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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vip09.12完结,宅斗,朝廷)-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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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外头不知情的人了,就是想象力再丰富,怕都很难看出端倪。
  “其实就是季青的事儿。”蕙娘便含糊了过去,“这孩子不争气,勾结了里朝廷……现在他本人是完了,可里朝廷却安然无恙,焦勋这次回来,身份已经不同,想要查个水落石出,把自己的那口恶气给出了,也是人之常情。第一回见面,他就是和我说这事呢,我随口给打发了,不想上回见了我,告诉我捉了一个里朝廷的喽啰正在拷打,我寻思着怕瞒不过去了,就想和他摊牌详说,可是当时在冲粹园里也不方便,就想求您借个地方,我们把话给说开了。也好让他平安回那位身边去吧。”
  老太爷摇头长叹,好半晌没有说话,半日了,才道,“罢了,我黄土埋到眉毛上的人,也不和你们较真了。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言下之意,自然是听出了蕙娘的敷衍,隐约还有些不满。蕙娘微微一笑,却是稳若泰山、理直气壮。
  现在任谁见了蕙娘,都免不得要问一问权仲白的消息,老爷子却是例外,蕙娘也未告诉他权仲白出海的事,但反正他上船去英吉利以后,老爷子口中就绝不带出这个孙女婿了。就是对焦勋,都没了她未出嫁前那防范猜疑的态度,不过是这样随意问了几句,竟未深查,老爷子也就松了口,“算啦,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行,别闹出事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两人又说些琐事,蕙娘问起文娘行踪,得知她出京前还回来看过四太太,也和老爷子见了一面,便点头不语。老爷子看了就问,“怎么,文娘和你诉了什么苦?”
  权世赟一系受了蕙娘的人情,自然也为她办事,蕙娘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早在王家安插了棋子,还是香雾部的能量大到这个地步,前后不过一个月功夫,王辰一房的底就被起得干干净净。不过,就是蕙娘,也还真没找到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王辰平时醉心公事,的确很少往后院跑,但他身为一县父母官,后院里女人就那么几个,也几乎从不出去狎妓喝酒,他们小家庭没什么自己的产业,全靠家里按时送钱。王辰虽没把所有钱财都给妻子掌管,但也是月月都给用度,不至于还要依靠文娘的嫁妆……要说小两口有什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房事不多没生孩子,但这也都是天意,倒怪不到王辰头上。
  “倒是没有诉苦,就是我看她几年都没有一点消息,也怕是姑爷风流,苛待了她。”蕙娘解释了几句,老太爷倒为王辰说好话,“他还万不至于,在我跟前一直都很恭敬不说,就是对两个姨娘,都依足了礼数,小小年纪,为人做事没有一点烟火气,也是殊为难得。”
  蕙娘心中暗叹,便不再纠缠此事。她知道老太爷时常入宫伴驾,而现在皇上作风丕变,没了权仲白,连鸾台会都拿不到一手消息,因此便也问问皇上的近况,老太爷摆了摆手,也难得地叹了口气,“送走了多少个皇帝了,没成想如今也许还要再送一个……他前儿还和我露口风,想请我出山教二皇子,你祖父年纪大了,骨头都硬啦,就没有答应。”
  看来,皇上的病情又有了反复。蕙娘眉头微微一蹙,却没有多说什么。
  有了老人家愿意出面为蕙娘、焦勋掩护,要见面就方便得多了,又过了几日,四太太忽然不大舒服,阁老府给蕙娘送了信,蕙娘便同家里人打了招呼,一大早就回了娘家,也是预备着万一四太太不好的意思。家里人亦都没有二话,便任她去了。她回了娘家,同四太太也说了几句话,便回自雨堂歇息,果然,未几便见焦勋进了院子——只是也不知是否老太爷的恶作剧,今日他却是做的管事婆子打扮,头顶还戴了一顶大风帽,要不是蕙娘对他的步态十分熟悉,隔远看去,几乎不能分辨出来。
  两人既要议事,自然是在蕙娘旧时起居的东里间内闭门独处,老人家此举,未尝没有敲打的意思。
  蕙娘也是心领神会,她虽把门关上了,但却卸了竖窗棂,令阳光洒入屋内,院中如有人经过,室内举动总瞒不过她们。焦勋寻了个暗处坐下,倒不虞暴露在众人眼光之下,他才摘风帽,蕙娘就忍不住笑起来,“祖父也太捉狭,都罩了风帽,还给你梳什么女髻!竟又戴了个抹额,瞧着倒是俏皮!”
