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香食王妃-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疑惑看着苏苏:“听说皇后早已薨逝。”
苏苏从脖颈上掏出一颗栓在麻绳上的翡翠戒指:“这是她交给我的东西,如果你能入宫把它呈到万岁面前就能知道我遇到的人是否是皇后。”
她把目光落在了那颗雕龙刻凤精致的翡翠大戒指上,半信半疑:“我只能偶尔去福寿宫见太皇太后,并不能直接见到万岁。”
“万岁是孝顺的君王,他每月初一、十五都会陪太皇太后理佛吃素,风雨无阻,除非他身有不适。”
她见苏苏说得如此清楚更是奇怪:“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苏苏嘴角微出寂寥浅笑:“都是那个皇后说的。”
“是这样。”她不确信说着,不由算起日子:“今日仿似是初五,时日后我替你进宫瞧瞧。”
苏苏脸上扬起美丽如花的笑脸:“多谢范姑娘。”
她回苏苏一个淡笑:“我也想知道你遇见的皇后是真是假。”
她们彼此相视一笑:“天有些冷,我回房休息,你和狗子也早点歇下。”
“嗯。”苏苏回应下便将她送出这原本属于她的闺房。
她回到了主屋边上的小厢房,让小葱点上油灯就安歇了下来,自苏苏住进范宅后,她就把自己还算整洁宽敞的闺房让给了苏苏母子俩住,她则搬到了主屋边上这空余的小厢房,这小厢房不大,只有巴掌的地方,摆上一床一桌一烛台也就满满当当,但倒也暖和。
寒夜漫漫,烛火清辉,一种黯淡的冷落上了她的心头,寻思着菱角推淑妃下池子的缘故,不由忆起咸王府内的往昔思起了他来,他流放的路途想来已是到了茫茫冰天雪地的漠北。
如此大冷天,他贵族王爷的出身如何去忍耐那样的寒冷。
那凝望烛火的目光随着她的思绪渐渐朦胧起来,轻抽鼻头她不愿让自己不坚强便扯起被角躺入了被窝中。
日子一晃到了十五,她吃过早食到厨房做了几样素食小点,便让阿贵租了顶轿子,然后穿上得体的衣裳乘着轿子到了福寿宫偏门外,在宫门外待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被经过层层通报下来的小太监宣入宫。
果不其然正如苏苏说的,她一入福寿宫正殿就见到赵澥坐在太皇太后宝座旁的大椅上,且官燕也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牡丹凤冠宛如后宫之主般坐在了赵澥下方的位子上。
她想起官燕的狠毒,不由小心着,侧低着头装作无事提着只食盒上前福身:“民女见过太皇太后、万岁、德妃。”
赵澥脸上浮着浅浅的笑:“范氏免礼。”
“今日十五,民女做了些素菜还望太皇太后、万岁……德妃不嫌弃。”
太皇太后:“嗯,范氏有这个心便好。”
她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上前的宫女无意瞥见官燕那张雍容美丽俏颜上嘴角边透着的似笑非笑,上弯的桃花眼中的嘲意,顿然对菱角的事有了恍悟。
说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最受益的莫过于官燕,淑妃被贬那么后宫已无人和她对抗,想来菱角便是受她指使将淑妃推入了池里,而她应该又使了方法让万岁把菱角驱逐出宫。
范素芹暗暗思量着已落坐到了太皇太后让人搬上的靠椅上,赵澥忽然开口:“范氏若无事常入宫也好,虽然如今的御厨手艺尚可,但朕还是惦念你做的御膳。”
“皇上,你又想将范氏招入宫做御厨?”
赵澥消瘦的脸颊显出笑意:“朕想纳她为妃。”
太皇太后吃惊:“皇上这如何使得?”
“她无婚约,朕又极为欣赏她的手艺,但将她安放在御膳房,让她辛苦朕又舍不得,不如将她放在后宫小厨房内,只为朕一人做膳。”
她慌起身向赵澥福身:“民女不敢。”
“你有何不敢?”
