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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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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盼着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却听顾伯兰吩咐厅里伺候的冯庆家的:“冯妈妈替我去厨房瞧瞧去,菜品都做得如何了?咱们家今日可是有贵客的,叫她们莫偷懒,回头都重重有赏!”
叶蕙便抬头看了看常胜。今儿这场面,分明是给她设下的陷阱——还说什么叫她替这个那个劝劝他、叫他答应入进常家族谱,难不成她还能将他拉到一边去细语叮咛?若她真敢那么做,恐怕吃罢中午饭,常七太太和顾伯兰就敢跟着她去冷梅巷!
这可怎么办啊!
***
昨天应该是双更日,却被我给忘干净了~今儿补上哈
☆、第一百六十八章 纠结(二更)
顾伯兰吩咐厨房仆妇们预备的午宴,很是体贴周到的照顾到了叶蕙尚在孝期,各色菜肴中并无大荤之物,而是带了些杭城特色,清淡而又精致。
常七老爷由万俟轩和常胜作陪,酒菜摆在了花厅正厅;而常七太太便携着顾伯兰与叶蕙,到偏厅落座——虽然方才在花厅中叙话也都各自见过了,叶蕙却很是局促,真正缘故自然是怕被提起婚事,落在常七太太眼中,却以为是因为有几个大男人在,想到真正有教养的姑娘家轻易不见外男,常七太太对她愈加满意了。
于是这顿饭虽然只有三个女人围着一张桌子,却依然令叶蕙食不下咽,每样精美的菜肴吃在嘴里都味如嚼蜡。
好不容易将饭用罢,各自由下人服侍着漱了口洗了手,又上得化食香口的茶来,常七太太轻笑起来:“干脆咱们娘儿仨就在这偏厅里坐坐,闲话一会儿吧,也省得叶姑娘再像方才那般局促。”
叶蕙无言以对。她方才在正厅里确实表现的不够好,可如今只剩下三个女人,常七太太和顾伯兰不更是想说什么就说了?若真是面对上她不想应承的事儿,难不成她还要夺路而逃?眼前这偏厅中,偏偏就没有个地缝儿可供她钻进去躲藏……
常七太太又说“咱们娘儿仨”,这话无论如何都令她无比汗颜。
这常七太太今年也就二十五六岁,常胜的母亲离家时,这位常七太太才五六岁,还在娘家撒娇卖痴呢,不可能跟大姑姐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与其说她是为了外甥的事情鞠躬尽瘁。不如说是为了赶紧完成常家老夫人的嘱托,可能做到眼下这样儿,叶蕙还真是对这位七太太颇为……服气。
更主要的是,常七太太这话一出口,分明是在告诉叶蕙,她们没将她当成外人儿;她心里只好不停的祈求。但愿等明天这一行人到了冷梅巷。见识过了她家的家境,彻底打消心思吧……
其实叶蕙完全可以表现得更糟一些,譬如刁蛮,譬如无礼。譬如粗俗,譬如畏畏缩缩小家子气……好借此叫常七太太闭着眼都瞧不上她,她也就省心了;可她骨子里的性子是个不服输又要脸面的。叫她装出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她哪里甘心?
想当年父母双亡之后,多少家境好的刁蛮女孩儿想看她的笑话。又时时不忘欺负她,她的几个好友也给她出过各种主意,最多的便是提议她装可怜,如此就算那些欺负人的不能良心发现,老师和懂事的同学们也能回护她一二。
叶蕙偏不。不但不装可怜,还不动用父母的死亡赔偿金一分一毫,只在寒暑假期间拿着家中本来的存款做本钱。游走于各大批发市场与零售小商贩之间,每个假期赚上几千块。足以应付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费和服装费,吃得不差,穿得也不差。
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困境和逆境,都不能服软,不能退缩,这是叶蕙的座右铭。
正胡思乱想转着主意时,就听常七太太笑问道:“我听说叶姑娘的小兄弟是遗腹子?”