  也许是两地风俗不同,焦勋虽然到了年纪,但却没有蓄须,此时扮作女子,面目清秀也不觉有什么违和,听蕙娘这一说,他也有些无奈,摇头道,“我在府中毕竟也生活了这些年,不做些遮掩,只怕容易露出马脚。”
  话虽如此,但男扮女装,落在蕙娘眼里依然颇为滑稽,也不知触到她哪个点上,她笑个不住,几乎都停不下来,才止住了笑,眼神往焦勋那里一转,又是忍俊不禁。焦勋被她笑得极为无奈,只好恐吓她道,“你再这么不正经,我只好同王先生告状了。”
  王先生当年也是有份教导焦勋拳脚的,两人虽然没有同场学艺,但也算是师兄妹了。蕙娘听说,倒是止了笑声,有几分伤感,“自从先生回了老家,也有许久未曾联系了。”
  她渐渐收拾了玩心——却也还是不敢正眼看焦勋,只好望着他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端正了态度,“今日让你来,自然是有个大秘密想告诉你。此事牵连甚广,我不能不慎重行事,在开口之前,还要详细盘问你这些年来的经历。阿——”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称呼,蕙娘也就含糊了过去,“但这也要你自己情愿回答,我才好问。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说一句话,我便再不问了——不过,神仙难救的事,你却也就别再查了吧,我敢担保,只要你回鲁王那边去,他们是绝不会再出手害你的。”
  她这样说,其实已经透露了一点信息,焦勋眉一凝肩一挺,自有一股气势露出,虽然身着女装,亦不能遮掩。他静静地道,“这一次回来,我为了什么,你……”
  他并不往下说,只是微微一笑,坦然而柔和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对姑娘,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想知道什么,你就只管问吧。”
  蕙娘不让自己多想,也没心思多想这个,她一扬眉毛,“好,我想知道,你这一次回来,除了帮我以外,鲁王是否还交代你做了什么。”
  焦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直接交代,那是没有,只是他交代办事的那位死于海难,危难间我取了他的令牌、密令在身。从密令来看,鲁王此次派船回来,有好几件事要办,第一件便是联络旧部,令他们动员民众往新大陆迁移,填补那儿的人口,第二件事,便是要再联系上里朝廷,采买一批军火……”
  蕙娘登时恍然大悟,她道,“啊,你也是用了这个关系,才捉到了那个干事么?”
