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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鸳鸯拆散 作者:帘卷朱楼(起点vip2013.03.09完结,穿越,温馨,种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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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亮,刘大人就派了几名差役随李县令一同去任上,既有护送之意,也有给他长脸的意思,李县令自是将上峰的这番心意记在心间。
如此,因有那几名差役前方的安全自是不必担心,再有就是那来送信的杨家下人,时时焦急害怕自己不能回去交待的苦瓜脸,李县令便有些不好麻烦杨浩再继续护送下去。况且晚上李县令仔细考虑后,与孙师爷二丫等人商议,因安全问题暂且不接家人来尉县,这是他自进入北山省便在考虑,踏入泽州地界看到这混乱一片终是拿定了主意。
二丫虽不想骨肉分离,但想到自已这趟的艰辛,况且又有幸得杨浩的护送,若是祖母她们这些老弱妇孺,指着那些个忠厚的庄户汉子,真是出个意外就追悔莫及了。
李县令也担心这些汉子空有把子做活的力气,却不知变通,这次出门在外的经历,让李县令对他们独自上路也是不放心,若是回去的路上有个意外,也难对家中父老交待。便趁着杨浩返京,让他们也一起返程,好让杨浩顺路帮着照看一二。
杨浩见此情景,便也不好再坚持。终是瞅了个空,找到二丫说话。
二丫正在房中匆忙写完要捎给家人的信,正交待着那庄子里的人,便看到杨浩走来,便转过身来笑道:“杨公子,你找我有事?”
杨浩没注意到二丫的称呼已是变得生疏了,只是看着她美丽脸庞上那对清澈的眸子,只觉得有些头晕,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上:“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第十八章 分道扬镳
第十八章 分道扬镳
二丫乍见杨浩这等行态,不由有些惊奇地看向杨浩,杨浩愈发地觉得不自在,也不再多话急急走出房间。二丫无法只好交代了那人几句,便跟了上去。
其实自二丫记起前事后,便在不经意间有些疏远杨浩。她拥有着而立之年的阅历和心态,性格已是变得成熟稳重,不可能再如十几岁纯净天真的女孩子那般毫无心机地对待每一个人。其实在她初重生时,她的为人处事便已有了些微变化,只是不明显便被大家给忽略掉了。而她又想要抛下过往,要活好这一世,便对于上世在京城中有些关联的人有些躲避。故如今的她自是不会再如从前般亲密地对待杨浩,也没能发现这几日杨浩面对她时的躲闪。
这几日杨浩一直处于一种矛盾的心结当中,而这种矛盾即便是杨华也是不能吐露的,结果就越来越纠结。二丫让他发誓说不许娶那李小姐时,他虽然照办,但很是困惑。不过他正处于少年慕艾的年纪,不长时间就被他想到了自认为是的原由。
一方面觉得有些得意自己会被二丫“爱慕”,另一方面又想到双方身份地位的差距太大,自己母亲定不会同意,就是自己想到将来要是娶个乡下丫头也觉得忒没面子。一时又想她如此表白,自己是不是要做出些表示?但既然不想娶二丫,就得明确拒绝她,那二丫会不会伤心?杨浩是越想心越乱,更加不知如何面对二丫。经过几天深思熟虑,他决定在临行前,和二丫把话挑明了。
今日终是找了这么个机会,一定得把话说开了,他使劲给自己鼓了鼓气,便转身看向二丫。
这时太阳已是冉冉升起,冬日的阳光柔柔洒在二丫的脸上,她精致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如打了一层淡淡金粉,比起往日更是美了几分。偏她的眼睛被阳光照了一下,不由眨了几下眼睛后含笑看来,那流光溢彩的眸子便带了几分妩媚几分水意。二丫虽是只有十三岁,然此时已呈现出少女的亭亭玉立,此时杨浩看着她水盈盈笑弯的双眼,只觉得他的心就像被一枝羽毛轻轻拂过,说不出的心痒难耐,便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竟是说不出话来。
而这一瞬间的美好,就被他记了一辈子。每每想起,这钢硬的汉子便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如春水一般柔软。
二丫本来正含笑等杨浩说话,没想到他只呆呆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中疑惑不由轻咳一声。
杨浩这时才如从梦中醒来一般,因着刚才的失神,更加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等二丫,只好心虚地低头看着地。
就在二丫快等得不耐烦时,杨浩终是深吸一口气,语无伦次地说道:“你的心意……我也明白,只是婚姻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母亲一直希望我能娶个才貌双全的世家小姐,你……你以后……唉,我以后会……拿你当亲妹妹看的,你……你别恨我,我,哎呀,反正我们真得不合适,你以后不要瞎想,要听父母的……”
杨浩此时既怕自己说不明白误了二丫的终身,又怕二丫听了自己的拒绝失了面子伤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直急得满头大汗在心中暗暗跺脚。
