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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留相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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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风霜伤容颜。她看上去满面沧桑。大概五十岁开外,只有那双眼睛湛湛有神。冷淡地看着我。
“你认得我?”她的眸色一闪,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恍惚地摇了摇头,可是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任师父地眼睛,和娘亲的很像,真的很像。”
任晓地眼睛一眯,薄唇一抿,“你娘亲?你娘亲是谁?”
“我……”
任晓的手突然一抬,“噤声,有人。”
我连忙住口,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脚步很熟悉,应该是如意,便侧头对任晓说道,“任师父,是我地丫鬟,稍等片刻。”说完,我推门出去。
刚刚反手将房门关好,如意正好端着托盘走过来,一看见我,抿唇笑着说道,“姑娘,是不是饿了,如意刚炖了肉糜粥,要不要喝一点?”
我的眼睛一亮,想起让她帮什么忙了,就连忙接过了托盘,笑眯眯地对她说,“如意,帮我炖些补血的东西,好不好?”
听到我的吩咐,如意没有不答应的,不过她还是疑惑地歪了歪头,“姑娘,你地月信到了?”
我大窘,想起屋子里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肯定听到了如意的问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事情……
顶着一张热得发烫的脸,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你去吧,快点就好,还有,多拿点点心啊,水果之类的。”
如意又是点头,可是她又忍不住补充一句,“姑娘,您怎么胃口这么好,昨日不是还说,要…呃…减肥的吗?意思是不是不能多吃?”
唉……我彻底无语了,这个丫头,该有好奇心的时候,躲得比谁都快,不该有好奇心的时候,问得我都要吐血了,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去厨房,再问,姑娘就生气了!”
如意总算看出我的脸色了,诺诺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走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端着托盘,再次回到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阿乱地脸染上了一抹红色,他地眼中尽是笑意,和我相处了四年之久,对于这些词语,他都了解得很,所以,此时更是肆无忌惮地笑话我。
可是,他是病号,我忍!
幸好如意的习惯是准备两套餐具,我便先小心地盛出一碗来递给已经坐在桌旁地任晓,然后才又盛了一碗,往床边走去。
接过粥碗的时候,他的眼中还是满含着笑意,让我忍不住捏他一下,可是又不敢使力,万一伤到他就不好了。
瓷瓮里的肉糜粥吃得干干净净,虽然并没有多少的量,不过看样子,他们都饿坏了,虽然我隐约猜到他们此刻的情况是怎样的,不过,如果他们不开口,我也没法问,毕竟,我总觉得,这位任晓师父,似乎不是很待见我。
“这院子有几间房间?都住着什么人?”
任师父的话意,吐露出她想在这里暂住的意思,我当然赞同,要是两个人吃了东西,然后就走掉了,我反而更着急呢!
“任师父,这小院里还有几间空房,不过都没有收拾,您先在我这里委屈住下,至于阿乱……”
任晓一哼,冷冷的打断我的话,“我问的问题,你先回答。”
被她再次的打断给哽住,我有点无助地看向阿乱,他无奈地冲我摇了摇头,眼中的温柔让我暂时放下现在的不舒服,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她,“这个小院有正房三间,偏房六间,还有两间耳房,不过,只有我这间正房,和一间书房,还有如意住的偏房收拾过,其他的,就没有打扫了。至于住的人,只有我和如意,没有其他人。”
“嗯……”听完了我的回答,任晓状似思考地眯起眼睛,我疑惑地看向阿乱,他再次摇头,似乎他也不明白师父问话的用意。
“挑一间最偏僻的房间,我去住,至于阿乱,就留在这里。”
唔……前一句话,虽然麻烦一点,还算好解决,可是,后面一句,让阿乱留在我房里,这是怎么回事?
飞快地瞥了阿乱一眼,我刚想开口,却被阿乱虚弱的声音打断,“师父,这样不太好,思
任师父冷冷地瞥过我,然后看向阿乱,眉头微拧,“你们还没成亲吗?朝夕相处,要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如果说刚刚我的脸色是发红的话,此时就是发青了,她不仅态度上对我很不对劲,就连言语上也很不亲切,实在是让我忍不了,“任师父,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和阿乱再怎么朝夕相处,阿乱始终是君子,我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么就成了不清白了?难道在您的眼中,我还是个淫娃不成?”
