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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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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七月初,正该去族中拿七月到九月的银钱了,叶蕙之前派了常胜去族里,除了要拿这一百五十两,还叫他去族里的酿酒坊打探打探消息——她家那个果园子里,以及族中各家的葡萄园里,早熟品种的葡萄也该成熟了,酿酒坊是不是应该开工了?
还有她答应半年交出一份方子,也早到了时限,若不是柱哥儿出生,万俟家上门恭贺,恐怕族人早就上门来讨要了。
叶蕙想着常胜一定是要跟她唠叨唠叨这些,便站起身来给裴妈妈和吴妈妈递了个眼色,自己又安慰了文氏几句,便离开正房直奔前边去了。
常胜就在四敞大开的暖房门口等她呢。这暖房在天气暖了不用烧炭之后,依然还是做花房之用,所有可以通风的门窗全都打开,日照和温度一样也不少,依然是花儿们的天堂。
常胜的脸色却不大好看,见叶蕙来了,施过礼打过招呼,便沉声道:“姑娘,恐怕那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得姑娘亲自去拿一趟。”
叶蕙微微眯眼笑起来。怎么着,果园子到了成熟收获的季节了,早熟葡萄也能酿酒了,族里这就忍不住又要刁难她了?一百五十两很多么,他们也这么黑心还要拖欠!
“族长说……他本以为姑娘是个守信誉的人,早就等着姑娘拿着第二份酿酒方子到族里去呢,谁知姑娘拖到如今不说,还只打发了小的去要银子……”
常胜的学舌有些困难,叶蕙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在斟酌用词,以免将那些难听话都抖搂出来惹她烦恼,或许……他还替她受了许多的责难和辱骂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还真是怪她,方才若不是小桃去跟她说常胜从族里回来了,她还想不起早到了该上交第二份方子的时候。
“族里的话也没错,你也不用黑着脸,既然是我疏忽了、将这事儿忘了,再去一趟将方子给他们送去也没所谓。” 叶蕙笑着安慰常胜:“若是你方才走这一趟受了不少委屈,你只看我面子吧,我若是早早想起来该交方子了,一切也都不至于。”
常胜的面色这才和缓起来——他受多少委屈都在其次,只要姑娘想得开,姑娘不受刁难,他的心就日日都是晴天。
“我叫你打听的酿酒坊之事,可有眉目了?” 叶蕙见他不再沉着脸,眉眼间也有了笑模样,这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低声问他,又指着身边另一把椅子,叫他也坐。
他笑说了一句小的喜欢站着,便沉声回答起了她的问话:“小的路上遇上了两辆大车,车上装的都是水果筐子,远远的都能闻到香甜味儿,应该是从果园子才采摘回来的葡萄,大车去的方向正是族里新建的酿酒坊。”
“小的给了看族祠的那两个小厮每人一把大钱,他们俩说,议事厅最近没少召集各位族老们和各房当家的一起探讨,具体内容他们听不到,不过那几次都能瞧见二老太爷和三老爷满脸是笑的离开。”
叶蕙微微点头。二房为人再不着调,再跟族长叶天元对着干,手里却握着从她家酿酒坊出去的两位老师傅这个王牌,族人为了酿酒坊的利益最大化,不用三老爷叶天祁做酒坊总管事,又能用谁?
难不成还叫二房将师傅交出来,总管另选?这么做会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不说,酿酒坊的开工也要推迟了,推迟一日就少赚不少银子呢。
“既然有大车往酿酒坊送葡萄了,恐怕开工就是这一半日的事儿,” 叶蕙笑道:“今儿也晚了,族里就先不不去了,明儿一早我同你一起去,将第二份方子交上,将后三个月的供养银子领了,再去酿酒坊周围转两圈,差不多也就摸清了。”
常胜微微顿了顿,很是艰难的开口道:“姑娘留着第二份方子不交,不是想用它再跟族里谈谈么?如今柱哥儿已经快两个月了,族里应该再加十两二十两的供养才是。”
叶蕙扑哧一声笑起来:“你跟我说实话,你这趟去族里,是不是就开口提这事儿来着?”