二丫初听杨浩说话,便有些摸不着北,后来听明白了,便知是自已那次让他发誓的事产生的误会,就有些羞愧。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杨浩那急得一头汗紫涨的脸道:“你放心吧,我对你也没那心思,只是你得记得你的誓言,也对得起我们相识一场”因想着还有话要交待给那家人,便又道:“你快些准备一下,别误了赶路”说罢便转身走了。
杨浩呆呆看着二丫袅袅离去的窈窕身影,只觉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却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滋味,本来还担心自己拒绝她,她会伤心难过,还准备了些话来劝慰呢,结果二丫听了竟没什么反应,就那么淡淡说了几句话,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杨浩的心中便有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升起,可又说不出道不明,到底朝着杨华发了一通脾气才好些。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李县令便与杨浩等人在城外岔路口分别上路。因二丫坐在车中,杨浩看不到她现在心情到底如何,一时又想到她竟是如此绝情,送都不送自己,直觉得心中憋闷。
偏杨华还在那说道:“二丫在车里充什么小姐,我去叫她来,这一分开还不知什么时候见呢,说不定到时她都嫁人了,哎呀,爷,是不是我们先送她点东西,就当是认识一场给她的添妆……”
杨浩在杨华说出要叫二丫出来时便想点头同意,旋即想到自己这样巴巴凑上去太失面子,便不再做什么表示。哪知杨华越说越带劲,最后竟说到什么二丫要嫁人的话,只觉得心中苦闷,黑着脸冲着杨华叫道:“什么时候爷办事需要你来吩咐,啰嗦起来没完了,还不快走”说完便对着马狠狠抽了一鞭子。
杨华正说得高兴,猛得见主子黑着脸跑远了,便猜测这两人估计又吵架拌嘴了,也不敢再多嘴,忙抽了一下马追着杨浩去了。
李县令等人不知那段公案,看他们走得远了,便命人快些赶路,争取太阳未落前到达尉县。二丫坐在知府大人派送的马车里,早看到杨浩他们的举止,毕竟相识一场,这一分别以后可真就是天高海阔,只怕再也见不着了,虽说于情于理都该当面道谢送行,只是一来因有知府大人的人在身边,便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以后说不得要与刘夫人多交往;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自己已让杨浩发了誓不娶李淑妍为妻,解了他以后的灾难,如今也真没什么话可与杨浩说的。可见杨浩等人走了,又有些后悔,该嘱咐他以后少惹事生非,别没个心眼被人一挑唆就上拳头,一时想起他拒绝自己时的那窘迫模样,二丫又觉心中一片柔软:自己这当事人还没怎么着,反倒他的表现更象是被拒绝的那个
不过很快二丫就把这一切都抛开了。想到离开京城,只要父亲在这里兢兢业业没什么大过错,再与上司保持好关系,三年后只要是个中上评便可为祖母请封敕命太儒人,父亲早年的愿望便可实现,虽说这尉县看起来不好管理,但她相信就凭父亲那种读书人的韧劲,定是能做好这个父母官的。有自己这个先知在此,必会让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远离前世的噩梦。想到此她不由觉得前方一片光明。
等到中午李县人一行在离尉县县城大约二十多里处暂歇吃饭,又命差役快马加鞭进城去通知县衙诸人:新任县令大人马上就到。
原来每有新官快行到任地时,都会提前派人通知好让属官们做好迎接准备。因刘大人格外器重李县令,一早就命人快马加鞭前去尉县通知属官们:新任县令这两日就到
李县令一行还未到城门口,就远远地看见县丞、县尉、三班衙役及其他杂属官并些乡绅富户黑压压站了一片,恭恭敬敬地来迎接新任县太爷。
刚到城门口,就听一阵铜啰鸣响,那尉县众人已是迎上前来行礼道贺。一番动作后,便迎着李县令进城。就有人上前道:“大人家眷是否也已到了,县丞娘子和教喻娘子等人已是在县衙等候迎接夫人了”
李县令便道:“此次只有小女一人,有劳诸位了”于是放下心来,由人引路,前去城隍庙拜祭。
就有牙婆官媒等女差人走到二丫的车马前道:“我等是前来迎接小姐的,因县太爷要去城隍庙,还请小姐先随我等去内衙歇息吧”
就见一位衣着颇体面的婆子下得马车,欠了欠身道:“有劳诸位大人了,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体谅”
虽说这牙婆官媒也是官家差人,然却是那不入流的哪敢妄称大人,此时唬得忙连连还礼道不敢当。一面在前边引着路,不多时便到了县衙门口。
那县丞娘子等人在衙门口候着,早就见有人来回报:此次只有县太爷的千金随同到任,虽是位闺阁小姐,然看那派头不可小瞧。如今一看那女差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再看马车旁跟着的一位衣着体面的婆子,单就那气派便知不是寻常人家能使唤得了的,不由都息了各自的小心思小算盘,打起精神应付这千金小姐。
县丞娘子命人开了大开中门,准备迎接县令千金进府。却见马车在衙门前的照壁处停了下来,只见一位衣着精美的年轻女子轻轻拉起车帘,看了一眼众人稍欠了欠身权当行了礼,还未开口说话,就听车内一管清脆的声音:“秀儿,可是到县衙了?”
