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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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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志,上下一心,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为此朝廷特意制定了一份五年计划以规划朝廷日后五年的一系列施政目标。”
“五年计划!”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叫声。这是什么?从未听说过朝廷有这种东西。竟然还关系到了日后五年内朝廷的施政目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孙露发布这一重大决定。只见孙露沉着的翻开了文件向众人宣布起了隆武朝的第一个五年计划。这是孙露同内阁花了半年时间才制定出的“五年计划”。详细涉及了军事、农业、商业、工业以及科教方面的众多政策。每一方面都有具体的目标实施过程以及实施时间。与相对应的律法不但有最近实施的新《税法》还有即将实施的《钱法》与《银法》等新律法。最让底下哗然的大概就属《征兵令》了。按照上面的说法大明年满18岁男性与女性均有服兵役义务。虽然还搞不明白《征兵令》中“义务兵”同“志愿兵”的区别。不过众人至少明白这将意味着朝廷将大规模征兵。
此刻的顾炎武已经无话可说了。孙露提出的“五年计划”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比他们所提出的那些个兴复大计要详尽和务实。不过令顾炎武真正吃惊的是孙露的五年计划将然在诸多方面同自己的《田功论》、《钱法论》、《钱粮论》、《形势论》有相似之处。朝廷的《钱法》与《银法》更是自己《钱法论》的一种衍生。甚至不少方面朝廷已然开始行动了。奸相?还是能臣?这一刻顾炎武觉得很难给孙露下一个定论。
其实不止是顾炎武,对在场的所有议员与士子来说这个五年计划无疑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它涉及的范围之广,分工之详细都令其他人所提出的治国方案黯然失色。特别是这次内阁还将各个项目做了简单的预算以供参考。使人们看到的不是简单的发兵北伐也不是简单的求和内治。在这个“五年计划”中内治是为了“北伐”做准备。而必要的武力行动是为了更好的“内治”。无论是“北伐派”还是“内治派”均被隆武王朝第一个“五年计划”给吸引住了。坐在旁观席上包括夏完淳在内的学子们都此刻更是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孙露在他们的眼前展开了一副从未有过的画卷。仿佛只要按照朝廷的“五年计划”去做了就能收复故土,复兴国家。
终于孙露大声朗读完了所有计划。她放下了稿子扫视了一下底下的众人。中华民族是一个出谋略家的民族。或许是太过优秀的原因,相应的也变得异常自负。他们谁都不服谁。结果被其他异族耻笑为一盘散砂。就象底下坐着的这些人。才华横溢却只能算是盘高级散砂。要想凝结这盘散砂光有民族大义是不够的。你还需有足够的实力凌驾于他们之上。给与他们一个共同奋斗的目标。从这些士人的眼中孙露能清楚的看到难以言喻的亢奋与信任。只见她举起昂首高声的喊道:“复我河山,兴我中华!”
“复我河山,兴我中华!”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随着文渊阁内一直传到了文渊阁外。呐喊声响撤了整个南京城的上空。
第六章 第二十节 汤若望
在东南亚的欧洲商务团造访南京的同时,另一个欧洲来客却带着迥然不同的目的也踏上了这片神秘而又古老的土地。不同的是他造访的是北部满清的首都北京。此人便是杜·;洛瓦神甫。在同布沙尼船长等人抵达广州后杜·;洛瓦神甫才从当地的耶稣会士口中得知原来这个东方古国也在打仗。据说来自北方的蛮族入侵了并占领了明帝国的大片领土。双方目前正在对峙阶段。不过就杜·;洛瓦神甫看来那些沿海的城市丝毫没有遭受过战乱的迹象。甚至比起欧洲城市来要整洁繁华得多。广州耶稣会士对此的解释是越是进入明帝国的内陆战乱就越严重。由陆路北上的话将要穿过明国与清国的战区。这无疑是件危险的事情。因此广州耶稣会极力劝阻他不要北上。杜·;洛瓦神甫原本也打算就此留在广州传教。毕竟那个城市给他的总体印象不错。但他很快就得到了自己好友汤若望消息。这个在十多年前便来到中国的耶稣会神甫目前正身处蛮族所占领的北京城。据说现在生死不明。得到消息的杜·;洛瓦神甫毅然谢绝了广州耶稣会的挽留,执意北上寻找自己的好友。为此他不得不从广州搭乘前往长崎的商船,再由长崎转船去朝鲜的瓮津,最后才搭乘朝鲜的一艘商船从天津卫踏上了满清的占领区。
饶了这么一大圈足足花费了杜·;洛瓦神甫五个月的时间。期间在天津卫他还遭受过清军的反复盘问并查点被当作奸细给抓了起来。不过无论如何对杜·;洛瓦神甫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终于在北京城城北的教堂中见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好友汤若望。
