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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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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对他突兀的行为疑惑不解时,他却猛然挺身贯穿了我的身体,无论我怎样的哀嚎祈求,他都充耳不闻,只是蔑笑着疯狂的占有,我的身体仿佛已经被撕扯成千万个碎片,一点点散落在八荒四野,当黑暗来临时,我释然的笑了,真好,我终于解脱了。”
“我以为黑暗来临便代表了噩梦的终止,没想到我又错了,即使我已经昏死了过去,他仍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我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疼痛中醒来,又在疼痛中昏厥,只知道最后我的内丹在他的暴虐下破裂成片,法力和体温一并慢慢流失,我的意识渐渐涣散,但我仍笑得颠倒众生,因为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弥留之际,我仍恍惚的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究竟会不会后悔,然而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九尾狐族的女子向来敢爱敢恨,即使她的生命可以无限的延长,但她的爱情只有一次,既然爱了,那么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因为这既然是我自己选的路,那么我跪着也会走完。”
第三章爱别离(二十六)恩断义绝
我想我的一生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吧!其实上天还是很厚待我的,起码他让我死在了心爱之人的怀里,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没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我这一生虽然短暂,但至少我也曾真真切切的体会过对一个人魂牵梦绕的感觉,而且我亦为了得到他的爱而不顾一切的争取过,那么即使最后的结局不够完美,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曾以为我已经无缘再见到这个世界了,但强烈的白光还是刺痛了我的眼,来自全身各处抽筋剥骨般的疼痛,都在清晰的提醒着我,阎王还不肯收留我的小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感激子墨的苦心,碎了内丹我居然还没死,想必为了留住我的命,他确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望着满室的空寂,百思不得其解,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我醒了过来,但我的身体仍十分脆弱,内丹破裂对于妖族来说,是灭顶之灾,我不知道子墨用了什么方法来救我,但我此时仍全身僵硬麻木,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异常的艰难。
我又在床上昏天暗地的睡了三天三夜才勉强能够起身,爬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踉跄着向门外走去,我很想当面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告诉自己,此时他爱或不爱,于我而言,已经不再执着,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
此前我一直随子墨幽居于敕勒山上的一处小木屋内,木屋虽简陋,但却十分雅致清幽,在木屋的门前种了一大片的竹林。
竹林郁郁葱葱,宁静致远,每逢风过时,便沙沙作响的如同罄鸣。很是好听。
我一路扶着桌椅墙壁,慢慢的走出房门外,门外呼啸着的山风将我刮得险些跌倒,此时我的心底顿生出凄凉之意,无助得几乎欲哭无泪,四野茫茫,天大地大,子墨若成心躲我?我到何处去寻他呢?
我拄着门边用来撑竹篓的竹竿,慢慢向竹林走去,想再闻一次那曾让我沉醉的竹香。这里承载了太多我和子墨的过往,多得每一处角落都可以轻易勾起我的回忆。
犹记得每当春来时,子墨总会挖上几根最鲜的竹笋。亲自洗手作羹汤,为我做上几盘清新爽口的小菜,我本不吃这些,却因着是子墨的手艺,而觉得分外香甜。所谓爱屋及乌,大抵便是如此吧。
子墨常说,我性太急躁,须得潜心修炼方能成其正果,每每我才痛下决心,准备苦修佛法以静心时。他便又幽幽叹息道,罢了,佛法于你。便如同这根竹子,看似通透到底,实则是一窍不通。
子墨总是这样,他便是骂你,也骂得笑意融融。风度清隽,让你稀里糊涂的跟着他频频点头称是。过了半响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是不是在损你?
