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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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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日。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死性不改
这厢管默言只管兀自笑得花枝乱颤,两颊酡红得凤眼含春,完全不理会血羽的脸色早已经越来越黑,渐渐竟生出了山雨欲来的懊恼之意。
良久,管默言方才很是不以为意的挥了挥白皙修长藕臂,终于自那莫名其妙的笑声中挣脱了出来,她甚至还屈指擦了擦眼角不经意间迸射出来的泪珠,清灵灵的声音中犹带着些许的喘意。
“我是说笑的啦,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起来关于你的任何事,只不过是身边的人无意间泄露了些信息到我的耳中罢了。”
言罢,管默言转而抬首望向血羽,见他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又似颇有些失望的矛盾模样,不免嘴角嘲讽的扯起了一抹浅笑。
“怎么了?听到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妖王陛下似乎很失望的样子,那么作为即将就要并肩作战的盟友,我是不是可以向陛下讨一句实话呢?不知您到底是希望我想起那些过往的恩怨呢?还是希望我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放肆!一派胡言!”
没想到管默言竟然会这般的胡闹,连他堂堂妖王也敢戏耍,有道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她这恶劣的性子还真是半点没改!由此,血羽瞪向她的目光中,便更是怨怼居少,无奈居多!
原本那些不欲人知的心事,如今却被赤裸裸的置于烈日之下,血羽的横眉冷对,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的嫌疑。
管默言见他浓眉如山峰堆聚,虎目似乌云罩顶,脸色铁青自是不怒而威,那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骇人的模样,如若是换了旁人看见,只怕直接吓晕过去了都有可能。
可惜,偏偏她还就是不吃这一套。开始的时候她因着刻意想与他保持距离,所以才会表现得对他尤其敬畏有加,如今倒完全不需要再这般的谨小慎微了。
“遥望陛下勿恼,小女子向来顽劣惯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血羽一时简直难以适应管默言这前恭后倨的巨大变化,也许转世为妖之后,管默言的性格亦改变了很多,但有些劣性根倒是一点都没变。
比如她还和从前一样难缠,比如她每次做坏事的时候。都会抿着嘴角贼贼的偷笑,比如她假惺惺的道歉时,慧黠的大眼睛会一闪一闪的发着光。黑漆漆的眼眸中,会盈满馥郁甜美的笑意。
明明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了,但每每想起时,却总觉得仿佛就在眼前一般清晰可见。
看来,还是不行呢!
明明已经埋藏得那么深了。却还是不行吗?那么苦心筑起的坚实堡垒,那么层层叠加的封印枷锁,却只因为她的回眸一笑而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可以永远对她的热情似火冷若冰霜,他可以一直对她的深情厚谊置若罔闻,只要他不用独自面对漆黑而漫长的黑夜,他真的可以一直隐藏得很好的。
其实。他真的几乎已经就要骗过自己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成功了。
入眼处,皆是管默言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明眸善睐,皓齿如玉,小狐狸似的半眯着凤眼,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捏捏她嫩得快滴出水来的小脸。
该死!他到底在做什么?抬到一半的手臂就这样僵在了半空,血羽莫名的感到一阵恼怒。为什么他还是无法抗拒她对他的吸引,仿佛是中了魔咒一般。竟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无。
都道是他负了她的一世痴情,可他的苦衷又有谁能得知?她不经过他的许可,便赫然闯入他万年孤寂的心,她只想要追随所爱,却从没想过他们之间到底横了多少道阻隔。
彼时,他已有了未婚妻,虽谈不上情投意合,但却是待他恩重如山的恩师唯一的女儿,即使没有感情,那亦是他永远都无法舍弃的责任。
她身为凤族储君,自然不会屈尊降贵的下嫁他人,师父一生无儿,唯对他悉心教导苦心栽培,千万年的心血都耗费在他的身上,他怎么可以自私得只为了自己的幸福,便置恩师的万载期盼于不顾?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即便再想,他也不会去做,或许他因此而一生都无法再获得真正的幸福,但他永远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若这便是你此行的目的,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漠然的背过身去,血羽终于又恢复到那种惯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而至于刚刚的脆弱与慌乱,也许是因着今晚的夜色太过诡异唯美,所以才会产生的异象吧!