怪不得她方才来时,他的脸色那么黑!若族里只是叫她把第二份方子交上去,再按着协约给供养银子,他何苦那么苦大仇深?他又只是个小厮,族里的老爷们若跟他为难,也未免跌了老爷们的面子……
常胜低着头,垂在身边的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握上,来回又松又握了几次,这才抬脸道:“小的本来没想提,谁知族长张嘴就问小的要方子,小的那就张嘴跟他要柱哥儿的供养银子呗。”
叶蕙笑着摆手:“我叫你坐下你又不坐,站在我身前又小动作颇多,我都替你累得慌。”
“我是想趁着上交方子时跟族里提一提增加供养银子,不过我估摸着,也就是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儿了,族里不会同意的,毕竟供养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可你既然先提了这事儿,还被族长借机奚落了,那咱们明日就再提一回也罢!给不给在他们,要不要在咱们,总不能叫他们舒舒坦坦就将方子拿到手!”
╭(╯3╰)╮
☆、第九十五章 井水
又跟常胜聊了些家常,譬如说如今这暖房的耳房睡着热不热,天天要给花草多补补水,若是夜里蚊子多,可以将那盆驱蚊草搬到耳房里摆着……叶蕙便回了后院。
迈进文氏的房门之前,她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她娘恐怕早就哭得胖头肿脸了;谁知等她撩帘进去后,她娘正抱着睡醒了的柱哥儿玩耍呢,眼皮虽是微微有些肿胀,脸上的神色倒是轻松多了。
再看裴妈妈与吴妈妈递来的眼色,叶蕙心头一松。她娘其实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过去不理俗务惯了,就乐得松散起来,如今既然不得不面对某些事,哭上一场,心里纠结一场,弄清楚了有的事必须她自己做决定,也就好了。
虽是如此,等陪着文氏吃罢了晚饭,由吴妈妈陪着回去的路上,叶蕙还是低声询问起来;听吴妈妈说,她娘在她去了前面之后,被两位妈妈轮番劝解了一番,倒是不再哭了,还说了几句有舍才有得的话,叶蕙的心中大石才彻底落了地。
她娘过去就是没弄清舍与得之间的关系。
舍不得离开凤城远嫁到千里之外的宁州城,郁闷之间就将娘家恨上了,出嫁十四年,一次娘家都没回去过;舍不得相濡以沫十几载的丈夫离世,日日哭累了睡睡累了哭,很少顾念腹中还有个遗腹子,需要好吃食与好心情的滋养。
今儿收到了外祖母的来信,她娘倒真是念起了娘家的好儿,一转身又将柱哥儿忘掉了,想要去凤城一住半年甚至大半年,一双儿女并一副家业就丢在宁州城不管不问。
经叶蕙一提醒呢。她娘倒是想起了柱哥儿年纪小,又只要儿子不要爹了,说是等到来人报丧也不迟……
若文氏不是叶蕙她娘,哪怕换成天王老子,叶蕙也要发一顿牢骚,就算对方半句话都听不进去,她也不能忍着自己的烦躁不是?
“太太既然打定了主意,等太太走了后。柱哥儿那里就辛苦奶娘和裴妈妈了。”叶蕙低声道。
家里前些天又从当初的牙婆手里买来两个小丫头,叶蕙看中的是这俩小丫头才卖身为奴,并不曾在别的主家学会油头滑脑贪吃偷懒嚼舌头;可既然是生手儿,就还需要调教,柱哥儿身边只有乳母邓嫂子还算照顾娴熟,总是叫人不够放心。
她又不能学她娘,舍不得柱哥儿被下人带着。就不去打理产业,日日围着柱哥儿身边转悠;她奶娘和裴妈妈都是极稳妥的人儿,将柱哥儿交给她们比她自己带还放心。
吴妈妈轻笑着说不算什么辛苦,转瞬又叹起了气。老爷还在时,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家姑娘是个操心的命儿!
