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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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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跟在身后进来,先给她端了茶来,见她脸色一直不好转,垂头琢磨了琢磨,立刻跪到地上:“奴婢头午去厨房,多了两句嘴,还请姑娘责罚。”

叶蕙皱眉唤她起来:“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原原本本学给我听听。”

这丫头如今也会看脸色了!看她回来就沉着脸,便知道跪下请她责罚了!难不成那招赘的话儿是这丫头提的头儿?

听石榴一字一句将厨房里的事儿学说了,叶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石榴只是不叫隋妈妈随意议论她的亲事,带了一句招赘的话儿,听来并不算做了什么错事;隋妈妈又说多亏石榴提醒,按说这话便不会再传进太太耳朵里不是?

隋妈妈又只在厨房里做活儿,见天儿也没有什么机会进文氏的小院儿,这话定然不是隋妈妈去说的;那又是谁?

叶蕙的本性,本就最不喜欢小题大做,也不喜欢拿话儿夸奖人数落人。前世打理庄园时,雇来的员工多么辛勤肯干,也只是月底多发些绩效奖金。不能干的那些,往往是一句话都不多教训,就叫他们走人了。

像什么周一一鼓励,周末一总结,叶蕙从来也没打算做过。有那时间不如多弄些种子和幼苗来,大家一起撸胳膊挽袖子齐上阵,多赚点钱落个双赢、不比什么都好?

如今却与那时候不同。这个家本就是孤儿寡母的,伺候的下人又不多。既是怕事的人家,人口又极其简单,在这么个环境里竟然还有人传口舌!若是不找出那个传话的人来,往后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你好好想想,当时你跟隋妈妈说话儿时,还有谁在?”叶蕙轻声问石榴。

这家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还用想什么?因此上石榴想都不想。“李子也在,奴婢跟隋妈妈说话的时候,她蹲在窗边洗碗来着。莫不是她跟小桃杏儿学说了,那俩丫头又将那话传给了太太知道?”

叶蕙闻言就轻叹了口气。

跟牙婆买人的时候,她还专门看了看那个叫李子的小丫头。本以为那丫头长得平常,看着又不像个话多的。这才定了连她一起买来,就算不够机灵,做个粗使在厨房打打下手也就罢了,等过个一半年的历练出来了,也好去太太院子里烧个水倒个茶。

如今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粗笨的丫头,却喜欢传老婆舌头!

还有小桃和杏儿。李子跟她们学说什么,烂在肚子里就罢了,怎么又从她们嘴里传到太太那里去了!

依着她前一世的经验,这几个丫头就都该叫牙婆领走,重新选些好的来;可这挑人买人的事儿哪是那么容易的!这还是来了好几个月的。都这么不大好用,新买来的就一定好么?

买来换去日子久了。她家也不用做别的了,只管做牙婆的中转站就是了!

“你去找一趟裴妈妈。叫裴妈妈趁着太太午睡,将那几个丫头聚在一起教训教训。这一次不管是谁传的话,先掀开不管,若有下次,再一起算总账。”叶蕙告诉石榴。

“还有你,这后院儿的丫头里头你最大,在咱们家的年头儿最长,往后也多给她们做些榜样吧,不该说的话莫要再说了。像隋妈妈说的那几句话,她只是想夸奖我两句,你就哼哼哈哈带过去也就是了,偏要跟她说什么招赘!”

石榴扑通一声重又跪回:“姑娘,奴婢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等石榴的背影离开叶蕙的房间,说是洗了脸便去寻裴妈妈,叶蕙却望着晃荡的门帘无声冷笑起来。

那一年,常胜出手降住了她的惊马,她听说他是被人遗弃在义庄的,就跟他商量带他回家;他答应倒是答应得利索,转头却说,还有个小女孩也是靠着义庄生活,问她能不能将那个女孩一同带上——那个小女孩就是石榴。

叶蕙当时是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的。也就答应将衣不遮体、瘦成柴火棍儿的石榴带了回来,又带在身边五六年,好吃好喝好穿着的待着;如今倒好,这丫头只为了一个常胜,就跟她玩弄起心计了!