任晓听到我的话,眼睛微眯,唇边带起一抹冷笑,更显得那张脸有多么的不可亲,“这两个字也能从一个皇家公主的口中说出,也够惊世骇俗了。”
我窒住,一个“皇家公主”就将我给说得哑口无言,可是,看着她嘲笑的眼神,我却怎么也忍不下去。虽然为了阿乱,我也应该尊重他的师父,可是,“任师父,难道您不知道,我目前的身份是东魏的商人吗?思儿一介布衣,可没有当皇亲国戚的好命。”
很意外,任师父并没有生气,只淡淡地打量着我的上下,勾唇一笑,“你这丫头,倒也有些意思。”说完,起身便往门口走去,“我出去一会儿,你照顾阿乱。”
呃……张口结舌地看着那位就这么离开,我有种猛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其实话一出口,我真是有点后悔,怎么说,她也是阿乱的师父,也曾那么过分地对待过我,不过站在她的角度,我大概能了解她的感受,既然我没什么事,也就没必要计较,可是,我却没想到,阿乱的师父竟然是个眼睛长得很像娘亲的刻薄老太太,真的是……
“思儿……”
我回过神,听见阿乱叫我的名字,连忙走过去,“怎么了?哪里疼吗?”
阿乱微微一笑,伸出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没事,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我要好好的看一看。”
“嗯……”我顺势坐到床边,也凝视着他的脸,呢喃着,“是呢,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都要把你忘记了……”
话音还没落,我的手被抓得一紧,他的眸色猛地变得幽深,低哑地开口,“思儿,你真的快要把我忘了吗?”
我的心一抖,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神,这有点陌生的眼神。不过,若是躲开,他一定会多心,我便伸手虚抱住他,将彼此的眼神错开,然后轻声地说着,“笨蛋,我怎么会忘记你,你呀,我说了什么,你都要当真。”
“真的吗?”他仿佛叹息一样,低低地问。
“嗯……”我边点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突然多了一丝惆怅。
为什么?我真的有点要忘记他了……
难道说,我就是一个薄情的人吗?
正文第百十七章
小心地帮阿乱盖好了被子,看着阿乱安静放松的睡颜,心里有些微微地酸;他看来是累坏了,从没有见到他如此毫无防备地睡着,就算在以前带着我往东魏去的一路,他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在我的面前永远是冷静的,是最安全的依靠。
可是现在的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那么的放松,是因为他是师父就在这里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有些不舒服,总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然后突然想起,难道说,任师父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她为何对我的态度如此的奇怪了……
“吱呀”一声门响,阿乱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抓着我的手,而我连忙回头,看到如意站在门口,一手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可能是因为看到我的房间里,竟然有陌生的男人吧!
我连忙抽出一只手,在嘴唇上一竖手指,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阿乱,轻轻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脚步轻巧地走出房间。
如意虽然没有出声,不过眼睛里的惊吓也不少,她放下捂着嘴巴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姑娘,那是……”
我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然后才说道,“别紧张,那是我的朋友,只是赶路赶得累了,睡一会儿而已“可是,可是,”如意指了指里面,小声地说道。“可是,姑娘,那是您的房间啊!让一个男子住,实在是不合……”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自动停止了,然后紧闭着嘴,冲我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无辜、很担心的模样。
我失笑,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不过。和阿乱认识了这么久,又是这样的亲近,最重要地是,我并不认为,这样就叫做什么不合礼数。“如意,不用担心这个,这宅子里,除了明镜和你爹,就是我和你了。没有外人,谈什么其他的呢!”
如意还是有话想说,可是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口,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小声地问我,“姑娘,那个补血的吃食是不是给这位…公子的呢?”