若在往常被人提起这事儿来,叶蕙指不定如何不愿意呢,遗腹子怎么了,又不是她娘偷人生下的;可如今她既然不想应承下与常胜……的亲事,她巴不得常七太太提起这个,如此她也就能将自己的意思在对方没开口前表达出来。
“正是如此,亡父于前年冬至月西去,我家小兄弟是次年五月出生的,如今还不满一岁半;他又是个恶月生的孩子,我娘总担心他的身子骨儿……我也是恨不得日日将他捧在手掌心,生怕他有个磕了碰了。”叶蕙笑回道。
殊不知这话却引来了常七太太更多的共鸣——常七太太的幼子如今也一岁多些,正是因为如此,她得了婆母的交代出这次远门,心里才有着不少抵触。现如今听得叶蕙如此说,她就更有了话题,甚至还与叶蕙探讨起了育儿经。
不过好在终是有顾伯兰坐在一边,她嫁进万俟家也快一年了,肚子里却尚未有动静,常七太太无意间瞄见外甥女的脸色,赶紧停了才提起几句的话头儿,正欲换个别的什么话儿再聊一聊,叶蕙已然站起了身,口中也道起了告辞。
“七太太和九嫂都是长途舟车劳顿,昨日才到宁州城,一夜之间也不一定就能歇过来,我就不打扰了,七太太和九嫂都赶紧歇歇吧。”叶蕙笑道。
顾伯兰也就罢了,她是从海城赶来的,坐马车不过两天多些的路程;虽是如此,因了姐弟俩重逢,哭了一路笑了一路,眼下明显有着休息不好的青痕。
常七太太却是在车上晃荡了足足一个月才到,如今站在平地上还有些晃悠,闻言也就不拦着,两人双双站起身来,欲送叶蕙出门。
花厅正厅的几人也早就用罢午饭了,正喝着茶闲聊天,见三人一同从偏厅出来,都知道是叶蕙要走,常七老爷只坐在原处对着几人微微颔首微笑了下,并不曾说话,万俟轩却抢先站了起来,还将常胜拉起来嘱咐道:“你快去送送,七舅母大老远的来了,就别劳烦七舅母了。”
常胜本就有这个心,想着等叶蕙走时,他一定要将她送回冷梅巷——到了冷梅巷,万事都好说,在眼下这里真是……张不开嘴,也没有合适的时机。
听得姐夫如此识趣的交代他,他立刻应声,“姐姐也别出去了,替我将七舅父七舅母送回去小眠吧,叶姑娘不会挑你这个礼的。”
顾伯兰与常七太太对视了一眼,皆微笑着说好,叶蕙亦觉得这样很好——见到常胜后,拢共没与他说过几句话,如今正好可以趁他送她出大门,一路上暗示他几句,最好叫他拦着常七太太些,明儿千万不要与她娘提什么婚事。
不过……这小子看似比过去更加敏感了。过去他在叶家,先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厮,后来的接触虽然多了些,大半时间都是冷面的锯嘴葫芦,可今日见到他以后,她可是不止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与过去全然不同的情绪呢。
可这又能如何,总不能为了不伤害他,就自己忍气吞声吧?不想伤害他,就拿自己的一辈子去换,这可不靠谱儿——前一世她的追求者可不少,只为了不伤害别人,就要对每个人以身相许不成?