不过这话儿又怎么说呢……

石榴早就跟常胜相熟,还没来叶家之前,人家两人儿在义庄就算得上相依为命了,等到了叶家,又是一个丫头一个小厮,听来很是般配;叶蕙是主家姑娘不假,却因为如今的处境,便将入赘人选打算到了常胜头上,或许也算是要跟一个丫头抢食了?

换成她叶蕙是石榴,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听起来一个是姑娘,一个是丫头,地位是很悬殊,该争的却总得争一争。

叶蕙这么想着,不免愈加叹气。想她堂堂叶家姑娘,要本领有本领,要家业有家业,却要跟个丫头动心机,只为了抢夺一个小厮?这话儿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要不然就将常胜让给石榴好了?

她又不心甘——她已经从常胜口中探过无数回话儿了,她爹在时,没少教导常胜各种本领,就连四喜发财两人都没这待遇,也许她爹早就给她物色好了常胜这个人选了!

她爹自幼体弱。考虑事情也就比别人多了几个心窍,是个能把将来的事儿多安排一步、绝不安排半步的性子;她若只是因为不想跟个丫头抢人,便将常胜拱手让出,岂不是白白白浪费了她爹的苦心了!

再者说了,常胜也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还是个有些脾气的大活人。他既然不是个物件儿,哪里容得别人在心底将他让来夺去的?他自己的事儿,还是该叫他自己做打算才是……

所以她叶蕙也不要考虑那么多了。过两年的事儿,过两年再说吧?眼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等过上三两年,他若是愿意入赘,人品又经过了她的考验,当然是件好事;他若是不愿意,她还能强迫他不成?他喜欢谁尽管喜欢去,她对他又没有非强占不可的感情!

眨眼又是几天后……

“哎呦我的姑娘嗳。这鸡笼兔舍跟前儿又没长花儿,还臭烘烘的刺鼻子,看一会儿也就得了,快跟奴婢回屋去洗洗手喝点茶。”管事林诚的媳妇朱香草一把挽住叶蕙的胳膊,半扶半拽、连笑带埋怨的带着她回了屋。

这个鸡兔养殖场,选在四月初五开了张——是林诚请人算过的大吉日。从此叶蕙再来远山村。就多了一个去处,先到花圃坐坐问问四处瞧瞧,接下来就要到养殖场来打个转儿。

跟着朱香草进屋洗过手,叶蕙就笑着拉她一同坐下说话。

林诚的这个媳妇,当年本是带着老娘一同离家逃难的,不想老娘半路上连饿带病,一条命到底交待了,只剩下她一人儿。勉强撑着到了远山村,一口气没上来,就晕死在叶蕙家的花圃门口。

叶天成当时正在花圃带着人忙碌,听说门口来了个倒卧,立刻差人请了郎中来。那郎中来了之后。先是撬开牙关给朱香草灌了一碗米汤,又灌了两丸子药下去。这才说,若是再迟片刻。恐怕这一条命也救不回来了。

好在朱香草的身子骨底子好,在花圃养了三五日,人也能下地了;叶天成就叫哑婆给她备些衣物干粮外带碎银子,说是再派个小厮护送她去想去的地方。

朱香草思来想去,终是将心一横,自卖自身进了叶家——她来宁州城是来投奔亲戚不假,可那亲戚……也不一定可靠,与其到了那家再被虐待,甚至被转手卖掉嫁掉,还不如自己个儿定了自己的路。

如今离着逃难出来,十年过去了,朱香草的日子果然越过越好。先是嫁了管事林诚,两口子一起给叶蕙家打理果园子,后又接二连三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还在陈家庙村置办了一户独门小院,虽然只有两进六间……

