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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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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矗俊

“家母带着柱哥儿回凤城了,昨儿才启程出发,表伯母若是早些来就好了,如今真是不巧呀。”叶蕙笑着回了这么一句,便漫不经心的请华氏坐下说话儿。

华氏闻言更是懊恼。这次前来宁州城,一路上走了五六天,若是早知道文氏要回娘家,十天前就来就好了,还写什么信啊!

“你娘没收到我的信?按说那信三四天前就该到了啊!”华氏很是不心甘的问道。

文氏最是小心不过,若是收到了来信,绝不会自顾自去了娘家,却把她这远道而来的亲戚闪了个大跟头。

“表伯母前几日来过信?蕙儿不知道呢,最近这些天也没听我娘提起过呀。”叶蕙笑回道。

她娘是收到华氏的信了,也迫不及待给华氏回信了,信中还盛情相邀华氏前来做客;好在今儿天蒙蒙亮、她便差四喜去了替她家送信的邮驿,花了大价钱叫邮驿差快马替她将信追回来,如此就算华氏回了家,也没有文氏的回信在家等她。

华氏闻言更是沮丧,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立刻转头唤她儿子:“琛儿快带着你妹妹来见过你表妹!你们兄妹间好久都不曾见面了,路上你不是还念叨表妹来着?”

万俟轩顿时大怒。怪不得叶蕙叫他们两口子陪着来应酬,敢情这华氏是个没安好心的恶毒妇人!

╭(╯3╰)╮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送客

“这位太太此言差矣!”万俟轩冷冷的伸手制止:“鄙人瞧着您家这位公子年岁也不小了,我家妹子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又尚在孝期,太太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穆琛和他妹妹穆晨本来已经站起身来,闻言立刻便定在了椅子前,再不敢往前走半步。

穆琛本就极是不喜他娘那个见不得人的打算,何况他都记不得叶八娘长什么模样儿了,说什么来时路上念叨了好几次,都是他娘胡诌的,如今被万俟轩如此一说,他面皮顿时烧得就像着了火,立刻又狠狠瞪了他娘一眼,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穆晨却是个不懂事的,听得万俟轩如此声色,分明是在训斥她娘,立刻便对叶蕙发难:“表姐这是做什么呢?我娘可是你的长辈,你若是不愿意招待就请明说,偏偏还找个外人来呵斥我娘……真是不要脸!”

她年岁虽然不大,却也知道海城万俟家,方才见过万俟轩,就已经自动给叶蕙分了类——这个表姐恐怕看上了万俟家的富贵,趁着表婶儿不在家,便请来万俟九少爷九少奶奶,想偷偷攀个高枝儿、给万俟九少爷做妾吧。

叶蕙闻言不怒反笑,话却是对着华氏说的:“蕙儿当年倒是见过表伯母和表哥表妹两次,可都是因为年岁小,记不太清楚了;如今又一次与表伯母家的表哥表妹谋面,表妹的教养……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呢。”

华氏虽然心里打着小算盘,想在叶家六房占个大便宜,可她的为人尚算圆滑。否则想拿着儿子的姻缘图谋叶家家财这种事儿,也不是个笨人能想得出来的。不免赤红了脸低喝穆晨:“晨儿!还不快给你表姐陪个不是!”

又尴尬的笑对叶蕙道:“她是个小孩子,蕙儿莫跟她一般见识。”

叶蕙轻轻摆手,表示她说罢便已经不在意了,随即便很是过意不去般笑道:“表伯母大老远的带着表哥表妹来了宁州,定然还有其他要紧事儿吧?可惜我娘出了远门,我这里还有客人在,我就不能亲自招待您了。”

“我方才过来迎您时,已经交代了我奶娘,她现在在后院儿给您准备礼物呢。待会儿出来,便叫她陪您和表哥表妹到巷子口的宁州春酒楼用些便饭。替我送您办正事去,您看如此可好?”

住客栈?没门儿,还是哪里来的赶紧回哪里去吧!否则还不知哪天又摸上门来,再或者在宁州城内放话儿诋毁她呢!

