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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vip09.12完结,宅斗,朝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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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抢救出来——怕是难以全身而退,可起码,失掉的不能太多。

    一想到这个,他就要比想到政事更烦、更畏难,而唯有此事,是归憩林无法给他任何安慰的。权仲白站了很久,只有越站越烦,他索性又拎着早已经燃尽的灯笼从归憩林里出来,一路摸黑到了莲子满,望着远处灯火隐现的甲一号,他越发有些沮丧了:扶脉厅虽然也有给他住宿的地方,但焦清蕙没有干涉病区,一个临时住处,哪里比得上甲一号的舒服?

    站定才一叹气,正待举步,忽见池中灯火渐起,一艘采莲小船,自莲叶间徐徐滑了过来,焦清蕙就立在船边,手持竹篙,船顶挑了一盏孤灯,此时风吹云散,漫天万千星辉大放,和着灯辉洒落,衬得她眉目莹莹、柔和温婉,于一池摇曳莲花之中,竟有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几令人疑真疑幻。

    即使以权仲白的阅历,亦不禁心中大动,一时瞧得痴了,他站在桥边未曾开口,还是焦清蕙举起竹篙,在他脚前轻轻一点。

    “上船吗?”她问,微微扬起脸来,在桥下看他。“相公?”

    事后权仲白想来,这居然是焦清蕙头一次叫他相公。

    “你想明白了?”他到底还是回过神来,却并不就动,而是提足沉吟,大有矜持之意。

    焦清蕙的神色顿时又是一变,她的出尘就像是花叶上的露珠,只一碰就掉了,余下的又是那个棘手难缠的世俗少妇——轻轻一跺脚,湖面顿时起了一阵涟漪。“你怎么就这么没趣呀——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还不给我滚上船来?”

    一头说,一头已经掉头划开,权仲白不免哈哈一笑,他轻轻一跃,便跳上船尾,几步走到船头,接过清蕙手里的竹篙。

    “还是我来划吧。”他说,“这湖可颇不小,水道复杂,你会迷路的。”

    口中尚未停,洋洋月色下,船身已经没入莲海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有没有双更条件被满足呀?
我都晕乎乎的了
这一章肥,而且浪漫,哈哈哈,大家慢慢吃xddd,
天气好冷!我晚上吃了意式肉酱面,觉得是一边吃一边就冷了……  




☆、60觉悟
 
   “冲粹园所有生活用水;实际上都是从这湖水过滤而来。这湖水看着虽然小,但胜在是活水,和山上几处水源都是相通的。”权仲白一边撑船,一边顺口就给焦清蕙介绍,夜风徐来;他也的确觉得精神一爽;口中不禁就笑道;“湖里的几处亭台楼阁;是他们特地堆土建岛;都并不太大;可湖心亭里赏月是很有情调的,你以后得了空可以常来。天高月小水落石出,秋月也是很迷人的……夏天蚊子太多了!”

    再有情调的文人墨客;也不能不考虑现实,焦清蕙从船尾举起一盘香给他看,“这是不知哪里来的方子,秘制的安息香。每到夏天燃起,任何蚊虫都不能近身,味道又淡,要比艾叶好得多了。”

    她今天穿着清雅,首饰也穿戴得不多,只做家常打扮,看着倒比平时盛装时的凌厉要松懈了几分,靠在船舷上和权仲白说话,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娇慵随意,“刚才让人带话到你扶脉的地方,又说你进了园子。倒是一阵好找,还是丫头们遇到甘草,才知道你又去了归憩林。黑麻麻的,连灯也不等就走出来,害我差一点就错过了……”

    她伸出一只脚,调皮地点着水面,权仲白有点吃不住,“别闹,船翻了就不好玩了。”

    眼看湖心亭在望,却原来里头已经点了灯笼,甚至还放了个纱笼——下罩着几色点心,权仲白将小船泊在亭边系住,自己先上了亭子,他才向焦清蕙伸出手去时,焦清蕙自己轻轻一跃,却已经上了地面。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权仲白多少有几分负气,他在亭边坐下来,“你倒是准备得很快!”

