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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作者:倪政南(起点vip2013-08-31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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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贵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他也不客气,一撩袍摆便在李正炽下手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皇上找老臣所为何事?”
李正炽却仍是笑盈盈地模样:“这儿有些折子,想让宰相看一看。另外,朕无意听说三弟曾在私下托人给宰相送去了一只盒子。便有些好奇他与宰相何时起便交往甚密了?”他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却是颇不客气地信手将奏折甩在了朱长贵面前的桌几之上。
朱长贵眼中冷光一闪,却不着痕迹地将散落一桌的奏折收拢在了一块儿:“荆王殿下怕是病急乱投医。他估摸着老臣在皇上面前有几分薄面。又能够说得上话,便希望老臣能在您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老臣却是晓得皇上如今在气头上,便琢磨着等您气消了才来同您说。”
李正炽冷然:“宰相若是不愿意同朕说实话,那便不劳烦宰相了。只是如今朱家树大招风,朕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一帮宰相。”他搓了搓手:“等宰相想明白了,再来同朕说吧。”
朱长贵愣了半晌,此时却终于焦急起来:“皇上且慢,老臣似乎是想起来些事情来了。”
李正煜这一日却很是有些心不在焉。冰雪初融的季节。街上便有些潮湿难走,李正煜一个不备,脚下便是一个趔蹶。
幸好忻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怎么脸色那么差。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李正煜想到柳长宁折腾了整整一夜,几乎连胃都快吐了出来,脸上的神情便是晦暗。前几日。他刚刚大刀阔斧地做了一番谋划,也几乎将狼子野心的李正炳逼入了绝境。只是没想到,柳长宁的情况却因此而变得更加糟糕。他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害了她?但却没有自信在心中应一个“是”。他并不是没有预感,但却是存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只要不是与柳长宁产生直接联系的事件,未必会对她产生负面的影响。没想到,这个侥幸,却是要了柳长宁半条命。不敢想象,若是再严重些,柳长宁会不会就因此而丧了命?!
昨夜之事,是对他的当头棒喝,让他难辞其咎。他恨不得将柳长宁所受的痛苦全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自诩是事事皆能,唯有在这一点上却是束手无策。他望着忻毅关心的眼神,却无法说出真相。只是沉着声问道:“若是你心爱的女子,同你在一起便会遭遇不幸。你会选择放手,还是强行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忻毅蹙着眉,显然是被他尖锐的问题所问倒。过了许久,才轻声答道:“若是我爱一个人,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她过得平安幸福。若是明知道她会受到伤害,还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种感情就不是爱,是自私。”
李正煜紧握着的拳头微微一颤:“若是她告诉你,自己最大的幸福便是同你在一起,离开了你便会不快乐,你还会离开她么?”
忻毅答的更是理所当然:“若是如此,便让她不再爱你,忘记你,离开你,从此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岂不是更好?”他忽而像想起些什么:“你和长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最近瞧你,总是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
李正煜笑着打哈哈:“哪能啊,长宁再过几个月便要做母亲了,我也要升格做父亲,我们能有什么事儿?我只不过想到昨夜同光焰说的那些话,他同朱若水之间也算是有情有义,但是这种感情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今我们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在为铲除朱长贵、倾覆朱家做铺垫?真到了朱家败落的那一日,朱若水的处境不会比当日的长宁好过多少。一边是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父母至亲,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丈夫。她总不见得把自己的心活生生地劈成两半,从此一半同朱家的人一同埋葬了,一半同光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再者说,要让朱长贵再无翻身之力,必然是要下猛料。我估摸着,也只有谋逆之罪能够置他于死地。真到了那时,光焰就是要保护她也是无能为力,罪人之后又怎堪当皇后重任?我估摸着,到了那时,我们的成就感也不会如预期中那般强烈。眼看着一对爱侣生离死别,这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忻毅沉吟着:“女子出嫁从夫,如今朱若水的身份是光焰的妻子而不是他们朱家的女儿了。到时候就算是朱长贵伏诛,她也不一定要连坐呀。”
李正煜却是沉着脸:“这事可不能这样看。若是朱长贵伏诛,朱若水仍旧能安安稳稳地当她的皇后。从今往后谋逆之人岂不是更会层出不穷?就算获罪而死,自己的女儿还能活的好好的,将来的小皇帝还流着自己的血,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忻毅不由得惊到:“那……那……她最后会有怎样的结局?”
