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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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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于多尔衮的满清名将。一想到自己已从肉体上、精神上将这位“满州之剑”击溃了,孙露心中顿时就泛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于是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口吻开口问道:“你就是多铎?”
  可谁知桀骜不逊的多铎竟以同样的口吻回敬道:“你就是孙露?”
  多铎的这一举动立刻就引来了一旁史可法等人的一阵厉声呵斥。脾气暴躁的王兴差一点就冲上去抽这不知好歹的鞑子了。而躺在病床上的孙露却换了个姿势,将把右手肘靠在手把上支着下巴,一双粟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冒犯者的脸,苍白的嘴角在这一刻扬起了一弯优雅的弧度道:“你很聪明。那应该猜得到我今日找你来的目的吧?”
  “是要我给多尔衮写信吗?还是要我劝说北京城?”多铎嘲弄地一笑反问道。
  “你既然都猜到了。那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我是不会照你的话去做的。你就省些力气,干脆杀了我吧。”多铎傲然地说道。济南一役,他本就没指望自己能苟活。之后的被俘对心高气傲的多铎来说更是一种难以启齿的耻辱。不过对于将自己逼入如此绝地的孙露,多铎还是希望能看上一眼的。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消瘦柔弱,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原先觉得输给女人很没面子的他,此刻也坦然了很多。既然该看的也都看到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多铎觉得自己并没什么遗憾,只希望对方能成全他的忠义。
  然而此时孙露的兴趣却更浓了。只听她又接着反问道:“怎么?你是象看着整座北京城玉石俱焚?还是想看着建州女真全族被灭?”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对一个死人来说毁不毁城,灭不灭族也没多大的意义。倒是临死时还能拉上整个北京城的汉人当垫背的也不错啊!”多铎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道。在他看来全族被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既然该变不了什么,那还不如眼不见心静。于是多铎说完了这话,当下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发话。
  “哦?就算是你的那五个幼子一同殉难,你都不在乎吗?他们好象都还没成年呢。咋,咋,真是很可惜啊。”孙露摇着头唏嘘道。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孙露就不相信,做父母的会对自己亲骨肉的生死无动于衷。
  果然,孙露的话音刚落,多铎的脸上就闪过了一丝异样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又象看开了似的回应道:“死了好,死了干净。省得被人捉去为奴为俾,受人凌辱。”
  多铎的这话听得一旁的史可法等人都忍不住动容了。然而孙露却微微一笑鼓掌道:“好,好,好。豫亲王爷想得真开,真是让我等佩服不已。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想必豫亲王在我军中也听到了风声。现在我军已从四面八方合围北京,攻城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待到我军破城的那一天,本相一定会邀请豫亲王一同上城头观摩。到时候豫亲王不但能看见自己的部族如何被灭,相信也能看着自己的幼子如何死得干净。当然,请豫亲王放心,这事一完我立即就会成全你的。”
  “你!你!你!”多铎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女子,心头顿时就泛起了一股恶寒。就连一旁的史可法与王兴听得也都觉得头皮发麻。不过孙露却依旧以从容的口吻继续说道:“好了,现在离我军攻城还有些时日。相信豫亲王这几日也能想透一些事理。来人啊,送豫亲王爷下去休息。”


第八章 第四十一节 洪承踌
  刺鼻的硝烟遮蔽了红日,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隆武六年二月初一,四万明军犹如潮水一般合围了只有弹丸之地的保定府。数万虎贲之师在一瞬间爆发出的嘶吼甚至掩盖了炮声,震撼了大地。此时此刻面对如此盛境,血气愤涨的史可法也忍不住带这几名随从冲到了战斗的第一线。眼看着前头面对枪林弹雨指挥若定的王兴,史可法连忙一挥鞭子纵马上前招呼道:“王将军,别来无恙否。”
  史可法等人的热情不同,一见他们来前线,王兴的脸顿时就绿了起来。却见他连忙敷衍道:“哟,这不是史大人嘛。您怎么上来了啊!战斗还没结束,这里危险得很。快回去,快回去!警卫员!警卫员!快护送史大人回大本营去!”
