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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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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新盟友的保皇党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答应下了法国人提出的诸多要求。可现在想来,这些要求与法国人所提供的帮助确实不能成正比。就像陈家明所说的法国人不过是提供了几艘船而已。而战船在哪儿都能买得到。荷兰人、瑞典人、乃至眼前的中国人都可以提供高性能的战舰。约克公爵忽然发现自己好象亏了。
  眼看着约克公爵的神色阴晴不定,陈家明又故意探问道。“怎么?法国人提出什么非分之求了吗?”
  “法国人希望在帮助陛下登基后收回顿刻尔克。”心慌意乱下约克公爵顺口说出了自己与法国人之间的协定。
  听约克公爵这么一说,陈家明不由地与一旁的罗威交换了一下眼色。却见罗威当场就惊呼道:“顿刻尔克?!那不是英国将士为之流血百年的要塞吗!”
  “公爵阁下是这样吗?”陈家明跟着一唱一和道。
  “顿刻尔克对英国来说确实重要。但对国王陛下来说,没有本土一切都是在空谈啊。”约克公爵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其实,此刻的他打心眼里巴望着陈家明说:这是交给中华帝国办吧。
  然而就在此时会客室内的自鸣钟却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只见钟上的指针赫然已经指在了12点上。于是陈家明便欣然起身告辞道:“公爵阁下,您瞧时间过得还真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午餐时间了。来之前我就已经约了法国、瑞典、荷兰来的特使一起吃饭。既然如此,公爵您也赏光出席吧。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面对陈家明的邀请,约克公爵心头不由地泛起了一股苦笑。刚才的对话才刚起头,却不想就这样被打断了。而他本人此次来苏伊士乃是秘密行事。英王方面并不希望其他欧洲国家,特别是法国,知道他来找中国人。因此这样一场多国聚餐,约克公爵自然也是不便参加的。可正当他支支吾吾地想要找借口搪塞之时,早已看出他用意的罗威跟着接口道:“会长,约克公爵是昨天晚上才到的。可能是旅途劳累了些,恐怕不便参加中午的聚餐。”
  “是这样啊。”陈家明听罢点了点头,随即便答应道:“那好,公爵阁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今天晚上我们共进一次晚餐怎样?”
  “会长阁下,您的建议真是太好了。我很荣幸接受您的邀请。”约克公爵一听事情还有眉目,当即恭敬地鞠了躬道。
  “那晚上我就在下榻处恭候阁下您的到来了。”陈家明说罢拱了拱手,便随着罗威一起离开了会客室。在走廊上,先前倾听了全过程的罗威忍不住好奇的向自己的上司问道:“会长,您真打算帮助他吗?”
  “决定帮助他的不是我,而是陛下。”陈家明悠然一笑道。
  “陛下!”罗威微微一惊道。他不知道女皇是如何如此迅捷地了解欧洲情况的。但从陈家明刚才的表现看又确实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就在他纳闷之际,陈家明忽然停下了脚步向他嘱咐道:“你待回儿别忘了给殖民司的赵大人发份帖子邀请他晚上来赴宴。”
  “赵大人?会长您打算将这事交给殖民司处理吗?”罗威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英国的事既然是商会牵的头,就该一跟到底。
  “等这次会议开完后,我就会回中原去。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记住殖民司终究是朝廷衙门。而你、我毕竟只是一介商贾。”陈家明颇具深意地告戒道:“再说,中原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第二部 186开商路晋商建银行 生歧义兄弟互辩驳
  对于香江商会来说无论海外的业务如何蓬勃发展,中原市场终究是商会的根基。没有中华朝这个强而有力的后盾,海外华商就算取得再辉煌的成就也不过是海滩上的沙堡经不起风浪。因此商会在忙着开拓海外市场为帝国充当马前卒的同时,亦无时无刻地不放松对国内市场的经营。这其中“战争”一词无疑是弘武王朝第二个五年中最为热门的话题。
  掐指算来西北开战至今已经三年有余了,作为西北重镇的太原却并没有像往年那样受战争的影响而变得萧条。相反这座千年古城反倒是随着西北战事的逐步展开而变得越发繁荣起来。放眼望去大街上人畜混杂,驮着大包货物的马队与刚卸货的商队不时地擦身而过。仿佛太原城就像一只总也吃不饱的怪物一般,时刻等待着商队从四面八方送来各地的物资。
  望着如此繁忙的景象,岳仙楼上的乔承雷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没想到短短的三年的时间,太原府竟然会变得如此繁荣!哥,你说这么多商队运来这么多货都卖得完吗?”