说罢那话也不待华氏答话,叶蕙已然站起了身,走到门口去迎奶娘吴妈妈进来了;穆琛板着脸抢先站起来,先用目光制止了他娘,立刻抱拳对叶蕙道:“多谢表妹盛情款待。告辞!”

若是只谈亲事。儿女的亲事要听从父母之命,穆琛绝不反对,他娘看好哪家姑娘他都可以娶。绝不挑三拣四;可他娘这次的打算……也实在太下作了吧!

他和妹妹也是早年丧父的,他娘如何应对上门窥觑家产的族人,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如今要将自家曾经吃过的苦加到另一家无辜之人头上,他娘还想拉着他做那个始作俑者,叫他做开路先锋,他怎么做得出?

可惜他娘一意孤行,前几日叫好了车,就强拉着他和妹妹出了门,这一路上他可真是度日如年,却还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与他娘对抗——他娘也不容易,他做得太过分了是为不孝。

于是他只盼着到了宁州城后,叶氏六房能有什么应对办法,好不叫他娘的鬼主意得逞;如今这个叫叶蕙的表妹果真如他所愿,连午饭都不留,虽然言谈举止都令他很不舒服,根底上却很如他的意,令他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华氏也始终明白,自家的这个儿子才是她今后的依靠;而她也不过是想动个小心计,觉着姑母的孙女若真是样样合适,两家并成一家后,自家能占偌大的便宜,才想着先下手为强。

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叶家丫头分明是早就有了对策,无论什么亲戚上门来也不想给面子,正如她当初丧夫后一个样;她若是坚持一意孤行、而不顾儿子的感受,甚至于非要赖在叶家进行原计划,不但无法成功,还可能彻底惹恼了儿子,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蕙儿你就先忙你的,叫你的奶娘陪我们就成了!”华氏满脸尴尬的笑道:“我们这次来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这事儿还挺要紧的急着办,也不用你奶娘送我们,吃了饭,我们立刻就得走。”

华氏言罢,叶蕙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就随之真实起来。

随后先嘱咐万俟轩夫妇莫出去了,她自己便将人一直送到了大门口,又当面嘱咐了奶娘几句,譬如席面不要太寒酸太省钱啊,走时莫忘记将礼物装车啊,便正式与华氏一家人告了辞,还盛情邀请说,等她娘回来了,再给华氏去信,请她来陪她娘住上几日。

从大门口回来后,叶蕙便请上万俟轩夫妇随她回转花厅。一路往后走着,万俟轩一路叹气:“敢情你过的都是这种日子?若叫我说呢,你不如带着你娘和柱哥儿搬走吧,这宁州城不住也罢!你又不是没本事的,到哪儿不是一样做生意打理产业?”

叶蕙又笑又叹:“我也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了,一有人上门来窥觑试探,我就真想搬走;可一旦平静下来了,我又有些舍不得……”

这是真话,尤其是她与常胜的亲事被提起之后,她昨晚便不止一次想过要搬走,就算不搬到杭城去,怕常家人笑话她说太上赶的,去海城庄子上住着也比这里清静。

如今又遇上华氏上门来这一遭儿,确实是时候该为以后好好打算一二了。她娘那个性子,她稍微一错眼珠没盯住,就敢做这种引狼入室的事儿,好似只有远离各种极品亲戚,才能令她彻底放心啊!

“你是舍不得宁州城的产业,还是舍不得这个地界儿?”万俟轩追问:“若是舍不得产业,祝伯年岁也大了,跟着你背井离乡也不现实,你将祝伯留下替你打理就是。”

叶蕙使劲摇头:“祝伯虽然只是个管家,在我心里却如同我的长辈,我还要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呢,怎么能叫他孤身一人留下,还做起比原来更辛苦的差事?”

