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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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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伯哈哈大笑,顺势请他坐了,将新泡好的茶也给他端了一盅,心道怪不得那斗花会弄得神神秘秘的,敢情是这小子搞的鬼。

两人对坐着喝了会子茶,常纪棠也将自己的事儿讲得差不多了——叶天成与祝伯都算是他的启蒙师父,他有什么事儿都不会瞒着祝伯,莫说是自己上了族谱成了常湘真正的儿子,就连贾氏被请到了斗花会上的事儿,他也不曾瞒着。

祝伯先是恭喜他成了常家名正言顺的子孙,又觉得这也没什么可恭喜的,若是常湘活着,哪有这么些闹心事儿,面上便不免讪讪的不安;待听得贾氏丢了儿子,又觉得甚是舒坦,又感慨起了当年的小毛孩子如今也长大成人了。

“若没有老爷和祝伯当年的教导,哪有我的今日。”纪棠轻声道。

“我们姑娘可知道纪棠少爷要接太太和哥儿过去?”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祝伯便彻底对纪棠改了口——这可是自家姑娘将来的姑爷,总不能还像过去那样称呼了不是,该习惯就得习惯。

纪棠对祝伯如此唤他还有些不得劲儿,却也明白个中缘故、只能由了祝伯去,“我想给她个惊喜,便不曾对她讲,斗花会要散场还要待明日早晨呢。”

若是没有贾氏那一档子事儿,祝伯是很不赞成自家太太和哥儿去锦绣山庄做客的。

哪有要嫁姑娘的人家上赶着去男方家做客的道理?常老太君身份再高,也很该主动来冷梅巷拜访才对,否则不成了自家姑娘嫁不出去了,反要积极去讨好常家!

如今却不一样了,既然纪棠少爷已经对海城顾府动了手,就叫太太和哥儿去锦绣山庄住上几日也好,也省得常老太君匆匆来了冷梅巷,又要匆匆离开,祝伯这么想着,便起身招呼纪棠一同往二门走去。

叶蕙的娘带着柱哥儿并一众服侍惯了的下人跟随着纪棠,乌乌泱泱到了锦绣山庄,叶蕙才陪着常老太君从温泉池子里泡澡出来,两人坐在澡池子外间的软榻上,一边由丫头们给擦着头发抹着首乌膏,一边笑吟吟谈天说地呢。

这也是纪棠临走前专门去嘱咐叶蕙的,说是既然两人都私下见过面了,她也该去见见老太君,莫叫老太君挑出理来——在纪棠心里,叶蕙的分量确实最重,可祖母也是他的亲人不是?若这两人能聊到一处去,才是他最最喜闻乐见之事。

他的嘱咐提醒了叶蕙,虽说她知道常老太君此行宁州、不单是为了斗花会上那些筹谋,也是为了见见她娘,斗花会结束后双方还能再见面,她是个晚辈,在离开之前拜见下老太君,确实也是应当应分的。

谁知午后小眠醒来,常老太君已经差了人来请她,说是要请她一起泡汤;叶蕙一边琢磨着老太君这是要与她“赤诚相见”,一边也就随着宋婶儿来了汤池,因两人有着个共同话题是纪棠,又同为喜爱花草之人,竟然没片刻也就熟了,到得眼下这会儿,已经是无所不谈。

“等我见了你娘,我还得谢谢她,若不是她生了你小兄弟,我们纪棠岂不是没了机会?”常老太君笑道。

家中无男嗣的女孩儿,绝大多数都是招了女婿上门的;叫她将纪棠送给叶家做赘婿,莫说她舍不得,常家也不能丢了这种体面。

纪棠又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叫他就此丢了这叶家姑娘,另选个姑娘娶回家做媳妇,恐怕这一辈子都得过得闷闷不乐吧;如此等她百年之后,又该如何去九泉下面见自己的女儿?

