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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食王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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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一男一女轻悄说话,她一下就辨清这男女的声是赵汣和小葱,于是循声将头探向大窗外,目光方触到园门昏暗处就见有一男一女各奔了东西。
她凝视那瓶形园门思索住,不由猜测起小葱和赵汣皆道了些什么,为何会在这漆黑园内单独见面……
“素芹。”
她回过神就见赵汣的修健身躯已在自己眼前,她举目望他浅微了下唇角,方想问他到园子做什么,便闻他道:“你这么晚还去逛园子?”
她眨了眨眸子不明白:“我没去过园子,一直在这里绣荷包。”
“是吗?我方从书房过来菱角说你去了园子。”
“嗯?天都黑了,我哪里会去园子。”他转身走向罗汉床,她忙赶到他身前将那小藤篮挪到罗汉床末端,把床上的红绸垫子捋平,站到一边瞧着他落坐在罗汉床上。
他方落坐稳,菱角从房门外小迈碎步走来,向他福了身:“是奴婢看错了,奴婢见小葱在园门子那里,还以为王妃也在园子内。”
平日夜里菱角皆是早早回房,不知今日如何还在,她不解:“你怎么还不下去歇着。”
菱角迈步到她身边道:“小葱妹妹心里有事,做事皆不上心,奴婢就怕王妃这里需要人。”
虽说菱角近来一副服帖的样子,但怎么也难比小葱在她心中的好,她冷淡:“你下去休息吧,这里还有其他人。”
他脸上挂起温润答话:“对了,小葱是怎么了?见了我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她不知如何跟他提起小葱的事,随口道:“没什么……”同刻,菱角搭话:“是泛了小女儿家的心思。”
她蹙眉望向菱角:“这没你的事,你下去吧。”
菱角嘴角掠过一抹娇谋浅笑道下:“是。”便退身出了室。
他寻思方才菱角的话:“她是什么女儿家的心思?”
她拧眉难松,落坐到他身边,将他的俊脸凝望住。
他见她那被昏黄烛火映得脂润的脸上泛着浅愁,便抬起双手捧上她的两颊,轻压着她富有弹性的脸蛋,把一双拇指放到她眉心轻轻揉着,温声问:“怎么了?为菱角不开心吗?她的事不能急于一时,毕竟瑞太妃是我的母妃,我不想惹她不高兴,也不想看到她为难你。”
她依旧凝望他,将两手握上他的手腕,浅淡苦笑:“我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想知道王如何让人这么迷惘。”
他觉得这仿似是一种美誉,不由露出洁白皓齿笑道:“那你看明白了吗?”
“是王的笑吧,王笑起来真好看,和今日的月亮一样。”她心醉在他那弯弧优美的红白间。
“是这样吗。”他低眸下望,欺身将热唇压在她的润唇上。
笑何时回来了?他一点都不自知,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有种温暖,就像那夜捏在手里的葱卷一样,热热的,软软的,咬起来很随意,十分自然地融在了肚中,这是和官燕不一样的感觉,官燕让他感觉就似明珠珍宝,捏不得,碰不得,只能将她摆在远处望着,但和她在一起时,他便迷茫在她发出的耀眼光芒中,沉腻在她的画笔下,诗词中,琴音里,如此嘴里的葱卷,心里的明珠,他也分不清更爱谁了。
…………槑国出品?安冬所著?华丽分隔?盗者退散…………
小葱自从跑离厅门就没再回到范素芹身边,直到次日清晨才硬着头皮进了正屋房寝伺候她起身。范素芹憋着一肚子话洗漱过,落坐到床榻上接过小葱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将手里的茶盏落放到床几上,牵过她的一臂,仿似要抓住她一般道:“你心里有事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要为了那事和我见外吗?”
小葱怔望她犹豫:“小姐……我,我……”
她望着小葱犹豫不定的愁容:“你是喜欢上了王?”
小葱忙摆手道:“没,没有。”
她拢起眉:“你可以和我坦言的,若那人是你……我,我……”
“哎,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葱左右为难地将一手放在她的一臂上。
她将眉拧得更紧不解道:“那你是?”
