州公干我就已觉察不对,想来应该是皇帝按捺不住要对天权侯动手了,之前我略向唐云提了几句,看来天权侯已经心中有数,不然也不会在大宴之前急着请我过去征询对策。”
“看来今年渝州新年会很热闹呀!只是我很奇怪,狄青虽带了两千精兵化整为零进入渝州城,但天权侯身为渝州的地头蛇,不可能不发现这其中蹊跷,为何直到快要事发,这才急着想要对策?”苏玉皱了皱眉头,天权侯大意至此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兵书中所讲的灯下黑了,正因为渝州是天权侯的地界,所以他才没有想到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而且狄青入城时带的那些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和侯府的在本城的屯兵比起来,二千武装士兵不过也是九牛一毛,所以天权侯一开始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卫星楼回答道。
“但蚂蚁亦可吞象,关键还是时机!”苏玉眼睛一亮,已明白其中关键。
卫星楼朝她一笑,眼中带着赞许之意,恰逢此时轿子停了,二人便在侯府家将的带领下,步行进入了侯府所在的流云巷。
足足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卫星楼夫妇二人才走完这条静谧悠长,古树参天的老巷。
刚至巷口,便看到迎面的青砖台阶之上那隐在金瓦屋檐下的六扇朱红大门,红色大门之上镶嵌有无数纯金麒麟兽首,大门两侧一边一个更立了两座巨大的弄球白玉石狮,天权府三个烫金大字高高挂在门楣之上,光是这一墙门,已是尽显奢华阔绰。
卫星楼和苏玉二人刚一站定,原本在大门处站岗的几个侯府兵丁便迅速进府通禀。闻讯赶来的小侯爷唐云亲自将二人从大门迎了进去。
刚一进入侯府苏玉和卫星楼就分开行事了,苏玉被单独由侍女领着前去拜见侯府女眷,而卫星楼则由唐云领着前去和天权侯本人见面。
天权侯府此前经过一场大的翻修重建,已是在年前竣工。新的侯府规模甚是宏大,入目所及皆是金堆玉砌,阁楼交错,华美古雅。卫星楼一路随唐云游览侯府的美景,唐云不时开口点评自家侯府,这处楼阁是谁提的诗,那处亭台又是哪位大家提的名,卫星楼虽然心中不置可否,但表面上却是一派赞美频频点头微笑。
天上雪花纷飞,但侯府准备周到,数十个小厮跟在唐云和卫星楼身后,一面巨大的雪帘由五个小厮用龙骨撑在二人头顶,因此就算雪落的再欢,两人一路走来,卫星楼身上竟没有沾上一片雪花。
二人绕过一处假山画壁,便看到不远处一面碧色大湖,湖面上有个水阁,卫星楼远远望去,里面一人蟒服华带,正临水向池子里投喂一些鱼饵,数百条颜色各异的锦鲤围在他身下,正扑棱棱搅得一片水响。
“家父便在水阁处等候先生,学生就送先生到此处了,年下家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学生先行一步!”二人在水阁外站定,唐云便朝卫星楼拱手告辞。随后唐云离开,之前跟着他们的若干小厮也都在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偌大的水阁之外,顿时只剩下卫星楼一人。
卫星楼笑了笑,上前一步推开了水阁大门。里面那人闻声转过头来,卫星楼这才第一次看到天权侯的样子。
不同于他的儿子唐云长得清秀俊美,年过不惑的天权侯头发微白,浓眉阔脸,胸脯横阔,一双眼睛更是精光四射!只看了他一眼,卫星楼就知道唐云为何不愿和父亲独处一室,而要落荒而逃了!
这般不怒自威的气势,就算是亲近之人,怕也日日难以坦然相对,何况儿子见到爹,总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
天权侯唐放上下打量了卫星楼片刻便哈哈大笑,随后朝他点点头,声如洪钟道:“早听犬子提及卫夫子多次,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随后他朝自己身旁的雕花木椅一指,又朝卫星楼做了个请的手势:“来!”