这人啊,就得有些主见不是?叶蕙早就知道朱香草的故事,对这人也极是赞赏,因此与朱香草说起话来也很随便,并不摆什么主家姑娘的架子,反而每次来都与她聊得很是投缘。

眼下这养殖场虽然只有七亩半地,鸡兔却并不多。叫叶蕙一股脑儿的从庄园里多弄出些鸡兔来是个大难题不说,她也不舍得——毕竟林管事两口子还要学着怎么养殖,而她也要在庄园里留些老本儿。

好在如今已经是春天,上个月建好养殖场的同时,半片场地上就撒了不少苜蓿与灰灰菜的草籽,如今已经长得很是繁茂。林管事两口子每天将鸡兔放出来两次,叫它们去院子里觅食,小东西们长得还挺欢实,并不曾因为换了环境打蔫儿。

“吴山大哥前儿来了一趟,将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名单给我们当家的抄了一份,说是可以将这些鸡兔往那些人家送一送。”朱香草笑着跟叶蕙说道。

叶蕙微笑点头:“吴山大哥想得周到。另外还可以叫林管事将城里的各个酒楼饭庄子走一走,若是能签些长期的订单,我就差人再买些来补上。兔子繁殖得快,鸡却不行,还是多买些养着有备无患。”

另外她要不要拎出两对雁鹅来养着?虽然她从来没见过宁州城有养雁鹅的,可公羊兔和油鸡也算是稀奇品种了,周围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多一个雁鹅似乎也不算什么。

“林嫂子可知道现在送聘礼怎么送?”叶蕙轻声问朱香草。

见朱香草果然误会了,她忙笑着摆手:“我说的可不是我自己个儿,我是想问问,聘礼里的大雁好找么,是不是大多数人家都用鹅代替了?”

朱香草本来被她吓了一跳,闻言不免连连抚胸:“姑娘真是吓到奴婢了。”

“姑娘说的大雁,奴婢只是听说过却并没见过,见过的聘礼全是用鹅的。姑娘的意思是,要不咱们家也养些鹅?这倒是个好主意,咱们这园子又临着河,养些大白鹅灰麻鸭正合适呢。”

“我们当家的昨儿又上了趟山,说是想看看山上有没有适合养蜂的地方。若是可行,不如咱们在山上养些蜂吧?先试着放上五六个蜂桶,一年割上两次蜜,自家吃用一些,还能卖些,若是好呢再多放些,也是个赚钱的活计。”

叶蕙闻言又惊又喜。林管事还懂养蜂?若是可以,当然是个大好事!

“他也是个一知半解的,” 朱香草有些羞涩的笑道:“昨天下山来他倒是跟奴婢说,村里这个小山地势极好,半坡地很是向阳不说,还傍着林子,山下这条河又干净,看起来很是适合养蜂。”

“外加上周围村子多,油菜花田种了不少,种槐树枣树果林子的也多,蜜源也不用发愁,要是能行,岂不是一桩好事?”

叶蕙频频点头,“我对这个是一点儿都不懂,也不知是咱们自己做诱蜂洞,还是买蜂群,林管事既是有意,就叫他多费费心,能着手做时去冷梅巷领银子就是。”

养蜂投入少,值得一试;大白鹅灰麻鸭投入也不多,更值得多买些养在这儿……

朱香草轻笑:“姑娘太谦虚,明明知道做诱蜂洞,还说啥也不懂……”

她和林诚昨晚就这个事儿聊了半宿。

姑娘虽然说,不出三年就能将果园子要回来,他们两口子现在既然换了差事,就不能总惦记着那果园子什么时候拿回来,还是将现在的事儿做好了最要紧。

养殖场虽然好,又实在小了些,还不知道收入能不能顶上开销;再加一项养蜂, 他们两口子就有六七成把握,叫自己打理的产业越来越红火——孩子们逐渐大了,也该给孩子们铺些路。

若是养蜂的事儿做成了,过三两年再回到果园去,完全可以将经验照搬,果园也能多一项收入;反之呢,万一那果园子拿不回来了,他们两口子也有个能干的事儿,总比从此碌碌无为强多了不是?