  “卖得完,当然卖得完。”一旁的大哥乔承云抚摸着胡须自豪的说道。
  “可是这太原城再大也不可能用得着这么多的货物啊。”乔承雷回头惊讶道。
  “大哥你瞧这孩子说的傻话。咳,他该不是在燕京读书读傻了吧。”乔承雷哈哈一笑道。
  “傻孩子光太原城当然用不着这么多货物。这些货物都是要被送往杀虎口的。”乔承云微笑着解释道。
  “杀虎口?这么说这些商队都是要去走西口的。”一提到杀虎口乔承雷总算是明白原由。杀虎口因明朝时蒙古贵族南侵长城,多次以此口为突破点,原称杀胡口。不过,而今这个要塞已经成为了连接山西与蒙古草原的重要商业枢纽,因此便将“胡”字改为“虎”字。
  “是啊。往年都是关内的百姓为了逃避中原的战乱冒禁私越长城出关走西口。现在关内太平了,走西口的人反倒是有增无减。而且还是关外打得越热闹出去的人就越多。这世道真是变了啊。”乔承云苦笑着摇头道。
  “大哥,瞧你说的。前朝那会儿走西口的人不是败寇就是流民,都是去蒙古讨饭的。他们或是向蒙民租地垦种,或入大漠私垦。哪儿能同楼下的商队相提并论。”乔承雨不以为然的说道,整个关中的八成商队都隶属于三晋商会,而年轻的乔承雨则正是该商会的董事之一。这不,只要一提起那些商队,他的脸上立刻就会显露出自豪的神色。却见他紧跟着便向自己的三弟介绍起了自个儿的生意来:“承雷你可别看楼下的商队运的不过是些油粮、茶盐、布匹之类的寻常伙。可这些东西只要一出了关那身价可就翻着倍的猛涨。把这些货物脱手之后再收进关外的羊毛贩往山东、燕京一带,就又能赚个满钵翻了。嗨呀,这说起来还真是托了黄大人的福。若非大人当初上奏朝廷拟建晋察冀栈道,山西的生意也不会想现在这么红火。”
  “瞧瞧你二哥,只要一提起他的那些生意,这话匣就是十把锁也锁不住哦。”乔承云笑着打趣道:“你还真当黄大人奏请建栈道是为了让你们卖茶贩羊毛的?那不是看西北局势不稳,未雨绸缪早做了打算嘛。若非这样,前年鞑子入关那会儿朝廷的大军也不能如此快的就赶来杀敌不是吗。”
  “大哥说得没错!晋察冀栈道乃是效仿当年的秦国直道与长城形成攻防体系,静可守,动可攻。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二哥你的一份功劳呢。”乔承雷由衷地夸赞道。像每个时代的年轻人一样,在燕京念书时乔承雷与一帮同窗闲暇之余谈得最多的就是军事。西北正在进行的战事则为他们提供了最为直接的谈资。虽然没能参军杀敌,但通过报纸的报道一干人等还是度过一段热血沸腾的岁月。而每当报纸上提到晋察冀栈道时,乔承雷就会觉得特别的自豪。他的二哥乔承雨正是该栈道山西段的承建者。
  “这些打仗的事情,我个生意人可不懂。不过我知道那些缙绅士大夫的钱埋在自家后院早晚也会烂掉,还不如拿出来借给国家修栈道,还能赚点利息。那些因战乱流离失所的流民不安顿好早晚又会闯祸,还不如招集起来修栈道,至少朝廷还管吃管住。瞧,这不是一桩对谁都有利的买卖吗。”乔承雨两手一摊道。
  面对满嘴都是买卖的二弟,大哥乔承云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这三年来不仅是山西发生了诸多翻天覆地的变化。乔家本身也发生着不小的变化。特别是这两个小弟,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还真让他这个做兄长的听着有些陌生。却见他随即轻咳了一声道:“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件造福于民的好事。承雨啊,你做生意时要得宽厚带人,不能忘了家训才是。”
  “大哥放心,承雨一定谨守家训,决不辱没了乔家的声誉。”乔承雨恭敬地保证道。
  乔承云听罢拍了拍二弟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一向是家里最求上进的。听说石会长今晚在家中设了宴席,你也要去吧。”
  “恩,石会长今晚是要为香江商会来的朋友接风,商会的董事都得去。”乔承雨点头道:“而今蒙古诸王侯已经向女皇陛下臣服,想来喀尔喀那边也快太平了。现在大家伙儿都忙着想赶在停战之前抓住这最后的商机。不过,听说北边的罗刹国,朝廷欲对其兴师问罪。但不管怎样商会这次都会在库仑设立分号。此外,商会也有意将山西境内的数家银号合并成为银行。就像岭南的香江银行、江南的扬子银行。这样一来商会的资金将更为充裕。到那时候我们弄不好还能与帝国的军团一起去罗刹国做生意呢。”
  听二哥这么一说,乔承雷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道:“哥,难道你们真像外界所言,在借着西北战事发战争财吗?”