    “我动作一直都不慢呀。”焦清蕙在桌边坐着,她捧着腮看他,“这不是一想明白,就来找你了?”

    他可以十足肯定,焦清蕙的想明白,肯定不是他的‘想明白’,权仲白不置可否,“你都明白什么了?”

    “在宫中挑拨宁妃的事,我的确是有意为之。”焦清蕙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从两人矛盾的焦点说起,“一来是看透了母亲的心意,当时还以为是为瑞雨铺路,二来是限制一下宁妃,也算是帮家里一把。这件事,我做得又对又不对,为家里出力,在情在理都无话可说,可我是不该从你这里得到消息,又不听你的话……”

    她站起身裣衽为礼,“相公,这是我错了。”

    权仲白有点犯晕了——这可是焦清蕙!他居然能得她的一个礼!这件事顺得反而有点古怪了!

    他保持了矜持,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狐疑地望着小妻子,焦清蕙也不以为忤,她在亭内来回踱了几步,又自一笑,“不要这么吃惊呀,我又不是天皇老子,怎么可能自以为天下第一?你能参透我的种种布置,那自然是我的同辈中人,从前小看了你,是该对你赔个不是的……别说认个错,就是对你作出一点让步,也都不是不能商量。”

    她竟显得如此从容、亲切而善于妥协,这同权仲白认识里的焦清蕙简直是判若两人。他有点噎着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让步,让什么步,你心里想好了吗?”

    “这自然是想好了的。”焦清蕙挨着他坐下来,“你我二人最大的矛盾,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我对世子位有意,而你却丝毫无意。我们两人都有足够的理由,恐怕谁也说服不了谁——”

    权仲白忍不住道,“我有足够的理由不争,可我不觉得你有足够的理由争!”

    他会开口,自然是已经不再狐疑摆谱,肯定了焦清蕙的诚意,这个狡猾多智的女儿家有点得意,也有点开心,她笑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有巨富,你有绝技……相公你告诉我,我为什么没有足够的理由去争?”

    “你无非就是担心,没有世子之位,你护不住你的万贯陪嫁。”大家说破,倒是爽快,虽说矛盾似乎还不可调和,但权仲白倒是来了兴致,他曾经一度为焦清蕙熄灭的诚恳,又有些冒头了。“可我自问也是有些本事的人,虽不能令你威风八面,但护住你的陪嫁,令你享用该有的生活,这还是办得到的,甚至于将来为你娘家保驾护航,凭我的面子也不难做到……冲粹园的风光,难道就真比不上国公府?”

    “你有这个想法,我不意外。”焦清蕙的态度也很沉稳,她甚至还微微一笑。“如我是你,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神医的能耐可并不小……但很可惜——相公,我信你不是无能之辈,但我不信你有如此大能。”

    “这怎么说?”权仲白有点不快——这也是自然的事,他语调有些生硬了。“原来你还是看不起我……”

    “那倒没有这个意思,”焦清蕙用手点了点西北面,“可你真要有如此能耐,恐怕现在达家姐姐,也就不会躺在归憩林里了吧……”

    这话虽然柔和,但语意锋锐,几乎是直指权仲白最大的软肋,他不禁神色一变,待要说话,又觉焦清蕙所言的确不差:达氏病情,千真万确,是为朝事耽误。当时皇上病情不大好,家里人根本就没把达氏病重的事传递进宫,他是一无所知……

    “更别说,你要真有如此大能,也就不会在没过门之前,就把和我的关系处得这么僵了。”焦清蕙几乎是有点同情。“相公,你是当世神医,医术毋庸置疑。虽然至情至性、作风特别,但在宫廷中进退自如,多年没有出事……这的确都是你的能耐。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医术上能为了,为人处事的种种手腕,你就未必一样能为。要我信你护足我一世平安?难。”