叶蕙也不装羞涩,反而笑道:“老太君所言极是,我娘可是我们叶氏六房的大功臣。”

她这话是这么讲,有纪棠过去零零零星星的话做过铺垫,老太君又如何不知道,若不是叶蕙处处护着她娘,她娘这个男嗣也不一定生得出。

“蕙丫头瞧瞧这个玉玦可熟悉?等我见了你娘,便将这个交给她收着,你说可好?” 常老太君将刻着常家徽记的玉玦递给叶蕙,话语中虽带了三分促狭,确也有着七分真心。

一直落落大方的叶蕙终于红了脸。

╭(╯3╰)╮

☆、第二百一十六章 信物

文氏与柱哥儿下榻的小院紧挨着紫藤苑,东西两侧墙边种满了青竹,因此得名翠竹苑。

在翠竹苑的正房中安顿好了,文氏又夸赞了几句这小院儿够雅致,便急着去见女儿——叶蕙长这么大,极少离开过她这么久,前年文氏倒是回过一次娘家,也是没有一天不想两个孩子的。

宋海家的闻言忙请文氏稍安勿躁,“纪棠少爷去接太太的时候,叶姑娘陪着我们家老太君泡汤去了,等那厢归置罢了,定然会有人来请太太,奴婢再陪着您去见老太君,也就连姑娘一同见到了不是?”

文氏听得这么讲,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纪棠在来时路上只与她说,常老太君也在山庄,并不曾讲过蕙儿已经与常老太君正式见面啊;喜的是,这才不过三日,蕙儿已经令常老太君待她如自家孩儿了?

想是这么想,文氏面上还是十分过意不去:“蕙儿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礼数?若是叫她扰了常老太君的清净可如何是好?”

宋海家的也是个人精,如何看不出文氏这番话语是自作谦虚;可她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敢顺茬儿接话,只好唤着身边的丫头去厨房给柱哥儿整治些吃食来,这才笑对文氏道:“像哥儿这么大的孩子,午睡醒了都要吃些东西才是,太太莫嫌奴婢逾越。”

文氏哪里会嫌她逾越,相反还很是庆幸常家的下人都这么灵透,否则叫她主动张口给柱哥儿要点心,未免太过反客为主。因此上谢了宋海家的想得周到,便唤着杏儿泡茶来:“你宋婶儿也来了一大会子了,快请你宋婶儿喝口茶解解渴。”

宋海家的接过茶盏,又在锦杌上侧身坐了。与文氏两人闲聊了两盏茶的工夫,常老太君和叶蕙那厢都收拾妥当了,柱哥儿也吃罢了午后的点心。便有妈妈带着碧油骡车来接人,对文氏虽然只称呼着叶太太,礼节却是待亲家太太一样的。

坐上骡车后,文氏这心中就开始波涛翻滚。当年多盼着孩子长大啊,为何孩子长大了、要谈婚论嫁了,又如此舍不得?又觉得胸腔里撕心裂肺的疼?

不过蕙儿倒是个有福的,虽然小小年纪没了爹。很是过了两年操心的日子,却误打误撞攀了这么个好亲,如此也能叫这孩子早些享享福啊……文氏这么想着,便觉得眼角有热热的泪水渗出。

柱哥儿坐在他娘腿上,本还抱着纪棠之前塞给他的木头小狗玩得高兴呢。突觉车中气氛不对,抬头见到他娘眼角湿湿的,匆忙抬手给他娘擦了一擦,亦不忘奶声奶气询问:“娘怎么了?柱哥儿不是很乖的?”

“是不是姐姐不乖了?哦,我知道了,姐姐都好几日不在家了,定是她惹娘生气了。”

“娘你莫哭,等姐姐回来,柱哥儿帮娘教训她哦。”这话令柱哥儿有些底气不足。因此声音愈来愈小——姐姐待他最好了,他怎么能教训姐姐呢?

文氏破涕为笑。谁都夸赞柱哥儿不满两岁的孩子说话利落,成句成句往外蹦,如今一瞧可不是怎么着?

