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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留相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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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宫的最角落一般,抬眼看去,只有宫女走动的身影,很是冷清。
“菁儿呢?”我懒懒地偎在软榻上,同样用懒懒的声调问道。
“她啊,哪有那么安分,说是去绣房了。”清影正在整理我的衣橱,虽然太子没有来看我,却着人送了好些东西,还叫来了裁缝为我量身裁衣,新裁的衣裳刚刚送来,清影便开始整理。她正将一件胡服折好,说到这胡服,我还真是很有兴趣,听说是从北方传来的款式,圆领、束腰,下摆开叉,穿在身上有种巾帼英雌的潇洒气质,只不过我是小一号的英雌。
“是去找那个叫绮月的绣女吗?”我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是,绮月和清菁是老乡,她们都是武昌郡的。”清影冲我一笑,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
“怪不得那么亲近。”我恍然,怪不得清菁总是在我面前提起绮月,不过……“清影,绮月在绣房的日子好不好?”
“什么?”清影一愣,明白了我的意思,“郡主猜的没错,绮月在绣房的生活不太好,绮月的性子软,听说经常被人欺负。”
“我能要她吗?”我坐起来,问道。
“郡主愿意收她?”清影惊喜地微张小嘴,轻声问道。
“自从清菁第一次说起那个绮月,我就想着什么时候把她调到身边来,清菁能交的都应该是不错的人吧,只不过你们两个遮遮掩掩、含含糊糊,我偏装听不懂。”我吐了吐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郡主……”清影被我的话说得脸色微红,呐呐地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啊,既然是我的人,有事就要直接说,犹犹豫豫的,让我看着真是着急!”在这个深宫中,我能相信的人太少太少,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去培养一些可以相信的人,帮手多了,才有机会找到害叔叔的凶手。
“嗯。”清影脸红地嗯了一声,难掩脸上的喜色。
“行了,我睡一会儿。”成功地挖到一个潜力股,我重新倒回软榻,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没多会儿,我感觉身上多了东西,肯定是清影为我披上了丝被。心中一暖,睡意还真的涌了上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郡主,郡主,醒一醒!”昏睡中,我被清影的呼唤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一睁眼,看见清影满脸焦急。
“怎么了?”我赶紧问道。
“殿下受伤了!”清影的口气似乎很严重,此话一出,我的心也是狠狠的一揪,怎么了?怎么会受伤了呢?
“怎么受伤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拽住清影的手,连声问道。
“刚才奴婢去取郡主用的熏香,见到正殿那边慌乱得很,便走了个心眼,上前打听一下,听说殿下骑马时,从马上摔下来,现在还在昏迷中,太医都来了好几个。”清影边说着,边服侍我穿衣,干净利落地交代了事情的大概。
“还有别的消息吗?”我配合她穿戴完毕,心中焦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殿前太乱,奴婢心里一急,就……”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往外面跑去。
“郡主,郡主!”清影在后面不停地喊着我,不过此时她竟然追不上我的速度。
气喘吁吁地跑到正殿,果然正门口进进出出着很多宫女和内侍,我趁没有人注意,直接闯了进去,刚进太子的寝房附近,便听见有人在说话。
“殿下的伤情十分的凶险啊!”
“是啊,险些被马踩到胸口,还好青侍卫及时出手。”
“青侍卫也受伤了吧?为了救太子殿下而受伤,他也算是立了大功!”
“哪里是立功,太子殿下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还不治他一个擅离职守、保护不周的罪名?”
“此话有理,咱们赶紧拟个方子,太子妃娘娘还在里面等着呢!”
“那是,那是。”
话音渐落,脚步渐离,我的心也愈发惶恐起来,一想到太子可能会有不测,更禁不住发起抖来。
真是愚蠢啊!我暗暗骂着自己,难道不知道昭明太子会英年早逝的吗?难道仅仅因为出现了一个本不在史实中的自己,便侥幸地以为历史会因我而产生变化?
现在,他如历史中所述的那般,坠马重伤了,危在旦夕了,而我,还躲在文萱阁里过着自以为的舒适生活,岂不知历史已经狞笑着把刀递到自己唯一亲人的颈上。
怎么办?我躲在角落苦苦地思索着历史上的记录,据说太子是到芙蓉池中游船,从舟上跌入水中时,伤到胯骨而亡的,怎么变成了坠马?
