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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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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尾的余韵尚存,管默言却已经逃之夭夭了。
望着大敞开的窗栏,花执念慢慢蹙起眉峰,他的眸底阴沉如百尺深潭,好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烟波浩渺,晦暗不明,揣摩不定。
………………………………………………
虽然管默言生为妖族,但是对妖族却并不是太熟悉,首先她是九尾狐一族,身负灵骨,自然与其他妖有所不同。
其次管九娘对她的保护极好,她常年生活在千妖洞,几乎没在妖界行走过,这也是那时血羽想要寻找管默言,却无人识得她的原因。
她以为自己对这片土地不会有太浓烈的感情,毕竟她出入妖界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当听到天帝意欲残害自己的同族时,那种强烈的愤慨是如此的不容忽视。
她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身为妖族的一员,这里是她的家园,不容许任何人侵犯,不管付出何种代价,她都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役,不成功便成仁,他们没有后路可退。
浮屠殿管默言只来过一次,对她而言,如此气势恢宏鳞次栉比的宫殿,实在与迷宫无异。
稀里糊涂的转了几圈,竟然就被她转到了之前曾经关押过花执念等人的花园。
犹记得当日她心急如焚的匆匆而过,却仍是被沿途那繁茂的蔷薇花丛吸引,那时没有尽情的赏尽繁花,她一直留有小小的遗憾,今日既已偶然闯入,倒不妨好好看看。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满园清芳随风散,乱花渐欲迷人眼,姹紫嫣红的蔷薇花枝蔓横斜,艳姿瑰逸,艳而不娇;柔而不弱。
置身于落英缤纷的花海之中,管默言竟生出:‘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感慨来。
人常惜花匆匆即逝,其实却不知,反应该是,花来惜人疲极奔劳,花期虽然短暂,却是今秋败落,明春复开,而人的一生却只有一次,即便她身为神族后裔又怎样?身死魂灭,亦不过如此。
闲庭信步,走马观花,旁逸斜出的花枝张扬的伸展着,看样子似乎院子的主人并没有刻意的修剪过花丛,这点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
正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眼前却陡然现出一抹清瘦颀长的身影。
他身穿墨色滚着金线的长袍,腰系金色镶玉裹银的腰封,一头墨发未束,随意的披散在两肩,从背面望去,他宽阔的肩膀更衬得其腰身精瘦挺拔,卓尔不群。
好一道黯然销魂的背影啊!
管默言不由得在心底一阵啧啧的称赞,此时此地,此花此景,能如此俊逸出尘的男子,除了妖王还能有谁。
刻意清了清嗓子,管默言缓缓趋步向前,站在了血羽的身侧,男子闻声回首,邪魅的星眸淡淡的横了她一眼,旋即便视而不见的转回头去,只是他眸底那稍纵即逝的霎时光华,竟是管默言永远都看不懂的晦涩不明。
见人家似乎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向,管默言不得不主动开口。
“陛下,小妖冒昧求见,乃是有一要事相禀。”
礼数虽然不周,不过管默言到底还是亡羊补牢的客气了一番,血羽毕竟是本族的王,管默言对他到底是心怀敬意的,平日里她散漫惯了,但对血羽她还是毕恭毕敬的。
第三章爱别离(五十八)巧舌如簧
“陛下,小妖贸然求见,乃是有一要事急于禀报。”
礼数虽然不周,不过管默言到底还是亡羊补牢的客气了一番,血羽似是对她口中说的事完全充耳不闻,竟突然冒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血羽!”
“啊?”
他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做什么啊?管默言疑惑的眨着眼睛,不知所以的望向血羽的侧脸,满目的茫然。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真乃世间绝色啊!刚刚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就已经让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了,此时再细细的端详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不得不令人惊叹上天对其特别的眷顾,如此完美的容颜,若是生在女人身上,指不定祸多少国殃多少民了呢。
“以后唤我血羽即可,你也不必再自称小妖。”
“这——”样不太好吧?