向常七老爷夫妇并万俟轩夫妇施了告退礼,叶蕙又笑说明日在冷梅巷恭候,尚不等抬脚,常胜便抢先掀开夹板朱红金钱蟒棉门帘子;落在他后面的两个仆妇又惊又吓,慌忙垂头不敢言语,生怕九少奶奶责怪。
叶蕙见状便示意梅子上前去,将那门帘接过去撩着,等常胜不情不愿松开手,她方才从梅子手下走了出去。
待梅子与常胜也都从后面跟了出来,她便笑着嘱咐梅子:“告诉那碧油车的赶车嫂子,我一路走出去也好消化消化午饭,不用劳烦她了。”
常胜知道她定是有话对他讲,却还是拦住梅子:“天冷,穿的又单薄……还是叫你们姑娘上车吧,待会儿我送你们回冷梅巷,到了那头再说。”
叶蕙见他虽是对着梅子说话,实则却分明是说给她听,垂头咬了咬唇,也便唤回梅子,自己乖乖上了车;不成想这次没有万俟轩在,常胜又变成了原来那个小厮模样,与梅子一左一右跟在碧油车边,一路步行着朝外走去。
祝伯与陈家兄弟二人在前院,此刻也早就酒足饭饱了,正与宋海在客座偏厅笑着说话儿,就有小厮来报,叶家姑娘和常胜少爷出来了。
等宋海陪着祝伯几人出了门,看见的正是这一幅景象——常胜从叶家的马车上取下脚蹬,又弯腰放在地上,伸出胳膊便欲扶着叶蕙上车。
祝伯等人虽然与常胜早就熟识,知晓这种事他过去做过不下百次了,如今他毕竟已经变了身份,还是颇为吃惊的;宋海更是惊愕,好在他也懂得非礼勿视,忙垂头只做没瞧见。
进后院的时候,叶蕙已经拒绝了常胜一次,这一次见他又来了这么个动作,她到底不好再叫梅子来解围,只好站下脚步,回头看向祝伯。
常胜见她如此,还当她有话要对祝伯说,便轻声说道:“玉溪坊离着冷梅巷也不远……”
如此一来,宋海再假装什么都没瞧见也就说不过去了,对祝伯微微笑了笑,便快步上得前来,口中连道叶姑娘慢走;祝伯几人也都各自上前来,准备坐上另外一辆马车跟随姑娘回家。
“宋叔唤个小厮给我也备辆车吧,我送叶姑娘回冷梅巷,再将我嘱咐的那些东西给我装上。”常胜无奈,只得交代道,再回头时,叶蕙已经被梅子扶着进了轿厢,帷幕刚刚落下。
宋海并未犹豫,立刻便唤个小厮去车马上叫车,心头却暗自嘀咕个不停——自家这少爷究竟是在叶家呆久了,又见到叶家姑娘未免奴性不改,还是对叶家姑娘有什么企图啊?
若只是奴性……板一板也就罢了,可若是有别的念想儿,自家老夫人不会答应吧?方才他已经跟祝伯聊了不少了,叶家姑娘虽然很是能干,门户到底配不上常家不是!
眼下少爷要送人去冷梅巷,他当着外人面不好拦着,可等人回来了,他可要好好劝劝,莫等着少爷心里的念头像火苗子一样越窜越高,最终却被老夫人泼了冷水,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承诺
马车一路回了冷梅巷,王二叔才听得大门外有马嘶的声音,便麻利的迎了出来,正欲弯腰卸门槛,却见自家那两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平头车,一时间就愣在了原地。
见梅子频繁给他使眼色,王二叔转瞬便纳过闷来,对着院中就大喊了一声:“常胜回来了!”
呼啦啦,四喜发财,章德章武,全都在瞬间拥到门前来,几人是既想上前迎他,又不知他如今成了什么样子,终究是站在了原处,眼里却都带着些焦灼。
叶蕙听得王二叔的喊声,便已经掀开轿厢帘子望出来,只是就连她也没想到,王二叔并另外几人竟这么热切盼着常胜回来,敢情那小子在自家的人缘儿真是挺好啊。
常胜也听见了王二叔的呼喊声,不待那尾音落下,他已是极其利落的从马车中钻出跳下,几个大踏步便走到台阶上,笑着跟众人打起了招呼。
章德是万俟家派来的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只比常胜大一岁,想必是平日里相处也是你捶我一拳,我拍拍你的肩这样;如今常胜按着大小顺序打了招呼,一只手又很是自然的搭在了章德肩膀上,章德惊诧过后,随即便咧嘴笑起来,一拳捶了过来:“终于回来了啊!”
等自家两辆马车相继进了院儿,叶蕙也由车上下了来,只见到常胜,却没见到玉溪坊来的马车与车夫,忙笑问人呢:“是不是你们只顾得寒暄了,将人家冷在了外头?这哪里是待客之道呢?”