小葱急忙道:“小姐,我,我知道陪嫁是要给王做妾,可是我也没这心思。”
她讶异:“没这个心思?那你慌什么?”
“我也说不清,都是菱角说了那些事,让我觉得好奇怪,我不想做王的妾。”
她更不明白:“谁让你做王的妾?”
小葱为难道:“可菱角说陪嫁就是给王做妾,这是早晚的事,我怎么能和小姐……哪个什么吗。”
“这话怎么说?”她越听越不明白小葱怎么想的。
小葱心里有为难,不敢将菱角的话全部告诉她,按上自己胸口道:“不用做王的妾就好了,听小姐这么说我心里就松快了许多。”
她眨了下不明白的眼眸:“你真的不是为了王?”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喜欢别人……”小葱举誓,话到此忙刹住了,她听到小葱后面的话,追问:“你喜欢谁?”
“这个,我……我……”小葱红起脸支吾着,她拢了拢眉:“你有喜欢的人还做我的陪嫁,你不知这会误终身的。”
小葱垂下眼眸,噘了噘嘴:“人家可没说想要我。”
“哪是谁?”
“我都陪小姐入了王府,也不打算再想这事了。”小葱落话,紧挨到她身边小声问:“陪嫁是不是非要当王的妾不可?”
“没听过这等说法。
听她这么一说,小葱松了口气:“那就好,原来都是菱角乱说的。”
“她和你说这个?”她本来就觉菱角近日来殷勤得让人发毛,背地又和小葱说这些,不禁有些疑惑。
范素芹见小葱脸上又恢复了伶俐有神,心也就安下几许不再追问,坐了片刻起身:“去厨房。”
在她们说道间,一双娇眸隔着房门边一道垂席蹙望她俩,慌忙逃离。
今日晨菱角道病,便没和范素芹一起进宫。
说来小葱心里可放不下菱角说的那些话,就因菱角那些话,她几日来吃不好睡不下,事过回想起来她明白那应是菱角故意而为,至于目的她弄不清,但她不甘心,午时吃了饭就奔到菱角房内,见着坐在桌前用饭食的菱角:“你不是病了,怎么看起来还挺精神。”
菱角睁立了下眼眸望向小葱,顿然又微起一脸娇笑:“小葱妹妹,是来瞧我吗?”
小葱瞪着她:“我瞧你不是真得病了。”
菱角将手里的筷子缓缓落放到碗沿旁:“这怎么说的,难道我得躺在床上才叫得病吗?”
小葱见她脸色红润一点都没有生病的样子,就不管不顾上前一拍桌面:“你前些日子说的哪些话什么意思?”
菱角瞥眼看着小葱:“小葱妹妹今日怎么了,我那不都是为你好。”
“可是那些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还有昨夜那小青说你在正屋后园门子等我,你怎么不在了?”
菱角不紧不慢站起身:“你要做了王妾不就成有的事了……哦,昨夜的事我哪知道,我可一直候在正屋内。”
小葱想起前几日,菱角总时不时向她说道什么陪嫁就是成为王的妾室,今日不是来日也是,何必要做那么久的丫头,害她一见到赵汣就觉得往后要和自己小姐服侍同个男人,叫她见了他便难不脸红心跳,那方难堪都是菱角造的孽,她眼下可不管菱角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一下奔到菱角面前就捏起她的脸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让你竟说些没有的事。”
菱角一惊忙大喊:“来人,快来人——”
同在屋外院内的三两个丫头快步跑入房来,与小葱拉扯了好一会,才将小葱从菱角身前拉开,那些丫头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范素芹和赵汣今时别于往日,皆不敢惹上小葱,小葱喘着怒气瞪了菱角片刻,甩眼出了房门。
