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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魔门妖女 作者:水心清湄(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6正文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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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无数人对宋缺羡慕嫉妒恨。
因为很多人将任文萱能够这么年轻突破到大宗师是因为当年吸收了和氏璧之故!
现在和氏璧另外一半的能量被她送给了宋缺,宋缺的资质和实力本就是世间顶尖,他们已经觉得,宋缺迟早有一天也会成为大宗师。
对于和氏璧对武道上的进益,隋室更在意的还是和氏璧被毁一事!
杨家本还因为宋阀宁愿毁了和氏璧也不愿献上来感觉生气,不过很快,他们就看清楚了中间宋阀的态度。
后来,梵清惠和杨坚见了一面,没人知道她和杨坚说了什么,但事后,杨坚派人给宋阀带去了重礼。
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个结果,还是能让人猜出几分。
宋阀只能安抚,不能力斗。
宋缺和任文萱回到岭南的时候,正好见到了大隋来得使者。这本是任文萱和宋缺想要的结果,所有也并未多刁难就让使者回去了。
不过看到使者送来的美人们,任文萱自是高兴不起来。
将人打发离开,这些美人们当然不乐意,不过任文萱的手段哪里会管她们是否乐意,她们既然不愿离开,任文萱就将她们赏给了岭南城普通的老百姓。
至于日后她们是相夫教子,还是做潘金莲,任文萱根本不会再多关注。
也就在这时候,梵清惠登上了山城,已经年过三十的她,现在还是如十七八岁之时刚下山那如仙般倾城国色。
“梵仙子,请这边走!”
迎客的宋鲁笑着将她迎去了后宅。
梵清惠不曾拒绝,她也想知道,任文萱见她的目的,更想试探一下任文萱的实力和想法。
宋家山城很大,梵清惠一路走来,山城有着江南的雅致,也有着门阀士族的庄严和恢弘。
梵清惠曾经来过宋家山城,但是却不曾来过山城的后院,不知为什么,这走过去的路程中,她感觉这个地方格外得压抑。
是不是要见那祝玉婵之故?
梵清惠蹙起秀眉,难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还能影响她周身环境?
。
“到了。”引路的宋鲁停在一座园子前面,就不再走了。
梵清惠回了一礼,然后一个人进去。
不愧是静斋的传人,无论是进入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危险,总能保持住属于她们那一分的平静和淡然。
园子里头很安静,梵清惠感觉不到有一个人,不过,在转过一个角落,她就能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站在假山池水边的亭子旁边,伺候,她背对着自己。
任文萱听到了声音,将手中的饲料都丢下了池子,并且拍了拍手。
这是头一回梵清惠单独和任文萱在一块。
梵清惠知晓任文萱是大宗师境界,但是却不曾有过一丝害怕,当然同样的,如果梵清惠是大宗师境界,任文萱只是宗师,她也不会表现出丝毫害怕。
这便是两门派敌对多年所造就的传人心态,输人不输阵。
“你来找宋缺?”任文萱淡淡的说道。
梵清惠微微点头,她的目的谁都知道,她平静地说道:“你可要阻止?”
任文萱说道:“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又有何贵干?”
梵清惠目光一闪,不答反问:“当初你将和氏璧抢回来,是想借助外力除掉宋缺?”她直接点明任文萱‘阴暗’的心思。
任文萱顿时笑了起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梵清惠眼睛溢出一丝夺目的色彩,她道:“如果是,当初你为何不自己动手除掉这个破绽,何必再生出战火,连累百姓!”
“如果不是,你要回和氏璧,也是在给宋阀增添灾难,宋缺对你不薄,你何必为了自己的野心,给宋阀和宋缺带来连绵战祸?”
任文萱盯着她这张颇有些慈航普度的脸,虽看似为百姓和宋阀着想,但是她还是扑捉到她已经生出一种激动的情绪。
这激动的情绪,是因为宋缺的。
“你喜欢他?”
任文萱没回答梵清惠的话,反而点出了梵清惠的心理。
梵清惠很坦然,面对感情,静斋的传人要比魔门的传人要坦诚得多,她们相信感情,愿意面对,但是魔门中人因为自小所经历过得,反而不相信感情,真遇上了,也会在感情中挣扎。
但是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愿意面对并相信感情的,她们的心更狠,也更不在乎感情。
“是。”
任文萱坐下来,幽幽地道:“你在替他不平吗?”