“侯爷过奖!”卫星楼坦然走到了天权侯身前,丝毫没有因他太过强势的气场而面露任何窘迫之色。
水阁服侍的侍女上过香茗,随后非常自觉都退的干干净净。
一直到人都走空,天权侯这才在椅子上开口:“说来惭愧,若非那日小儿回来转述了卫夫子你的话,老夫估计至今还在期待明日的家宴!只叹我天权府家将无数,智囊十数名这次竟无一人看出狄青此行有蹊跷,倒要一个外人提醒,我竟真真是养了一帮饭桶了!”
“侯爷严重了!”卫星楼微微一笑,随后又道:“看来侯爷已经摸清了狄将军的底细,不然卫星楼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
“不错,狄青此行确非轻车简从,他带来的那些兵马此刻都散步在我侯府周围的民居之中,若非卫夫子你点破此节,只怕等到明日,老夫就真要如你所说血溅侯府了。只是老夫实在闹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上?前段时间尚且对本侯大肆封赏,怎么今日转眼就要狄青带兵前来围剿我侯府,难道真应了那句古话:共患难易,共富贵难?我辛辛苦苦替他造反,如今皇上刚刚坐稳天下,转眼就要过河拆桥了?”
天权侯说起这话似突然触到心事,顿时哽咽难言,他自顾自仰天叹道:“老夫对大胤一片忠心,从龙有功,皇上为何如此对待本侯?”
“正因侯爷您功劳太大,皇上对您和其余四侯已经赏无可赏了呀!”卫星楼意味深长的一句,果然让唐放顿时无言。
唐放黯然半响,好半天才又道:“老夫何尝不知如此,想当初唐霄那厮不过一介小小宰相,论地位爵位都在本侯之下,然而他却深为工于心计,老夫头脑一热便和他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后来皇都传来贼寇入侵,唐霄写信让老夫带兵勤王,谁料等老夫到了皇城,才发现那逼宫的贼寇竟变成了老夫的好兄弟,老夫受他牵连百口莫辩,竟又。。。。。。”唐放看了卫星楼一眼,见他认真在听,遂又苦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后来的事情卫夫子你都知道,这天下突然就变了,老夫也成了改朝换代的大功臣!唐霄当了皇帝还赐姓给我,让老夫一家随了唐姓,其实我本心中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当初老夫叛出炎朝其实一切都是唐霄的算计,其他四侯究竟是否受了他唐霄的蒙蔽本侯不清楚,老夫只知自己绝对是不想要这个开国功臣的大帽子!只因当初我早就察觉唐霄那人不地道,根本就是一翻脸无情的白眼狼,如今果然屁股刚刚坐热就忍不住想要对我动手,哼!”
天权侯说到此处眼睛一瞪,眸中凶光四溢:“既然他派了狄青前来送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狄青的脑袋硬,还是我天权侯府的刀子硬。。。。。。”
卫星楼一边微笑听着,一边用杯盖刮了刮杯沿,热热的水汽从杯中溢出,他朝那雾气吹了一口,这才微微一抿侯府这用于款待贵客的“雀舌尖”。
等到天权侯一番牢骚兼怒火终于发完,他这才施施然道:“侯爷,星楼不过一介教书先生,侯爷何故今日对星楼说这些话?”
天权侯哈哈一笑:“星楼别怪老夫对你交浅言深,只因你一人已胜过我侯府一群智囊,先生一言点破我侯府之危,真是莫大恩情。”
卫星楼淡淡一笑:“侯爷今日对我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莫非是想要招揽星楼?”
“自然!”天权侯毫不犹豫:“老夫求贤若渴,似卫小兄弟你这般人才,正是我侯府急需之智囊!如今我侯府危殆,明日这关,又该如何渡厄?还要请教卫小兄弟你呀!”