她这么一问,我一下子想起来刚刚的窘况。连忙点头。“是,没错。不是我那个的……”
如意恍然地点了点头,忍不住扑哧一笑,小脸红红的,“怪不得姑娘地表情那么……好了,如意去忙了。”看出我的脸色不对,她赶紧再次跑掉了。
目视着如意跑走,我才又回到房间里,可是阿乱却醒了,虽然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不过看上去稍微精神了一些,他目光烁烁地看着我,唇边勾起一抹温柔地微笑,“思儿,来……”他懒懒地伸出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床边坐下,检查一下他的伤口,然后才问道,“说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偶然,还是故意地?还有,你在建康呆了多久了?”
阿乱的笑容一顿,不过他应该会想到,我必定会问这些问题,所以只沉吟了片刻,便开口说道,“思儿,我此次来建康,就是来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只不过,这任务有些麻烦,不过,这件事是师父心里长久的结,她解开了,我才能放心提出来,和你的婚事。”
婚事?我愕然,这个词来得有点突然,让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地表情,去表达我的心情,只能呆在那里。
我的手突然一疼,是阿乱的手劲儿一下子大了许多,让我回过神来,然后看到他有点受伤的神情,眉宇间地黯然明显地表露出来,是我的犹豫伤害了他,我连忙反手握住他,“阿乱,你别多想,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说到这个,我真的……”
阿乱制止了我的话,微微摇了摇头,“你别说,也不必…放在心上,是我莽撞,不该……”
“阿乱!”我轻喝一声,不想再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黯然,“你陪在我的身边四年,照顾我,保护我,整整四年,一心一意地帮助我,而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亲的亲人一样,还有,你同样是应该去好好珍惜的爱……”话说到这里,我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
阿乱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重新焕发了光彩,白玉一般地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红色,唇角也忍不住勾起,“思儿,等此事一了,我就和师父去说。”
“嗯……”我地脸也是热热的,心里甜丝丝地,却还是滑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阿乱要好好的养伤,而任师父神出鬼没的,白天是看不到人的,到了去宫里赴宴的日子,我安排好如意,让她负责照顾阿乱,这才放心地进宫去。
这次没有明镜跟着,而我特意换上了一套南朝的襦裙,因为天气有些渐凉,又多罩了一件短帔。
独自一人进宫,路程就有些单调乏味了,我坐在车里昏昏欲睡,直到宫门口,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
下了马车,却没有看到那位使臣大人的身影,疑惑地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马车往这边来,怎么回事,他竟然敢大牌的迟到么?
揣着满肚子的疑问,我跟着小常侍先进去,摆宴的地方是华林园中,这里,就是我当年第一次出现在南梁皇室面前的地方。
宴会是在园中的一处凉亭里,隐约看到有人端坐在凉亭中,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昭明帝。越走越近,也渐渐地看清了,坐在亭中的,是太子和萧,不过两个人却不是在聊天,围绕在这两人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的凝滞。
他们的关系难道不好吗?昭明帝的成年儿子不多,尤其太子和萧都是皇后所处,他们可是正经的同胞兄弟呢!
一说起同胞,那个我只有一面之缘的二哥萧誉,听说此时是在自己的封地,而同样成年的萧,却能够留在京城里,这也说明着,皇后一脉的稳固。
注意到我的走进,亭中的古怪气氛一扫而空,太子冲我微微一笑,就算是打了招呼,而萧则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想起那日我的话吧,所以又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三殿下。”
我做足了礼数,然后束手站在一旁,太子温和地说道,“晏姑娘,不必拘束,父皇和母后都要过片刻才能过来,你且先坐一会儿。”
“谢殿下。”我也不客气,拣了处离两位皇子贵胄都挺远的位置坐下,不过继续保持沉默。
有我坐在这里,他们反倒不再像刚刚那么安静了,随意地找了个话题,兴致颇高地聊了起来,不过听他们聊得天南地北,言语中却缺少了一种温情,似乎,他们就像是在路上遇到的普通人,然后为了打发时间,而找个话题随便说一说而已。
“晏姑娘还不知道,为何贵国的使臣大人没有来赴宴吧?”