梵清惠点头,她当初放任自己的一丝好感,就是因为看到宋缺对祝玉婵的深情厚谊,她觉得以一个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宋缺来作为看破情关的人玄,她突破的几率很大。
可是等她种下情根,回山门参悟的时候,她发现她太想当然了,原来求而不得更难舍去,更容易成为执念。
此次下山,得知祝玉婵突破大宗师一事。
她第一反应不是她对慈航静斋的影响,而是她也是骗宋缺的,就像当年祝玉妍骗得岳山对其死心塌地一样,宋缺的心性怎会再接受这样的妻子,甚至继续爱她?
随后,和氏璧被毁,为了不让天下再起战火,所以她为自己又找了理由下了山,并且去说服了杨坚。但是到底因为宋缺即将突破大宗师的传言,杨坚对其更加忌惮,此次和氏璧之事虽然解决了,但是梵清惠知道这只是表面上解决了,宋阀一天不臣服,大隋迟早会动手……另外,祝玉蝉突破大宗师的事还没解决,所以她来了这山城,想和宋缺一谈。
“祝师妹,你这般年纪就已经是大宗师,为何要去参与这世俗之事,毁了和氏璧给宋阀主带来更大的危险,其实以你的资质,说不得隐世修炼,会在某一天破碎虚空。宋缺终究待你不薄,何必再让他受于困窘之中?”梵清惠平静地说道。
三个何必,任谁听了,不管从感情上,还是从大义上,都会认为是任文萱不对极了。
慈航静斋的传人都擅长这种招数,但是不可否认,这种招数,可比什么阴谋诡计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其实有个时候,任文萱对于梵清惠的心态是有些佩服的,梵清惠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会努力去做,理智到极点,也将一个人的价值发挥到了极点,而且她的出发点,并非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一个她们想象中的蓝图。
就像后世被洗脑的教徒一样,格外的固执,也格外的令人惊恐。
慈航静斋生活在她们的理想中,而魔门生活在现实,现实中人怎么可能喜欢她们将自己的蓝图强加在现实中实事求是的正常人身上?
她的手段和想法令人不喜,但是不会去否定她们的能力和动机。尤其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中,她们的心智手段能够凌驾于众多男人之上,谋取到她们理想中的天下,这也是值得敬佩的。
男尊女卑时代,女人不自己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实现自己理想,难道还等着男人施舍给你?
在天下局势中,理想是自己去实现的,至于中间的过程,不过是手段高低而已,慈航静斋输了,便是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慈航静斋赢了,她们本身就能够超脱出这个男尊女卑世界。
作为慈航静斋的对手,阴癸派也只是和慈航静斋理念不同,却从来不曾过多贬斥,盖因为这两个门派有一个根本点相同,那就是绝对不会臣服于男人。
任文萱对于梵清惠,也顶多和众多阴癸派门人一样讨厌而已,就像遇到敌手一般的讨厌,要说有多深恨到没有。所以,之前,除非她干扰到自己的事,她都不会主动去找她麻烦。
而现在,她不找,梵清惠就到她这里来自找麻烦了。
她的思想蓝图,已经延伸到任文萱避世上,另外也建立在宋缺和宋阀对大隋臣服之上,可以说,已经完全触及到任文萱的底线。
此外,她在感情上,也非常不快,当然不是针对宋缺,在任文萱看来,有别的女人喜欢他,那相应的证明自己有眼光。所以她的不快建立在梵清惠之上,因为宋缺到底是有主了,宋缺也没和梵清惠有过任何暧昧或暗示,可梵清惠还是恋上宋缺,这不得不说,梵清惠是送上门让任文萱找麻烦的。
“你怎知他深陷困窘,而不是乐在其中呢?梵……仙子未免管太宽!”这短短几句话,让任文萱说得很轻,却给人异常可性的意味。
梵清惠的气息立刻有些不稳,不过她又在顷刻间恢复了寻常。
☆、第147章
魔门中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可以借助邪帝舍利修炼成功邪帝舍利。
这到底能不能,谁也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毕竟道心种魔,除了修炼出魔种,还需要一个炉鼎。