  面对小弟突如其来责问,乔承雨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他便鼓起了腮帮子嚷道:“发战争财又怎么了。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三没作奸犯科。是正大光明地在做清白生意,给朝廷的税款也是分文不少。谁有权指责我们!”
  “可是,二哥你没想过吗。正是由于你们从战争中赚取了大笔财富,这才让不少尝到甜头的财阀一个劲地鼓动朝廷对西北长年征战。须知这中间有多少将士他乡埋骨,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乔承雷痛心疾首的说道。
  乔承雷的话让乔承雨很快就联想到了那些在报纸上评击晋商的文章。却见他当下就来了气道:“承雷,你莫不是也听了那些酸儒的鬼话了吧!这些穷酸整天只知道妖言祸众。你也真是的。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怎么见识连楼底下的小二都不如。官府真该把那些个神棍都给逮起来,免得他们在外面继续祸害。”
  “二哥,官府虽然没有逮捕那些夫子。但他们却因文教部的一纸公文被学校开除。你不觉得这很过分吗。意见不同可以辩,这理本就是越辩越明的。可学校现在却直接把那些夫子给赶了出来。那样的地方真是让人一刻也待不下去!”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乔承雨瞪大着眼睛问道。
  “我是说我们学校的几位夫子因为写了反对战争的文章被学校给开除了。”乔承雷不甘示弱地重复道。
  “我不是问你这句。你刚才说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听出异样的乔承雨紧追不舍地问道。
  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二哥,乔承雷底下了头沉默了半晌。继而他又突然抬起了头,以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兄长道:“是的,二哥,我已经离开学校了。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声援被学校无理开除的老师。”
  “混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听完小弟的证实后,乔承雨暴跳如雷地就要上去教训他。却不想被一旁的大哥给一把拦住了。
  “好了。承雨,承雷不过是孩子性情。我已修书给他们的学校,说他暂时回家探亲。”乔承云连忙为小弟开脱道。
  “大哥,你知道这事,竟然还宠着他!瞧他都被惯成什么样了。不仅逃学还同一帮酸儒混在一起。这样下去明年他怎么参加科考!”乔承雨怒气冲冲地喝道。
  “二哥,我们读书难道只是为了博取功名做官吗。那些夫子或许迂腐,但他们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二哥,你难道没有看见从战场上下来的残废士兵,晋察冀栈道沿途乞讨的百姓吗。”乔承雷不服气地反驳道。
  “好,既然你要讲理,那我们就坐下来讲个够。”气极了的乔承雨忽然又冷静了下来。却见他坐回了原来的位子坦言道:“不过咱们也得有言在先。你若问倒了我,那你大可留在山西,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倘若你要是问不倒我,那就给我乖乖地回燕京读书去,并且从此同那些个狐朋狗友断绝关系。”
  “好,就照二哥你说的办。”乔承雷同样坐回了原位道。眼看着两个弟弟像小孩子般大眼瞪着小眼,乔承云也只好跟着陪坐了下来。
  “你刚才说我们为做生意鼓动朝廷连年征战。让许多将士埋他乡或终身残废。可军人的职责不正是保护百姓,为国家开疆拓土吗。既然选择做了军人自然就得有战死沙场的觉悟。别说是军人了,就连商队的掌柜、伙计哪儿一次出关不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再说朝廷不都给发抚恤金的吗。废了的还赡养终身呢。既然做大事就得冒风险。怕死就别当兵,回家抱孩子去不就行了。”乔承雨眉毛一挑讥笑道。
  “可是哥,现在鞑子都已经向朝廷称臣了。不会再有人威胁中原百姓,中原的商队也能安全地在草原上作生意。朝廷又有何理由将更多的年轻人送往荒漠作战,花更多的钱杀戮草原上的土人。与其穷兵赎武,朝廷还不如将金钱投入到民生社稷上。”乔承雷义正严辞地说道。作为一个年轻人乔承雷同样向往烽火连天的戎马生涯。但这些年的学习同样也让他明白了比起耀眼的武勋,让老百姓过上安定祥和的生活才是朝廷真正该做的事。