“若叫我说呢,举家迁移是个大事,不如从长计议吧,现在不急着谈这些。”顾伯兰闻言忙搭话道,“叶太太想必还惦记着方才的事儿呢,咱们赶紧先回花厅是正经。”

她虽然不够伶俐,可叶蕙最近的纠结也未曾逃过她的眼睛;昨晚上常胜从冷梅巷回到玉溪坊,也跟她聊了聊,聊的也跟眼前这话题类似,就算她不是一筹莫展,而是有天大的能耐,眼下谈这个,到底不合时宜。

叶蕙笑应九嫂说的是,几人便加快了步伐;好在花厅里温暖如春,几人去前面解决事情又是速战速决,已经送来的菜肴并不曾凉下去,文氏得了女儿递来的、叫她安心的眼神,便笑着招呼众人入席。

这、这是什么路数?叶蕙瞟了瞟正在摆菜的丫头们,一时间有些弄不懂她娘怎么想的了。

今儿这两桌席面为何是并在一起的,是觉着人多热闹,还是觉得都不是外人,不用以屏风将男女各桌分开?要知道这两年每每逢年过节,叶家上下一起聚餐,她娘都会差人取了屏风做隔挡不是么!

常七太太似乎瞧出她心中所想,也便笑着低声道:“蕙儿是不是觉得这样太局促了?要不要吩咐下人抬张屏风来?”

她可是才与文氏谈过常胜和叶蕙的亲事,这姑娘当时虽然回避了,依着她的聪明伶俐,没个看不出来的,才提罢亲事就聚在一起用饭,未免叫小姑娘太过害羞为难。

叶蕙忙笑着摇头低声回道不用了。

她可不是她娘那个老封建脑袋,只是没想到她娘才给她议了亲事,就巴不得将她往人家那里推,好像生怕她不同意或是随时反悔一样,真真儿叫人哭笑不得。

不过抬起头来看见常胜满脸都是惶恐,手中的筷子都恨不得捏不稳当了,只怕会当众出丑的模样,令她立刻差点笑出声来。

敢情她娘这不加屏风的招数是给常胜使的,成心叫常胜觉得窘迫?

可这也怪不得她娘——常胜这家伙才变了身份几天啊,就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呼啦啦来了宁州,才见到文氏就是提亲,分明是在告诉文氏,他还在叶家做小厮时,就打起了人家女儿的主意了……

她娘更多时候都是老实厚道不假,可偶尔冒出这么一个鬼主意捉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何况常胜毕竟当过叶家的小厮,她娘心中不定怎么后怕呢——若被个小厮拐跑了女儿,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待午饭过后送走这一拨儿人,叶蕙也不等她娘发问,便将如何打发华氏的话给她娘学说了;她娘刚刚露出些许不忍,却听她笑问道:“娘故意不叫人用屏风遮挡咱们女眷的饭桌儿,是不是想故意为难常胜啊?”

“他打我女儿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教训教训他怎么行!”文氏理直气壮的回道。

╭(╯3╰)╮

☆、第一百七十五章 离别

常胜这一行人并不能在宁州城常住——已经快近十月底了,若不早早上路,就无法在过年前赶到杭城;因此几人又在玉溪坊住了两三日,便到了临行这一天。

叶蕙大清早就带人赶到了玉溪坊,最后面还有辆马车装着满满的土仪,既有自家蜜饯作坊的各种蜜饯,也有海城庄子上出的高度蒸馏酒、勾兑果子酒,还有数坛番茄酱。

有了高度蒸馏白酒,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浸泡勾兑各色果酒。如此一来,叶蕙随身庄园中窖藏的各种果汁都派上了用场,蓝莓酒,草莓酒,青梅酒,樱桃酒,都由万俟家经销,完全在大齐开创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市场,近半年来赚到的钱,几乎令她数到手软。

若是真有一日要迁居南方,只要还有高度蒸馏酒在手,也不用愁生意难做了,南方的果品又多,杨梅酒和金桔酒也是可以一试的好材料;叶蕙最近想通了这事儿,便彻底放下了心中担忧,心情也彻底舒畅起来。

常胜住在宁州这几日,也没少往冷梅巷跑,只是再不敢与叶蕙见面——他从来不知道,那泥菩萨一样的叶太太也有犯性子的时候,若再敢偷偷摸摸见叶蕙,还不知道又要被叶太太如何整治呢,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何况本就有个提亲后男女双方就不能再见面的规矩在——他这几日都如此这般劝说着自己,到了冷梅巷,也只是陪祝伯等人聊聊天说会儿话。还抽空去了趟远山村,探望了哑婆和吴山两口子,林诚两口子,还有秦老六等人。