赵澥的话骤让她哑口无言。
太皇太后屏起威严:“哀家也喜欢她的手艺,不如皇上将她让给哀家。”
“太皇太后。”赵澥透着些许意外看向太皇太后。
殿中顿然陷入僵持的沉静中。
“今日朕是来陪太皇太后吃斋,先不说这事。”赵澥的淡声消退了殿中的尴尬。
太皇太后见她显着不自在立在殿中,给了个安抚的眼神:“范氏坐。”
她记得自己入宫的目的,因此只能先落座会椅上,等待着机会将戒指呈到赵澥面前,那么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渐到午时,太皇太后留下她一起吃素,她未找到将戒指递上的时机只好逗留在宫里陪着太皇太后、赵澥和官燕吃素。
食过午膳,赵澥宣退,她依然未找到时机将戒指呈上,忧虑着,她怕今日不将戒指呈上,便还要等上数日才能遇见赵澥,但今早赵澥那看似戏言的话已让她惊吓不小。
她大着胆,待赵澥出了大殿便恍若无事地起身向太皇太后告辞,太皇太后正也想午歇就应允了她。
84
84、第八十三话 。。。
她到达殿外望见那明黄黄的衣袍荡上龙辇方想赶上去,“范氏——”就被一个软糯的声音所惊,她循声而望就见一架肩舆行到了自己的面前,便肃然福身:“德妃娘娘。”
“范氏免礼。”
她方将行礼的双腿打直,官燕瞥着她:“范氏这是想去哪里?”
她转着眼低眸:“出宫。”
官燕回头望向已走远的龙辇轻笑:“万岁可走远了。”便又回望她,藐视道:“范氏真是好福气,先是嫁入王府被咸王宠爱有加,咸王糟了秧,你又被万岁看上了,想必很快咱们就要称姐妹了吧。”
“民女从来没想过入宫,民女会一直等着咸王。”
“看来你不仅会煮菜还会说好听话……”官燕提起嘴角冷笑:“可你做的事却是心口不一,嘴上说着痴话,身子便已是追着万岁,我看你要有自知之明应该离皇宫远远,不该再入宫来……”顿了下,官燕带着酸味:“他会喜欢你这样虚情假意的女子,才会不成气候。”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官燕瞥着她又惊又怒的脸,轻笑了下,轻飘飘道:“走。”
“德妃娘娘——”她几步上前将身拦在了肩舆前,抬望着官燕怒气喘喘了片刻:“民女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妇也是真心对待着自己的夫君,可请问德妃娘娘当年如何撇下他的感情入了宫,让他苦苦眷念了你两年Qī。shū。ωǎng。,若说起虚情假意,德妃娘娘为何不想想自己。”
“你——”官燕桃花脸上显着震怒,将一手直指她:“这是宫里,不是你一个民妇撒泼的地方——来人给我掌范氏的嘴。”
她看着一个跟在肩舆旁的宫女走上前来,又惊又愤望着官燕:“请问德妃娘娘,民女所说的话句句可是虚言?”
“啪——”一声,她的话方落,那个宫女就将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颊上。
“走。”官燕碍于这是在太皇太后的寝宫外不敢肆意,便见好就收了,留下一脑袋嗡鸣的她乘着太监们缓缓抬行的肩舆离开了。
………………
苏苏在范宅等待已久,闻见她回来便忙迎出了房门,随在她身边问:“范姑娘,你把戒指给了万岁没有?万岁怎么说?”
“没。”她是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才回到了家,心绪虽稍缓和,但心悸依然在。
苏苏望着恍神的她,蹙起秀美的翠眉急吻:“万岁没有说什么吗?”
“啊?”她惊觉苏苏的着急:“没,我没找到机会将戒指交给万岁。”
“我的戒指呢,我的戒指呢。”苏苏紧揪着她的手臂问。
她边跨入小厢房内,边从自己衣袖内掏出那枚戒指交到了苏苏手里,苏苏拿过戒指急忙擦了擦就戴回自己脖颈上,收入了衣襟内,然后紧跟在她身旁问:“万岁好吗?他怎么样了?”
她脸面上装作无事,但心里依然无法平复下对官燕的怒气,便深沉落坐床沿有一搭没一搭:“万岁看上去还好。”
苏苏陪她落坐下,见到她脸颊一边泛着霞云般的红:“你的脸怎么了?”
