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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墙红杏当自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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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醒来,天已大亮,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揉揉发酸的眼睛,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树,看来她跑到了一个树林里。她想去昨晚的地方看看,不知道丁默逃脱了没有?撑起身体,从衣服上撕下块布,将脚包上。这具身体长久地不运动,昨晚她那么跑,脚已起了泡,夏允儿强忍着痛,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昨晚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走了这许久还没走到。她实在走不动了,折腾了一夜,现在是又渴又饿,身上除了银票什么都没有。夏允儿苦笑,谁说钱是万能的,让他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试试,照样啥都买不到。

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罗城——丁默——”树上的鸟全都扑棱棱地飞走了,回答她的只有落下的树叶。

她不死心,边走边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夏允儿一愣,全身戒备,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小心的靠近,“是谁?”

“咚”一声响,似是有重物落地,紧走进步,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黑衣上都是血,右手死死握着剑,脸整个埋进土里。

悄悄走进,用树枝在他身上小心点了一下,“喂。”没有动静。又用树枝在他身上点了下,这次用了一点儿力,“喂,你没事吧?”还是没有动静。

扔掉树枝,用手指捅了捅他,仍旧没有反应,夏允儿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整个翻了过来,见到他的脸,大大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一直在找的丁默。他脸色苍白,似是流了不少血。

夏允儿撕开他的上衣,看到一道约一尺长的剑伤,此刻正在往外汩汩地冒血。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拍拍脸,竭力镇定,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把伤口旁边的污血擦掉,然后帮他包扎起来。

似是弄了疼他,丁默闷哼一声,夏允儿道:“忍着些,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你的命就没了。”

用丁默的剑砍了几根树枝,做成一个简易的担架,把丁默拽到上面,用布条绑住,然后拉着担架,一步一挪地朝外走。

她根本不记得路,只好顺着丁默的血迹走,希望能找到他们的马车。

脚已麻木,布上渗出斑斑血迹。肩膀上也火辣辣的,夏允儿一摸,摸了一手的血,怪不得总觉得肩膀像要掉下来似的。她发现又回到了原地,好像一直在打转。丁默肯定在树林里转了好几圈。太阳已升到正头顶,夏允儿把担架放下,说:“我先去探探路。”

她不再按照丁默的血迹走,每走一个地方就用一块布条绑在树枝上,做个记号。渐渐的树变少了,视野开阔了许多,夏允儿一喜,跑到树林外面,看到了他们的马车。火早已熄了,只剩下烧完的灰烬。地上躺着三个人,不会都死了吧?走进一看,果真,他们的死相超级难看,地上摊着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是从肚子里流出来。

见此情景,胃里一阵恶心,夏允儿掩住嘴,弯下腰就开始狂吐,但是胃里空空如也,没有东西可吐,只能干呕。忽地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夏允儿一愣,暗道:不会是仇家又追来了吧?

        第九章 擅作主张的男人

人渐渐走近,夏允儿紧绷着身体,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她应该拿着丁默的剑,万一真是歹人,说不定还能抵挡一阵。

她屏住呼吸,心咚咚地跳,暗道:来了。待看清带头的是个身着青袍的男子,大大松了一口气。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俊美无斯,身后跟着一长串队伍,赶着马车,好像是商队。

看到这样的美男若是换了往日,她一定YY一番,可是现在哪里有心情。身体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地直拍胸口。

青袍男子似也看到她,一举手,商队便停下了。几步走到夏允儿面前,“这位兄台你是怎么了?遇劫了?”

夏允儿的样子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烂布条,袍子的下摆几乎都被她撕完了,露出里面的裤子。脚上、肩膀上都是血,头发乱糟糟的。她忽地想起丁默,拉起青袍男子就往树林里走,“我还有朋友在树林里,他伤得很重,快死了。”

青袍男子朝后面的人使个眼色,迅速聚拢来三四个,跟着一同到树林里。

夏允儿每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四处张望,找到布条后才继续走。

不多时,走回原来的地方,丁默已气若游丝,脸颊红得似煮熟的虾。

夏允儿暗道不好,怕是发烧了,一摸额头,滚烫,似要把人烤熟。

“丁默,丁默,你醒醒啊,千万别死了。”夏允儿使劲摇晃丁默,丁默哼都不哼一声,双眼紧紧地闭着。夏允儿一急,红了双眼,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丁默脸上。

青袍男子见状,蹲下身子,三根手指搭上丁默的脉搏,“他还没死,快,我们那里有药!”

