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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之三井寿[sd同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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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坚信这一点。
  “彰。”仙道刚走到电梯口,揿下按钮,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整个身体一窒,几秒钟后才慢慢的回过头去。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美丽女子,正从门厅边的沙发上站起来。
  “靖子……”仙道勉强笑了笑,说:“你怎么来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京极恭次的妻子,井伊集团未来的女继承人,原名井伊靖子的京极靖子,他名义上的——姐姐!
  靖子笑着望着他,但笑意却带着几分锋锐,说:“你换了手机号码,也不告诉家里,所以我只好亲自来找你了。幸好,你没有换住处。”
  “嗯,对不起……有什么事吗?”
  “要在这里说吗?”
  “那就,上去坐坐吧。”
  仙道泡好了茶,放在靖子面前,现在因为靖子的突然到来,而有些起伏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在靖子身边坐下,静静的等她开口。
  “哦?是我最喜欢喝的水果茶。阿彰你还是没有忘记姐姐啊。”靖子端起茶来啜了一口,笑容也开始变的温和起来。
  仙道也笑了笑,不置可否,心中暗自揣摩京极靖子此行的目的,不单单是来找他叙旧的吧。
  “放假了,为什么不回东京?都不挂念家里的人吗?”靖子望着仙道的脸,似乎不想遗漏掉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我参加了一个篮球之旅,结束之后寻思着没有几天就要开学,所以也就不回去了。”仙道淡淡的说,语气十分平静。
  “就是这样子吗?”靖子的目光又变得有些锋芒,“可是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一趟。”
  “为什么?”仙道万分讶异,这样强硬的态度,靖子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因为她知道外表随和,云淡风轻的仙道其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掌控和勉强的。
  “因为爸爸,我是说我爸爸,他中风了,还躺在医院……”靖子一字一字慢慢的说出来,却如千钧重锤一样砸在了仙道心头,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见工

  按照手中的地址,三井走进了这座30层高的雄伟大厦,离他遇见那位老人的小公园非常近。
  “12层楼……”三井在大厅的楼层指示牌上寻找他的目的地。指示牌上清楚的表明,从第10层到地15层,全是一个单位——天衢工程株式会社。三井不由心下暗吃一惊。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但是天衢工程的名字却不陌生,这是一家不仅在神奈川,甚至全国都十分的知名的大型建筑公司。他挠了挠头发,自己只是一个求兼职的工读生而已,那位老人会不会写错地址了?
  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三井硬着头皮照着老人留下的号码,拨通的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听筒里又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你好,雨宫雄之。”
  电话顺利接通了,也确实是那位老人的声音,但三井反而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您,您好,我是三井寿……”
  电话那头略停顿了几秒,很快又传来了老人爽朗的笑声:“哦,是三井君啊。你到了吗?就请上来吧。”
  “是……”电话挂断了,三井深深吸了一口气,揿下了电梯的按钮。
  “社长,这里今天收到的征集稿,都打印了好了,您过目一下。”牧绅一推门进来,把一叠图纸放在了雨宫雄之的办公桌上。
  “坐吧,绅一,不要那么严肃。”雨宫雄之笑着说,“就算到了公司,我还是你外公,为什么一定要叫社长呢?听的我真是很别扭啊,呵呵。”
  “是妈妈这样要求的,她不希望我在公司得到什么特殊的照顾。”阿牧往沙发上一靠,放松的伸了伸胳膊,说:“终于快要开学了。”
  “很盼望开学?看来在公司绅一你觉得很不自在啊。这样,我给你找了一个伴怎么样?”雨宫雄之神秘的笑了笑,“是一个有趣的小伙子,和你差不多大,看起来篮球也打得不错呢。”
  “什么?”阿牧被外公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社长的秘书秀山春子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说:“社长,有位叫三井寿的先生说您约了他见面。”
  “呵呵,秀山小姐,你请他进来。”雨宫雄之笑道。
  “三井寿!?”听到这个名字,牧绅一惊讶的立刻从沙发上霍的站了起来。
  阿牧的反应,倒让雨宫雄之也诧异了,他正要发问,三井已经推门进入了办公室。
  “阿牧?”看见牧绅一后,三井也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下子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脸上同时都挂着吃惊意外的表情,面面相觑。
  还是雨宫雄之想打破了这个气氛,对三井说:“怎么,三井君认识我的孙子绅一么?对对,你也打篮球的,你应该知道海南大附属的牧绅一。”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骄傲,赞赏的看着自己孙子。
  阿牧笑了笑,说:“这位三井君之前所在的湘北高校篮球队,可是差点把我们逼入绝境的劲敌呢。。”
  “原来是这样,那就更好了,你们今后一定很合得来。”雨宫雄之感到很高兴,对三井说:“三井君希望有一个兼职,不知道可愿意在我的公司工作,和绅一做搭档?”