    这话的诚恳坦白,并不亚于权仲白当时头一次拒婚的诚意。虽说忠言逆耳,但毕竟言之成理。权仲白只能报以一片默然,两人相对良久,他才慢慢地说,“可要就凭你这虚无缥缈的担心,就想推我出头去争,更难。诚然,我没什么本事,可我也不是个傻子,你要以为你能略施小计,就把我耍得团团乱转,那就是你没有眼力了。”

    “人家不就是看走眼一次吗,”焦清蕙发娇嗔,“怎么祖父说完了你还要说……讨厌,下回你要有个什么疏忽,看我不笑足你一世!”

    埋怨了一句,她又回复了正经态度,“你要真那样傻,被人耍得像哈巴狗儿,那也是你自己层次不够。人要怎么活是自己选的,你想活得傻,我也能成全你,可你活得如此聪明,我心里自然也只有更高兴。从今后,也会像对个聪明人一样对你。”

    她笑了,“相公你既然聪明,当也明白聪明人处事,有时候是不必两败俱伤,即使目的不同,也能携手合作的。”

    这种态度,恰恰是权仲白所不喜欢、不欣赏的,他拧起眉头,勉强地哼了一声,终是忍不住道,“今日你这样欺压不如你优秀的人,他日被人碾压,你心中能没有怨言?如是人人都和你一样弱肉强食——若是我和你一样弱肉强食,你又哪来的机会能推动我去争!我早就把你压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聪明人要懂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同存异。”焦清蕙悠然道,“相公讲求仁道,我讲求霸道,虽说道不同,可如今二人一船——”

    她指了指亭边小舟,“你不能狠心把我推下去,那就只有同舟共济喽。”

    权仲白霍地站起身来,他有点兴奋了:他们在谈的似乎是眼前的局势,又似乎不止于具体局势。“你不肯放弃霸道,要向我推行你的霸道,却恰恰是令我放弃了求同存异。以我本心,我要是把你推下去,岂非从此海阔天空,再用不着为你头疼?”

    “咦,”焦清蕙不慌不忙,她也站起身来,巧笑嫣然、背手而立。“可相公你还不明白么?这聪明人要懂得的第二件事,就是坚持本心。”

    她伸出手指,一吐舌头,竟是说不出的俏皮风流。“你如果要放弃你的仁道,来讲我的霸道,那你岂不就是承认你自己并不如我?你终究还是输给了我?我想以你的傲气,怕不能这么简单就认了输,承认我看不起你,也是有道理的吧。再说,相公仁心仁术,你虽然威吓了我那许多话,可你真能违背本心,行此种种手段?”

    权仲白闷哼一声,竟不能回话,他左想右想,禁不住道,“你这不是耍无赖吗,我不忍得,你反而得寸进尺了——”

    “哎,这就是第三点了。”焦清蕙显然有备而来,她一摊手。“两军对阵、各凭本事。我用尽我所有筹码来对付你,你又何尝不是用了你所有想用的筹码来对付我……你能用那些话来压我,我心里倒是很佩服你的,要是连那些话都说不出口,你也就太妇人之仁了。”

    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竟能将整张脸点亮,权仲白忽然间发现,他尚且还没有见过如此——如此——如此鲜活——如此快乐的焦清蕙。“但不论输赢,一来风度要有,二来共识要有。你我的争斗,无非是观点不同,世事难料,谁也没有十成把握,自己的这一套只会对不会错。”

    她伸出手来,“斗是要斗,争是要争,日后遇有分歧,自然各显神通,先在自己屋里争出个结果来了。输的那方,却不好暗扯后腿,导致对外不一,反而对二房不利。这君子之争的规矩,从今日就立起来,相公你说,可好?”

    “这怎么争?”权仲白不伸手,“就这么两个人,还要你使心机我我用手段的,太累了,我不争。”

    “这讨价还价,不就是在争喽?”蕙娘悠然说,“难道你连争都不敢争,就要放弃你自己的仁道?还是你连争都不肯争,就要迫我放弃我自己的霸道?如是不敢——你好胆小!如是不愿……好似这又不是你的仁道了吧?”