萧突然把话题带到我的身上,把我从恍惚中唤起,我抬头看向他,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请殿下赐教。”
“听说,这位大人昨日不小心伤到了腰,才不得已,告罪难以赴宴。”萧勾起一抹坏坏地笑,这个表情就如同记忆中一样,让我微微失了神,他似乎看出了我表情中的变化,眸色一闪,又恢复了那抹笑容。
我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垂眸一笑,“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今日你的那个奴才怎么没来?”
听到萧用这样的口气,我突然有点生气,猛一抬眼,郑重地看着萧,“殿下,虽然明镜的身份是民女的奴,可是民女从未曾将他当做单纯的奴来看待,他是民女重要的帮手和助力,也请殿下,别再用这样的语气。”
“哦?”萧一挑眉,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太子哥哥,“皇兄,听到了没有,就是这一番话出口,晏姑娘也算是女中英雄,真正的名士了。”
太子的唇边始终带着微笑,他缓缓点头,“晏姑娘确实与众不同。”
我听得出萧话语中的调侃,同样也没从太子的话语中听到什么真诚,不过,这与我本就没有什么,索性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趁着那两位还没来,我先试探地问两句,“两位殿下,民女听说,皇后娘娘遇刺,她有没有大碍呢?”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关心皇后,既然她能赴宴,就代表着必定没有什么大事,而我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其他的一些事情,跟阿乱有关的事情。
太子的神色一动,不露声色地瞥了一眼萧,却依然老神在在地坐着,没有开口说什么;而萧呢,也是同样的表情微动,然后没有多言。
虽然他们没有回答一个字,不过单从表情上,似乎能看出些什么,而至于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我此时却没甚头绪,只好抱歉地补充了一句,“民女只是关心娘娘的身体,是民女多言。”
萧反而一笑,又转头瞥了太子一眼,然后淡淡地问,“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正文第百十八章
宴会是无聊的,不过并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我能从众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一些东西。
比如,太子和萧的隐隐不和。
比如,皇后对萧的明显疼爱。
再比如,皇帝投在我脸上的眼神,若有所思。
南梁,似乎也很不平静呢!昭明帝的身体在这几年里始终都是时好时坏,可能和早些年为了丁娘娘沐诫,才导致身体空乏。看他的脸色时而萎靡,时而泛红,是说明情况有些糟糕了吧……
“姑娘,前面有人闹事,咱们绕道走,还是等一等?”
车夫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唤醒,马车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正想找事情分散一些注意,便掀开了车帘,“是什么人闹事?咱们等一等,无妨。”
车夫回头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用意,便乖觉地说道,“姑娘,要不小的去近前打听打听,可好?”
我连忙点头,前方的人围了好多,真是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车夫连忙跳下马车,往人群聚集处跑去。见他不停地问着在那边看热闹的众人,不多时,便又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车夫又瞥过去一眼,才对我说道,“是太子府的,和三殿下府上的,好像闹得还挺厉害。”咦?刚刚还在想着,太子和萧之间的事情,这边就出了事。我的心思一动。整了整衣衫,也跳下了马车,“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热闹地中心围了很多人,隐约听到里面有女子的说话声,语速很快。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我好奇地翘着脚,可惜看不到,便扯了一下身旁一个大婶的衣袖,小声地问道,“这位姐姐,里面是什么人在吵架?”
这位已如黄花的大婶。一听我的称呼,眉开眼笑地向我解释道,“小妹妹,你刚来建康城吧。这两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是太子殿下府上地秋夫人,和三殿下府上的吉儿姑娘,这两位啊,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一碰上面就吵成这副样子……”
“哦……”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念头一转,又问,“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不是亲兄弟吗?怎么由得府上闹这么厉害呢?”