  “不,不。王将军,老夫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前方将士打气来的。”史可法跃跃欲试的连连摆手道。
  眼看着史可法等几个文官一副要在阵前鼓舞士气的架势,王兴当下便觉得自己的一个头变得两个大起来。他赶忙苦笑着劝阻道:“我的史大人,您就行行好吧。你们几个文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向首相大人交代。”
  “王将军真是小窥老夫等人了。当年在扬州城头,鞑子的炮火可是象雨点一般落下。老夫还不是站在第一线。”史可法固执的坚持道。
  于是见史可法一再坚持的王兴也只好放弃了说服他的念头。转而向史可法等人嘱咐道:“那好,史大人你们就跟着我吧。可千万别乱跑。这子弹可不长眼睛。”
  “行!今日老夫就随将军一同策马并进保定府了。”史可法爽朗的一笑道。继而他又转问道:“王将军,你说咱们今日能否活捉九酋多尔衮啊?”
  王兴吃惊地回望了史可法一眼,心想这老先生今儿怎么突然勇猛起来。竟然扬言要活捉多尔衮。他王兴也很想就此拔得头筹。可先前传来的情报却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想到这儿王兴沮丧地回答道:“史大人,你今日就别指望遇见多尔衮了。那小子比兔子还精,早就逃远了。”
  “什么!王将军,你说那多尔衮已经逃离保定府了?!不是说他一直都率军在保定同我军对峙吗。难道他已经退回北京解救伪帝去了?”史可法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们一开始也认为多尔衮就在保定府呢。可谁知那只满州狐狸给咱们玩了个金蝉脱壳,早跑去宣化府了。真该死!看来这次又只能捞一些小鱼小虾了。”王兴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王将军,你是说那多尔衮逃去了宣化府?可这,这不可能啊。难道他打算丢弃顺治帝和北京城八旗老少不管了吗?”史可法皱着眉头否定道。在他看来丢弃君主以及家眷自己一个人逃跑,这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风格。
  “我看是吧。驻守大同的第五军团已经在那里发现了多尔衮部的踪迹。看来那家伙打算就此遁逃出关。”王兴说到这儿脸上忽然挂起了一丝坏笑,反问史可法道:“史大人,外面不是都说那顺治是多尔衮的种吗。怎么他这次连老婆儿子都不要直接逃去关外了呢?”
  史可法自然是不会答复王兴如此八卦的问题。此时此刻紧索眉头的他还在考虑多尔衮这么做的用意。以及这么做对滞留在北京城的八旗老少的影响。多尔衮的这一招无论是对顺治帝来说,还是对明军来说,都无疑是狠毒而又彻底的。本该护送顺治帝出关的他,此刻却利用了留在北京城的顺治等人做了他多尔衮的挡箭牌。使其可以顺利的金蝉脱壳遁入关外。正如孙露之前所分析的那样,一旦满清骑兵逃入关外的草原,明军再想对其进行剿灭就要付出远大于现在正面做战的精力。而且还会连带着牵扯上关外的蒙古诸部。以大明目前暗潮汹涌的局势估计就算是在一统中原后,明军暂时也没精力去追击多尔衮部了。至于以后的事嘛?史可法发现自己都不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了。
  此刻正当史可法若有所思之时,忽然从东面方向上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却听一旁的王兴朗声大笑道:“妈的!白铨那小子终于拿下东门了。史大人,咱们进城吧!”
  史可法听罢两忙寻着王兴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高高的城头上一面蓝色的龙旗被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沾有烟尘的红底金龙战旗。望着那条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金龙,史可法心中的抑郁顿时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见他同样朝王兴一个抱拳道:“王将军请!”
  于是随着枪炮声的渐渐停歇,史可法也如愿以尝地跟随王兴,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走进了保定府。然而迎接他们的却不是欢欣鼓舞的城中百姓,而是一片凄凉的残垣断壁。街道两旁依旧冒着浓烟的房舍与四处横卧着的尸体在史可法看来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刚刚结束战斗的城池。亦使他切身感受到了在武器升级后变得更为残酷的战争。为了不让一旁的王兴看出自己心中的不适,史可法极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然而此时,王兴却率先开口道:“史大人,不瞒你说。没次攻完城,走进残破的街道,我的心情就异常的沉重。攻城前的激奋顿时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毕竟是咱们的自己的城池啊。”
  “王将军,所言甚是。中原的战乱已经持续几十年了,中原的城池也是千创百孔。真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百姓能早日过上太平日子。”史可法深有感触的附和道。然而他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责问,战争真的能很快就结束吗?