青袍男子同来的人一起抬着丁默朝外走,夏允儿拿着丁默的剑,紧紧跟在后面。

青袍男子让人把丁默放下,从后面的马车里出一个药箱。把缠在丁默身上的布条解开,然后拿来清水,把伤口清洗干净,洒上刀疮药,用纱布给他包扎好。

“现在只能稍微处理下,我们虽然有药材,但是没有煎熬的工具,只能到了前面的小镇上再煎药。阿福,阿奇,你们把他抬到马车上。”

夏允儿见丁默有救了,人彻底放松,折腾了一夜半天,她再也熬不住,脖子一歪就晕了。

青袍男子急忙扶住她,入手柔软,一股汗味掺杂着淡淡的体香。青袍男子皱起一条眉毛,看到她下颌上的胡须翘起一个小角,男子一愣,抬起手,本想撕转念一想,轻轻按了一下,胡子又完整的粘在下颌上。

男子惊诧莫名,看着怀中的人凝眉沉思。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小巧的鼻子,再往下就是沾着胡子的下颌。

“明轩,他怎么了?”一位老者从车队里走出来。

季明轩的脸上滑过一丝慌乱,似做了贼般,不敢看老者的眼睛,“她晕了。”

“哦,那也把她抬到马车上吧,看来他们是遇劫了,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老者一边说一边指挥人们继续赶路。

季明轩把她抱到马车上,亲自赶车。

夏允儿总算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桌上的油灯如豆。身上酸痛难忍,尤其是双脚,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似要成了别人的。强撑着起来,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你要喝水么?”

夏允儿一惊,这房间怎么会有人?转过头看着一张俊美无斯的脸。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谁?”

季明轩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道:“在下季明轩,你不记得我了么?”他云淡风轻,似天神般俯视着她。

夏允儿低头喝水,将脸整个埋进茶碗里,想当年她与多少帅男美女打交道,免疫力极强。现在怎么会被这样一个男子看着脸孔发热?

喝完水,脸色恢复正常,“呵呵,我记得你了,多谢你,我那朋友没事了吧?”

季明轩俊美的脸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缝,“烧已褪了,伤口也结痂了,以他身体的状况休息个十天半月就能下床。”

夏允儿总算放下心来,“这次多亏遇见了你们,不然我那朋友怕是要丧命于此。对了,你们要去哪里?我们要去杭州,可否带我们一程。”

“我们也要去杭州,商队已在今早起程了,我专门留下来照顾你们。”

夏允儿感激涕零,在古代就是民风淳朴啊,若是在前世,谁会专门为了陌生人留下来。她晶晶亮的眼睛里全是感激,“季公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若是以后能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季明轩揶揄地笑道:“在下?姑娘也有称在下的么?”

夏允儿一愣,急忙看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套破破烂烂的,难道是……一摸下颌,胡须不见了。尴尬地笑笑,任谁看到那两个梨涡也知道她是女子了,“嘿嘿,不是为了方便嘛。”

季明轩转过身,声音悠远,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我给你处理了伤口,脚上的血泡也全部挑了,还有肩膀上也上了药。”

夏允儿这才看见两只脚包着厚厚的纱布,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她只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说了声谢谢。

季明轩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不介意?”

介意?夏允儿头上全是问号,介意什么?她谢他还来不及呢。

季明轩看到夏允儿的茫然模样,像被当头打了一棒,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还是要让他亲自说出口,罢了,他就先开口吧,“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本不想给她处理伤口,可是看她的脚上都是血,若不赶紧敷药,怕是会化脓。还有肩膀上也是血肉一片,暗想大不了娶她过门,反正他还没有娶亲,就当是做好事了。她虽不符合自己的选妻标准,但也算清秀可人,只好将就一下了。

听他怜悯与无奈的口气,夏允儿满头黑线,急忙表明心迹,“那个,哈哈,季公子,你是为了给我敷药嘛,那个,我不介意的哈,你也不用负责。”

季明轩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夏允儿,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男子看了女子的脚就要娶她的么?还是说……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怕配不上我,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回徽州后,我就禀明姐姐,娶你过门。”