血羽毕竟是本族的王上,管默言对他还是心存敬畏的,可是当她对上血羽那淡漠冷然的利眸时,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没出息的拐了个大弯,才慢吞吞的吐出了口。
“呃——那恭敬不如从命,言儿造次了。”
“你来找本王何事?”
血羽很讨厌管默言现在这种看似很客气,实则很虚伪的官腔,他稍稍侧首,淡淡暼了管默言一眼,神情有些恹恹然,似是提不起兴致一般。
“我两日前才得知,天帝已然挑唆人间修仙界与其合力围攻妖魔界,并企图从中获取渔利,虽然我已经施计与之周旋,不过天帝向来卑鄙无耻出尔反尔,断不可全信,所以还望你能尽早做好准备。以策万全。”
管默言语毕,不禁抬眸望向血羽,妖界与魔界大不相同,血羽自继任以来,端得是雷霆的手段,四方杀戮威震八方,在妖界威信极高,若不是当年妖族受了重创,一时难以复原,以血羽的能力。天帝确实该小心提防着他的。
即便听到了这样危急存亡之秋的事,血羽仍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过一下。管默言不免觉得此人甚是无趣,这样石头一般的男人,长得再美也无法讨得女人的欢心。
“我以令人先一步行至人界,以破坏修仙界与朝廷的联手,天帝那里能多拖一日便拖一日。只要能再多拖七日左右,魔界便可以休整完毕与妖界联手共同对付天帝了。”
事态虽然复杂,但是管默言却只能简而化之,不愿太多的赘述,不过看血羽的样子,似乎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要不是偶尔还眨眨眼睛,还以为是石雕泥塑而成的呢。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妖王。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传言血羽为人冷酷无情,手段狠戾,且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得仿佛没有任何弱点。管默言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气势惊人,即使他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冷着脸,仍有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迫人威压。
管默言也不愿意太多的啰嗦,正好直截了当的直言不讳。
“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拖住天帝的步伐,只是他这人天生狡诈,我不确定能拖他多久,或许他根本就不会上当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一旦天帝开始发难,我希望你能先拖住他。”
“好!”
“啊??”
管默言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服血羽的理由,可惜还不等她开始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血羽却已经一口应承下来了,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痛快的答应,管默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原本要说的话亦忘了个干净。
半天没等到管默言的回应,血羽不禁转过头来,有些戏谑的斜睨着管默言,笑道:
“怎么?我答应的太快,你很不满意?”
“没有没有!”
管默言忙不迭的摇头,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不满意,原本以为千难万难的事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她自然满意的很。
只是——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要拖住天帝是要付出代价的,到时候妖界所受的伤害绝对会比魔界多,这你也可以不计较吗?”
血羽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来,他略略拢了拢眉峰,眸底的神情复杂而幽深,就好似沼泽泥潭一般,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无数难以预测的危机。
管默言自从遇见血羽以来,还从未见他流露过这种怪异的神情来注视自己,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重,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述说,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再带着点弱弱的委屈,甚至还有些深重的愧疚。
当血羽用这样讳莫如深的眼神望着管默言时,她只觉得全身都仿佛僵硬了一般,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再次来临,让她甚至觉得心都要缩成一团了,会一抽抽的疼。
管默言素手抓紧前襟,脸色煞白的倒退了两步,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不接近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要逃,她却怎么都想不到。
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管默言气息不稳的紧盯着血羽,花瓣般的樱唇微微张开,泛起浅浅的白色。
没想到管默言会突然露出如此复杂的神情,血羽立时拧紧眉毛上前几步,先前的冷漠早以不复存在,他一把握住管默言的手腕,急切的询问道:
“你怎么了?胸口还疼吗?”