  “鞑子称臣了又怎样。承雷,你难道忘了小时候鞑子入关,我们全家避难的情景了吗?那些鞑子也曾向明朝称过臣。可一但咱们中原有难,他们就立即翻脸入关趁火打劫。那些罗刹人与鞑子没什么区别。为了中原百姓的安宁,朝廷也该先发制人,好好教训那些番子。让他们从此不敢再打中原的主意!”乔承雨理直气壮的说道:“至于民生社稷,难道现在中华朝的百姓过得不好吗?你瞧外面车水马龙的大街,前朝那会儿哪儿有这样的盛景。”
  “二哥,我确实看到了繁华的大街,但我也见过太原城内污水肆流贫民窟。中原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生活无着。朝廷不应该更关心本国百姓的生计吗?”乔承雷痛心疾首的说道。从燕京到太原,乔承雷已经看过了太多的贫民窟。那些贫民贫困、无助、整日挣扎于恶劣的生活条件之下。无论是出于读书人的怜悯,还是出于天朝上国的自傲,这些情景都让乔承雷心情难以平复。
  可乔承雨显然有着另一套观点。却见他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是因为那些人本身懒惰。而今的中华朝可不比从前的大明朝。只要肯干机会到处都是。可以走西口、可以跑南洋、可以出海谋生。有手有脚,没上年纪却在外乞讨,不正证明了他们的好吃懒做吗。至于那些老弱病残,朝廷设有育儿院、养老院,商会行会也会建善堂来赡养。怜悯是该给予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懒惰的人。”
  “可二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父子们说…”乔承雷跟着便想抛出在书院接触到了一些论调。
  却不想当即就被乔承雨直截了当地打断道:“那些夫子论调我早已耳熟能详了。他们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酸儒们曾经评击羊毛商人在南方种牧草养羊违背了农书的记载。但他们却不知晓当时一斤羊毛的市值抵得上百斤稻谷。农书上的几句话根本不可能阻止羊毛商圈地养羊。最终还是陛下发兵蒙古,取得了塞外大片牧场,这才解了中原羊毛之急。自此南方圈地养羊的风气才逐渐消减了下来。承雷,我送你去燕京读书,是为了让你学习真正能实用的本事。而不是像那些酸儒一样只会一味地拿着书本批评这批评那的。”


第二部 187乔承雷立志做记者 顾炎武不满辞教案
  面对二哥略显粗暴的打断,乔承雷在缄默了半晌后,毅然抬头道:“二哥,我知道我一时半会儿还说服不了你。但夫子们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是在照本宣科。像昆山的顾先生就曾游历东南沿海诸省写下了《江南实录》。”
  “那些酸儒是在装神弄鬼,还是在体恤民情,天下人自会有个公道。至于他们被学校辞退,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商会里要是有人说那样的鬼话,我也会让他卷铺盖走人。”乔承雨说着欣然起身,整了整衣服,以不容质疑的口吻命令道:“不过你现在连我这个商贾都说服不了,那就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燕京读书!”
  望着头也不回走出酒楼的乔承雨,乔承雷黯然地叹了口气:“大哥,二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乔承云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宽声安慰道。
  “我知道。”乔承雷点了点头后,随即又像是下了决定一般回头向乔承云开口道:“大哥,我想去湖北的三湘学院念书。”
  “三湘学院?”乔承云微微一楞道:“为什么突然想去湖北念书?如果是为给明年的科考做准备,也应该转去京城啊。”
  “大哥,我并不想参加明年的科考。老实说,做官并非我的志愿。”乔承雷鼓起勇气坦言道。他知道大哥虽然一直都很支持他的各种想法,但始终都指望他能金榜提名光耀门楣。因此乔承雷完全能想象得到大哥在听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果然,乔承云的表情立刻就被冻结住了。却听他连忙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不上京考试了?”
  “是的,大哥。”乔承雷说罢低下了头,等待着兄长的发难。
  然而乔承云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理智地询问道:“那你想干什么?是像你二哥那样去做生意吗?”
