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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才儿子邪佞妃 作者:云中挽歌(潇湘vip2013.01.24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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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害和瘟疫自古被认为是上天对不施仁政的皇帝降下惩罚,此番灾害恐怕其他五国或者被有心之人利用,极有可能动摇民心。微臣依据大秦开国皇后制定的防灾条例提出以下几点建议:收集家畜、人和其他牲畜的尸体及时火化,并且分别派出专人来负责西楚的人员死亡情况和死亡原因,每个官员管辖区以最快的速度发现患上瘟疫的人进行隔离治疗。除了病人外,其他人也要服用预防的药物。”
楚赢看着书案旁的商君,说道:“爱卿提的建议甚好,寡人会让人处理。此前寡人早已命人贮备大量的盐、糖、醋和碱面,针对防御、治疗、传染瘟疫必备的物资,各地也囤积了一些。依照预防瘟疫的方法,只要喝煮开的盐或者糖水,相信能够自控并且治疗瘟疫。不过瘟疫之事不可随意传出,以免引发骚乱为有心人有机可乘。此事寡人会通告天下,不过防灾救灾是当务之急。”
“国主所言甚是,臣认为应该紧急疏通城内的水道、沟渠,河道的疏通也至关重要。粮食、药材等物资已由水军运送,按照事先划分好的区域一边救灾,一边监控受灾地区是否有人患上瘟疫。”
这时有官员站出来,为难的说道:“国主容禀,府库的存钱不多,若是为了救灾,势必要一笔不小的支出。加之粮食、药物和一部分额外的花费,还请国主裁断。”
宰辅老臣拱手施礼:“国主勿忧。楚都城内在国主之前颁布的防疫体系,大部分官员和百姓都自愿负责城内瘟疫的控制,虽然制度体系还不够完善,但是经过这次灾害,防灾和防疫体系会更加健全。两日前,城内很多屋舍经不住大雨侵袭而塌毁,但是面临灾害,富商自愿捐出几十万银钱给朝廷进行救灾。老臣用这笔卷着的钱财囤积了粮食、药材等救灾之物,想必这场暴雨带所用的费用在预算内。”
楚赢目光一掠,浓眉轻皱,半响才开口道:“救灾一事劳烦宰辅继续执行下去,若是谁敢拖延灾情,罔顾人命,剥去官职功名,逐出西楚,永不录用。若是家中有人感染瘟疫却不上报者,按照连坐的罪名三代以内不能参加科举,不能行商。此时雨势呈加大趋势又持续时间长,寡人会调动一部分禁军去救灾……”
楚赢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语气较之以往严厉,处理方式果决迅速,相应的惩罚之重,都令百官思虑万千,心中忐忑,瘟疫爆发的时候,屠杀感染瘟疫的村落和城池是最有效控制瘟疫规模的办法。既然国主相信大秦防疫体系能避免瘟疫爆发并抑制瘟疫的蔓延,百官退朝后很快投入到救灾过程当中,尽量在这一场灾害‘崭露头角’。
外面雷声轰鸣不绝,楚赢除了关心灾情,还要关注周边国家的兵力,几场暴雨使得西楚众多支流水位大涨,若是南望水军突袭,西楚将面临一场水战。西楚的水军经验不及南望,水战将领的统御能力更是缺乏,倘若南望的水军不顾天下局势,出兵攻打西楚,西楚战事一起,军队的粮食、军饷、军备供给不足,势必会动摇军心,消弱斗志,整个西楚会伤亡甚重。南望水军凭水位上涨的支流横渡楚都,若大秦也出兵攻打西楚,双面夹击,西楚的形势紧张。
“国主爹,放心吧!这个时候专心救灾,不用管其他人会不会趁机打劫。我娘亲是西楚的国母,没人敢惹她。总之记住一句话,不管年纪是大是小,女人都是一种凶残的生物,能不得罪就别得罪。我娘亲被大雨困在路上不能和我相见,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若是有人嚣张的带着战船在她眼前横渡,只有一个后果——等水再深点,准备游泳回家吧。”商君坐在柔软毡毯上,席地而坐,稚嫩的脸上哪有半分怕打雷的情绪,双手摆弄着面前的棋局,微微扬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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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066
更新时间:2012…11…22 18:26:42 本章字数:4165
066