不过无论是伤胯还是坠马,此时太子都受伤了呀!也不知他伤到哪里,伤势如何,我该想个办法进去看看。
心中有了主意,我便想走出角落,去太子的寝房看看情况,还未迈出一步,只听那边一阵急迫的脚步声传来,我忙又把自己藏回去。
只听那脚步声急急地从我前面走过,直直地闯进太子寝房,听见有人连声称呼“大殿下”,“三殿下”,想必是我那没见过面的大哥和那个阴晴不定的三哥来了,只是不知那位庶出的二哥是否已经到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脚步声不断,也听见宫女们连声地叫着王爷、殿下的,似乎太子这场伤,已经引来了所有皇嗣的关注。
“青侍卫。”一声称呼把我从沉思中唤醒,青侍卫?我忍不住往外探看,正好看见青从房中走出,胳臂上缠着细棉布条,似乎就是受伤的部位。
青似乎发现了什么,往我这边扫了一眼,似乎看清了是我,愣了愣,才抬步往我这里走来。
“郡主,你怎么在这里?”青只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轻声地问道。
“父亲受伤,我就来了。”我也同样轻声地回答。
“殿下已经醒转,只是胸口被压,气息有些不稳。”青斟酌了一下,才用简单的话语跟我交代了一下。
“我可以进去吗?”虽然略略有些放心,可是我还想进去看看。
“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青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了一句。
“好吧。”明知就是这样的回答,我还是有些失望,毕竟皇宫不同别处,不是相见就能见的,就算太子是我至亲之人,贸然闯进去也是件相当失礼的事情。
“青,你怎么站在这里?”青的身后突然有了声音,他似乎早就发现有人,可惜躲避不过,只好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面对来人。
青并没有刻意挡住我,所以我也可以清楚看到出声之人的模样,只见那人年纪尚轻,却动作沉稳,神色平和,酷似太子的脸庞让我猜测这位不是我的大哥,就是我的二哥。
“见过大殿下。”青一施礼,语气平淡。
“这位是……”大殿下刚一开口,便恍悟我的身份,温和地问道,“可是湘儿妹妹?”
“相思见过大哥。”我冲大殿下福了福礼,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妹妹这是担心父亲的伤情吧?”大殿下敦厚一笑,温声说道。
“嗯,我一听说父亲受伤,就跑来了。”我点了点头。
“怪不得,妹妹连木屐都跑丢了一只。”大殿下伸手指了指我的脚,笑容里多了一丝关切,“妹妹稍等,我去叫人取木屐来。”
“呃?不用了。”我一愣,忙看向自己的脚,果然只穿了一只木屐,怪不得清影在后面追喊,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脸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狼狈,偷眼看了青,只见他关心略带责备的瞥了我一眼,似乎也发现了我的不妥。
“去郡主那里取她的木屐来。”大殿下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侧头吩咐了身旁的侍从,侍从便要依言而去,我连忙阻止。
“不用,大哥,我的侍女可能就在殿外,她手上也许就拿着呢!”我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
“去门口看看。”大殿下微挑眉头,又吩咐了一句。
不多会儿,大殿下的侍从把清影带了进来,果然,清影的手上拿着我的另一只木屐,她恭顺地先对大殿下行礼,才将木屐穿到我的脚上。
“妹妹这便先回去吧,父亲这里暂且无事。”大殿下语气恳诚,劝我先行回去,我也明白他的用心,可是心中惦念不下,忍不住又往寝房的方向瞥了几眼。
“妹妹若实在相见,不若先回去,等父亲的伤情稳定,妹妹再过来探望,可好?”大殿下看出了我的犹豫,略略沉吟片刻,才说道。
“好,谢大哥提醒,我这就回去。”我也想了想,此时相见确实是不行的,宫里的规矩自然不比民间。
说完,我又抬眼看向青,只见他恍似不认识我一般,直冲我和大殿下施了施礼,便走了。我略失了失神,忙打起精神,冲大殿下福了一礼,便带着清影离开。
正文第二十八章扑朔迷离疑踪现
回到文萱阁,我的心中依旧充满了不安,无论是对于父亲的伤情,还是对于历史的不可逆转性,都在纠结着我的思绪。
如果说父亲正如同史实所诉,三十岁便憾然而逝的话,那么我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亲人那么简单,而是在确认,这个时代是不是前世的历史书所讲述的那一个。
我呢?我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就会随着数年后的动乱而湮没在这个世上;如果不是,我出现的意义又在于哪里?是改变历史吗?如果是改变历史,那么,太子,我的父亲,会不会是改变的第一步呢?