夜里叶蕙如往常一样闪身进了随身庄园。
交给族里的果园子,葡萄已经熟了。她这庄园里也一样。因此上最近几日她都在忙着采摘,打算一部分窖藏,一部分晾晒葡萄干,如今还有许多果子挂在枝头上,不拼命赶上几天就得等着腐烂了。
不过叶蕙始终不曾在这庄园里发现过腐烂的果子。就连之前草莓大批结果,她一时采摘不过来,第二天再进来时,早就成熟的草莓还是鲜亮极了。当时她倒是没当个事儿,如今仔细一回想,难道这庄园还有保鲜的功能?
果窖里窖藏的青梅果和大樱桃也都是新鲜如初,可那是因为果窖构造好的缘故啊,应该跟庄园的保鲜没什么关系吧……
好吧。叶蕙承认,果窖再好。也管不到还在枝头上挂着的果子。要不是庄园就是个天然的大保鲜箱,她也只能将功劳归结于井水了——当年筹建庄园时。井中就引出了许多条的滴灌管,如今庄园变成了随身空间,果树林子与花木园子的浇灌,全靠着这些井水呢。
她也从来没发现过养殖区死过鸡兔雁鹅,小东西们喝的也是井水。远山村菜园子里那棵濒危的樱桃树,被她偷偷浇了几次顺出去的井水后,奇迹般的恢复了生机……
叶蕙手里拿着大剪子,一边剪着葡萄一边整理思路,最终断定,这庄园里最最神奇的不是花木,也不是果林,更不是鸡兔,最神奇的就是焦土地和井水了!
上天终于知道怜爱她了,叶蕙轻声叹道。上一世,上天早早拿走了她最爱的父母,又在她正要大展身手时拿走了她的生命,这一世,又在她尚且年幼之时带走了她的父亲,如今终于给她做了补偿。
笑叹归笑叹,叶蕙手下的剪子可是不慢。如今庄园里成熟的还只是两个早熟品种,一个黑品诺,一个霞多丽,若是不早早将这两种葡萄都采摘完,接下来的二十天一个月后,另外几种也该次第成熟了,虽然她断定果子挂在枝上依然能保鲜,可她却不是留着活儿明日再干的性子啊!
这早熟的两种葡萄又都不大适合直接晾晒葡萄干,叶蕙打算大部分留着窖藏,等合适时机用来酿酒,留出一少部分做成盐津葡萄与葡萄汁;做葡萄深加工可不比做蜜渍青梅省事,介时又得是好一阵子忙碌。
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了。叶蕙也不知道自己在葡萄架下工作了多久,等她终于觉出了疲累,再看身边的葡萄篓子,竟然已经有五篓都堆满了。
推着车将几篓葡萄运回果窖,封篓摆好,她也来不及坐在地上松快松快腰腿,就快步离开了。明日一早还要去族里整事儿呢,她也该早点休息了……
关好了果窖大门,叶蕙就一路走到井边——如今的她已经养成了习惯,每次在庄园里干完农活儿,都要到井边洗洗手脸再喝一碗井水;她的脸色因此越来越细腻白净了不说,即便是忙碌大半夜,第二日一早起来也不会感到缺觉。
叶蕙由此就想到了柱哥儿。
她娘怀着这个弟弟时,心情几乎就没有晴朗的时候,因此导致柱哥儿出生后有些瘦小,又很是爱哭闹;若不是隋妈妈与张妈妈变着各种花样儿给柱哥儿的乳母下奶,这孩子本就先天不足,后天再补不上,也许就成了第二个叶天成!
