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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食王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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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瑭坐在龙榻边修指扶着发丝纤细的银针边为赵澥做着针疗,微起俊朗的唇角:“万岁,以下臣之见,这御膳掌勺之职还是由范家的人来任职较为妥当。”
赵澥锐敏瞥着身后:“哦,你也提此事。”
姜瑭将赵澥背后的针一根一根取到一块白布上慢条斯理:“下臣觉得范氏在宫里当职也有些年头,那膳食方面应没有人比范氏更明了。”说道着,他已将赵澥背上的银针都取下:“万岁针已去净。”
赵澥坐起身把撩起的明黄中衣撂下:“御膳厨子无关朝政由谁来当皆可,只要能做出佳肴便行,若那副勺不好,再换为范氏的人也为时不晚。”
姜瑭替范素芹忧虑,但因为范素芹面容的问题赵澥差点治了他欺君,幸而他锐思,忙将赵汣送他的那块玉璧拿出说是赵汣以玉璧做礼要他为范素芹治脸,赵澥见那正是皇室宗族扣赏他人的东西,他才逃过了罪责,这会他不敢表露为了范氏,于是心里急思着主意,眼见宫女上前为赵澥穿衣,他便退让到了一边,赵澥一身五团云龙常衣方穿好,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万岁何不让他们比上一番,那便知谁的厨艺更上等,虽说厨子谁当皆可,但可不能委屈了万岁的龙口。”
“比试?那倒有意思,只是要怎么比?”赵澥听姜瑭这主意觉得有几分意思,他显着病态的眸子骤然闪过一道光。
“嗯……这个……”姜糖拿着羽毛扇敲着自己手心,打了腹稿:“不如选一日,万岁出题,让他们做出相应的膳食来,万岁若觉得哪个好,便赐哪个当御厨。”
赵澥落坐在龙榻上,端过宫女递上的茶饮了一小口,虚声叹落:“好,听来有几分意思。”便转向一旁的老太监命:“让人去把御膳总管传来。”
御膳总管从养心宫领命出来,就奔往中书省求见官成,与他避中书省偏殿一处僻静房廊下密语:“官相大人,皇上令让副勺与范同义子进行比试。”
官成窄眼内的眼珠微转,捋着颚下青须:“万岁还真有心思。”
御膳总管轻声:“姜医丞也在。”
“哦,这就难怪万岁会想到此,你知道该怎么办。”
“这事咱家明白。”
御膳总管应下官成的话告辞,黄昏时御膳总管上范宅宣读了赵澥令毛豆子和副勺十日后争夺御厨掌勺一职的御旨。
范同颤颤无力的手里捏握圣旨坐在厅内正位太师椅上不甚担忧,虽他认为毛豆子的手艺和副勺相比应是差不多,但毕竟一对一的比试输赢便是各有一半机会,他担心毛豆子会输在上灶的经验上。
范素芹捏搓着双手在范同身前来回踱步,她本以为赵汣上了奏本这事就算定了,却没想皇上会下这样一道圣旨,眼下她觉得也只能让毛豆子勤加练习,以勤补拙来应对十日后的比赛。
为了替范同督促毛豆子上灶练习做各品御膳范素芹在娘家住了下来,就像五年前一样指导着他,不一样的是那时毛豆子还是个毛头小孩,对于烹饪一窍不通,现在他已是初出茅庐的大小伙子,且已有了少年的忧愁。
窗门打开的厨房内,光线透过窗口将厨房照得白亮,毛豆子手握庖刀刀若无影快速地切着一颗白青的高丽菜,白青的菜丝随着刀刃的起落在砧板上堆起了一座丝绵小山,而他的心跳几乎要盖过那剁剁的刀俎声,眼神时不时地在范素芹和砧板间来回瞟动,他记得自己开始能拿刀流利切出大小均等的菜丝时便是因为有了她的扶手教导——