常胜却笑着接了话:“我叫他先回玉溪坊了。等戌时后再来接我。”
叶蕙见到了门口那一幕后,听了他这话,也不觉得他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妥了——既然他与前院的每一个人都处得极好,叫谁去陪着他的车夫都不合适。索性叫人走了,回头再跑一趟接他也罢。
祝伯此时便笑着张罗:“外头冷,大伙儿都进客座说话儿吧。”
叶家六房本就没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臭规矩。何况常胜还是老熟人儿,如今再摇身变成了大家族的少爷又如何呢?
进了客座叶蕙便发现,原来这房里一大早就烧上了火笼,一进屋就有热气迎面扑来——看来大伙儿知道常胜来了宁州后,早都料到了她从玉溪坊回家来时,他一定会送她回来……
枉她过去一直以为他是个冷面没嘴儿葫芦,今儿才彻底知道。其实他在前院跟大家处得还是极好的。
亏得早先唯独她不知道,深怕他不够合格,还惦记着好好培养他一阵子,好叫他接祝伯的班儿呢;不过也是,祝伯早就说过。爹爹还在时,可没少将常胜领在身边教导,自家爹爹教出来的人,能差得了么!
众人各自落座后,梅子自告奋勇替大家沏了茶来,第一碗先捧给了常胜,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嘟哝了两下嘴也没敢出声。
常胜却慌忙站起来将茶接过,转身放在了身边小几上。这才笑着问梅子:“你这是将我当成生人待了?不是原来呼来喝去喊常胜的时候了?”
见梅子局促成大红脸,陈三不免清了清嗓子;常胜却像恍然大悟般,看看陈三,又看看梅子,嘴角立刻翘起“我明白了”的微笑。
叶蕙哪能容他明目张胆“欺负”自己的丫头,随即便学着陈三。也清了清喉咙;常胜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还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垂头就坐回了座位上。
这一来二去的小动作作罢,众人边喝着茶边七嘴八舌聊起天来;其实更多的时候还是常胜说,大家听。
常胜也不曾隐瞒任何一个环节,包括常老夫人想叫他给常二老爷那个房头入赘;之前的一些话还则罢了,待他说到这儿,众人皆或轻或重的吸了口气,随即又有好几双眼睛都看向了叶蕙。
叶蕙垂着头欲哭无泪。敢情不止是玉溪坊那些人打着她的主意呢,家中这些老的少的也都那么想?
她这几年白对他们好了呀,他们怎么就不替她想想,如今的常胜跟过去那个被她打过主意的小厮不一样了,她根本不可能再跟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她舍不得她娘和柱哥儿啊!
不过众人将目光看向她,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下一刻便恢复如常了;常胜见状本还有些欣喜,甚至盼望谁先嘴儿快提一句,也算替他先探探路了,谁知众人又都扭回脸来,甚至还催着他继续讲……
常胜立刻有些泄气。
原来他还是这家的小厮,叶蕙对他好,他不是不知道,可他总以为姑娘对谁都这样;后来若不是陈大哥他们撺掇加怂恿,外加提着耳朵不停告诉,他始终都不敢相信,姑娘待他是与待别人不同的。
那时的他,多多少少有些自卑,总觉着小厮的身份实在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可他想到若能等姑娘出了孝期,他告假走一趟杭城,再将外祖家认下,他也就算配得上她了,至少也能养得起她,能真正成为她坚实的依靠了,那时的他,心中也不是没有雀跃的。
谁知道就是姐夫万俟轩,整整将他寻亲的步伐推快了好久,若照着他过去的想法儿,分明是该明年春天才动身启程的,而眼下这么一来……就早了太多不是么?
如今他倒是从杭城回来了,身份也确实比小厮高了些,还有随身带着的印鉴,那是他外祖母送他的,早些年给他娘备好的全部嫁妆,如今是他的私产,都由这枚印鉴来打理;他似乎可以直起腰杆勇敢的说:叶蕙,嫁给我吧,从今往后由我来给你遮风挡雨。
可是叶蕙还有好几个月才能出孝,万一她以孝期不满为由拒绝了他,他该怎么办,是继续等,等叶氏六房除服后再提,还是……还是就听外祖母的安排,她不成,再寻别的?