管默言胸口被邬离一剑贯穿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的场景血羽根本不敢回忆,每次想起管默言全无生命气息的躺在血泊中时,他都会突觉一阵窒息般的钝痛。
“没事。”
管默言虽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尽力摆出笑容来,她虽想不明白自己的恐惧是缘何而来,但她却知道血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根本没有怕他的理由。
血羽自然不信她说自己没事的鬼话,他紧紧的盯着管默言毫无血色的脸,只见她低垂着的睫毛仍在不安的颤抖着,一口竹编般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因为太过紧张,甚至咬到几乎破烂而仍不自知。
见她竟如此的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血羽不免暗暗蹙紧眉峰,一双冬日寒星般璀璨的墨瞳不动声色的眯了眯,似是不悦到了极点。
血羽没想到管默言竟然会这么怕自己,当抓住她手腕的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抗拒,虽然她察觉后立刻若无其事的放弃了挣扎,可就是这第一本能的反应才更伤人。
之前她醒来时便记起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可却独独忘记了自己,这已经够让他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不欲生了,可如今她明明已经忘记了他,竟然还是会怕他到这种地步?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他知道自己欠管默言太多太多,所以他才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她要他拖住天帝的请求,他原本只希望自己可以默默的守护她就好,却没想到,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心。
原来看见她漠然的脸时,他会心痛,原来知道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时,他还会心痛,原来当感觉到她对自己那种隐在灵魂深处的恐惧时,他才是真的痛上加痛。
忍不住弯起唇角,血羽自嘲的苦笑起来,他颓然的松开管默言的手腕,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神情悲寂而落寞,那种晦涩的气息透过他的身体,四散蔓延开来。
管默言始终都在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见他表情瞬间变幻莫测,却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的情绪,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怔怔的呆望着他的脸。
两人相对无言,静默得连呼吸声都显得特别的浓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管默言才聂聂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与妖王有过这么深的交情。”
其实这句话管默言想问很久了,只是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要问这个问题,不然她总觉得如鲠在喉,若是不问个清楚,她始终无法安心。
血羽微微歪着头,望着管默言的眼眸中有着淡淡的嘲讽,他似是想笑,可惜表情实在太苦,终究只是抽了抽嘴角,并没有露出半点笑容。
“本王看上你了。”
“啥?”
管默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得不又追问了一声,她知道自己确实容貌出众,但血羽绝非贪恋美色之人,这点从他寝宫内从未留宿过女人可以看出。
继任妖王之位几千年,血羽沾过的女人屈指可数,聊聊的几个侍妾,他也根本视而不见弃若敝履,别说是子嗣了,八百年都不碰一次,何来子嗣一说。
再问出这个问题以前,管默言曾预想过很多答案,但其中绝对没有血羽说的这一条,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再说她一直以为他喜欢男人呢!
“本王看上你了,想娶你为王妃。”
看着管默言一脸惊诧莫名的神情,血羽突然裂开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来,明知道第一次管默言就已经听清楚了,他还是极具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管默言咽了咽口水,在脑海中搜肠刮肚般的寻找着合适的借口,她已经为魔王妃,怎么可能还另嫁他人,虽然那是前世的事,不过既然他们俩都还存着前世的记忆,那么前世的婚配自然也是要算数的。
第三章爱别离(五十九)没有如果
“本王看上你了,欲立你为妃。”
看着管默言一脸被雷劈得外焦里嫩的神情,血羽突然心情大好的咧开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来,原来不管什么人,都是意外犯傻的时候比较可爱。
管默言膛目结舌的完全愣在了当场,血羽居然看上她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曾经她垂涎于他的美貌,不过那只是纯欣赏而已,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再说她已经身为魔王妃,怎么可能再另嫁他人?
可是现在他们还有求于血羽,若是她一口便回绝了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干脆投奔了天帝,到时候魔界腹背受敌,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努力压制住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管默言稳了稳心神,垂首浅笑道:
“陛下说笑了,默言不过是庸脂俗粉蒲柳之姿而已,怎么能入得了殿下的眼,殿下芝兰玉树贵不可言,默言怎堪与之匹配?这莫不是要折煞了默言吗?”