  就在王兴与史可法两人各怀心事的长嘘短谈时,一队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俘虏从他们面前缓缓地被押解出城。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史可法的注意。他在默默地端详了一番对方的身形后,终于策马上前拦住那队俘虏命令道:“你们先停一下。来人,把前面那个包头巾的鞑兵带过来。”
  “怎么,史大人发现什么了吗?”一旁的王兴见状也跟着凑上前好奇的问道。却见史可法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但愿是我看错了。”
  不明就已的王兴听罢望了望史可法,连忙将注意里放在了那个俘虏身上。只见那个被架来的俘虏满身血污,身上穿着一件略显窄小的号服,还用粗布巾包了头。非但如此,这个显然是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的俘虏还始终将头低得低低的。而史可法则再次打量了一番对方后,深吸一口气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史大人命令你把头抬起来!你还磨蹭什么!”旁边的战士见那人一直犹犹豫豫的,推搡着呵斥道。象是决定豁出去似的,那人终于抬起了头,直视史可法苦笑道:“宪之兄,好久不见了。”
  而史可法也以同样复杂的口吻招呼道:“是啊,好久不见了彦演兄。”
  不错,眼前站着的这个俘虏正是史可法曾经的上司,明蓟辽总督洪承踌。当然,他现在的身份则是清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对于如此复杂的身份洪承踌自个儿也是尴尬不已。就一个武将来说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被俘。而比被俘更为耻辱的大概就是像洪承踌这般,前后被交战双方所俘虏吧。在八年前的松山洪承踌以一个明将的身份被清军俘虏,在八年后的保定他又以一个清将身份被明军俘虏。一想起自己这八年来起伏波澜的经历,洪承踌的心中立刻就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理由,为之前的变节做开脱。同样的,作为一个汉人为满清尽忠也是一件滑稽的事。
  “这真是天命啊,可我到底是以明国人的身份而死呢?还是以清国人的身份而死?”抱着这样矛盾的问题,洪承踌终于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作为保定城内最高将领他很快就被带到了首相孙露的面前。
  “你就是洪承踌?”
  “是的。”
  “多尔衮是什么时候离开保定府的?”
  “他八天前就已经带亲兵撤回宣化府了。”
  “他让你殿后?”
  “是的。”
  “多尔衮究竟带走了多少人马?”
  “不太清楚,大约有八千人左右。估计到了宣化府还会同其他零星的部队回合。”
  没有桀骜不逊的措辞,没有痛哭流涕的求饶,洪承踌的回答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从容冷静的语调。对于明军的种种盘问,他更是知无不言异常配合。这一点让坐在堂上的孙露等人都佩服不已。她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洪承踌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不过,洪承踌的表现倒真引起了她的兴趣。于是孙露在提问完例行的种种问题后,又补充问道:“就这些吗?洪承踌你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被孙露这么一问,洪承踌脸这才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表情。难道自己就要以一个乱臣贼子的身份死在这儿了吗?一想到之前为明朝效力了几十年,一想到当初在战场上为朱明皇室出生入死。再看看端坐在两旁的高一功等“李闯余孽”,洪承踌的心中就泛起了一阵不甘与愤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呼吸,沉声回答道:“没有了。首相大人,接下来该对老夫处刑了吧?”
  虽然洪承踌极力保持着镇定,但他的声音却早已因为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惧,而显得略微有些颤抖了。两旁的明军将领们则厌烦了他强装镇定的造作表现,各个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特别是高一功、赫摇旗、刘芳亮等闯系将军,更是对曾经围剿过他们的洪承踌充满着厌恶。只见赫摇旗狠狠地啐了一口大声嚷嚷道:“那是当然。对你这种汉奸,照咱们以前山上的规矩就该开大膛,凌迟碎剐!”