这片竹林我已不敢再做逗留,仿佛每一片竹叶上都印着他的指纹,仿佛每一道竹影下都隐着他的脚印。
我仓惶的回身,跌跌撞撞的向林外走去,却在木屋前撞见了从里面跑出来的子墨。此时他一反常态的满脸急切,待看见我时,却又瞬间回归了漠然,变脸之快,甚至让我以为刚才的所见,不过是自己的一时眼花罢了。
子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默默的侧过身去,他负臂而立,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山的逶迤延绵,沉声道:
“你不该出来乱走,快些回房去吧。”
我眼角扫到他手中来不及丢开的湿毛巾,心中隐隐燃起一丝希冀,难道说这几日一直都是子墨在照顾我吗?想来我昏睡了这么久,身上却丝毫没有黏腻的感觉,原来是他日日帮我净身。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一直流连在他的手边,子墨颇为不自然的想将手中的湿毛巾丢掉,但或许又觉得那样的话更有欲盖弥彰之嫌,索性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你身负重伤皆是因我而起,我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你不要胡思乱想,先安心养好身体再说!”
仅是如此吗?我黯然苦笑,果然是我太妄想了,即便他是被贬下界的仙人,也总是有一天要回归仙界的,我一只不成器的小妖,如何配得上他?
再言,从一开始,他便没给过我任何承诺,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死缠着他不放,想必他也看我尚属可塑之才,所以才留我在身边,以便日后点化于我。
一旦想通,我便不再执着于此,若是谁喜欢谁,谁便一定要给予回应,怕是这个世界才会真的乱了吧。
子墨见我半响仍垂首不语,便放下湿毛巾,伸手欲拉我回房间休息,在他的手马上就要触及我的手腕时,我暮然后退几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从遇见子墨开始,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的接近,他愕然的望着我,眼底幽然流动的波光,让我几乎错以为,我的拒绝令他倍感受伤和委屈。
我苦笑了一下,止住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我定定的望着子墨,直言问道:
“我不问你,为何我会死而复生,我不问你,是否曾经你也有那么一点的喜欢过我,我甚至不问你,为何那一夜你会突然变了个模样,我只想问你,以后愿不愿意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为奴为仆,做什么都好,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事到如今,我已不再奢望他的回应,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委屈,只要还能看见他,哪怕只是远远的望见他的身影,我也心甘情愿。
子墨望着我,黑眸中又现出了我化形那一日的悲伤,我的心莫名的一疼,子墨真会如此狠心吗?难道连我这小小的祈求,他也要拒绝吗?
许是我实在碍眼,他索性彻底背过身去,不再看我这恼人的脸。
“再有半月,你的伤便会痊愈,我还要到别处云游清修,你我缘尽于此,你也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我没料到他竟然如此绝情,一时气血攻心,直接吐出一口污血来,他暮然回首,见我如此模样,眼光霎时变得焦急忧虑起来,就在我以为他要过来查看我的伤势时,他竟又硬生生的转过头去。
我失笑出声,莫非我伤心过度,还产生了幻觉,眼前这个男人绝情至此,我竟还痴心妄想的以为他对我尚存了一丝的情意。
我强迫自己撑起犹如风中残烛的身体,背身慢慢向山下行去,既然他想我离开,那么不必等到半月后,我现在就可以离开。子墨终于有些急了,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声责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不要任性,你内丹受损,魂魄又初定,若再伤了身子,谁也救不了你了。”
我凄然一笑,想要挣脱子墨的钳制,却意外的发现他竟难得的强硬起来,索性便任由他捉着手腕,兀自笑道:
“既然上仙就此与小妖恩断义绝,那么小妖的生死又与上仙有何干系?”
我承认,我执意要离开,是存心想要让子墨难受的,我明知道他若真的对我无情无义,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救活我,所以我才故意说出那样让他伤心的话,想要借此激出他的真心。
子墨漆黑如暗夜的瞳仁,直直的望着我,我亦毫不示弱的回视之,努力扬起尖尖的下颌。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僵持着,几乎就要站成了彼此的岸。
子墨的双眸,向来是带着魔性的,每次我不乖的时候,他就这样直直的望着我,直到我丢盔卸甲的垂头认错,在和他的对抗中,我似乎一次也没有赢过。
这一次,就在我马上又要退缩的时候,子墨却突然扬起手掌将我劈晕,陷入黑暗前,我似乎听到他伏在我耳边,低声的对我说:
“对不起,九娘,你可以恨我,但请你一定要忘记我。”
我很想跳起来对他大吼,或爱或忘,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可以拒绝我的情意,但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心?