“柱哥儿乖,姐姐也乖。”文氏双手抱紧儿子,想到儿子也是很依恋蕙儿的。心想着只要娘儿仨时不常能见面,叫她离了这生活十几年的宁州,跟随女儿女婿搬到南方去,倒也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常老太君为了不叫文氏见外,并不曾将见面安排在会客厅,而是离了汤泉便携着叶蕙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听外头廊下立着的丫头说,叶太太似乎到了,她听见了骡车的声音停在门口,老太君便招呼叶蕙:“蕙丫头扶着祖母,去迎迎你母亲和兄弟。”

纪棠没想到只是泡了个汤,祖母已经与叶蕙熟稔成这般模样了,闻言虽然也与叶蕙一起站起了身,却只是立在那里傻笑,直到老太君与叶蕙出了厅堂门,他才纳过闷来快步跟上,又叫另一边的丫头松了手,他与叶蕙两人扶着老太君一直向院门走去。

文氏已经下了车,柱哥儿也被跟在车边的邓嫂子接进怀里,他显然是没想到姐姐竟然从别人家门口出来了,先是一愣,随即便将木头狗塞进身边的文氏手中,伸出双手大喊:“姐姐,姐姐抱!”

转眼又看见纪棠,他不免更加纳闷。这个大哥哥方才不是还在他家的么,怎么这么快便跑来这里了?!

“哥哥抱!”柱哥儿既然想不通,就又改口叫纪棠抱他——分明是想瞧瞧纪棠是不是真人儿。

“柱哥儿不许缠磨人,先下地给常老太君施礼!”叶蕙见这小子一会儿一变,故意板着脸喝他。

柱哥儿嘴儿一扁,却又不敢不听姐姐的话,只好乖乖从邓嫂子怀中出溜下地,双手抱拳给常老太君施起礼来;文氏此时也由叶蕙引领过来,给常老太君见了礼,一行人也便重新回了院进了屋。

跟常老太君叙过家常后,文氏深觉这种世家的太夫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好相处,心中愈加替女儿道起了万幸;因此待老太君将那刻了常家族徽的玉玦交给她时,她只略愣了一下,便接了过来。

文氏接过这个玉玦时,纪棠并叶蕙已经被老太君提前打发出去了,两人抱着柱哥儿、带着服侍的丫头婆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老太君便笑着对文氏道:“叶太太也莫挑理,只先收着这个当做我常家的心意吧。”

“按说这种大事,我们家本该请两个媒人一同陪着我去冷梅巷拜望的,可我们家老太爷前年春天没的,等除服还要小四个月。”

“待到我们家除了服,我定然要请两位体面的夫人到宁州城来,正经给这两个孩子将亲事定下,叶太太看可好?”

文氏这才恍然大悟,常老太君这不是叫她瞧瞧玉玦好看不好看,而是先给个信物定下两个孩子的婚事,忙站起身来盈盈施了一礼,“老太君您实在太过客气了……” 之后便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好在常老太君早听纪棠说过,叶太太是个不善言辞又太过老实的人儿,忙笑着叫自己的丫头扶着叶太太落座,口中还笑道:“叶太太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伯母又如何?”

心中却道,也怪不得纪棠那孩子一门心思要来宁州城落户呢,叶太太这个性子,柱哥儿又那么小,等蕙丫头远嫁离开后,这娘儿俩岂不得叫人啃得骨头渣儿都不剩?

之后老太君便试探的问起文氏将来的打算,又说听纪棠那孩子说,叶氏一族那么多如虎似狼的,也不知叶太太可有迁往南方的想法儿……

“若是侄儿媳妇愿意举家迁往杭城,咱们两家将来不是走动起来也便宜些?柱哥儿长大了些,还能来常家的族学附学。”

文氏听得纪棠都跟老太君这么说了,心下未免有些不高兴——叶氏一族再如何,那也是家丑不可外扬啊,那孩子这么看不上叶家,又要与叶家结亲,这是谁家的道理?

不过转头想到叶天成去世时,众族人逼上门来的架势,又觉得纪棠说的也没错,何况六房是六房;尤其是说柱哥儿能去常家族学附学,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啊,文氏不由满脸是笑:“不瞒伯母说,蕙儿我们娘儿俩也商议过了,若是……迁走倒落得个省心。”

常老太君听得她这么讲,一直窝在心里的一口浊气立刻一扫而空——她不嫌弃叶家门户低,也不嫌弃这个岳家无法给纪棠添助力,只是叫她将才认回来的亲外孙远远送来宁州城,从此不是赘婿胜似赘婿,她不甘心。

女儿已经没了,再说什么也救不回来了,外孙女嫁在海城,离着杭城也是一个多月小两月的车程,若是外孙儿也离得远远的,叫她日日牵肠挂肚,她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何况这宁州城离着海城太近了,离着京城也不算很远。纪棠一心要找顾家和贾家报仇,小两口儿若是生活在宁州城,岂不是太过危险?