  “我,我,我可什么都不会的……”三井讷讷的回答,这样知名的大公司,社长还是牧绅一的外公,这样的意外和压力,让他一下子失去了主张。
  “不要紧,绅一介入公司业务也不到一年,同样所知甚少。”雨宫雄之笑着宽慰三井,“最重要的是,你们年轻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在一起工作彼此都会开心一些吧。”
  说着他变戏法似地从办公桌下掏出了一个篮球,很旧了,正是那里三井看到的那个,在二人面前晃了晃,说:“平时如果没有什么事做了,你们两个还可以去打打篮球,我批准,嗯?”
  阿牧终于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对于三井的到来,他由衷的觉得高兴,于是他推了推三井,问道:“怎么样,三井?”
  “好,我,我先试试看吧……”三井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乎的,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
  “秀山小姐。” 雨宫雄之见三井应允了,便招呼秘书进来吩咐道:“在绅一的办公室里,给三井君安排一个办公桌。三井君的工作时间和绅一一样是自由的,叫人事那边不必查问。”
  “是的社长。”秀山小姐答应,退出了办公室。阿牧也对雨宫雄之说:“如果没有事的话,我们就先出去了,我想带我的新搭档到处熟悉一下,社长。”
  “叫外公!”雨宫雄之佯怒,鼓着腮帮吹胡子,三井忍不住笑了,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接下来,阿牧就带着三井在公司范围内转了转,告诉他日常的工作,无非就是看看公司过去做过的案子,收取公司网站上征集来的设计稿并打印出来,帮忙处理一些不重要的日常公务邮件,搜集建筑界的最新动态和资讯等等,完全可以利用课余时间来完成。阿牧解说的很详细,很耐心,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今天他特别愿意说话似的。
  三井半懂不懂的只是点头,今天发生的事给他带来的意外冲击,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消化透。他三井寿,一个高中毕业,混过两年不良,勉强考上一个三流大学的17岁学生,难道就这样要成为这个知名大公司的一员了?可是阿牧说的那些“简单的工作”,自己能够胜任吗?
  阿牧宽慰的拍了拍三井的肩膀,说:“不用紧张三井,其实天衢工程每年都会向高校和大学招收一批兼职的工读生的,比如刚才那位秀山小姐,就是从一个兼职学生做到今天的位置的。”
  “可是阿牧。”三井苦着脸说:“我怎么觉得,最近尽被你们家人收留似的,好丢脸。”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啊,前田叔叔说被你父母好一阵盘问数落呢。”阿牧忍住笑,确实眼前这个高大英挺的同龄男孩,越来越给他一种没有长大的感觉,一派的粗枝大叶,透明纯真。
  “哎呀,糟糕!”三井突然又大叫一声来,把阿牧给唬了一大跳,赶紧问:“怎么了?”
  “我,我好像还没有把头盔的钱还给你……”三井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
  居然是为了这件事,阿牧终于笑出声来,兜头揽住了三井的肩膀,说:“不用还了,你请我吃饭吧。”
  “嗐?请吃饭是可以,但是太贵的我可请不起,只能吃小餐馆”
  “随便你好了,大排档都行。”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几次接触,三井终于觉得,这个大叔其实并不像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严肃和没趣。嘿嘿,也许他真的只有17岁吧,三井在心里暗自偷笑。




狭路相逢

  阿牧被三井带着七溜八拐,走进了一条不大的街巷,来到这个叫做“醉三千”的中国小餐馆。没有暖气,陈设也很简单陈旧,但是看起来却相当干净,虽然还没有到晚饭的高峰期,但在用餐的人已不少。
  “老板,给我炒几个菜,再温半壶米酒,预算不能超过1000元哦!”三井对着厨房的门大声说,显然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连菜都不点。
  三井拉着阿牧在一个避风的位子坐下,解释说:“别看这个餐馆小,老板陆先生的手艺可是很好的哦,我和铁男他们就时常光顾,老板都给打折啦,嘻嘻。”
  阿牧平时差不多都在家吃饭,即使在外用餐,也大多是去窗明几净,宽敞气派的大餐厅。今天和三井一起置身于这个狭小、熙攘,满是烟火气的空间,他不仅没有感觉到不自在,相反的,仿佛有一股温暖又快乐的热流在他心里荡漾,也许是因为人太多,太热闹了吧,阿牧心想。
  很快热腾腾的菜肴都端了上来,“请慢用。”中年的老板带着和煦的笑容,操着不太流利的日语说。
  “阿牧,张嘴。”三井从一碗看起来红通通的汤汁你舀了一勺东西,轻轻吹了吹,笑嘻嘻的对阿牧说。
  “是什么?”阿牧正想接过来仔细看看,三井却把手缩了回去,笑道:“怎么,不敢吃吗?”