外祖母给的财产,也不是他自己赚的,叫他挺着腰杆说什么,他也说不出口……
他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天下的好姑娘也许千千万,可他心里只有眼前这一个人,至死不渝,这样的他,怎么会容忍别的女孩儿做他的妻子?!
恍惚间,常胜似乎已经看见了几年后,二人各自嫁娶的场面,心口突然便如同被闷上了一铲子火炭,又热,又痛。
祝伯从打进了这客座,就将常胜与自家姑娘两人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连连叹气——其实这两人倒是一副好姻缘,只可惜,常胜过去给姑娘伏低做小惯了,如今虽然换了身份,却还是与原来一样!
至于叶蕙的那个别扭样儿,更是令祝伯更是哭笑不得。
话说人老成精,说的或许是祝伯这种人了。过去自家姑娘对常胜有意思,如今却对这孩子避如蛇蝎一般,他怎么能不晓得,姑娘这不是故作矜持,而是放不下眼前这个家?!
可即便祝伯看得再清,他又能如何做。
常胜这一边,尚且不知道常家人是什么想法,若叫祝伯催着常胜与姑娘表态,现在未免太早了些;姑娘那一边,祝伯更不可能替她做主,叫她尽管放心的谈婚论嫁去,毕竟柱哥儿实在太小了……
要不然,就将姑娘和常胜留在这客座里,叫他们单独谈谈吧?常胜的人品,祝伯自然是放心的——这么想罢,他便给其余人等分头使了使眼色,除了陈大反应慢些,其他人已经悄然站起身来,跟在祝伯身后出了门。
常胜和叶蕙还各自沉浸在沉思中呢,众人的离去都未曾打搅得到他们二人;直到陈大惊呼一声,慌忙站起身跟在众人后跑掉了,两人这才发现,这屋中只剩下他们俩了。
两人的面色未免都有些懊恼。
常胜懊恼的是,他应该多陪祝伯几人说会儿话的,都怪他只顾得低头琢磨事儿……
叶蕙是懊恼她没来得及喊住众人。她可是还没想好如何回绝呢,突然就被祝伯他们将她抛下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在常胜首先反应过来,若是他肯努力,跟祝伯等人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他首先得先将叶蕙说服了,这才是天下第一大难事;于是他立刻收起懊恼,笑着抬起头,抬眼间却正瞧见叶蕙头上的那支蕙兰钗,正是他头些日子随信寄过来的那一个。
“这……钗子,你不嫌弃那雕工粗糙?”常胜笑着指了指她的头。
叶蕙的脸色突然就红如朝霞了。敢情她又想着如何拒绝,又想着这个那个小心思的,却被头上的这支沉水香钗子出卖了真实心思!
不过她转瞬就自嘲的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在男女之情上,她也算是个生手儿了,如今又是生活在大齐朝这个古代,她想靠着矜持抓住面前这人的心……好像也无可厚非?
“梅子和石榴都说,你在暖房里日日练习雕工。” 她双眼含笑对上了他的眼睛。
常胜看见了她的笑容,突然就有了一种错觉——眼前这屋子是客座么?他怎么觉得他突然就置身于大书房边上那个暖房了,就连胸中都似乎有无数花朵在开放?
而他也突然就开了心窍。她之前一直冷冷淡淡的待他,与过去大不相同,定然是舍不得太太和柱哥儿啊!
“若是……你信得过我的人品,明儿七老爷七太太他们来,他们提出的事儿……就请太太口头应承下来吧?你放心,我最迟明年夏天,就来宁州城扎根儿,定然不叫你难做。”常胜目若星辰,声音沉稳。
自打知道他要来宁州的消息后,叶蕙一直都觉得胸口压着个重物,却在听罢他这话之后,那重物哗啦一声碎掉,一丝痕迹也无……
☆、第一百七十章 温暖
常胜的话确实是直击叶蕙心房,瞬间就将她最近的担忧打消得土崩瓦解;可若是叫叶蕙立刻便低眉顺目应承下他的话,那也不是她的作风。
若他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厮,他能答应她的不多,可她却知道他一定办得到;现如今他已经变了身份,凭他这个身份,想来宁州城扎根儿,听来就像个玩笑话。
“常家怎么会同意你来宁州?常老夫人不是已经给你寻了一家可入族谱的旁支了?”叶蕙轻声问道。
没错儿,这就是叶蕙不曾立刻应下常胜的缘故。即便是那个常家旁支的房头儿已经彻底没了人,常胜不想留在杭城定居,都得想方设法说服常老夫人——常老夫人没了亲生的八姑娘,好不容易将外孙子寻了回来,转眼间又要离得山南海北,岂不是要了老人家的命!
