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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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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唯锦阁是万俟九的生意?若早知道如此,她就该叫他教训教训唯锦阁的掌柜的——既然做生意的敞门做买卖,那便是来者皆是客,只要花得起钱买唯锦阁的衣裳,就不该将人分成三六九等!
不过转头她便想起了蔡师傅方才的话,这蔡师傅是在替万俟九少奶奶请她?这九少奶奶有病吧!想见她便去冷梅巷投帖子啊,她凭什么要上赶的送上门去?
“蔡师傅此言差矣。” 叶蕙似笑非笑的回道:“万俟九少虽然是我的干哥哥,万俟九少奶奶我可是见过都不曾见过的,她若想见我,便叫身边的妈妈去冷梅巷投帖子便是,我虽然忙,收了帖子后肯定要腾出点时间来等着见她。”
“若她不想见我,或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召见了,我便能够主动上门去阿谀奉承,那她可打错了主意!”
叶蕙一点儿都不了解常胜的姐姐,可若这人的为人当真如蔡师傅口中如此托大,她也不会看在万俟轩和常胜的面子上给谁半分脸面!
这蔡师傅分明是个拍马屁又怕晚的主儿。知道万俟九少奶奶想见叶蕙,便在当街上拦人,她也不想想,叶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人说得动的人,谁都有自己的主意。
蔡师傅闻言便有些尴尬。她确实是想主动替主子分忧呢,谁知道这叶家姑娘却如此难缠啊……
话说这万俟轩的继室少奶奶进了门后,得知她的绣工极好。万俟五太太便将自家这个唯锦阁交给了新媳妇打理,如今九少奶奶就在唯锦阁店中。一边翻看布匹一边笑着说了一句,等回头要抽空去见见叶家八姑娘……
这话被蔡师傅这种有心人听见了,自然就留了意;恰巧掌柜的打发她出来给几户人家送衣裳,好巧不巧就叫她撞上了叶蕙。
只可惜她这招儿到底是用的不妙,叶蕙不但不买账,还捎带手埋怨起了她家的新主子;蔡师傅微微一琢磨,也便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原来自己操之过急了,慌忙笑着便给叶蕙赔不是:“叶姑娘息怒。是我……是我领会错了我们九少奶奶的意思。”
叶蕙见她满脸可疑的尴尬,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不由略带嘲笑道:“你们九少奶奶也真是叫人羡慕……随便一句话就引得身边人为她如此鞠躬尽瘁,恐怕她自己也想不到吧。”
在常胜口中,他这个姐姐顾伯兰就是个忍辱负重老老实实的主儿,她方才也纳闷为何这人才嫁进万俟家就煽了起来,难道是常胜小时候的记忆太不靠谱了;敢情是这蔡师傅一厢情愿乱传话,才叫她如此误会。
“蔡师傅既然告诉我这个消息了,我也不能失礼不是?你们九少奶奶是独自来的么,这几日下榻何处啊。是在万俟家的别业呢。还是哪里?” 叶蕙瞧着蔡师傅被她挤兑得差不多了,再多说什么未免结怨,便笑着将话收了回来。
若是知道常胜他姐姐住在哪儿。明日里主动去见见也罢;且不论她要叫人家一声九嫂子,就算冲着常胜也该去看看不是?
