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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食王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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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素芹嘴角轻微:“我们就在这附近的集市走走。”

白老汉看着范素芹打扮得像渔婆般,恍然明白昨夜这范姑娘为何要向自己借斗笠,便舒了口气道:“那你们上街小心些。”

范素芹微笑点头谢过白老汉关心就带着小葱出了这玄关所做的狭窄小铺。

…………槑国出品?安冬所著?华丽分隔?盗者退散…………

辰时的集市上人潮熙熙攘攘,市头的猪羊鱼鲜,市尾是小食货摊,各种各样摊子错落有序地从街头街尾至两边开吸引着人流在路中驻足逗留。范素芹头戴斗笠走在集市中倒也自在得很,这向白老汉借来的斗笠一来可以躲避街上众人的目光不必担忧来来往往的人会注意到那红斑,二来也可以遮阳避暑,实为一举多得的办法。

范素芹满眼扫过那些货摊,心里是难说的喜悦,这和七年前记忆中的街市景象还有那么点相像,但不同的是人和事。她依稀记得十二岁前,爹常牵着自己走在集市上识别各样鲜活食材,那时自己还是很活泼的小姑娘,见着鱼摊上那鲜活摆尾的鱼就蹲着和鱼玩起来;瞧见乱拍翅膀的鸡鸭便又怕又新奇的站着看;还乘卖兔子的不备偷偷地把人家卖的一笼兔子放了,弄得集市内鸡飞狗跳……

“小姐要买什么回去?”

小葱的问话搅扰了范素芹的回思,她回望身边的小葱轻声:“我们的碎银也不多,自是不得买太贵,可又不能只顾着自己吃,这也不合适。”

小葱噘嘴抱怨:“礼上虽是这么回事,那白婶子三天两头都只让我们喝卖剩的粥,也不晓得做点别的,我们可是给了她一个翡翠镯子,这才方过着日子,她就这么省着咱们。”

范素芹将眼斜望:“那也是没办法,难得我们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还让我们住下,想来要是能找个贴补的方法便能自在些。”

“小姐,女儿家能做的活不是女红,就是卖身为奴。”

要说做女红她的手是拿不起那小小的绣花针,若卖身为奴,那还不如在王府里做着空名王妃,瞧着他的冷脸。

闻得小葱的话范素芹失望地摇了摇头。

小葱看出范素芹的烦忧,忽然心思一动:“对了,以往在家我见过吴妈闲时以纺纱做麻贴补家用。”

“哦,这听来倒像个法子。”范素芹邃也忆起吴妈纺纱的情形,见着是有些繁复,但也未必学不会,便觉得可以一试。

小葱忧虑道:“就是要买架纺车,就怕我们身上的银两不够。”

范素芹失落地思了片刻:“那回家先向白婶子打听纺车要多少银两,若你那些碎银不足,我再拿身上的头饰抵些银子。”

“嗯。”小葱点头应过,范素芹眼见集市边有人卖鲈鱼转而道:“不如买条鱼回去清蒸。”说着就靠到那卖鱼人身前指着地上宽木盆里的活鱼问:“大叔这活鱼怎么卖?”

卖鱼的人只望见范素芹的斗笠沿,没瞧清她的样貌,只观其打扮:“一斤十文,这鱼上岸不到五日鲜活得没话说,清蒸煮汤味道都美,大婶来一条吧。”

范素芹见着木盆里的鲈鱼确实鲜活,蹲身挑了一条看上去肉厚肥美的鲈鱼让卖鱼的人刮磷称了斤数,以二十多文买了下来。

小葱拎过卖鱼人递来的鲈鱼,就与范素芹继续在集市内小逛了一趟,买了葱姜豆豉正打算回白婶子家,眼尖的她望见从集市人群中朝面对面走来了四五个一身肃然的男子,一眼认出那走在四五个男子最前面一身藏蓝缎子衫衣,衣摆随那煞有气势步伐摆荡的年轻男子便是赵汣,她忙握住范素芹一臂紧张晃了晃,小声:“是王,王。”

范素芹睁立了下圆眸,高抬起遮在斗笠下的头慌神寻望只见赵汣带着几个身穿布衣的护卫正从不远处走来,她忙低头,抬起一手压着斗笠边沿,牵着小葱一手:“走。”就拉着小葱返身快步离去。她不敢跑,她觉得自己的打扮应该能障了他的眼,若跑了反而隐起他的注意。