如今她娘就要离开宁州城去凤城给外祖父侍疾了,她要不要借着这个好机会,隔三差五拎些井水出去,就算不敢给弟弟喝,烧热后给他洗洗澡洗洗脸也成啊。
好,就这么干!叶蕙喝掉一碗井水后,只觉得方才的疲累尽数退去,也就毫不犹豫的出了庄园,回到自己房中睡觉;心里也打定主意,等她娘走了,就用井水给柱哥儿洗澡了。
也不知是她娘愿意直面难题令她太过兴奋了,还是她终于发现了井水的妙处,因此有些跃跃欲试,躺回自己的大床上,叶蕙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想的不是柱哥儿早早长了小牙,十个月就会满地跑着叫娘叫姐姐,就是想着文氏满脸开朗的笑容……
人的生活就得学会用心经营,就得学会朝前看。偶尔会回头,那也是回头去找经验,若回头只是用来左顾右盼,什么样的生活也都没了意义。
叶蕙的前世,父母亡故时倒是给她留下了一笔抚恤金,可想到今后要上大学,要找工作,她从来都舍不得动用那笔钱,勤工俭学虽然苦了些,她却总是微笑面对。
等她的高考成绩出来了,竟比她预估的成绩还高了三十分,叶蕙怀揣着希望,天天盼着她梦想中的一本医学院给她发来录取通知书,殊不知她那个混账叔叔早在她报好志愿后,就跑到学校将她的第一志愿改成了农大……
若不是叶蕙够坚强,早在那时就得被气死了。农大又如何,她好好学习好好钻研,不是照样学了一身本事出来?
但愿她娘经过了今天这一遭儿后,也学会挺起胸膛面对所有事吧。正如她白天里对裴妈妈和吴妈妈说的话,她都十二了,她还能在家留几年?
“姑娘,姑娘快醒醒!”叶蕙只觉得自己才睡着没多久,就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唤她起床。
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她有些没好气的抱怨:“你这个臭石榴,天还没亮呢就喊我起床,太太又不是今天走,你喊我做什么!”
石榴强忍着笑指了指外头:“后花园的公鸡都叫了好多遍了,日头都快上三竿了,姑娘还说天没亮?”
叶蕙匆匆披上衣服下地穿鞋:“是太太叫你喊我起来,陪她上街给我外祖父家买礼品?”
石榴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若是太太叫她来唤姑娘就好了!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族里有人打上门来,来跟我要第二份酿酒方子了?” 叶蕙半玩笑的说着,人也快步出了屋,走到石榴早备好的脸盆前洗漱起来。
“姑娘还真说对了,二老太爷和三老爷来了,祝伯陪着他们在前面客座喝茶呢;说是族里酿酒坊开了工,他们来催姑娘赶紧将第二份方子给他们,他们也好两样酒一起酿。”石榴气囔囔的嘟囔着。
叶蕙将手里的手巾一把扔进盆里,冷哼了一声方才笑道:“这两人也真是急性子,你怎么没叫祝伯告诉他们,第二份方子是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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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节名木有重复吧?木有吧木有吧~⊙﹏⊙b汗
☆、第九十六章 伎俩(二更)
石榴闻言,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两弯月牙儿:“姑娘这么一说,还真是奴婢疏忽了;不过奴婢哪里知道,姑娘打算交的这第二份秘方是桂花酒呀?”
叶蕙投罢手巾拧干了水,一边擦脸一边笑:“你也太实在了,哪里还像我身边的大丫鬟,撒谎糊弄人不会,随机应变也不会……我若是你,什么果子宁州城没有,什么花儿腊月开,我就说第二份方子是什么。”
石榴垂头笑道:“奴婢知晓了,等冬天里再有人上门来催,想要那第三份,奴婢就告诉他们说,那方子要选取盛夏的荷花蕊,配上秋日里的菊花芯,再加上冬天里的梅瓣雪化成水,取霜降那日的竹霜做引子,在两丈深坑里窖藏上七七四十九个月才能上市待沽。”
叶蕙登时笑得前仰后合。笑罢之后,才低声问石榴:“三年前的事儿你还记得?那只是咱们儿时偷着胡闹罢了,也不知明年年底将那几坛子酒挖出来后,到底能不能入口呢。”