李正煜脸上却是兔死狐悲的伤痛:“依光焰的性子,必然不会舍得让她死了,八成是让她度为道士,从此以后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虽说寂寞孤独,却也不失为平安的唯一法门。可是她那样刚烈的性子,一来家人被爱人所害,自己又帮不上一点忙;二来心上人又无情地抛弃了自己,她能选的便只有一条路,死路。”
忻毅不由得感叹:“我原十分不理解,那么多女子为何总要感时伤事,不去好好追求自己的幸福。现在才明白,自古以来女人能选择的路本来就少,只有这条死路还能让她们挣到自己的心安和身后的名声。”
李正煜接着方才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事你如今才明白,实在是太晚了些。想想当年,柳家倾覆,父皇可没有株连九族,柳家的女子原本也是有一条生路可走的。可是她们为了贞洁、尊严和柳家的名声,最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死亡。“
忻毅眼神一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你别说了,我明白了,辛家的女子何尝不是如此呢。
便在此时,徐长海终于宣布上朝。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官员们不免窃窃私语起来。李正煜耳朵尖,依稀听他们谈起,皇帝一大早将那么多人晾在了大殿之外,实际却是在自己的寝宫中召见了朱长贵。更有些心气高的,难免有些不忿,纷纷赌咒着,照着朱长贵这目中无人、只手遮天的样子,将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正煜的嘴边勾起微微的弧度,果然,他与李正炽昨夜商定的计谋有了成效。朱长贵固然想要在李正炽与李正炳的斗争中谋得渔翁之利。但是如今落了把柄在李正炽的手上,却难免投鼠忌器。只好将自己的雄心收敛一番,以求得平安无事。当然,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在朝城中的公信力竟已到了这般不堪的地步,总是他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政治家的心脏和襟怀,仍是不免生出几分落寞与惆怅的情感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重新洗牌
李正煜的嘴边勾起微微的弧度,果然,他与李正炽昨夜商定的计谋有了成效。朱长贵固然想要在李正炽与李正炳的斗争中谋得渔翁之利。但是如今落了把柄在李正炽的手上,却难免投鼠忌器。只好将自己的雄心收敛一番,以求得平安无事。当然,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在朝城中的公信力竟已到了这般不堪的地步,总是他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政治家的心脏和襟怀,仍是不免生出几分落寞与惆怅的情感来。
李正炽有了底气,果不其然在大殿之上宣布了将李正炳迁至封地的决定。一来荆国山高路远、土地贫瘠日子过得必然是清苦的。二来,李正炳身边的卫士王臣也都是他亲自指派的,李正炳虽说是做着藩王,实际上却是形同软禁。然而,落在人骚客和百姓的眼里便是另外一番风景了。他们虽不明真相,却知道李正炳大抵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如今的这位皇上,虽然年轻,却是宽仁厚道,只是将他远远地发配到了封地,却没有任何追究的迹象。百姓们用自己质朴的民谣和故事,人骚客则使用笔记录下了皇帝的光辉事迹。许多对小皇帝抱着观望心态的人也立时为皇帝的品质所倾倒。
朱长贵没有任何的迟疑,率先当着众人之面跪了下来,朗诵赞颂李正炽胸襟广阔。不明真相的群臣见了,也便纷纷跪倒下来。一时之间,获罪的李正炳倒是无人问津,而李正炽的高风亮节却已经被赞颂了无数遍。
李正炽也是见好就收,没让这种溜须拍马的场景继续下去。他问了问朝中官员是否有事启奏,见众人只是一味地摇头,便匆匆宣布退朝。
李正煜与忻毅却被徐长海一路小跑地挽留了下来。李正炽一脸卖弄地笑着:“你们猜猜,朱长贵那老狐狸方才是怎么同我说话的?”
李正煜亦是笑着:“难不成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向你保证今后绝不再犯?”
李正炽嘴角一塌:“若他真是如此好对付,我们又何苦惆怅至此?他没有道理。却是嘴硬得很,一口咬定对后商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监守自盗之事。我这个人嘴虽然挺损,但是遇上这么不要脸的,倒也是没辙。我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希望他能够为了朝廷的安稳支持我的决定。”
李正煜淡淡一笑:“你当时心里必然是想着。终有一天要让他为了今日的自负付出代价。不过嘴上却甚是虚伪,允诺他更大的好处是吧?”