因此常老太君早就打定主意,只要这报仇之事一日不曾尘埃落定,她就算软磨硬泡不要老脸了,也要说服叶家迁到杭城去,放在自家眼皮子底下护着,她方才能放了心。

如今并不曾费她许多工夫,叶蕙娘儿俩却先后答应了她,可以举家迁往杭城,对常老太君来说,这心中怎是一个松快了得;这么想罢,她的笑容就愈加真实了,忙不迭声的又劝文氏喝茶,又劝文氏吃点心……

外面的院子里,叶蕙嘱咐邓嫂子和杏儿看好柱哥儿,也拉着纪棠走到一边,轻声告诉他:“方才我答应了你祖母,将来……定下了,我就带着我娘和柱哥儿搬到杭城去。”

“等你这次回了杭城,就替我寻摸寻摸,我不想住在杭城城里,有那乡下中等大小的庄子买上一个就成了,乡下吃喝用度也都便宜些。”

纪棠轻笑:“我也不知你这是算得什么帐,乡下用度是便宜了,等柱哥儿大些了要附学,就叫他日日来回奔波么?”

叶蕙先是一愣,随即就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她只想着住在乡下能离常家远些,也省得人笑话她叶家吃常家喝常家,倒是将柱哥儿要附学的事儿给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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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意外

就这么着,叶蕙一家三口就在锦绣山庄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好几日;文氏虽然还是那副性子,一时半刻也改不过来,话依旧有些少,人依旧有些畏缩,大体上来说却是没出什么错儿,外加上叶蕙大半时间都在她身边陪着,实在不成还有裴妈妈提点着,与常家众人相处得还是极好的。

文氏也曾经想过,想着这锦绣山庄不能久留,若是叫人听说她一家三口上赶的送上门,住在女儿尚未定亲的男方家里、一住就是好些日子,未免说出不好听的来。

后来被裴妈妈提醒了两句,倒是明白了——一是这锦绣山庄并无外人,常家人又是省事的,再难听的话也不可能传到外头去;二是女儿这门亲事既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了,住几日便住几日呗,往最坏了想,如此一来,还省得常家哪一日反悔呢……

叶蕙倒是不在意这些,毕竟她是个活过两世的人了,上一世见多了现代的豪爽奔放,如今不过是来锦绣山庄做客,有什么叫人不自在的?

再说那往海城送贾四的两位少爷还没回来呢,她也想等两人回来后,再跟纪棠问问情况,那时再辞了回家也不迟。

这一日眼瞅着就要到晌午了,叶蕙正琢磨是不是宋婶儿该来接她们吃饭去了,常纪棠就亲自带着碧油车来了紫藤苑。

叫那赶车的婆子在院门外等着,进了院的纪棠便轻声将叶蕙唤到院里,两人站在紫藤花架下说起了话儿。

迎春收拾好内室。走到厅堂里就瞟见了外头这一幕,不免低声笑着跟梅子说,纪棠少爷待咱们姑娘真好;梅子笑着说了声你说的是,转头却拉着迎春避回了西屋——纪棠少爷这哪里是来找姑娘闲聊啊。看来是常五少常六少从海城回来了。

“你是说,那个贾氏离了锦绣山庄后都不曾回顾府,顾敛之也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还以为那娘儿俩带着贾四在山庄做客呢?”叶蕙忍笑问道。

这么一来可就有意思了啊!

顾伯翔可不是贾氏一人儿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贾氏都不说差人回顾府告诉一声,再请顾敛之也派了人手帮忙,只管一个人带着三五个管家和小厮、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这岂不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叫顾敛之与贾氏夫妇反目?

咦。不对啊,难不成这也是纪棠搞的鬼,不但先绑了顾伯翔,随后又绑了贾氏?否则这贾氏总该给顾府送个信儿吧!