大婶啐了一口。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一看你就是外地的,秋夫人和吉儿姑娘能闹起来,会和男人没关系?这种事啊,姐姐我就不多说了……”说完。她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圈子里的热闹上,听得津津有味。
我也努力探头往里面看了看,隐隐看见两辆车上各站一人,正吵得厉害,不过乱糟糟的,还真听不出什么,不过单是从语气中,就能听出,火气肯定小不了。
“闪开。闪开。”一队城卫匆匆而来。
“官家来了。热闹看不成了。”
身边人的窃窃私语,更让我确定。这样地场面并不少见,再看这领头的城卫对着两边驾轻就熟的应付,更是说明,如此吵闹已经不止一次被劝开。
热闹结束了,我返回马车处,掀帘进了车厢里,“走吧。”
马车辘辘,我开始琢磨刚刚的见闻。
太子和萧确实是有问题地,是因为储位之争吗?太子作为储君,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端重亲和,并没有什么让人非议之处,虽然皇后在表面上更喜欢萧,可是,这并不代表太子的位置不稳啊,尤其是,太子同样是皇后所出,两个亲生儿子出问题,最不想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不是昭明帝,而是作为母亲的皇后……
唉……我想这个做什么呢?虽然他们都是我的血亲,可是自四年前,我以那样的方式离开皇宫,放弃了公主之名,如今的我,似乎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去了。
而且,那里,好像真的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带着一丝惆怅,我慢腾腾地往自己地小院走去,刚绕过一处回廊,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明镜和石之寒。好几日没看到石之寒,也不知道他被明镜安排去做了什么,我没问,也懒得问,说实话,我已经没有了想要掌控全局的心情,随遇而安,随心所欲,也许能更快乐一点吧!
“姑娘,好几日没见。”石之寒冲我呵呵一乐,不过难掩面容中的疲累,他应该是赶了好几日的路程,才到这里地。
我冲他点了点头,“石头,你是住在这里吗?是的话,我让如意收拾一间房出来。”
石之寒刚想回答,明镜淡淡地替他回答,“他还要出门,不留下。”
石之寒的表情一泄,没好气地看着明镜,“姑娘都让我留下了,住一晚又能怎样!”
明镜瞥了他一眼,“事情没有办好,你还睡得着吗?”
石之寒一滞,没话说了。
我站在那里看热闹,虽然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应该和找陵墓的事情有关,有明镜安排,我也懒得问,索性说道,“石头,你要是不留下住,就吃个饭吧,我去安排。”
“好!”石之寒大声地应道,然后得意地瞥了一眼明镜,可惜人家没什么反应,我微微一笑,先行离开了,只听见他们还站在原地说着什么。
转过弯,就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我轻出了一口气,刚想舒展一下有些疲乏的身体,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制住,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拽进了附近的一间空屋。
我被这一突发事件弄得有点头晕,可是甫一站定,就发现,将我这顿折腾的,就是阿乱地那位师父……任晓。
“任师父,你有事找我?”我揉了揉被她抓得有些痛地胳膊,问道。
任晓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开口,“其实我很想杀了你。”
我抬眼,却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句话,我已经听到过,也经历过了,遂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的表情渐渐变化,围绕在身体周围地杀气淡了下来,“见到你之后,我本想动手,不过,你知不知道,我为何没有这么做?”
我可不会认为是阿乱的关系,一看这位就知道,她绝不是好说话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四年来,从不肯承认阿乱的身边,有一个我。
我摇头,“不知道,请任师父赐教。”
她反而摇了摇头,“我无话同你说,只有一句,我不会允许阿乱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脱口问出。
她冷笑一声,打量着我的上下,“你且问问自己,对阿乱的心思是怎样的,我可不会让自己养育长大的孩子,和一个利用他的女子在一起。”
我窒住,片刻才开口,“任师父,你这话说得好不公道,我和阿乱一起相伴四年,相知相爱,怎么变成了利用呢?”
“相知相爱?”她的眼神讥诮,伸手一指我的胸口,“你问问你的心,为何在阿乱说起成亲时,你会犹豫,再说什么相亲相爱吧!”
说完,甩袖离开。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没有力气去指责她偷听,而是满脑子都回荡着她的质问:为何在阿乱说起成亲时,我会犹豫……
为何?为何?
不喜欢阿乱吗?不,我很清楚,心中有一部分是属于阿乱的,没有人可以代替。可是为何在他提出那个问题时,我的心会如此的彷徨,甚至是,排斥呢?