  “大哥,我想成为一个记者。”乔承雷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这世道不缺商贾,也不乏官僚。惟独缺少记录者。所以我想做一个能将世态炎凉记录下来的记者。希望能通过我的记录让世人了解关心身边的人和事。”
  听完乔承雷如此解释,乔承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欣慰地点头道:“咳,你现在也大了。许多事情我和你二哥做不了你的主。是好,是坏,都得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就像我同你二哥说的那样,不管做什么事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谢谢大哥。”乔承雷感激的说道。大哥乔承云的支持无疑是给了他莫大的鼓舞。一想到能去三湘学院,乔承雷心中就充满了期望。这不仅是出于他想做记者的志向,更是因为在那里有这一批他十分崇拜的夫子,特别是昆山的顾先生。
  乔承雷口中的昆山顾先生,正是当年回昆山老家写书做学问的顾炎武。这些年来顾炎武除了在家翻译从欧洲带来的文献,还接受了王夫之的邀请,多次前往湖北、江西、直隶、浙江等地东林党开设的学院讲课。期间他还根据自己在长江下游诸多城镇的所见所闻,撰写了一系列有关底层平民生活情况的文章在《东林时讯》上发表。并于去年被整理出版为《江南实录》。由于顾炎武的文风朴实,取材真切,角度新颖,因此无论是在年长的缙绅之间,还是在年轻学子中间都极受欢迎。
  然而从年初起顾炎武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讲座,甚至连家门都没有踏出过。正如乔承雷为了那些被学校辞退的教师毅然休学回乡一样。顾炎武这样做同样是为了声援那些被驱逐的儒士。就他看来就算这些人中有人真的写了一些有关迷信巫术的文章,学校也没充足的理由辞退他们。更何况被辞退的教师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在顾炎武眼中都是正直敢言的君子,而非外界传闻的妖言惑众者。显然是文教部是因为他们写了几篇评击朝政的文章而向学校施压迫使学校解雇他们。由此便有了一批学者与士子同时停课罢课的抗议行动。不过到目前为止顾炎武等人的举动虽在儒林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真正参与的人却并不多。正当他想进一步在报纸上撰文呼吁之时,却迎来了王夫之的造访。
  “宁人,你难道真打算在此足不出户了?”望着书房中堆积如山的书本,王夫之关切的闻道。
  “而农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闲云野鹤惯了。与其在外界畏忌避言,还不如继续留在自家草庐自娱自乐,免得连累了书院。”顾炎武言辞犀利的说道。
  听顾炎武说得赌气,王夫之不由会心一笑道:“三湘书院的胆子向来就大不怕人连累。只要宁人兄敢说,书院就敢提供讲堂。”
  “而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宁人一介布衣,无权无势,就一臭脾气。不敢奢望能再在书院开坛授课,只希望书院能给人以畅抒己见的机会,莫要忘了东林精神。”顾炎武毫不客气地拱了拱手道。
  “我知道你还在介意刘夫子他们的事。院方这次辞退几位夫子并没有通过董事会决议,所以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给世人一个明白的交代。”王夫之坦然的说道。但见顾炎武神色有了些松动,他又长叹了口气道:“宁人,我目前所能做到只有这点。至于朝廷开除国立学院部分儒士的事我也爱莫能助。向朝廷讨说法的方法有许多,老是足不出户也不是办法啊。”
  眼见王夫之说得诚恳,顾炎武不由神色稍和地责问道:“文教部会把一些评击朝政的儒士赶出国立学院,在下并不惊讶。复兴党的那些实业学校跟着附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让在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东林一系的书院竟也将一些仗义执言的君子赶出了书院。堂堂东林做出此等举动,难道就不怕寒透了天下士人的心吗?”说到激动之处的顾炎武随即便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还是怕让他朱尚书在皇帝面前交不了差?”