若贾氏也丢了,这事儿面上看着是闹大了解恨了。实则却没什么好处啊!顾敛之若是耍无赖反咬一口,将这事儿赖在常家身上,只叫常家交出人来,哪有那种慢慢离间、慢慢等着顾府土崩瓦解来得巧妙?!

再或者就是纪棠认为,没了贾氏与顾伯翔,就算报了仇?如此可实在是……

“我可没那么傻,弄走一个顾伯翔不够,再弄一个贾氏。她若是也无了踪影,顾敛之如何与她、与贾府反目。如何落魄,如何任我揉搓?”纪棠笑着否认。

“我猜是那个贾氏心里害怕顾敛之怪罪,没找到顾伯翔之前不想叫顾敛之听到风声,万一哪一日她找到孩子了,若无其事的带着孩子回海城,只编个谎话说是去走亲访友了。顾敛之也不会深追问。”

“只是她当时慌了神,竟忘了还有个贾四留在山庄;常家定然会派人送贾四回海城的不是?等人到了海城顾府,哪里还有她编谎话的余地!她就等着顾敛之和她翻脸吧!”

不单是叶蕙那么怀疑他,六哥也问过他呢。可他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事,好不容易撞上心虚的贾氏,处处都在配合他一样,不利用好了怎么成?叫她眼下就消失无踪,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他要慢慢折磨贾氏,折磨顾敛之,总有一天要叫他们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那顾敛之听说是顾伯翔丢了,是什么反应?”叶蕙轻声问道。

纪棠嗤笑道:“他如今已经四十冒头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岂有不焦灼的道理?若不是五哥六哥远来是客,又是常家的人,顾敛之多少要顾忌一些,少不得当着他们的面儿就砸烂客座所有摆设。”

“即便如此,贾四也没得到他半个好脸儿,估摸着他已经将贾府恨上了。要不是贾府叫贾氏看护贾四,贾氏又非得带着顾伯翔同来宁州城,哪里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呢,你说是不是?”

“贾四又是个没理都要搅三分的主儿,见他那副模样,当时就冷了脸,带着留在顾府的婆子护院立刻就离开了,说是马上回京城告状去呢。”

叶蕙强忍着笑——还真是老天保佑,叫这一家子无数极品竟然聚在一起了,否则少了哪个环节,也会令纪棠的筹划不够完美。

“那顾敛之是否连客气的挽留都没挽留,就任凭贾四跑了?”叶蕙问。

“就算他没恨上贾家,他也不会挽留贾四的;五哥当时很怕他出言留人,立刻就说了,顾府的女主人不在,贾四姑娘若能早些走,也省得给顾老爷您添麻烦,万一再传出不好听的,也没必要……” 纪棠一边说,一边觉得好笑——常家这几个兄弟都是七窍玲珑心,火上浇油的事儿最会做了。

叶蕙亦是笑弯了腰,随即却又想到不能叫众人等他们用午饭,忙站直了身子,喊出梅子陪着他们二人离开小院儿,再去隔壁接上文氏与柱哥儿去花厅。

常家几位已婚的孙少爷,膝下都有了孩子,因此这一行并没有哪位少奶奶跟着;纪棠也曾经私下与叶蕙笑言说,他祖母也是个重男轻女的,虽祖母就是个女儿身,却总唠叨说女人坏事,这一次才只带了孙儿们出来。

叶蕙心里明白,常老太君这并不是真瞧不上女人家,而是恰逢大事、实在怕孙媳妇们嘴头子不严实;至于常家的几位少爷们,办的是自家的事儿,没得再给自家拆台的道理,老太君恐怕也是想借这个这个机会告诉这些孙儿,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