敏锐的察觉到血羽的情绪变化,管默言颇觉无趣的撇了撇嘴,这个家伙的心事比海还深,也不知他事事都埋在心底不与任何人说,会不会有憋坏的一天。
“喂!整日戴着面具,你不热啊?又不是舞台上的戏子,既然早已经落幕,你还演给谁看啊?”
或许前世的凤泯看不透,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得就是这个道理,但管默言却看得分明,两人的感情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容不得半点的委屈,半点的强求。
而凤泯于重华君,多少是有些强买强卖的,她太任性了,自以为爱上了便一定要拥有,也不管人家是否愿意接受,便没头没脑的一味的付出。
结果到头来,即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何苦呢?
脚下的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所以即使到了今天的地步,管默言亦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人,所有的悲剧都是她自找的,既是咎由自取,那么自己酿的苦果,自然该由自己来吞。
血羽挺直着肩膀,巍然不动,俊秀沉稳如崖畔的苍松,仿佛管默言刚刚的聒噪只是一缕耳边穿过的夜风般毫无所觉。
管默言怒瞪着血羽的背影,张牙舞爪的呲了呲牙,可惜人家根本就不为所动,她也只能了无生趣的作罢。
“你这个人可真是无趣的紧,罢了!其实我今夜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的。”
血羽闻言,稍稍偏了偏身子,施舍一般的赐予了管默言一个关注的眼神。
管默言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喜欢装大尾巴狼的男人,早晚有一天她要亲手剁了他的狼尾巴,看他还装不装了。
将自己无意之间发现了魔铘一族的事据实以告后,管默言顺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血羽听罢,半晌没有言语,他敛眉远望,面沉似水,眸底的神色讳莫如深,漆黑犹如寂然的诡月夜。
管默言见他并不表态,只能继续说下去。
“如今魔铘一族意欲借着仙界之手,折我妖魔两界之兵,所谓一石三鸟,坐收渔翁之利,不可谓不恶毒,我们断不能听之任之,中了他们的诡计。”
“关于魔铘一族的传言,本王也素有耳闻,想他只不过是魔族的分支叛族,如今尚连安身立命之所亦无,纵是他狼子野心,也还不至于你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把握吧?”
管默言的消息确实令血羽有些震惊,但他对魔铘一族亦并非全无所知,据他了解,魔铘一族也就属莫铘还有些实力,其他皆属乌合之众,并不成气候,想来管默言的话,未免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
对于血羽言谈中的不信任,管默言并不意外,亦没有半点恼怒之意,身为一界之王,血羽肩负着整个妖族的安危,自然不可能随意的听之信之。
而且在来到妖界之前,管默言早料到血羽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所以自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
有些了然的笑了笑,管默言慢条斯理的自怀中掏出了一面铜镜,施施然的摆放在了桌子上,铜镜并不大,也就女子手掌大小,青铜雕花的镶边,斑驳古旧的镜面,映在淡淡的月色下,闪着幽幽暗暗的青光。
这看似平凡无奇的铜镜,与一般女子随身佩戴的梳妆镜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不同,但血羽却是个识货之人,自然不可能不认得这个宝物。
此铜镜乃是镇元大仙的随身之物,名曰——弥留镜
弥留镜既然名唤弥留,便是可将发生过的诸事皆记录在镜面之上,待到持此镜人施法之后,便可将当日之事原封不动的再次重现于眼前。
此物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稀世宝物,据说镇元大仙对此物甚是喜爱,常常爱不释手的精心擦拭,可惜在一次他与老龙王打赌的时候,竟将其赌输给了老龙王,虽是万般不舍,但到底是说到做到的将此物给了老龙王。
以老龙王当年对凤泯的宠爱程度来看,想必他得到此宝之后,必然是当即便转送给了她,所以如今管默言能有此宝物,也算不得稀奇。
“此乃弥留镜,妖王陛下见多识广,想必自是认得的,在动身来此地之前,我特托故人帮我办了一件事,详细的经过皆记录在了镜面之上,陛下不妨看上一看,大概也就明白我的担忧了。”
管默言说着便微微闭紧双眸,右手两指并拢竖起,慢慢抵于唇畔之间,只见她悠然轻启朱唇,口中更是念念有词的吟唱起复杂的咒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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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爱别离(九十一)爱,太脏了!