脚步急急,满眼的人影晃动,范素芹挑着人多的地方穿行,指望能迷了他的双眼,不被他发现。

范素芹眼见已从集市中赶到集市尾也没有半个护卫赶上来,就想若被他发现了应会让护卫追上来,这会只闻身后毫无动静应是没被他发现,随着心中的猜思她把脚步留在了一处破落的空巷外,正想回望身后,就见几个身影闪现在眼前,耳中方听见小葱急唤:“小姐——”就觉被人强握住一臂拉进了身旁的破落巷内。

范素芹举眸看清拉自己的人,不由心亏:“王。”

赵汣甩放开范素芹的手臂:“成何体统。”

范素芹方对那夜撒酒泼的事泛起羞意就被他这斜眼睨望的冷言化为羞恼,却忍了恼气,更是下定决心:“我不会回王府。”

赵汣微微立了下窄长杏眸,不可置信吐出:“你……”

范素芹垂下望着他的眼眸,悠曼挪步转身,以背肩对着他:“我过不惯王府的日子。”

赵汣蹙起双眉,微微侧着头确定道:“这就是你出王府的原因,且执意不回?我不知范御厨怎么教养你的,可你进了王府总该有些王妃的样子。”

这已不是在王府,范素芹不想再忍受赵汣如此冷漠又理所当然的话,她猛地摘下头上的斗笠,返身抬望赵汣那张已舒开双眉,仿如说着“该闹够”的静脸愤愤道:“难道王真以为那样?王真以为我出王府是过不惯府里的生活?我该有王妃的样子?王何时把我当成自己的王妃了。”

赵汣静默低望着范素芹那已随着道话泪眼婆娑的委屈脸庞心中顿生几缕愧意,紧紧捏握了下一只拳头缓缓朝范素芹脸庞抬去,可心中顿然一想难道真要去怜惜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所赐下的女子……不能!便将抬到腰前的手落回了身旁,挪脚转身望向巷口,以不容她再多辩的语气:“回王府。”

这冷漠叫人可恨……

她轻闪了下眼睑扫去充盈在眼里的泪,望清他那如冰山一样的冷漠侧脸咽下一口酸咸的泪,咬着带恨的牙根侧身跑向巷口,守在巷口处的四个护卫张开臂膀拦住她,小声敬唤:“王妃。”

早被那四个护卫看守在巷口处的小葱见范素芹恨容泪眼,紧张轻唤:“小姐。”

范素芹没顾得上搭理小葱,愤恨着回身几步走向赵汣留步在不远处,咬牙切齿低吼:“咸王,我恨你……我……我不想,也不要回去……”

赵汣被她那副眼中带恨,满面通红欲要癫狂的样子为之一振,莫明愧疚不由再次暗生,犹豫不决脸上却依旧是一贯的冷,微微蹙了下浓眉,沉声命:“让她走。”

她眼睫微眨,对他忽然改变主意有些震惊,瞪着圆眼睁看他半刻缓出一口方才憋在心里的怨气,返身走向小葱,紧拉过她的一臂便快步朝巷口走去,守在巷口的护卫互相递了个眼神便静默低头让她与小葱从他们中间穿过,出了巷口。

28

第二十七话 。。。

范素芹喘着气,急匆匆跨入白婶子家的铺子内才算定了神,回来的一路上她紧迈着仓惶的脚步急走,就怕赵汣会反悔让人追上来。

在院内晾衣物的白婶子瞧见范素芹眼带忧虑,满头是汗地踏入院来,不由奇怪:“哎,你们这是去了哪里?这么久才回来,让我好不担心。”

范素芹入了院中,将在集市上的事撇下,朝白婶子僵微起唇角:“我去买了条鱼,午时蒸来下饭。”接着吩咐小葱:“葱,把鱼拿去厨房洗洗。”

白婶子瞧见小葱手里拎着是四大名鱼之一的鲈鱼眯眼笑道:“哎呦,这是条好鱼,没想你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还会上街买鱼,可这鱼应不便宜,你手头有钱还是紧着些花,在外过日子不易。”

范素芹朝白婶子点头应下:“嗯。”

白婶子眼中忽然泛起惊道:“哎呀,这鱼是做不得了。”

范素芹不解问:“怎么了?”