问题越想越多,我的思维也越来越混乱,可能脸色也越来越差,清影在一旁看着,担心地快要哭出来。
“郡主,郡主……”我听见清影在唤我,回过神来,发现她眼中含泪,一副后悔的模样。
“怎么了?”
“奴婢,奴婢不该多嘴,累得郡主担忧。”清影轻轻抽泣了两声,才小声地说道。
“太子是我的父亲,我自然关心他,你没做错,清影,只不过宫里的规矩太多了,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都是不行,所以心里着急。”我见清影愧疚的模样,忙解释了几句,安慰她。
“也是奴婢鲁莽了,明知道宫里会通知,还多嘴。”清影一副就是要认罪的模样,一门心思地把我心情不好的责任揽到她身上。
“郡主,清影,这是怎么了?”清菁蹦蹦跳跳地从外面回来,表情轻松,一见我和清影的脸色,急忙跑过来。
“你这丫头,天天往外面跑,还敢问我怎么了!”我斜睨了她一眼,面色似笑非笑地说道。
“郡主,奴婢知错了。”清菁吐了吐舌头,十分乖觉地先认错。
“既然知错了,本郡主就罚你把清影哄好了,我先进去眯一会儿。”我布置完任务,便自己回卧房休息了,让清菁去闹腾清影,不要让我做安慰人的活。
到了晚上,刚吃过晚膳,我的心情依旧有些烦闷,可是又不想让清影知道,怕她多想,只好借口要早休息,便偷偷溜出了文萱阁,信步往偏殿处的小花圃而去。
三月天的夜晚还凉的很,我穿着短袄,又裹上了斗篷,还觉得有丝丝寒气往身体里钻,刚走到花圃旁,便想往回走了。反正这个季节还没有什么花草可看,我扫视了一下周围略显寂静的环境,心底有些发凉,许久不见有宫女内侍走过,这里还真有些荒凉。
这儿还真是个杀人越货、实施阴谋诡计的理想场所,不是说皇宫就是藏污纳垢之所吗?我若是再待个片刻,是不是就能目睹到什么?这般胡思乱想着,我的脚步却不自觉地往回文萱阁的方向而去,还没踏出几步,就如同我所想的一般,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我连忙蹲下,不让来人发现我的存在,然后开始注意这两个人的行动。
“宜秋,刚刚荣良娣跟你说什么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没,没说什么。”另一个略显青涩的女声,犹犹豫豫地回答道。
“没什么?宜秋,你可是给殿下煎药的人,万一殿下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女子又说道,语气里多了一丝威胁。
“我,我,春姐姐,我什么都没做啊!”青涩女子有些慌了,连连说道。
“你说你没做什么?为什么良娣娘娘单独把你叫到一边去呢?”女子的语气不信,又问了回去。
“这,娘娘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青涩女子顿了一下,才慢慢地说道,可是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问了什么?你快说啊!”女子有些急了。
“就问了殿下的药,春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青涩女子似乎是连连地央求那个女子,语气里似乎带了些哭腔,看来她被这位春姐姐的话吓到了。
“宜秋,你莫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你要注意些,如今不同往日,殿下受了伤,正是危急时候,你若被什么人收买了,耽误了殿下的伤情,可是要杀头的!”那女子语气严厉,话到最后更是唬人。
“知道了,我,我不敢。”宜秋似乎低声地抽泣着,话语声都哽咽起来。
“明白就好,你先回去吧。”这位春姐姐似乎放下了心,让宜秋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她一个人后,她左右走动了几步,目光远眺,似乎在等什么人,我见她总是乱扫,更是不敢动,蹲得脚都麻了。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才见到有人姗姗走来。
“姐姐,您来了。”女子恭敬地说道。
“宜春,有什么不妥吗?”来人是个女子,声音很轻柔,我却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只好苦苦地思索起来。
“刚刚问过宜秋,荣良娣向她问了太子殿下的药。”宜春全然没有刚刚的凌厉,语气诺诺。
“药?”女子一愣,略停了停才又问道,“只这些吗?”