乍闻管默言一反常态的自我贬低,甚至于充满讨好意味的说辞,血羽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他简直无法相信,当年那个狂妄得不可一世的凤泯,转世轮回了一朝之后,竟然可以如此卑微的低下高贵的头。
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改变的,即使那些我们自以为永远不会更变的事情,也会在岁月的磨砺中,悄悄变幻了它的模样。
管默言故作娇羞的伏低了身子,可是半天仍等不到血羽的回应,疑惑之余,不禁抬首望去,见他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脸,神魂显然已经遨游于九天之外了。
血羽这样隐忍着伤痛的复杂眼神,管默言并不陌生。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的用这样复杂难辨的眼神凝视过自己。
只是他看似在聚精会神的望着自己,其实只是再透过自己的脸看着另一个人罢了,而每当升起这样的感觉时,管默言都会恍惚的疑惑,血羽是不是曾经认识前世的自己?
“呃!”管默言小声的清了清嗓子,终于唤回了血羽的意识,见他似乎也有些尴尬,管默言赶忙体贴的转移了话题。
“若是你这厢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此刻就商议一下合作的事宜如何?”
“好。”
血羽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走神,只是有些埋藏于记忆深处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浮现在自己眼前,让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罢了。
管默言自然不会问他刚刚为什么突然失神,她就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从容淡定的继续谈论着合作的诸多细节。
她脸上的笑容谦恭有礼不卑不亢,举止之间气定神闲进退得宜,低垂下的浓密眼睫中,锋芒尽敛,曾经那个张扬跋扈的凤族储君——凤泯。早就彻底的消失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尘世间,而如今亭亭玉立在他面前的却是心思若海,不浮不躁的千年狐妖——管默言
血羽努力收敛起自己纷乱的思绪,凝神听着管默言近在咫尺的低语,然而他的意念却总是背叛他的理智,望着管默言挂着浅浅淡淡笑靥的脸。他的思绪再次不受控制的飞到了九天之外。
管默言的声音软糯清甜,话尾处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幽幽余韵,仿佛悄无声息潜入别人心底的一只小手。在你最不经意间,勾动你心底的那一根弦。
眼前的女子仍在絮絮低语,而在血羽的眼中,却又幻化成另一番的景象。
三千年一届的錵阡会是仙界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这是先帝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择优选贤以实力取胜,因为其公正公平。所以无数年少有为的英才皆会聚集于此一览盛世。
当日他技压群雄,几乎一战成名,台下虽然人声鼎沸,却无人再敢上台应战,他手持重剑,俯首睥睨着脚下的众生,冷漠的眼眸中隐着淡淡的讥讽。
突然一抹嫣红似血的光影如闪电般劈到了台上,不等他做出反应,她已经仿佛炸开的烟花一般,迸射出万道金光,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好半响,他才缓缓睁开眼眸,略有些不悦的冷睇着眼前张扬至极的女子。
火红色的流仙裙,衣袂飞扬似百花齐放,薄如蝉翼的披帛,飘荡摇曳如水中浮萍,华贵至极,精美绝伦。
头顶墨发如云,仅以一只血玉雕凤钗束起,留下的碎发在劲风中四散飘舞,巴掌大的小脸,肤白胜雪,凝如脂,嫩若膏。
当终于看清她的面容时,他不禁暗自感叹,纵使她身上配有最奢侈的美饰华服,在她冰肌玉容的映衬下,也会瞬间失色,化为烟尘。
行走于仙界神界万年之久,重华从未见过这般仙姿玉容风华绝代的女子,她飞扬的眉梢,她不驯的唇角,她明明弱不胜衣纤腰若束,却全身上下都裹着掩不住的霸气。
她是谁?这样的奇女子,只要一出现就会毫无疑问的成为万众瞩目之人,怎么可能会寂寂无名?