白婶子为难道:“方才我做干烧小鱼将锅子烧破了,幸而那小鱼已烧好,午时也不至于吃白粥,午后我让老头将锅子拿去铁匠那里补一补,这鱼夜里再做吧。”

这可难办了……

一阵温热的风轻拂过范素芹满是香汗的身子,她骤觉得微凉从袖内掏出一条半旧的丝绢顺着额头擦拭至脖颈,愁道:“这么热的天想来鱼也不能久放。”

白婶子也愁道:“也是,这么好的鱼要臭了就可惜了。”

范素芹想必这午时还是吃粥,便急思道:“要不把鱼拆肉做到粥里。”

白婶子道:“将鱼拆肉那鱼刺可不好弄。”

小葱伶俐一笑道:“交给我家小姐就得了。”

白婶子难想这大户人家的姑娘还会下厨做饭,半信半疑地瞧着范素芹,但没多道什么,只应道过:“那我就等着吃范姑娘做的粥。”就继续弯身取着地上木盆内的衣裳晾到面前的竹篙上。

随后,小葱拎着鱼去了厨房,范素芹则入了厨房旁的小厅内倒了盏凉水,落坐在八仙桌旁的小凳上,端着茶盏不紧不慢饮了两口凉水,满心疑问着他就这样算同意吗?自己往后真与咸王府没了关系,甚好,甚好……

范素芹掂着满腹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灌下了茶盏中的凉水,那直直下喉的凉水仿若通过胃腹凉了她的心神,她不禁轻提唇角冷笑。

小葱带着一股鱼腥味跨入小厅道:“小姐,鱼杀好了,洗过了。”

范素芹沉下心绪起身,取了八仙桌上另一只干净的陶盏,拎起茶壶为小葱倒了一盏凉水落下:“大热天的,你应也累了,喝盏水再去厨房。”就出了小厅。

巴掌大的小厨房内,那条被小葱清洗得干净的银白鲈鱼静躺在了砧板上,范素芹围上件白婶子给的围裙靠上砧板握起砧上的庖刀在鱼身上利落游走顺着鱼肉的纹理将那片片洁白的鱼肉从鱼脊上剥落下来,并且丝毫不带一根鱼刺。

鱼肉剥好时,小葱入了厨房,范素芹手上边切着姜丝,边瞥了眼已装入陶碟中的白亮鱼肉道:“葱,将鱼片加入盐,抓些生薯粉。”

小葱按范素芹的命,拿过装有鱼肉的陶碟,在灶上寻了点生薯粉抓入拌好盐的鱼肉里,待范素芹将葱姜备好就一起去了铺子。

…………槑国出品?安冬所著?华丽分隔?盗者退散…………

今卖剩的半砂锅瓮子白粥不温不火地温在铺子内的小炉上,小葱靠上炉边照着范素芹的吩咐,揭开锅盖将端在手中的鱼肉和姜丝倒进粥内,把盖子焖上几刻,再将锅盖揭起用勺子轻轻搅拌过,将留在盘子边沿的青葱粒撒入粥内,这鱼粥也就做好了。

“闻着香,看着味道就好。”

白老汉站在一旁闻见那扑鼻的鱼肉香气才赞落,一个手拿陶盆的大爷走入铺内问:“还有粥卖吗?”

白老汉见着鱼粥已饥肠辘辘,眼还望着砂瓮子道:“今天粥卖完了。”

大爷也闻着那鱼粥的姜葱鱼香,寻见那热气腾腾的砂锅瓮子疑惑道:“这不是煮着粥吗?”

白老汉回望大爷:“这是我们自个吃的粥不卖人。”

大爷皱脸上泛起忧愁:“哎,我儿子干活中了暑,他媳妇回了娘家,家里没人煮饭,我寻思着来买粥,可……哎,来晚了。”

白老汉见大爷有些沮丧,转为和气道:“这要平日我也就将粥卖你,可今我们做的是鲈鱼粥。”

大爷睁立了下眼惊讶:“鲈鱼粥,真是好鱼……”他顿了下:“要不你卖我一小碗,我那儿子中暑了,要吃些粥好,我就买几个馒头对付着。”

范素芹立在小葱身后听了有一会,不由觉得这大爷有些心酸,便开口道:“白大叔不如卖碗粥给这大爷,粥钱按原来的给,鱼就当我送大爷的如何?”