“只这些。”宜春回答道。
“那好吧。”那女子也不啰嗦,这便要走了。
“姐姐,下次可是也约在这里?”宜春忙追问了一句。
“是。”那女子回答得很干脆,而她的一声回答也让我想起了她的身份,因为我只听到这一个字,是在太子妃的琇宜殿,而这个女子,就是月纹。
直到宜春和月纹都离开了这里,我还呆呆地蹲在那里,心中纷乱不已。为什么荣良娣要询问父亲的用药情况?又为什么太子妃要监视着荣良娣的举动,甚至于监视庄华殿的情况?难道说,这就是隐藏在平静皇宫背后的阴影吗?
也许是蹲得太久了,我已经站不起来,只好先坐到地上,慢慢地揉着自己的小腿,让酸麻的小腿慢慢恢复,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站了起来。
此时的花圃再次回复了安静,连微风都不肯关顾,寂静得仿佛能够听见我的心跳。我走到刚刚她们站立的地方,呆立了一会儿,觉得身上实在冷得紧了,只好叹了口气,往回走去。
脚步刚刚踏出半步,就听见身后有一声幽幽的叹息,直把我的汗毛都激了起来。我僵立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虽然是无神论者,可是对鬼魂的想象力却未曾断绝,更何况身处在怨气最多的皇宫里。
“没事,没事。”我默默地念叨着,坚决不回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就想继续往前走。却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我饿了。”
我一听到这几个字,腿都软了。饿了?“它”饿了?“它”饿了干嘛对我说呢?
“你有吃的吗?”那声音又出现,这次离我更近了。
我闭上眼,强装听不见,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弄清楚身后是个什么东西。淡淡的月光洒下来,四周没有那么黑暗,地上也隐隐约约地显出两个影子,两个影子,我突然意识到我身后的,不是那个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
“你……”我一想到身后的是在装神弄鬼,气呼呼地回头想发飙,却在见到眼前之人后,失语了。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眉目如画的俊秀少年,偏偏皱着眉,让人心生怜惜,恨不得为他分担一点忧愁。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泛起珠光一般的光泽,更把他映衬得不若凡人。
“你是谁?”我收起怒气,仔细地打量着他,似乎不像是宫里的人,不由好奇的问道。
“我饿了。”少年依旧深拧着眉头,一手拎着一把剑,一手按了按肚子。
“给。”我看他不填饱肚子是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索性把荷包里清影准备的几块糕点递给了他,他斯斯文文地把糕点吞了下去,好似是饿坏了。
“你不是宫里的人吧?”我见他的眉头舒缓了些,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少年摇了摇头。
“那么,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又问。
“我迷路了。”少年再次皱了皱眉,很简单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迷路?我黑线,什么人能迷路到皇宫里来,不过见这少年的打扮,似乎是会武功的。那么,迷路到皇宫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我自认没有办法带他出去,却还是忍不住关心一句。
“知道,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少年点了点头,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你不是迷路了吗?”我再次疑惑。
“没关系,这里不大,总能走出去的。”少年笑了,唇边多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添了几分憨态。
“那,好吧!”对于他的回答,我再次无语,算了,看他出现在这里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身手,自然不用我再操心,只是,我又想了想,把刚刚从卧房里出来顺手拿的一颗青果递给那少年,“喏,我身上只有这些了,你快点离开吧!”说完,便冲那少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向前走了几步,我又忍不住回头,只见那少年呆呆地看着手上的青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离开,心中不由有些空落,索性摇了摇头,将那少年抛于脑后。