一行人到了花厅,常老太君也由毓祥和纪廷陪着过来了,叶蕙接过那兄弟二人的差事,那兄弟二人就与纪棠去了偏厅——男孩子们都在偏厅用饭,将这正厅留给了老太君并叶蕙一家。

因着老太君也是在孝期,这几日的饭菜很是清淡,只为了柱哥儿在,多添了两个荤菜给他吃,众人无声又规矩的用罢午饭,不过才用了两刻钟。

正待将老太君送回去歇息去,宋婶儿来了,远远的才进门就递给了叶蕙一个眼色;叶蕙便借口更衣,与老太君并文氏告了退、退出花厅。

“姑娘家的老管家来了,奴婢将他请进了不远处的一座小院歇着呢,奴婢这就带着姑娘去见见他啊?”宋婶儿见叶蕙离了花厅,稍后也退了出来,到了她身前便低声禀道。

叶蕙轻皱眉头。虽然她相信宋婶儿不会编谎话骗她,可为何要将人领到一座小院去,而不是直接来见她?是祝伯有什么背人的话要对她讲,专门求了宋婶儿这么安排的,还是怎么回事?

祝伯是知道她的去向的,如果真是祝伯来了,又刻意如此背开他人,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还请您替我去偏厅瞧瞧,看纪棠用罢饭没有,若是他吃好了,叫他陪我一起去吧。” 叶蕙笑道,“去请他之前,先替我偷偷告诉梅子一声,我们太太那里叫她替我安抚着。”

宋婶儿立刻应了声,先去正厅叮嘱了梅子几句,稍倾就将纪棠从偏厅中请了出来,听叶蕙说是祝伯来了,他忙嘱咐宋婶儿:“都谁瞧见祝老伯来了,还请您去吩咐一声,暂时先不要与任何人讲,尤其是叶太太。”

叶蕙见他也与她想到一起了,只是一笑,便不免又提起了心。冷梅巷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能叫祝伯这般?就算打发陈大陈三兄弟来也好啊,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好在这花厅离着祝伯休息的小院并不远,叶蕙和纪棠快步走了不到半刻,便到了那小院的门口;祝伯却是坐不住的,早就在院门里面张望了,见得自家姑娘来了,纪棠少爷也跟来了,慌忙将半掩着的门打开,迎接二人进院儿。

宋婶儿便说奴婢不进去了,在这门口看着门便好;叶蕙轻笑着说劳烦您了,三人便快步进了厅堂。

“今日头午,咱们家打上门来个妇人,还领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祝伯焦急的说道。

叶蕙和纪棠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听着像是贾氏领着顾伯翔一样?

不过想到顾伯翔根本是不可能再出现的,两人忙静下心来听祝伯继续讲。

“那妇人还带了两个男人,说是什么她娘家远亲,这次是来帮她们母子要说法的;她说、她说那个男孩子是咱们老爷的骨血。”祝伯又急又气,一时间便有些咳嗽。

叶蕙忙倒了茶端给祝伯:“您坐下喝点茶,慢慢说也不迟。”

若换了别人,指不定如何为祝伯这话担心害怕,或是怒上心头呢,叶蕙却不然——她可是出生后就什么都懂的,三四岁就日日跟在叶天成身边,酿酒坊花圃铺子到处都去的,叶天成若是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儿子,怎么可能瞒过她去!

不过这上门闹事者还带了两个成年男子,也怪不得陈大陈三、章家兄弟没来送信,反劳烦祝伯大老远的跑来了!

╭(╯3╰)╮

☆、第二百一十八章 秦姨

叶蕙是不曾太着急,纪棠却急了——叶天成可不单是叶蕙的父亲,还是他的启蒙老师呢!

说叶天成养外室、还生了个儿子,他常纪棠是死也不信的!指不定又是哪个小人知道叶蕙不在家,又挑唆了无赖上门闹事!

好在太太和柱哥儿也被他接来锦绣山庄了,否则这上门闹事之人,不得闹个鸡飞狗跳,气太太一个倒仰啊!

“蕙儿你别急,祝伯也别急,祝伯既然来了,就暂且在这儿歇着吧,我即刻带人赶去冷梅巷,不管那闹事之人是谁在背后指使的,先叉出去再说!”纪棠愤愤道。

叶蕙忙伸手拦住他,心里却纳罕极了——他筹划打击顾府的事儿很是缜密啊,怎么到了她的事上就总是这么莽撞急切?是他太过在乎她了,还是他并不在乎她,因此才用这种急功近利的手段替她解决问题?

无论如何,两人的亲事已成定局,若他总这样发挥不稳定……不管是什么原因,可真是叫她苦恼!