  焦勋点头道,“正是如此,见令如见人,在新一批心腹上岸之前,我可说暂时掌握了这股力量——在这一两年间,还可以为姑娘做点事情。”
  蕙娘又哪里不明白他的潜台词?她不能不受到震动,咬着唇瞥了焦勋一眼,一时间,竟难得地有了一丝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阿勋哥被恶搞了||||
  今晚双更的,还有一更9点来看吧~


☆、225跬步

  千里迢迢跨越瀚海,只为了助她一把;焦勋的情谊;诚然是很可感。可人家在新大陆已有了家业;等助了蕙娘;完了此事,他还是可以回到新大陆再行发展。甚至说得难听一点,如果鸾台会和权家没有关系,他回来帮蕙娘完了此事;蕙娘能不稍作表示?到时候鲁王吩咐焦勋办的几件事也能完满收场;他是忠义两全;风风光光地回了新大陆;自然有他的前程。
  蕙娘曾经就是这么想的,她也只能让自己这么去想了,焦勋所求的东西她实在是给不起。如果权仲白本人无恶不作吃喝嫖赌那也罢了,现在两夫妻虽然关系如此,但权仲白好说没有对不起她,她再怎么样也不能三心二意,就是有什么说法,起码也得等鸾台会这事完了以后再说。可现在人家焦勋把话都放在这里了,人家没受过鲁王的任命,这令牌和密令,来路都说不上太正。现在纯粹就是狐假虎威,借鲁王的势在用这批人、这批关系。现在当然是威风了,可若鲁王三年五载都等不到回信,再派一批人过来,而这批人竟又平安上岸了,焦勋的日子,只怕便不会太好过。
  也许鲁王不会拿他怎么样,甚至如果焦勋差事办得好,反而还有赏。但看焦勋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要借力打力,借鲁王势力和这个‘里朝廷’过不去……这让鲁王日后怎么和里朝廷打交道?新大陆,他以后是不好回去了。
  本来在新大陆已有了一份基业,做蒸汽机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就为了帮她,焦勋是轻描淡写就把这大笔财富给抛到了脑后,待诸事完备以后,蕙娘对他总要有个交代吧?金银珠宝他又不缺,滔天权势也不是蕙娘能给的——再说,人家虽然没有直说,但态度已经那样明白了,从前两人又是那样的关系,焦勋所求的是什么,她难道还能装糊涂么?
  但,他想要的东西,她又不可能给……
  屋内出现了短短的寂静,片刻之后,蕙娘到底还是猛地一咬唇瓣,将这一页给揭了过去,她若无其事地道,“说说你这一路以来的故事给我听吧!”
  焦勋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但他却并没有逼迫蕙娘,也放过了刚才那尴尬的一瞬,为蕙娘说起了属于他的历险故事。
  虽说孙侯到过新大陆,但他是为了追击鲁王去的,这任务理论上来说还属于绝密,别人没事也不会去问七问八。新大陆的存在,在大秦上层社交圈,可说是人人心知肚明,但又谁都没有挑破。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地儿离大秦实在是太远,远得几乎没有讨论的价值……但蕙娘却知道,可能还存在一条航路,可以在数月之内,将两国联通。而鲁王也许还没有放弃给大秦找事的念头,她对新大陆当然也很有兴趣——这兴趣不但是政治上的,也有商业上的。如今得了机会可以听焦勋细数新大陆的虚实,她自然也听得相当用心。
  焦勋又和孙侯不同,是真正在新大陆生活过几年的,说起新大陆的生活,真是绘声绘色,蕙娘也听得颇有兴致。她此时才知道,原来鲁王一干人等,在新大陆虽然算是站住了脚,但其实还是要不断和英吉利几个国家的驻军开战。毕竟,虽说新大陆地广人稀,但英吉利等国在当地已经经营了有一百多年,光是大的殖民区就有十三个之多,若非鲁王一干人联系紧密互为声援,恐怕亦很难在此地立足。
  不过,虽说官方是在开战,但新大陆当地的土著、黑奴甚至是一些搬迁到此居住的泰西人,对他们又都颇为友好,概因英吉利等国对他们的殖民区盘剥极为严重,当地各庄园主心中都存有异志。鲁王这群人,都是壮年汉子,装备且极为精良,不论当劳力还是战力都不能轻视,因此他们也是一开始就多方笼络,甚而是掩护他们在其上立足,也是自有一番心思。