哈?他在说啥?娶她过门?还配不上他?他以为他是谁啊?再说了她已成亲,这个火坑还没跳出来,就要跳到另一个火坑么?还有看他一副可怜她的样子,她就窝火。难道她夏允儿没人要了么?要急急倒贴给他。

不不,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已忍了多时,腹中频频反抗,难道这个男人没听见她的肚子里已经开始唱戏了么?“季公子,这事以后再说,能否给我准备些饭菜,我快饿死了。”

季明轩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是她默认了么?故意岔开话题。只好点了点头,“我去给你叫。”

不多时季明轩端着托盘进来,两个清淡的小菜,一碗米饭。夏允儿也不顾不得那么多,就要下床。季明轩急忙阻止她,“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一弯腰,将她抱到凳子上。

夏允儿彻底惊呆,嘴巴可以塞下一只鸭蛋,这人也太自觉了吧?若是被胡晏棠知道,是不是又要暴跳如雷了?

她尴尬的脸都红了,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向季明轩道谢,然后就开始大吃起来。

季明轩就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刚才他还觉得这个女人清秀可人,可是看她吃饭的样子,就像饿狼捕食,一点儿女子的样子都没有。季明轩开始后悔,他一定要负责么?

        第十章 我是胡夫人

可是现在负不负责不是他说了算的,谁让他不但看了人家的玉足,还摸了呢。季明轩的心里不断哀嚎,难道他真要娶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为妻么?

季明轩心中的想法,夏允儿一点儿都不知道,她只顾着大快朵颐。待茶足饭饱后,满意地摸着圆滚的肚皮,才想起要把事情澄清。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季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救我才,呃,看了我的脚,这个我是不会介意的。再说了你是大夫,给病人看病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我是不会赖着你的,你放心好了。”说完她还拍了拍季明轩的肩膀。

季明轩瞠目结舌,虽然他开始后悔说要负责的事,但是她表现的也太大度了吧?难道她不应该眼中含泪,苦苦哀求他娶了她么?在徽州有多少名门闺秀想要嫁给他啊,若说她不知道自己在徽州的影响,那他那张完美的脸呢,任哪个女子见了都会着迷的。

季明轩拧着两条眉毛,难道是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小心写到脸上了?还是她要欲擒故纵?可是她的话确实说到他的心坎里了,“你真的不让我负责?”

“恩哼。”夏允儿耸了耸肩,就差说一句“ofcourse”了。

季明轩松了一口气,心中反倒涌上来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他本想施舍给她一个妻子的名分来着。

夏允儿见状,撇撇嘴,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不想娶她还摆出一副非要负责的姿态,心里唾弃了他一番。这么臭屁的男人,她还是躲远点好了。于是颠着双脚,十分小心地走到床边,“那个,季公子,你回去歇息吧,很晚了,我也要睡了。”

季明轩一愣,她这是要逐客啊,无奈的摇摇头,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这个给你,是刀创药,你自己敷吧。”

“多谢啊,那个,你出去的时候,麻烦让店小二送一桶洗澡水来。”她已经好几天不洗澡了,浑身不舒服。

季明轩苦笑,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奴才了,“好,我会告诉店家的。”然后把碗碟也一并收拾了出去。

不多时,店小二抬来一桶水,放下后就出去了。

夏允儿将脚上的纱布拆掉,脚底板上已结了厚厚的痂,看来好的差不多了。一摸头,如墨的青丝变成了乱糟糟的干草,夏允儿苦笑,怪不得季明轩不敢娶她,想必是被她的尊荣吓到。她也懒得照镜子,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她的样子一定极其狼狈。她把衣服脱掉,整个人都浸到水里,闭着气,在水里蹲着,她想让那一头干草多喝些水。直到憋不住了,夏允儿才从水里探出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多么清新的空气啊。”才笑了一半,面孔就开始扭曲,脚底又隐隐作痛,看来是刚才太过用力了,她只好坐在桶里。

借着如豆的灯光,夏允儿发现这具身体的皮肤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到,说是肤如凝脂也不为过。边洗边美滋滋的欣赏,直到水变凉,才从桶里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立马觉得清爽了。她胡乱擦了擦头发,也不等晾干,就爬上chuang会周公去了。

待她醒来天已大亮,摸了摸脚上的伤,已经不疼了。穿好衣服,把头发盘在头顶,然后找了一顶帽子戴上,可是胡子却找不到了,难道是被季明轩那厮拿走了?