    这一下,权仲白是真的彻底被绕住了,他前前后后细思半晌,正是犹豫难决时,又想到了妻祖父的那番交代。

    “你就是要让她晓得,她是斗不过你的!”老人家谆谆叮嘱,“要不然,她一辈子都不甘心,心不定,行动怎么会安定?”

    “说好了君子之争。”他把手放到蕙娘手上,还有点不放心。“你可不许撒娇放赖,又来女儿家这一套!”

    “谁会那么幼稚……”蕙娘白他一眼,立刻就撒起娇来。“好啦好啦,来盖个印!”

    说着,她指头一勾,两人拇指相印,竟是模仿小儿为戏,来了个‘拉钩盖印、一百年不许变’。

    夜风徐徐、星月交印,如此良辰,两个人谈的却是丝毫都不良辰的话题,蕙娘很有君子风度,一旦约定,就同权仲白商量。“头前是我做得不对,算我错了……如何补偿你呢?不如这样,大嫂有妊期间,我一个月顶多回府三次,令她能安心生产。你瞧这么补偿,你满意不满意?”

    “不满意。”权仲白狮子大开口,“你起码要在这十个月内,暂缓你那争雄争霸的心思,我才满意。”

    “十个月?”蕙娘倒抽一口冷气,“人家才过门三个月!不行!我顶多缓三个月——”

    孩子似的斗了半天的口,两个人讨价还价,商定了赔偿事宜:因蕙娘小看权仲白的城府,对其感情造成严重伤害,现特地离场休息半年,期间不可经常回府,以安抚权仲白神医受伤的心灵。

    蕙娘很介意,“哪来这么脆的心……玻璃做的呀!”但还是嘟嘟囔囔地答应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又打开纱笼吃点心,还邀权仲白,“你也吃点,说了这大半天的话,饿死我啦。”

    这一场家中战事,居然是这样收场,这是权仲白没有想到的,焦清蕙此人行事,处处机锋特出,说她是一般的宅门女儿吗,真不像。可说她跳出宅门了么,她又比谁都能争胜好强……他在焦清蕙身边坐下,还有点感慨,“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这……这么——”

    “这么什么?”焦清蕙眨了眨眼。

    权仲白索性有话直说,“你压不住我,转脸就来同我合作……又这么明目张胆地利用我的良心,来满足你的没良心——你这不是个政客吗你!”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能全压住你,又不能把你给推下船去,不合作,要怎么办呢?”焦清蕙哼了一声,有点没好气,“人总要立足实际,接受现实的……这不是政客,这是觉悟。”

    她白了权仲白一眼,不知为什么,微微红了脸。“我一直都是很有觉悟的……不然,怎么能和你同床共枕,还没被你气死?”

    说着,她不知何时从腰间掏出了一样物事,权仲白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软尺,他正纳闷呢,蕙娘已经叉腰站起,喝令他,“把裤子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结束,两个人终于算是正式开始了……



卷二:东风压西风,龙虎势难休




☆、61量体

    权仲白真是几乎崩溃:在闺房里呼呼喝喝的也就算了;毕竟是关起门来的事,谁知道别家夫妻在门后都是如何?可要在这光天化月、四面透风的凉亭里,于讨价还价刚刚结束,才刚‘想明白’之后;立刻就要他脱裤子……

    “我又不是种猪。”他涨红了脸,有点激动,“你就是一心要尽快怀孕,这也太过火——”

    “谁说要和你……”焦清蕙脸也红了,她一挥软尺,“量一量而已,你自己想到哪里去了!这里又没有人;你怕什么?”