毛豆子方到范宅那会跟着吴妈一家住在范宅并在范家做些杂活,而她脸上的红斑还深,但已有少女的窈窕,他初次见她便是在厨房里,那时他称她小姐,她只低着头应了声“嗯”,然后就和范同一起做菜肴,他就在一边看着她举刀握筷,也就在那刻他对厨艺感到了有趣,他请求范同收自己为徒,却没想范同要收他为义子,从此他改口称她姐,她还是话不多,也不抬头正望他,可他总是被她举刀握筷的样子吸引,于是常拿颠勺切菜的事问她,懵懂地想跟她多接近。
那日范同让他切些高丽菜备用,他握着庖刀生疏地将高丽菜切半,用很慢的速度将高丽菜切成丝,她进厨房瞧见了,秀眉微微蹙了下淡语:“刀法不对。”
他见是她忙道:“姐。”
“嗯。”她应下,站到另一块砧板边拿起另一把庖刀与被他切了一半的高丽菜快速切了起来,菜丝极快地在刀板前堆成了白青小山,他学着她握刀的样子快切,却将菜丝切得粗细不均,她看不过去摇着头走到他身边握过他拿刀的手背矫正了他握刀的方法,她手心的柔软,少女的芳香一煞那让他少年的心萌动……
“嘶——”刀刃在毛豆子的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鲜红的血滴沾染了白青的高丽菜头,范素芹几步靠到毛豆子身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毛豆子将手指放入口中吸了几口,放到范素芹眼下憨笑:“姐,没事,是个小伤。”
范素芹从袖子里掏出丝绢,抓过他的手指缠扎起来急语:“快去上些药,过几日就要比试了,你的手不能出一点事。”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他拧起浓俊的眉,握住她包裹丝绢的手,专注低望她:“姐,我没事,不会耽误比试,你不要着急。”
“嗯,让葱给你找药去。”她满心都是比试的事,落了话就想将手从他厚实的宽手里抽出,但却被他牢牢地抓在手心内,“豆子——”她隐隐感到他的异常,用力唤了声,他被她的唤声心惊,脸上泛起微红,忙松开她的手慌乱地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慌慌张张道下:“我去擦药。”就快速出了厨房。
小葱和小蒜一起坐在厨房外的石墩上正掰着入秋的新花生,眼见他脚步慌忙,侧头望他:
“豆子少爷去哪里?”
他大迈的脚步没停,直朝相隔三步两步间的厨房院门走去,范素芹没多想毛豆子的举动随后立在厨房门边朝小葱道:“豆子手受伤了,去给他拿些田七粉。”
“哦。”小葱起身忙把腿上的簸箕放在石墩上便追着毛豆子的身影出了厨房,她望见毛豆子落坐在厨房和前院相通小路旁的房廊下,几步靠上他:“豆子少爷怎么坐在这里了?”
“小葱头你去陪着姐,我没事。”
小葱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了?对了,你哪里受伤了?小姐让我给你拿田七粉。”
“我没什么,只是划到了指头。”他凝望自己握过她那只嫩手的大手微微动了动五指,为方才自己的冲动感到羞悔——那可是自己的姐,而且已经出嫁了,自己是怎么了?
小葱忙抓起毛豆子的双手:“那里受伤了?豆子少爷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也说我不小心,我不会耽误比试。”现在思来,他忽然意识范素芹担心更多的是比试,而不是他,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比试很重要,可是……”小葱收敛起小脸上的伶俐,泛起羞咬了下唇:“少爷的手也很重要……好了,你是哪只手受伤了?”