说曹操曹操到,季明轩直接推门进来了。

夏允儿见他如进自己家一样,很不高兴,板起面孔说道:“季公子,你是不是要先敲门再进来啊?”幸好她穿好了衣服,不然不被他看光光了。

季明轩很是尴尬,耳根子都红了,他险些忘了她已醒了,不能直接进门,“那个,不好意思,下次一定记得敲门。”他把托盘放到桌上,“早饭。”

夏允儿见他还亲自给自己送饭,脸色缓和许多,“多谢季公子。”

季明轩在她对面坐下,这才发现她已换了干净衣服,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露出一小截额头,瓜子脸,眼睛黑亮似一汪潭水,像要把人吸进去。樱桃小口一张一合地吃着饭菜,也不似昨日那般狼吞虎咽,吃相极其斯文。季明轩的脑中闪现好几个大问号,这是昨天那个女人吗?

夏允儿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季公子,你吃过了吗?”

季明轩被她黑亮的眸子一看,心中莫名的慌乱,“呃,吃了。饭菜可口么?”

夏允儿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还好,我想去看看我那朋友,你能否带我去?”

“你的脚能走么?”季明轩有些不愿她看到那个男子。

“能啊,不信你看。”夏允儿双脚牢牢地站在地上,就差蹦两下给他看。

季明轩笑笑,带她去看丁默。

丁默就住在隔壁房间,因失血过多还处在昏迷状态,脸苍白的似一张纸,嘴唇紧紧的抿着,从腰到肩膀斜着缠着纱布。

夏允儿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他是真的没事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还不醒?她皱着柳眉问道:“季公子,他何时能醒?”

季明轩正在看着夏允儿的手发呆,听到她的话,才回过神来,“这个说不准,也许现在,也许明天。他伤得太重,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幸好他有武功,用真气护住了心脉,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季明轩很怀疑丁默的身份,在把脉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内力深厚,没有四五十年是练不成的,可是看他的样子顶多二十五岁。还有这个女子,和丁默是什么关系?对了,他好像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夏允儿顿了一下,为免他继续误会,不如就直接告诉他,她已成亲了,“我的夫家姓胡,你叫我胡夫人好了。”

季明轩这次是彻底晕了,他怎么没问问人家有没有成亲就嚷嚷着要对人家负责,直羞了一个大红脸,朝夏允儿深深鞠了一礼,“胡夫人真是对不起,我太冒失了,得罪的地方还望夫人见谅。”

夏允儿笑笑,“没关系,不知者无罪。我本是去杭州找我夫君的,他是我雇来的保镖,但是路上出了状况,若不是遇到季公子你,他的命怕是早就没了。”

季明轩动容,他以为夏允儿和丁默必定有关系,不然怎肯拖一个陌生人走那么远的路,肩膀上还磨出了血。现在听到,他只觉震撼,想不到这个女子却是重情义的。他再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汗颜,竟还想着施舍给她一个名分,想及此,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敢看夏允儿,只低着头说道:“胡夫人不必客气,在下也是举手之劳。”

夏允儿朝他笑笑,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季公子,我们的马车还在吗?我想明天继续赶路。在这里住着也不是办法。”

“也好,我让店小二把马车迁到后院了,明日只需招呼一声就行。”季明轩看了丁默一眼,暗道:他明天若是能醒就好了。

        第十一章 终到杭州

夏允儿也在看着丁默,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怕是回不了镖局了,只希望这一路上不要被人追来才好。她思虑片刻,问道:“季公子,我那胡须可在你那?”

“在我的房间里。”

“麻烦季公子拿来,我要用。”

待拿来胡须,夏允儿却是给丁默粘上了。

季明轩大惑不解,几次欲言又止。

夏允儿看在眼里,也没解释,暗想此事有关丁默的身家性命,别人的事她还是少管为妙,再说真正的原因她也不知道,妄自揣测只会带来祸端。

待粘好胡须,夏允儿看着丁默,满意地直点头。胡须正好遮住了丁默带着菱角的下巴,少了一份坚毅,多了几分柔和。人像是老了二十岁,夏允儿想说不定他的父亲就是这副模样。

两人在丁默的房间里又停留了片刻,就都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夏允儿换上女子的装扮,她的胡须已给了丁默,若再穿男装也会被认出来,不如就恢复女子身份。她简单吃了些早饭,正准备拿包袱就响起了敲门声。

夏允儿打开房门,见是季明轩,笑了笑,“季公子都准备好了?”