做人呐,就得朝前看,总盯着已经过去的不顺心唉声叹气算怎么回事。

姑娘再能干再倔强,毕竟也太过年轻。姑娘想得到的,吩咐下来的,他们只管好好干,姑娘想不到的,没吩咐的,他们也不能偷懒不是?遇上这么个主家,本就是他们两口子烧了高香,若是再不知足,要遭天打雷劈的。

朱香草这么想着,却不想叶蕙张口问道:“我瞧着你们家的老大比吴山大哥家的狗娃还大些?我若是给他和狗娃找个先生念书,嫂子觉得如何?”

***

加更送上╭(╯3╰)╮

☆、第五十八章 不弃

朱香草被叶蕙的话惊了一跳。

吴山一家早就在几年前便脱了籍,若说吴家叫狗娃念书去,她也不吃惊;他们两口子却是卖的死契,几个孩子自然也是叶家的家奴,哪有叫主家出钱给小家奴请先生教念书的道理?

“林嫂子嫁给林管事这么些年,应该也知道,我爹在的时候,咱们家的下人们都念过识字班。”叶蕙微微带些苦涩的说道。

下人们多识些字总是个好事,因此上这识字班也是她当初跟爹爹建议的,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她家就这么几号人,其余的全都不知踪影了,识字班自然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叶蕙强压着自己,少想爹爹在世时、自家的和顺,可话既然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起。

“吴山大哥,林管事,还有在冷梅巷当差的四喜发财,原来酒坊醋坊的管事们,都是在识字班里读过书认过字的好手,否则也不可能脱颖而出,做了管事不是?”

“可惜如今人是越来越少了,再办识字班好像不值得,可也不能叫孩子们荒废了。我又听说这村里前些日子才来了个穷秀才落户,若能跟他谈妥了,叫他将狗娃和你家老大老二教一教,孩子们能学些东西,他也能赚些束脩。”

“咱们往浅了想想,他们识些字,往后看个帐目写个契书自是不用发愁的,长大后说不得也一样做上管事;若为长远之计想想,万一也能考个秀才,不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朱香草本就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听到这里还能听不懂么,这根本是姑娘给的恩典啊!姑娘这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若是大牛二牛学得好,脱籍也不是难事……

她立刻起身离开自己那小板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给叶蕙磕头,叶蕙连忙将她拉拽起来,口中还笑道:“林嫂子真是的,明知道我年岁小受不得这个,还要如此吓我。”

她虽然是个主家姑娘,头十几年没吃过一丁点儿苦。谁叫她带着前世记忆呢?她当然知道下头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更知道怎么做、才能叫仅有的这么几个人死心塌地给她效劳。

吴山家也罢,林管事家也好,凭着一手真本事,走遍天下几乎都没问题了 ?——既然离开她家也都一样找得到饭碗,她为了留住人心,总得比别人家多给他们些什么?。

于是她就想到了这几户人家都是有孩子的。

虽然吴家与林家身份低。身份低却并不碍着上进,若是敢想……孩子们最好的出路自然是做个读书人,只有读书不成,才会做做小买卖,再其次才是做个大户人家的管事。

话是这么说,林管事两口子的身份摆在这儿。若叫这两口子自己去想,恐怕也只敢给孩子们铺铺路,以图将来子承父业;她如今主动开了口,张嘴便是叫几个孩子一起念书去,何止是答应还林家孩子自由身?

既如此,朱香草对她感恩戴德也成了理所应当之事。

至于狗娃几人长大之后的事儿,叶蕙图不得,也不想图。她是个只看当下的,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也不迟。

“只要林嫂子愿意,等你们家的妞妞再长两岁,也可以送她去冷梅巷,跟着太太那几个丫头一起学学女红。学学看帐,学学厨房和内院管事那些本事。”叶蕙笑着跟朱香草说道。

“太太就要生产了。这事儿我从来没瞒着咱们自家人,不管太太生男生女。家里总要添些人,现在也该着手准备着了。”

“越是如此,越不能叫人两眼一抹黑不是?不论什么身份,多学些本领总是好的,因此上我才说,不如就将那老秀才请了,等家里人愈来愈多了,大不了给他加些束脩就是。”

朱香草抹了一把泪,脸上也露出真心的笑容:“姑娘替我们打算的如此之好,我们做下人的只有高兴两个字儿;姑娘你放心,不管太太生男生女,我们林家都是叶氏六房的人,定然好好给姑娘太太做事,一辈子不离不弃。”

叶蕙不免动容。不离不弃这四个字,说着何其容易,做起来又何其难?当初跑掉的那些下人,卖身契还在她家呢,谁又想过要与主家不离不弃?