他很实诚地举起那只被庖刀划到的食指,小葱见着那缠着丝绢的粗壮食指上半露着道深红渗血的伤口一下立起眼,拉着他起身:“这伤口不浅,快去擦药。”
他顺着她的拉力站了起来:“我没事,结痂就好了。”
小葱本想拉他走,无奈他又高又壮,她觉得就算使出全身力气也不定拉得动,便绕到他身后推着他的壮腰:“少爷,别啰嗦,要是伤口肿了,手指可就动不得了。”
毛豆子被小葱握在腰间手弄得甚是瘙痒,扭着身跟着小葱的推力向前走着憨笑:“小葱头,别推我,我自己走……哎……别推我……”
58
第五十七话 。。。
一盏萤火油灯昏昏照着毛豆子所住的简陋小房,小葱借着蜡光帮他把手指上捆伤口的布条拆下,看着那斜在他食指上的暗红结痂:“幸好,幸好,这伤已好得差不多,明天拿刀可以更利落了。”
毛豆子弯了弯手指,朝小葱憨笑:“我早说会没事。”
小葱抓住毛豆子那只受伤的食指,直盯着毛豆子那憨气中显着粗犷的脸庞认真:“豆子少爷,明日要全力以赴,老爷和小姐可都指望着你。”
毛豆子用力抿嘴,点了下头:“我知道,为了义父和姐我定会全力。”
小葱伶俐的脸上蒙上一层失望,松开毛豆子的食指,勉强牵动嘴角:“嗯。”就从椅头上起身:“天色不早了,豆子少爷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
毛豆子跟着小葱起身送她到房门口:“小葱头,你让姐别担心早点休息。”
“哦,好。”小葱淡淡应着跨出门,忽然又返身凝看毛豆子,戚起一双细眉:“我知道豆子少爷喜欢小姐,但小姐已经有王了,王对小姐可好了……”
毛豆子脸一热滕然侧过身低头,恼羞闷声:“好了别说,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她是我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小葱急瞪了眼毛豆子,撅起嘴:“我挺羡慕小姐的,王挺好,改明我去当他的妾”
毛豆子睁立起黑白明晰的大眸,一把抓住小葱的一只细胳膊凶道:“你这葱头别去乱搅和,不许做对不起姐的事,要不我恨你的……真的恨你。”
小葱没见过毛豆子这么凶过,心里颤了下,立着大眼直盯着他的脸,涌上一股羞愤道下:“那都怪你当时不留我,我现在做了小姐的陪嫁,不给王当妾还能怎么。”便甩开他的手将身背过去Qī。shū。ωǎng。,眼中骤然泪光闪闪。
毛豆子看着小葱娇小的背,不明白憨问:“你说什么?你当陪嫁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要陪着姐吗?”
小葱欲哭无泪,撅着嘴,跺了下脚,想起明日他还要比试,此时不该说这些,便收拾起心情,抽了两鼻涕,迅速返身望向他:“豆子少爷是傻冒,我和你开玩笑的,难道你不知道老爷对我有恩吗?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别说是我想当王的妾,就是王要我当妾,我都不答应,要真那样我就投井去,少爷可以放心了吧。”
毛豆子一时没反应过小葱忽起忽落的变化,眨了眨眼:“既然这样你方才说那些做什么?”
小葱憋得满脸通红,垂下头,又迅速扬头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下,侧过身快语:“豆子少爷明日还要比试早点睡。”
她话方落,在同院另一屋内的吴妈方好推门出屋:“豆子怎么还不睡,天色不早了。”
小葱一闻见吴妈的声,烧热的脸顿觉得不自在地一阵凉,连望都不敢望吴妈一眼低头就跑出了院门,毛豆子诧异地望着她跑走的身影,抬手捂在被她啄过的地方就闻吴妈沙哑“呵呵”笑道:“睡吧,睡吧。”
他回思她唇靠到脸上的柔软温热,心里难说的害羞,用力擦了下那不留痕迹的吻,忙将双脚缩进房门内,把门关了起来。
范素芹坐在菱花镜台前拆着发髻,耳闻小葱的脚步入房,寻声望她,见她满脸通红呼喘:“葱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小心踢了块石头,我去铺床。”小葱可不好意思说发生了什么,只紧紧张张落下话就往床榻的方向去了。
“踢了块石为什么慌成这样?”范素芹觉得小葱脸上有种难说的慌劲,一看就让人无法和踢到石头想到一块。
小葱俯身整理床褥,还带着些慌:“路黑,石头看不清,不小心踢到便吓了一跳。”
范素芹边将自己的长发从头顶上放下,边问:“怎么不提盏灯?”
已入深秋天有些冷,小葱将一床薄棉被铺在褥子上:“我把灯笼忘在了豆子少爷的房内。”
小葱一提起毛豆子,范素芹紧担心起明日的比试不再思索她的脸红:“豆子的手怎么样了?”