他姐姐恐怕还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呢,甚至早就以为他已经死了吧?就算万俟九娶了她后偷偷告诉她了,再替常胜知会一声之余,也该旁敲侧击的问一问,以便看看他的记忆到底出错没出错……
若是记忆出了错,那该是件多么苦逼的事儿——常胜那小子的记忆里,对顾敛之和贾氏有着莫大仇恨,无论是报仇,还是要想法子消除仇恨,总得弄清楚根由才好寻找下手的头绪。
蔡师傅见她主动笑着问起话来,也陪着小心笑道:“是我们九少爷陪着少奶奶一同来的,九少爷要去泉城办点事,便将九少奶奶留在宁州了,说是三四日后便回来,九少奶奶没住别院,住在玉溪坊的宅子里。”
叶蕙听得万俟九不在,觉得这个时机更合适了,便笑着跟蔡师傅告辞:“我看您还带着辆车,这是要给哪家送衣裳去吧?我也不耽误您了,您快忙去吧。”
说罢这话,她便转头上了自己的车;蔡师傅看着她的马车走了后,方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若是早知道这个叶家姑娘能跟主家搭上关系,当初说什么也不能冷待人家啊,如今好了吧,叶家姑娘记仇了。
叶蕙在马车上也同样琢磨着相同的事儿,兀自冷笑个不停。
去年过年前在唯锦阁定了些衣裳,瞧瞧这个蔡师傅拽的,竟然还告诉奶娘吴妈妈,衣裳做好了要自己去取;后来又做了一次,倒是给送到冷梅巷了,结果还多要了一份车钱——她叶家又不是做衣裳不给钱,就冲那两次,见到这个蔡师傅她就不想给好话儿!
如今可倒好,听说她成了万俟九的干妹子,离着老远的都要给她打招呼,敢情将她当成不懂事的傻丫头了,拍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就成了?
话是这么说,既然已经知道万俟九少奶奶来了宁州,见一见总是应该的——叶蕙这么想着,便告诉梅子:“也不知万俟九少奶奶喜欢什么,咱们俩多逛逛,买些礼物明儿去瞧瞧她。”
第二日一早,叶蕙便带着梅子到了玉溪坊。万俟九少奶奶得了信儿,呼啦啦带着身边的妈妈丫头亲自迎了出来,见到叶蕙先是一愣——这就是夫君口中那个能干的小姑娘?怎么瞧着还是没长开的模样儿,细高挑儿的身子骨,好像风一吹就倒似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九少奶奶心底嘀咕两句,便笑吟吟的与叶蕙互相见了礼,一行人便往后院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屋里伺候了,留我和叶姑娘说会儿话。”顾伯兰不咸不淡的吩咐身边人。
领头的妈妈利落应声,带着几个丫头转身出去了,却有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站在原地不动窝儿,头虽然垂着,却很倔强。
“怎么着,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啊?” 顾伯兰软软的笑问,眼睛却像两汪寒潭。
那妇人胆大的抬了头:“爷临走时再三吩咐奴婢,好好照顾九少奶奶。”
这必然是万俟九的妾室或者通房了?叶蕙笑想道,这万俟九办事也真是不靠谱儿,既然是带着新婚妻子出来,还带个这种玩意儿添乱做什么!
“你是怕这屋里不留一个半个你们家的人,我会将你们九少奶奶吃了?” 叶蕙笑吟吟的问道:“既然你们家爷吩咐了,好好照顾你们少奶奶,你们少奶奶说什么就该是什么,你如此忤逆、还敢拿着九少爷做幌子?!”
那妇人显然不忿叶蕙这个外人横插一杠子,抬头正待辩解,梅子已经过来薅住她胳膊,一把便将她推到了门外去。
九少奶奶顾伯兰看花了眼。这、这叶家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得很呢,若自己有人家这两下子,也不用怕身前总有几个不想见的人添堵了。
“本来说是一定要去海城参加九哥和九嫂子的婚礼的,谁知婚期改在了腊月底,到底是离不开。”屋里没了外人,叶蕙便笑跟顾伯兰说起了抱歉。
顾伯兰真诚笑说不碍的,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她突然便伸出手来捉住叶蕙的手:“九少爷说我兄弟还活着,这是真的么?”