所谓的炉鼎,就必须是天资卓越,禅道之心异常坚定的正义之士。
然后魔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或者他们心甘情愿放开自己全身心下,接受魔种的精神力入体再播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便会潜进对方心灵深处。
一但这颗种子被种入,魔种的主人可以对活炉鼎生出微妙的感应和联系,也就是说无论活炉鼎去到天海角,也逃不出种魔者的精神感召,邪诡非常。
等到这位潜入的种子让正义之士因为种魔者精神刺激,会在修炼道心种魔的种魔者召唤下承受不住这颗种子的诱惑,进而进化成新的魔种。
并且被种魔者的全身功力和精气神也会被吸入这颗新魔种中融合,随后,播下魔种的主人在一定距离下就可以将魔种收回来,这颗夹杂着道心的魔种一旦被感悟后,就能练成道心种魔*,*圆满之日就近在眼前,最后也最不济也会是半步破碎境界。
对于道心种魔*来说,炉鼎是重中之重。
而炉鼎非常难找,毕竟炉鼎若是禅道之心不坚定,被种魔的正义之士撑不到种魔者体内魔种大成到召唤,那么这炉鼎便是废了,毫无用处。
而无论天资再怎么优秀,魔种大成,至少也需要数年,长得话数十年都有可能。
在这段时间内,被种魔的炉鼎若是撑不过,就只有死亡一途。还会连带着种魔者功力有所损害。
所以,这般诡异的*,没有几人心甘情愿纳入这会要自己性命功力的魔种,而种魔者为了自己不受损害,对于炉鼎慎之又慎。
后世靳冰云在八岁的时候被言静庵送去给庞斑做炉鼎,庞斑终究没动靳冰云,这样,风行烈就进入了庞斑眼中。
风行烈是赤子之心,更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靳冰云就借两人结合时无知无觉将魔种送入了他体内。
后来,庞斑魔种大成,被种魔的风行烈也撑过去庞斑无知无觉借用两者联系中的道心刺激,所以最后风行烈得到庞斑的魔种召唤后,风行烈再坚定的道心也入了魔,导致全身修为都化成了他体内的魔种被庞斑吸入,而后若无飞鹰缘出手,风行烈就会化成一团飞灰。
当然,这并不是说,炉鼎就是必死之局了。相反的,炉鼎的优势也很大。
修炼道心种魔的种魔者在这个过程,除了会经历更大的*狂击,也会时常癫狂在道魔之间,炉鼎的道心越强,种魔者的所受得煎熬越痛苦。
若是熬不过,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飞灰湮灭。一旦种魔者身死,炉鼎就会得到种魔者的全部感悟和境界!
梵清惠定定地看向任文萱,她有信心承受种魔后的痛苦,要知道古往今来,邪极宗人才迭出,凡修此法者,除了谢泊和向雨田,其余的人均落得败亡身死之局。
任文萱笑道:“怎么,梵仙子怕了?”
梵清惠顿时心潮起伏。
“莫不是因为你们的祖师叔飞灰湮灭而害怕?”
梵清惠心跳有一瞬间停止,看着任文萱注视她的柔情眼眸,她直觉打心底寒冷。
是的,哪位祖师叔就是向明月的祖婆婆,而她当年自愿做为了向雨田的炉鼎……最后……
不过,她的牺牲也是有价值的,向雨田同样爱她一生,后来只专注于武道,不再参与魔门中去后,陨落前,向雨田更费尽心机不让道心种魔出世!
她的眼睛闪出亮光。
任文萱轻轻地吟了一杯茶,然后目光缱绻地又给她到了一杯茶。
如果是他人,定然会醉在其中,但是梵清惠很清楚的知道,她的目光越温暖柔情,就越危险。
“若是我不答应又如何?”
任文萱慢慢起身,然后手搭在梵清惠的肩膀上,然后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呢,这辈子追求不多,既然到不了武道极致,坐到这世间位置上的极致也是好的。”
梵清惠心中一凛。
她双眸清澈无垢,对任文萱说道:“宋缺岂不是比我更适合?你为何会找上我呢?”而且,她的身份……更能无知无觉中将魔种播入宋缺体内。
任文萱幽幽一叹:“宋缺,我还舍不得呢?”
梵清惠脸色又有了变化,拿不住她说的是真是假。
任文萱见了,笑道:“你们向来愿为魔献身,这次是梵仙子的机会哩,这般犹豫,莫不是梵仙子对自己也没信心,认为你我这场道魔之战中会……输?”
梵清惠垂下眼,若比其他,她都不怕,但是若是比心境,想到眼前的人突破了大宗师,她心中杂念丛生,还真没什么信心。
这是一场赌博,赢了的人可能会一步登天,而输了的人会万劫不复。
如果秀心还在,面对她如此的咄咄逼人,定然会接受这份赌约的。
可她?