温温淡淡的清脆稚嫩童音,隐隐有种能震慑世人的肃穆凛冽之势,平静缓和的语气中却没有属于四岁孩童的懵懂,反而有股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的气度和让人信服的威严。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楚赢翻阅奏章的手微微一僵,不自觉的看着一旁语出惊人的商君,眼眸泛起浓浓的深蕴,这个小东西会窥心术?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如指掌,就连西楚各地的灾情都比他知道的更详细。
外面暴雨雷鸣,乌云压城,神武殿中镶嵌在龙柱之上的夜明珠散发着薄薄光雾,白玉阶梯连着的王座上,姿态高雅的楚赢神情莫名,华丽尊贵的黑色长袍衬得他伟岸的身躯更加俊伟不凡,展现一股天然的王者之风,浑身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唯独粉嫩俏皮的小东西不畏惧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时刻打击他,一种微不可见的感觉慢慢滋长。
“你是神棍吗?怎么好像知道西楚这几天会下雨?要不然怎么提前两天让我准备粮食和药材,还下令清理楚都城内的水道沟渠和楚河等河流淤塞进行清理。”楚赢虽然从一个四岁孩童口中知道自己‘非常非常穷’,但是下令清理淤塞的沟渠,储备粮食、药材等物资,却是听了小东西无比坚定的命令。从来没人敢命令西楚国主,眼前的小东西非但没把西楚国主的身份当回事,简直是一步一步黑化他。西楚主人,一开口便能令千万人头落地的主宰者,对这小东西到言听计从已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然而,他还心甘情愿被小东西‘欺负’,这是多么惊悚的事。
“未雨绸缪懂不懂?”商君鄙视地瞅了一眼楚赢,漆黑的眼眸灵动至极,低头一望间,世间一切在他眼中皆为蝼蚁,雅糯的声音带着一股豪气:“我娘亲说,庸人败于惰,能人败于傲。骄傲之人和懒惰之人必定是世上最失败的人。目光短浅的君王总是忘恩负义,危机时到处求助,事成之后诛杀功臣。求人时和颜悦色,得逞后不留情面。人前信誓旦旦,人后背信弃义。只会居功自傲,一味贪图享乐,须知福中有祸,祸中有福,身处高位必须格外谨慎,居安思危,审时度势。国主爹以为皇帝那么好当啊?”
“这些都是你娘教的?”楚赢实在想象不出有哪个女人会如此教导儿子,好猖狂的小东西,竟然说我无资格执掌西楚。要知道他西楚国主的权利和威望,比起南望、东离、中渊而言,不可同日而语,如今被这位全才孩童鄙视,实在太憋屈,着实显得他能力不够驾驭西楚。
商君摇了摇小脑袋,轻叹一声:“我果然跟你有代沟。通过这场大雨,西楚冗兵冗官非常严重。钦天监招揽的人才,掌管天象,居然没人能推算这场百年难遇的暴雨。西楚连救灾的银子都面临捉襟见肘的情形,西楚真的真的很穷啊。”
楚赢也不在意小东西弦外之意,古怪的看着商君,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张信笺,而一只黑色活物夹着亘古苍茫气势在森严的西楚皇宫出入自如,没有惊动外面的守卫,甚至在暴雨之下毫无影响。
光影下渐渐露出一只半人高的玄鹏,玄鹏是蜀山最外层的‘守卫’,是凤华城最底层的一道坚固壁垒。成年的玄鹏体型硕大,喙尖锐爪锋利,是空中展翅翱翔最快速的鸟类,就连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的鲲鹏都不及玄鹏。
楚赢见识过玄鹏的厉害,这种大鸟在蜀山很常见,不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都是鸟类中异类。倘若要攻打蜀山,第一道要对付的就是空中的玄鹏。据说玄鹏分二翼、四翼、六翼,六翼玄鹏相当于斗圣阶实力,却只是蜀山第一道防线。可想而知,蜀山之主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难怪你能知晓各地灾情,原来是用玄鹏传递灾讯。”楚赢失笑道,怪不得这小东西情报如此准确,若是六翼玄鹏怎么可能畏惧区区雷雨。心中暗忖,倘若能驯养一批玄鹏,他掌握的情报就会比别人准确快速。可惜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就让他头疼不已,折腾得他应接不暇,母子俩要是联手,他焉能有好日子过。
“国主爹,我娘亲已基本控制各地灾情,伤亡人数和名单已经统计出来,并以我西楚太子的名义给予每户人家安家费。除了楚都外,其他各地的雨势逐渐变小,出现一例病疫患者,但是很快隔离了。粮食和药物也陆续发放给百姓,总之是好消息。”商君扬了扬手中的信笺,禁不住眉开眼笑:“喏,这是我娘亲写给你的‘情——书’。”
“情书?”楚赢说着伸手接过商君手中的信笺,心脏砰砰跳动,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笺,入目的字迹渐露锋芒,只见信笺上赫然出现‘掳我儿,给我等着’。什么情书啊,分明是‘战书’,等着什么,等着一位母亲的‘雷霆之怒’?还是等着西楚江山易主?