三年前的她们还都是天真懵懂的胡闹性子呢。叶蕙虽然有个成熟的灵魂,爹娘的宠爱却令她重新找回了小女孩儿的脾性……
取四季的应景花果胡乱酿酒,摘掉后花园所有的花瓣淘胭脂水粉、做澡豆子,这也都还罢了,后来又觉得还是厨房里最好玩,若不是奶娘吴妈妈去的及时,叶蕙带着石榴就能将厨房烧得片瓦不留。
可惜那些岁月再也找不回来了。叶蕙低声叹了口气,换上石榴刚给她找的衣裳,随便挽了挽头发,便离开自己的小院儿去了前头客座。
二老太爷叶之毅和三老爷叶天祁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尤其是叶天祁。还将手中的茶盏端起来放下,放下又端起来,客座里不停响起碰瓷声儿。
祝伯差人沏来的茶,虽不是往常叶蕙糊弄族长太太和舅太太的那种,当年新绿茶却禁不得冲泡,二房这两位已经坐在这里半晌了,那茶冲了一遍又一遍,如今比白开水的滋味还寡淡……
“八娘见过二伯公。见过三堂伯。”叶蕙进了客座门,远远的对这两人微微一福身,也不等二人叫起,就直起了身子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
叶天祁强忍着怒气看了他爹一眼。有他爹在,训斥这丫头的话还轮不到他出口。
他爹却笑眯眯开了口:“八娘最近还要帮着你娘带柱哥儿,实在是辛苦啊,二伯公家里颇有几个能干的妈妈媳妇子。不如午后叫你三堂伯母给你送两个来,也好替你们娘儿们分分忧。”
叶蕙心底斥骂着这个老狐狸,她不过是磨蹭了一会儿,他就趁机要给她家塞来几个眼线,真不亏他左抵右挡,到底将酿酒坊的总管替叶天祁夺到手。
“八娘多谢二伯公想得周到。可惜我家如今么什么正经生意,每月从族中领来的五十两供养银子,除了我们娘儿仨的吃喝拉撒,再给下人发发月钱,已经养不活多余的人了。”叶蕙微微笑回。
叶天祁此时也不顾那么多了,立刻伸手指了指外头:“你那四个护院每月就得几十两的月钱,你还说养不起,谁会信呢?”
“若是我家没有添人进口。我和我娘省着些,大不了吃老本儿呗……可我小兄弟如今也出生了,又添乳母又添丫鬟的,当真是养不起呢,八娘还惦着今儿一早去族里。请二伯公为八娘做主,再多加些供养。谁知二伯公和三堂伯就来了。”叶蕙垂头低声道。
增加供养银子这事儿,她真的曾经想过。可她知道,这不大可能。既然族人喜欢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也恶心人,她为何不能学学?就算要不出来,她也要叫他们不舒坦。
叶天祁横眉立目就想说你妄想,却被他爹用目光制止。
“你这孩子……想事儿就是简单。”叶之毅叹了口气,装出了一副诲人不倦的慈祥长者嘴脸:“就像你说的,你家连个正经产业都没有,还养着四个虎狼一样的护院作甚?”
“若我没猜错,他们四人一个月的花销,就赶得上你们所有主仆的全部了吧?八娘你听二伯公的,叫这四个护院走人,省下的银子也就够你多买些丫头小厮伺候柱哥儿了。”
叶蕙轻笑。她就知道这老狐狸会在这儿等着她,叫她将陈家兄弟和章家兄弟放走,他们好明目张胆的来六房做祖宗么?
“二伯公此言差矣,这四个护院是柱哥儿干娘给养着的,并不用我家出月钱。我家本就艰难,若他们四人的月钱再由我家出,族里就是再给我每月加上五十两,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叶蕙扬眉告诉叶之毅。
叶之毅被她这话噎了一个实在,立刻不想再跟她就什么下人丫鬟婆子扯皮了,否则这就是给自己个儿找事儿;若这丫头就此赖着他、叫他去族里帮六房要供养,他不是骑虎难下?
叶天祁此时也瞧出了他爹的为难,立刻笑着转了话题:“八娘你可听说了,族里的酿酒坊准备开工了?”
“按着你家与族里签订的供养书上说,你每半年就要上交一份酿酒方子,如今离你上一次交方子,都快八个月了,因了你娘生产,族里全为你们六房欣喜,也就将催促你的事儿暂时放下了,如今你是不是该交上来了?”
叶蕙承认族里这次很给她面子,并不曾趁着她家有事就上门逼迫,令她忙上加忙。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匿下酿酒方子不交,可是却不能交给这两人不是?