咖啡的香味在书房里久久飘荡着。这是杜·;洛瓦从欧洲带来的咖啡。说实话汤若望对杜·;洛瓦的这个礼物很是感动。他已经好几年没喝到咖啡了甚至都快忘记咖啡的味道了。周围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泛黄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世界地图。和欧洲的地图不同在这张世界地图中子午线被略去了,中国正好被呈现在地图的中央,而地图两边还各留空白。汤若望轻轻的咋了口咖啡,见杜·;洛瓦对那副地图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微笑着解释道:“中国人坚信天是圆的,地是方的。他们还认为他们的帝国正好处于大地的中央。中国人不喜欢我们的地理学将中国置于东方一隅的见解。他们还无法理解地球是个由陆地和海水组成的球体。为此我们不得不改变地图的设计来使他们感到心满意足。喏,就象你现在所看到的世界地图变成了这模样。”
“我见过这样的地图。我是说将中国画在中间的世界地图,”杜·;洛瓦收会了目光品了口咖啡说道:“广州的学校里到处是这样的世界地图。不过那上面中国的位置不在正中央,子午线也没被省去。欧洲、亚洲、美洲、非洲都画得很详细。除此之外上面还有两个奇怪的大陆。据说是大洋州和南极洲。中国人坚信有这两块大陆的存在。只是还没找到罢了。真是新奇的理论不是吗?”
汤若望皱了一下眉头,他在中国几十年还没听哪个中国人说过这样的理论呢。不过这些日子倒是听说了南边发生许多巨大的变化。特别是“神策门事件”虽然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但依然是人们口中不变的话题。按照北京城现在的版本“红月之夜”的死亡人数足足超过了百万人。南明的首相孙露的这一“功绩”丝毫不逊于当年的曹操。而她更是成了人们心中恶魔的化身。想到这儿汤若望不由好奇的问道:“你这次是从广州来的吧。听说南明的首相是个女人?她在江南地区屠杀了数百万人。现在那里笼罩在血腥的恐怖之中。有这样的事吗?”
“南明?你是说明帝国吧。他们的首相确实是位女士。不少人都很敬重这位女士啊。那里的渔民认为她是海神的化身。那海神好象叫妈祖吧。至于大屠杀什么的我可没听说。只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叛乱事件不过很快就被镇压了。我所到过的城市都很安宁富庶。广州城更是难以想象的繁华整洁。丝毫没有经受战乱的感觉。不过我倒是听说北边满人野蛮不化,烧杀掳掠,还吃人?我还听说这里的摄政王乱伦?”杜·;洛瓦把声音压低了问道。原本北上时他还真的担心汤若望会被野蛮人吃掉。不过现在看来吃人的说法是在瞎掰。就不知道乱伦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了。
“哦,这怎么可能!这里的摄政王是个绅士。他能欣然接受西方的文明。现在大清使用的历法就是欧洲的《时宪历》。至于野蛮一说也是纯属胡说。范大人、冯大人都是难得的学者。吃人就更不可能了。大清是我所见过的最开明的东方国家。摄政王勇于革新,北京城在他的治理下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这可不是以前的明王朝可以比拟的。汤若望马上反驳道。多尔衮对西方技术的兴趣让汤若望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他继续说道:“虽然现在大清的皇帝还是个孩子。但只要他从小接受基督教的熏陶。我有信心使他阪依基督教。使这个国家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员。到时候罗马教廷在东方对付新教徒就有了强而有力的后盾。”
眼见汤若望越说越兴奋杜·;洛瓦一方面惊讶于汤若望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竟然有机会改变一个东方皇帝的信仰。可另一方面他也对汤若望的看法持保留意见。这一路从天津卫到北京杜·;洛瓦几乎没看见什么教堂。就算汤若望现在所拥有的这座教堂规模也比不上广州的那座大教堂。更何况他在南方看到不少城市都有小型的教堂。而且北京城在杜·;洛瓦的眼中萧条得很。这里的街道脏稀稀的,到处是尘土。这种感觉就象是到了中亚的某个国家一般。虽然充满着东方情调却也同时透着一股子愚昧的味道。
杜·;洛瓦不一为然的表情引起了汤若望的注意。只听他咳嗽了一声补充道:“亲爱的杜·;洛瓦,虽然这里的官员比较开明。不过大清还是一个东方国家。你还是要小心你的措辞。”
杜·;洛瓦听罢会意的点了点头。无论是“杀人魔”还是“吃人狂”都不过是两个交战国家互相诋毁的措辞罢了。作为一个外来人为这种事情争论显然是无意义的。于是他将话题一转问道:“这么说你现在很受大清皇室的推崇咯。听说那个摄政王对西方的科学感兴趣好象还封你做他们的天文学家啊?”