菱角捂着被小葱撕疼的脸,狠盯着小葱离去,心里暗骂:“蠢东西。”
——这几日来她在小葱耳边说道那些话,本想让小葱刻意在乎赵汣,巴望着当王妾,又从中作梗故意弄破赵汣的一件衣裳让个小丫鬟以怕惹怒他为名拜托小葱缝补衣裳,得了机会就在范素芹耳边造话,想让小葱为难范素芹,原以为事将成,却不料小葱竟然对他没有人何的想法,这让她大为小计败落而懊恼。
如今事已不成,菱角反怕范素芹觉察此事,于是生生咽下对小葱的怒气,夹起尾巴称病数日。她是看得出赵汣今时对范素芹已是有别往日,她可不想恼怒了他,而让他厌恶,因此称病数日后,见范素芹没过问这事便仿若无事一般回到她身边乖巧做人。
范素芹对菱角的事没多深思,但也知道菱角定是有什么主意,只是说不清就没计较,此后见她一副服贴的样子,就将这事先放到了一旁,不过范素芹清楚她定是还想当王妾,所以面子上礼待她,里子对她避上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新功能——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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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话 。。。
月亏月满一轮回,转眼临近八月十五,为了迎接中秋祭月赵汣日显忙碌,范素芹倒还是那般清闲,她不懂他的忙碌,也不想打扰他的忙碌,便自个找着事做,眼看手里的牡丹荷包再收尾几针也就绣好,她思着中秋那日送他正好一表心意。
高秋爽气相鲜新,那蛮腰上的红绦随着时起时落的秋风摇曳,腰边的一双葱白大袖仿若迎合着秋风时起时落摆荡,范素芹穿着一身葱白大袖衣携着两个丫鬟跟在一个太监身侧走过一条和风絮絮的宫巷进了琼葩苑前庭垂花门。自头那日送了鸡汤,她便没再入宫去给官燕请安,说来不是她不想入宫进见官燕,而是没找到个适当的理由,毕竟那日她是瞧出了官燕的恼意,这日她想快至中秋,方好借此再入宫探访。
经过通报,范素芹入了琼葩苑西阁,见着端坐在阁内楠木雕花大座上的官燕就福身行礼:“德妃娘娘万福。”
官燕雍容浅微了下唇角:“起吧。”
范素芹直起身:“八月十五将至,桂花开得正好,妾身做了几个桂花糕送于娘娘。”
官燕面上一如淡雅:“你来就好,何必每次都做东西来,宫里也不缺这些。”
范素芹见官燕仿似已放下前些日子的事,心里暗松了口气,微微笑起。
“给咸王妃看座。”
官燕淡语命下,两个小太监便将一张红木雕花椅搬到范素芹身后,她道了声:“咸王妃请。”范素芹就悠曼退步落坐在椅上,她坐得端仪,大眼顺望在官燕那身绣金滚银的襦衣罗裙上,心里直想询问官燕为何进宫,别的话也不知该道什么好,可心里怕又惹恼官燕,便不敢冒然开口。
官燕桃花笑眼眯起,红唇上微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形,方好显露她的和悦:“说来咸王妃的手艺真好。”
这毫无缘由突来的褒奖让范素芹感到受宠若惊,就将眸子上抬几许,睁望着她倩笑的娇容,就闻她接着道:“我喝了咸王妃做的鸡汤甚是美味。”
记得那日她说过自己不喜欢喝汤汤水水的东西,这怎么又喝了?
寻思起来,范素芹觉得她应是勉为其难才喝了那鸡汤,不由感激,含笑低头:“为难娘娘喝那些鸡汤了。”
官燕和颜悦色:“此话怎么说的。”
范素芹抬眸望她:“娘娘不是不喜欢喝汤?”