小葱浅浅呼了口气:“嗯,好得差不多了。”
范素芹将一捧长发撩到肩头,拿过菱花镜台上的牙梳便将发尾轻梳,边淡声:“哦,这就好。”
小葱靠到范素芹身后接过她手里的牙梳顺着她垂腰的发丝轻梳:“小姐,我很相信豆子少爷的,少爷一定可以当上御厨掌勺。”
小葱的所说便是她的希望,她透过菱花镜子望着小葱的笑脸浅微了下唇角不再说其他,待发整理好便歇息下了。
…………槑国出品?安冬所著?华丽分隔?盗者退散…………
翌日无风无阳,巳时的光线透照百坪御膳房内,将御膳房十来口大灶与食架映照得清晰,毛豆子和副勺已就位分别站在一口炉灶前,其他负责打下手的庖丁皆围站在一边直等着赵澥发题。
赵澥坐在距离御膳房十里开外的麒麟殿中眼望舞姬旖旎,耳听绕梁美乐,一派怡然地靠在金澄澄的宝座上,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场御膳房的比试是叫人紧张得不安,但对于赵澥来说这不过是场有趣的比试。
舞乐随着御膳总管快步走向宝座前戛然而止,御膳总管脚步留在宝座前的龙案上,朝赵澥拱手禀道:“启禀万岁,御膳房已就绪。”
赵澥眼瞟宝座旁一位老太监,那老太监就朝赵澥弯身行礼,便提嗓向坐在宝座下的范素芹和几位膳食司的官员宣布:“此次比试为三局两胜,每道御膳限时一炷香,过时论输。”
老太监的话落,赵澥看向坐在宝座右下位的范素芹:“咸王妃,朕这里有五个信封,里头分别是比试的题目,你抽出什么那么比试的题目便是什么。”
今早范素芹跟着毛豆子进宫本想待在御膳房外等待比试结果,却没想赵澥派人召她入了麒麟殿要她一起尝菜,这还没猜明白赵澥让她这个局内人也一起尝菜的意图,又闻见赵澥要她抽题,她有些莫名,但又无法拒绝赵澥的令,便忙起身从座位前走到殿中朝赵澥福身:“是。”就走到龙案前,在龙案上抽取了一张信封举在手里,一旁的老太监上前将双手摆到她面前:“咸王妃。”她明白地把手上的信封交到了老太监手里。
老太监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信封,从信封内掏出一张白纸宣道:“百合——”
“百合……百合……”
题目从麒麟殿送到了御膳房,那躺在陶盘内雪白新鲜的百合随即落在毛豆子眼下,他望着百合脑中过了一遍以往学过的菜色,就让身旁的厨役备下虾仁、豌豆、胡萝卜、枸杞、蒜瓣。
毛豆子吩咐下厨役将虾剥皮挑取虾线、枸杞泡上温水,没多看对面副勺一眼就将洗净的胡萝卜和蒜瓣摆上砧板,没过几下工夫那胡萝卜和蒜就在他的刀下变成了丁和末,便用料酒和淀粉腌下虾仁,烧水把豌豆和胡萝卜丁焯水,接着在炒锅放油烧热,加蒜末炒出香味,加虾仁煸炒变色,加胡萝卜,百合,豌豆一起快炒,顺手抓过灶上一块抹布包在锅把上用力一提,快速地颠了两下锅子,熊熊的炉火随锅子的上提窜烧,一股食物的浓香便被冒起的油烟带出了锅子,他很快把锅子落在炉子上,调入盐、胡椒、高汤,点缀稍许枸杞就把色香味美的百合炒虾仁装入了一个荷叶青瓷盘中,这时放在一只长案上的短香已烧过一半多。
毛豆子完成所做的菜,稍微放松心情,抬眼望向对面灶台上的副勺,就见副勺将一锅乳白的汤水倒进一个银盆内,就向一旁的督官道:“我的百合鲫鱼汤煮好了。”
督官宣令传膳宫人将两道菜放入金盘盖上金罩送到麒麟殿,便让毛豆子和副勺各自小歇。
金罩中的两道菜肴送到了赵澥眼下,传膳宫人并没说出两道御膳是谁所做,只报了两道菜的菜名,赵澥看着眼前一道鲜亮、一道白皙的菜品道下:“将菜品分下。”范素芹便从宫女的手里得到了分下的两道菜品,她看到那道百合虾仁心里早有数,但两道菜品她都尝了遍。
赵澥见范素芹分别尝了那两道菜:“咸王妃,你觉得这两道菜如何?”