  而不想看着曾经的上司死无全尸的史可法,连忙一个箭步上前进言道:“首相大人,洪承踌虽背叛大明投降满清。但念其之前也为大明效力了几十年,松山一战也是在力战而竭后被手下部将出卖被俘。还请首相网开一面,赐其全尸。”
  对于史可法肯在此时为自己求情,洪承踌报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但他很快又将目光移向了孙露。因为无论别人怎么说,最后决定自己生死归宿的依旧是堂上的那个女人。却听此时的孙露清咳一声开口道:“恩,赫将军和史大人说的都有道理。洪承踌身为汉人却甘心做鞑虏的走狗,是为汉奸。但他在松山之战前的表现亦无愧于大明。特别是松山一战,洪承踌你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确实勇气可嘉奖。”
  孙露说到这儿忽然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遍众人。发现大多数人都同意她的说法。而洪承踌也终于羞愧的低下了头。或许他现在最不能面对的就是当年战死松山的将士了。于是孙露又深吸了一口气,紧盯着洪承踌的双眼宣布道:“所以洪承踌你在松山力战而竭,直至最后被俘投降,均可原谅。但你之后投效伪清,出任伪清将官,并多次为虎作伥率军同我大明作战。这一行径无疑就是叛国。因此,你将以叛国罪被送交监军府审判。”
  “首相大人,这洪承踌是汉奸,干嘛不以汉奸罪治他的罪啊?”一旁的高一功连忙不服气的说道。在他看来汉奸就该给按个汉奸罪。
  高一功的这个提议让孙露不由想起了脑海中另一个汉奸辈出的年代。抗战时期是中国英雄辈出,同样又汉奸辈出的时代。以至于人们特地设立了“汉奸罪”这个罪名来起诉那些无耻的叛国者。然而汉奸一词虽然在当时已泛指一切叛国者。可在实际操作中依旧有许多犯人声称自己不是汉人,或不是中国人以此来逃避审判。让孙露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川岛芳子,以自己是满人而不是汉人的理由将起诉她“汉奸罪”的法官驳得哑口无言的事。孙露自然不会愚蠢的给自己作茧自缚。于是她嫣然一笑反问道:“汉奸罪?难道说汉人叛国就是罪。不是汉人叛国就没关系?那是不是洪承踌只要拿出他不是汉人的证据就可以逃脱罪责?”
  被孙露这么一反问,四周的军官们顿时就哄堂大笑起来。而反应过来的高一功也不好意思的扰了扰头不再发话了。只见此时的孙露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向着在场的众人宣布道:“汉人也好,不是汉人也罢。总之,只要是我大明的国民背叛了大明,那就是叛国者。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洪承踌你认不认罪?”
  随着孙露铿锵有力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都低下了头沉思起来。孙露的话语似乎向他们阐述了一个新的概念。这种概念虽然对在场的将领们来说还有些陌生。却已让底下的洪承踌心悦诚服了。却见他头一次恭敬地向孙露抱拳道:“是,老夫愿意认罪伏法。”


第八章 第四十二节 王神甫
  1650年,当初春的寒风抚过紫禁城的上空之时,绝望恐惧的气息笼罩了整座北京城。随着明军的步步逼近,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清庭一边拼命地收拢军队四处告急。另一边则大肆搜罗抢夺京城上下一切可带走的财物和粮草,为即将到来的大逃亡做准备。一瞬间,抢劫、强奸、杀人等等恶行充斥了京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就连紫禁城朱红的高墙都不能阻止这股势头的蔓延。才开始恢复的生气的紫禁城转眼间就鸡飞狗跳,混乱不堪了。满清权贵们几乎将一切所能带走的宝物、器皿、瓷器通通打包装箱装车,以便搬去苦寒荒凉的关外。往日繁华的紫禁城刹时就被劫掠得干干净净。惟有残破萧瑟的殿堂楼阁冷眼旁观着人类一次又一次的疯狂与绝望。
  但对于顺治皇帝来说无论宫里宫外的时局如何的突变,他本身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生活路线依旧是两点一线寝宫——书房。只不过在寝宫里多了一个刁蛮任性的皇后,书房里多了一个博学多才的王神甫。这个王神甫同其他的老夫子不同,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为什么春天树丫儿会发芽,知道冬天为什么会下雪。会解答许多自己不明白的问题,手把手的教自己做孔明灯或风筝。总之在宫中大人们惶惶不安时,顺治帝却度过了一段难以忘怀的快乐日子。
  “神甫,你说咱们脚下的大地是个圆球,还悬在空中。那朕和神甫怎么不会掉下去呢?”御书房中,顺治眨巴着那双天真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回皇上,这是因为地球有吸引力,把人和物都吸附在地球上了啊。”手持卷文的王志林耐心的解答道。
  “哦,那么说地球就像是个大磁铁,人便是小铁屑咯。”恍然大悟的顺治顺手拿起了一旁的磁石比划道。
  “恩,皇上的这个比喻很恰当。”王志林点头鼓励道。一直以来宫中都盛传年幼的小皇帝性格乖谬。但在王志林看来问题不在顺治本人的身上,而是在他所处的环境上。宫廷、政治、军事种种的一切对于一个成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压力。更何况是一个才十岁出头,心志尚未健全的孩童。更何况是一下子从开国之君跌入亡国之君的深渊。
  不过,顺治本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慨。或许他的年纪还未到能理解这一切的时候。却见他顽皮地摆弄了一番磁石后突然开口道:“神甫,朕要是像您一样是个神甫就好了。”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怎能开这样的玩笑。”王志林慌忙摇头道。