  阿牧哼了一声,硬着头皮张开了嘴,三井迅速的把调羹往他嘴里一塞。
  小心的嚼了嚼,软绵绵,粘糊糊的,阿牧觉得口感怪异,但是滋味却不错,于是含糊的问:“到底是什么?”
  “猪脑。”三井不怀好意的嘿嘿笑起来。什么?如果不是平日教养形成的习惯,阿牧几乎当场就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而现在也只好勉强咕嘟一口吞了下去,微黑的脸已涨成酱红色。
  “哈哈哈!”三井看着阿牧狼狈的样子,终于大声畅快的笑了出来,指着阿牧说:“你的反应,跟铁男第一次吃的样子是一样呢。傻瓜,红油猪脑可是这里的招牌菜,铁男现在可是有来必点。”
  “哟,这不是三井吗?两位看起来很亲热嘛。”这时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们身侧响起,“这么快就和其他男人勾搭上了,铁男兄还真是可怜啊。”这个声音一灌进耳朵,三井的眉头立刻就拧在一起了,抬头循声望去,果然一头黄发,形容猥琐的老对头阿龙,正带着两个不良青年朝他们这边走来。
  阿龙大喇喇的拖了把椅子在三井身边坐下,说:“难的这么巧,不如我们把老账算一算吧三井。”
  “阿龙,我今天没空陪你胡闹扯淡!”三井对阿龙怒目而视,对面的阿牧也阴下了脸,沉默不语。
  “怎么是胡闹呢。三井,铁男把我的胳膊都打骨折了,还有我的鬼头兄弟,也被那四个小子打的在医院住了一星期,这笔帐难道就这么算了?”阿龙阴测测的说,眼里露出了凶狠贪婪的神色。
  “是你们先对铁男动手的,我们不也受伤了吗?”三井忍不住大声说道。
  “嘿嘿,我也不为难你三井。”阿龙上身向前倾,猥琐的脸几乎都要贴上三井的,用暧昧的口气说:“你陪我玩一次,我们的帐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混蛋!你他妈的别太过分!”三井破口大骂,但他还是死死克制住自己恨不得一拳打扁阿龙那令人作呕的脸的欲望,毕竟今天他们人多,打起来没有胜算,而且他不想连累阿牧。
  “呸!装什么清高,要不是铁男罩着,就你这小白脸的样儿,早被人上了千八百遍了。而且——”阿龙的神情无比的下流猥亵,伸手就去抓三井的下巴,“你应该早跟铁男睡过了吧,三井……”
  三井嫌恶的扭过头,正要伸手打掉那恶心的爪子,坐在一旁许久不动的阿牧突然伸出手,拧过阿龙的手腕,往那碗热气腾腾的红油猪脑里一按,阿龙立刻杀猪般的嘶叫起来,抬起来的手掌已是汤水淋漓,被烫的通红。他身后的同伴见势不妙,立即冲上前恶狠狠地挥拳向阿牧打来。阿牧往后一仰,抓住其中一人直奔他面门的拳头,再用力往后一送,同时抬脚踢中了另一人的腰胯,转眼间只听哎哟连连,那两个家伙已经飞出几尺远,摔作一堆。阿牧却连位置都没有挪动一下。
  这下连带三井在内的四个人都目瞪口呆了。没想到大叔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居然打架也不比打篮球差,三井心下嘀咕。阿龙抱着烫伤的手掌,恶狠狠地说:“你等着三井,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躲在别的男人背后!”说完带着同伴灰溜溜的逃出门去。
  “阿牧,没有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好!”三井由衷的赞叹,紧接着又一副苦恼的神情,说:“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打架都比我行呢?”