她的指甲留得极长,叶蕙被她抓得有些疼,咧着嘴角直吸冷气,梅子上前就要帮忙,被她轻喝了一声只好又退下,眼神却变得极不友好、死死盯着九少奶奶不放。
顾伯兰觉出了自己的失态,慌忙放开手,又捧着叶蕙的手轻揉起来,口中还不停陪着不是:“是我失态了……对不住了。”眼角便有几滴泪水滚滚滑落。
叶蕙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便将常胜这些年的下落与行踪细细讲给了他姐姐听;才讲到一半,就听梅子怒喝一声谁在外头,再看那丫头,人影儿已经消失在门边。
“九嫂不用管她,叫她替你教训教训那些下人也罢。” 叶蕙冷笑:“我就没听说过,当家奶奶和客人在房中闲话,还有人敢在门外偷听的。”
顾伯兰听罢这话却依然战战兢兢——那些丫头婆子可没有一个是她的陪嫁,都是万俟家的人,若是跟她出来却吃了亏,回去后她婆婆不定如何给她白眼儿呢。
“九嫂这想法儿就不对。你是万俟家明媒正娶的九少奶奶,若是连几个下人还辖制不住,反被她们将你拨弄得团团转,你婆婆就能夸赞一声不成?” 叶蕙笑着给她打气。
顾伯兰一听也是这个理儿,身子终于在原地儿坐稳了,心头也暗暗唠叨,怪不得十二三的小姑娘能挑起个家来;可恨她自己在顾府生活了这十几年,就没人教给过她这些,她越是绵软,别人就越是高兴……
“九嫂就不想问问我,既然常胜就是你的兄弟,我这次前来为何不将他一同带来?”叶蕙轻声问道。
“……”顾伯兰含泪抬头:“我、我也想问问,可是我、我哪里有脸见他啊!我娘临终前再三嘱咐我,好好照顾弟弟,谁知道、谁知道到了海城没两年,我就将他弄丢了!”
话毕她便捂着嘴号啕痛哭起来。
***
今天还是一更哈~特殊时期的脑袋满满都是糨糊,这章写的好费劲,改又不知道怎么下手⊙﹏⊙b汗
☆、第一百五十一章 阎罗
梅子在门外喝退了万俟轩的那个妾室,索性就立在门外站岗了。那妾室没想到来个客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全然不将主家的颜面放在心上,屡次三番都想凑上前来跟她说说理,却骇于她的身手,只好远远的退缩在回廊尽头,远远的朝这边张望着。
如今听得正房里传来号啕痛哭声,这妾室立刻翘起了嘴角——她早就说这叶家姑娘不怀好心,上门来拜访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九少奶奶却不信,还亲自迎了出去,如今好了吧,还没几句话工夫,已经被叶姑娘欺负哭了!
去年万俟府中都传遍了,说是宁州城的叶八姑娘要给九少爷做继室。她们姐妹几个打探到那叶八姑娘方才十二三岁,当时都别提多高兴了——十二三岁还是个小孩伢子呢,能有什么手段,将来九少爷的后院不还是她们的天下?
后来却辗转得知,那叶八姑娘虽然年岁小,手段却是极狠,她爹头七的那一天,她险些便将上门窥觑家产的一众族人都烧死在她家客座……
她们这群人都被吓死了,接连几个月都吃不好睡不稳,生怕这个后院来个女阎罗,好日子从此也算到头了。
后来也许是连老太太都听说叶八姑娘没规矩了,九少奶奶的人选就换了人。顾知府的族侄女,十八岁还没定亲的老姑娘,琴棋书画全然不懂,德容言功也都没有,是个只会闷头绣花做衣裳的闷葫芦,这个岂不是比女阎罗好对付多了。
谁知这位少奶奶进了门后。九少爷竟然还挺将她当回事儿,一个月只往偏院来上三五天。其余的日子天天守在正房陪这位奶奶;这一次更是不知道动了什么菩萨心肠,就连出门办差也要带着九少奶奶一同来……
敢情九少爷也是为了今天?他自己一人儿去了泉城,将九少奶奶扔在宁州城,就是为了叫叶八姑娘上门来,好将九少奶奶挤兑走,以便鸠占鹊巢?
是的,一定是这样!这妾室越想越兴奋,抬起腿便想往正房跑。若能叫她抓一个正着,九少奶奶从此更得任她揉捏不说。那叶八姑娘从此也不要再想进万俟家的门儿!连正室奶奶都敢欺负的女子,万俟家可要不起!