可是今日。却是要走了啊,也不知能不能再见她一面,再与她说几句话?常胜天不亮就睁开眼。一直盯着窗帘边的小小缝隙,只盼着天色赶紧泛亮,又盼着天色永远不要亮……

“少爷,叶姑娘来了。”宋海在内室外轻轻敲门。

常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到地上,迅速给宋海开了门,嘴角还带着微笑:“宋叔早啊。”

宋海笑着回了声少爷早,这才发现自家少爷早就穿戴整齐。看来更像昨晚便已经收拾好,就在床上坐了一宿,却越坐越精神一样;他不免垂头微扯嘴角——自家少爷看来很是在乎那位叶姑娘,若将来真能将叶姑娘娶到家,恐怕是个怕老婆的吧?

若说宋海之前并不知道常老夫人的打算。还觉着叶蕙门户小,配不上自家少爷,等那天常七老爷和太太亲自去了冷梅巷,宋海也就恍然大悟了;恍然大悟之后,他并不止一次为少爷鸣不平,不过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只有少爷喜欢,似乎才是最好的……

常胜本就是一个人梳洗好了,在屋中发呆的。如今立刻带着宋海迎出来后,叶蕙已经坐在前院客座中喝茶了,作陪的却只有冯庆家的,一个主人都没有。

他不免心中纳罕,七舅母和姐姐今儿这是怎么,为何如此失礼?

待叶蕙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七舅母和姐姐是故意的,好叫两人在分开之前再单独见见面……蕙儿其实也是想单独见见他的吧?否则起个这么大早赶来玉溪坊做什么?

常胜想到这儿,眉眼间立刻全是笑容;冯庆家的见状,忙给宋海使了个眼色,两人无声的倒退着出了屋。

“那一日你送我回冷梅巷,我也没来得及与你细谈,今儿你都要走了,我必须得问问你了,九嫂叫我劝劝你,回去后就听常老夫人的,将族谱上了,这事儿你究竟如何想的?”叶蕙长驱直入道。

她不是来诉离别的。不管他说服了常家,能来宁州城落户,还是说服不了,她带着娘亲弟弟举家南迁,最迟明年也就见到了,她又不是热恋中的小姑娘,分开一年半载的当真不算什么。

常胜听得她这么问,脸上笑容缓缓凝结。他怎么想有用么?若真依着他,姓什么叫什么都没所谓,只要外祖母同意他来宁州落户就成了。

“就算我只是个小厮,你不也没嫌弃我?” 常胜颇带着小情绪,低沉回道,“为什么一个两个三四个的,都催着我上族谱?我又不是真的……”

他倒是想说,我又不是真的姓常的,可想到顾敛之,顿时收住了话。

叶蕙扑哧笑出了声。要知道这可是她头一次见到他耍小孩子般的无赖脾气呢。

可他既然如此想不通,眼下又没有别人,总得给他讲透了不是?否则等他回到杭城,就算答应了上族谱的事儿,满脸都不情不愿的,别人不定怎么说他不识抬举呢,何苦来哉!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听听成不成,若你也觉得可行呢,回去到了你外祖母那儿,你就得比往常会来事儿一万倍,好好将她老人家哄好了。”叶蕙轻笑着说道。

这主意……也是她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安眠想出来的——她是与顾伯兰商议过,就算常胜上了常家旁支族谱,只要那家仅存的那位常家姑奶奶点头,常胜一样可以供奉亲娘,可是那种供奉,终归是见不得人不是?

“……你回去就如此这般说给你外祖母听,你外祖母去年本就是经常梦到你娘,加上你如今这个说法儿,我想谁都不能不信,就算只为了常家家宅安宁,也不会有人拦着。”

“虽然你娘是个尚未出嫁就报了暴亡的姑娘家,可你外祖母心疼这个早逝的姑娘,给寻个孩子来过继了延续香火,怎么就不成?”