那委屈那气搅扰着她的心绪,狠狠地她咬了下牙根,轻眨了下眼忍住泪:“天太冷给冻了。”
苏苏看得出那不是,给冻着不会一边泛红而另一边泛着白,还浮浮肿肿透着细细的血丝,但她没多说什么起身厨房让小葱打了盆水来,就拧上一把冷为她冷敷。
苏苏温柔地将面帕按在她脸上,犹豫了下问:“万岁现在有哪些妃子?”
“一个淑嫔,一个德妃。”
“淑嫔和德妃是谁?”
“淑妃听说是内阁大臣之女,德妃是官相的小女儿,官燕。”
“是她……”
她见苏苏翠眉颦起杏眸中盛满了惊与恨:“怎么了?”
苏苏急抓过她一只手,着急道:“你一定要再进宫一趟把戒指面呈给皇上。”
她紧握起被苏苏扣合的一手:“我不想再入宫了,如今我非皇室中人,常在宫廷内进进出出实有不妥。”
“范姑娘,就算我求你,你再入宫一趟,好吗,为了我再入宫一趟。”
她低声头思量着为难道:“改日再说,今日我有些累。”
“范姑娘。”
她经不住苏苏的恳求:“嗯,过几日。”
事情被她搪塞了过去,原本她想将事情拖到过了年再找个机会入宫,没想短短数日赵澥便下旨将她召入了宫。
深深的宫苑游廊,她垂头走在了赵澥的身后,她方领旨入宫不多时,赵澥见过她的行礼,没多说其他便带着她默默的走在这红梅苑中的游廊上。
廊外的红梅暗香,好一番雪中俏红,但她无心欣赏,她在担心着自己的担心。
赵澥羸弱的身躯顿然留住脚步,眼望着廊外红梅,浅声问:“你看这景致多美。”
“是。”她紧张。
“喜欢吗?”
“嗯。”
“那留下吧。”他的气虚如叹。
“民女……”
她方向推拒,赵澥:“你很像她,嗯,但并非长得一样,只是骨子里的东西有些像,不张狂,不自傲,倔强时又很倔强,让人看着舒服,觉着温暖……朕很喜欢。”
她不知道赵澥说的是谁,但她很明了赵澥有将她纳入后宫的意思,忙赶到他身前欠身:“民女不识宫礼,只怕留在宫内多有不便。”
赵澥转眸望她,平淡道:“你是心里还有咸王。”
她不语默认。
赵澥回望廊窗外孤冷红梅:“他死了。”
她惊讶着,放肆将大眸望向了赵澥那张比以往还枯瘦的脸。
赵澥以眼角余光望她:“前几日朕收报到咸王在流放的途中遇到了匪徒不幸遇害。”
赵澥的脸在她的眼里顿变得模糊起来,两耳无声,双眼暗黑,她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冰凉硬实的地上。
“范氏……”
………………
范素芹昏倒在走廊上,赵澥忙唤来身边的宫人将她抬入走廊附近的宫阁,随后就请人将姜瑭传了过来,姜瑭为她扶了脉便退到床榻外朝赵澥拱手禀道:“范姑娘是急火攻心。”
“来人。”
随身的老太监靠上前拱手:“奴才在。”
赵澥踱步到床榻边一张楠木大理石靠椅上坐下:“让他们将南边的芍园备好,将范姑娘挪到此处安歇,要好生的伺候着,不得有半点怠慢。”
老太监应下:“是。”
姜瑭知道赵澥留下范素芹有更深的意味,而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在赵澥面前他无法造次,只能以拖延战术来延缓她的入宫:“万岁,臣觉得范姑娘现在是病非病,若安在宫内身旁无亲人,反而会郁郁难愈,不如让范姑娘回家去,待她缓过这劲再按入宫来。”
赵澥靠在椅把上,沉沉思道:“可是那孩子一天一天大了,若再不找个缘由,怕往后难以应对过去。”
“万岁不如随意假借一个宫女之名,若牵扯到范姑娘只怕会是麻烦……”
姜瑭话到一半,见着赵澥微下眼缓缓摇头就住了口,静了片刻,赵澥:“朕喜欢范氏的性子,夺人孩子的事朕已是错,朕不想再让她俩骨肉分离。”
想不到,到头来她终归还是无法成为自己的。
姜瑭见赵澥心意已决,便没再开口,只将眼角余光瞥向了床榻。
她已醒来,还未睁眼隐隐闻见赵澥那句“朕喜欢范氏的性子,夺人孩子的事朕已是错,朕不想再让她俩骨肉分离。”觉着事情仿似和自己有关便没有出声想听得更为详细,却没想他们两人就此安静了下来。