  “不是有那个铁男罩着你吗?”阿牧看起来心平气和的模样,问:“还要接着吃吗?”
  其实,一开始他根本没想出手,正盘算拉着三井走人就算,然而阿龙对三井那一番下流淫亵的话语,让他不舒服到了极点,只想把他痛揍一顿以宣泄心中的郁结。
  “为什么不吃?浪费遭天谴!只可惜了这盆红油猪脑……”三井摇了摇头,马上又提起筷子开动了,似乎刚才那一幕,压根没有破坏他的食欲和兴致。
  当然了,对于三井而言,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讨厌的人挨揍还痛快的事呢?可是阿龙的话却在牧绅一的心头翻滚着,难道三井真的这么招男人喜欢吗?他又想了在小田原的海边篝火区,铁男对三井关切的言语举动,非要坚持跟三井共居一室的流川,以及那个远梦一样的月夜,从几分落寞,几分嚣张的仙道口中吐出的那句“我爱他”。好像一下子身边的人,包括自己,都不正常起来了,阿牧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实在是有些头疼。可是对面的人,却还在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
  这时三井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立刻掐掉不理。可是没几秒钟手机又响了起来,三井一副不耐烦的神情,终于还是接听了,但却冲着听筒一番叫嚷:“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警告你仙道,如果敢说什么没营养的话,回头我踢死你!”
  是仙道?阿牧一边似乎漫不经心的继续进食如故,一边却暗自仔细的等待下文。
  然而三井也很意外,电话那头并不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传来那熟悉的嬉皮笑脸不着边际的调笑,而是仙道显得疲惫而含糊的声音:“寿,你在哪里……”
  “你,你弄什么玄虚?!”三井一愣,大声骂道,他觉得仙道可能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一点不对劲。
  “唔,我的头很疼啊。”仙道的嘶哑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痛苦。
  “你头疼关我屁事!”三井咒骂道,然而声音已经小了许多,听筒那头许久没有声响,但是分明还没有挂断?终于不安的情绪在三井心头慢慢萌生、扩散,他忍不住对着听筒叫道:“仙道,仙道?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寿,我在西区海边的ice&fire酒吧,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话没说完,通话就中断了。
  “喂喂?仙道?”可是从听筒里传出来的,确是嘟嘟嘟的忙音,三井愣愣的沉默了一阵,终于微红着脸,十分抱歉的对阿牧说:“对不起阿牧,我,我想先走一步。”
  阿牧淡淡的说:“没事,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吃饱了走。”
  三井叫来店员结了帐,就匆匆离开了餐馆。阿牧独自静静的坐着,把热辣辣的米酒一点一点的倒进自己的喉咙,刚才他的心头一直凉凉的,被这火辣的酒水一刺激,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交煎滋味,好像很难受,却又好像很刺激。
  带着点晕沉沉半醉醒的感觉,阿牧走出了餐馆,还没有步出巷口,就被一群人拦住了,为首的正是刚才被他打跑的阿龙,他右手裹着纱布,正龇着牙恶狠狠地盯着阿牧:“怎么,落单了吗?我倒是要看看,三井寿的男人是不是各个都那么硬朗能打!” 