朱香草转头却换了话题,颇带些神秘的低声道:“姑娘可听说了,吴山嫂子又有了?”

叶蕙一愣,旋即也纳过闷来,这个有了是什么意思,立刻抿着嘴笑起来,头却摇的像个拨浪鼓:“怕是吴山嫂子嫌我年纪小,不好拉下脸跟我讲这个……”

“不过听林嫂子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三月初三时,吴山嫂子去了娘娘庙,她肚里这个是不是那天抢来的那个?”她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

朱香草掩口笑了个够,也不说叶蕙这话儿到底对不对,反而愈加压低了声音:“按说姑娘年轻,奴婢不该跟姑娘讲这个,可花圃里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吴山媳妇若是没身孕,一个能顶仨,如今却是不成了。”

“姑娘这几日若是再去花圃,不如寻个合适的时候问问哑婆,打算不打算多雇几个短工;若哑婆那儿……姑娘再敲打敲打吴山大哥也罢。”

叶蕙恍然大悟。

朱香草这是怕哑婆一家得了十二两的月银,却不舍得雇些短工替换有了身孕的吴山媳妇?若是不雇短工,不单单会荒废了园子里的活计,还可能累坏了吴山媳妇,到时候她这个主家倒好像愧对吴家了……

好吧,且不论朱香草究竟是有些嫉妒吴家的十二两月银,还是真心为了花圃和吴山媳妇的身子着想,她如今既然知道吴山媳妇有了身孕,该讲的话肯定得讲啊。

她便笑着回朱香草:“如此还真谢谢林嫂子提醒了,那我这就再回花圃一趟……好在还没到饭点儿,并不耽误什么。”

她今天清早出来。就先去了花圃。庄园里种下的番红花终于出了芽,她本想跟哑婆报个喜讯,想到不过才种了三个种球,报喜又显得有些早,也便先按捺住了未提。

如今既然听说了吴山媳妇的身孕,也是该提前跟哑婆好好商议商议了——番红花活血,孕妇勿近,等她在庄园里二次试种也成功了。挪到花圃里养着去似乎成了难题?

离开远山村回城里冷梅巷的路上,叶蕙一直皱着眉头沉思。

她早上匆匆到了花圃,又匆匆离开、去了河边养殖场,并未曾注意到花园子里忙碌得紧,正是吴山带着新雇来的几个短工在露天地里做活计呢。

等她又从养殖场回了花圃,难免就见到了那热火朝天的一幕,拉过狗娃一问。短工们已经来了十来天!

养殖场与花圃同在远山村,又都是她家的产业,朱香草就没有不知道的道理,怎么还偷偷告诉她,叫她嘱咐哑婆雇些短工来?若是叫她往坏了想,朱香草这个举动分明是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

可这种挑拨离间有什么用处?即便吴山媳妇怀着身孕还在花圃里干活儿。并不多请一个短工帮工,她叶蕙也不至于糊涂到以为吴家是故意耽误活计的份儿上去!

吴山嫂子多想再生个孩子啊,三月初三那天为了抢童子,真是抢出了一头的汗满身的灰,怎么会将个好不易又有了的身孕不当回事,同时还耽误了花圃的差事……

至于林诚管事一家,叶蕙待他们也不薄了;这家人跟哑婆家又各有专攻,根本就没有可攀比的地方不是?挑拨离间总得有个目的。没有目的又算怎么回事儿?