  “现在就是缺女人,”焦勋也不讳言。“虽说当地土著不少,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底下人不在乎,鲁王却是顾虑重重——比起火器,恐怕他更想要的还是人口……我虽不大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但这一阵子,没和姑娘联系时,也是下了一次江南,采买了许多人口,安排了几条船过去。”
  蕙娘已经知道,焦勋是船难余下人口中地位比较最高的一个,还有几个水手其实也有存活,倒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足以领航回新大陆去。她不禁点头道,“是了,这也算是缓兵之计吧,火器毕竟不能急于一时,你先把人口送回去了,他对你也多信任几分,也还能多等等。”
  现在几方面情况已经尽知,蕙娘便觉得皇帝对鲁王的担心,有点杞人忧天了。新大陆虽好,但也不是仙境,他那几万精兵虽能自保,但要一统天下还是大有难度。再说听焦勋意思,新大陆上也是风波处处,大有把泰西人驱赶出去,自立为国的意思,鲁王哪有闲心回头图谋大秦?他不可能在老巢不安稳的情况下,跨海来犯吧?而往后几十年内,他能把新大陆纳入囊中都已算是相当不错了,就这,都还要排除掉泰西诸国的威胁才能有望成就。
  这自然也就说明鲁王并不需要打她的主意,这其中道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现在你就是给鲁王一个国士、一座金山可能他都不要,人家要的是人、是枪,这两样东西蕙娘哪个都给不了。焦勋就是有心要卖了焦家,鲁王都犯不着费这个心思……
  眼看焦勋的说话,已经告一段落,蕙娘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如何,心头竟泛起了一阵兴奋:虽说这秘密实在不堪,但向人揭秘的感觉,其实亦相当不错。揣着糊涂装明白、逢人只说三分话,这样的日子她从前不觉得,此时才感到发自内心的厌倦和排斥。
  “你这故事,说得真是精彩,”她对焦勋道,“我也给你说个故事——阿……勋哥你坐正了,要不然一会摔下椅子去,可别怨我。”
  焦勋抬了抬眉毛,温声道,“好,我不怨你。”
  蕙娘劈头第一句,便是石破天惊。
  “害我那人,我已经尽知,其实和药你的还不是一家。他们图谋的也都各自不同,”她说,“害我的,图谋的是国公位,害你的,为的却是斩断我的一条退路。”
  说故事最讲究先声夺人,她的这个故事,当然说得非常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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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雨堂内,太阳已经走过了中天——一般这个时候,蕙娘已是吃过午饭,正准备午休了,可今日别说小憩,她连粒米都没有落肚,只是随意填巴了几块点心而已,只是茶水喝了不少,毕竟说故事,也是需要消耗些唾沫的。
  此时话头告一段落,焦勋已是哑口无言,在蕙娘叙述的过程中,他倒是问了不少细节,但到此时一切都搞清楚了,焦勋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人面面相觑,良久以后,他才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问道,“老爷子——”
  “祖父应该是一无所知。”蕙娘苦涩地说,“若知道一星半点,恐怕都不会答应这盘婚事。”
  老爷子一辈子心明眼亮,看人从不出错,没料到至老反而跌了一跤,这本颇值得唏嘘,但焦勋却没附和蕙娘,而是摇头道,“亏得老爷子被糊弄住了,竟应了这门亲,不然若改应别家,只怕姑娘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甚至就连乔哥、文姑娘,都难免……”