季明轩看到夏允儿微微一愣,见她穿了一件蓝布的衣服,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布包着,完全一副妇人的打扮。此刻正笑意嫣然地看着自己,季明轩的脸微微泛红,清咳了一声,“丁默已经抬上车了,这就走吧?”

夏允儿点点头,背着包袱跟着他一同下楼。

店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夏允儿看了看,不像他们原来的那辆,用眼神询问。

季明轩道:“原来的那辆有些小,我怕你同丁默都在里面会挤,就让人换了一辆大些的。”

夏允儿笑道:“季公子想的真周到。”然后蹬着凳子上了马车。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丁默躺在上面。夏允儿看到他依旧苍白的脸叹了一口气,都过了这些天他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不会变成植物人吧?他这样不吃不喝的,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夏允儿正在想着,马车就动了起来。想到让那么俊美的公子赶车,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季明轩赶车的技术很好,如履平地,夏允儿都不曾感到颠簸。她连连称赞,这人除了臭屁一些,还是有些好处的。

他们这样连着赶了两天路。这天中午,正在小店吃饭,夏允儿忽然听到马车里有动静,她同季明轩对视一眼,忙跑回马车,只见丁默已经坐了起来。

夏允儿甚是高兴,“丁默,你终于醒了。”

丁默很迷茫地看着夏允儿,沙哑着声音说道:“你是谁?”

夏允儿一愣,随即想到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呵呵笑起来,“罗城,我是你的雇主,夏先生。”

丁默瞪大双眼,看着夏允儿。

夏允儿哈哈大笑,她终于见到冰山出现裂缝了,她指着丁默下颌上的胡须说道:“我把胡须给了你,只好换成女装了。”

丁默摸了摸下颌,冰山的脸上终是出现一缕微笑,却是极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拱手道:“多谢。”

夏允儿叹息一声,“这点小事就不必客气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五天了,我还以为你醒不了呢。现在看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要好好养伤,争取早些好。”

丁默点头,他忽然皱起两道剑眉,看着露出一颗脑袋的季明轩。

季明轩朝他拱了拱手,“在下季明轩。”

丁默回到:“在下罗城。”

季明轩一愣,罗城?为何夏允儿叫他丁默?心中虽不解,季明轩也没有问,说:“罗兄先吃些东西吧,你已多日不进食,身体怕是受不住。”说着去端了一碗稀饭给他。

丁默无声的喝了,然后又进了些药就睡了。

晚上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由于丁默还在酣睡,就让人把他抬到了客栈。第二日,他居然就能下床了,他的身体似乎恢复的很快。夏允儿见到,连连称奇。季明轩更是诧异,他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秘密。

丁默醒后,他们赶路也快了许多,五日后,就到了杭州。

马车缓缓地在杭州城里行驶,夏允儿掀开帘子朝外看,这里没有一点儿她在前世见到的样子。人们都是穿着明朝的衣服,两边的铺子也是古色古香的。她心灰意懒的放下帘子,心想着要怎样才能找到胡晏棠,难道要一家商号一家商号的打听?

        第十二章 专等凤凰来

忽然大街上出现一阵骚动,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夏允儿很是诧异,掀开帘子,刚露出脸,就被无数道利剑似的眼光给刺了回来。她不禁苦笑,季明轩的那张脸还真会惹事,这么一会儿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季明轩似乎心情很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桃花眼有意无意地四处乱瞟,每个被他“瞟”到的女子都会发出一声尖叫,更有甚者当时就晕了。季明轩似是很满意这种效果,靠在车辕上,慵懒地赶着马车。马似乎也感觉到主人大受欢迎,如踱步一般,缓慢前行。