范素芹落下手中的汤匙,不敢显出偏移:“百合虾仁色彩艳丽,味道鲜美,百合鲫鱼汤爽口清甜。”
赵澥转望向其他膳食司的官员问:“你们觉得呢?”
“下臣认为百合虾仁,百合炒得爽脆方好,虾仁虽抓了料酒,但却不破坏虾仁的鲜味。”
“禀万岁,百合虾仁色彩丰富,且放了枸杞不仅颜色好看,也让菜色带了些许甜美。”
“禀万岁,下臣认为百合鲫鱼汤鲜甜极佳,鱼肉软嫩。”
“……”
在各位膳食司的官员的禀奏下,赵澥分别尝了两道菜,说来这两道菜品他都觉得各有各的鲜美,不过比起颜色皆显乳白的百合鲫鱼汤他更喜欢红绿白相间,色彩艳丽的百合虾仁,于是在殿下所有人的注视下沉声落话:“这局百合虾仁胜出。”
范素芹听得赵澥的宣布低头欣喜微起唇角,“咸王妃,再来替朕抽出第二道题目。”赵澥突来的沉缓话语将她一惊,她忙望向赵澥应下:“是。”就立即起身出了坐位靠到龙案边如前从龙案上抽出一张信封。
“传皇上口谕,第一局百合虾仁胜出,第二题为苹果……”
第二炷香点上时,毛豆子已想好苹果的做法,他将苹果切成大小一致的块状,用鸡蛋和生粉抓糊,将切好的苹果挂上拌好的面糊,在锅内加入油热至五六成热把挂了糊的苹果先后炸过两次捞起备用,然后另起一锅热油锅倒入白糖炒成放亮浓稠的琥珀色,放入炸好的苹果,随手捏起灶上的白抹布包上锅把打算提过快炒,就在他举锅颠了下那白抹布上顿然冒起了火星,火势迅速蔓开,一下火苗就在他的手掌和锅把间窜了起来,“哐当——”他迅速松开锅把,紧捏住已灼热的手掌退离了灶台边,他还没来得及想明发生了什么,已有三四个厨役拿着扫把、锅盖上前拍打救灭那已蔓延在灶上的烈火毁了他方要完成的拔丝苹果。
59
第五十八话 。。。
传膳宫人将副勺做好的菜色呈到赵澥眼前,御膳总管跟随上前小心翼翼向他禀道:“启禀万岁,毛豆子的灶位失火,只有副勺完成比试菜品。”
水火乃宫廷大患,赵澥微蹙起眉问:“怎么失火了?”
御膳总管忙道:“奴才不知,但火已救下,毛豆子的手受伤所以无法完成菜肴。”
不用赵澥品尝,范素芹对这局的胜负已明了,她紧蹙一双秀眉担心毛豆子,蓦地站起身朝赵澥福了下身,望向御膳总管问:“不知毛豆子如何?”
御膳总管朝范素芹作揖道:“毛豆子在御膳房下房休息。”
范素芹抿唇思虑朝赵澥禀道:“妾身请求万岁暂停比试半个时辰,容许妾身去瞧瞧毛豆子。”
赵澥清楚毛豆子是她的家人,此时她着急也在所难免,便很通情理的应允了。
范素芹出了麒麟殿脚步毫无迟疑地赶到御膳房见着歇坐在下房内垂头泄气的毛豆子掂着焦急的心,低声关心:“豆子怎么了?”她瞧见毛豆子一手缠着白布带心里很慌,慌怕他不能继续比试,可又怕急语让他心里难受,她知道他应也很想赢得比试。
毛豆子抬望见范素芹,速打起神从凳子上站起:“姐,姐你来了,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只捏着抹布握上锅把布就烧了起来。”落话,他低头望着自己那露在布条间显肿的指头:“姐,我会坚持下去,还有一局。”
范素芹眉头拧起盯望他那红肿的手指,急叹:“就剩一局了,若输了,也就彻底输了。”
“我……哎……”毛豆子清楚事实的紧迫,憨直的他彻底词穷。
范素芹一时也无办法,急得在房内来回踱步两圈,骤停住脚步:“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你顶上这局比试。”
这原不过是范素芹无奈的话,毛豆子当真急道:“可是姐,你这是为难自己。”
范素芹急思着办法,一个太监出现在房门口朝范素芹作揖:“咸王妃半个时辰已过,万岁宣比试开始。”