时过不久,赵澥抬起一手扶着老太监的一臂站起了身吩咐下:“范氏醒了,让人为她备顶软轿送她回家休养。”便移驾他处。
姜瑭碍于在宫内,便只先作了离开。
宫阁内彻底的静了,她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候在阁内的宫女忙上前扶她,她有气无力:“我要出宫。”
“是,奴婢这就让人给姑娘备软轿。”
“不必了。”
她撑着身从床榻上站起,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出了阁,一半清晰一半迷糊地顺着来路出了宫。
……………………
回到范宅,她两眼无神地走入厢房内,紧闭了下眼咽下心中的泪吩咐跟在身旁的小葱:“找身素衣出来,我要戴孝。”
“小姐,你说什么呢,老爷和夫人都好好的……”
“他死了,他死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强忍着不哭,但一张口说“他”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小葱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咸王。”她嘤嘤哭泣。
“怎么会这样?”
她将小葱向外推:“去帮我找身素衣来——”
小葱看她哭得可怜,只好返身出房为她找素衣去。
余氏跨入房来:“这是谁说的?”
“是皇上。”她哭得更大声了,若要这话不是出于九五之尊的口里,她还可以怀疑,可是君王的话又如何会错。
余氏吃惊地立起双眼:“皇上今日召见你是为了告诉你这事?”
她知道赵澥的召见应该非那样简单,但她说不明白,便只剩了哭。
等到无人可等,念到无人可念,范宅的人皆知无人可以安慰得了她,除了看着她伤悲便是束手无策。
此夜格外的肖冷,窗外的细雪纷飞,窗内的人儿泪眼朦胧,一托盘饭菜由热气腾腾放到了冰冷僵冻。
“呀——”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她以为是小葱:“葱别离我,天冷了回房休息去。”
“素芹。”
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她意外回眸循声而望便见穿着一身袄衫的姜瑭带着一道风雪走入了房来,然后随手把门掩了起来。
她意外:“怎么是你?”
“咸王的事我知道了,所以我来看看你,对了,我是求了范御厨,他才让我进来看你。”他身上的冬装虽然厚重,脸上的风流俊笑还是让他显出几分潇洒清逸。
她快速以手里的丝绢轻拭了下眼角,将歪在床上的身子坐正,把双脚放到床下:“我没事。”
姜瑭立在房中低望着她温柔:“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
她垂头沉默,他瞧见床边小矮凳上的饭菜:“晚饭还没吃?”
“我不饿,就放着,待饿了再吃。”
“这样的天吃冷饭可不好。”
她迟疑许久,不知该说什么,随口道:“没事。”
他踱步到她面前,静看着憔悴的她一会,温柔淡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他已经离开了,不能给你什么了,但我可以。”
“素芹谢过姜公子的好意,我如今在为夫守孝不想说这些。”
姜瑭拢起眉头:“素芹,他已经休了你,你哪来的夫君,难道真要姜某将一颗心掏出来,你才能看得明白姜某对你的真心。”
“姜公子的心素芹明白,素芹一个丧子失夫的女子如何配得上姜公子,为何姜公子不去另求他人。”
他跪落到她面前捏起她放落在腿上的双手:“因为我只想要你,素芹答应我的亲事如何?”