忻毅却是恨恨:“总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怎么他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却不会遭到报应!”
李正炽与李正煜几乎是异口同声:“不是不报,时机未到。等等便可。”
许多事,李正煜与李正炽不是不难过,却是藏在了心底深处。并不时常提及。然而忻毅却是个莽撞的性子,他忽而开口问道:“虽然皇室斗争不可避免,不过这样子骨肉相残、手足相争的日子你们会不会觉得难以为继?李正炳虽然暗中做了许多对不住你们的事,可是这样算计他心里会不会有一些些受不住?”
李正煜微微一愣,过了片刻方才苦涩地一笑:“众人皆以为皇室中人天生面冷心硬,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又有什么人生来便是没有感情的?李正炳虽对不起我们,可实在我们也没剩下几个兄弟。并不真忍心看着他白白地受苦。这一次虽是下了决心要让他受些报应,也还留着他的王位,并没有将他赶尽杀绝。”
忻毅仿佛有一瞬间的震惊。自己与李正煜和李正炽这些年来交情甚笃,却还是头一回听他说起自己同其他兄弟的感情。他愣了愣,许久才道:“对不住。我不过是一时好奇,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李正煜却是毫不在意:“我们享受着天家富贵,掌控着至高无上的权势,位高者自然是孤独,也常常不被人理解,这些事,我并不怎么介怀,光焰也是一样。”他微微一笑:“只是别人不理解我也就罢了,若是连你也误会了我,那便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大家好歹是换了帖的兄弟,以后能不能多信任我些?”
他这番话说得也不知是真是假,忻毅瞪大了眼睛想要从他的神情里捕捉到蛛丝马迹,但却是功亏一篑。他伸手在李正煜的肩上重重一拍:“你同我还说什么信不信任,只要你一句话,这条命我说豁也便豁出去了,绝无二话。只是……”他微微一顿才接着说道:“只是将长宁拱手送到你的怀里,我却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若是她幸福也就罢了,若是她过的不快乐,若是你哪一日抛弃了她,且休怪我翻脸无情。”
李正炽仿佛是黯然:“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我们这般交情,在你的眼里却比不上长宁。”
忻毅却是认真地摇了摇头:“长宁是女孩子,再怎么能干,再怎么要强,我都还是将她当做了记忆中那个叫着我‘亿安’哥哥的小女孩。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子,明明应该是捧在掌心、含在嘴里,好好呵护着的,哪能就变成这样子了呢?我偶尔想起,心里便难免有些难受。”
李正煜与柳长宁相依相守那么多年,心里却一直有一个难解的缺憾,那便是没有在最好的时光遇上她。那个时候,她还是养在深闺、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说不定也喜欢在水阁中做着女红,在花园里扑着蝴蝶;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年,虽然身为皇子从小便知道自己与普通人相比有这许多责任,但是更多的时候仍旧抱着一颗天真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若是那个时候,他们相遇,他一定不会有所顾忌,一定会用尽全力奋不顾身!
只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太多的如果,他与她终于还是错过了最美好的年华。他们终于相见,他已经是闻名遐迩的楚王,行事作风容不的半点差错;她已经是家破人亡的孤女,心中多了仇恨和为柳家雪耻的责任,再不会轻易地交付自己的一颗真心。而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与她之间还隔着前尘往事漫漫时光,就算用尽了满腔的力气也未必能够求得一个完满的未来!