白老汉有些不愿意,可一想这鱼毕竟是范姑娘请的,也就同意了。

范素芹让小葱给大爷舀了半陶盆粥,大爷感激不尽道了谢,怀揣着陶盆子离去,白大叔怕有人再入铺买粥,忙去厨房找了两块抹布捏着砂锅瓮子沿就将整锅粥端进了院中的小厅内,接着便唤白婶子取来碗筷盛粥分食。

两刻后,白老汉望着眼下的空粥碗摆起了一张臭脸,同坐在八仙桌前的范素芹和小葱都看出他神色不好,便不解地对望了一眼,就在这时坐在白老汉身旁的白婶子问:“老头子怎么了?”

白老汉黯然地“哎”了声双手扶桌而起,将双手背到身后踱步出了厅门,范素芹见白老汉方才扒着粥还显着喜悦,也不知怎么吃完就这么没精神了,那目光正随白老汉离去的身影望着厅门外不解,白婶子忙缓解白老汉留下的尴尬自语下:“这死老头子真是的,吃了这么好的鱼粥,还摆出张臭老脸,也不知客气。”就眯笑着望向范素芹道:“范姑娘吃粥,莫见怪,我家老头子越老脾气越怪了。”

范素芹不想让白婶子再为难下去,只向白婶子微微一笑,转望向自己手中捧着的陶碗继续举着筷子往嘴里悠悠送起粥。

那鱼肉鲜美润滑,拌在粥里吃下真让人回味,要是能再吃一碗就好,可惜,哎——

白老汉落坐在院子和小铺间的石条门槛上抿了抿带着淡淡鱼肉香气的嘴唇回味着鱼粥的鲜美生着闷气,这鲈鱼要不是范姑娘请的,平日里断是舍不得买,要不是那花甲老头来买了半陶盆去,这还能多吃几口。

鱼肉的鲜美在白老汉的心里香了一整日,连次日早晨卖粥时见着那煮着白粥的砂锅瓮子还觉得那么回味无穷。

午时将近,昨日买粥的大爷怀揣着陶盆穿过被烈日照耀得刺眼的小街进入铺子冲着坐在炉子对面长椅上摇着蒲扇的白老汉问:“还有粥吗?”

今早无人买粥,白老汉正将背靠在长椅后的方桌沿上泛着懒,抬眼一见是昨日买粥的大爷缓慢起身问:“你老要买粥?”

“是,我买二两白粥。”大爷话落,白老汉就接过大爷递来的陶盆走到炉边揭开砂锅瓮子为他舀起粥。

大爷望着被白老汉舀进陶盆里的白粥,回思道:“昨的鱼粥味道真好,我儿子吃了精神头都回来了。”

白老汉盛好粥的陶盆递回给大爷,带着昨日的怨道:“那可是鲈鱼粥能不好吗。”

大爷没听出白老汉话中的幽怨,只接过陶盆应道:“是,是。”便从衣袖内摸出两文钱交到白老汉手里,脚步方要走,又思起:“给我点酱菜,昨你也没给我酱菜。”

这麻烦劲,昨鲈鱼粥便宜了你,还想要酱菜。

白老汉瘪了下嘴心中怨思着,挪步到小炉旁的矮柜边欲打开那矮柜上的酱菜瓮子,就闻范素芹轻声话语:“白大叔,婶子说那瓮子酱菜快卖光了。”白老汉循声就见范素芹手捧一罐酱菜瓮子走了过来。

白老汉一面道:“放下。”一面将那矮柜上酱菜瓮子的陶盖子打开,用瓮内的小勺抠了一勺子瓮低的酱菜,返身走到大爷身旁就将那酱菜放入了白粥内。

范素芹静静地将手里的酱菜瓮子放落在矮柜上,直起身望见大爷走出铺子的身影心里顿萌生了个想法。

29

第二十八话 。。。

午时,范素芹以旧丝绢拭去嘴角粥汤,望着同桌的白老汉和白婶子犹犹豫豫开口:“嗯……这个……”

白婶子看出范素芹有话说:“怎么了?”

范素芹理好思绪:“我看铺里卖白粥生意仿似不怎么好,何不尝试卖各味粥类?”