那年轻女子便笑着回道:“二小姐,可不是已到县衙门口了诸位夫人都在门口等着呢”
车内女子嗔道:“你怎么不早说,险些害得我失了礼”
秀儿不敢吭声,只转身搀扶着一位美貌少女走出马车,早有人在马车下放了下马凳。
就见那少女下来马车后,对着众人欠身行了一礼,如花笑晏道:“有劳各位夫人来迎,倒叫我这做晚辈的有些汗颜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第十九章
早在那年轻女子出面时,众人看她容貌姣好气度不凡,便以为是县太爷的千金了,哪知竟只是个丫头。此时见了真正的小姐就越发的上心,忙道应该的,便请小姐上车前面路程还很长。
少女并不马上答话,而是看了一眼呈“八”字形左右展开的县衙大门,又抬头看看门上挂着“尉县县署”的匾,就把视线转向了那大门前的石狮子,这才笑道:“还是弃车步行吧。一来没有晚辈坐车,诸位却步行的道理。二来,初次来此地正好见识一下县衙是何模样。这三来,却是新官还未拜印,我若如此便是张狂了。”
县丞娘子等人听了俱是心头一凛,新官还未拜印,家眷却大喇喇坐车进了县衙,虽有些不妥却也不是大的过错。因为总有一些人喜爱摆弄权势,尤其是在这山高皇帝远的边陲小城只要不太过,便民不告官不究地糊弄过去了。如此可见那小姐倒是知礼谨慎的人。
众人见此便对之前想的什么下马威之类的心思有些动摇。至此二丫的下马威效果便初见了效果。
早在泽州府时,刘夫人见二丫没有侍候的人,很是怜惜她,便想要送她几个人使,因担心二丫误会自己要插手下属家事,便将身边得力名唤秀儿的大丫鬟并个粗使婆子刘婶子暂借她使唤。二丫自是道谢却又推辞不收。
刘夫人便道:“你这孩子也太外道了,只是借你使几天。新上任事儿多着呢,你父亲到时可就顾不上你了,你身边又没个人,等你安顿好买了人,再送回来就是了,若是过意不去,看在她们侍侯的好,到时给她们几个赏钱就是了!”