官燕缓缓收起笑脸,一脸沉伤:“我本不爱喝那些东西,但在宫内病了,还有人惦着给我送汤,也只有你咸王妃……”范素芹觉得官燕这时应想说道什么,便将大眸凝望住她,没想她话锋一转:“咸王妃来得正好,我正备了份东西想赏予王妃。”
官燕落话,给了身旁一个宫女眼色,那宫女俯身低靠向她,她与那宫女咬了会耳朵,那宫女就朝范素芹福了个身离开,时过不久,那宫女带着另一个手捧一卷红锦的宫女复入了阁,小迈碎步到范素芹面前道:“德妃娘娘,赏云锦一匹,头钗一支予咸王妃。”
范素芹连忙起身朝官燕福礼:“妾身谢过德妃娘娘。”
听闻官燕落下“不必客气。”范素芹就让随行丫鬟将官燕的赏赐接了下去,便又落坐回位子,与官燕浅谈了两句才起身行退。犹记前回,她终还是没问出心里的话,只想与官燕熟上几分再提,且今日她从官燕那一时半会的忧容上猜想官燕入宫应是有难处的,想至此她不由愁起若官燕真的是为难入宫,那看来赵汣一生一世也是难放得下官燕。
“王妃,皇上到了,快让到一边。”
范素芹挺着身作着端仪眼看前方走在通往内宫外的宫巷上,心却出神地想着事,忽然被随身丫鬟的紧张话语警醒,一时四周声响灌入她耳里,只见眼前不远有几个宫人皆惶惶靠到了明黄的巷璧旁福身守候,巷中一架被灿灿金阳映得金碧辉煌的龙辇被几个太监缓缓抬来,她肃然紧张,有恐犯了宫规,慌慌张张地往墙边退了几步,不甚踩到裙角差点往后仰摔,幸而随在她身后的丫鬟扶得及时,她才稳稳当当地低头站到了墙角边。
“停——落——”
范素芹眼见黄澄澄的龙辇轿椅从自己眼下缓缓行过,就闻宽阔的宫巷内回荡起一位老太监沙哑且尖细的高唤。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跑到范素芹身前躬着身道:“咸王妃,皇上传你过去。”
范素芹有些讶异,但还是跟在那个小太监身后到了落在不远的龙辇前,第一次与圣驾近在咫尺,她紧张不已朝端靠在龙辇上的赵澥福身:“皇上万福。”
赵澥透着中气不足的话里显着温和:“免礼。”范素芹将身站直,赵澥接着问:“你为何到内宫来?”
范素芹将双手放在腰前,低着头:“妾身入宫进见德妃娘娘。”
“哦?为何来见她?”赵澥讶异,他因为赵汣轻薄官燕才让他娶了个所谓的丑女,而这个“丑女”却来进见她,真是有趣的事。
范素芹只捡面上的说:“前些日子见德妃娘娘晕了,妾身特来探望。”
赵澥审视范素芹的左脸:“莫不是咸王让你来的?”
范素芹心一颤又镇住神,浅声:“他并不知妾身进宫来了。”
赵澥眼眸微眯:“哦,那他待你如何?”
范素芹不明赵澥用意,磕巴答起:“好,好吧……”
“那陪朕走走。”赵澥话落,将一手抬起,候在龙辇旁的一个太监上前将一臂伸于他,他扶着那个太监的手臂起身荡下了龙辇走到范素芹身边:“你这是要出内宫?”
范素芹被赵澥身上的尊贵所迫,将头压得更低:“是,妾身,正要出宫。”
“朕陪你出内宫。”
“怎么了?”
说来都是别人陪着皇上,哪有皇上陪着别人,范素芹慌思着迟疑住脚步,他的一声轻问才让她反应过神忙跟上他迈行的步子。
撇下龙辇,他和她缓缓漫步在悠长的宫巷上,她紧张不语,他奇怪地侧望着她的左脸:“听闻你的脸被蒸烙伤的?”
“嗯。”她不加思索。
他接着问:“当时红了一块?”
她谨慎回:“是。”
他留住脚步:“你把头抬起来。”
她掂着紧张正望向他,看着他那张与赵汣有些相似的脸不由害羞,他不以为然靠上她认真端详那蝶样红斑,压着嗓子问:“真是后来治好的吗?你可有欺君?”
“是,是。”
这张脸虽和赵汣相同,但毕竟还是有别,那消瘦脸颊显着是不可亲近的威色,温和的话语却处处显着猜忌。
她惊望向他的俊脸被他的威色所震。
他一手拉过她的一只腕侧身朝前:“咸王妃不必慌,朕不过问问,斑能变得如此好看真是难得一见。”
她没想他看起来轻瘦瘦的,臂力却相当的足,心里介意着他是皇上便不敢拽扭手腕,就直与他的脚步往前。
他脚步缓迈走了一阵问:“咸王在府里都做些什么?”