“儿子啊,你娘在信上还说了什么?”
商君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看着手中的信笺,谨慎道:“我娘亲给我出了一个题,若是我回答正确,就告诉我怎么解决西楚冗兵冗官的问题。”
“什么题?”楚赢好奇道。
“有人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一只狗,两百两卖了,又花了五百两买回来,六百两卖了,请问该人赚了还是亏了?为什么?”
“赚了还是亏了?”楚赢心中盘算一下,觉得赚了,又觉得太简单,往深奥的一想,又觉得亏了。反复想着赚了还是亏了,结果越想越糊涂,到底该人是赚了还是亏了。
商君想了想道:“不管赚了还是亏了,从商人角度来说,该人要是商人,肯定不擅长经营。若是在盈利上来说,西楚财政之所以如此吃紧与我先前说的政策有着极深的联系。说白了,看似容易其实很难,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关键是国主爹怎么把握的问题。”
楚赢已经熟悉商君的说话方式,倘若开口是‘娘亲说’,肯定有大篇幅的概述,所陈述的观点建议肯定不是他的想法。不过即使如此,对于四岁的孩童来说已属难得。
“你娘这题,已经给出解决冗兵冗官的方法。”楚赢在商君的提醒下,对关系着国民生计的数据怎能不彻查。西楚有多少兵力,朝中有多少人能用,国库有多少银子能使,都说明一个掌权者管理能力。纵是历代奇才,在国家财政问题上绝对没有确切的方法,能够改善西楚财政现状的关键是他这个驾驭者,在于政策,在于士农工商上。
“什么方法?”商君小声嘀咕,我怎么没看出解决的方法?
楚赢难得在小东西身上找回自信,笑道:“你娘出的题目,关键不在于赚了还是亏了,因为这天下财富没有定数。我问你,天下六国,哪个比较富足?西楚与其他五国相比就真的是最穷的?”
商君双眼弥漫的看着楚赢,奇怪的问道:“难道西楚更富饶些?”
楚赢看着商君认真的双眼,缓缓道:“国家之间不能用钱财来衡量富与穷,西楚看似在冗兵冗官上花费极大,正如你娘亲所言,西楚是六国之中最穷的,其实也是事实。天下六国战乱近乎五百年,为何?所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大秦能屹立五百年不倒,连年征战,依旧是玄武大陆最强的国家。东离国主昏庸,好大喜功,残害忠良,国库却每年增长,只因东离国主无容人之量,又无治世之能,国库只进不出,当然富足。而南望国主性情狭隘,却不好战,虽非良主,但是多年来不曾有过杀伐,国势待兴,百姓安居乐业。国库自是富有。
而北洛人口少,物资不丰,然而多年以来却将各**队挡住,只因北洛地理位置险峻,常年冰雪覆盖,很难有军队能攻到雪都,既无外敌,又无内乱,百姓淳朴,故而国势日益繁荣。反观大秦和西楚,看似是强国,四处征战,故而国库并不充盈。你娘的意思是,天下财富没有定数,何谓多何谓少,不是衡量国家的富穷的标准。国家花费出一分,便少一分,如果把财富扩大,一百两当做五百两,甚至一千两来花费,自然就富足了。所以,怎么将一两银子变成万两银子,就看怎么去运用了。财政问题不是靠良策解决,而是要看国情和市场需求,根据西楚的情况在制定有效的政策。”
商君撇撇嘴,“我娘亲说,如果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说明你不笨,西楚还有救。我也可以安心接手西楚。”
楚赢微微一怔,心中一纠,再次被这对母子耍了。搞了半天,原来是母子合伙考验他,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呢?堂堂一国之主竟然被人鄙视,你们要不要这么嚣张?