他愣了许久终于道:“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希望,我自然不会舍弃长宁。”
室内众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不语,他们素日相见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实际上心里却是藏着太多的东西。如今冷不防地说了出来,心中就已筑起的冰墙瞬间便碎裂开来。那汹涌的水流顺着缺口淌了出来,便聚成了洪水一般的势头。
这一日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一件事便要算是淑贵太妃的到来。自从李正炀出了事, 李娇娥被降了大长公主的位份,魏长阳也便避世隐居起来。如今却突然找上门来,无外乎是为了李正炳之事。
李正炽颇有些不耐:“到时候,她若是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岂不是令人头疼。我还是先避一避的好,届时便由三哥替我顶了吧。”
他作势要开溜,却被李正煜一把捉住:“将来要在你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多了去了,如今你倒是可以练一练手,免得到了将来束手无措。”
魏长阳到底是被请了进来,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哭得仿佛桃仁一般,脸色却白的如纸片一般。孱弱的身躯如风中的柳条瑟瑟颤抖:“皇上,请受臣妾一拜。”
魏长阳这一拜到底没有拜下来,她的膝盖刚刚打弯,李正煜便已经眼明手快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他的声音神情却如往常一般和煦温暖:“太妃如此客气,真是折煞重光也。重光是小辈,这些年又屡屡得到淑贵太妃的扶持与帮助,有什么话直说便罢。”他转过头去对着一边有些目瞪口呆的瞿希:“还不将太妃扶到贵妃榻上歇着,你这个主事太监真是越做越回去了,连察言观色都不记得了。”
瞿希不明真相,也不晓得李正煜究竟是真的生气还是故作严肃,只是大步流星地走到魏长阳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徐长海适时地将一盏茉莉香茶送到她的手上。
李正炽沉默许久,此时忽而开口道:“不知太妃今日找朕所为何事?其实也是朕考虑不周,应该时常去太妃处走动才是,岂能让太妃亲自找来。”
魏长阳脸上闪过一层惊诧的神色。原来,李正炽在她心目中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虽然也是天生聪明,但到底不像早已成名的李正煜,浑身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和霸气。然而,这一回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眼前这个青年早已是一副俨然的帝王之相了。
她愣了一愣,声音轻细如蚊蚋:“臣妾为何来拜见皇上,想必皇上早已是心知肚明。臣妾前些日子听说荆王的所作所为,也曾经出言劝过他。只是臣妾现已失去了一个养子,对他到底有些放纵。因而并不曾来皇上跟前自首,反倒是想着要替他遮掩着,免得真的到了身后无依无靠。”她抬起头来,见李正煜与李正炽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己,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今臣妾却是想明白了,皇上这般宅心仁厚,臣妾却是以小人之心来猜度,实在是惭愧得紧。如今,臣妾来找皇上,便是希望皇上能够网开一面,让臣妾同荆王一道赶赴荆地。”
☆、第一百九十八章 挥剑断情
魏长阳愣了一愣,声音轻细如蚊蚋:“臣妾为何来拜见皇上,想必皇上早已是心知肚明。臣妾前些日子听说荆王的所作所为,也曾经出言劝过他。只是臣妾现已失去了一个养子,对他到底有些放纵。因而并不曾来皇上跟前自首,反倒是想着要替他遮掩着,免得真的到了身后无依无靠。”她抬起头来,见李正煜与李正炽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己,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今臣妾却是想明白了,皇上这般宅心仁厚,臣妾却是以小人之心来猜度,实在是惭愧得紧。如今,臣妾来找皇上,便是希望皇上能够网开一面,让臣妾同荆王一道赶赴荆地。”
李正炽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诧的神色:“太妃可是一时气话?光焰自知这番决定下得匆忙,但是太妃将来逢着喜庆年节也不是见不到荆王。可知,荆地生活艰苦,起居饮食一应都不如宫中,太妃真要是去了,怕是诸事不便。”
没想到魏长阳却是摇了摇头,神情凄苦却认真地说道:“臣妾不怕吃苦,怕的只是今后的日子里再也没了盼头。皇上年轻气盛,自然不明白宫中女子的痛苦。那么些年,臣妾先是盼着先帝的垂怜,再是盼着炀儿能够一生安稳。当生活一再地令臣妾失望,几乎要将臣妾压垮的时候,又是荆王的出现给了臣妾一些安慰。如今,臣妾年岁也大了,再也没有当年那番争强好胜的心了,故而……故而能离开这深宫,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才是臣妾心中所愿。”