任文萱一点点收起了笑容,其实这时候的她比她笑的时候更开心了些。
这样的梵清惠,她的赢面很大很大!她之前还在犹豫是否和她一拼,但是现在……她反而担心梵清惠是否撑得过她对她的刺激,若是报废的炉鼎,那可真是……
当下,她柔声说道:“现在呢?至少也会平静个三五年,梵仙子不如好好考虑一下。不过啊,最好早点做决定好,这世上能人之辈迭出,见得多了,我就看上了别人,比如,净念禅院的了缘师兄。”
梵清惠神色又是一变。
今日,她变脸的次数可比这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也不知怎么回事,了缘师弟自从回去后,闭口禅破了不说,后来修习佛法的时候,了空师兄说他总是心事重重,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纯粹了。
下了课习,了空师兄还说了缘师弟不像以往一样修炼或者修习佛经,而是能站在一处,一呆就是大半日,根本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现在禅院的人和梵清惠都怀疑他这个模样和祝玉婵大有关系。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试探,终究拿不出答案。
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她们已经不会再让了缘和祝玉婵有任何接洽。
她们一斋三禅院,最有希望突破大宗师的秀心师妹闭死关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出来的一天,剩下的了缘师弟万万不能再有意外。
梵清惠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宋家山城。
下了山城后,梵清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魔音在这时候入了脑,她默默运转真气,压下她翻涌出来的怨念情绪。
直到奔出十里,这才将那股天魔音祛除掉。
任文萱感觉到梵清惠的气息已经远去,悠然地躺在摇椅上,这事还得细琢磨。
她给梵清惠时间,也未尝不是在给自己时间。
道心种魔到底非常危险……她现在拥有了魔种和道心种魔的功法,虽然不种魔无法达到半步破碎,但是终究有了进阶到大宗师圆满境界的功法。
希望在达到大宗师的圆满前能够解决掉所有的威胁,那么她也没必要冒险了。
“娘!”
远处跑来的声音唤醒了任文萱,任文萱沉静的脸上多了一层轻松的笑意,她没睁开眼睛。
不一会儿,一个小身影就跑到了她的身边,见任文萱睡着,她灵活地顺着摇椅爬上来,然后捏任文萱的鼻子。
任文萱这些日子回来就开始督促阿姮练功了,阿姮贪睡,任文萱就捏她的鼻子让她起来,现在她也学会了这一招。
任文萱大宗师修为,任阿姮捏上一个时辰,她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将人一捞,阿姮就被她抱了起来。
“才刚到第一层,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过来报喜了?”她嗔怪说道。
阿姮笑嘻嘻的说道:“娘,你和爹答应我突破第一层后就带我去岭南城玩的。”
随着阿姮会跑会跳,山城已经不再满足她了,可是石之轩没解决,任文萱到底不会放心,就一直不曾让她出去过。
“你怎么不去找你爹?”
她捏了捏阿姮的小脸。
阿姮皱着秀气的小眉头说道:“我去爹爹的时候,爹爹好恐怖!我来找娘,一开始余姨不让我进来。”
任文萱想了想,摸平她的眉头,说道:“你爹怎么恐怖了?”
阿姮瘪了嘴,说道:“爹爹用一把刀将一块大石头给劈成了粉粉!”边说边张开手来形容石头的巨大。
任文萱若有所思,这时候,宋缺应当在处理门阀事物,怎么去练功了?
当下,她就说道:“娘带你去找你爹好不好?”
阿姮有些不乐意,她其实对于宋缺的冷脸还是有些害怕的。
“那娘你得答应,不管爹同不同意,你都要带我去岭南城玩。”她盯着任文萱殷切地说道。
任文萱轻笑一声,这小鬼灵精。
“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阿姮立刻反驳:“娘你最爱骗人了!”
随后见任文萱眼睛盯着自己,她连忙补充一句,小声起来:“娘,是爹爹说的,他在阿姮睡着时曾说过,让阿姮不要学娘一样骗人!”
任文萱顿时眯起眼睛,好你个宋缺!