  “宁人,朱尚书在这件事上或许做得过火了些。但你我都应该清楚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事实上前段时间确实有人在报纸以及各个院校到处鼓吹巫蛊迷信,扰乱民心、误人子弟。若非如此文教部这次也不会下令整顿校园。”王夫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宁人,你我都是饱读圣贤之书的人。应该知道圣人最是厌恶迷信之说。文教部依照圣人教诲、朝廷律例,做此决定本无可厚非。”
  “对,正因为你我都饱读圣贤书。所以什么是巫蛊,什么是良言,这点是非总该分得清楚。现在文教部驱逐的夫子都是宣扬迷信的神棍吗?据我所知这次被书院开除的刘夫子从不信任何鬼神,说他鼓吹巫蛊,岂不是惹人耻笑吗!”顾炎武嗤之以鼻道。他没想到王夫之竟然也会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若非念在他与自己相交多年,以顾炎武的脾气还真想就此拂袖而去呢。
  但王夫之并没有介意顾炎武鄙夷的眼神。只见他依旧不温不火地向顾炎武解释道:“不错,这次的学院整肃确实牵连甚广。儒林之中不仅你对此不满,许多鸿儒对目前的情况也都非议颇多。无论是出于东林精神,还是作为议员的职责,我们都有权纠正文教部的错误。但我们做事先得做到有理有据。就目的来说文教部此次的出发点合法合理并无过错,也无争议。关键是文教部在整肃过程中产生了牵连,让无辜的人平白被辞退。因此我等现在要抓住这点,让文教部拿出鉴定标准,给出相关证据!”
  听完王夫之苦口婆心的解释,顾炎武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后,抬头问道:“而农你认为这么做真的有效?”
  “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都有权行使我们的权利。”王夫之沉着的说道。
  “可是而农你别忘了我们这次对阵的不仅是文教部,更是朝廷。就算朱舜水认你这个党魁,他也不会就此轻易放下官府的架子。”顾炎武连连摇头道。在他看来王夫之的做法虽然公允,但手段却太过软弱了。软弱得让人难以相信堂堂的内阁会以此就范。
  然而王夫之却显得很有信心。却见他自信的说道:“宁人,正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朝廷,所以才更要依法行事,绝不能有半点的懈怠。文教部这次的做法固然有错。可如果我们在抗议过程中采取错误的手段,同样会被内阁方面抓住把柄从而授人口实。在这件事上我无须朱尚书承认我这个党魁。相信一旦将相关事件公之于众,再拿出可靠的证据,文教部最终会迫于舆论的压力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宁人你也不必担心内阁方面会官官相护,只要证据确凿,到时候就算是陛下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而农,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想得也太过简单了。文教部为何要冒着天下读书人的非议下此指令?那些文章最直接冒犯的又是谁?”顾炎武不以为意地反问道。
  “宁人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陛下?”王夫之皱起了眉头问道。
  “是的,我不相信皇帝。”顾炎武直言不讳地说道:“或许她一直以来都在向世人扮演着开明的角色。但独夫终究是独夫,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忤逆于她。”
  “宁人,你这么想陛下可就大错特错了。陛下登基前后都十分尊重儒林的众多不同声音。你应该清楚以陛下所掌握的权利她根本就用不着那么做。历代的君王为了自己的君威,从不允许臣子对其有所冒犯。就算是以从善如流著称的唐宗也曾降罪过谏臣魏征。更不用说是像我朝这般允许百姓畅议朝政了。那是陛下始终都以一个臣子的心境对待自己的臣民,将百姓视做自己的皇帝。说到冒犯圣威,陛下之前完全可以动用手中权利来治那些冒犯者的罪。但陛下没有那么做。像前几次一样,陛下再次以其无与伦比的功勋让诘难者的流言烟消云散。”王夫之傲然地说道。毫无疑问,孙露在他的眼中是一个完美的君主。英明、武勇、圣德在她的身上揉为一体。
  但顾炎武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庚寅事变”让顾炎武对皇室期待彻底破灭,而欧洲的经历则让他进一步相信这世界上决不存在所谓的完美君主。甚至任何统治者都随时可能犯罪。只有严格监督君主,才能避免因独夫的错误而危害整个国家。当然顾炎武也十分清楚这些观点对于中原的百姓来说还很难让人接受。惟有先让民众洞悉朝廷运作的真实情况,拨去笼罩在帝王头上的光环,才能让中原的人们学会限制君王,监督朝廷。这些年顾炎武坚持不懈地通过报纸以通俗易懂的言语向世人介绍社稷运做。但实际效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除了一些儒生关心这些内容的人并不多。而像王夫之这样的鸿儒却又对女皇崇拜得五体投地。
  此刻听了王夫之的一席话语,顾炎武不禁冷笑了一声道:“皇帝之所以会对报纸上的凭击一笑而之,那是因为她掌握着绝对的权利,拥有军队和枪炮,控制着绝大多数的报纸。正如你所言,千里之外的一场胜仗就能让老百姓跟在后头欢呼庆祝,而将身边所遭受苦难抛诸脑后。在这种情况下小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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