在如此寒冬里,男人大手上的温暖直传入她的心里,叫她心头徘徊难定。
她担心起赵澥要自己入宫的事便咬了下唇,踌躇道:“这事让我想想。”
他见她有同样的意思,便缓缓舒展开眉头,紧握住她的手,嘴角化开笑意:“嗯,我会让人再向范御厨提亲。”
85
85、第八十四话 。。。
范素芹嘴上答应姜瑭的请求但心里依然放不下赵汣,次日不由还是穿上了小葱找来的浅青素衣,从风雪庭院内折了一枝洁白的腊梅戴在了耳际后,就此全当是为赵汣戴孝了。
寒冬腊月,冷风刺骨,每下呼吸都带着怀念他的痛,身体也不自记忆起他怀中的温热,天空的雀,地上的虫,在她眼里都是他幻化的灵,无论是否她都愿意这样相信,她相信他走了,应该会回来再看看她,应该还有话要说……
“你这可恨的人,为什么这样绝情,连等都不愿意让我等……”她两眼泪汪汪看着落在腊梅枝头上一只小麻雀,蹙着秀眉低声道着,黯然中声音哽咽:“来世你一定要当牛做马还我的情。”
泪像溢出的泉水滑落她的眼眶,她不愿再看那树上的麻雀,捂着脸泪流跑开,惊起雀鸟扑飞。
“小姐——”小葱追在她身后到了厨房院门口。
她止步在院门口,掏出丝绢轻拭了下眼中的泪,便跨进了厨房院内,小葱紧跟着她:“小姐到厨房做什么?”
“我……”她徘徊在厨房门口说不上自己来厨房做什么,想了一会:“我想做碗馄饨面。”
她落下话走入厨房,在厨房做事的吴妈以心疼的眼神看向她:“小姐。”
“吴妈。”她垂着沉重的眼睑走到了砧板前,吴妈侧头望着她方想劝慰她,跟在一侧的小葱忙抬手在自己眼前转了转朝吴妈摇了摇手,吴妈从小葱手势上知道她正伤心,还是多问,于是朝她慈爱笑了下便返身给大灶添柴准备热锅做饭。
她随手拿起砧板上一块干净的抹布随手擦过案板:“吴妈,今日可有买猪肉。”
“有的。”
“葱,拿袋面粉过来。”
“哦。”
不多时,小葱从厨房一个柜子内搬来了袋面粉,她便动手将面粉倒在案板上和起面,青葱细白的指尖面粉中拗和揉捏,所有心思皆是他,擀面皮想着他,剁猪肉是他,包馅料是他,切面条是他,望着滚滚浓汤内翻滚的面条心里就想起了他吃面时那幸福开心的笑脸和那俊俏上弯的嘴角,但馄饨面做好她就寂寞了,这样热腾腾的馄饨面到底是做给谁,自己又为谁而做。
“小姐——”
小葱见她落寂走出厨房忙跟了上去。
她百无聊赖回到了自己的小厢房,呆呆落坐在床上:“葱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小葱见她近一两日来神情皆落寞就怕她有轻生的念头:“小姐,你千万别……不行,老爷可让我跟着你,我坐一边不说话就是。”
她淡微了下嘴角:“你放心出去吧,我还有爹娘。”
“小姐,你可别做傻事。”
“我还不是那样的傻人。”
小葱听她那么说便放心的出了房,她的泪就在小葱将房门掩上的那刻再次溢出了眼眶,然后肆无忌惮地痛哭涕淋。
泪洒斑竹,她哭了又止,止了又忍不住再哭,几番几番才被时日渐渐平复,转眼将至过年姜瑭来得便勤了些,皆是借着送绸缎、胭脂水粉什么的上门来,但他还未请人来说媒,倒非他不急这事,只是还未想到让赵澥放弃纳她为妃的办法,幸而不日内小金国使节将要到访,赵澥正筹备这事就将纳她入宫搁置了,另也是想让她好好在家中休整一段时日。
这日天色晴好,浅浅的暖阳融了梅上冷霜,俏香暗芳了内院小庭,她依旧是那身素净的衣裳,仿若也似一堆霜冷般走过看似乍暖的温阳入了厅门,她听说姜瑭方来过,坐了会才走,故而出房看看。
“芹儿,姜公子方来,又带了好些东西来。”范同眯笑着仿似看到她未来的幸福。
她垂眸思虑:“爹,虽我答应了他,可是八字还未一撇,收他如此些东西总归不太好。”
“芹儿,你都答应他了,这事不就是早晚的事。”
“我只是答应想想。”
“还想什么,你也说过姜公子是好人,王如今不在了,你还有什么牵绊?”