“二伯公和三堂伯这次上门来,是来提点八娘,叫我赶紧将方子交给族长堂伯去?二伯公和三堂伯想得真周到,若不是你们来,我是真忘了。不如咱们这就走吧,到时你们还能给我做个证, 我只是忙忘了,并不是不想交。”叶蕙笑回道。
叶天祁几欲发狂。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还去什么族里啊,他和他爹来,就是来要方子的!
他爹却又是一个眼神制止了他,这才笑对叶蕙道:“你这孩子,你还去什么族里,难不成你家的车马都是不吃草料的?你就交给二伯公吧,二伯公替你送回去就是了。”
叶蕙摇头:“昨儿个八娘差小厮去领后面三个月的供养银子,族长堂伯说,叫八娘拿着第二份酿酒秘方去换,他见不到方子,就不给我家银子。”
此时的她才不屑于戳穿二房这父子俩的鬼伎俩。他们俩直接拿走方子,叶天元就抄不成,抄不成那韩氏就占不到小便宜,到时候还不都赖在她身上?
此时莫说是叶天祁了,就连叶之毅也险些被她的话气了个倒仰。
不过想到那方子在叶天元手中无论如何周折,都会回到他们父子手上,叶之毅也就不着急逼着叶蕙讨要了——叫叶天元接触了方子,也未免不是个好事儿,族长太太韩氏可是个没心没肺的,方子经了大房之手,回头才好抓把柄不是?
“八娘啊,反正你那第二份方子总是要上交的,不如现在给三堂伯说说,那方子是什么酒啊?酿酒坊如今已经开工了,师傅们带着小学徒正洗葡萄晾葡萄呢,完全可以分出些人手来多做点什么,若是可以,现在就将做酒的果子摘一摘,双管齐下不是更好?”叶天祁顺着他爹用眼神传达来的意思,笑着问叶蕙。
叶蕙摇头:“您先别问我,我也记不太清,您等我拿出方子来瞧一瞧。”
说罢这话,她就去腰上解荷包。叶天祁与他爹对视了一眼,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这小丫头连方子上是什么酒都记不得,往后也不可能再将酿酒坊建起来了。
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
要知道叶天祁自打寻到了六房出去的两位酿酒师父后,就时常觉得含糊,总怕这两个师傅藏私不说,也怕六房不舍得酿酒坊这个产业,若是六房再想酿酒,他寻来的这两个师傅指定留不住了!
六房又是做了许多年酿酒,肯定要比族里新建的酿酒坊有经验。到时候两下一比拼,谁高谁下立刻就能见分晓,族里的酿酒坊不是干等着吃亏呀?
如今再看叶八娘这小丫头,什么经验,连方子都记不住!这可真是解了他的大心宽了!
管家祝伯一直都陪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自家姑娘与二房老太爷三老爷斗法,如今瞧着姑娘又装起了懵懂,只差将胡子笑得发颤了。
族里的老太爷和老爷们,还就属这个二老太爷最最难对付。别的老爷们以为姑娘是个孩子,吓唬几句就能万事大吉,二老太爷却是什么招数都来,连哄带骗也不嫌寒碜,殊不知他们家姑娘才是最会哄人的那个!
“这第二份方子是桂花酒。”叶蕙掏出叠成方胜的方子,慢慢展开看了两眼,便抬头告诉二房父子。
叶天祁的怒气真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掌便拍在身边小几上:“叶八娘,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山东哪里有桂花!你弄个桂花酒出来,叫族里上哪儿寻摸材料去!”
╭(╯3╰)╮
☆、第九十七章 祖宗
叶天祁这一掌下去,就连祝伯也被惊得打了个冷战,叶蕙却连眼皮都没抬。
直到听见有脚步声进来,她方才抬头笑对常胜和陈家兄弟道:“你们来得真快。”
转头盯向叶天祁的目光却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三堂伯这话当真好笑!”
“方子就是这么个方子,我祖母娘家祖传下来的东西,写着是什么酒就是什么酒,我原原本本拿出来交给族里,反倒成了我坏心眼儿?难不成我为了叫酿酒坊有遍地可寻的材料酿酒,就得私自将方子改了不成?”