卫星楼状若沉思,闭上了眼睛,好半天他才又开口:“如今渝州全城皆知明日乃二公子弱冠之礼,侯府席开百筵,正因此次盛会未开先以盛名在外,皇上选在此时向侯爷您下手,其实也是有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之意!”
“没错!只是若是公然和狄青的兵马作对,异日传到皇都,只怕唐霄给本侯扣上一顶反叛的帽子,那时。。。。。。”天权侯眉头一皱,显然是因为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已伤神多时。
“其实皇上针对的不过您一人,而并非天权侯之位,我料明日狄青的计划不过是杀掉您一人,随后皇上会派您留在京城的质子回渝州接位,但少了侯爷您的天权侯府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以后如何,全凭皇上揉搓了!”
“不错,老夫也料他唐霄心里打的是这个算盘,我大儿子一去皇都多年,早就被皇都那些声色犬马给淘腾的身体虚弱,根本难堪大任,若是我一倒,这天权侯府自然分崩离析,到那时都不用皇帝出手,只怕我府中这些人都难逃一死!”
“所以侯爷何必和皇上硬碰硬?”卫星楼循循善诱道。
“星楼的意思是?”
卫星楼举起自己的披风,朝上打了一拳:“皇帝这次重拳来袭,可是若这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天权侯眼睛一亮:“你是说。。。。。。”
“示敌以弱,自保平安!”卫星楼唇角一勾,从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卫星楼会一直这般顺风顺水,那就错了~!
☆、第八章 初入侯府
就在卫星楼在水阁和天权侯相谈正欢时,苏玉则是在东暖阁枯坐良久,才等来从内府姗姗来迟的侯夫人。
苏玉透过暖阁窗户远远便望见一堆婢女簇拥着一位贵妇迤逦前来,自是侯夫人无疑。但见那位夫人浑身笼在一袭雪白貂裘之内,双手袖在胸前的丝绵暖套里,一身环佩琳琅,每前行一步都是叮当作响。
苏玉在心中莞尔,单从这夫人的穿戴之上便再次验证了卫星楼评价天权侯府的四个字—财大气粗!
天权侯的夫人便是这般携着一股香风卷入东暖阁之内,她乃是江南女子,天权侯发妻,虽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宜眉目清秀,看上去仍十分显年轻。
待这位雍容华贵的侯夫人进入暖阁后,她身边跟着的那些婢女门便井井有条开始在火炉内加碳的加碳,倒茶的倒茶,端果子的端果子,整个房间顿生暖意融融。
虽一开始见到苏玉脸上那道疤时侯夫人李氏曾微露诧异之色,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神色,很自然的和苏玉话开家常。
李氏一时招呼苏玉细品香茗,一时又招呼她尝了渝州特产的美味点心,语笑嫣然间原本苏玉那一丝拘谨也被一扫而空。
苏玉本就是大炎长公主,言谈举止自然也不俗,再加上刻意揣摩李氏心思投其所好,因此两人一来二去倒聊的十分投契。
“听说卫娘子和你家夫君乃因落难到了鹅岭寺这才遇到慧心和尚,卫夫子得以被他举荐来渝州书院,你二人究竟遭了何难?”两人聊的正酣时,李氏突然一脸好奇之色问道。
苏玉心中一凛,暗想这是开始打探自己和卫星楼的来历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就算天权侯再如何托大,也不会启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智囊。
“我和夫君乃是鹿邑城碧水镇人,夫君本是碧水镇一教书先生,后来碧水大旱,学生们都逃难去了,夫君就带我上京谋生,谁料我们二人竟又路遇匪徒,这才流落到益州那处,幸得方丈收留,我夫妻二人才不至于在寒冬腊月露宿荒野!”鹿邑城位于天权和天璇侯二人封地交接之处,又是临海口岸之地,一直以来管理都很混乱,俗称的三不管地带,因此苏玉早在家里和卫星楼议定,将二人来处定在那里。
“原来你二人竟是鹿邑那处的人!”李氏啧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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