“我,我还没定下。”
“上回媒婆说得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早晚还得再嫁,既然如此姜公子不就是最好的人。”
“爹,让女儿再想一阵。”
余氏能明白她要再嫁的惆怅上前按住范同一臂:“好了,老头子别在为难芹儿了,再说姜公子也还未让人来说媒,你就让芹儿好好想一阵。”
“罢了,不说了,我上街去走走,你让吴妈把东西收拾一下。”
范同道落走出厅门,余氏忙跟上唤来阿贵将他搀扶出宅门。
“范姑娘。”
她烦忧返身方出厅门就被苏苏的轻唤叫住了脚步,就见苏苏手里抱着狗子上前:“范姑娘,我有事问你。”
她见苏苏清秀的脸上显着谨慎的客气,便也回以客气道:“苏苏姑娘有事请说。”
“戒指呢?你可有将戒指带给皇上?”
那日她从宫里回来脸上带愁除了哭还是哭,苏苏瞧着奇怪从小葱那里知道了她是为丧夫难过因此不忍打扰她,这几日瞧她仿似心绪好了些故而上前询问。
怎么把这事忘了……
她撑起颓丧了好几日的大眸子,忙喊来小葱:“葱,前几日我入宫的衣裳呢?”
“洗了,早就洗了。”
“可有看见一颗用麻绳拴着的大戒指?”
“衣裳吴妈洗的,洗前我倒掏过衣袖,袖子里除了丝绢,没有别的东西。”
那样精雕细刻珍贵的戒指丢了着实了得,她慌着忙找吴妈问明是否看到戒指,吴妈说无,随后她便让小葱、吴妈仔细在范宅各处找寻,但翻腾了半日却是一无所有获。
夜里烛火下,苏苏紧搂着狗子急眉紧蹙,眼中闪闪泛着泪花,她在一边向苏苏赔不是:“我不知道怎么丢,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的东西弄丢……”她想起自己晕倒在宫里的事:“兴许掉在宫内了,我寻一日再到宫内帮你找找。”
苏苏拿着丝绢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用了,或许这就是我们母子俩的命,明日我就走。”
“苏苏,你是不是以为我故意藏了戒指?”她看出苏苏有走的意思。
苏苏微微摇头:“我们母子俩与你们素昧平生在这已经是打扰了,既然无法回到该回的地方再留在这里也无意义。”
“你要回去哪里?还是那间破草屋吗?小狗子这么小,你忍心让他吃苦。”
苏苏无言静坐,眼神中透出无奈。
她接着道:“虽然我俩素昧平生,但我喜欢小狗子,我愿将狗子当成儿子看待。”说着,她坐到苏苏身边的矮凳上:“你若相信我,就给我些时日,待得了空入宫我就去找那戒指。”
苏苏缓缓摇头:“宫内那么大,若真掉在宫里也是海底捞针,若被有心人捡到恐怕……”
她见苏苏没说下去:“怎么了?”