梅子立在门边。远远的瞧见那妇人又抬腿过来了,立刻迎上前去,二话不说便要撸胳膊挽袖子;那妇人吓得妈呀一声直喊救命。
“九嫂快别哭了,” 叶蕙拿出帕子递给顾伯兰:“外头都喊上救命了,必然是你家的下人听得你哭了,想要进来,却被梅子拦住了。”
顾伯兰接过那帕子,泪水却哪里是那么好忍住的。捂紧脸又无声的哭了半晌。哭得肩膀都跟着抽搐起来,看得叶蕙心里也有些难受。
只是这种心情似乎是难以劝慰的,索性叫她哭够了算。叶蕙这么想着,便轻声离开,到了门口正瞧见万俟轩的妾室狼狈不堪披散着头发,同样哭得梨花带雨,人却像条破麻袋,堆萎在回廊西头的围栏上。
“梅子,人可以拦着,不许随意动手!”她轻喝道。
梅子无辜的回头:“我碰都没碰她一下,她自己个儿撒泼耍赖呢。”
“那你就离她远些,还站回门边来,谁若靠近,再动手也不迟。”叶蕙笑着嘱咐,“闲着没事看女人撒泼,没得将你个好好的丫头也带坏了!”
那妾室登时止住了哭声。这女阎罗还真是不好惹,话里话外都在骂人……
叶蕙才不管她怎么想,唤回了梅子依旧守着门,她便重新回了屋,扭头瞧见沏好的茶还在那儿摆着,便上前倒了盅温热的茶水:“九嫂擦擦脸喝口茶……”
“你家的下人都在门外远远的听着呢,到时候叫九哥知道我一来就将你弄哭了,还不知道如何埋怨我呢。”
顾伯兰略带羞涩的抹了把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接过茶水喝了几口,这才哑着嗓子道:“妹妹再给我接着说说,我弟弟如今怎么样?”
叶蕙之所以叫梅子守着门,就是为了说这个,闻言便压低声音道:“我若是和九嫂说了,九嫂能瞒着别人么?就连九哥也不告诉?”
顾伯兰虽然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她只是万俟轩的填房,又没给他万俟家生下一儿半女呢,凭什么凡事都要告诉他;何况她早就以为弟弟被贾氏偷偷弄死了,如今失而复得,那就是她最最宝贝的亲人啊!
虽是这么想,听叶蕙讲罢常胜的去向,顾伯兰还是大吃一惊。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娘竟然是杭城常家的姑娘?她娘临终前将弟弟单独叫到身边,就是在交代这些?
她、她若是早知道这个,何苦还带着弟弟留在顾府胆战心惊!她早就带着弟弟偷偷跑去常家了,哪里还有后来,弟弟被贾氏下了毒手那些事!更不会姐弟两个一分开就是十年整!
不过也不怪她娘不跟她说这些。说什么她一定会带着弟弟去寻亲,那就是想当然,就她这个性子……不说也罢!
当年若不是弟弟平白失踪,她还被贾氏哄得团团转呢!至于之后,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她哪儿有脸提什么或者也许这个那个……
“常家出了个太后,又有个淑妃,你们万俟家有个贤妃;常家三老爷掌管着兵马,你们万俟家有位老爷在国子监,要叫我说呢……恐怕这两家不是一个道儿上的人。” 叶蕙低声嘱咐顾伯兰。
“若是万俟家自己查出来也就罢了,这事儿万万不能从你这里传出去。”
“何况你们的娘……当初是报了暴亡的,你也得为常家的颜面考虑一二,万事都等常胜从杭城回来再说。”
顾伯兰沉思了良久,终于点头:“你说的利害关系我都懂……常胜这名字是后来改的?”
叶蕙笑着说是:“是我爹爹给他改的还是他自己张罗的,我都没问过,若是他自己张罗的,恐怕也是不想叫人从长生那个名字上想到什么,何况常姓……不是你们姐弟的母姓么。”
顾伯兰凄苦一笑:“改了就改了吧!原来的名字和姓氏……不要也罢。”
叶蕙见她如此模样,很是不忍心引她重新回忆一次,可常胜当年那么小,很多事要是记混乱了,未免影响今后的为人处世;于是她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姐弟……在顾府吃了许多苦吧?”