或许是她想多了,叶蕙这么想着,不禁笑起来。她才跟朱香草说罢,要送几个孩子念书去,朱香草为了表示表示忠心。多说了几句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许多时候,多说几句话并没什么旁的意思。偏偏叶蕙才经历了父亲的亡故,族人的窥觑。不免心思重了些,什么都要深究——殊不知深究太过,有时候却是一种自寻烦恼。

有这胡思乱想的时间,她倒不如赶紧家去,准备准备迎接抱槐庵的师父吧。

奶娘吴妈妈跟师夫们定的就是明日,虽然并没说请师父们上门为的什么名目,总得收拾个干净的厅堂出来,并一些纯素的点心果品才不算失礼。

叶蕙便撩开车厢的帘子问常胜:“你可知道哪家做素斋最拿手?不如咱们不急着回冷梅巷,先去定些果品点心和素斋,省得明儿抱槐庵的师父们上了门,家里的待客之道拿不出手。”

常胜忙放慢了马车的速度,微微琢磨了一琢磨,也不回头:“小的载着姑娘去清心斋瞧瞧去吧,他家的素点素面和素菜都是宁州城有名的。”

随即又有些犹豫道:“姑娘,马上就快到午饭时分了呢,不如还是先回去,吃过午饭后小的跑一趟就是了。”

叶蕙咬唇不说话——常胜这家伙就是这么个榆木脑袋,还真叫人烦恼。误了家里的饭点儿,大不了在外头吃就是了,外面的酒楼饭庄子谁认识她是谁,还能因为她守着孝,就不叫她进门儿?

她只是想多找些时间跟他独处,多了解了解他,再找个法子问问他对石榴……有什么态度和看法;她叶蕙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他不成!

常胜听不见她答话,也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平日里总是淡得不带拐弯儿的话语声也就微微有些软和下来:“这宁州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小的最近出去办过几次差事,没一次不遇上叶氏族人的,姑娘何苦给人送话柄儿?”

叶蕙闻言虽然还有些绷着脸,眉梢却轻轻挑了起来。他是怕她孝期下馆子、被叶氏族人捉个正着?

“你说的倒是正理儿……”她重又撩开帘子:“既如此就听你的,咱们回冷梅巷,这样也省得太太担心我,为何到了饭点儿还不回家。”

待这主仆二人一路回转到自家巷子口,却见家门口停了辆马车,裴妈妈正陪着一脸的笑、欲扶来人上车。

叶蕙定睛看清楚来人身份后,立刻轻笑起来——是十太太来了!自打上次往五房送过两盆牡丹,离今天也有十来日了,她还以为十太太根本不会来了!

多亏方才常胜劝她回家来,否则不是要跟十太太错过了?

“十伯母!” 马车才一停稳,叶蕙满脸是笑跳下车,疾步走了过去:“您来之前怎么不差个小厮告诉一声,我好在家等着您……如今可倒好,我回来晚了,险些没赶上给您请安,这有多失礼。”

十太太袁氏也迈下小马扎,重新站回了地面上,端庄的受了叶蕙一礼,这才挽起她笑道:“我们八娘如今是个大忙人了,十伯母哪好耽误大忙人的时间?我也只是来瞧瞧你娘,你在不在家倒不当紧。”

话是这么说,袁氏却紧紧挽着叶蕙,几步退回了门内,这才神色紧张又带些微嗔的问她:“你这孩子也真是胆大,你娘有身孕的事儿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若我今儿还抽不出空子过来,一直到你娘临产时也来不得,你又待如何,族里那群老家伙可正愁抓不住你家的把柄呢!亏你还派了人去给我送花,话也不多说一句,你这么小的孩子,主意倒是正得很!”