不过想到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解决家里的事儿,叶蕙就暂且抛开胡思乱想,笑着劝他:“你也说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若是先将摆在明面的几人叉出去,再追查起来可就费劲了。”

纪棠此时也觉出自己的决定确实不够完美,皱眉思考了片刻方才道:“族长那里应该会比较倾向于帮你的,何况他才跟着你沾了个光,我猜这次背后挑唆之人应该不是他。”

又转头问祝伯:“您可听出那前来闹事的人是什么口音?”

叶蕙的心中此时早就转了无数个个儿了。纪棠说背后指使之人不是族长,她也很是认可的,也不待祝伯答话儿,便抢先笑道:“我猜不是吴县口音就是邻县的口音。反正逃不出宁州周边几个县去。”

祝伯又惊又笑:“姑娘怎么猜得出来?老奴听着那妇人还就是宁州哪个乡下的口音,那孩子却是一嘴标准的吴县话。”

叶蕙眯眼笑了一笑,这才对纪棠和祝伯道:“这事儿**不离十是二房的三太太搞的鬼。”

纪棠已经离开宁州好久了。因此上三太太与叶蕙之间的恩怨,他并不是太清楚,待听得祝伯说,三太太钱氏叫媒婆上过门,也叫人到桂香斋去捣过乱,不让桂香斋卖叶家的东西,一双拳头立刻就握得紧紧的。

可想到方才叶蕙嫌他太过鲁莽了。拳头又悄悄松开;祖母说蕙儿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如一切都听她的好了,就像过去一样,待到真正动手时将她掩在身后就好。

“我看不如这样,祝伯先在这里歇着。我和纪棠编个什么谎话去将太太安抚住,再请常老太君帮着照看一二,万一今天我们回不来,也不能叫太太起疑心;然后咱们立刻回冷梅巷,路上我再跟祝伯讲我的法子。”叶蕙笑道。

祝伯忙道如此甚好——多亏这一次太太不在家,否则就算太太不信那些斜的歪的,气也气坏了。

叶蕙便与纪棠离了小院儿,先到了常老太君那里,叶蕙也不怕家丑外扬。将家中出了什么事都跟老太君讲了,又将钱氏过去的所作所为提了提:“还请祖母替蕙儿照拂我娘亲和小兄弟一二,我尽早处理罢、尽早赶回来。”

老太君瞄了纪棠一眼,见他也不吭声,不免啐道:“你丈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赶紧召集你的人手去。杵在这儿做什么!平白的耽误多少时候儿!”

纪棠咧嘴笑起来,说了声祖母教训的极是,便退着出了屋,临迈出门槛的一刻,又回头叮嘱叶蕙:“你就在祖母这里等我,待会儿我与你一同去翠竹苑。”

等他走后,老太君立刻就沉了脸:“虽说你娘和你都答应了要南迁,你们族里的那个三太太也实在欺人太甚!她这何止是要霸占你们六房的家财,她还要打你们娘儿们的脸呢!”

“南迁也要等你家里许多事儿都打理好了才成,若她总这么屡次三番欺上门来,这得耽误多少事?因此蕙儿你听祖母的,这一次就给她雷霆一击,叫她再也还不过阳儿来才是正理!”

“祖母说的甚是,因此蕙儿也不打算给她留任何情面了,这一次蕙儿若不叫二老太爷做主休了她,蕙儿就白姓了一个叶字。” 叶蕙话说得狠戾,面上却挂着笑。

老太君轻声叹了口气。

她是个老婆子,蕙儿是个小姑娘,年纪虽然相差着几十岁,却都是女子,如何能狠心见到同为女人的太太夫人被休弃?可若遇上钱氏那种给脸不要的蛇蝎心肠,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祖母若觉得不好,蕙儿就给她留些脸面?”叶蕙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

老太君笑着摇头:“你这丫头!你当祖母替她操心呢?我又不认得她是哪根儿葱,她敢欺负蕙丫头,莫说休弃,再狠些也使得!”

“只是你既然说出了这话,可是心里有了主意?”

叶蕙轻笑着将自己的主意给老太君讲了,老太君频频点头——她还想打发走纪棠后教给这丫头几招,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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