李正炽原本以为,今日魏长阳来找她,无外乎是为了李正炳求情来的。却没想到她真真切切地将自己心底的感慨和委屈全说了出来,反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由得愣了愣,良久才道:“太妃这般说话,朕又于心何忍。既然太妃去意已定。朕自然会为您行个方便。如今您宫中的首饰服饰一应皆可带往荆地,另外,朕也会在为太妃配备多余的侍从和物资,也好让太妃到了荆地以后的生活过得更安稳顺遂一些。”
魏长阳果然诧异道:“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轻易便答应了,臣妾实在是感激不尽。”她顿了一顿才说道:“待臣妾到得荆地,一定会将皇上的恩典告知与他。臣妾保证。在臣妾的有生之年,荆地绝不会出任何乱子。”
这一番恳谈,倒是让李正煜与李正炽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李正炳这个人,性情虽然阴郁狡诈,但是待魏长阳却甚是真心。也许是从小得不到母爱与尊重,而魏长阳又将一腔的慈爱寄托到了他的身上,这两个人虽非母子。感情却是比嫡亲的母子更要亲密。他们本来还害怕李正炳到了荆国,便学着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虽不至于动摇国本,但也会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但是,魏长阳今日既然做了这番允诺,他心中便已明了,就算李正炳有逆反之心,那也是要等到魏长阳百年之后了。
李正煜和李正炽虽然嘴硬却终究没能改掉心软的毛病。他们既然答应了魏长阳,便以最高的效率处理了她奔赴荆国之事。原本魏长阳在先帝过世之后得到的封号是淑贵太妃,如今她既然以母亲的名义到了荆国。名号自然也就升为了荆国王太后。至于吃穿用度,为了保证与在宫中时差别不大,李正炽送去的物资装了整整十车。不知道的人聚在一旁指指点点。只道是皇室又有哪个公主要出嫁了。
李正煜回到王府,便将这几日的新闻同柳长宁说了。
柳长宁用手抵着下颌。她难得露出这样恬静的神情,整个人也仿佛笼罩着一层母性的光辉:“我原来我并不太懂的,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有着多大的影响,如今我也有了孩子,才晓得为了护他一生周全,我便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而对于深宫中的女子,与孩子之间的牵绊毫无疑问要更紧密许多。一方面,她们就算是生得再美,君王也有厌烦的一日,但是这个孩子却是可以保证她下半辈子的地位与荣华。再来,后宫的生活实在是寂寞难耐,既走不出这个狭小的笼子,又无法得到君王的恩情,所有的希望也便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想想魏长阳这一辈子也着实可怜,虽然是父皇的亲表妹,又贵为淑妃,实际上受到的宠爱却极是有限。她为了父皇奉献了一生,到头来却因为政治倾轧而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和儿子。我若是她,说不定未必会有她坚强。”
到了如今,柳长宁的腹部一日日地显了出来。李正煜将手抚在她的腹部,手掌上传来的轻微的震动让他喜笑颜开:“方才我们的动了一下,你可有感受到?”他一抬眼,见到柳长宁还是那副惆怅的模样,不由得说道:“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你真是越发地多愁善感了起来。魏长阳固然可怜,我同光焰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做了最大程度的弥补,如今的这个结局难道不是她最好的归宿?”
柳长宁无奈一笑:“说的也是。只是我不免想到那个朱若水。你们因为她是朱家人的缘故,许多事便都瞒着我,怕我会恨屋及乌。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倒是认真觉得自己的性子比以往平和了许多。看了那么多的例子,我早就知道,朱若水的结局连魏长阳都比不上。所以我这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总觉得闷得慌。难道宫中的女子便没有一个能过得幸福的么?”
李正煜用拇指在她的发际处来回摩挲着:“你现在怀着身孕,可不能太过伤感,要不然,我们的孩子一出世也得是个忧郁的孩子。许多事情我们可以唏嘘,但却是管不了的。这种时候,只有用尽全力守住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
柳长宁莞尔一笑,她伸出手去紧紧扣住李正煜的手:“我倒是觉着,这段日子以来变得多愁善感的人倒是你。你自己瞧瞧,这眉眼里是不是都带着几分哀怨之气,哪有人当摄政王当成这个模样的。”
李正煜无言,只是轻轻地将她的头扳转过来,在她的额头上烙下深情的一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可是我早就已经休息够了呀,总不见得每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就是吃吧!”