二丫见此便知这刘夫人是真的心疼自已,若是太过推辞,拂了她的心意反倒不美,便又郑重道了谢收了这片好意。
秀儿和刘婶子知道自家夫人自来了这泽州城没一处看着顺眼的,偏对这初次见面的二丫疼爱有加,只能说人的缘分是天定的,便不敢对她有一丁点的怠慢。
二丫拜见刘夫人时,见秀儿是在她身前伺候的人,便知这秀儿是刘夫人得力的大丫鬟。如今到了自己身边伺候,便不敢真舀她当个丫头,只称她为姐姐,且二丫一向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倒也不用太过麻烦她。至于刘婶子,虽说在刘夫人身边是个粗使婆子,然能特意给了自己,想来还是有些能耐的。
三人便都存了交好的心,相互试探一番后就有了交情,兼着后来赶路的几日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现在自是感情更好。
一路上,秀儿便对二丫说些新官上任的事儿:一上任就要去拜祭城隍庙,祈求城隍爷保护全城百姓安居乐业,并剪除凶恶护一方平安。第二天还要祭仪门拜官印,杂七杂八的听得二丫直喊头疼。
二丫虽做了十几年的侯府少夫人,但交往的皆是上层权贵之家,对外放官的事儿还真是了解不多。虽然父亲一早便说了上任头几天会很忙,要她照顾好自己。可现在听秀儿讲起这些仍是头昏脑胀的。
倒是刘婶子年长经的事多,觉得这上任的事儿自有县太爷去做,县衙内院的事儿才是二丫应注意的。因为在内衙住的不只县太爷一家,还有县丞典史们的家眷。这虽说当官的需要夫人们的交往路走得会更顺些,只是李夫人没来,只有个县太爷小姐在此,反倒是行事有些不好舀捏分寸。
二丫有些不以为然。父亲是县令,是这尉县最大的官,自有别人来巴结,自家只要行得正坐得端,那么夫人路线则是可有可无的事。
秀儿却反驳道:“自来强龙压不过地方蛇!他们这些属官们大多是本地人,根深地固的。大人初来此地,需要他们的地方多着呢,既指着他们办事,又要防着他们联手蒙骗大人!有时候外头男人们不好说的话儿,夫人之间的交往就派上用场了。”
二丫就想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能简单点吗,非得和些利益挂钩。她前世就非常不喜欢那些各府夫人之间虚与蛇尾的勾当,因她自来就是直来直往的性子,最是讨厌耍什么心眼,只是身为伯府小姐,她不得不逼着自己与那些人虚情假义地交往。她有时就想一个男人要是需要自己的女人削尖了脑袋赔着脸面,献媚于那些眼睛高高在上的夫人们,也不知他怎么有脸要这些权势。
刘婶子也说道:“这初次进面小姐得端起来,不可让人小瞧了。”
秀儿也道:“对,刘婶说得对,说不得初次见面得给她们一些下马威!”她看二丫有些蹙眉,便又道:“说不定她们也想着给咱们一些下马威呢!您可别小看这些,当时夫人也是没在意这个,被那些个人挑了好几处错,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还有人在暗地里笑呢。她们这些人就是想初次见面就堕了你的面子,以后你便不好硬气。我们这次出来,夫人也是好一顿嘱咐,若是小姐到时真个没了面子,我们可真就没脸回去见夫人了!”
二丫听了此番话,才知原来刘夫人不仅是让秀儿她们侍奉自己,更是想着自己以后在尉县的路好走些,虽说也是刘大人施恩的意思在内,然细心到如此地步却是让人不得不感动。
其实二丫也想过这些。现被她们郑重说起初次相见一定不要堕了面子,心中不由想起自己初嫁时,因初入那富贵之门行事间处处露着怯意,不曾在当时给那屋里丫鬟立下威,使得自己后来的那一段时间处处被动。
二丫狠晃了下脑袋,提醒自己此时非彼时,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要活好当下的时光。一时又想到自己的位置有些尴尬。若是处在母亲的地位事情就好办得多,或示威或施恩都可做得。然自己现在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若是初次见面太舀架子不好,显得目中尊长,若是还如在乡间般婶子大娘的亲切,只怕那些属官娘子们会看轻了自己,以后办起事来就有些不便。
三个臭皮匠仔细反复地回想刘夫人当时遇见的一些状况,最终商量初次见面还是要好好立一下威,二丫就是那千娇百养的官宦千金,让她们一见之下便自渐行秽不敢小觑,之后自是温和谦恭,方方面面的礼数一定要注意到,让她们挑不出理儿来。这样有了第一次的印象,以后她们行事必不敢随意跳过二丫去。
于是就有了前面那一幕,效果还不错。二丫不由赞赏地看了一眼秀儿:果然不能把这群娘子们看得太良善了,请她上车前行不说,竟是大开中门,若真是那个孤身从乡下来的原来的二丫,只怕真就稀里糊涂地从中门坐车进去,以后说出去可就是个不畏惧朝廷的过错。
二丫扶着秀儿慢慢走到东门的一侧,这才回头笑道:“我家人口少,也没什么婶子伯娘的,有时行事就有些不周全。还请诸位长辈们先行!”
县丞娘子等人道:“虽比小姐痴长着岁数,只是小姐初来也算是客,一些个礼数什么的咱们这儿也不是那么讲究,小姐不必如此客气!”