“是钦天监监正,”汤若望自豪的纠正道:“摄政王殿下还让我全权负责铸造大炮以及制造火枪的工作。”
“铸造大炮?制造火枪?”杜·;洛瓦眉头一皱问道。身为神甫的汤若望理应向人传播神的旨意。怎么跑来东方做枪械师了呢。
“是啊。大清这次南下遇到了南明火枪部队的阻击。所以摄政王也想组织大清自己的火枪部队。他还向我请教了欧洲的兵制。我结合自己所知的知识向他介绍了西班牙的编制。要知道大清目前还只能制造火绳枪。我建议大清将长矛兵居于中间,滑膛枪士兵位于侧翼。这样长矛兵打起来很顺手,滑膛枪士兵也可以稳稳当当地射击。摄政王听了之后赞不绝口。当下就封我做了梅勒额真。所以我的朋友,我现在是大清的军官了。”汤若望略带得意的说道。每个来东方的传教士都会接受一些专门的训练这使得他们在许多东方国家都能充当天才的角色。以便他们能顺利的向这些野蛮传播文明。如今的汤若望在满清就是一个文武全才。
“哦,我的上帝啊。”杜·;洛瓦听了汤若望的陈述连忙划了一个十字。不过就凭汤若望这个来自科隆的德国牧师真的能帮助这野蛮人的国家建立起一支类似欧洲的火枪部队吗?他们的对手明帝国可不是美洲玛雅土著。那日在海上的遭遇让杜·;洛瓦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不过汤若望可没那么多的忧虑。只见他眉飞色舞的继续说道:“不过从前方缴来的明军装备来看还真先进。没想到我离开欧洲十多年欧洲的武器竟有了如此大的进步。幸好在我和南怀仁、利类思、安文思的努力下大清也能勉强制造简单的燧发枪。当然在性能射程上还是比不过明军的火枪。那毕竟是欧洲人的杰作。”
汤若望说到这儿连忙起身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密室,不一会儿便取来了一支闪着金属光芒的步枪递给了杜·;洛瓦说道:“瞧,这做工,这手感。你很难相信这支枪竟然是从后面装弹。看这里就是单仓。奇特吧!你知道现在欧洲哪个国家能制造如此精致的武器?”
“上帝啊,”杜·;洛瓦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火枪不断的划十字道:“汤若望我的老朋友,老实和你说吧。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可怕的武器。我离开欧洲时欧洲大陆上的不少国家还在使用滑膛枪。只有荷兰、英国、瑞典、西班牙等少数国家使用燧发枪。更别说这种从后面装弹的燧发枪呢。”
“你说这不是欧洲制造的?别开玩笑了,不是欧洲国家制造的,难道是那些东方土著制造的吗?要知道在中国连三角函数知道的人都很少呢。不过,奥斯曼帝国倒有可能。难道伊斯兰世界发明了新武器。哦,上帝啊。若是那样的话又将是我们基督徒的一场劫数。”汤若望盘算着可能发明这种新武器的国家。
杜·;洛瓦听罢不由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将自己那次的海上遭遇以及他在明帝国沿海地区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向汤若望讲了一遍。当杜·;洛瓦口干舌燥的说完自己的“东方奇遇”后。这下轮到汤若望在那里拼命划十字了。在海上拥有强大的舰队、在沿海港口拥有坚固的炮台、在城镇设有市民议会。杜·;洛瓦口中所提到的哪个明帝国还是自己以前所认识的哪个愚昧搞海禁的明朝吗?过了半晌汤若望才喃喃的开口问道:“这个你刚才说印度洋上有中国人的私掠舰队?他们还在香料群岛建有殖民地?”
“是的,这是我在印度洋上亲眼看见的。据说中国人的私掠舰队和他们的海军关系密切。”杜·;洛瓦肯定道。接着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海上私掠、议会、重商主义以及对海外殖民地的欲望。你不觉得南方的明帝国同那些新教国家很类似吗?”