  两人不免又相对露出苦笑,蕙娘道,“我不愿矫情,但你现在是知道鸾台会的能量所在了——我是陷进来了,再难脱出去,可你却不一样。不若还是回美洲去吧,那边虽然也有风险,但总强过这里。在这里跟着我,你是步步惊心……”
  她勉强一笑,又道,“你回去新大陆那里也好,将来不成了,我也还能有个退步之所。”
  焦勋却毫不考虑地摇了摇头,“你就不要骗我了,鲁王深恨国公府,美洲亦非去处……”
  不知为何,他反而忽然一笑,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我觉得你需要帮助,这份感觉,真正一点错都没有。”
  蕙娘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态度,她自觉心头负担又沉重了一分,不禁低声道,“其实,你有那一番灾劫,也是受了我的连累,你就算原来欠了我什么——”
  “我本是孤儿,能有今日,一切还不是因为姑娘?”焦勋目注蕙娘,柔声道,“我本无名无姓,自成为焦勋的那一天起,我的一切便都是姑娘赐予。更别提,你为救我……”
  这段往事,蕙娘不想多提,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甚至无法承受焦勋的目光,只叹道,“看来,你是不肯回去了。”
  焦勋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开,他学着蕙娘的语气,“看来,姑娘也早有定计,日后该如何行事,我是不用操心了。”
  他本为蕙娘赘婿培养,日后的焦家,是由蕙娘做主,焦勋辅佐,两人有时处理老太爷交办下来的琐事,虽未能见面,但里外配合竟是默契十足。如今虽然身份变化,但关系竟又回到了从前。蕙娘听这熟悉的语气,竟不由一笑,她道,“是,我已大致有了思路。只愁无人为我操办……现在有了你,就不一样了。”
  焦勋静静道,“姑娘尽管吩咐。”
  “我这里钱有大把,日后会支给你些。如今手中也有些桂家那里要来的私兵,只是这些江湖人士,未必信服我这女流之辈,我也不能和他们多做接触——又是在公府中过了明路的,只怕不好给你。”蕙娘沉吟着道,“总归还是要借鉴你现在掌握的这支鲁王部曲,也尽快建立起来一支如臂使指,绝对忠心的队伍。”
  其实仅仅是这个要求,便非焦勋这样又有能力又有忠心的人不能办,就是没有鸾台会,蕙娘要栽培这样一支队伍亦非易事,更别说她现在身处鸾台会中心,一举一动都有许多人关注。要不是焦勋,她还真有动弹不得的感觉。
  要对抗鸾台会,手里没有兵那是不行的,焦勋并不诧异,他点了点头,“此事总需要时间,不是一两年内可以见功的……鲁王留下的那几支力量处境亦颇窘迫,姑娘若使些钱,近几年内有什么事,只要不太敏感,可以交给他们去做。”
  蕙娘也是深知,这柄暗剑,只能依靠焦勋来为她打造,焦勋办事又甚是妥当,她只需出钱,倒不必再越俎代庖地操心这、操心那了。听焦勋这样一说,她自是点头称了是,紧跟着就从怀里掏出数张花票递到焦勋跟前,焦勋亦不矫情,大方收了,又和蕙娘商定了日后如何联系等等。焦勋又问她该如何处置那个鸾台会的爪牙,蕙娘道,“你多拷打一番,问些他如何同会内联系的事,最好是能把整个行事方式套出来,再——”
  她并指如刀,在颈部轻轻一拉,“布置成斗殴伤人,随地一丢,到时候,多少也能释去他们的怀疑。起码这个人有了下落,他们也不会集中追查,你受到的压力能小一些。”
  这个爪牙所能知道的终究有限,死了反而比活着要让人安心,大不了鸾台会就换个方式和桂家联系么。焦勋点了点头,会意道,“我知道了,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他站起身来,便要告辞,“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了。”
  蕙娘起身送他走到门口,望着焦勋带上风帽——也许是因为他穿了女装,也许是因为他的风帽,遮去了他的眼神。蕙娘忽然不知哪来的冲动,竟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低沉地道,“你要小心。”
  焦勋浑身一震,僵了片刻,肩头才松弛下来,他回身冲蕙娘一笑,表情掩在风帽下头,也看不清,只有那唇角扬起的弧度还算分明,他道,“放心,姑娘的事,我不会耽误的。”