商知浅可不是为了考验楚赢的智商和治国能力,毕竟楚赢能成为西楚国主,其智慧与手段绝非等闲。她不过是好多天没见儿子,给儿子出一个简单的数学题,根本没想过有什么深意。
正在楚都最富盛名的‘一品居’内,商知浅听着窗外的雨声,品尝着五百年前熟悉的精致菜肴,眯起的双眼注视着雨雾之下的皇宫。下载本书请登录
下卷 067
更新时间:2012…11…22 18:26:43 本章字数:10298
067娘亲,你不爱我了
君沐谦优雅的坐在商知浅对面,精雕细琢而出的五官轮廓隐蕴着柔和的情绪,如玉温润的双眸闪烁着昙花瞬间绽放的光泽,莹白纤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姿态随意,嘴角浮起一抹清贵的笑意:“今生缘,来生誓,沧海桑田成流年。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乱世浮尘,醉酒相思,轻歌一曲,为君点画成痴,何人如我,剑指世间波涛?巨阙出鞘,豪情千古,血雨腥风,一剑问鼎天下,大秦霸业论英雄。满城烟沙,君临天下,怒冲九霄,万丈繁华红尘,为谁逐鹿群雄,种下倾城绝恋。曲终人散,只剩一人月下独酌,峥嵘岁月,流不尽叹息殇愁。这是西楚脍炙人口的一首残缺的诗词,被文人雅客谱成各种音调的曲,其多次成为西楚科举的策论的题目。都说西楚人杰地灵,没想到一品居在这样暴雨雷鸣的天气还能聚集诸多学子。更没想到在文人心中,忠勇侯赫连劲影响了五百年之久。”
“再美的传奇,也会随着时光流逝消亡。”商知浅声音平静寡淡,阴暗的光线敛去她精致清妩的面容,却藏不住双眸蕴染出来的惆怅。
君沐谦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一举一动从容雅致,沉静有度,笑了笑:“五百年前儒雅军帅指挥大军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十战十赢。以老弱病残死守五座城池,巨阙一出,屠杀一空,以少胜多的一战使得赫连劲驰名天下。
当年双方展开浴血厮杀之地,就在如今的西楚境内。五百年转眼即逝,儒雅军帅赫连劲,铁血君主君昊胤,血衣神后三人的传奇事迹早已成为玄武大陆广为流传的神话。铁血君主以残暴冷酷的手段一统天下,寰宇共敬畏。血衣神后以利民政策,被后世之人传颂。忠勇侯却在太和殿自刎之后,背上谋逆叛变被诛九族。然而后世之人对忠勇侯评价依旧颇高,千古名帅,军魂不灭。
楚都城内为儒雅军帅建立军神府,任何人不可擅入。并为其塑像、建神位,受西楚举国上下将士供奉。若有人破坏军神府,诛九族。除此之外,还有十几条西楚立国之主要求历代国主必须遵从的遗命。忠勇侯虽然结局惨烈,但在西楚的威名,早已成为传说。儒雅军帅赫连劲的名字,被军人奉为永不磨灭的军魂。即便过了五百年,西楚人谈起儒雅军帅无不热血沸腾。
我想在沈延昭奉命去宣旨时,你心中早有打算出蜀山。之所以让德靖帝拿出天价的聘礼,想必是以蜀山作为陪嫁为条件,才使得德靖帝妥协。因‘休夫’而声名狼藉的你,冒着风险到西楚,全是因为忠勇侯?”