不多一会儿,管默言原本闭合的双眸便暮然睁大开来,漆黑的眸底精光四射,璀璨耀眼得令人几乎不忍直视。
空出的左手快速的在空中打出结印,右手竖起的两指遽然指向桌上的弥留镜,长串咒语接连自她的口中吐出,前赴后继的直冲入弥留镜之中。
原本还黯淡陈旧的弥留镜,在咒法冲入之际,便瞬时解开了封印,斑驳的镜面立时霞光万丈,金光闪烁得犹如瞬间绽放了无数的烟花,明晃晃得让人根本睁不开眼来。
只是须臾之间,赤红色的霞光便慢慢笼罩住整座浮屠殿,仿佛昙花一现般,片刻的繁华之后,耀眼的光华终于慢慢收敛,最后才懒洋洋的凝成了一道浅黄色的幽光。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法宝,因着主人实在不着调,连带着法宝都跟着少了几分仙气。
浅黄色的光束笔直的打在两人对面的墙壁上,使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渐渐的浮现出一团模糊的影像来,那影像时隐而时现,俨然由原本的模糊不清渐变得连发丝都根根分明起来,最后终于慢慢连谈话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入耳了。
而此时倒映在墙壁上的三个人,血羽倒是都有些眼熟的。
其中一个便是那不曌城中,清楼里最艳名远播的当家花魁花千树,这种妖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总是让人印象极其深刻的,只可惜却并不入血羽的法眼。
不曌城血羽自然也是去过的,这个花千树也确实是姿色倾城,美艳无双,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旦心中驻进了那道最美的倩影之后。再美的风景都仿佛是过眼云烟了。
而另一个人,血羽也是识得的,他就是魔铘族四大长老之一的撕心,传言他精通驽百兽,可驱千虫,是个施毒的高手。
想他本也该算是个人物,可惜却偏偏生了个致命的缺点,不是他太花心,而是他太痴情,一不小心恋上花千树这般迎来送往的花魁就够倒霉的了。他居然还不知悔改的痴恋到底,简直是自寻死路。
至于最后一个,他却好似从未见过的样子。但仅是凭着他周身的凛然之气,以及那种舍我其谁的王者之凤,倒也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若单从前两者对其恭敬至极的态度,亦不难猜出,或许此人就是不曌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城主大人了吧!
只是魔铘族的护法怎么会和不曌城的城主聚在一起?
血羽细长的星眸慢慢收窄。精瘦的下颌越发的紧绷,再望向那壁上三人的目光,便有些难以言明的阴郁来。
乌青色的万年妖童木椅上,管大郎举重若轻,阴鸷的眼神中,透着几许的薄凉与嘲讽。
“竟然已经联合了三道之首。莫铘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呢。”
撕心着一袭松松垮垮的曳地黑袍,袍面上没有任何繁复的花色,包裹在黑袍之下的身材却是异常的消瘦。瘦骨嶙峋的颀长体态,映衬着他全无血色的苍白俊脸,倒是平添了几分诡异之态。
此时他只是漠然的垂着肩膀,眼中的视线始终只是胶着在一处,从头到尾。一瞬都没有移动过。
而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正是一身花枝招展又花团锦簇的花千树。能将这么多艳丽的花色系数穿在身上,且一点都不显得突兀的人,怕是天下间只有她花千树一人可以办到了吧!