“我若是弄个造了假的方子出来,说是能酿苹果酒,大伙儿信么?我家的酿酒坊过去酿过苹果酒么?那桂花酿本就是我家酿了多年卖了多年的,三堂伯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呢?!”
见叶蕙当真怒了,门外的几个护院也挨帮儿进来了,二老太爷叶之毅连忙打圆场,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何况她说的话也很有道理,细论起来还是他这儿子太沉不住气了。
“八娘八娘,你别生气,你三堂伯也是为了酿酒坊考虑不是?他也是想着若能两样一起动手,更能造福族里不是?” 叶之毅若不是想起自己比这小丫头大两辈儿,就恨不得给叶蕙作揖磕头了。
方才这丫头的话里话外可都告诉他们父子了,这几个护院是万俟家豢养的家奴!他早就纳闷六房从哪里寻摸来这么几个高手,原来竟是万俟家送来的!
既是如此,这几个恶煞凶神就算将他们父子撂躺在这里,他们又能如何?叶氏二房哪里斗得过树大根深的万俟家?
因此上叶之毅就算不能给叶蕙磕头作揖,好话也从嘴里流水一般流淌出来;管家祝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忙给叶蕙使眼色。
叶蕙也就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唤常胜几人道:“你们陪我一起去族里吧,二老太爷和三老爷都上门来催要酿酒方子了,咱们总不能装成无事人不是?赶紧将这方子亲手送到族长手上,咱们大家都乐得省心。”
这才转头对叶之毅道:“二伯公真是折煞八娘这个晚辈了……
叶天祁此时也明白了,他爹之所以给叶八娘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了半天好话,这是怕他们爷儿俩吃亏呀!他方才怎么鬼迷了心窍一般,竟然都忘了几个护院的来路!
听叶蕙说马上就要去族里送方子。叶天祁立刻陪着笑脸也站起来:“堂侄女儿啊,刚才是三堂伯糊涂……”
“不过三堂伯还是想问问你,你手里不是一共有三张方子么,除了交上去的一份葡萄酒的,你方才拿出的桂花酿的,另外一份是什么酒?”
叶蕙笑着扭脸瞧他:“三堂伯是怕我故意拿出一张桂花酒的方子来拖延,将另外一份拿去就能用的方子留待冬天再交?”
“三堂伯您也太小瞧八娘了。我家酿酒坊在时。只出两种酒,一个葡萄酒,一个桂花酿,从来没做过第三种,只因这第三种的配方太复杂,酿造与窖藏时间也太长。我爹爹试都不敢试一下。”
“三娘若真是个坏心眼儿的,第一次就将那份交出去,虽然越复杂的酒将来就会越赚钱,可族里等得了么?用三四年的时间等待那酒上市,岂不是连老本儿都赔光了?”
之前在后院自己房里,还是石榴提醒了她。什么梅花雪,荷花蕊的,那个酒真是麻烦得不能再麻烦了。她不如将第三份方子用这个复杂得蛋疼的杂烩酒换了吧!
就算她早早给族里的酿酒坊埋了雷,她也不想叫族人拿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族里的大酿酒坊干不下去了,酿酒方子肯定已经是人手一份了,若有那爱钻研的靠着它赚了大钱,那可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事儿。
叶天祁听她这么一说。先是有些沮丧,随即又发问道:“既是那第三份方子被你说的如此不堪。你为何还要将它充当一份?”
“第二份又是个桂花酒,分明是一个比一个不中用。你若早说了这些话,族里定然不会答应你那五十两银子供养!你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
常胜陈大几人一直立在门边,听得叶天祁说话如此不客气,又都跃跃欲试起来。叶蕙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冷笑着回叶天祁道:“我才发现,跟三堂伯沟通起来如此费劲。”
叶之毅被陈大几人的举动又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替自己的儿子打圆场,先是瞪了叶天祁两眼后,这才替叶蕙说起了好话:“也不怪八娘生你的气,挺大个人了,怎么就学不会用心听别人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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