我偏偏就不恨你,偏偏就要爱你,偏偏就要永远都不忘记你。
你能奈我何?
…………………………………………………
再次醒来时,我竟然已经回到了青丘,而且还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子墨呢?子墨去了那里?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将我丢弃!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守在旁边的娘一把抱在怀里,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惊天动地的哭声,震得我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我苦命的孩子啊,你终于醒了,如果你再不醒来,娘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娘向来喜欢这样一哭二闹的戏码,我揉了揉耳朵,哑着嗓子问道:
“娘,我怎么回来的?”
娘暮然止住了哭声,瞪着圆圆的眼睛问我:
“你不记得了?是你自己走回来的啊!才一见到我们,你就噗通一声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苦命的孩子啊!居然都摔傻了。”
我自己走回来的?为什么我毫无印象?随即想到子墨曾说过,有一种法术可以控制住别人的意识,让受控者按照控制者的指示行动。
那时我总嫌学习法术太过乏味,子墨曾耐心教过我几次,后见我毫无修炼之心,索性便不再提及传授我法术之事,听任我整日耍赖睡觉晒太阳,想必这一次,他便是准备言传身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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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爱别离(二十七)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我没想到子墨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把我送回青丘,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在他看似温良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不驯和倔强,他想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的了。
我这般了解他,并非因我多聪慧,若是你真的爱上一个人时,你也可以将他看得如此透彻。
可是即便如此,子墨难道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回来?思及此,我犹不死心的追问:
“当日跟孩儿同行的可还有旁人?”
经我这么一问,娘才恍然大悟道: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与你同行的还有一位身着玄衣的清秀男子,他说待你醒来时,让我将这个布包交给你,还一再的嘱咐我,一定让你亲手打开。”
“布包在那里?快拿给我看!”
见我急切的想要起身寻找,娘很是不乐意的将我按住,回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淡蓝色的布包递给我。
布包薄薄的,拿在手里轻飘飘的,许是真的倦怠了,我不愿再猜测这里面到底包了什么东西,只是急切的将其展开。
布包里面是一本书,古旧而泛黄的封面,上面却没有书名,书的上面压着一封信,我蹙了下眉头,毫不犹豫的拿起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笺。
子墨的字像他的人一样清隽淡雅,烟霏露结,离而不绝,但此时我却无暇欣赏他的字,因为那字的意思更吸引我的视线。
子墨说这本书乃是‘万妖决’,我慧根甚好,若潜心修炼,不日必能修成正果。
万妖决!
我虽孤陋寡闻惯了,但却因它的名声太过响亮而不敢不知。
它是妖界妖妖梦寐以求的奇书,上书天地初开以来妖族的所有咒法,甚至于所有妖类的命门弱点皆详细记录在册。
有了它。无疑将会奠定在妖族无可比拟的地位,可惜此书已失落了几万年,没想到竟然会落在子墨的手中。
以如此奇书相赠,子墨,你好大的手笔。
若仅仅只是个被贬的小仙,怎么可能有如此六道三界皆梦寐以求的至宝?
子墨,你到底是什么人?
“九啊!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许是娘看出了我脸上的表情太过难看,所以才试探性的问我,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很不符合娘平日里豪迈的作风,让我亦非常的不适应。
我没想到娘居然没有偷看子墨留给我的东西。想到平日里她热爱八卦如命的性子,不难猜到她忍得有多痛苦。
“没什么,故人分离依依惜别罢了。”
我状似无意的将信件收入信封。又随手将它放入布包里卷了一卷,扔到了床头。
“娘,我有些累了,想再躺一会儿。”
我将身子缩进了被子,故意倦倦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娘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就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持久应付娘的夺命逼问时,她竟然一言不发的默默离开了。
听见娘关门的声音之后许久,我才有些愕然的探出身子向门口张望,娘居然真的走了。向来以挖出别人的隐私为唯一快乐的娘,居然就这样放过了我?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心中烦躁的厉害,我无心再去想娘的离奇举动。子墨总是如此妥贴,他亲自将我送回青丘之后,竟然还以奇书相赠,我是否该欣喜若狂,感恩戴德?