一阵寒风吹来,我忙紧了紧斗篷,离开了花圃。
正文第二十九章宜春宜秋意何事
一回到文萱阁,我便把那个神秘少年撇在脑后,纵然他有什么身份,我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太子的伤情。
“清影,太子那里有消息吗?”我脱下斗篷,捧着清菁递过来的热茶,边啜边问道。
“奴婢刚刚去打听,殿下的伤已经稳定,只是还需要时间调养,太医开了方子。”清影忙回答我,顺手将斗篷收好,放进衣橱里。
“喔……”如果没有今晚在花圃的经历,此时的我可能就放下心来,可是那段对话让我的心中充满了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是如此的简单。
“清影,你认识宜春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宜春?”清影一愣,不自觉地看向清菁,清菁正在整理床榻,一听到我的问题,忙回身,惊讶地看着我。
“郡主,您认识宜春?”清菁瞪大眼睛问道。
“不,不认识,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是不是庄华殿的宫女?”我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宜春是绣房的绣女,不是庄华殿的。”清菁摇了摇头。
“绣女?”我有些惊讶,听名字,宜春和宜秋应该是在一个地方的,就像清菁和清影分到我的身边一样,可是宜春是绣女,而宜秋则是庄华殿里负责煎药。这两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宜春有没有姐姐妹妹?”我又问了一句。
“郡主,这个您都知道?”清菁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对啊,宜春还有个妹妹,叫宜秋,不过她们只是表亲。”
“宜春……宜秋……”我喃喃地重复了几次,却丝毫不得要领,毕竟仅仅从一段对话里,我无法探知什么事情。只是,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一定是与太子有关的。
忐忑中,也没有睡好,第二日我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心中却有着莫名的烦闷,不知道该怎么平复。清菁早早的便去庄华殿打听消息,清影汲好面巾,服侍我起身。
“郡主,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清影端详着我的面色,担心地说道。
“不用了,昨晚上担心父亲,所以没睡好,等会儿补一觉就好了。”我晃了晃头,还是感觉很眩晕,不过只是因为缺觉,便不放在心上,“菁儿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她出去有一阵子了。”清影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
“早上没什么胃口,弄点甜的东西吧。”我依旧关注着门口的动静,随口说了一句。
“是。”清影帮我穿好了衣服,才出去准备早膳。
待我把早饭都吃完了,也不见清菁回来,心中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我这里等着消息,偏偏她迟迟不回。
“清影,你去门口看看,清菁怎么还不回来。”我有些心焦,不耐烦地吩咐清影。若不是顾及到此时庄华殿里人事纷乱,我早就自己去了,皇宫里的规矩也只能守着,就算是亲生的父亲,没有旨意,也是不能见的。
“是。”清影也有些奇怪,得了我的话,忙走出去看看。
“郡主,刘詹事求见。”没多一会儿,清影在门外轻唤。
“就来。”我穿好木屐跑了出去,看到刘齐立于门外表情有些凝重。
“刘詹事,你有什么事?”我收住脚步,问道。
“见过郡主,请问清菁可是您的侍女?”刘齐先是恭敬地见礼,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是,她怎么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咯噔了一下。
“她在绣房闹事,属下已经将她杖责,并暂时关押,既然是郡主的侍女,那么属下这便将她送过来。”刘詹事语气平静,似乎是在描述很平常的事情,说完,还若无其事地抬眼征询我的意见。
“她犯了什么错?”我上前一步,急切问道。
“她将绣房的绣女宜春推倒在地,以至宜春头部受伤。”刘詹事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讲述给我。
“什么?”我一惊,怎么昨日提到宜春,今日清菁便和宜春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清菁现在在哪里?”