商知浅看着君沐谦,敏锐的扑捉到那双温润柔和的瞳眸透出几分深谙,轻点了下头:“儒雅军帅的威名固然强大,但是离不开他傲世天下的实力。他的存在代表着军方最高权力所在,能够调动全国所有的兵力。即便当年的君昊胤也无可奈何。”
“秦太祖一统天下之后,能够赏赐给忠勇侯的就是疆土封王。可如此一来,忠勇侯必须受到世俗和皇权的约束。无论他是不是功臣名将,君主主宰万物的权利是不允许那样的人存在,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再加上举国之内高于皇权的影响力,等于时刻寝食难安,害怕对方蛰伏,最终一击毙命,走上绝路。秦太祖也很苦。”君沐谦向往五百年前那段烽火狼烟、英雄豪杰辈出的时代,然而与‘血衣神后’煮茶论英雄,感觉到确实另一番心悸。
商知浅迎着窗外袭进来的雨丝,心态依然平和淡静,虽然没有凤袍加身,但是那股被时光沉淀的威严庄重与日俱增:“你在为君昊胤叫屈?”
“只是觉得秦太祖这一生太苦。”君沐谦抬头看向商知浅,声音空灵干净,如雨雾萦绕出来的清风透人:“大秦藏书阁天乾元年建造,内藏各种典籍、书画、卷宗。藏书阁最具威望的一名‘馆长’,就是康泰帝倚重的太子太傅容止呈。而大秦每一届科举除了选拔才子良臣,最重要的是选拔博览群书、有耐心又细心,可以将藏书阁五百年前古籍卷宗整理修缮的能人。少庭这些年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却花费多年的时间修缮藏书阁的古籍。我也从修缮的古籍中找出几本秦太祖的纪实。”
“身居高位,换做是任何心胸宽阔的君王也不能容忍忠勇侯的存在。古籍中记载,某日秦太祖阅兵,亲临校场送行,当时举国的三分之二的军队,共计六十万军队在忠勇侯一挥手之间立即安静,六十万的军队前一刻还在欢呼,忠勇侯举手间竟一片肃穆死寂。表面上显露忠勇侯治军纪律严明,其实设身处地想想,秦太祖与忠勇侯在那时鼎足而立,战局已形成。军队不是秦太祖的军队,军队只认可赫连劲,只听命于赫连劲。对于一位帝王而言,无疑是当头棒喝。”
商知浅轻笑,笑容带着寡淡自嘲的味道:“世事如棋,一局争来千秋业,既然有野心争夺帝王,就该具备驾驭万千能臣的智慧,而不是猜疑害怕下臣有谋逆之心。臣子忠勇博绝,帝王更该贤能海涵。没有令四海臣服万里称臣的胆量和豪气,在我看来君昊胤是失败的。他败给了他自己的气量,他高傲怕输,为了换取心里的平衡,不惜残杀昔日浴血奋战的兄弟。忠勇侯自刎太和殿,就是让世人观臣心。”
君沐谦见她态度淡漠冷然,嘴角的笑容有丝揣摩的释然:“当局者迷,聪明如你,也有看不透的事。古籍记载忠勇侯拥有不需要虎符就能够调动大秦军队的能力,他一声令下,莫有不从,所有大军心中只有儒雅军帅,完全没有大秦天子,更无视虎符的存在。你相信赫连将军没有问鼎天下之心,可是你不明白爱上一个人,会失去理智。忠勇侯手握几十万军队,加上将士事事都以他马首是瞻,他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号令军队为他万死不辞。如此威严,将秦太祖置于何地,将大秦开国皇帝的威信置于何地?若不是忠勇侯当时的心思在别处,他极有可能在属下的鼓动下取而代之。”
温润的声音一字一句嵌入商知浅的心中,诚然,君昊胤在那样的位置忍受不了失控的局面,她相信赫连劲不会造反,不会伤害君昊胤,不想取而代之,改朝换代。但并不代表别人会这么想,忠心耿耿的属下想要他造反实在太容易,兵变就能逼他走上帝王路。最终,他选择了自我放弃。之所有自刎太和殿,除了心灰意冷外,更多是为了君昊胤自责悔恨、效忠于他的人死心。