她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作实道:“在府里或看书,或忙公案,其实妾身也不懂。”
他浅微唇角:“他自小就爱看书,勤奋过人,看来准备已久。”
她不明白:“准备什么?”
他笑唇带魅挑眼瞟向她:“你想当皇后吗?”
那“皇后”二字让她怔得微张开了嘴。
53
第五十二话 。。。
她彷徨着反应过神,忙道:“妾身不敢妄想。”
他“哼哼”似有若无轻笑,走了一小段路才松开她的手腕,满手的盗汗惹得她手腕上湿凉得难受,但又碍于在皇上面前,便不敢拿出丝绢来擦干净,只任着徐风将那湿气带走。
“听太皇太后说,你的烹饪手艺甚好。”
她还在紧张着方才他的那番话,对他这突来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啊,是,不是,是太皇太后夸奖了。”
他鼻腔轻哼:“嗯……今日入宫也是给德妃送吃的?”
她不知为何他会知道,惦着惊讶慌应:“是。”
“送了什么?”
她谨慎回:“桂花糕。”
他思叹:“哦,说来朕也很喜欢桂花的香气。”
这前后被皇上撞见送了食物给太皇太后和德妃,却少了皇上的份,只怕皇上会怪罪目无君主。
她来回转了圈眼眸思道:“妾身改日给皇上送上桂花糕。”
“哼哼……”他不将她的话放在心头淡笑而过。
她不明他的意思,也没多答话,只随他静走,直到眼前出现通往内宫外的门洞,与他告了退,她才稍释了心中的紧张。
回到王府,范素芹让人将那匹红锦收了起来,但不知那长形花梨盒子内装着什么发钗,于是好奇地落坐在房寝卧榻上将那钗盒打开,只见盒子黑绒垫上躺着一支银子做骨,白玉钗头的梨花钗,镂空雕刻的银色花托上还勾着窜莹亮的珍珠穗子,整支头钗看起来做工精细,浑然天成地透着冰清玉洁。
她将发钗从盒内取出拿捏在手,把玩眼前,她觉得这样漂亮的花钗应会是一个女子的珍藏,不知官燕为何就这么舍得拿出来赏人了,她正不确定官燕的好意,目光就盯在了花托下一个小篆刻字上,那字看起来仿似个“玖”,她认字不多,且篆字复杂她也说不准是不是那“玖”字。
“小姐,这是德妃赏你的花钗?”
她被端茶而来的小葱扰了心里的奇怪,望向小葱点了下头:“嗯。”
小葱将手里的托盘放落在床几上,低望她手里的梨花钗:“这钗子真漂亮,小姐不戴上试试?”
得了官燕的赏赐她是高兴的,但这样的高兴不是来自她的心里,而是觉得必须去高兴,因为那是皇上妃子的恩赐,实际在她的心里是排斥这些赏赐,官燕越大度,就让她越感到难受,越难超出官燕在他心里的位置,于是她觉得自己就得比官燕来得更大度,然后一切酸苦就咽在了她的心底,眼下这小小的梨花钗对她来说是重若千斤,别说饰头,就是拿在手里都觉得沉甸甸的。
她将梨花钗装回花梨盒子内,扣上盒盖:“不了,下回再试,你把它收好。”就将盒子交到了小葱面前,小葱接了花梨盒子就将梨花钗收拾了起来。
夜里,范素芹在用晚食的时候将官燕的赏赐说了,他没多说其他,只报以一个温润的笑,为她夹了块红烧排骨,她明白他的感谢,也就不说什么,夹取他送到碗内的红烧排骨吃下,犹豫着本想道出碰到赵澥的那些话,可想赵澥那不明何意的“你想当皇后吗?”就踌躇着把所有的话又憋了回去,心里只有难说的不安。
不日便是那月满人团圆的八月十五,赵汣身为礼部尚书必须操持祭月,且他又是皇室在京的成员,这参加宫内中秋家宴也成当然。
日暮时分,赵汣携着范素芹入了皇宫以南的望月坛参加祭月,他们脚步方到望月坛外铺着汉白玉的阔庭,一个早已守在通往望月坛大门边的膳房太监匆匆跑来朝赵汣作揖:“尚书大人——”
赵汣见眼前的太监一副急惶惶的样子,忙问:“怎么了?”
