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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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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罢了,往后再说。
    有这么个懒娘,往后娃生下来可就苦了。
    张廷玉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还是去家学那边。
    科举科举,虽人人都说张廷玉绝无可能落榜,可毕竟这是从整个大清选拔能人,能上来的庸才太少。
    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博古通今,并且心思缜密,写好一篇八股上来的,都是有大才之人。
    张廷玉不敢托大,近日来也收心在府中苦读。
    不过这些兴许都只是次要的原因。
    更要紧的应该算是近日来京城的流言吧。
    年家幼女被张二少奶奶吓哭,张二少奶奶在顾府门口怒而掌掴隆科多小妾李四儿,以致其昏倒在地。如此嚣张之恶行,非但没有被人惩戒,反而由康熙爷发话,将隆科多逮出来打了一顿,要往后的八旗子弟都以隆科多为前车之鉴。
    佟佳氏是这样的大族,整个家族都以隆科多为耻。
    若不是隆科多死活拦着,早把那叫做李四儿的小妾给扔出去了。
    到底还是心疼儿子,佟国维将这事情前思后想,老觉得还是要做个样子给万岁爷瞧瞧,于是亲自登门给张英一家子致歉。
    谁料,张英只说不过是些许小事,又不是他张英揪着不放,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找明珠别找我。
    而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佟国维连同着他的礼物都请了出去。
    张廷玉细细一想自己算计人家佟家可是太过分了,他还是待在家里安生几天甭出去走,不然每天都要被无数人搭讪,日子难过呀。
    于是这么一考虑,张二爷就跟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京城诸多文人士子和富家公子的眼底。
    他在家学塾屋里两边跑,过的那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闲日子,盛夏里还去什刹海避过一回暑,甭提多惬意了。
    白巧娘也来找过顾怀袖,带来了四阿哥安慰的话。
    想来这一位爷高高在上,还是想把顾怀袖给捏在手里。
    人家是皇帝,人家本事大,顾怀袖不冷不热地应付着白巧娘,却道:“四阿哥的如今不过是看着臣妇有那么一些儿作用,又开始逗哈巴狗一样逗弄着罢了。且去回你四爷,顾瑶芳那女人迟早坏他事,若是四阿哥刚愎自用不听人劝,将来出事了不要找我。”
    白巧娘依旧是听得冷汗。
    想当初拿捏顾怀袖多容易啊?如今看着二少奶奶一日一日往妖孽的方向狂奔不回,心底亦是复杂。
    话传回胤禛那边,胤禛却没将这话当一回事儿。
    到底他有自己的顾虑,顾怀袖聪明虽然聪明,可皇宫里的事情总是双刃,有一面好就有一面坏。胤禛知道自己时刻走在刀尖上,即便是林佳氏将带给他危险,也不能放弃这一枚棋子。
    即便,她注定可能成为一枚坏棋。
    待得日后,胤禛回忆起这一日白巧娘之所言,却只余下平静的苦涩了。
    春去秋来,顾怀袖的肚子一日一日地大了。
    随着胎儿逐渐在她腹中成长,她倒是比一开始的时候勤快,整日里都出来走动,只说是怕生产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难产。
    “难产”两个字一说出来,丫鬟婆子们吓得齐齐打了个冷战,她自己倒是不介意,只道:“哪里就那么容易难产了?”
    还别说,她这一胎真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
    从年初一直到年尾,几乎就没出过什么状况。
    平静日子里,三五不时有人来看她,甚至送送东西,其中以江南沈老板跟廖老板的东西最贵重,到底这两个都是有钱人,东西送来堆了小半个库房。
    春天有春天的礼,夏天有夏天的礼,刚刚过了秋,秋天的礼才送过,冬天的礼又要预备着来了。
    香山的叶红了,什刹海上碧色橙黄交错成一片,顾怀袖看着外头飘零的落叶,肚子已经圆滚滚地了。
    她看着一面还在看书的张廷玉,没忍住道:“你说这沈恙是不是有毛病啊?”
    张廷玉笑了:“单名一个恙字,可不是有毛病吗?”