商知浅未出言阻止君沐谦的猜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忠心耿耿、智勇绝世之才的赫连劲,任何帝王都希望驾驭他开疆扩土,而同样拥有旷古烁今绝世帝王之才的君昊胤不能驾驭,便用尽一切办法毁掉。身为帝王,她懂他的苦楚和不得已,可是她不能原谅他的无情。
“只因他是皇帝,在受到未知的威胁,就彻底毁掉一个人,并不值得你为他叫屈。”商知浅目光凛冽:“何况你凭什么为他抱不平。”
君沐谦理直气壮道:“我是君家的子孙,秦太祖以天人之姿智倾天下,运筹帷幄,是玄武大陆上千年难遇的帝王。纵是他性情冷酷、手段残暴,可是他的心能容纳一人,为她倾尽天下。他让大秦历代皇帝必须熟练的画出你的画像,其用意是想将他的情意延续下去。他相信这世上有轮回,能够再续前缘。他后宫悬空,无嫡系子嗣继承皇位,只能从君家旁支过继继承人。
我不知道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何事,我能感觉到秦太祖一生挚爱只有一人。当年书写大陆传奇的帝王已经成为历史,真相也无迹可寻。忠勇侯值得世人敬仰,秦太祖也值得你怀念。不要只想着忠勇侯的牺牲,想想秦太祖的苦吧。”
商知浅冷笑:“苦?若他心正,世人也会瞻仰他。”
君沐浅继续一针见血:“说来说去,你就是放不下五百年前的事。心里偏颇忠勇侯,完全看不到秦太祖的用心,我真为秦太祖叫屈。一品居的茶水点心精致,但是也不及一品居临窗能望见军神府的雄伟景观。”
商知浅猛然一拍桌子,滚烫的茶水洒落一桌,晶莹的水滴泛着光泽,倒映着她脸上诡异地浮起一层红润:“君沐谦你别胡搅蛮缠,我警告你,你若看不惯现在就可以在我眼前消失。你若还想知道你背上龙形烙印的秘密,就给我闭嘴老实做你的谦玉公子。再敢质疑扰乱我,我不管你是谁,拥有多大的势力,我绝对会宰了你。”
君沐谦无辜低下头,成功的挑起她愤怒的情绪之后,默默地喝着茶水,一时间只闻窗外噼啪作响的雨声。
人总有陋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明知道其中道理,轮到自己就拎不清。商知浅心知一时寻不到心里平衡,这才迁怒君沐谦。在刺杀真相未明之前,她确实先入为主的认定君昊胤嫌疑最大,只是真相如何,她无法跟一个死了五百年的人计较。
商知浅见君沐谦依旧温雅,不急不缓,不紧不慢,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在他柔和的光晕之中,平心静气。半响,不冷不淡开口:“我并不清楚你背上的东西怎么生长出来,但是与长泰背上的龙形胎记一模一样,也就说你们之间有一个共通点。”
君沐谦双眸乍亮,斟酌着她话中的意思,想到她来西楚不全是为了军神府,神色朗朗的抿了一口茶,顿了顿道:“蛊毒?”
“我想除了蛊外,没有更好的解释。”商知浅深邃的眼眸看向君沐谦:“我中毒,原本很难活下来。可是随着腹中胎儿的成长,我体内的毒素慢慢消失。直到长泰出生,我才知道所有的毒都被长泰吸收,而他背上的龙形胎记像活物一般,经常在长泰后背游走。当日,德靖帝赐婚,我之所以会提出条件答应,并非只为追查五百年前的真相,而是为了方便拿走涅槃宫里的珍贵药材和巨阙。巨阙是上古神器,冰火两重天的构造能缓解长泰的发病周期。”
君沐谦眼里漾着流动的光润,琢磨道:“我在陵墓中并没有碰过什么蛊物,难道我也是一出生就被人下蛊?”