万妖决的神奇之处。我早就略有耳闻,想必若是潜心修炼。不出千年,我就可以入子墨所言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是所有妖族的梦想吧?
可惜这些,我根本就不稀罕!
我有些懊恼的起身,将头顶的布包一股脑的塞到了床底下,然后蒙头大睡。
我很惊奇,我居然并没有感觉半点愤怒或者怨恨,也许妖终归是要长大的,而长大的代价便是——
麻木!
嘴上说的再硬,心依然会感觉疼痛,子墨做到如此,就是想跟她彻底划清界限吧,如此他便彻底的不欠她的了。
很好!非常好!
心口疼得厉害,犹如万千穿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依在子墨的怀中,预想的甜蜜碎裂一地,她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眼前一黑,我便再次陷入黑暗。
…………………………………………………
我不知道我这一次又睡了多久,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轻飘飘的游荡,冷漠的睥睨着躺在床上苍白瘦弱的自己。
醒来时,我意外的看见了三哥的脸,近在咫尺,无限放大,如果不是我此时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想我绝对会惊叫出声。
“……”
我张了张嘴想问三哥怎么在这里,可惜嗓子居然干哑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难得三哥这个鲁男子也体贴一回,竟然立刻给我倒了一杯茶,还难得的将我扶起来,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想抬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可惜力不从心,现在的我竟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得已,只能祈求的望着三哥,三哥向来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想必活了近千年,他还没干过这般伺候人的活呢。
很意外的,三哥竟然没有一点排斥,倒是极其小心的将杯沿靠近我干裂的嘴唇,一点点的倾斜,许是怕呛到我。
难得的温柔让我对三哥鲁男子的评价略为改观,但是我要说,他骨子里仍是个不折不扣的鲁男子,居然让我这个刚醒的病人喝冷茶,而且闻着味道,估计还不是今天的!
我皱着眉微微撇过头去,嗓子依然干哑,说话十分困难,但我想他应该能看出我的不满。
“不要任性,喝点茶水润润喉!”
三哥好样的,居然一只手掰过我的脸颊,另一只手强行给我灌了一杯冷茶,如果不是太熟悉他,知道他担忧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我绝对会以为他是故意耍我的。
我娘生了九个孩子,因为她懒,便以出生的顺序给我们命名,当然娘绝不会承认自己懒的,她给我们的解释是,大俗即大雅!
我上头有四个姐姐四个哥哥,我最小,按理说我该是最吃香的那一个,可惜你们想错了,作为最后一个进门的小狐狸,我理所应当的成为众位哥哥姐姐们的出气筒。
所以我才不堪重负的离家出走,你们看,佛果然说的有道理,有因必有果!
记得那时候欺负我最厉害的非三哥莫属了,三哥粗鲁野蛮,一肚子坏水,要不是我娘一再跟我保证,他确实是我亲哥,我真怀疑他其实是蛇精,端看他那一口毒牙,张张嘴就能毒死几个。
这杯凉茶喝得我浑身不舒服,而三哥的胸膛又意外的温暖,索性我便阖上眼睛假寐一会儿。
耳边突然传来三哥的大吼声,还伴着些隐含恐惧的颤音。
“九,你醒醒啊!不要睡!”
三哥边吼着边猛烈的摇晃着我的肩膀,可怜我大病初愈,险些被他摇晃得灵魂出窍。
“不就靠你休息一会嘛?至于这么鬼吼鬼叫的吗?”
虽然凉茶喝了很难受,但我嗓子也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三哥见我面色不善,脸上的表情亦显得有些尴尬起来,我也不是厚颜之人,挣扎着想要起身,谁知却被三哥一下子按回了怀里。
“再靠会儿吧。”三哥的声音难得的柔情似水。
“。。。。。。”耍我啊?装情圣恶心谁呢?