“禀大人,那祭月的大月饼坏了。”
赵汣俊眸怔立:“怎么回事?此事不是该御膳总管理好吗?”
太监接着禀道:“那大月饼本来已做好放在了一边,可是要搬入望月台上才发现那饼缺了一角,像是被掰去了一块。”
这事糟了……
赵汣急语:“来禀我做什么,还不快让人重做。”
太监谨慎压低声:“材料不够,一时半会难把食材调齐,御膳总管才急着让奴才来禀大人。”
赵汣扶额蹙眉,说来这事可不小,依宫廷习俗,每年都要做一个可供百人食用的大月饼祭月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圆形的大月饼也表示着圆满,现在月饼竟然缺了一角,膳房又无法急时重做,眼看离祭月时辰将至,若拿个缺角的月饼祭月触怒了皇上,失职之罪首要就是扣在礼部上,他这个礼部尚书自然也逃不了罪责,而丢官是小,但他不甘为了一个月饼丢职。
“那还剩多少材料?”
太监望向范素芹从她的穿着打扮认出她是赵汣的嫡妻:“回王妃,还剩一布口袋面粉,半小袋糖,还有些零零碎碎的莲蓉豆料。”
范素芹抿唇思道:“这些材料做大月饼是不够,若做几十个小月饼应当够的。”
太监连忙提醒:“王妃,祭月不能做小月饼。”
赵汣望见范素芹眼里有话,向她紧挨了一两步,她踮起脚尖掩口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他蹙了蹙眉,点了点头,浅声自语下:“看来也只能这样。”便转向太监命:“去让膳房做九十九个月饼摆成个圆。”
太监躬着身轻身惊疑:“这样以祖制不合?只怕触怒皇上。”
赵汣轻摆了下朱红大袖:“若你觉得不行,倒和御膳总管商量个好办法。”
“是,奴才明白。”太监慌急应下,返身匆匆离去。
赵汣忧虑地和范素芹对望了眼,就与她一起入了通往望月坛的大门。
…………槑国出品?安冬所著?华丽分隔?盗者退散…………
明月皎皎,众星历历,高耸遥对天宇的望月台上已摆上了供桌、香炉、蜡台与柚子瓜果,只等月饼上桌、皇上驾到便可展开祭祀。
莫名地突发这样的事,赵汣有些忐忑直担心下属们办事不妥,因此上了望月台他便观了供桌,招来礼部打理祭祀的各个官员,询问礼仗乐的准备,而范素芹则在其他宫人的伺候下坐在一边静饮着宫人送上的茶。虽说这是皇室的家宴,但实际上各个分封了土地的王都在各自的封地根本无法参加,能来的除了皇上和妃嫔,就是一两个住在京内的大公主,那些大公主自识高贵来时只和范素芹行礼打了招呼皆就坐在一旁不再和她多语,她闲着无事也就只能饮茶,用目光寻找着他忙碌的身影。
“皇上驾到——”
那一轮皓月正当空,从不远处传来了老太监的响亮唤声,望月台的所有人肃然起敬都聚到中间那条通往祭坛的御道旁,范素芹也跟着站到了大公主们身边随其静候,等待接驾。
不多时,赵澥领着妃嫔和一众仪仗上了望月台,顺着那条通往祭坛的御道踏上祭坛,留步在供桌前问:“一切都备好了吗?”
赵汣从一旁快步到他面前拱手作揖:“启禀万岁,大月饼不甚被损,臣已令膳房重做了。”
赵澥皱起眉头,低眸瞥着他沉问:“大月饼怎么损了?”
“这事来得有些急,臣已让人在查。”赵澥的声虽然问得很轻,但他知道若没回答好,必将让赵澥动怒。
“你这个礼部尚书怎么当的?”