    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已经将权仲白腰带握住,权仲白再顾不得,他挣扎起来,可又怕动作太大,焦清蕙跌入湖中那就不大好了……

    但凡一个人有顾虑,一个人毫无顾虑的时候,胜负总是很容易就见分晓的。没有多久,权仲白又一次在小规模遭遇战中失败,腰带宣告失守,蕙娘一手伸进去,才只一触,便蹙眉道,“哎呀,怎么变大啦,先生要平常的尺寸……”

    “什么先生,哪里来的先生。”权仲白连珠炮一样地问,他又扭起来,不惜吓唬蕙娘,“我还没洗澡,脏——”

    “你快修一修那个什么童子功。”蕙娘一边说,一边好奇地就开始摸索着整个长度,权仲白啼笑皆非,“你这样我怎么修?”

    他也实在是很好奇,焦清蕙是如何能将几种情绪这样切换自如的,先还和他对峙得火花四溅分毫不让,这会又一下胡搅蛮缠得让人说不出话来。一头要人家修童子功,一头那微凉手指,又在柱身上下点来点去——“哎,你干嘛!还真把尺子就凑上来!”

    挣扎间,也不知谁的手或是脚挥得太高,石桌上连纱笼带盘子,全都被推落在地,发出脆声,连着安息香香气也骤然大盛,两个人都是一惊,蕙娘难得失去从容,跳起来去看安息香,急得跺脚。“唉,香盘都碎啦——快走快走,一会蚊子来了,那可就受罪了!”

    山野之地,毒蚊从来都是不少的,权仲白得此机会,终于可以保持自己的名节,他忙穿好裤子,拉着蕙娘往船上跳,一路用桨,还不忘埋怨蕙娘,“以后闺房里的事,就放在闺房里做,这是家里现在人少,要不然,被人撞见了,岂不是颜面扫地?”

    “我哪里知道你今晚会不会回院子里。”蕙娘还理直气壮的呢,“这要是你还拿腔拿调的,要住回外头去呢?你要是不让我碰上床就睡呢?先生又着急要——”

    “你怎么忽然又多了一个先生!”权仲白几乎是用喊的了,不如此,他无法发泄自己的心情,“她要这个尺寸干嘛?这种东西,你也好随便给人!”

    “是祖父给我物色的房事先生。”蕙娘白了权仲白一眼,“王府燕喜嬷嬷出身,也教导我有年头了……”

    她难免有点脸红,“至于要尺寸干嘛……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权仲白,难道神医想不出来?即使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仍忍不住气血上涌,几乎冲鼻而出。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搞的,从定亲到成亲,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年,哪来的有年头?”

    “我本来是坐产招夫嘛。”蕙娘说,两个人一道上岸,她垫着脚尖,按着权仲白的肩膀,要去解船顶绑着的气死风,偏偏人又矮点,踮着脚尖也够不到,“哎——你就不会帮我一把?”

    权仲白也是有点被冲昏头脑了,本来他自己解下来,轻而易举,可被清蕙那句话给闹得神思不宁浮想联翩的,就没多想,蕙娘一说,他就把她抱起,和抱个小孩儿一样,令她解下灯笼来——却是作茧自缚,软玉温香在抱,更是心潮涌动起伏,几乎难以忍耐:就是今天早上,才刚刚擦过一次枪,却没作战,神医也是人,也有色迷心窍的时候。等蕙娘解了灯笼,他才想起来自己做得不对,却再禁不住了,手一松,令蕙娘紧挨着他,慢慢地滑下来……

    两个人回房和洗澡的速度都很快,权神医好像根本就不记得他这几天都住在外院病区,和蕙娘一起进了甲一号,他居然主动去西翼净房里洗澡,快快地就清爽出来,掀帘子进了东里间,回身还关门落锁……好在,丫头们都是聪明人,见两夫妻手拉手进了甲一号,东西两厢,此刻都是门窗紧闭、寂然无声,似乎连人都不在里头了,多多少少,还是给小夫妻留了一点颜面……

    #

    蕙娘给权仲白量尺寸的路,走得特别艰辛,打从一开始,它就不平常,压根达不到江妈妈的要求‘平常时和意动时的尺寸都要’,她伏在权仲白腰边上,手持软尺,很生气,“我这还什么都没干呢……你不要脸!”