即使是我活蹦乱跳的时候,也不是三哥的对手,此时更不可能挣脱他的钳制,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冷哼,咱们走着瞧!
狐族生来身体便有异香,每个狐族的香味皆有不同,当然这也不是谁都能闻出来的,不同于我的其他哥哥姐姐,三哥身上带有淡淡的青草香,仿佛雨后的山林,清新而怡人。
半响,就在我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三哥幽幽的声音,低沉却很清晰。
“我很怕你再睡着,总怕你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我的心一动,莫名的有些微微发酸。
“其实你走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听说你回来了,我立刻就赶回来看你,谁知你这个懒虫,居然一直在睡,等得我好不耐烦。”
没想到三哥居然会去找我,他找我做什么?难道我不在他没人欺负,便要追出去欺负?
“虽然其他兄弟姐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都曾偷偷下山找过你,只是他们会找各种借口而已,无非就是去东海看潮或是去南山偷桃等烂到家的理由,爹娘也装作不知的任由他们去,你走的时候那么小,连逃命的能力都没有,有一次晚上我路过大哥的房间,听见他大叫着你的名字从噩梦中醒来,然后他就连夜下了山,这一次他连借口都没来得及找。”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只是眼眶有些发热,烫得我连眼睛都不敢眨。
“九,你能原谅我们吗?我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妹妹的疼爱,每次看见你傻乎乎的样子,我就喜欢的紧,不知道该怎么亲近才好,或许我选了最错的方法,但是我真的很疼你这个妹妹。”
“九,你能原谅三哥吗?”
我想,三哥刚才给我灌下的那杯凉茶,终于在我的体内发生了变化,它慢慢升腾凝结,最后化成一滴滴的热泪。
这世上不管发生了多少误会,还是分离了多少岁月,会因为你的安危而从噩梦中惊醒,马不停蹄的去寻找你的,怕是只有这些血脉相连的至亲了吧。
第三章爱别离(二十八)不要让爱成为遗憾
其实有时候,悲伤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至少此时,我已经没有了悲伤的资格。
我的身体恢复得非常的快,我好吃好睡,整日笑靥如花,其他的哥哥姐姐们虽然拉不下脸来跟我道歉,但个个都是变着花样的来讨我的欢心。
至于我离开青丘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所有人都三咸其口,就仿佛我从未离开过一样,那一百多年的记忆,被他们刻意的抹擦干净。
我想我是幸运的,虽然我失去了爱情,但起码我收获了亲情,人不能自私的只为了爱情而活,或许以后我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但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家人会永远疼我爱我保护我,他们永远不会离我而去。
经历了这次出走事件之后,我和三哥变得格外的亲近,他整日都跟在我身边,做什么事情都要拉着我一起,弄得他那帮狐朋狗友都开始戏称他奶娘了。
三哥对于奶娘这样侮辱性的称号完全充耳不闻,他依然如故的带着我招摇过市。
其实我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三哥虽然心粗,但是并不傻,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心,所以才一直陪着我到处胡闹玩乐,他只是想让我没有时间感觉难过。
因为如此,我便更不敢表现出一点点伤心难过的痕迹,就像人类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我跟着三哥走狗斗鸡,吃喝玩乐,腐败得不亦乐乎。
高兴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他的那帮兄弟玩几手牌,我烂到家的牌技终于愤而崛起,且还有了逢赌必赢的趋势。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赌神之流,我的牌技依然烂得一塌糊涂。但我的牌友却个顶个的发挥失常,牌打得更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后来我寻个完美的借口便不再玩牌了,我怕再玩下去,三哥的朋友就要得罪尽了,他总是暴力胁迫别人不许赢我,总归不是办法。
三哥带我去看了我走时种下的那几株桃树,曾经寥寥的几棵绿苗,如今竟然花枝满山头,郁郁成林了。
想来也是,离开至今已经百年有余。当初的几株桃树变成如今繁花似锦的桃林,也不足为奇。
百年于我们而言,犹如弹指一挥。转瞬即逝,但若将这千万个日日夜夜细细数来,我却又觉得恍如隔世。
白日里,我尚且喜笑颜开,似乎是比曾经更见开朗。只是夜里无人时,我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想念子墨,想得肝肠寸断,即使他已经不要我了,我仍然想念他,非常非常的想。