“就算外人儿听说了,也只能说你外祖母她老人家是个慈母……”

叶蕙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常胜的神色,见他满脸喜色,明显是极为赞同这个主意,忙交代他:“这事儿就是跟你姐姐也不能说漏嘴,真做梦了就是真做梦了,听到没有?”

若是果真能用常湘托梦一事说服常家,就将常胜寄养在常湘名下,常湘就是他的娘;如此就算哪一天他真想亲手为娘报仇,也名正言顺了不是么!

常胜听罢她的嘱咐,抬头望着她久久的不能言语,眼中却似乎有泪花晶莹闪动。

她是最懂他的,知道他放不下他娘!还费尽心机给他想了个这么好的主意!外祖母最信这些了,这招儿一定能成,从此后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说,他是常湘的儿子了!

见他嗖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到自己身前就要作揖,叶蕙先是一惊,随即就掩着口笑起来,心头也有个小小声音说道:你这招儿若能帮他解决这个大难题,恐怕这辈子他都会对你俯首帖耳了,叶蕙,加油。

她昨晚问过自己许多遍,她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常胜,为何听得他承诺就会觉得心花怒放;若不是真喜欢他,而是只喜欢听他对她承诺,难道只是想要个安全感而已?

如今离他这么近,叶蕙心中轻轻叹气:她其实……还真是挺喜欢他的,虽然这还不是爱;以现在这种世道儿,能找到一个知道性情、又真心喜欢的人,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只要两人能在一起,爱情……也会有的,不是么?

想是这么想,昨夜的叶蕙,还是无声的落了一阵子泪,甚至莫名其妙想起了上一世,那个虽然已无亲人,却令她无比想念的地方。

其实最开始打上常胜主意的时候,她就是想瞧瞧,凭她一己之力,在这种年代,究竟能不能找到自由恋爱的感觉;他送她微雕花篮时,他临别前叫她莫答应别家亲事时,他在信中邮寄来蕙兰钗时,她似乎真以为自己找到了,还为此欣喜若狂。

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自由恋爱什么的,根本就是她一厢情愿而已——他明明马上就要走了,再见并不知何时,她来时的路上却一点不伤感,还替他筹划了许久他的将来……

唉,身为一个女子,就不能太要强,太要强不但找不到大树遮阴乘凉,还拼命的想张开自己的翅膀护着对方,这叫什么事儿啊!下次若是再见到他,一定装也要装出个小鸟依人的模样来!叶蕙在心中唾弃自己道。

“少爷,叶姑娘,七太太和九少奶奶来了。”门外有声音回禀,顿时将叶蕙从胡乱思绪中拉了出来。

她忙站起身来笑着站在原地,等常七太太和顾伯兰进来后,便一一问安:“家母还要照顾柱哥儿,就不来亲送了,我出来之前她再三交代我说,叫我将七老爷七太太、九哥九嫂送到南城门。”

常七太太和顾伯兰分明是已经整装待发了,身上穿的都是简便衣裳,为了坐马车舒服些,只在外面披了紫羔皮大氅;听得叶蕙如此说,常七太太不免笑嗔:“叶太太也真是多礼,还叫你一个小姑娘家家送我们出城门。”

“若叫我说呢,这大冷天的你就莫跑了,待会儿就从玉溪坊直接回家去吧。”

顾伯兰这次离开海城万俟家来宁州,事先便与家中婆母并老太太商量好了,今年过年她与万俟轩都不在家,要去杭城常家见见外祖母。

万俟家对常家早就有自家的打算,当然立刻同意了,此时的她满心都是雀跃,也笑着附和常七太太的话道:“舅母说的正是,大冷的天,蕙儿又是孝期、穿不得大毛衣裳,大老远跑到南城门去作甚。”

叶蕙既然与常胜单独见过面了,该说的也都说过了,送不送到南城门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可却还是看了看常胜;却见他虽然有些依依不舍,还是对她点了点头,意思也是叫她不要送了,便笑着应了。