她难想毛豆子会有什么胜算,可又不想轻易输了比试,想着自己是范家独女若此时不撑掌着又能靠谁,就急步返身出了房,快步回麒麟殿朝宝座上的赵澥大胆禀道:“启禀万岁,能否让妾身代替毛豆子比试剩余的一局。”
“怎么,咸王妃要替毛豆子比试?”赵澥惊讶。
“启禀万岁,这样恐怕不妥,一场比试先后换人怕是对副勺不公。”
对于御膳官员的禀奏,赵澥思了片刻,淡声:“咸王妃的确不妥。”
范素芹忙禀道:“毛豆子手上有伤,如此比试也是不公。”
赵澥挑了下俊俏的眉梢,被范素芹大胆进言所触,眼瞥桌上三个信封不由提起兴趣:“这里还有三道题,不如咸王妃和副勺重新比过。”
范素芹一慌,她本以为就一道题不管那题是什么材料,她都打算不碰锅子,用闷炖蒸尽量把菜做成,现在竟又多了两道题,那不碰锅子的可能性就小了,她正为难思着,赵澥浅微唇角轻唤:“咸王妃。”
她不愿放弃机会,踌躇道:“是,妾身就和副勺重新一比。”
赵澥发令让范素芹和副勺重新比试,这一令下震惊了御膳房,也震到了毛豆子,他是知道范素芹因脸上的伤已有六、七年没碰锅铲一下,如今再要拿锅铲让他不慎堪忧。
毛豆子跟在已穿好围巾袖套的范素芹身边,蹙着浓眉轻声道:“姐、姐,其实我可以。”
范素芹站到御膳房另一口灶边,压低声:“现在已如此,多说其他也没用,你在一旁帮忙便是。”
“是,是。”毛豆子被范素芹身上镇定的气势所震,便不再多说其他。
御膳总管站在御膳房中宣:“传皇上口谕,比试的三道题为花、雪、红酥手。”
此三道题一出让范素芹和副勺皆一头雾水,说来前面两题百合和苹果是赵澥让姜瑭帮命,剩下的这三题是赵澥自己随意书成。
在不解间,短香已插上炉内,随着星火闪闪落下灰烬,一刻一刻时辰消耗,范素芹思索,想到眼下正是秋菊所开之季,这第一道菜就有了主意,便让人备了桂花鱼、橙汁、淀粉等食材。
那副勺原认为毛豆子手受伤那最后一局定有胜算,却没料范素芹会亲自比试,更难猜想赵澥竟会不顾范素芹王妃的身份让她进了这油腻的膳房,另一方面又听赵澥所下的题目怪异,心里便没了主意直发愣盯着她手上的活计,直到见着她为桂花鱼打上菊花刀才有所明了那“花”字的定义,速回了神让人备了猪腰、花椒等材料。
在范素芹和副勺紧凑的快刀下,一时膳房紧张的气氛达到了极点。
油锅热腾腾地冒开了白烟,范素芹手提着已切成菊花样裹了淀粉的桂花鱼肉离着油锅犹豫不定,不敢上前,毛豆子见她一身僵硬的紧张,伸手边要夺过她手里的桂花鱼,边道:“姐,我来。”
范素芹见油锅上的白烟越冒越浓恐油温过热,倔强地用胳臂推开毛豆子:“你手受伤了,别插手,我行的……”她靠到灶前自我安慰碎念:“这也没什么好怕,这么多年了,脸也好了。”就将手里的桂花鱼顺着锅边把鱼滑入油锅内,仰身避开那“噼噼啪啪”上弹的油花,一把抓过灶上的炒勺,身在远处手在锅前小心地翻动着油锅里的桂花鱼。
毛豆子见她害怕得不像之前拿刀的潇洒,蹙起眉头,忙拿过一把漏勺帮她将炸好的桂花鱼捞起,然后单手利落地将油锅内的油倒到一旁的陶盆中,只留一点油在锅底,毛豆子这样在一旁紧帮着忙,她心里安定了许多,对锅内上冒的油烟不再那么害怕,炒起酸甜的芡汁来就顺手了许多。当把那勾勒糖、淀粉的黄澄澄橙汁淋在那炸好的桂花鱼上时正好短香烧尽,范素芹抬眼望见副勺还在忙活,轻松唤了声:“橙香菊花做好。”
传膳宫人拿来金盘把那开在盘子的菊花呈上,副勺才道:“双椒腰花已成。”
两道相继被装到金盘内呈入麒麟殿,赵澥一看那带着香橙味,若绽开大丽菊的桂花鱼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再尝过速被那酥嫩鲜香且又酸甜开胃的桂花鱼折煞,一个殿上的御膳司官员黯然沉语:“这酸甜的味道很年轻……