“你是说有新教徒的国家帮助南明?或是有新教传教士影响着南明的决策者?难道说南明回成为新教国家?”汤若望发现事情越发严重了。若是南明最终蜕变为一个信奉新教的国家那他就更应该帮助大清消灭邪恶的新教徒。这是一个天主教徒的神圣职责。因为在汤若望的心中新教徒都是海盗、骗子、人口贩子以及亵渎神灵的人。新教国家都是流氓国家。
“这倒不至于,我在明帝国虽然也见到了不少加尔文教徒。但总的来说天主教在中国的南方沿海发展的不错。那里的普通民众都能接受牧师就象他们接受佛教的神职人员一样。明政府对各类宗教都采取宽容的态度。各种宗教都能和睦相处。简直太神奇了。”杜·;洛瓦不由的赞叹道。因为在明帝国他亲眼看见了天主教、新教、伊斯兰教、佛教、道教等等各种宗教和睦相处。
“上帝啊,杜·;洛瓦你所看见的明帝国究竟是怎样一个国家啊?还有他们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取得如此大的发展?”汤若望的目光又回到了那把步枪上。现在看来这种火枪很有可能就是南明自己制造生产的。若是这样的话大清面对的将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但他依然会站在大清这一边。因为南明拥有新教倾向这是不挣的事实。但汤若望并不知晓明帝国的这种倾向来源于它的首相,而首相孙露的这种倾向则来源于后世哪个脱胎于新教几乎支手遮天的国家。
“这我也不清楚。这是一个能将这个时代顶尖的科学知识制造杀人武器的国家,但它同时又能包容其他文化和宗教。东方人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琢磨。”杜·;洛瓦感叹的说道。
面对杜·;洛瓦的感叹汤若望却凝重起来。只见他一脸严肃的对杜·;洛瓦说道:“杜·;洛瓦,我看你有必要同大清的范大人当面谈一下。”
第六章 第二十一节 范文程
晌午的阳光懒懒的撒在满是尘土的大街上。时值春末夏初,大街上飘着阵阵槐花香。槐树茂密的枝叶形成了一把天然的大伞给各个胡同街道带来了片片绿荫。然而往日繁华热闹的北京城现在却是人烟稀少。大街上只是偶尔可以看见几队身着勇字服的兵丁巡逻而过。入春之后京城里“痘疟”越发厉害了。官差整日的在大大小小的胡同里转悠。一旦发现有人出痘就立刻哄出城去。城外的人也很难进来。北京城在“痘疟”的笼罩下显得死气沉沉的。
此刻远处的一顶宝蓝色的官轿在这寂静的大街上就显得格外显眼了。官轿中坐着的乃是清大学士范文程。官轿中的范文程一身青色的一品官服手持着朝珠正静静的闭目养神。可他的心情却远没有他的表情来得镇静。前几天晚上汤若望突然带来了据说来自法兰西的客人说是有要事见他。范文程原本以为汤若望只是想介绍给他一个神甫认识。谈的不外呼是些海外诸国的趣事全当一时的消遣。于是他便欣然答应了汤若望。可谁知同那人谈了一夜后范文程的心事却更重了。因为那人带来的不是红毛诸国的风土人情。而是来自令人惊讶的南明情况。虽然根据那个洋人所说他只在广州待了几个月的时间。但从他的支言片语中范文程可以窥探出南明目前的部分情况。
“首相”、“国会”、“火器”无疑是昨天范文程最感兴趣的话题。如果说大清是迄今为止最大的黑马,那么南明就是迄今为止最大的“咸鱼”。谁都没想到原本已经摇摇欲坠、面临崩溃的明王朝会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里重振旗鼓。而让这条咸鱼大翻身的正是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南明女首相。一个女子、一个海盗最终成为一个国家的首相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这个女子在两淮之战的表现让她成为了大清的头号仇敌。在两淮多少八旗子弟倒在了明军的枪口下。两黄旗和正白旗几乎都被打残了。在如今那些个八旗将领一提到南明的孙露无不咬牙切齿,又恨又怕。但让范文程真正感到恐怖的是孙露之后在“神策门事变”中的表现。范文程当然不信什么孙露一夜屠杀百万人的说法。从南明收集来的情报看上万人是有的。一个女子能利用自己的新婚之夜大肆屠杀异己。这样的魄力,这样的心机实在让人不寒而栗。多尔衮在铲除豪格、济尔哈朗一党时也没如此的大肆杀戮。当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吴地民风柔弱。经过一翻血的洗礼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女首相。