  说着,又望了蕙娘一眼,眼神落到蕙娘面上,竟令她有几分刺痛——却也不过是一眼,他便转过身子,直出了屋门。
  蕙娘踱到窗前,目送他出了院门,又闭上眼,在脑中将种种安排都过了一遍,方才松弛下来,轻轻地吐了口气: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焦勋一人虽少,但却是她目前所能做出的最好安排。
  这一年多来处处小心,终算是把局势给摸出个轮廓……也是时候在这张棋盘上,落下属于自己的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唉,阿勋哥那含蓄而无声的攻势|||
  蕙娘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摸底,现在她终于要开始下棋了。这本书最憋屈的日子应该是过去了。


☆、226际会

  从焦府回来;蕙娘往两个老人家跟前打了个转;云妈妈也过来问了个好;都是在问四太太。蕙娘道;“这一次看着是没什么了,但娘最近老喊胸闷……”
  当时人命实在不值钱,受寒发烧转成肺炎,再醒不过来的事也是屡见不鲜。像四太太年轻时这个经历;到老了身子孱弱毫不稀奇,众人自然都措辞宽慰蕙娘;云妈妈也是忧心忡忡,“许家守孝,闭门不出。您要也守孝,这事儿就越发难办了。”
  虽说有些没眼色,但这话的确是正理,虽说五服内都要戴孝服丧,但这也分亲等。一般到了五服的边儿,除非关系特好,否则是不会特意给服丧的,从葬礼上一出来就能如常过活,但四太太是蕙娘嫡母,她要去世,蕙娘必须服一年齐衰孝,闲来无事也是不能随便出去窜门的。这无疑就给众人联系造成了许多麻烦,蕙娘也点头道,“好在局已快做完了,待一切手脚齐备,本也就无须再频繁联系,只如常度日便是了。就有什么不好,也耽误不了正事。”
  拷问鸾台会那人,也是需要时间的,云管事等人依然在处理此事,蕙娘听云妈妈的意思,云管事业已派出新人和桂家联系,桂家的反应并不太好,云管事自然少不得用点心思,再降伏降伏这个桀骜不驯的西北世家。他在京城的时间越发少了,就是良国公,也是成天地泡在他的别院里,很少到后院来。
  现在三人各行其是,各分管了一块,虽说很少见面,但关系倒是日益和谐,蕙娘也不多问另外两边的进度。她就一心一意地抓着自己的两件事去做,至于京城分部,她不曾过问,权世赟也和不知道那枚凤印一样,丝毫没有安排她入局的意思。
  到蕙娘这个地步,她起到的也就是个决策的作用,只要是在家族内部过了明路的事,她动动嘴皮子,自然就有旁人去帮着安排。忙过了秋后这一阵子,到了初冬她反倒清闲下来,只把底下人差使得全国各处团团乱转。自己关在国公府里,除了带孩子,就是回焦家去看望两位长辈。
  毕竟是到了年纪,老太爷入了冬,精神看着也萎靡了许多,四太太就越发是虚弱不堪了,说也奇怪,她这病起得很没来由,之前连权仲白都扶不出什么来,现在四太太自己都能掐到自己胸中的肿块,却又是不痛不痒的,只是成日都没有精神,越发是没有胃口了。几个名医都请来看过了,亦都是束手无策,有人说这样起了瘤,一般都是把患处给割掉了事。但这割乳是重刑且不说,一般人割了以后也没几个能活下来的。再说,四太太本人亦不愿意遭受这样的折磨,因此也就只能这样过一天算一天了。
  焦家妻妾和睦、母子和睦,四太太今日被病魔折腾成这个样子,三姨娘、四姨娘心里都不好受,老太爷精神不佳也可以理解,就是蕙娘见到四太太这个样子,亦有几分心酸。倒是四太太自己看得很开,常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只看天留我多久吧,能多陪公公,多陪子乔几年也好,就是现在要收我,我也没什么牵挂了,正好下去同你爹团聚。”
  众人只好相顾叹息,从此也把哀容收起,尽量如常度日,只是蕙娘便定了两三日回娘家侍奉母亲一回,权家众人亦没有太大意见。
  除此之外,宜春号自然也有些商战上的事情要蕙娘做主,蕙娘却不肯过分跋扈,均让他们寻李总柜说话,十月底,李总柜还特地同乔家人来了京城一趟,要和蕙娘商议下任总柜人选,毕竟老爷子今年也是八十岁往上的年纪了,谁也不知道他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再顶几年。