然后几位夫君官阶高的娘子便向前引领着二丫等人从东门一路走了进来。原来进这衙门有个说法,叫做“东活西死”,就是走东门是活门,走西门是死门。一般人进入县衙走得都是东侧线,但大多的内宅人家自是不知,故二丫见此时并无人上前引路,便知那些个属官娘子们还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也不点破自己先走到东门。
二丫等人进了东门就见眼前出现一道屏墙,绕过屏墙就来到一处大门前,那些属官娘子们也不多言,就引着二丫走到一处角门。二丫等人不由相视一笑,也不说话跟着进去。此时县丞娘子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而教喻娘子却是松了口气。
进了角门便是大堂了。因今日除了几个当值的差役,县衙的人全去接待县太爷去了,整个县衙显得空落落的,二丫便想此次倒是机会难得,好好看一下县衙,往后出入可就得老老实实坐轿子了。
如此一想,二丫便慢慢踱着步借此好好观察一下这县衙。看在那些属官娘子和女差人的眼中,却越发觉得这小姐贵气十足气度不凡。
只见大堂两边的红漆柱上嵌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大堂中间悬挂“尉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
而那暖阁是在这大堂中央用固定的屏风拦出一个三面隔断、正面开放的一个小间。屏风上画有蓝天红日的图案,图案之内写有四个大字“清如净水”。暖阁地面比大堂铺着青砖的地坪稍高,铺有地板,正中位置摆放着公案、公座。公案上还有一个签筒,插着几十支漆成红色的竹签,这叫“火签”,如有人被打板子,县太爷便掷了下去,一支表示打五板子。
大堂下面铺有两块青石,是讼告之人下跪专用的。院内正对大堂处有一处半米高写着大字的青色石碑,因众人此时已是从大堂东侧门走入二堂,故石碑上到底是写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第二十章 破败内宅
第二十章 破败内宅
这二堂是众属官办公的地方,布局与前边相似。众人一进二堂,就见堂上匾额书写着“协恭堂”三个大字。二丫此时口内不由读出声来。秀儿便道:“小姐,这名字不好听,不过能写在此处必是有典故的吧”
二丫笑道:“此出自《尚书》。那《尚书·皋陶谟》中有‘同寅协恭,和衷哉’,是要求同僚的团结合作的意思,如此才能好好为国为民做事”说话间二丫眼光流转,众属官娘子皆是点头赞同,尤其是教喻娘子之前曾听夫君说起过,只是没记住,如今见这小姐竟是张口就来如此博学广记,况又借着这匾额敲打众人要团结协作,对这冰雪聪明的小姐越发心服。
二丫见此不由有些得意,这还是昨日父亲无意提到一般县衙二堂上一般会命名为“协恭堂”或“中和堂”。二丫便动了心思,问明出处,便和秀儿商议若真是这两个名字,就借着秀儿的发问说出一番话来,一来震慑众人,二来也是借此表明父亲的立场。
秀儿又佯问道:“前几日见那泽州府衙内的堂上写着‘中和堂’不知是何意?”
二丫一本正经地答道:“那也是有出处的。《荀子·王制》说:‘中和者,听之绳也。’强调处理政事要中正和平,如此才能真正是民之父母”
众人一听这小姐竟是能进得泽州府衙,愈发把那“协恭”“中和”几字记在心间。
等出了二堂就见一大片宽阔的空地,四周有些参天大树,中间种了些花草,只是此时已是初冬,那些个花木草树的也只是剩些黄叶,没什么好景色。再向前走去就有一道墙,那墙上开了个门,从门中进去就是去往内衙的路了。
路的两旁各有几个小院,东边几处院落是县丞等八品官的住宅,西边的则是县尉等九品或不入流小吏的住宅。直行到最北边才到了县令居住的内衙,上书“委蛇堂”。
秀儿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这宅院中怎么以蛇命名?”又想到这可不在计划内的,只是自己乍见了以“蛇”作为内宅之名,一时失态竟是说了出来,忙住了口。
二丫也是一惊,她自来并不好读书,就是看些个杂书也是每每囫囵吞枣不求甚解,这次又没事先作功课自是答不出来。她微微一笑,对着秀儿嗔道:“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也算你的功课,明日答不出不许吃饭”秀儿闻言不由苦了脸。
众人便觉得二丫待人平和,且不恃才傲物,越发对教养她的县太爷敬重起来。