而孙露向外公布的那封书信更是让整个清庭为之震动。无论吴三桂是否真的同这事有关,对满清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此事关系到所有汉军的忠诚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其后果将是汉军的大规模哗变。但这事又不能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处理。最后多尔衮做出的选择是安抚。吴三桂不但受封亲王还接收了汉军正黄旗。代替战死的耿仲明成为汉军正黄旗的旗主。为此范文程亲自赶赴吴三桂的大营向他宣布圣旨。这么做无疑是一种赌博。若是吴三桂真是下定了决心要投靠南明那他范文程的人头就是最好的礼物。然而事实证明他这次又赌对了。吴三桂欣然接受了清庭的封赏。或许那封信只是南明的离间计,或许吴三桂是忌讳“神策门事变”中得罪了孙露,或许吴三桂为朝廷的诚意所感动,或许……答案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范文程只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务。吴三桂和那些汉军还忠于朝廷。有这一点就够了。他和多尔衮都明白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在范文程看来孙露在这方面还是嫩了点。她若是能在吴三桂身上再多做些文章或许范文程的人头已经被献给了南明皇帝。那女人花了太多精力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白白放弃了许多次打击大清的良好机会。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娃娃啊。政治这种东西是需要历练的。范文程在心中这样评价着。可笑的是汤若望等人对孙露的所作所为却给予极高的评价。
什么“议会”啊,什么“清议”啊,“直柬”啊,都不过是那女人收买天下士子的手段罢了。据范文程所知那些个所谓的议员多是商贾出身。如此见利忘义之辈如何能做到“清议”。还不是同那女人一起狼狈为奸,以下克上。而那“国会”更是藏污纳垢之地。如此一来三纲何在!君臣之别何在!圣人之道何在!可江南的清流们竟然就此接受了这么一个商贾出身的女首相和她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举。并大肆的阿谀奉承,鼓吹什么“天降麒麟,圣皇仁德,变法兴国”。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妄读圣贤之书。
而那杜·;洛瓦还告诉他南明的水军竟然在海上劫掠他国船只。呜呼哀哉,这还哪儿点有天朝上国的模样!昨日当范文程向冯铨和洪承踌等汉臣提起此事时。众人无不摇头叹息。认为南明已经“礼崩乐坏”堕落成了“蛮夷国家”。均觉得大清才是中华正统,拥有真正天朝上国的气度。因此范文程对杜·;洛瓦所提到的“议会”之类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兴趣。堂堂的大清朝如何能学那南明做出如此自甘堕落之举。
其实在范文程心中对汤若望等人带来的西学始终保持着戒备的态度。就象大学士冯铨所说的南明之所以会如此快的堕落就是因为看了太多从西方传来的“异端邪说”。却将圣人之道置之不理,甚至任意歪曲。当然西学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西人能铸造犀利的火炮和火枪。这些火器让南明抵挡住了大清南下的铁蹄,让大清的八旗子弟死伤惨重。就象当年后金向明学习火炮技术一样。为了在战场上压制南明的火器多尔衮和范文程都不介意向西方传教士请教西学。
但这只限于军事。至于汤若望等人所提到的西方体制和宗教,范文程等汉臣则报以不理会的态度。“中国文武制度事事远出西人之上。”大清的制度是最完美,最符合圣人之道的。按照范文程的论调大清的“文武制度”是“本”,西洋的军事装备、科学技术是“末”。 “本”与“末”的关系是“以末固本”,是取外夷之长技以治表。因此他和冯铨等汉臣都认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才是“正道”。南明那种变法是“歪门邪道”,早晚有他们的苦头吃。
于是范文程立刻抓住了这次机会。让冯铨等北方儒林的代表公开向外宣称:“南明是‘南夷’,大清才是正统。”理由当然是南明现在那些有违圣人之道的举措。不断让这些御用文人鼓吹:所谓“华夷之辨”的标准就是一个国的文治武略是否符合儒家的“万世法”。如今南明公然打破“三纲五常”已经堕落为蛮夷。而大清独尊儒术,文治武略处处以“万世法”为准则。所以大清才是华夏的正统继承者。等等诸如此类的论调确实吸引了不少士人。特别是对南明变法持否定态度的腐儒不少都选择了北上投靠满清。毕竟多尔衮终止了天怒人怨的《剃法令》。不用“剃发易服”再加上范文程等人的一通鼓吹让北方想要入士的儒生又有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于是借着这股风头范文程适时的向多尔衮上奏要求开科取士。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满清迎来了它入关后的第一次科举考试。士子的反应虽然没有南明开科时那么狂热踊跃。但来应试的北方士子也不少。
虽然范文程对南明的做法嗤之以鼻。并千方百计的打击对方以给大清树立良好的形象。但在北方各地百姓对清庭的反抗没有一天停歇过。南明在不少汉人的心目中当中享有不可动摇的正统地位。而范文程自己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因为大清在军事上对南明已不能构成威胁。这对一个用武力强行征服另一个民族的国家来说是件异常可怕的事。没了牙齿和利爪的狼还是狼吗?