“属下这便把她送来。”刘齐看出了我的讶异,仍旧面色不改地说道。
“劳烦刘詹事了。”我勉强地笑笑,转头嘱咐清影,“你随刘詹事一起去。”清影点了点头,随着刘齐而去。
我心神不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等了半响,才听见门外有声响。只见清影携着面容憔悴的清菁进来,清菁发鬓凌乱,面色苍白,见到我动了动嘴唇,眼圈一红,滴下泪来,全然没有平日的活泼样子。
“清影,把软榻收拾一下,让她坐下,我有话要问。”我忍下心中的燥意,又不想再看向清菁,便对清影说道。
“郡主!”清菁哽咽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泪痕斑斑的脸蛋被她胡乱擦了几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清影,去!”看见她这副可怜的模样,我稍稍心软了一下,可是一想到她闯的祸,又生起气来。
“是。”清影担心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清菁,叹了一声,听我的话去收拾软榻。
收拾好了软榻,清影去扶清菁起身,清菁泪眼汪汪地看了我一眼,瘪了瘪嘴,顺从地随着清影歪坐到软榻上。清影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见我的表情,便无声地走出去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我还是个孩子,可是语气中的严厉还是让清菁打了个寒噤,连眼泪都不敢掉下来。
“郡主,奴婢……奴婢去庄华殿的路上,正巧遇到绣房的绣女筱珺,她说宜春又欺负绮月了,这次绮月的手指受了伤,可是她还有活,完成不了就免不了嬷嬷的责罚,我,奴婢心中一急,就跑去绣房,果然看见宜春在绮月那里冷言冷语的,奴婢就……”清菁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还不时瞟向我几眼,显然是见我难得的怒气,心中怯怯。
“宜春经常欺负绮月吗?”我的思绪翻转,面色也缓和下来。
“是,宜春见绮月的绣活功夫好,嬷嬷经常把细活交给绮月,她就总是欺负绮月。”一说到这个,清菁又开始忿忿。
“嬷嬷不管吗?”我接着问道。
“她就是说些气人的话,动些小动作,嬷嬷也拿她没办法,绮月性子柔,又不爱说话,只能任她欺负了。”清菁叹了口气,似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感叹起别人,完全忘记自己的处境。
“你倒好,替人家打抱不平?”我冷哼了一声,火气又上来了。
“奴婢,奴婢不敢。”清菁一听我的话,想挣扎着起来,可是腿脚无力,往回一落又压到了伤处,不由得痛哼了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让你做的事情不去做,回头去替别人打架,你是不是欺负我舍不得罚你!”清菁毕竟是我身边的人,虽然她的年纪比我大,可是我只把她当成调皮的妹妹一样,也从没有想过在宫中年头已有几年的她,会惹出什么祸事,而如今,她竟然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把宜春给伤了,尤其在我刚刚得知宜春与琇宜殿有关系之后。那个绮月,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平日里机灵乖觉的清菁为她犯宫规?
“去休息吧,我也没话可说的。”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清菁,把清影叫进来,让她叫人把清菁扶回自己房间去。清菁小心翼翼地瞧了我一眼,又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清影拽了拽她,没等她开口,便将她带出去了。
“郡主,奴婢还要去庄华殿吗?”听见清影在门外安排别的侍女送清菁回去,她又转身回来,问我道。
“不用了。”我冲她摆了摆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郡主,清菁犯的错……”清影看出我的脸色不善,想问又不太敢问。
“我能怎么样呢?自己的侍女给别人责罚了,哼,纵然是犯了错,那位刘詹事也太干脆了些。”我揉了揉额头,昨夜因为胡思乱想也没有休息好,一大早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让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思绪更加烦躁。
“郡主不生清菁的气?”清影上前,为我斟了一杯茶,茶水是她刚刚我叫她的时候带进来的。
“生气,为什么不生气?我让她去探消息,她去为别人打架,我为什么不生气?”我哼了一声,瞥了一眼清影,她为难地抿抿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绮月,宜春,她们的事情你知道吗?”我把手中已经变凉却丝毫没动的茶杯递还给清影,平和地问道。
“奴婢只晓得一些,”清影想了想,才慢慢说道,“宜春是宫里的老人,很小的时候就进宫做绣女,一直以来,嬷嬷手上的细活都是交给宜春来做,可是自从绮月进宫后,因为绮月的绣活做得特别好,嬷嬷把一部分细活交给了绮月,这自然就引起宜春的不满。绮月挺老实的,可能被宜春明里暗里的,欺负了几次,而清菁与绮月很投缘,就……”清影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忙停住了口,惴惴地看着我。
“我气的是,她为什么看不出,我现在有多艰难,在这个皇宫中,我没有依靠,你们犯了错,我无力救助,连这么小的事情,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杖责。”这样的话,我只能在心中暗暗地说着,我看着自己渐渐恢复柔嫩的小手,依旧不及成人的一半,这般的弱小,这般的无奈!
正文第三十章红颜难忘锥心痛
收起乱糟糟的思绪,我还是难耐等待,索性自己去庄华殿看一看,哪怕是进不去,在门口问一问情况也是好的,反正我的年纪小,纵然有个郡主的身份,就算受了委屈,也不甚所谓。
趁着清影被人叫走的功夫,我自己穿上短袄,出了文萱阁。
一路上,我还在琢磨着清菁的事情,以及刘齐的态度。他如此丝毫不留情面地处置了清菁,又没有事先通知我一声,可见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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