常七太太和顾伯兰对视一眼,眼角都有笑容逸出……

╭(╯3╰)╮

☆、第一百七十六章 媒婆

过了冬至月便进了腊月,这两个月又是远山村花圃的旺季了。好在头两年从随身庄园里搬出的花草,哑婆早都一一插扦分根养了新株,今年不用叶蕙再背着人进去往外搬什么,她也就乐得清闲起来。

只是送给各家各户的年节礼还是一定要备的,别的人家不说,宁州知府程家、海城万俟家并叶氏五房,叶蕙一定要亲自打点,因此这一天她就没出去,清早起来便带着石榴钻进库房,逐样儿清点包装起来。

“知府夫人最爱咱们家的玫瑰花露和茉莉花露,一样给她装上两瓶吧。”叶蕙一边挑拣着手下的药材,一边告诉石榴。

“他家新娶的少奶奶有了身孕,前几日遇上我还说爱吃咱们家做的酸话梅,待会儿闲暇下来,你去作坊亲手做些,砂糖比正常时候少放点,是她特意嘱咐的。”

石榴笑着应了——族长太太一心将六娘嫁到知府家中去,殊不知人家知府府上根本看不上族长这个土财主,最终从京城聘来位御史家的小姐,现如今才过门儿几个月就有了身孕,若是叫族长太太和六娘听说了,更不得气歪了嘴!

“万俟三太太来信说,三娘也有身孕了,石榴你说……送给万俟家的年节礼里,要不要也加些蜜饯?”叶蕙皱眉问石榴讨主意。

石榴大摇其头:“万俟家水太深,姑娘还是不蹚为好。咱们家送去的年节礼上又没法写上是给谁的,莫说东西不一定能到三姑奶奶手上,就算真到了。也不一定经了几道手,何苦自找这种麻烦。”

叶蕙笑说你说得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桂香斋在海城也有铺子,若叶雁实在害口得厉害。差人买去就是了,何必用她巴巴儿的送上去;万俟震的正妻又不是死人,她叶蕙平白弄个仇敌做什么。三娘上一次小产,还指不定是什么缘故……

“姑娘,姑娘快出来,”奶娘吴妈妈站在库房门口招手,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急事,连进来再说都等不得。

叶蕙一边往外走一边告诉石榴,照着方才两人商量的装礼品就是。到了门口便问奶娘:“怎么了,出了何事?”

奶娘极厌恶的对着前院方向呸了两声,方才道:“门口来了个媒婆子,真是晦气!陈大想将她叉出去,被祝伯拦了。叫我来问问姑娘怎么办。”

家中孝期未除服,就有媒婆子上门,确实也真是个晦气事儿——冷梅巷中又不是只有叶家一家,叫人家瞧见了该如何作想呢,叶家六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叶蕙便皱紧眉头:“这媒婆上门为的哪般,是来给我说亲的?是哪个作死的啊这是!”

见得姑娘发怒,奶娘吴妈妈愈加不平起来:“姑娘索性莫出去了,就叫陈大将她拎出去扔到大街上就是!”

“奶娘不可,这种人最是舌灿莲花的。能将死人说活过来,若等她到了大街上胡乱嚷嚷,受害的还是咱们家,不如还是我去瞧瞧吧。”叶蕙无奈的笑道。

吴妈妈一想也是,若不是自己气糊涂了,也不会不替姑娘名声着想;方才不就是自己与祝伯一同拦住了陈大么。这会儿反倒慌了手脚:“我陪姑娘一同去。”

媒婆这种老货,没有一个好东西,待会儿出去就得恩威并施才对呢,干脆等见了人,就叫姑娘唱白脸她唱红脸好了。

“按说姑娘还没正经许亲,就该姑娘唱红脸,若是再讲究些、都不该见这种人,可毕竟还在老爷的孝期,姑娘就算出头将她臭骂一顿又如何,骂得越厉害越是为了孝道不是。”

“奶娘虽不介意唱白脸,到底是个下人……若是没法骂得她讨饶,再叫姑娘出马,反而不如不了。”

叶蕙笑道:“我听奶娘的,我唱白脸儿。”

奶娘最懂她了——这种送上门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不亲自臭骂她一顿怎么能出尽心头恶气。

待叶蕙跟着奶娘到了前院,就见当院站着个四十出头的婆子,那披红挂绿的模样,既叫人气恼又惹人发笑;那婆子见得叶蕙出来了,立刻甩着帕子欲往前迎,口中还笑道:“哎呦呦,叶家姑娘,大喜呀大喜呀!”