赵澥不威不怒,但赵汣听出这不耐烦中龙威即发的预兆,谨慎上前:“万岁恕罪。”
“若耽误了祭月,朕是难释你的罪。”
“臣知道,臣这就再让人到膳房瞧一瞧。”
赵汣再次向赵澥作揖,快步到一旁令了个小太监到膳房瞧瞧又复回到了赵澥身边听命,赵澥不瞧赵汣,只仰头对月,他身旁的老太监怕长年体弱的他站得太久支持不住忙让人搬了张宽大的太师椅摆到了他眼前不远,就拱手向他:“万岁龙体要紧。”
他没入座,还是举望着皎皎皓月,一时祭台上皆因他而肃静,候在御道两边的人不明事事地感到了紧张,而最紧张的当属赵汣和范素芹,全望月台上只有他们俩心中最明白发生了什么,望着他修长瘦背他们皆有些担心那办法无法让他满意。
范素芹扣在腰间的双手都渗出了湿汗,才见四五个太监搬着一块黄绸子盖着的大木盘绕过御道,将木盘呈上了供桌,她知道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候,若是赵汣一言让皇上不中意了,那后果应是不堪设想。
被百盏宫灯映照得金灿灿的黄绸子从大木盘上被太监抽了下来,九十九个油润浑圆的小月饼在盘中摆成了个满圆,他大为震怒,提起虚弱的声高问:“这是什么?然道要朕用这些零碎祭月吗?”
赵汣忙上前拱手:“禀万岁,一时重做材料不够,臣思虑祭月佳时不可耽误,于是让人做了九十九个月饼,加上天上的满月方好是九九归一的圆满。”
赵澥盯望那盘子小月饼脸上渐渐松下威怒,沉声:“但这和祖制不同。”
“臣愚钝,没将事处理好。”
赵澥见他俯首称臣的样子“哼哼”笑起:“罚你半年俸禄。”便传宣:“祭月——“
赵汣能有别于其他王留在京内为官皆是因先皇遗命,先皇中年得了他,而他恰好又是幺子,先皇自对他疼爱有加,便想将皇位传于他,可无奈先皇临终前他不过还是个黄口小儿,如此将一个偌大江山交到小童手里先皇恐社稷不稳,便先将皇位传给了体弱多病的赵澥,嘱咐赵澥照顾好赵汣,将来若无子嗣必须将大位传给赵汣,且当时先皇下嘱咐时在场的还有太皇太后和李右相在,所以赵澥不敢将先皇的遗言置于耳后,只得妥善安置赵汣,但只要坐上了大位那么谁都想一直安坐下去,眼见着赵汣日渐成长,他便怕赵汣有羽翼丰满的那日,可顾虑着太皇太后还在他也不敢轻易将赵汣拔除。
54
第五十三话 。。。
供桌前的火盆内火苗跳蹿燎烧着祭官吟诵过的祷文,赵澥手捏三炷清香站在供桌后领着祭台下的官员和妃嫔、公主们一起对月举拜。
礼成后,赵澥带着众人转驾离祭台不远的涉月水榭观月吃饼。
涉月水榭立在荷池中,池中水车“吱吱“转动将池水调到池旁假山上形成一股水流瀑布直泻而下撩起一股烟水蒙蒙的氤氲使水中粼粼的白月蒙上了层迷蒙。
长长的水榭中开了七桌席位,每张席位的桌上皆铺着黄锦,挂着桌旗,赵澥与两个妃子坐在主位上,赵汣和范素芹一起坐在右边席位,接着他们下位的是两个大公主和她们的驸马,对面三桌则是陪席的官员。
宫人在水榭中来来回回走着,往席桌呈上阳澄湖的大蟹,祭祀过的小月饼,还有宫廷密酿的桂花酒。范素芹闲坐着眼眸随意望着亭榭景致,乌珠无意瞟转主位瞧见赵澥身旁除官燕外的另一位女子,这位女子杏眸红唇,身材娇小,以盂兰盆节所见她知道这女子是皇上的淑妃,那日也就是这位女子在液太池边撞了官燕的腰肢,她两虽都挨在赵澥的身边坐着,可却透着些许各自为阵的姿态。
她的眼珠乱转间不慎和赵澥的目光相触,他这正想问她话,如此的望见便是正好逮了个正着:“咸王妃,你看这大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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