☆、第148章
任文萱在宋缺和阿姮出去后,并未离开磨刀堂。
她走进磨刀堂最深处,上面的名字还是一如四年前,她将石头推到背面,四年前刻上去的石之轩竟然已经被磨平了。
她看得出来,是被刀气所磨平的,而且时间很久远。
任文萱叹了一口气,很早以前,他就抹去了她刻写的这个名字,并不是与石之轩两清,而是他将事揽到自己身上。
她靠在旁边,从袖子种拿出一块丝帛,正是战神图录的语录。
语录似乎带着甚是诱人的轨迹,任文萱早就准备好,方才不被这轨迹所诱惑。
心神清明下,又有道心种魔打底,她终于在看着图录的时候不再自动用功。
右手衣袖的天魔刃滑了出来,任文萱握住尾部,然后走到旁边已经有不少刀痕的旁边固石处。
天魔刃尖点在石头上,没有丝毫痕迹,等到任文萱淬上了天魔真气,天魔刃已经在这石头上画出了字迹。
任文萱没有写名字,而是试着以自己所想的,将丝帛上的文字一点点刻在固石上。
等到刻完,她又忍不住将这固石用天魔真气损毁,损毁后,她心中又平静下来,继续刻着文字。
刻过后,她又毁了一块固石。
这完全昭示出任文萱心中反侧。
最终,她刻下了一个,魔字后,就再也不曾擦拭了。
刻刻毁毁,她的心情平和了一些。
沉淀下心,她将战神图录的语录再次收了起来。不过,却压在了磨刀石下。
又看了那错乱的刀痕一些时间,她才离去。
***
宋缺和阿姮出去的时候,任文萱难得拿了针线在向弟妹孙珺学习刺绣。
孙珺的绣活的确是一绝,而任文萱自己,虽然会点基本的缝缝补补,但是真让她绣出个花样,着实为难她了。
她发现自从融入魔种以来,她的心总是躁动的,她知道这是很正常的。
魔种终究是魔物,融入的过程多少会带着些许的魔性。
不过,也正如了缘所说,心之所向,有着刻骨的感情,她是不会被魔种影响着入魔的。
此时之所以和孙珺学刺绣,一边想真的为她所在乎的人做些什么,也是想借着刺绣抚平她心中的躁动。
孙珺年纪也只是十六七岁,性子虽然婉约,却还是有着少女的活泼。
她对于任文萱这个凶名传天下的大嫂,她很聪明地没有远离,而是将她当做亲人来看待,所以,她进门不过半年,任文萱就替她在山城站稳了地位。
山城中人也是非常稀奇,这对妯娌竟然会相处得十分愉快。
任文萱在孙珺的指点下,很快就学会了绣出了一些稍微繁杂的花样,到底是到了大宗师境界,精神力可比普通人强上太多,在手上功夫上,也会无疑比普通人同样会利落数十倍。
刺绣并不困难,只要知道了基本路线,会描红后,任文萱的手上功夫能轻易使出来。
等到学得差不多后,任文萱就运用真气控制着数条针线绣着花草,速度上和准确度上让孙珺瞪大了眼睛。
孙珺用了一炷香绣出富贵牡丹,任文萱真气控制着针线,只需数十息就绣出来了。
任文萱见到成品,感觉真气畅快了些。
孙珺是丝毫不知道,看到精美的富贵牡丹,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着是一个初学者的作品。
无怪阿父阿母让她多多听大嫂的话。
任文萱笑了笑,说道:“我来教你。”
孙珺会一些浅显的功夫,连三流都比不上,到底世家不重视女儿家习武。
“刚刚琢磨出来的,既可以刺绣,也可以用来对敌。”这般真气控制,如果针入穴道,可不就是一套极其妙的功夫。
孙珺连忙点点头。
这一学,就是半天过去。
孙珺兴致盎然,听着任文萱讲穴道和手法,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师从调了过来。
宋缺带着阿姮回来的时候,还未见到人,深厚的修为已然能听到院子里面任文萱指点孙珺如何刺穴,从孙珺的询问中,他能听出孙珺挺兴奋的样子,他觉得智弟应该又会对阿萱怨念了。
任文萱听到动静,停了下来,孙珺没在意,用她可怜微弱的真气带着绣花针刺向上面的树叶。
宋缺带了一大堆的东西陪着阿姮回来。
阿姮手中还拿着一个糖人,见到任文萱后兴奋地扑了过来。
孙珺忙收敛了之前的兴奋,站起来微微低头。
显然是很害怕宋缺这个大伯。
“二婶好。”阿姮爬上了任文萱的膝盖后甜甜地叫了一句孙珺。
以往的孙珺会温柔地笑应下来,可这会儿别说笑了,连头都不大敢看。
任文萱觉得好笑,宋缺在山城的确是人见人散。
“你先回去休息吧。”
孙珺如临大赦,匆忙行了礼就退下去。
任文萱拿着手绢给阿姮擦手,阿姮叽叽喳喳地说着岭南城的事,可见玩得还算愉快。
宋缺此次单独带着女儿出去玩,自然是易了容,毕竟他在岭南城的辨识度非常大,如果不易容,根本是逛不下去的。
说到后来,阿姮将买来得东西都送给了任文萱一半,并且说道:“娘,下次你和阿姮去好不好?”