“凤族公主凤泯,特来请教。”
明明是霓裳羽衣的美娇娘,凤泯却偏偏很像模像样的抱了一下拳,这种别人做起来不伦不类的动作,也只有她能做得挥洒自如美不胜收。
那一战是他们的初次交锋,他凭着丰富的实战经验险胜于她,她万般不甘心,拧着秀眉约定下次的錵阡会再一决胜负。
其实那一战他们理该打成平局,她只是从未真正的实战过而已,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定想要赢,或许他只是想要她记住他吧,毕竟她那么骄傲的女子,怎么可以允许自己输!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身后她张牙舞爪的愤愤不平,他知道她身边跟着的那两名俊朗非凡的男子皆是高手,他亦从他们亲密的动作中猜到他们定然关系匪浅,可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为何他竟然会想这些莫名其妙的闲事?
或许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平生仅有的一次意气之争,竟然就将他们几个人的命运彻底改写,如果他早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局,他还会不会再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答案究竟是什么,他现在还是无法确定,或许即使真的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吧!毕竟那是向来严谨自律到几近苛刻的他,平生唯一一次的凭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相较于他从出身卑微到一鸣惊人,她的身份却尊贵无比,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到近于狂妄的女子,却死皮赖脸的缠上了他。
那些无情的拒绝和冷漠,都是他最坚不可摧的面具,然而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的心早在初见她时,便已经沦陷得彻底。
只有曾经尝试过一无所有的人,才更懂得珍惜和感恩,在他的心中,爱情再令人动容也不过是私情而已,只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情才是大义。
他秉持着心中的大义,却将自己置于水火之间,直到最后无可挽回之时,他才终于明白,原来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这样一个人,为了她,他甘愿万死不辞。
她是他的劫,无论他怎么推拒也注定在劫难逃。
他亦是她的劫,为了他,她不惜付出了一切,然而当尘埃落定时,她是否能真的不悔?
血羽没想到,曾经他魂魄游荡到前世仍没有恢复的记忆,竟会突然之间便冲开了那道记忆的闸门,奔腾不息的淹没着他的意志。
他陷在那些破碎如瓷器的记忆中无法自拔,即使被记忆的碎片割得伤痕累累亦舍不得放手。
为什么总是到了失去才开始后悔?为什么总是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才想要留住那些曾经普通到他甚至都不屑一顾的琐碎?
此生,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惜,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他可以重回过去,却永远都无法改变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他曾经失去过她,便是永远的失去了。
…………………………………………………
“血羽!?”
强压住心头的不悦情绪,管默言耐心的第五次唤起血羽的名字。
若不是肯定自己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呆愣愣的男人就是那个以冷峻无情闻名的妖王。
现在她已经可以断定,这个人绝对认识前世的她,她灵魂出窍的那段时间是完全没有记忆的,但是她却听醉生说过,她是妖王救回来的,难道他真的是她前世的故人?
可是他是谁?记忆中她似乎从未招惹过别的男人,除了玉奴瑾瑜和擎苍,她只认识烬艶,那么他又是谁?为什么总会用那么强烈的压抑着情感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
或许,他与自己那段失去的记忆有关?
管默言不动声色的将心底的疑惑小心藏起,现在她要做的事还很多,不该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有些事就如那些不小心丢掉的物件,你越努力的去寻找就偏越是找不到,最后索性不找了,它反而可能会自己跳出来。
血羽乍然回过神来,惯常冷漠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窘迫,若是细看下,还可以看到他隐在发间泛红的耳廓,注视着眼前这个明明尴尬得想要钻到地缝中,却仍是硬板着脸装酷的男子,管默言只觉得他说不出的可爱。
第三章爱别离(六十)改变
没想到堂堂妖王也会害羞,强忍住逗弄他的冲动,管默言难得好心的替他解围道:
“刚刚说的那些皆是我的一家之言,浅薄之见,早就听闻血羽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适才见你凝思了许久,想必是有了更加绝妙的主意吧?”