面对着撕心炽烈得几乎就要将其燃烧殆尽的注视,花千树置若罔闻的完全视而不见,只是一直专心致志的低垂着螓首,研究着自己那修剪得十指尖尖的鲜红蔻丹。
管大郎似是对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轻抿了一口茶后,才终于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的淡淡道:
“据我所知,莫铘似乎已在修仙界中安插了眼目,以助其策动修仙界与仙界联手对抗我妖魔界,此事撕心护法难道不知吗?”
乍一听闻管大郎的问话,撕心原本便苍白得吓人的脸色似是更苍白了几分,此事他竟完全一无所知,按说身为魔铘族的四大护法之一,根本不可能全不知晓此事的,难道说王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吗?
见撕心脸色难看得半天没有回话,管大郎眸底的嘲讽之色似是更甚了几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风流韵事不是谁都可以做得的,首先起码得还有命在才行,这撕心既已引起了莫铘的怀疑,只怕也活不长了吧!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用的一个棋子,竟是废了。
复而看向旁边一直未发只言片语的花千树,管大郎隐在眼底的神色便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
“撕心,你可曾想过,背叛了莫铘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吗?”
他会没有想过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撕心不免露出一丝浅淡的蔑笑来,早在他决定背叛莫铘之前,便已经想到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莫铘为人残暴嗜杀,冷血无情,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背叛,只怕就连求死都是一种恩典了吧!
怕吗?也许他也会怕吧!谁又会想死呢?只是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呢!
撕心是个真正的亡命徒,死在他手下的孤魂野鬼实在不计其数,生死在他的眼中已经不能称之为生死了,当初跟着莫铘是因为他可以让他更快活的杀更多的人,现在背叛他只是因为他找到了可以让自己更快活的方式。
再看一眼虽与自己几步之遥却满脸漠然的花千树,撕心苍白如纸的面容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然,明知是奢望,他还是期望能见到她真心的对自己笑一次,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到那一刻了。
“我会帮你查清这件事,还有,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承诺!”
背过身去,撕心无声无息的离开,明明他只是丢下了寥寥的只言片语,却竟连背影都仿佛沾染了悲伤的味道,伴着他离开的方向,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
沉默了良久,管大郎才终于幽幽的开口:
“千树何必那么无情?他倒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心软,最见不得人间的悲欢离合吗?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却如此的铁石心肠呢?
花千树似是极其意外的挑起秀眉,略显震惊的暼了管大郎一眼,继而才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
“是奴家听错了吗?向来冷面无情的不曌城城主,居然也会说出此等闲极无聊的话?”
见管大郎始终面无喜怒的只是一直望着自己,花千树才终是容色一整,原本娇艳如春花的丽颜上,竟隐隐浮现出一抹极浅极淡的凄凉之色。
“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罢了,他再痴迷,也不过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或许过些日子他便厌了倦了,到时我即便是求着他垂怜,他也断然不会再多看我一眼的。”
男人不再看重女人的美色,怕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瞎了。
与其虚情假意的非要假爱之名,去掩饰那些不欲人知的丑恶贪念,倒不如直截了当的直言情欲,起码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倒也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说爱?太脏了!
管大郎凝视了她半晌,眸色渐渐暗沉,目光亦越发的悠远,却到底并没有说出什么无用的劝解之词。
他们也算得上是一路人了,所以才会更明白彼此的笑意中到底掺杂了多少的苦涩,看过了太多的所谓爱恨交织,如今只余下一双早已染满风霜,却洞若观火的冷眸。
“他答应帮我做三件事,事成之后我便放你自由,生死勿论。”
管大郎悠悠然的起身,信步踱到了窗前,他并没有回头去看花千树此刻脸上的神情,只是好像自言自语的继续道:
“千树,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呃——快有千年了吧!”
花千树还犹自沉浸在管大郎刚刚所言的震惊之中,她实在想不到撕心竟然会是为了自己才如此铤而走险,直忪怔了半天,她才略显仓促的回答了管大郎的问题。
放她自由吗?花千树不免自嘲的冷笑,撕心这个傻瓜!他怎么会知道,从来没有任何人强迫自己留在这里,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离开罢了。
这天大地大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从一个污秽的地方跳去到另一个污秽的地方罢了,那所谓的自由,她真的不稀罕。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他,那么这次事成之后,你便离开不曌城吧!”