另一个御膳司官员低声笑语:“仿似是漫步在菊花中的少年。”
赵澥和殿上的御膳司官员脸上皆露出由心浅笑,赵澥笑过后宣:“橙香菊花胜出——”
在范素芹着手准备第二道菜之时,橙香菊花胜出的消息便传到了御膳房,但她来不及喜悦,只认真地做着第二道菜品。第二题为“雪”,她以鲜奶、蛋白和燕窝下锅滑炒出软嫩雪白的鲜奶燕窝炒蛋白,又在上面撒了些鲜红枸杞,按年画上瞧过的诗句给这道菜取名为踏雪寻梅。
而与之相对,副勺炖了一盅冰糖雪耳,这两道菜品分别呈到赵澥面前,那有意有境的踏雪寻梅自然胜出,两局皆胜已是定了输赢,最后一道菜范素芹照着题名做了红糟蹄膀,副勺则近乎放弃比试,慢慢做着冰糖猪脚,时而幽怨瞪望她直到第三局的短香烧尽。
赵澥尝过一片有着淡淡烟熏香味的红糟蹄膀,望向龙案下的范素芹,微微牵动嘴角,消瘦脸上病态中带着些厉色:“即日起咸王妃担任御膳房掌勺。”
啊?
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当御膳房掌勺,自事起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帮毛豆子比试,这会听得赵澥的金口玉言愕然地眨了下眼眸不知如何回应。
赵澥见她许久不领命,气虚的声中带着些许不容违令:“咸王妃不愿意?”
她闻见赵澥的问话,忙从愕然中回神福身:“妾身领旨,谢恩。”虽然她现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妃,但能继承祖业依然是让她欣喜的事。
范素芹没想就这样当上了御膳房掌勺继承了祖父范大的衣钵心里喜不自来,出了宫首要就回了范宅将这一事告诉了范同,范同不禁嘘嘘一个御膳比试竟然这么曲折翻转,但冷静后他第一反应:“这事只怕王会为难。”
范素芹不明白:“为何?”
范同深叹了口气:“你现在是咸王妃了,王妃在膳房做事恐怕要失了他的脸面。”
“爹,这事是皇上的旨意,又不是我自己决定的。”
范同忧虑抬望院中两棵熏黄的大树片刻,又回望范素芹:“芹儿,回王府吧,你在娘家住了近十日,恐怕王会不高兴。”
范素芹垂头浅微唇角:“他是知道爹的身子,也让我多陪着爹。”
“爹身子已无大碍,爹还有你娘呢,快回去吧。”
“嗯。”想来已是十日没见赵汣的面了,现在一切落下,范素芹也想早些回咸王府见他,应声后又陪着范同在前庭院内站了片刻就动身回了王府,而在房寝里等待她的是他一脸冷峻的沉色。
60
第五十九话 。。。
“皇上怎么会任你为御膳掌勺?”
她望着他严肃的脸:“毛豆子比试出了点差,手受伤了,我本想帮他,却没想皇上将御膳掌勺任命于我。”
“你,你真是胡闹,堂堂的王妃当什么御膳掌勺。”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恼怒,只按理回:“这是皇上的旨意。”
他从床榻上站起来,瞥望她:“你不该参与比试。”
她上前几步靠近他:“我不比试毛豆子便要输的,那已经是最后一局,我不想看着祖父传下的祖业断送。”
他紧蹙着眉,甩了她一眼,移步与她擦身而过大迈着步离开了房门。
“王,王,汣——”
他在恼怒什么?
她不解唤了他几声,但见他没留下脚步,便跟着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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