夏允儿听着不断响起的尖叫声,无奈地直翻白眼,她还不知道明朝也盛产花痴。她靠在车上,闭上双目,右手摸了摸身上的银票,暗想:不如先买个宅院安顿下来,然后再找胡晏棠。既然海义坊在徽州有那么大的名气,想必在杭州也小有名气,不如住下来慢慢找。她隐隐觉得,跟胡晏棠要休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嘟嘟响起轻叩声,夏允儿听到季明轩说:“胡夫人,你知道你丈夫的住处么?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夏允儿苦笑,她知道倒好了,“季公子,麻烦你把我放到一家客栈好了,我还不知道他住哪里,要先找找。”她探出一颗头来,朝四场张望,街上都是林立的店铺,卖丝绸的,胭脂的,簪花的,大多是女人的用物,怪不得会有这么多的花痴。她索性坐到外面,微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将投来的杀人目光自动屏蔽。

经过一家铺子,里面有一个男子正给一个女子买簪子,那个男子把簪子插到女子头上,满意地点点头,女子娇羞地朝他笑了笑。

夏允儿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浑身一震,那男子的侧脸像极胡晏棠。可是马车已走过那家铺子,她还没辨认清楚。她想,胡晏棠不是来此打理杭州的丝绸生意么,怎么有闲心逛街?或许是长得很像的人吧。

而铺子里的人也在此时抬起头来,他正好看到夏允儿消失的脸,眉头一皱,喃喃道:“不可能啊。”

季明轩一边赶车,一边回应他的花痴团,没有发现夏允儿的异样,他听夏允儿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哪,便道:“住客栈不太方便,而且罗兄也有伤在身。不如在舍下住下,你告诉我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打听,待有了消息你再去找他。”

夏允儿一想,这样也好,先在他那里安顿下,然后让他帮忙买个小宅院,有了安身之地,若是要不到休书,就当是来杭州旅游了,在前世她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宅着,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就好好的游玩一番,主意拿定,便道:“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待有了我夫君的消息,一定让他登门拜谢。”

季明轩朝她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然后把马车赶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

夏允儿看着季明轩的笑容止不住的叹息,老天太偏心了,给了他这么多的优待。

不多时,季明轩在一处院子外停下,跳下马车,放下小凳子。夏允儿踩着下了马车,看到院子的匾额上写“季府”两个楷书大字,然后有人急匆匆地从院中跑出来。那人大约四十多岁,留着漂亮的长髯,垂至胸前,看到季明轩深深一拜,“二少爷,你总算能回来了,可等煞奴才了。”

季明轩扶起他笑道:“王丘,辛苦你了,我带了两位朋友一起回来,你且回去收拾两间客房出来。”

王丘领命,又奔回院子。

这时已有人出来,将马车迁走了。

季明轩引他们入内,这是个四进的院落,院中栽满梧桐,有小桥流水,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情调。夏允儿觉得说不出的舒坦,耳边不断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在这没有污染的古代就是好啊,空气中都有一股清香。

季明轩道:“你想不到这个院子在几年前是多么破落,就像是一座鬼宅,白天都阴气森森的。当时我让朋友买的时候,朋友都劝我,说这家的主人都被杀光了,买了不吉利,晚上还会闹鬼,我偏不信,用低价购置进来,让人重新设计,休憩了一番,现在你看,不是很好吗?而且这座宅院现在的价格,比我当初买的时候翻了好几倍。”

夏允儿点头,暗道:想不到他还挺有经济头脑,现在就知道炒房子了。她笑笑,说:“季公子真有眼光,只是不知为何种了这么多的梧桐?”她本以为只是外面的院子种了梧桐,可是每走一处,除了梧桐还是梧桐。

季明轩随手摘下一个梧桐叶子,在手中慢慢转动,“我希望能吸引来我生命中的凤凰。”

夏允儿一愣,见到季明轩的桃花眼里闪动着流光溢彩,只是不知为何却灼灼地看着自己?夏允儿的心头莫名一跳,忙叉开话题,“不知这宅院原来的主人叫什么?”

季明轩继续把玩着梧桐叶,“据说姓丁,不知他们惹了哪路人物,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这事距现在已有二十年了吧,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家主人的名姓,或许老人知道,但是我没有查过。人已死了还追查来做什么,徒徒惹祸上身。”

夏允儿一听姓丁,扫了丁默一眼,见他低垂着眼,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无,还是那一副冰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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