顾伯兰确实如她所想,不愿回忆那些苦难;可今儿这日子又极其特殊,她也愿意跟叶蕙倾诉一番,于是记忆便如开闸的洪水,滔滔涌来。
待叶蕙听到常胜失踪后,顾敛之竟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终究是再难忍耐,不由出声拦住顾伯兰的话:“……若是常胜已经将这些事原原本本学给常家知晓,常家要为你们的母亲报仇,你会不会拦着?”
顾伯兰一愣。报仇,跟谁报仇?跟顾敛之么?顾敛之可是她和弟弟的亲生父亲啊。
叶蕙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不免哀叹。其实这也是她拦着常胜,不愿叫他亲手报仇的缘故——娘是他们的亲娘,爹也是他们的亲爹,为了亲娘便将亲爹害了,在大齐这种世道儿,貌似是个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情。
可常家就没必要管这个了,只要顾敛之害死了他们的女儿,就是他们常家的仇人——虽然这人也是常湘所生的两个孩子的亲爹,可这种拐带他们女儿、祸害他们外孙的小人,更是该死。
顾伯兰听得她这么说,一时间便傻了。
若是她将来有了女儿,却被人害死了,她拼了命也要给女儿报仇的……何况还有贾氏,若不是顾敛之的纵容,贾氏那种女人怎么进得了顾家的门;贾氏如此恶毒,要不是她弟弟机灵逃过一劫,恐怕坟头儿在哪里都找不到罢,这种仇怎能不报!
“他再怎么坏……从血缘上讲他都是我爹,我是肯定不能动手的,别人动手我却不会拦着,我也拦不住……谁做的孽谁还吧。”顾伯兰又掩面哭起来。
叶蕙一时间有些懊悔。其实顾伯兰已经嫁给了万俟轩,就该叫她从今后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别再掺和过去的恩怨里了,万事都叫常胜和杭城常家商议去就是。
如今她只为了确定常胜过去的记忆出错没出错,便引着顾伯兰才出狼穴又跳深渊,是不是有些欠斟酌?
顾伯兰听她说起歉疚,两把抹去眼泪,一把又握住她的手:“好妹妹,这可不是你的错,若真要论起来,千错万错都是顾敛之的错!”
“我在顾府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你当我嫁进万俟家就是进了金窝儿,就能把曾经的经历全忘干净?我这辈子早已经被他和贾氏毁了,就算你今儿什么都不说,我也安稳不得,夜夜梦中都是我娘惨死的模样儿!”
“只是我还是得求求妹妹……妹妹既然不叫我走漏风声,我便什么都做并不成,还请妹妹替我给常家写封信,尽量劝说劝说长生,万万不能叫他随意冲动啊;他既然已经回了常家,万事都有外家做主,他何苦冒那个险呢?”
***
这周单双更吧~今天两更,明天一更,以此类推~
☆、第一百五十二章 热衷(二更)
三月底,万俟轩从泉城归来,回到玉溪坊后得知前几日叶蕙来过,洗过尘换过衣裳便又马不停蹄来了冷梅巷。
叶蕙请祝伯相陪,三人坐在客座里喝茶闲话;笑着说罢你那个唯锦阁得好好打理打理了,掌柜的连带几位师傅都是狗眼看人低,她便笑问万俟轩:“九哥才大老远的回来就来了我这儿,是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万俟轩看了看祝伯,见祝伯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常胜呢,我这次来怎么没见到他?”
祝伯听他说起这话,再坐着也不成了,便站起身来无声的出了门。叶蕙想留他,再开口已然来不及,只好板着脸对万俟轩道:“九哥有什么话就直说罢,他不在家。”
万俟轩压低了声音:“他是不是去杭城了?他早就知道他外祖家是谁家吧?”
叶蕙扬起眉梢:“你也早知道?那你为何早不告诉我?”
万俟轩被她反将一军,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这丫头太刁钻了,还是他曾经做过不地道的事儿叫她抓过把柄,每每见到她,他都一副有口说不出的憋屈样儿。
“我这次之所以带着你九嫂来,一是唯锦阁过去由我娘管着,我娘万事不经心,如今确实需要个内行来给她们一些下马威了,二也是想给你九嫂一个惊喜,叫她来你这儿见见她失散多年的兄弟。”万俟轩回过神来,便轻笑道。
“谁知这个惊喜没给成,全成了惊吓了,你那日去了玉溪坊,从打你走后。她就日日以泪洗面,我今儿才回来,丫头婆子们就抢着跟我告状呢。”
叶蕙冷冷的眯了眼:“恐怕你那个小妾是告状最上赶的吧?她怎么说我,说我客大欺主,还是说我没规没距没羞没臊?”