  “什么九五之尊啊。朕即不能上朝,也不能决定国事,摆在那儿就像泥菩萨一样。还不如像神甫这样可以探索天下的奥秘来得有趣呢。”顺治向往地感叹道。
  “皇上,您现在还年幼,等您长大了,自然而然就能亲政处理国事了。”王志林恭敬地劝解道。然而,顺治根本不把这种冠冕堂皇的敷衍放在心上。却见他冷冷地一笑道:“朕都已经成家了,应该算是个大人了吧。可是大伙有什么事依旧同朕商量。”
  “皇上……”面对顺治帝那种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冷笑,王志林顿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了。却听此时的顺治又将话锋一转,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就算皇额娘他们不说朕也知道大清快完了。朕很快就要流亡草原,成为一个亡国之君。就算长大了又能怎样?朕依旧挽回不了什么。依旧帮不了皇额娘。”
  说到这儿顺治帝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沮丧又略带些嘲弄的表情。这种表情让王志林唏嘘不已,更让门外倾听的庄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心如刀绞。原本打算查看儿子学业的庄太后,没想到自己会在门外听到儿子如此的一席话。一直以来庄太后在顺治面前都极力保持着矜持与自信。她不想让外头越来越糟的形势对小皇帝的心灵产生负面影响。然而,在听到了顺治刚才的一番告白之后,向来坚强的博尔济吉特氏亦忍不住用绢帕悄悄擦了擦沾泪的眼角。不过她很快又重整了精神,大步跨入御书房,向顺治训责道:“皇上,何出此言!”
  “啊,皇额娘!孩儿叩见皇额娘。”一见母亲到来的顺治连忙从炕上跳了下来同王志林一同行礼道。
  “皇上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这是一国之君,堂堂的天子该说的话吗。难道皇上忘了哀家所讲的越王勾践的故事。想就这样放弃祖宗打下来的基业吗!”虽然知道顺治刚才说的都是实情,但作为皇太后的博尔济吉特氏依旧不希望儿子就此放弃作为一个王者的尊严。
  “是,朕知道错了。皇额娘请息怒。朕一定会学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重振祖宗的家业。”顺治低着头一边告罪,一边又试探着问道:“皇额娘,咱们很快就要离开北京城了吧?”
  面对儿子突然的询问,庄太后这次并未隐瞒实情,而是照实说道:“恩,迁都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很快摄政王的大军就会来护送咱们去关外的科尔沁草原。到时候你的舅舅吴克善亲王会来接应咱们的。只要皇上你好好学习,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有道名君。到时候借助蒙古”
  “孩儿谨尊皇额娘教诲。”顺治顺从地回应道。眼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庄太后真又是欣慰,又是担心。但一想到顺治帝这些日子不再同小太监斯混在一起斗蛐蛐,而是认认真真的学习时,庄太后不由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王志林身上。却听她欣然开口道:“王神甫,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教导皇上。哀家希望王神甫这次能随我等一同去关外继续教习皇上的学业。”
  “尊旨,能为皇太后、皇上效力是在下的福气。能将神的福音传向草原也是在下的职责。”王志林欣然答应道。
  “恩,往后皇上的学业也都拜托王神甫你了。”庄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正当她想夸赞王志林几句时,却听一个太监匆忙跑来禀告道:“启禀皇太后,索大人求见。”
  索尼求见?莫不是又出什么大事了吧。庄太后的心中顿时泛起了不安。但她的脸上仍然挂着平静从容的表情。却见她又嘱咐了顺治帝几句便匆匆走出了御书房。可谁知一出门就撞上了早在书房外等候的索尼等人。见庄太后走了出来,看上去心急火燎的索尼一个箭步上前低声奏报道:“启禀皇太后,前方奏报保定陷落,摄政王率大军饶过京畿已退入宣化府了。”
  “什么?!索大人,你再说一遍,哀家刚才没听清楚。”庄太后的笑容刹那间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她,一再地追问起来。然而索尼的再次回答依旧是那么的残酷。却听他以同样的颤抖的声音回复道:“启禀皇太后,此事千真万确。多尔衮确实丢下我们,自个儿逃去宣化府了。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出长城了。”
  “啊,”听索尼这么一证实,心中又惊又骇的庄太后,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差一点当场就晕厥过去。此时坐在御书房中的顺治虽未听见索尼的奏报,但母亲的异常举动仍旧没有逃过他的双眼。正当他想要跑出来问个究竟时,却被庄太后以锐利的目光给制止了。只见强压着内心不安的庄太后,冲着顺治勉强一笑,示意他继续留在书房念书,自己则随索尼匆匆地向大殿走去。在那里更多的朝臣正以同样手足无措的表情等待着庄太后的到来。然而就在此时,本该留在御书房教导顺治的王志林,突然在庄太后的背后沉声阻止道:“皇太后,请留步!”