还是说,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虚伪的人……
我怔怔地想着,却想不出,也搞不懂,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门“吱呀”一响,任晓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她的语气冷淡,“今天你我的对话,聪明如你,想必不会多嘴让阿乱知道,等他伤好,我会带他离开。”
我叫住她,吃力地开口,“任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和阿乱从此不能再见面了?”
背对着光,她微微点头,“我是这么想的,若是你没想好,那就好好想,不要到最后,麻烦我动一些不该动的东西。”
动不该动的东西?是下杀手吗?我的心微微一寒,这是我无法接受阿乱的原因吗?暗暗地唾弃自己,当然不是。
可是一时间,脑子里乱作一团,找不到思绪的线头,我猛地摇了摇头,也离开这间屋子。
阿笙今天终于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姐姐了,一直都刻意不去考虑自己的年龄,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孩子的姐姐,唉,有点惆怅……
正文第百十九章
“你要走?”
一推开房门,就看到阿乱在擦剑,已经换上我为他准备的干净衣裳后,若不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已经看不出是受过伤的。可是,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讯息:他要离开了。
阿乱抬起头,眼睛微眯勾勒出一抹笑容,嘴唇还是失了血色,不过精神还不错,“是,我要走。”
想起刚刚和任晓的对话,我的心猛地一抽,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也许是没有看懂我的神色为何如此,他微微一怔,不过放下手中剑,刚站起身来,想要和我说什么,正巧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我回过头,是如意,顶着一张微红的小脸跑着过来,还没站稳就说道,“姑娘,沈公子来了。”
沈毓?我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屋中的阿乱,他已然重新坐下,继续缓慢而轻柔的擦着剑,微垂眼眸,看不见他的表情。我的心一动,便要抬腿往房里走去。
“姑娘,沈公子说,找你有急事。”如意又补充了一句,让我正要迈出的一步,又停了下来。
我的脚步一停,阿乱的动作一顿,虽然我的心中并没有多想什么,可是一见他的反应,怎么觉着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阿乱……”
我轻轻地呼唤着他,他抬起头,眸中深邃的神色,突然荡漾起浓浓的笑意,“思儿,我等你回来。快去,快回。”
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离开。
沈毓正站在树下发呆,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身上,透出一种寂寥的颜色。他在回忆,那种追思着什么地神情,我已经不止从一个人的眼中看到:曾经的太子父亲。现在的昭明帝追思着顾山的那段无果的情意;阮修容,追思着曾经过往地爱意和恨意;安琪,在追思中坚定着自己的心意;而晏九朝呢,在回忆中得到的,是坚定不悔,还是……
记得当年在楚州地时候。我还曾看到沈毓在树下吹笛的忧郁。此时的他,忧郁似乎已经揉到了骨子里,而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如清水的气质,圆融、可亲。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走近,侧头看了过来,眼眸微微地眯起。唇边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还吹笛吗?”
他微怔,眨了眨眼睛,表情慢慢地舒缓开来,终于忍不住勾起更深地笑容,让顿觉失言而懊恼地我,更加的窘迫,希望他。记不得当年的事情!
可是。我的希望没有成真,他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原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就是她。”
我却努力装傻,“她是谁?”
沈毓地笑容一顿,眼神有些黯然,“思儿,你何必再瞒我,难道说,我并不值得你相信吗?”
他的淡淡质问,让我无言,为什么这么排斥让他知道我的身份呢?可是我偏偏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这样复杂的一个人,有着这么多的身份,也许,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他的吧……我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却始终像鸵鸟一样,不肯面对这张温和的脸。
我叹息,“沈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说来话长,我不想,将你搅入局中。”
沈毓用衣袖抹了抹石凳上的灰尘,示意我坐下,才悠悠说道,“你怎么知道,不说,我就不会被搅进来。”
“我……”我语塞,看他依旧平静的侧脸,不禁开口,“沈毓,四年了,你怎么还会记得我呢?那时候地我,并没有什么值得注目地地方啊!”
沈毓瞥了我一眼,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若我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记得,只是在重见你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你信不信?”
他地语气那么的理所当然,让我无法不信,不过突然想到,刚刚如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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