内宅大门是三开间六扇门,这次二丫自是从中门进入,一进到院里看到眼前情形,虽是心中有所准备却还是吃了一惊:这内宅也太破旧了些。
这是一个两进小院,中间一条甬道直接正房,正房是三间青灰瓦房,房门两边各有几间厢房,只是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房上的青瓦有些破烂,如今被冬风一吹就见有瓦片摇动,更离奇的是有间厢房的上面竟是盖了块毡布,想是雨雪天漏水之故。还有一间厢房的门,看着间或有几条白线,应是坏了用个小木条给塞住了。
二丫也不说话直接向后走去,后院便是内眷居住的地方。也是有几间正房看着有些老旧,不过看那房顶上的瓦片倒像是新的,可能是实在漏得厉害,上任不得已才翻盖了,倒是让二丫一家受益了。二丫又向后走去就见是一处小花园,花园内零星种了些花草,二丫却是已在心中打算明年种些瓜果菜蔬。这也是二丫自看到这破旧宅院后,唯一感到高兴的事儿。
其实二丫自进县衙,便发现这县衙委实不像自己之前想得那样。在乡下老百姓眼中那县衙就像是京城中的皇宫,不说富丽堂皇也是宏伟壮观的。可谁会想到真是进了来,才发现县衙是如此的破败,甚至连一般的民房都不如。
原来县衙要修理房屋,是要向上司申请拨些银钱的。可这样一来就会给上司留下靡费的印象,就会在三年一评政绩时落了下乘。若是县太爷花自己的银子修,不说数目太大,再说三年一到就可能去别处任职,谁也不会做这冤大头的。而房屋年年要经受风吹雨打,自是越来越破旧,故此只要房屋不倒塌大家都是将就着住,如此一来,内宅要更破旧些就是必然的。
那属官娘子们看着二丫神情莫明的样子,忙请二丫去正房歇着。一边又说道:“前日州府里就派人来,说这两日大人就到了,我们就帮着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番,因时间有些急难免有疏忽的地方,先凑着住一日,等大人那边忙完了,再好好拾缀一下吧。”说这话时就人偷偷瞅着县丞娘子笑。
二丫来到正房看了,见屋里家什倒也是齐全的,便忙请几位娘子坐下,早有女差人张罗着来倒茶了。
二丫笑道:“这房子虽说是旧了些,不过我们人少倒也住得,只是辛苦几位帮我们先拾缀了,刚才在衙门口也不好多说话,现在还不认识诸位夫人呢在家时长辈们都叫我二丫,夫人们也如此叫我吧”
众们娘子忙道:“这名字大俗即是大雅,如此我等还是叫你二小姐吧”
然后又都各自介绍起彼此的身份来。二丫等人才知道:那四十岁年纪穿着一身蓝色描花绸缎衣衫,头上插了几支金簪的娘子是县丞家的周娘子,一直文静眯眼笑的是教喻娘子,而那位处处行事以县丞娘子为首的是县尉娘子。其他便不再赘言,总之这一趟下来,这七八个人二丫倒也记得差不多。
这时一位看着年龄约三十来岁脸略黑些的女子上前对二丫说道:“我是宋巡检家的,我那当家的因想着明日大人才到,昨日就按例去关口巡视去了,到时还请二小姐和大人说说,不要见怪才好”
县丞娘子听了便用袖子掩了口轻哼了一声,便转眼看向二丫,想看她如何对答。
二丫早已看出这宋娘子与那些人不是很合群,而且这一路上也是不怎么说话,如今再细看她的肌肤微粗,便知她应是在外劳作被日头晒得,因想着她一个官家娘子还在外做活,若不是太穷便是她还保有一份农家的朴实勤劳,心下便对她有了好感。
二丫笑道:“宋婶太小心了,这宋大人的公事可比接新官到任要重要的多,况且明日才是点卯拜官的日子,便是明日错过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总有见面的时候”
宋娘子这才有些放心,县丞娘子听了眼睛垂了下来,只有教喻娘子听了心中叹道:到底是天子脚下来的人,才不过十三四岁的丫头做事就这般老道。
一时就有差人来送行李,众人见了便都告辞而去。二丫这才得空歇了口气,东西倒也不多,又有秀儿和刘婶子帮忙,一会就把东西收拾好了,而且又把李县令几人的卧室整理出来,幸亏被褥都是自家带的倒是齐全,要不现去买都找不着人使唤。
三个人关好大门,又煮了点茶,坐在正房厅内说话。因说道现在大人应已沐浴完去献三牺时,二丫很是遗憾不能看到父亲走新官到任的这些程序。刘婶子笑说她小时倒是见过,人太多又是女子不好硬挤过去,只看到人挤人的,偶尔听到有人在祝祷,只是听不懂无趣得很。
看日头有些不早了,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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