一旁的白老汉怨道:“这不是往里赔钱的事吗,我这粥铺罕有人买粥,这还要往里搭个盐肉钱也不合算。”

范素芹被白老汉一口推拒,难堪地垂下眸,小葱见自家小姐一脸为难,牙尖嘴利道:“我家小姐不过是提个法子,不试如何知道。”

范素芹被小葱的话提醒:“不如试卖几日鱼粥看看,若能卖得好……”

白老汉皱起眉头打断范素芹的话:“什么?你要卖鲈鱼粥,你,你这姑娘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粥就算卖得出去,本也收不回来。”

范素芹忙摇头道:“我不用鲈鱼,我思过了,鱼肉改用脘鱼,加料酒去腥,煮好撒上芫荽,想来做出的味道也不比那鲈鱼差。”

白老汉欲要张口质疑,白婶子先于他道:“没想范姑娘如此精通烹食,可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富裕,这又是料酒,又是各样作料,做起来也是要不少本钱。”

范素芹默声想了一会,浅声道:“不如先试卖几日鱼粥,我还有些金银头花,本想买纺车,若卖得好,我给婶子做本钱,将来要赚了婶子再瞧着予我钱就可,婶子你看如何?”

白婶子与白老汉是惊是疑对望了眼问:“范姑娘,这……怎么好意思,不知姑娘出身哪户人家,怎么知道烧火做饭的事?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丫鬟婆子好几个伺候,哪能知道这些。”

小葱正不快白婶子和白大叔逼着自家小姐把最后一点钱也抠出来,便是小嘴紧微成一字,提声道:“婶子还是别问,说出来怕吓坏了婶子,我们小姐何止是好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的,府里仆人上百都有,出门也是……”

范素芹见白婶子立起惊叹的眼眸忙打住:“葱。”

小葱见着范素芹蹙起翠眉显出恼意,立刻收了声,轻“哼”下,默噘起嘴来。

范素芹将话说到这份上,白婶子也无从拒绝她,隔日就拿了几十文按她的吩咐让白老汉上街买了两条活脘鱼与其他作料回来给她做成鲜美的脘鱼粥,但脘鱼奇粥一做好她才发现一个非常糟糕书的问题,这鱼粥既不能放在小炉上温,也不能放在一旁,若温着鱼肉易老,若干放着那么就会晾凉,幸而就在烦忧时,白婶子拿了个给粥锅保温的席笼子才将就地不让鱼粥放凉。

这日晨鱼粥的生意并不好,且鱼粥比平日的白粥贵了两文钱,有些来买粥的粥客见此就不买了,故而今午时的粥剩得比往日还多,白老汉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直埋怨范素芹胡乱折腾,一早上他的脸都臭得难看,不过始终没埋怨,因范素芹与他们约定了以三日做为尝试,他也就只怨不言。

不过范素芹没就此泄气,反而更积极地想把粥卖好,她只想若能将这粥铺的营生做好自己才算生计没了烦愁,也才能住得安心。

午食用粥的时候,范素芹想到了让鱼粥不凉不老的方法,便眼望同在八仙桌边的白婶子和白老汉道:“婶子、大叔,我寻思夜里还是卖白粥,然后弄几个小砂锅,若有客官想吃鱼粥,我们再现做,这么一来也不至于将粥放凉,也不会因鱼粥过贵无人买,连粥都浪费了。”

白老汉白了范素芹一眼,轻轻“哼”了声:“瞎折腾。”

白婶子瞪了白老汉一眼,和颜悦色道:“范姑娘,如何打算就如何做。”

范素芹将眼眸从白老汉那张摆臭的脸上移开低望自己手上的粥碗淡声应了“嗯”就继续举筷吃粥。

她知自己做的这些事让白老汉感到不悦,于是不敢再劳烦他去买砂锅,就让小葱在日落前到集上买些小砂锅回来。自上次在集市上遇到赵汣,她一想到上街便有些不安,她寻思不明白那日他为何会如此巧地出现在集市上,以过往在王府所观她没见过他有微服上街的习惯,若说是来寻自己的,她又觉得凭他那丝凉的情感怎么会亲力亲为地上街寻找,但不管如何,她为了避免再不巧地撞上他,因此就不和小葱一起上街。