已然纯粹昭示出她的小心思。
任文萱微笑的点头:“等你突破第二层,我就带你去。”
任文萱所创出来得秘录到宗师级别一共有九层,一层三流,二层二流,三层一流,从第四层到第六层是先天阶段,而宗师阶段,就是从第七层到第九层了。
世家子弟,所提供的资源,基本上在十来岁就可以达到一流巅峰,而江湖上拼搏了半辈子,也达不到一流,可见这天下虽然也是江湖,但是掌握着巅峰的,还是世族宗门。
阿姮作为宋家子弟,自小被两宗师梳理经脉不说,又从小精养,功法更是难得,起点已然比天下无数人都高出了无数倍。
已经三岁的阿姮修练出了自己的真气在世家虽然少见,但是在宗门世家却并不少见。
比如任文萱,她从三岁开始修炼,然后不到一个月就踏入了天魔第一层。
比如宋缺,他两岁开始修炼,三岁的时候,已经有了三流巅峰的真气水平。
天道不公,这些人注定就走在无数人的前面。
阿姮点了点头,其实练功还是挺舒服的。
“娘不许骗阿姮?”阿姮亲了任文萱一口,和宋缺相似的眼睛盯着她瞧说道。
任文萱斜了一眼宋缺,什么时候起,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会再阿姮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印象。
小孩子最健忘,其实也最记事,因为宋缺在她面前说母亲,加上的确有那么一两回娘亲骗她吃苦东西,小小心|灵中就已经竖起这样的念头。
同样的,任文萱也在不知不觉中,为了自己的女儿树立了榜样,后来性子养成,宋缺想拉回来就难了。
任文萱哄了几句,阿姮很快就觉得累了,然后宋缺招呼照顾她的丫头们抱下去休息。
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不去休息吗?”任文萱继续拿起了针线。
宋缺踟蹰了一会儿,终究将袖子中的盒子淘了出来,然后放在白色石板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任文萱一怔,她放下针线,也不急着打开去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不自然,但是却也隐隐带着期待。
任文萱嘴角含笑,将盒子打开,是一只玉簪。
轻柔地将玉簪拿在手上,颇为稀奇。
宋缺就是一个不解风情之人,任文萱之前事多,也未曾对这方面上心,有什么就用什么,根本就不曾多加关注。
两人都未想到这方面去,后来他们在一块了,什么都被宋家安排好,这方面更忽视了去。
今天……
“很好看。”她不由地握紧了去。
好看的不是玉簪,是人暖心,她爱屋及乌了。她觉得,他能想到这一点,定然是在路上想着她。
她突然站起来,然后将针线笸箩里一个白色荷包拿出来,然后笑着给她系上来。
她说道:“原本是想给阿姮放糖果的,现在,便宜你了!”
宋缺微微低头,看见任文萱明媚的笑容,只觉今天一直憋闷的郁气都消失了去。
外面如何传又怎么样?她原本有天定之人又如何?她还是他的,她也只爱他。
这荷包,这般浅淡的纹路,哪里是给阿姮放糖果的呢?
任文萱系好后,环抱了下他,随后轻笑道:“好了,去换衣衫吧,我还有针线没做完,暮食前不许打扰我。”
宋缺点了点头。
任文萱这才将他放开。
宋缺转眼看她静谧地继续拿起来了针线,心中格外地宁静。
不仅仅是他,任文萱也发觉此时她的躁动完全消失了去,针线缓缓挑动,没有了一开始的杀气。
宋缺看了一会儿后,这才离开。
任文萱咬断了线,在他走后,将玉簪拿在手心里,这会儿似乎因为将战神图录放在磨刀堂的不确定也消失了去。
任文萱其实有时候要得东西很少,也对自己喜欢的人格外心软,今日见到他错乱的刀痕,她就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要借梵清惠修炼道心种魔而感到有压力,毕竟,说到底,如果她身边的威胁全部除掉,她就不会渴求实力,准备去冒险。
宋缺从不表现什么,但是任文萱和宋缺一起这么久了,很多事又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她留下了战神图录。
当然这中间她做了很多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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