管大郎负臂立在窗前,遥望着脚下息息壤壤的人群,在那人头攒动的街头上,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人,也可能是三界中响当当的人物。
花千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管大郎,她知道他从来不与任何人开玩笑,她知道他向来是一诺千金说到做到,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不曌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从自己被管大郎救下并带到这里起,她便只当曾经的花千树已经死了,她在这里重生,这里就是她的家,现在他让她离开,她却早已经无处可去了。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二)欠下的情,便是永远的债!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不是原本自由自在的小鸟却被关进了笼子里,而是即使小鸟被放出了笼子,它也已经失去了足以翱翔天际的翅膀。
花千树木然的僵立着,仿佛突然被人蒙上了双眼,然后丢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那种未知的惶恐和无措几乎让她茫然到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不走!再说那个小子也未必能查到什么,你也说了,莫铘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不是吗?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再谈让我离开也不迟!”
管大郎闻言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反驳她的打算,但他的声音却越加的清冷起来,寒意浸透似天边簌簌而下的皑皑白雪。
“他回不来了。”
生死勿论!?
或许早在他答应与自己交易之前,便已经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了吧!所以他才会特意加上那句生死勿论!想来应该是怕自己无法活着回来兑现承诺时,他会反悔吧?
既然莫铘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想必他此行再无存活的机会了!只是管大郎却莫名的相信,即使他回不来了,也绝对会完成当初与自己的交易。
只是,明知道最后的结果了却还是要去冒险,他是该说这个男人太愚蠢了,还是该说他太愚蠢了呢!?
他回不来了!他回不来了!!
这五个字反复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旋,花千树怔然的好似被抽取了三魂七魄,她很想大声的驳斥管大郎信口胡言,然而她亦十分清楚,管大郎说的其实都是真的。
心底有个小小的角落开始一点点的塌陷,似有碎石簌簌滚落,一颗一颗的砸在她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尖上。
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执拗得让她心生厌烦的男人,竟也会有消失的一天。
她总是嘲讽的想等到他对自己厌倦的一天,然后再次证明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只是这一次,她也许真的错了。
“千树,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这千年以来你已经还完了,去吧,别让自己后悔。”
修仙界之事,其实管默言早就告之于管大郎了,他原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些。之所以会那样讲,只是想确定撕心到底有多少真心吧!
这个女人陪了自己近千年,他能给她的实在太少。只希望在变天之前,她能干干净净的离开。
“不!我不走!”
震惊过后,花千树反而很快冷静了下来,都言不曌城的城主冷酷无情,其实他只是将自己的真心埋藏的太深。以至于其他人都看不见罢了。
管大郎在做什么她很清楚,虽然她从来不多问,但心底却明镜似得,他只是怕连累了自己吧!却偏偏找了个这样的烂借口来迫着自己离开,管家人果然都不是做好人的料。
“慈悲为怀的嘴脸真的不适合城主大人,我花千树虽为一介风尘女子。却也非贪生怕死之辈,清楼我住惯了,自然不会离开。”
有些情。一旦欠下,便是永远都还不清的债,既然欠了,那么便一直欠下去吧,或许若有来世。她会一并还给他。
管大郎转头望着花千树婀娜生烟的背影,浓浓的眉毛越蹙越紧。仿佛异峰突起般曲折迂回峰峦叠嶂。
…………………………………………………
抬手收回幽光晏晏的弥留镜,管默言施施然的翘着脚,懒洋洋的靠向身后的椅背,她似是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始终黑着脸的血羽,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妖王陛下这次可信我了?”