“客大欺主?这话打哪儿来的?”万俟轩的眼神有些发冷:“你又没欺负你九嫂,轮得着她如此告状么?”
看叶蕙的冷脸变成了些微笑容。万俟轩恍然大悟:“你欺负那高氏来着?她算什么主啊!”
“嘁!” 叶蕙不屑的笑他:“你这会儿说得好听罢!若不是你将那高氏当个宝儿。为何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啊,明明是新婚小夫妇借着打理外地产业出来游玩,带着那么一个东西算怎么回事!”
万俟轩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手指着她半晌方才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见叶蕙依然不屑,他只好说了实话:“那高氏就是个搅家精。我这次出来若不带着她,家里又没人压制得住她,她还不得把我的后院闹翻天啊。”
叶蕙愈加的不屑了:“她既然这么坏。你将她提脚卖了就是了,还留着她作甚?养着个祸害很有意思么?”
“她好歹是我女儿的生母啊……” 万俟轩当真不是没想过将高氏如何,只是想到孩子总要长大,若叫人知道她有个被卖掉的生母,恐怕一辈子都完了。
“敢情你们万俟家讲规矩都讲到这儿来了,讲的是庶出的孩子要论生母?那正室太太往哪儿摆啊,正室太太是孩子的母亲还不够么!”叶蕙轻皱眉头。
万俟轩语结。他的家事拿来跟一个小姑娘讨论。未免也有些丢脸;她的冷笑,她的不屑。似乎都在嘲笑他,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夸海口,说要将生意做遍整个大齐。
叶蕙继续冷笑。像他这种男人,就喜欢几头儿讨好,虽然她对男人没什么见识,猜也猜得出。
万俟轩被她接二连三挤兑了这么几句,也长了记性,干脆换了话题,又回到常胜那里:“你还没跟我说,常胜是不是去杭城了?”
叶蕙摇头轻笑:“我也不知道,他又不是有卖身契的下人,跟我告假我就给;我跟他又是男女有别,他去哪里我也没好问。”
没得她叫顾伯兰处处瞒着他,她自己反倒跟他讲了实话——说什么海城万俟家与杭城常家不是一路人,这可不是她胡乱编造了吓唬顾伯兰的,两家在后宫里肯定是两派,在朝廷上更是有文有武,若这两家合在了一处,当今圣上岂不是忧患难解了?
万俟轩见从她这里打听不出什么来,不由有些失望。他这次来确实只为了生意,并没带着别的差事,可是能多打听出一样不是更好?谁知这丫头牙口儿还挺紧!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叶蕙摆手阻止了他的解释,“就算常胜和九嫂子真与杭州常家沾亲带故,毕竟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小舅子,你再如何也不会将坏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去。”
“可是我当真不知道常胜去了哪里,他脾气很倔,问多了反而是坏事。”她话里有话的笑对万俟轩道。
万俟轩无奈,只好起身告辞;马上就是晚饭时分了,他得走了——家里还有娇妻美妾等着他,没得留在这儿受这丫头冷眼。
“你这么热衷打听这个,是为了九嫂子呢,还是为了丝绸布匹生意?” 叶蕙送他出门,一边走一边笑道。
万俟家并不做织造生意,走西域的驼队驼去的都是茶叶瓷器,换回来的不是香料便是宝石和羊毛地毯;唯锦阁是万俟家为数不多与织造沾边儿的买卖,靠得也不是衣料上乘,而是靠着精细的剪裁做工与精致上乘的各色绣花。
因此上万俟轩笑着摇头:“你虽然聪明,还是猜错了,我为的是茶叶。”
叶蕙恍然大悟。杭城也出茶,还是很有名的绿茶。
“西域人如今也爱上绿茶了?”叶蕙笑问道。
若果真如此,倒是可以叫常胜借着常家的势,跟万俟轩合作起来;虽然这一样是借了常家的东风,到底没有吃在常家住在常家,既能借此成家立业,也不用有什么人在屋檐下的苦恼了。
万俟轩都要走了,听得她又愿意跟他多聊几句,自然是乐不得的,出门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他何尝不想叫他的新婚妻子出面搭上常家,可顾伯兰手中半样信物都没有,常家认她不认她还两说着呢。
若是常胜已经去了杭城,万事都好说,他只要耐下心来等就成了。
“等常胜回来,或是他与你之间有通信,你想着替我跟他提一嘴吧?” 万俟轩可怜兮兮的哀求。
叶蕙笑着应了。其实说什么两家是两派,只要杭城常家将常胜认下了,跟万俟家也就不知不觉间扯到了一起,谁叫顾伯兰早早嫁做了万俟家的媳妇呢。
万俟轩又已经跟她明说了,不过是为了茶叶生意——只要不是朝堂上的联手勾结,做点小生意应该无伤大雅?