作者有话要说: ps:电脑出了点问题,明天要送修,所以只能到后天再更新了,支持和关注的朋友,旦旦道一个对不起了。




重创

  “彰,考虑一下吧,希望你能跟我回东京。”京极靖子说完,叹了口气,自行走出了门。
  仙道没有相送,他两手交握着,撑住额头,陷入了他一直以来苦苦回避的矛盾漩涡。井伊博太,他名义上的父亲,也终于要走向衰老和死亡了吗?仙道的思绪回溯到了十年前。
  仙道英介是日本建筑界一个传奇的名字,虽然他已英年早逝十年之久,但他留下来的作品,至今为未业界津津乐道。在仙道的记忆里,父亲仙道英介一直就是他幼年的偶像,他从小就立志将来做一名像父亲一样了不起的建筑设计大师。可是在他七岁那年,父亲却在现场勘查由井伊建设承建的一处厂房时,被掉下来的钢梁砸中,当场身亡。
  事后井伊商社和井伊博太本人都迅速做出了道歉和善后赔偿,但业内一直有传闻说井伊建设故意采用次品建材以降低成本,才导致的事故,然而却因为家属不主张追诉而草草了之。
  父亲去世不到半年,母亲就匆匆嫁给了同样丧妻的井伊博太,这样,仙道彰就成为了这位叱咤一时的商业大佬的继子。不可否认,井伊博太和他的女儿靖子都对仙道母子百般尊重和照顾,这点即使在三年后仙道的母亲去世,也不曾改变。然而在仙道的心里,名义上的父亲井伊博太,却是害死他亲生父亲的间接凶手,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即使受到对方的精心培育和照拂,即时他告诉自己那一定只是一个没有预谋的事故,仙道仍然无法打开这个心结。所以在他不顾所有人反对,接受陵南特招,逃离东京后,就一直逃避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京极恭次就是受到井伊博太的派遣,到神奈川来探望仙道,才使二人有了短暂的情缘。
  然而,现在他不得不再次回去,面对他的“父亲”,面对搁在心里十年的疑团,仙道感到胸口无比的沉重窒闷,他很想醉,很想不用再清醒的想这些令他痛苦的问题。
  ————————————————————
  三井来到西区环海路上的娱乐区,才后悔刚才没有问的士司机ice&fire酒吧的所在,现在眼前是霓虹闪烁,绵延两三里的海边娱乐休闲区,那个见鬼的酒吧到底在哪里呢?他拨打仙道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这让三井越发的不安起来。
  没奈何之下三井只好拦住了一个迎面走来的男子,问:“先生,请问您知道ice&fire酒吧?”
  那个男人望了三井一阵,突然贼贼的笑了起来,伸手过来搭着三井的肩膀,吐过一口酒气,说:“想找乐子吗?不用去ice&fire,我就可以……”
  三井嫌恶的挣脱这个讨厌的家伙,继续向路人询问,可惜那些人的反应,不是用怪异排斥的眼光看着他,然后便快速闪人,就是一脸暧昧的跟他动手动脚。最后终于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匆匆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没等三井细问就跑开了。
  终于三井来到了ice&fire的灯牌下,他推开门就一头扎了进去。只见酒吧里灯光迷离昏暗,没有寻常酒吧那样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一缕似幻似真的曲子在空间里游离回荡,被切割成一个个半独立空间的台子边上,有独自酌饮的客人,也有依偎搂抱的情侣,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男人!三井的脑海里顿时轰的晕开了,终于明白他刚才问路时种种遭遇的原因了,这是一个男同性恋酒吧!
  可是现在退出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好借着不分明的灯光,在许多奇异眼神的关注下,一个一个台子寻索过去。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歪在沙发里动也不动的仙道。
  “仙道,仙道!”三井一边拍打着仙道发烫的脸颊,一边压低声音呼唤。终于仙道睁开了眼睛,瞳孔里疲倦浑浊,不复往日的清亮狡黠,一看见三井就紧紧抱住,声音含糊中带着微颤:“寿,你来了,我就知道……”
  “哎,发什么疯你!醉鬼!”三井一边挣脱仙道的拥抱,一边努力扶他靠着沙发坐正。这时一个面目温雅的金发青年走了过来,轻轻问道:“你是彰的朋友吗?他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喝了好多酒,谁劝都不听,你还是带他回去醒醒酒,好好谈谈吧?”
  三井几乎使尽了浑身气力才把醉的一塌糊涂,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仙道弄到了路边等候的士。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要把仙道往哪里运?
  试试先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吧。三井从仙道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一看,熟悉的人倒是不少,鱼住、越野、福田、田冈教练,还有自己的,以及一堆自己不熟悉的名字,就是没有一个类似家,或者亲属的称呼。
  靠,仙道这家伙难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三井心下暗暗咒骂。拉回自己家肯定不行了,自己在父母那里已经是案底累累,现在再弄一个醉鬼回去,父母肯定要发飙。算了,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到铁男那里打搅一夜吧,他今晚可别带什么女人回来过夜才好。三井取出自己的手机,想先给铁男打个电话,以防他在外头happy家中没人,一看手机不由叫苦,原来他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算了,直接杀过去吧,听天由命了。
  三井悻悻的将手机放回裤兜,却触到兜里硬硬的一串东西,是自己的钥匙,但是上面却挂着流川枫留给他的公寓钥匙。流川枫已经去美国了,公寓里没有其他人,现在带仙道过去收拾残局,应该不会打扰到任何人。可是,那是流川枫留给自己的一个落脚点,随便带人过去,而且还是仙道,妥当吗?如果流川知道了,会生气吗?