虽然整日里好吃好喝的游山玩水。但我仍不可抗拒的消瘦了下来。
所谓:喜伤心,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胃。
我想,这便是我骗得了所有人,却独独骗不了自己结果吧。
自从醒来之后,娘从不曾询问过我什么事,但是今天早晨她却刻意留我陪她一起到院子里赏花。我知道她定然是有事要与我说,因为她不止一次的拔了爹爹珍贵的花草。说讨厌花香的味道。
娘的耐心跟她缝衣服的针眼一样小,刚刚坐下,她就忍不住的步入正题。
“九,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跟你说,可是我又想,或许你知道了,会好过一些。”
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再粗心的娘,也能看得出女儿的变化,我的黯然憔悴怎么瞒得过娘。
我不说话的看着娘,等着娘说下去。
“其实你刚回来的当日,我们便去找了族里的大长老来给你看病,大长老说你碎了内丹,魂魄俱散,理该是活不下来的。”
“我和你爹吓得半死,急急的跪下来求大长老救你一命,大长老却说,已经有人牺牲了三千年的道行为你续命,又牺牲了三千年的道行为你重铸内丹,再牺牲三千年的道行为你聚集魂魄,这本是逆天之行,施法之人还要承受十八道劫雷的天罚,你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
我被娘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记忆中那些破碎的画面瞬间涌到眼前。
子墨青白得吓人的脸颊,他冰冷得如同死人的手指,他幽幽望着我时,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眼神。
子墨!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为什么你要独自承担这么多的委屈和沉重?如果我的生命要用你受尽了这般苦难才能换得,那么我宁愿就这样死去。
从始自终,子墨从未对我说过一个爱字,他选了一种最笨拙最吃亏的方式,默默的表达着他的爱意。
这个男人博古通今,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却偏偏在爱人时,连普通男子都比他更聪明几倍,而我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何其的三生有幸。
娘看着我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犹豫了半响,才轻声的问道:
“九啊!娘也年轻过,所以我明白爱而不得的痛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娘看得出他不是凡人,但若真的相爱,任何伦理纲常都不能成为阻碍,那些你现在看来沉重的枷锁,等你冲破之后就会发现,它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即使是最花心的人,一辈子也只能掏心掏肺的爱一次,自那以后,他再也不会那样深刻的去爱任何人,不要等到无可挽回了才后悔,有些人一旦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望着遥远的虚空,她语气中的悲伤太过真切,我不知道她的伤感到底是来源于我,还是来源于她自己。
我只知道每年的清明时,娘都会素衣白花的去人间祭拜故人,那是一座孤坟,墓碑上刻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名字。
娘每次都会在坟前静静的坐上一天一夜,次日清晨再没事人一般的回来跟我们吵架斗嘴。
每年的清明过后,我们都不敢惹娘生气,我们不怕她打骂我们,我们只怕娘毫无预兆的泪如泉涌。
“九!如果你真的爱他,娘不会阻止你去找他,这世间已经有了太多的遗憾,我不愿自己的女儿下半生永远活在悔恨中。”
我懂娘的意思,她是不想我步她的后尘。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既是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幸福也不会体会到快乐。
第一次我对心中至高无上的佛祖产生了质疑,佛祖一定没有亲身爱过,所以他不知道,世间最痛的哀伤,便是悔恨。
心中若真的存了莫大的遗憾,是永远无法快乐起来的。
我牵着娘的手,嫣嫣的笑了起来,这是我从回到青丘之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
“娘,我从未动摇过对子墨的爱,在我的心中,他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但我现在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娘脸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略显夸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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