日头斜照,夕阳西下,小葱出门已半个时辰,范素芹觉着小葱是该回来了就在铺子门口等了多时。

“小姐。”小葱甩着双手满脸笑意从街口奔到范素芹面前,侧身望向跟在自己身旁的毛豆子:“我方买好锅子就遇着了豆子少爷。”

“葱……”范素芹望见毛豆子那翠眉紧拧起,低声方要埋怨小葱为何将毛豆子带来,就被毛豆子憨愣问话:“姐,这锅子放哪里?”所打断。

范素芹眼瞧着毛豆子立在夕阳下满额是汗,手里又抱着三个相叠砂锅的辛勤样,想着他平日就是个憨厚直爽的人,既然让他知道了,也就只能让他进屋说话,便将身子往铺子内一让道:“把锅子放里头。”

毛豆子顺着范素芹让出的道入了铺子,正左右望着不知将手里的锅子放哪里,跟在他身后的范素芹往铺子的边角上随便一指:“将锅子放在那里,随我进来。”

“哦。”毛豆子应声将砂锅往范素芹所指的地上一放,就跟着范素芹进了厢房。

范素芹见毛豆子和小葱都进了房,就令立在房门边的小葱将门关上。

门的关合声响起,她将身微侧,低眸转眼:“豆子,我在这里的事不许告诉爹娘,也不许告诉爹娘我出了王府,一个字都不能说。”

毛豆子望着范素芹那浅藏着愁的白净侧脸,猜思不出她遇到了何事,但既是她的交代,他重如军令应道:“哦,哦,姐,我不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说。”

范素芹听得毛豆子如誓的应话,浅浅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毛豆子见范素芹缓和愁容投来目光,问出疑惑:“姐为什么要离开王府,是不是……”他犹犹豫豫将声压小:“王嫌弃了你?”

范素芹眼睫微微颤了下,她没想毛豆子那么容易就猜中了各中缘由,一时脸面挂不住望向他处道:“没,没有的事。”

毛豆子听出她话语中的心虚,横立浓眉,握紧拳头道:“姐,别瞒着我,就算他是王,我也替你去讨公道。”

范素芹猛抬眼望着院前这已近似男人样的大男孩:“胡闹,谁给你的胆让你去闹事,况且我何时说自己被嫌弃了,难不成姐在你眼里就是被嫌弃的。”

毛豆子慌了神,摇着双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意思就回去,什么也别说。我出王府,只是过不惯王府的日子,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姐。”毛豆子见着自己好似惹恼了范素芹,慌唤了声,为了消她的怒气便顺着她意思道:“姐,我回去就是。”

小葱见毛豆子挪着脚步要走,又瞅着范素芹净脸上带怒,便小心翼翼萎声:“小姐,我送豆子少爷出门。”

“将他送出铺子就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小葱见范素芹落话,移步落座到房内一张小床上,心里已有几分知道范素芹想说什么,便轻轻应下:“哦。”就暼望向毛豆子道:“少爷走。”

小葱在白婶子和白大叔满眼的疑问中将毛豆子送出了铺子,临走前,毛豆子不忘关照道:“小葱头,要照顾好姐,可不能让姐受委屈。”

小葱仰头抬望毛豆子撅嘴道:“知道了,少爷是不相信我吗,我可是比你喜欢小姐。”

毛豆子低头望着小葱抬起一手搔了搔后脑,带羞尴尬笑着:“小葱头,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毛豆子虽然才十七岁,但身板却不似他的名字是矮小的豆子,恰恰相反他生得高大魁梧,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不像中原人,小葱立在他高大的身影下瞧着他映在夕阳中泛起羞涩的俊憨面庞不由觉得羞赧:“少爷回去吧,记着别和老爷说起小姐的事就是。”

毛豆子憨憨点头应下:“嗯。”便转身离去。

眼瞧着毛豆子背影越走越远,小葱返身忙赶回了房内,进房便轻轻关上房门,走到范素芹身边,不等她开口,就轻语道:“小姐,我也不是有意带豆子少爷过来,只是我方买好锅子,他就在跟前了,然后问我如何在街上,我本想说些什么瞒过去,可是不知怎么见了豆子少爷就是说不出口,我抱着锅想走,可豆子少爷就把我的锅子接了过去,我只得老实说您出了王府,他问为何,我只让他别问,说问了您不高兴,他也就没问,直跟着我回来。”