  不容三井多想,身边的仙道又是一阵干呕。算了,就这样吧。三井心一横,招手拦下了一部的士。
  ————————————————————
  阿牧只觉得一阵剧痛,大腿上又是重重挨了一棍,他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到了地上。虽然阿牧高大健硕,身手不凡,地上已经躺了三四个被他打趴下的小混混,然而一直接受良好教养的他毕竟没有什么打架经验,在众人的围攻之下,终于是撑不住了。
  同样鼻青脸肿的阿龙恶狠狠地对着喘息不已,已无力还手的阿牧用力踢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狞笑道:“不打了吗?你刚才弄伤了我的一只手,我现在也废你一只手,算是加上三井的利息,不过分吧,哈哈!”说完从同伙手中接过一根镀锌管,狠狠的朝阿牧撑地的右臂砸去……
  呸!阿龙朝已经痛的晕过去的阿牧吐了一口唾沫,心满意足的把手中的凶器抛在地上,回头招呼同伙:“走!”
  这时,一阵轰鸣的马达声迅速由远而近,阿龙回头一看,一群骑着机车的青年已经堵在在他们身后,为首的正是死对头铁男!阿龙脸色一变,赶紧带着同伙从街巷另一头逃窜而去。
  铁男见地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人,整颗心都揪紧了。半个小时前他接到手下兄弟的报告,说是三井好像在“醉三千”和阿龙遭遇并干上了,他深知阿龙的阴险毒辣,睚眦必报,就赶紧拨打三井的手机了解情况,可是三井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由的他更加担忧,赶忙带着兄弟干了赶了过来,却堪堪看见了最糟糕的残局!
  “三井!”铁男慌忙跳下机车,冲了过去把倒在地上的人抱了起来,一看那人容貌却呆住了,不是三井!
  “牧绅一!”铁男惊讶的脱口叫了出来,眼前这个鲜血淋漓,遍体鳞伤的男人,正是在小田原的海边,将三井送来又带走的牧绅一。为什么会是他呢?三井又到哪里去了?一连串的疑问让铁男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牧绅一显然伤的很重,尤其他软绵绵的右臂,肯定是受到了极其凶狠的击打,来不及先找三井了,必须尽快送他上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一看阿牧的伤势,就神色凝重,说伤情十分严重,尤其是右手必须立刻动手术,否则可能就此残废,需要家属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铁男不停的拨打三井的电话,可是始终没有开机。后来终于在阿牧的手机中找到了他家人的电话。顺利拨通,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不久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和两个男子冲了进来,那个妇人一看见躺在急救床上的阿牧,就立刻痛哭起来。
  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吧。铁男心里忖度,趁无人注意,默默退出了急诊病区,他心里还一直牵挂着杳无讯息的三井。




心机

  妈的,仙道这醉鬼真是有够重的,累死人了,比打一场比赛好不了多少。三井反脚一踢把门关上,肚子里一通咒骂,把仙道往床上一扔,自己扑通坐在床沿直喘气。
  触目所及仍旧是记忆中的简洁素净,墙壁上海报中那飞翔灌篮的迈克尔?乔丹仿佛正用眼角的余光窥视者自己。三井觉得一阵的心虚。他知道流川把公寓钥匙留给自己,是有着深意的,而自己却把流川最排斥的仙道带到了这里来,实在是有些对不起流川。
  床上的仙道微微睁开了眼睛,挪过身体,伸手来攀三井的腰,嘴里含糊不清的呼叫:“寿,寿……”
  “鬼叫什么!”三井低声怒叱了一句,回头看着面色潮红,目光散乱,额角冒着细密汗珠,胸口不住起伏的仙道,本来是一肚子气的,此刻不由心中一软,嘀咕道:“你也有今天。”
  拉开仙道的手,再为他除去鞋袜,拉好被子盖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便到走到厨房去烧开水。
  似乎瞳孔上被罩了一层薄雾似的,看一切都模模糊糊,仙道终于略略拾回几分神智,开始审视自己此刻所处陌生的环境。床头柜上有码的整整齐齐的篮球杂志,对面墙上是MJ的巨幅海报,沙发边上的墙角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篮球,嗯,这里的主人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一个热爱篮球的少年,难道,这是三井的房间吗?
  想到这里,仙道不禁心中一暖。是啊,最值得追逐和珍爱的感情不是已经在自己身边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执意纠结那永远无法解开的疑问呢?与其去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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