她想不透这些,也不愿意想,只要这两家的家主想透了,两家之间愿意合作,干她底事。
送走万俟选,她又回到祝伯的房中知会一声,便回了后院用晚饭。听说万俟轩来过,文氏轻笑着埋怨她,怎么不将你九哥留下吃饭,叶蕙笑回:“他的如花美眷都在玉溪坊等他回去呢,我留他在咱们家吃饭算作怎么回事?”
文氏大惊,女儿这话里话外怎么都有股醋坛子的味道?再细细一打量女儿的神色,却是满脸玩笑,文氏不免嗔道:“蕙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往后说话时嘴上多留个把门儿的吧。”
“娘是你的娘,知道你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小孩子家玩笑,可你这话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知如何编排你呢。”
叶蕙先还不知所以然,转头琢磨过味儿来,便笑着向她娘求饶:“娘说的是,是我错了,我改还不成么。”
柱哥儿此时也被奶娘抱在怀里出了内室,见得她来了,依依呀呀张开小手想叫姐姐抱抱。叶蕙小心翼翼的从他奶娘怀里将他接过,还没等如何,便被他蹭了一脸口水,姐儿俩顿时扭作一团,咯咯笑个不停。
文氏笑看着一儿一女,心中无比满足。可再想到叶蕙秋天就满十四了,也不知女儿能在家再陪她和柱哥儿几年,顿时悲从中来。
叶蕙紧着躲闪着柱哥儿的口水,头一转之间便瞧见她娘落寞的样子,赶紧走上前将弟弟往她娘怀里塞:“这小子越来越坠手了,我都抱不动了,娘快替我接把手。”
柱哥儿依依呀呀不依不饶,人到了文氏怀里还伸手要找姐姐,文氏慌忙将他抱紧了,口中也温言软语的哄着儿子道:“你姐姐累了,抱不动你,还是娘抱着吧,柱哥儿乖啊。”
叶蕙立在一边暗暗摇头叹气。
只要有柱哥儿在,她娘这悲伤来得极快,化解得也极快,若不是她娘及时生下这个孩子,自家眼下的日子还不知什么样子呢——她倒是没所谓,该动起心思来做些小生意还是得做,她娘一天天的日子却肯定很难熬。
若果真那样,叫她将她娘孤零零扔在家,自己日日跑动跑西的,恐怕也得惦记家里……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柱哥儿满周岁了,娘打算好了怎么给他张罗么?” 叶蕙笑问文氏。
“还照着你去年给他办满月那么办吧,咱们自家的厨房哪里忙得过来招待客人,不管能来多少人,只管领到宁州春去就是,女眷就叫了席面去前面花厅。”文氏一边回答,一边用帕子擦掉儿子嘴角的口水。
╭(╯3╰)╮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拒绝
“你是嫌你雨柔妹妹配不上你?” 常老夫人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少年,目光中略带寒意。
她确实是太心寒了。
这孩子他娘就是个有主意的,宁愿与人私奔都不愿留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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