带着这种与日俱增着的忧虑范文程所乘坐的轿子慢慢的听了下来。范文程掀开布帘一看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目的地。于是他下了轿子迈着官步走上了阶梯。可当他刚要跨进门槛时不远处的礼部衙门里却传来了一阵争执声。于是范文程皱起了眉头带着官腔命令道:“衙门重地企容闲杂人等大声喧哗!来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喳。”手下的官差领命后连忙朝礼部衙门跑去。过了没多久便跑回来报告道:“回大人,是几个红毛夷在和礼部的官员争执。据说他们是海盗。”
“海盗?”范文程本想说既然是海盗直接送官究办。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说道:“走,看看去。”
于是那官差连忙恭敬的将范文程引进了礼部。只见礼部的门口果然有几个洋人拿着不少物品正和一个礼部的官员争执着。礼部官员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甫做翻译。眼见范文程来了那礼部的官员连忙请安道:“下官刘鸣德,参见范大学士。”
“起来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范文程打着官腔问道。
“回大人,这几人乃是海盗却冒充使节。还用不知从何处搞来的赃物充当贡品要求晋见摄政王殿下。”刘鸣德恭敬回答道。眼神中充满着不屑。刚才从那翻译的口中他得知这几人都是海盗,根本没有自己的国家,海盗能有什么,他们带来的贡品全是海上劫掠的脏物。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决定将这样的人赶出礼部。
可未等刘鸣德解释完。其中一个红毛夷却操着流利的汉语向范文程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大人,我们是来自荷兰的使团。代表荷兰国想要晋见大清的摄政王殿下。我想刚才是翻译上出现了些误会。”
“你是?”范文程回头疑惑的问道。荷兰?很耳熟啊。
“回大人,我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级商务揆一。这次使团的团长。”那人极有风度的继续解释道。不错,此人便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级商务,曾经的台湾总督——揆一。这次揆一带领一支由五人组成的小型使节团偷偷的由倭国转船偷渡到了清国以求同满清达成共识共同对付南方的明帝国。由于明帝国在东亚海域享有绝对的支配权。为了在明帝国海军眼皮底下偷渡到清国东印度公司事先可是做了大量准备的。还特意选择了在东印度公司去南京和谈为掩护来了个暗渡陈仓。可谁知使团带着贡品千辛万苦来到清国后却遭受到了极其不公正的待遇。满清户部的官员一再盘问他们究竟有没有国家、土地,是不是海盗,能不能在水下生活,贡品究竟来自那里?
自己冒着极大的风险满怀诚意的过来寻求合作,可对方却将自己当作贼来防。这一切都让揆一恼火极了。揆一知道这都是那个耶稣会士搞得鬼。“荷兰人都是海盗,根本没有自己的国家,海盗能有什么,他们带来的贡品全是海上劫掠的脏物……。” 无论在欧洲、中国,海上、还是陆地,荷兰人总是无法摆脱可憎的天主教徒。他们占领船道、港口,把东方城上的炮孔对准荷兰帆船。在满清朝廷里充当翻译到处挑拨离间。于是双方很快就争执了起来。正当那几个野蛮人要将他们哄走时眼前这个年长的官员出现了。多年来在东方的经验告诉揆一这人来头不小,是个大人物。于是他赶忙以最幽雅最有礼貌的态度同这位东方官员搭上了话。
“荷兰东印度公司?你是从巴达维亚来的吧?”范文程终于想了起来。那个杜·;洛瓦提起的同南明水军交火的舰队就是荷兰人的舰队。为此他还仔细向汤若望和杜·;洛瓦询问了荷兰的情况。汤若望口中的荷兰没有自己的国家,整个儿就是由海盗组成的乌合之众。不过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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