  眼看就是冬至,年年冬至皇帝都要出面祭天,去年这时候,他还是勉强撑着去了京郊,今年却是早在十月,朝廷里就传出了嘀咕声:这种朝廷大典,是不能轻易废弛的,就是皇帝身体不好,也要把这几天给敷衍过去,否则,难免让人有国运黯淡之叹。但众位大臣也都是有眼睛的人,谁看不出来,这一年多来,皇帝是越来越瘦削了……
  要在以前那也没有什么,皇帝不能亲祭,那就由太子出面——其实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朝廷才会这样重视今年的冬至大典。二皇子平时聪明伶俐,现在已经开始开蒙读书了,据说身边环绕着的也都是饱读文人。他又占了序齿,母亲还是皇贵妃,如果今年皇帝还让他代自己祭天,那么就算牛家再跋扈,也会有官员上书奏请立嗣。毕竟,哪朝哪代的外戚不跋扈、不招惹麻烦?比起储位空虚给国家带来的不安,牛家的毛病,终究是可以容忍的。
  当然,就算立嗣通不过,也会有人奏请二皇子出阁读书……比起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三皇子,二皇子上位的步伐,走得还是比较稳当的,虽说这一年来,牛贤嫔、白贵人等妃嫔,陆陆续续也给宫中添了许多婴儿的哭声,但这些孩子现在还太幼小,能否养大都是两说,起码在五六年内,他们是无法对储位发起冲击的。
  也许是得了太后的指点,也许是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牛贤嫔、白贵人接连给皇帝添了两个儿子的事,牛贵妃表现出了十足的欣喜,这两个小皇子的弥月宴,她办得是相当热闹,连外命妇都有份参加——一般说来,对于未序齿的小皇子、小皇女来说,是不会如此招摇行事的,就是要庆祝,多半也都是等周岁宴再来大操大办。
  蕙娘本不想去,毕竟吴兴嘉这一阵又回了京城,想也知道她肯定在牛贵妃耳边又下了不少坏话,但奈何她也有小半年没有入宫去探婷娘了,虽也模糊知道她在宫里的处境似乎好了几分,但现在宫禁这么森严,鸾台会也不敢轻举妄动乱传消息,因此良国公亲自发话让她进宫,还格外叮嘱了一句,“在宫里,不要和牛家人发生什么冲突。”
  这摆明指的是吴兴嘉了,她公公牛德宝一系,也算是牛家比较可堪造就的一房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自然是红得发紫,把桂家的地盘硬生生抢了一块下来,全安插的是自己的人,当然最先沾光的还是嫡系子孙,吴兴嘉的身份随丈夫水涨船高,现在也有四品诰命在身。再加上蕙娘也是隐约听香雾部传来的口风,福寿公主发嫁一路,把吴兴嘉给折腾得不轻……这番回来,她心里肯定是有些邪火的,不想着踩踩蕙娘那才怪呢。
  蕙娘在吴家人跟前,还真没有低头服过软,甚至连吃亏都少,要不然良国公也不会特意点她一点。她虽有微微不甘,却也只能点头道,“媳妇知道,现在不是和牛家争闲气的时候,越发让他们得意一阵子也好。”
  几家人联合起来对付牛家的局,几乎已经布完,现在正处于温养阶段,各家都格外谨慎小心,私底下再不联系,这时候要再反踩了吴兴嘉,惹得她生出什么枝节来,那局面就比较被动了。良国公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说这事了,而是冲着权世赟道,“来年开春选秀的事,大致上已经定了下来,宫里那几个老朋友也传出了口风。这一次选秀,甚至是不论出身,只要是三代耕读的清白人家都可应选……”
  他拉长了声调,若有所思地道,“挑人的标准,外貌上,也从我们大秦后宫必要的那几个条件,缩短为了‘面孔圆润、身材健美’这八字真言。”
  权世赟和蕙娘都听得笑了,连权夫人同太夫人都忍俊不禁,太夫人道,“这些中人,没读过书就是没读过书,连宜男之相都不晓得,还要这么解释出来。”
  “皇上的目的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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