    这人要是没毛病,真对不起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今天顾怀袖提起这人,只是因为罗玄闻那边过来的消息。
    沈恙自打年初来了京城,就已经大半年没回去过了,江南那边的事情几乎是放任不管,罗玄闻趁此机会鲸吞蚕食,大肆开始了在扬州盐帮之中的扩张。沈恙刚刚经营了一年多的盐事,在这大半年里都被罗玄闻拖垮了不少。
    后来也没见过这人,顾怀袖也不清楚到底沈恙现在急不急,又到底为什么还留在京城。
    张廷玉想着活该他继续留在京城。
    这样倒是也好,给了罗玄闻充分的喘息时间,若是沈恙再停留得一段时间,整个江南那边的格局,就可以推倒重来了。
    “廖逢源那边说他对手上的事情爱理不理的,有一阵是一阵,大多都是钟恒在照看着。说是去年也有一阵这样,不过去年年尾又好上不少,现在又开始自己作践自己的生意……总而言之,廖掌柜的说,看不懂这人。”
    张廷玉也跟廖逢源一个想法,看不懂这人。
    顾怀袖道:“要咱们看得懂,他就不叫沈恙了。”
    这铁算盘本事是大,可做事情没有什么定性,有一阵是一阵,有时候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似乎天生就是个过客,走一遭是一遭。
    活得轻飘飘的,可想着又觉得沉甸甸的。
    “左右这人心还不算太坏,他跟罗玄闻就斗着吧,咱们就看着。”
    话也是这样。
    张廷玉现在还没本事对付沈恙。
    他拉了顾怀袖的手过来,让她坐下,“现在看你大着这么个肚子,我这还真是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的。这都已经是十月里了,天将冷,大夫都说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你别往屋外面走,当心一些。”
    “你都叨咕多少遍了?”
    顾怀袖颇不耐烦,只赶他走:“眼看着又要抵近年关,听闻公公又要加官进爵,你也不紧着点心。”
    “到底你是官迷,还是爷是官迷啊?”
    张廷玉都郁结了,怎有个时时刻刻说着要你功成名就的老婆?
    他本不想走,奈何顾怀袖说自己要算算账目了,他留在这里也没意思,索性真去了书房读书。
    十月的月初,又是府里忙碌的时候,顾怀袖打着呵欠算账,在账本上圈圈改改,偶然见了一笔账,便皱了眉:“易白这小子,最近记账倒是什么手脚都不做,就是字太丑?天也没冷成让他打颤的地步啊,来人,叫他过来回话!”
    “啪”地一声。
    顾怀袖一抬手,动作幅度略大了一些,便将账本朝着帘子外面甩过去,没料想就是这一阵用力,忽然腹中剧痛起来,顿时就惊叫了一声。
    青黛大骇,忙问她怎么了,而后才反应过来:“要生了!赶紧准备着!快点!”
    顾怀袖再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在摔账本的时候生孩子。
    她想着自己兴许可以去花园散个步,忽然倒地生孩子,或者找个更高雅的方法,抚琴的时候,或者写字吟诗的时候,好歹往后还可以跟自己的孩子吹嘘,当初生你的时候,你娘我还在如何如何如何……
    结果现在……
    剧痛袭来之际,顾怀袖只有朝天翻白眼,往后要跟自己的孩子说你娘我在生你的时候正在摔账本准备训斥人吗……
    好吧,她承认这个更帅气!
    不过很快,顾怀袖就没有了胡思乱想的力气,身下疼得跟撕裂一样。
    这种感觉带了几分熟悉,甚至是恐惧,让她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淋漓,她看见匆匆过来的稳婆和丫鬟,还有外头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一双双鞋……
    顾府的孙连翘听了消息赶紧赶了过来,外头一府人几乎都等着了。
    张英刚刚下了早朝,看见张廷玉坐在那里 端着茶水,手边都沾了茶渍,便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吗?看你紧张成什么样……”
    吴氏也来了,坐在一边拨动着佛珠,也紧张得不行。
    她怪道:“老头子你别瞎说,女人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张廷玉听着里面顾怀袖的叫声,心里一颤一颤的,这会儿听见二老说话,更是心烦不已,只道:“您二老清净一会儿成吗?”
    张英哪里想到自己劝一句还被儿子给顶回来,顿时噎住不说话了。
    不过想想,也是。
    他们家的第三辈,都不大顺当,老大媳妇儿有孕先没了一个,如今也没怀上,更熬坏了身子;老三媳妇儿先有了一个,又夭折了;老二媳妇儿更是好事多磨,先没了一胎,如今才又怀上,现在到了关键的当口,怎么敢不小心谨慎着?