叶蕙当然不能说你不来我还有别的法子,十太太既然来了,那就是个顶顶重情义的人,她怎么可能不领情还反口相讥;也就甜甜的笑着半撒娇道:“八娘就知道十伯母最好了。”

十太太不单单重情义,又极是聪慧。她之前差人送给十太太的两盆牡丹,全是魏紫,与往年大不相同——往年这时候,自家也会给十太太送花,却是姚黄魏紫各一盆,一王一后正齐全。

袁氏不免叹起了气:“不过话说回来,十伯母也不该埋怨你。你娘那个泥人性子,在眼下实在不顶什么用,叫你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处处都操心到了……也真是难为你这个可怜见儿了。”

叶蕙原本的笑脸骤然冻结,转瞬又变成两眼含泪。

袁氏见状,只觉得心底硬生生的疼,赶紧强装出一脸笑容,不再提可怜不可怜之事,反而将她轻轻搂进怀中抚慰起来,“好了好了,不哭不哭,还有十伯母呢,还有五房呢。”

心中也不停的叹气道,别看八娘这孩子小,心气儿却硬着呢。今儿这几滴泪,也是实在忍不住了吧?

想想十六弟头七那一日,这孩子做出的那些事儿,再瞧前几日送花的那份心机,还真是个能屈能伸、能文能武的……只可惜托生的不好,不但是个女孩子家,还爹爹早死,母亲没用!

若是有一天……她家也遭此变故,她那儿子可能扛起跟这丫头一样的担子?

***

往后每天的第一章更新就是这个时间了,若有加更,就定在下午三四点钟~这个安排亲们觉得如何?

推个好友的文:《喜嫁》琴律,书号:2272604,穿越入梦,一梦成真,噩梦会否真的发生?

☆、第五十九章 外家(二更)

袁氏又安慰了叶蕙几句,便欲再次告辞离开,“今儿十伯母既然来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娘了,等我回去再跟我们老太爷说说,到时候定然为你们娘儿们出头做个主,叫你娘只管好好养着就是!”

袁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叶蕙再不定心那是假话。只是她还是没想到,袁氏不但来了,口口声声应了她所求之事,还要拉着五房一起替她们家出头!

“十伯母,” 叶蕙轻声央求道:“七伯母她……往日就最看不上我娘懦弱,不如这事儿还是……别麻烦她了吧。”

袁氏轻笑出声。这孩子真是有眼势见儿,竟然还知道她那妯娌七太太唐氏看不上文氏。

七太太唐氏是个脾气直爽又稍显暴躁的女子不假,七老爷又不大着调,总往房里划拉人;因此上那唐氏何止是不喜欢文氏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她还嫉妒文氏房里事儿少!

可这话又怎么说呢?七太太虽然脾气不大好,心眼儿却很是善良、又嫉恶如仇的;若被她知道了老十六没了之后,老十六的媳妇和闺女就像被人放在鏊子上煎烤,恐怕立刻就得来给这娘儿俩撑腰呢!

“这就是十伯母的事儿了,你不用管,好好回后院去陪着你娘用午饭是正经。”十太太也不便久留,说罢这话就出了院门,径直上了马车离了冷梅巷。

闻香知雅意,见花懂人心——说的应该就是十太太了。叶蕙目送着十太太的马车离了巷子口,眼角眉梢都带着欢喜的笑容。

裴妈妈却始终不知道十太太突然上门的缘故,直到人走了,脸上还带着些疑惑;因此上她一边随着叶蕙往后院走。一边忍不住询问起来:“十太太知道咱们家有孝,最近都不登咱们家的门儿了,怎么今儿却亲自来了一趟,又陪着太太说了好一会子话?姑娘可知道缘由?”

待得知是自家姑娘和吴妈妈为太太的身孕筹划了不少天,裴妈妈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姑娘的心思灵巧,更赞叹了一声十太太真是个聪慧人儿。

原来,叶家六房每年开春都会给十太太送两盆牡丹,一盆魏紫。一盆姚黄;而前几日叶蕙差人送去的两盆,却都是魏紫——姚黄是牡丹之王,魏紫自然是牡丹之后,一王一后总相宜,两女无男……分明是在诉说六房没了顶梁柱的悲恸!

因此上十太太收了花,先是叫两位妈妈来探了口风,闻知果然是六房求救的意思。也就不顾六房有孝,终是亲自上了门。

饶是如此,裴妈妈还是为姑娘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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