    有个人虽然身子不大争气,但言辞还是挺锋利的。“你真好意思说。”

    “哼,算了……”她也自知理亏,只好转移话题,多少有几分好奇地瞪着眼前的物事。“真和画上的不一样……”

    “北边回民有行‘赫特耐’的习俗,”权仲白半坐着,他的眼神在蕙娘腰背间游离不去,刺的蕙娘背上一阵痒痒,“那是极清洁的,不容易藏污纳垢,也不大容易生病,就是女方也受益。我学医后不久就听说此事,自小便行了这礼。”

    非但如此,他似乎有定期除毛的习惯,身体也十分清洁。和春宫画里黑糊糊乱糟糟的一团毛比,真不知赏、赏心悦目了多少……蕙娘自己也有点脸红,她不觉摁住双唇,瞟了权仲白一眼,再看看眼前那物,有点犹疑不定了——如此长大,自己虽不是樱桃小口,但看着似乎也真容纳不了……

    权仲白见她情状,真是脑际轰然一声,理智只有最后一层皮,还都绷得死紧,他咽了咽嗓子,声音粗哑。“你要量就快,不量,就把尺子放下。”

    见那东西已经从硬而至树立,现在更是斜指天际,蕙娘也有点吃惊,“我不是连碰都没碰吗……还是你不要脸!”

    一边说,她一边拿软尺量起来,侧过头,脸枕在权仲白腹上,眼睛都眯起来,“长是这些……宽是……嗳!你、你别捣乱……”

    最后那声音,一下软得不成样子。蕙娘手一颤,尺子差点掉下去。

    往常两个人做这件事,权仲白虽不特别排斥,可也从没有特别主动过,未到真个销魂时,大概一应温柔,只是为了令她不那样难受。毕竟他尺寸过人,蕙娘要承受他始终有一点难。可也许是因为今日他受过一次挑勾,又或者是说得蕙娘半年不能轻举妄动,他心里高兴。今天他争胜之心也强,一出手就直奔右边重点,长指一夹一拧,蕙娘魂都给拧飞了,她一挣,恰逢权仲白坐起来,脸颊正好一路就滑下去,香而且软的微张双唇,不巧便擦了那东西一下,两人都惊得倒抽了一口气。权仲白手上本能一捻一紧,蕙娘羞得挣扎起来——脸还埋在那左近呢,越发是闹得不堪了。

    小别胜新婚,怎么说都是好几天没有敦伦了,对身体健旺、初尝□的年轻男女来说,本就有火在心里烧呢,被这一天反反复复的挑勾、对抗给刺激得,都比平时要更容易动情,权仲白难得地主动,他居然头一次比蕙娘更急,蕙娘还没着急呢,他着急了,腰一挺便顶了进去。蕙娘有些痛,便故意报复地运着劲儿,权仲白退也退不出,要再往里,又怕她疼,急得汗珠一滴滴落下来——他也不是没有别的招数,只是伸出小指头,挠了挠蕙娘腰侧,蕙娘就禁不住咯咯直笑,浑身一松劲,在她长长的□声中,权仲白终于抵达最深,他浅浅地呼了一口气,有几分戏谑,“宽是多少呀?”

    蕙娘白了他一眼,睫毛随着他浅浅的动作,一扇一扇,像是一双被捕着的蝴蝶,“宽不盈寸——呀!你——嗯……轻、轻些……”“你是想死呀还是怎么,”权仲白禁不住要笑,他又顶了蕙娘几下,顶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嗯?宽不盈寸?你自己摸摸,你们家寸这么长?”