“咳。。。。。。!你的想法很好,出其不意,天马行空,想必天帝也不会想到,你其实打得是这样的主意,我觉得此计甚好。”
血羽就坡下驴的顺着管默言的话寻了个台阶,他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顺势负臂背过身去,眼前的繁花似锦皆不入眼,他的心已然乱作一团,再也不复曾经的无情无爱无欲无求。
人常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其实一旦真的动了心,男女并没有什么不同,情网恢恢,疏而不漏,被网罗在内的人,谁都逃不掉也离不开,而一经交付了真心,就仿佛成了被打破的琉璃,再也无法恢复曾经的完整。
血羽明白自己此时正陷入一种恶性的回环往复,即使给了他一切重来的机会,他仍会无可奈何的重走老路,只因他别扭的性子,已经决定了他悲催的命运。
管默言并没有僭越的探问下去,她仍是若无其事的与他寒暄完毕,才有礼有节的福了福身子,转身告退。
既然血羽要求她直呼其名,她自然不好驳了他的雅兴,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只是突发奇想而已,所以该有的礼节和尊重,管默言一样也不会少,她不愿因一些小细节上的失误而铸成大错。
很巧妙的将礼节控制在恰到好处的程度,管默言垂眸颌首时的一笑一颦,皆有如妙笔丹青细细临摹而成。般般入画,笔笔传神。
直到确定她已经彻底离开,血羽才缓缓转过身来,他凝望着管默言离开的方向,神色落寞而黯然,幽深如阑的黑瞳中,蕴藏着掩不住的浓浓哀思。
他怎么都想象不到,转了一世的凤泯竟会变成这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女子,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已经不再是凤泯了,现在的她完全是另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做管默言。
很难确切的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庆幸的是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对她的伤害,那么所有的前尘往事都会归于尘土,自此他们便可以轻轻松松的从零开始。
伤感的是她忘记了伤害的同时,也遗忘了曾经对他的爱,看着她对自己谦恭却疏离的模样。他总会想起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娇蛮公主,虽然她狂妄任性,但看见他时却热情如火笑靥如花。
她的冷漠于他是致命伤,看表面完好如初,可内里却早已腐烂掏空,从不知道被人遗忘也会如此难受。那种失落犹如黄连入口,苦得他舌根都有些发麻。
这是不能与外人道的内伤,血羽就好似在含笑饮毒酒。脸上漠然得不动如山,内心却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痛得他辗转反侧,噼噼作响的滴着油。
…………………………………………………
管默言离开之后,便寻着醉生又问了一些琐碎之事。有时候谁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都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尤其是那种平日里不受重视的小人物,因为视角不同,他们才会注意到更多寻常被我们忽略掉的东西。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管默言才匆匆离开了妖界,醉生在她离开之后,才回到血羽的身边。
血羽仍保持着刚刚遥望的姿势,从醉生的角度看去,他一动不动得仿佛已经风化成石,醉生伺候在血羽的身边已久,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需安静的站在远处即可。
不知过了多久,血羽才终于慢慢收敛了心神,虽然没有转身,但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千尺之内有谁靠近了自己。
“她说了什么?”
“管姑娘问我了一些您生活起居的小事,还有最近妖界的一些动态,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醉生努力回想着刚才自己与管默言的谈话内容,可惜他想了许久,仍没有想到值得一提的事。
见血羽始终沉默的板着脸,醉生知道他定然是不满意自己的回答,情急之下,他却突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
“对了,管姑娘还问我,最近殿下身边有没有新来伺候的婢女和侍从,且还详细的问了我这些婢女侍从的来历,临行前她还特意嘱托我,不能将她来过这里的事泄露给任何人。”
在醉生看来,管默言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只是他之前得到血羽的指示,不管她问他什么,都要如实回答,然后再将她问的问题一一转述给他。
血羽的星眸略微窄了窄,稍一转动心思,便明白了管默言的意图,没想到她的心思竟如此缜密,居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不放过。
醉生能得到血羽的赏识一直待在他身边,自然是有理由的,他看似老实憨直,实则心思极其细腻,很懂得如何揣摩主子的意图,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都谨记在心里。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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