“没什么。”苏苏深吸了口气振作:“如果戒指不是到皇上手里,我在皇城也不能待……”顿了下,苏苏思道:“如果你真喜欢狗子,我就将狗子留给你,你要好好的待他。” 苏苏一把抓过她的手紧握在手里:“你要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
她不明白:“苏苏,你怎么忍心离开狗子,就算我待他再亲又如何,你是他的亲娘。”
“可惜我不能给他带来福气,如果有幸逃过这一劫,我会回来见他。”
“苏苏?”她越发不明白。
“你看我又疯疯癫癫了,其实我就是觉得身边带着个孩子拖累,不想再带他过日子了,所以你就帮我带着他吧。”
“苏苏这是你的骨肉怎么可以随便丢下……”
“我主意已定。”
她甩开苏苏的手愤怒起身:“怎么会有你这样把孩子乱丢的人,先前人家说你疯我还不信。”
苏苏嘴角浅浅微了下:“若不然你独自带着个孩子过日子试试。”
她蹙怒无言,俯身一把抱起狗子:“既然你把他给我了,他就不是你的。”便急迈着脚步出了闺房。
“娘,娘……啊……娘……”狗子被她突来的举动惊吓,透过她的肩头直唤着苏苏,苏苏翠眉紧蹙闭上眼睛无动于衷地坐在原位。
她抱着哇哇哭泣的狗子回到小厢房内又是哄又是逗,但狗子还是哇哇哭着要找苏苏,她狠了狠心就是不将狗子抱回还给苏苏,要苏苏尝尝骨肉分离的难受。
她哄着狗子睡了一夜,本以为苏苏经过一夜思量会打消离开的念头,但隔日苏苏便很认真地准备了包裹,一副真的要远行的样子,而她故意将狗子抱离苏苏的视线,让阿贵上街买些糖葫芦、拨浪鼓什么的哄着狗子玩,狗子有得吃有得玩一时也就忘记自己的亲娘。
夜里狗子玩够了,才想起苏苏来,坐在她腿上扭着身子:“姑姑,狗子要娘。”
她搂住狗子那小小扭动的身子:“姑姑做你的娘好不好?”
狗子安定了下:“好。”又挣扎起身子:“可是狗子也想要娘。”
她把狗子的身子扳倒在自己的手臂上,故意挠着狗子的小身子:“狗子觉得是姑姑好,还是娘好?”
狗子被她挠得缩起身子咯咯笑了起来:“娘……姑姑都好……呵呵……”
小厢房门外的女子听着门内小男童笑得开心觉得自己将孩子托对了人嘴角浅浅微了下,但速又流露出落寞的神伤回身离开了房门边。
深深静夜是苏苏决定留在范宅的最后一个夜,她在寂寞中把一早出行的衣裳整理到床头,便吹灯拔蜡,落着对孩子不舍的泪安歇下了。
范宅黑漆漆的院墙头忽然杂草惊动黑影阑珊杀气四起——
86
86、第八十五话 。。。
四五个黑影从墙上“唰唰”地跃下,手上皆持着三尺七寸长到分头在院内散开奔向各个屋子,随后又一个落后的黑影快速翻下房墙,此黑影手上无持刀一落地就朝范素芹的闺阁奔去。
一时间,范宅各个屋院内惊吓声四起,无持刀的黑影随着一个持刀的黑影奔入范素芹的闺房内,在苏苏被破门声惊醒时,无持刀的黑影顺说举起房中的凳子便袭想那持刀的黑影,黑影察觉便将手上的刀迎向无持刀的黑影,哐啷啷,俩个漆黑黑的身影就在苏苏的床边打了起来,吓得苏苏睁着惊慌失措的眼眸抓着被子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无持刀的黑影虽只用笨拙的凳子做武器,但他身手十分灵活,与那持刀的黑影比划了几下就用凳子腿绞掉了持刀黑影上的长刀,长刀一落地原本持刀的黑影便惊慌失措地逃出了房。
无持刀的黑影将手里被劈得残破的凳子丢在地上忙奔向床前望着苏苏:“素芹。”
房内昏昏暗暗,苏苏睁着惊吓的眼眸只将眼前的人瞧了个大概,但看得出眼前的人应是个男人,而且容貌她还有几分的熟悉,不过她没多细想便惶惶:“我不是素芹。”
那男人紧张:“素芹在哪里?”
“她住在大屋子的小房内。”
就在苏苏惊魂未定的话方落,房外便传来了余氏、范素芹和范同的嘈杂惊语,嘈杂中还夹杂着狗子的哇哇大哭。
“孩子,孩子——”
苏苏这方惊觉,男人已急匆匆向闺房外奔去,路过躺在房中的那把刀就用脚背将刀勾起便把刀把实实地握在了手里。
闺阁相隔一墙外,风霜夜露下范素芹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抱着惊吓得哇哇哭啼的狗子被一个手持长刀的黑影逼到了墙角处,她侧着身把狗子护在怀里,秀美惨白的鹅蛋脸紧张朝望着那举起长刀的黑影。
方才这黑影踹门而入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