陈大一把将那婆子拦在原处,只恨不得一巴掌将人拍飞算了;那婆子还欲多说什么,却被陈大一眼瞪得心口发凉,慌忙闭上了血盆大口。

叶蕙快步走上前去,离那婆子堪堪也就半尺远,脸上还挂着笑;婆子顿时来了精神,摇头又晃脑的笑对陈大道:“瞧瞧瞧瞧,你们姑娘知道我上门来提亲,都亲自出来迎我了,你小子还不给我让开……”

话音未落,就听得咔吧一声脆响,那婆子随即便捂着脸哭嚎起来:“叶姑娘!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老身可是上门来给你报喜的,你不但不赏银子,为何还赏老身大耳光啊?”

叶蕙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自家大门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来时候就没瞧见我家是有孝的?嗯?瞧见我就对我喊大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就算将你活生生打死在这里,衙门也不能将我如何?”

给正在孝期的儿女家说亲事,这是犯大齐律法的,不分国孝家孝;因此上叶蕙就敢这么说,将人打死了又如何。

那婆子一把捂住嘴,再也不敢哭嚎出一点点声音,人也没了方才的嚣张——男方家倒是跟她提过,说是叶家六房还在孝期,可是、可是这叶家明年二月就能除服了,眼下还有三个月而已,先做个口头之约也不成么?这、这若是被人打死在这儿,可上哪里说理去哟!

“叶姑娘饶命,叶姑娘饶命,是老身眼瞎,老身没瞧见……还求叶姑娘放老婆子我一条活路吧!”婆子左思右想了片刻,立刻哭着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你给我收起你那哭哭咧咧的样子!就算我家正在孝期,也见不得你这丧气模样儿!你老老实实跟我讲,谁家叫你来的?” 叶蕙虽不耐烦,还是逼问起来。

这指不定又是谁瞧见她家日子好过,就找人来恶心她呢;若这婆子说得清楚,只管与那人算账就是,为难个媒婆也没意思。

那婆子哆哆嗦嗦爬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回、回叶姑娘的话,是吴山县的陈知县夫人托婆子来的,想给姑娘说的是陈知县的大公子。”

叶蕙立刻啐道:“是陈家兴那个狗东西?你们做媒婆的不是都该知道,这陈家大公子是被我叶家退过亲的么,怎么,他还以为他是个香饽饽呢,姐姐不成就想娶妹子?”

那婆子又是激灵一个冷战。她确实知道那位陈家大公子曾经与叶家四姑娘订过亲事,叶姑娘这是、这是……

“陈家既然与叶家定过亲事,就该知道我叶氏六房尚在孝中,你回去替我转告一声,第一,我年幼时已经订过亲了,只等及笄后正式过礼,第二,陈知县夫人明知大齐律法,还在我家孝期叫你来提亲,若是她不想叫她家老爷接着做官了,就叫她有什么招数尽管来用,我叶八娘招招式式全接着就是!”叶蕙冷声吩咐那婆子。

“她若说不愿意叫她家老爷丢官,你再替我告诉她,吴大公子那么好的人才,上哪里找不到媳妇呢,为何偏生要听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撺掇,来欺负我家孤儿寡母的?若真等陈大人丢了官那日,背后撺掇她之人可能帮陈大人官复原职?天大的笑话!”

吴县,三太太钱氏的娘家就在吴县,还是吴县首富,恐怕这一次定是三太太暗中捣鬼!前十几天是钱氏娘家爹的寿辰,钱氏就回了吴县祝寿去了!

叶靖因为酿酒坊的坛罐之事被罚跪,险些成了瘸子,三老爷叶天祁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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