  “哦,王神甫你还有什么事吗?哀家正有要事要办。神甫还是改天禀明吧。”庄太后回头谦然道。可王志林丝毫没有退却,而是径直走到庄太后面一字一顿地开口道:“皇太后想必是为了摄政王转道宣化府的事而忧心忡忡吧。”
  如此机密重要的事件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男子口中娓娓道出,自然是让在场的众人惊愕不已。索尼当下就要命令侍卫逮捕王志林,却被庄太后阻止了。脸色苍白的庄太后仔细地端详了王志林半晌后,终于叹了口气,镇定的邀请道:“王神甫,那就请到文华殿一叙吧。”
  “喳。”王志林不顾一旁索尼怒气冲冲的目光,恭敬地向庄太后行了个礼,便随着一行人来到了文华殿东头一间不起眼的小暖阁。径直坐上雕龙靠椅上的庄太后从容地屏退了左右侍从。整间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庄太后、王志林、索尼三人。眼见没有外人的索尼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恨与恐惧。只见他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拔剑指着王志林的鼻子厉声呵斥道:“你这南蛮奸细!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究竟有何居心?有何用意?快说!你若敢有半句谎言,本将军现在就斩了你的狗头!”
  “索尼,不得无理,把剑放下!先听完王神甫的话再说。”庄太后沉着地阻止了索尼过激的举动。而索尼却不服气的进言道:“皇太后,您可千万别轻信这只汉狐狸的谎言。他利用了咱们的信任潜伏京城这么多年,不知向南蛮子传去了多少情报。您还是将这个奸细交给奴才处理吧。奴才一定能让他说真话的。”
  “不,哀家相信王神甫的为人。他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这些日子更是天天同皇上在一起。他若真想对皇上不利有的是机会。况且今日他若不表明身份,我等至今也还被蒙在鼓里。”说到这儿博尔济吉特氏又回头直视王志林道:“所以王神甫请直言吧。南明的孙首相究竟有什么话要你传给哀家。”
  “哦,皇太后怎知是孙首相要在下带话呢?现在外界可都在风传孙首相已遇刺受重伤了啊。”王志林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孙首相有没有遇刺受重伤,哀家不敢枉加判断。但哀家可以肯定的是孙首相此刻想必已无大碍了。否则整个中原的战事也不可能进行得如此有条不紊。”庄太后自信的分析道。其实在她接受紫禁城事务后就对整个中原局势做过认真的分析。当然,多尔衮突然丢弃北京城的皇族独自逃往关外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但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以多尔衮目前的实力要想带着北京城的八旗老少一同逃亡关外确实困难。弄不好还未走出长城就被明军给半路截住了。为了保存满八旗的最后一点实力,多尔衮做出这样的选择,庄太后现在想来也能原谅。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一直以来太依赖那个男人了。一想到这儿,庄太后在心中不由坚定了决心,打算以自己的能力挽回现在的绝境。却听她又开口向王志林开口道:“王神甫请讲条件吧。哀家知道现在的大清没有提条件的资格。但我大清至少有听条件的资格。”
  “好爽快!皇太后不愧是女中豪杰。”面对庄太后如此这般的气势,王志林不由发自内心的赞扬道。却见他当下就从黑色的道袍中取出了两封书信递予索尼道:“皇太后,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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