范素芹在房内独坐了一会,对小葱的怨怒已消了一半,这又听闻她乖巧解释,知道她没和毛豆子说得太多,便不想再继续纠问,沉下一口气道:“罢了,你去把买回来的砂锅洗了。”

30

第二十九话 。。。

夜幕落下,白老汉将一锅新煮好的白粥温上了铺子内的小炉,和平日一样,粥锅放在小炉约莫两三刻才陆续有三四个粥客上门买粥,只是今白老汉会多问一句“要白粥还是鱼粥,白粥一碗一文,鱼粥一碗三文”。

鱼粥贵了些,自然吃白粥的要比吃鱼粥的还多,但也不乏几个想尝鲜的粥客要了鱼粥,他们吃完鱼粥无为徘徊在口内的鱼肉鲜香而赞叹,接连引来其他粥客的馋嘴,因此才算把那只三四斤的脘鱼卖光了。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酒香不怕巷子深,以一传百,吃鱼粥的粥客一日比一日多了起来,那粥早晚各煮一锅已是不够用了,鱼一日要增杀五六条,砂锅也加买了十来把,十日后粥铺成日皆是人来人往,因铺子太窄无法容纳太多留铺吃粥的粥客,那午时与傍晚粥客更是排满了粥铺外,听着钱子“哐哐”的进账白老汉日日眉开眼笑,看着范素芹和小葱成日忙活着杀鱼做粥,他对之前的摆脾气不由不好意思起来,故而范素芹要拿金银头花于他做本,他便道自己还有几个老本,让她将金银头花收回去,要她用心做粥就好。

范素芹望着那些粥客吃了粥满意回头,第一次对食物感到了吃以外的满足,每日便是更勤快地忙活片鱼准备作料。自学会烹饪以来她只是很单纯地知道自己能做这些,因为爹的夸耀,皇上的恩赐所以她知道,却从未亲眼见过其他人因用过自己调配的菜色而幸福的表情,甚至连曾经对他的期待也没等来。

这日,斜阳西照着粥铺那方寸不大的地方,四五个粥客分别坐在两张勉强摆在一起的方桌边汗流浃背地吃着鱼粥,一位手持鹤翎羽扇,身穿青缎衫,髻系镶玉青缎带的翩翩公子留步在铺子外,一张风流俊脸显着不确定地望着铺子内,白老汉一眼望见了这位穿着体面的公子,忙从矮凳上起身几步靠近那横摆在铺门前的两张方桌,瞅着他问:“公子吃粥?”

翩翩公子心里似有明了,脸上挂起俊雅笑意:“你这里可有卖脘鱼粥。”

常日来铺里吃粥的都是些布衣平民穷苦人,这一见如此一身衣着得体的人上门来吃粥,白老汉一时激动,忙道:“我们这有卖脘鱼粥,现吃现做,味道极好。”

想来是找对地方了。

翩翩公子微微点了下头,方想抬腿进铺子,但见铺里已无座位,便不紧不慢地摇着手中的鹤翎羽扇挪步到房檐下一块庇荫处闲等着。

白老汉见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贵客上门,觉着让这位贵公子站在房檐下有些怠慢:“公子,请进院内小厅吃粥。”

翩翩公子闻得白老汉招呼,微起燕形唇角委婉一笑,顺而挪步跨入了铺子内,那挤在两桌间背靠背的粥客抬望见他一身潇洒贵气心中暗生敬慕皆忙起身为他让了道,他便衣袂翩翩地走过两方桌间,这期间白老汉唤来了白婶子看着铺子,然后就将他引进了院内的小厅,为他倒了盏凉水随后就去吩咐小葱将鱼粥煮上。

时过不久,小葱端着煮好的脘鱼粥入了小厅,眼里打量着这翩翩公子将手上盛有鱼粥的砂锅放到他面前,偏头露出一脸猜思慢悠悠地出了小厅。

混合着姜和芫荽香气的鱼鲜味道随着砂锅内腾腾的热气飘散开,翩翩公子嗅着这鲜香的味,欣喜落下:“就是这种香气。”就捏起砂锅边上的汤匙优雅地溜边舀起一匙夹有鱼肉的白粥送入口中。

鱼肉滑润爽口入口即化,粥米软绵带着鱼的鲜香,虽有姜丝芫荽却不抢鱼肉的味道,这粥……真是,让人无语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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