更不论那个房头儿还有位孤寡的常家姑太太,入了人家的家谱,就得将那位姑太太奉养到老不是?
常胜语结。他外祖母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最近可是没少操心,还破天荒的拉着几位舅父一同出主意,法子想了不下十个,终于才想出这么一个将他过继给常家旁支的好主意,他虽然并没当时应下,可他心里……已经不想再拒绝了。
谁知待他来了宁州,想通了叶蕙总对他冷冷淡淡的缘故,他一时间便张嘴做了那么一个承诺,实则这承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啊……
可他一定要做到不是么?
在叶家生活了这么些年,又经历了老爷去世、叶氏族人上门夺产那一遭儿。没有谁再比他更清楚,若叫叶蕙放下这个家。自顾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他也不会叫她那么做。没得白白被叶家养了一场,最终却拐了人家的姑娘远走高飞这一说儿,这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作风。
“所以我请你和太太先给我些时间,容我为今后好好打算一二。如今又不是谈亲事的好时候,等明年我若真是办不到我承诺下的事儿,你和太太连反悔都不用,谈都不谈就是了。”常胜将心一横。
叶蕙轻笑着点头。人不逼不成器,只要他能做到他的承诺。她就敢嫁他!〖TXT小说下载:。。〗
“你都来了大半会子了,想必是后院儿也都知道了。我带你去后院看看太太和柱哥儿,再跟几位妈妈打个招呼吧。”叶蕙笑着站起身。
虽然两人已经面对面谈起将来的亲事了,终究也是孤男寡女的,不能总在这客座里坐着不是?自家的事儿倒是传不到外头去,可她将来怎么开口使唤人呢。
常胜忙应声站了起来,眉眼间却不无懊恼——本该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事儿,怎么一瞧见她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好在他长了个心眼儿,早在没离开玉溪坊前。就给宋叔使了眼色。宋叔已然差人给送他来的马车上装好了礼品;只是方才他着急下车,又着急打发车夫回去,险险就将礼品忘了。还是那车夫帮着送了进来,方才驾车离去。
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客座,远远的站在祝伯那倒坐房门前、帮着望风的陈三立刻转头对屋里道:“祝伯快看,姑娘和常胜出来了!怎么没多聊一会儿呢?”
祝伯佯怒:“你个臭小子,你是唯恐咱们姑娘在家留得太久是不是?快和你哥哥将常胜带来的礼品给送过去,他必然是要到后头拜见太太去。”
可这么多的礼品,哪个是哪个的?陈三和陈大站在那里傻了眼。祝伯正待说要不你们帮忙全都送到后头去,常胜和叶蕙已经走了进来。
“这个是滩羊皮的皮袄,给祝伯的。” 常胜拿起一个包袱,笑着递给祝伯,“这两个皮帽子和两双羊毛毡子乌拉,是发财哥和四喜哥的,这五套皮坎肩和皮护腿是王二叔并陈大哥陈三哥的,还有章大哥章二哥的。”
叶蕙立在一边轻笑。不知这礼物是谁帮他准备的,还是他自己吩咐的,发财和四喜总要驾车出去,皮帽子和羊毛毡子乌拉确实也比皮坎肩顶用;陈家兄弟并章家兄弟出门就骑马,坎肩护腿也就派上了用场。
祝伯没想到这一堆礼物里还有他们的,惊愕过后也就微笑起来——常胜这小子心眼儿实在又善良,过去众人待他好,他怎么能不记在心里呢。
分配完礼物,常胜便笑问叶蕙:“独轮车还在暖房呢不?我去后面推过来,省得给太太和柱哥儿的礼物不好拿。”
陈大惊呼:“你还以为你是这个家的小厮呢?这种事儿怎么能叫你做!我去我去!”