商知浅点头:“剑冢山陵墓内封闭得严实,里面却残留着血城饲养的蛊虫,加之突然冒出来又消失的伏羲人姒酌,至于是什么蛊,什么时候下的蛊,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与伏羲部族有关。”
“据我所知,蛊一向被某种容器封闭着,伏羲人不会轻易让蛊接触外界。事实上,但是我在墓里,一刻也不敢大意,如果有蛊虫接触,我一定能察觉出来。所以,我敢保证在陵墓中并没有接触到蛊虫。”君沐谦十分笃定。
商知浅想了想:“伏羲人在出生之时便会纹上死亡烙印,以身体寄养蛊虫。随着成长,蛊虫在体内形成本命蛊。本命蛊是伏羲人最强悍的存在,若没有杀死本命蛊的情况下杀害宿主,极有可能会被本命蛊毙命。是以,伏羲人一出生就在体内封着本命蛊。蛊卵要孵化成长,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这种本命蛊对人体无害,反而能增强体魄,受伤的伤口很快能愈合。”
“我体内封着本命蛊?”君沐谦惊诧,他自小身体孱弱,时好时坏,难道是因为体内封着本命蛊?
商知浅神情严肃,也许是诸多变故使然,她早已习惯遇事冷静自持:“我不确定是不是本命蛊,唯一确定的是这种蛊暂时对人体无害。”
说话间,突然传来喧闹声,悦耳的琴音率先冲破雨幕激荡人心,行云流水的琴音透着夺天下的霸气,肆意宣泄的情绪,清脆恢弘的琴音响彻在商知浅耳畔,一曲五百年前流行至今的《征服》在琴弦拨弄下挥洒的淋漓尽致,不自觉融入到烽火狼烟的战场,勾起男儿征战的血性。
按照惯例,西楚科举之前是金秋节。金秋节这天会举办一次金秋才子宴,西楚国主会指定几位官员在这一天作为评委。
秋试的时间越来越近,各地考生早已云集楚都。恰逢暴雨,原本今日的金秋才子宴自然被迫取消。
一品居素来是雅居,会聚着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屡屡落榜的年迈士子,狂傲张扬的隐士,抱着一腔抱负忠心为民的官员,不管哪一种,在西楚陷入水患危机,楚都积水高过膝盖之时,这些有为青年,却在一品居高谈阔论,悠闲自在。热闹的气氛与无聊的纨绔聚会如出一辙。
商知浅与君沐谦走下楼,便看到一楼众人相互吹捧、恭维。对于数千学子来说,金秋宴会等于寒门士子一跃入龙门的平台。往年在金秋才子宴上的佼佼者,即便考试发挥不顺利,也会有相应的职位。
再则,此次金秋才子宴取消,对于起点高的权贵子弟非常乐见。而对于一心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寒门士子反而失去被关注的机会。这么多名门才子聚集一堂,显然是势在必行的一展才能。
商知浅坐在一楼最角落的位置,目光转向弹琴的人身上,西楚出文人侠士,秋试的亮点全在金秋才子宴上。
一品居内,所有的言论都在琴音起落间归于平静,霸气肃杀的琴音带着战场的气息释放出来。商知浅听着久违的《征服》,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正听着入神,一声冷笑打破铁骨铮铮的音韵:“真稀奇!”
众人一看来人,纷纷避让,让出一条过道来。
弹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随心。风随心见来人,手中依然弹奏着,丝毫不受其影响。
来人容貌俊秀,风度翩翩,正是楚都第一彬彬君子美誉的封写意,也是西楚一门虎将的封家嫡子,封家唯一喜文弃武的第一人。
封写意走到风随心面前,伸手用折扇压住琴弦,琴弦发出一声絮乱的争鸣,再松开手,白净的脸上满是嘲讽:“一曲《征服》?不知你有何能耐敢弹奏大秦谋逆之臣的曲子,你是不是大秦派来的奸细?你们身为西楚人,竟然不阻止这种叛国罪人,莫非都是大秦派来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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