血羽敛着眉眼,额间的黑气久久不去,原本俊秀如谪仙的仙姿玉容,此时竟沾染了浓郁的暴戾之气。
道,即能通之义,谓六道生死,展转相通,故名六道。
所谓六道,即: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下三道为三恶道。一切处于分段生死的众生,皆在此六道中轮回。
而所谓轮回者:指其生生死死,来去往复,犹如车轮的回旋,在这六道中周而复始,无有出期,故名六道轮回。
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超脱轮回。
血羽万没想到的是,莫铘竟然已经联合了下三道之首,看来他真的是太小看他了。
见血羽并没有直接反驳自己的话,管默言知道他已经选择相信自己了。
“莫铘之人极具野心,他之所以隐忍至今,为的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栖身之所那么简单,以逸待劳,隔岸观火,他这般的机关算尽,恐怕真正想要的,非这六道之主的位置莫属了。”
虽然管默言这话说得甚是云淡风轻,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此言中隐晦的波谲云诡,波涛暗涌。
“不曌城城主与你有何关系?”
能在不曌城城主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使用弥留镜这种法术的人,怕是只有他本人才能做到吧!只是这么隐密的事他都肯直白的告知于她,两人定然是关系匪浅吧!
没想到血羽终于开口,问得居然是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管默言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回答,愣神了好半响,她才猛然过回神来般的嬉声笑道:
“若说这不曌城城主与我有何关系嘛?倒是有些一言难尽,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与妖王陛下的合作吧?”
明明可以一言以蔽之的事,管默言却偏偏就是喜欢逗弄着血羽去胡思乱想,总觉得能见到这个冷面男变脸,定然是件极其有趣的事。
见血羽果然慢慢蹙紧了好看的眉毛,管默言的恶趣味便越加滋滋的往上翻涌了起来。
“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传言不曌城城主神秘莫测,势力甚至遍布了六道三界,却无人可知其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性情中人,真真是个伟男子呢!”
管默言言罢,脸上亦不免露出浓浓的倾慕之情,且似乎还甚是怀念的样子,直看得血羽无端得只觉得胸腔内仿佛集了一团火般的烧灼不已,就连头顶上亦好似有滚滚黑烟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一般。
“拿来!”
血羽暮然发出的低吼声让管默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好冷哦!身为法力深不可测的狐狸精,她都忍不住的连连打了几个寒战,原来冷气真的会冻死人呢!
“拿来什么?”
对着眼前突然伸过来的手掌,管默言一脸的茫然无措,并且始终用无辜如小鹿的眼神,滴溜溜的望着血羽,似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弥留镜!”
血羽向来不喜欢废话,尤其是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时,此时他满脸阴云密布好似暴雨来袭,阴沉沉得周身都裹满了森森的萧杀之气。
该死!她竟然会为了这种事而出卖自己的身体,难道她真的当自己是个生性淫荡的狐狸精了吗?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控,但是血羽就是无法压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是的!他现在出离愤怒,只要一想到管默言竟会躺在不曌城城主的怀里辗转求欢,他就有立刻将其碎尸万段的冲动!
该死!那等污秽之人竟然也敢沾染她的美好?该死!该死!他们统统都该杀掉!
“干嘛给你?那是义父送给人家的宝贝,堂堂妖王却要夺人所爱,未免也太不入流了吧?”
虽然血羽此时脸上的神情甚是骇人,但管默言还是虎口拔牙的装着胆子反驳,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无情无欲也就罢了,居然还升起了夺宝之心!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凤泯啊?
血羽死死的盯着管默言,咄咄逼人的样子凶狠得神鬼退避,日月无光。
他不会是索要不成便想直接硬抢吧?管默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很是戒备的将弥留镜迅速的塞进了胸口处,再三的确认已经放妥当之后,她才放心了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按说若真的争夺起来,血羽未必是管默言的对手,毕竟她掌握着天下苍生皆畏惧退避的天火,只是此刻血羽脸上的神情太过惊悚,管默言不免有些心虚罢了。
就在管默言被血羽瞪得几乎就要索性将弥留镜交给他算了时,血羽却突然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向浮屠殿外走去。
“喂!你要干嘛去?”
眼见着血羽竟然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要离开,管默言终于不淡定了,她不远万里赶来可不是为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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