叶蕙却笑着摆手:“不用推车了,陈大哥陈三哥帮着他一起将东西拎后面去就是了。”
虽然如今这个家越来越讲究了,二门上有了看门的婆子,前院的男子再也不往后面去,可时不常的还要买做蜜饯的果子,不都是四喜发财几人送到后头菜窖去,再给一筐筐入了窖的?
众人也便听从了她的提议,浩浩荡荡提着礼物顺着回廊进了后院;祝伯留在倒坐房,将另外几人喊来,将礼物分配了,便唤着四喜去宁州春定席面:“告诉那掌柜的,咱们家今儿要招待贵客,叫他嘱咐厨上大师傅们,将菜做得精细些。”
四喜将皮帽子顶在脑袋上,噶蹦利落脆的应了声,转头便要出门,却被祝伯唤住:“这才十月二十几,你就顶个皮帽子出去,寒冬腊月怎么办?”
四喜笑着一缩脖儿:“我就是戴戴合适不。”
祝伯在乡下的老家有个侄女儿,今年十五了,前几日才跟吴妈妈商议过,说是等家中除了服,就请吴妈妈去替四喜相看相看,若是满意了,明年年底便可以将婚事办了。
而叶蕙这一行人此时也进了文氏的小院儿。陈大陈三两兄弟将手中沉甸甸的礼物送进厢房,连忙与叶蕙告了退,叶蕙便带着常胜进了正房的厅堂。
文氏已经得了信儿,此时正从次间里迎了出来;杏儿刚将棉门帘子撩起,常胜随着叶蕙进得屋来,见到文氏出来了,立刻便上前两步跪下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文氏一时间有些慌乱,忙伸手去拉他。
“先请太太受常胜一拜,常胜再起来。”他倔强的抬头看向叶蕙,眼神中却带着恳求,双腿稳稳当当钉在地上,并不随着文氏的搀扶挪动一丁点儿。
叶蕙无奈,便笑着搀扶了她娘:“您瞧瞧他,还是原来那么倔强,您哪里拉得动他?他要拜,就随他吧。”
文氏亦无奈,也只好听女儿的话随他去了,等他磕了个头,说罢了多谢太太这么些年的照拂,便慌忙叫起,又唤着几人到西次间去坐下说话。
裴妈妈也亲自泡了茶来,先给常胜斟上一盏,笑着递给他,目光很是慈爱的在他脸上打了两个转儿;常胜只觉得喉头再次有些发哽,站起身来刚想说声多谢裴妈妈了,却见厅堂的帘子又被撩起,是吴妈妈来了。
过去的吴妈妈,很是不赞成自家姑娘与常胜这个小厮天天在一处,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可常胜被万俟轩捅破身世后,外感风寒寒气郁结,病得极为凶险,吴妈妈二话不说,就在暖房的耳房里照顾了他半宿,对于他来讲,这就是雪中送炭。
这一家上下细论起来,哪个对他不好呢?就冲这个,他也要跟他外祖母争取再争取,一定要来宁州城落户,将这些人全当做他自己的家人,照顾他们一辈子!
常家虽好,那却不是他的家。在杭城的几个月里,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有外祖母待他真是骨子里的疼爱,别人的好,或多或少都有些虚——若他不曾在叶家生活过,抑或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还无从对比,如今越是比较起来,越叫他觉出了叶家的温暖,也越加不舍得放开。
吴妈妈乍一与常胜对上眼,便瞧见他眼中隐隐有些水光,心中轻叹了一声这孩子还真是有情有义,只可惜……当年的小厮如今成了贵公子,可怜自家姑娘白白用了许多的心了。
待常胜又极为正式的与裴妈妈吴妈妈见了礼,两位妈妈便离了西次间,去厢房说话儿了;这西次间中便只剩下叶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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