“其实那样子也不错。”
李正煜再一次派血手去瞎老头“张半仙”处确认,得到的结论仍旧是那一句,只有让事情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柳长宁才不会受到反噬,这个孩子才有可能平安出生。刚才他将柳长宁抱在怀中之际,心中转过的念头便是要放开手。既然自己注定要和柳长宁分道扬镳,倒不如趁着时间还早早作打算。再这样心存侥幸地拖延下去,只会白白让她吃了许多的苦。
桌上摊着薄薄一张洒金纸笺,两头用玉质的镇纸压着。一旁则是一方上海的端砚,平日里,自己在书房中奋笔疾书之际,柳长宁常常会在一旁用一双素手替他研磨,那时以为是寻常,如今才晓得那便是所谓的幸福。他笔蘸浓墨,一时间却不知如何下笔,只是愣在了那里。脑海里的回忆实在有限,根据那瞎老头的说法,自己后来应该是为了能同胡国公主成婚,而让柳长宁下了堂。柳长宁怀着孕又无处可去,便只好在楚王府的角落里暂时安顿下来。那胡国公主显然是被宠坏了,心气又高,明里暗里着实让柳长宁吃了不少的苦头。而当初自己会同那公主成亲,为的自然是后商兵力不敌胡国,只好委曲求全。所以遇到她这样刁难柳长宁,心里虽是愤恨,表面上却只能站在她这一边。柳长宁生下了孩子以后,便将孩子留在了王府,自己则是伤心落寞地退走边关。再后来,“无敌铁娘子”的名号从边关传到京城之时,两个人却已经站在了时间的两端,恍如隔世一般了。
李正煜素来伤心时都是默默忍着,并不表现出来。如今他的一颗心仿佛被无数浸了毒液的长针穿过,却也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待这一封信写成,他与柳长宁便再无退路。不出意外,半年后柳长宁生下孩子,胡国公主也将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来到后商。这一次,打了一个时间差,柳长宁所受的伤害会小一些,她与胡国公主之间也不会再发生正面的冲突。
他不是不明白忻毅柳长宁所抱的情感,可是事到如今,他才晓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大、理智。想到柳长宁也许有一日会将一腔的感情都托付在别人的身上,他的一颗心里便是乍起波澜。他也不是没想过,将自己这一番计划向忻毅和盘托出。但是柳长宁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只要忻毅无意间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就必定会让她察觉到。而依着柳长宁的个性,她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必然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夫妻反目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李正煜不是不明白忻毅柳长宁所抱的情感,只是想着,他既然将从未表露,便是下定决心要将这份情感长久地埋藏起来。可是事到如今,他才晓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大、理智。想到柳长宁也许有一日会将一腔的感情都托付在别人的身上,他的一颗心里便是乍起波澜。他也不是没想过,将自己这一番计划向忻毅和盘托出。但是柳长宁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只要忻毅无意间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就必定会让她察觉到。而依着柳长宁的个性,她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必然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她若是一条道走到黑,到时候交代的便是一条命。
他痛定思痛,才明白柳长宁那么执着的爱着自己,只有痛下狠心,让她恨了自己,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自己。他摇了摇头,无力地倒在椅背上,心中不知是恨意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他想不明白,上天既然有好生之德,让柳长宁破茧重生。又为何要设下种种圈套,让她摆脱不了孤苦的命运!
这封信到底还是写完了,李正煜亲手将信纸叠的方方正正,塞进信封之中。他特意唤来了冰刃:“孤会同长宁说,你这次会出远门办事。你便将这封信交到月华公主的手中,让她找机会将这封信呈交胡国特提单于。”
冰刃却有些犹豫不决:“王爷,万一月华公主与单于不和或是不愿,可有其他的法子让单于看到这封信?”
李正煜却是胸有成竹:“月华公主和单于那可是如胶似漆,只要你言明这封信是孤亲手所书,她一定会帮这个忙。”他微一沉吟,又补充道:“若是她仍有疑虑,便将这个名字告诉她。你且将头凑过来。”
等到冰刃真的将头凑到了跟前,李正煜便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出了“苏阡陌”三字。
冰刃不由得一愣,这其中必然是有着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只是李正煜不说,他自然也是无从知晓。长久以来养成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将这种好奇压抑下去,他抱着拳,一脸严肃地应道:“王爷放心,属下定会不辱使命。”
冰刃离开的十几日后,远方便传来了特提单于想要将女儿嫁到后商的消息。大殿之上一片安静。众人纷纷想着,既然特提单于一心与后商修好,去了后商的公主,再将女儿嫁来后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特提单于要与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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