    说着,竟握住蕙娘的手,要带她去摸,蕙娘这时候反倒害羞了,她死死地闭上眼,“不要——”

    也就是因为从今早到今晚,她把某人给招起来了好几次,权仲白这回特别地狠,等到他完事时候,蕙娘已经气息奄奄,腰酸得动也动不得了,她勉强聚集精力,半天才爬起来,从凌乱被褥间摸索出软尺,孜孜不倦,又去继续未完成的量体大业,一手悉悉索索地,在权仲白那里点来点去,“长若干,宽若干……啊——你怎么!”

    “叫你又招我……”权仲白也无奈了,他强忍着把焦清蕙提溜起来,“量好了就老实点,别乱看乱摸了,睡觉。”

    话虽如此,可被那东西抵着,蕙娘如何还能培养睡意,她和权仲白瞎扯。“我爹说,床笫间的事情,最能移性了,好多女儿家就是栽在这了。因自己青涩,一旦为男人得手,顿时就没了主意,予取予求百依百顺……一般人家的女儿,倒也无甚不可,毕竟也是天性。可我却不行,不能因此为赘婿随意左右,打从十三岁上,我就跟着江妈妈上上课,却也只是学些……”

    她含糊了过去,“从未学过取悦他人之道——先生说,我要再学了这些,怕一般人消受不了——”

    这倒是解释了权仲白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他噢了一声,正要说话,蕙娘又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哪想到遇见了你这个冤家!’

    权仲白不由苦笑起来,他和蕙娘咬耳朵,“还想不想做了?”

    蕙娘一僵,飞快摇了摇头,有点委屈,“腰眼酸……”

    “那就别说这个啦!”权神医下了结论,自己却也不由得感慨,“你们家人教你,真可谓是不拘一格了。”

    “这算什么。”蕙娘揉了揉眼睛,“我会的可多了,全都告诉你,吓死你了……”

    她似乎有些睡意,渐渐地就不说话了,权仲白虽然心猿意马,但却也不出声吵她,室内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焦清蕙梦呓一样地道,“哼,你嫌我不择手段、进取心强,换做我是你,我比你还仁厚呢……坐产招夫,你当和你想得那样简单……”

    这在睡意朦胧之际溜出来的一句抱怨,或者是褪去了所有的压抑和伪装,竟显得这样娇滴滴的委屈,权仲白倒不禁失笑,他就着帐外微光,细审焦清蕙的容颜,口中却是分毫不让,没了从前的风度。“换作你是我?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

    第二天早上起来,蕙娘揉着腰给江妈妈送了尺寸,江妈妈动作也快,半下午就带了两个阳势过来,给蕙娘讲课。

    “男女之事,有时犹如两军对垒。您兵力未足之前,自然要用种种手段扰乱敌军军心,削减他气势。这些奇门小道,虽然不登大雅之堂,可立心却正,不是为了勾引姑爷耽溺女色,只是为了缓解您的压力,令您可以从容习练这健身强体的功夫。”江妈妈木着一张脸,多么难堪而勾人的事,被她说得简直让人打瞌睡。“伸手,手以湿滑为上,如握箭、如拈针,贴紧而不过分用力……”

    她在阳势外头贴了好些果丹皮,“用力要均匀,手上要染红,红色层次不乱,可不能把这一层果丹皮给带下来。您多练练,注意这儿、这儿、这儿——”

    从前江妈妈讲课,开始还有丫头偷听,可后来连蕙娘都昏昏欲睡、得过且过。今天她的士气却很高,同江妈妈学了一刻,自己正在练习呢,前头来人,“少爷请少夫人过去扶脉厅说话。”

    这还是权仲白第一次把冲粹园的这一部分向蕙娘开放,她自然不会扫兴。“那就备轿吧。”

    江妈妈也就起身告辞,她把两样物事给蕙娘留下了。“您千万多练,这是熟能生巧的事,再有几处地儿,您别忘了,下回过来,我要考的。”

    说着就出了屋子——蕙娘倒是对着这两根东西有点发愁,她好洁,这上头贴了吃食,她是不会随意收藏到密处的,可要这样大剌剌地放着,又显然不合时宜。思来想去,只好随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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