    一时就是张英也觉得手心微汗。
    陈氏这里张廷瓒还没回来,就她一个人来,坐在旁边捏着帕子,眼底却是复杂极了。
    一面是别的女人陆陆续续又孩子,而她终身都没这个福气。
    只盼着二弟妹这一回顺顺利利……
    张廷玉抬手按住自己的眉心,想着进去也帮不上忙,就在外间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孙连翘叫人出去说了一句,“甭担心了,还算是顺利,头先出来,干等着还不如给孩子想个名字。”
    张英道:“好主意,这一辈为若字,若什么呢……”
    “怀袖说了,孩子不忙着起名,起得太早太好受不起,先起个小名来用着便成。”张廷玉想着,又静不下心来,里面已经没动静了。
    不料,忽然有个丫鬟惊叫了一声:“二少奶奶晕过去了!”
    众人悚然,同时起身。
    孙连翘在里面“啪”地拍了那丫鬟的头,“就是力竭晕过去了而已,甭拿话拿半截!”
    外头人这才险险收住了脚步,摸摸刚才一颗骤停的心,虚虚擦了擦冷汗,这才坐下来。
    “呜哇哇哇……”
    屋里顿时起了一阵婴儿的哭声,在短暂的沉寂之后,迅速嘹亮起来。
    张英等人都是喜上眉梢,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后面跟着孙连翘,只道:“恭喜二爷,贺喜二爷,是个大胖小子!”
    张廷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了看孩子,想伸手去抱,明明已经想过无数次这个姿势,可头一次做来又觉得生涩无比,跟个愣头青一样。
    他一抱,孩子哭得更加响亮了。
    小娃眼睛紧闭,红红的小脸皱成一团,胖得厉害,全是肥肉。胳膊腿儿都是短短的一截儿,肉呼呼跟球一样。只有那一张嘴张得老大,还看不见牙,就跟要把人吞进去一样,大声地哭着。
    “呜哇哇哇哇……”
    张廷玉顿感尴尬,又想去看顾怀袖,张英顿时骂他,看着张廷玉抱久了,跟孩子熟悉了一会儿,他才上去赶开自己儿子,去抱孙子,喜笑颜开:“来来来,到祖父怀里来,你爹是个愣头青,什么也不会呢,看把孩子抱成什么样……”
    还别说,那孩子一到了张英怀里就不哭了,嘴巴半闭上被张英给掂着,哄着,“呜呜”地发出两声不明的声音,就安静了。
    “哎哟,这孩子真乖,太乖巧了啊!”
    张英乐了,就跟第一次抱孙儿一样,老小子一个,不正经得很!
    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张廷玉啊!
    二爷我辛苦耕耘这么多年,小兔崽子一出生就不认爹了?现在人人都围在他身边,倒把他给忘记了?
    对着亲爹的时候他哇哇大叫,对着外面人的时候反倒乖巧可爱……
    仔细一想想,这熊孩子有点黑啊,这不跟他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
    张廷玉看着小家伙一下在家里这样受到关注,扭头不高兴地往里屋去,没料想背后张英道:“得起个小名儿啊……”
    稳婆听了有些尴尬,战战兢兢道:“回老爷的话,二少奶奶累晕过去之前看了孩子一眼,说……说孙少爷胖、胖得跟球一样,就……就负气说……”
    “说什么?”
    张英等人都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张廷玉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进屋还没走到顾怀袖身边呢,只看见他最心爱女儿疲惫躺着,旁边青黛伺候着给她擦着脸擦着手,他心里一时百感交集,还没想出自己是喜还是悲,转眼便这就听见外面那话接着说出来了。
    稳婆心里也为难啊,她接生这许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张家是大家,她不敢造次,只抖着道:“二少奶奶说……说这孩子必须叫小胖,不给起别的名儿,谁也不许改……”
    小、小胖?
    咱张家好歹还是书香门第!
    二少奶奶您甭这样胡闹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张二爷失宠的人生就要来临了,远目。
    下一章晚上七点半,唱着:跟~我~走~吧!

☆、第一二六章 胖哥儿

张廷玉大儿子的一生;就以这样一个耻辱的名字开始了。
    当然;现在他还小,不知道这个即将伴随自己大半辈子的小名意味着什么,他那黑心的娘也不会因此而怜惜他。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坚决不改,谁改我跟谁翻脸!
    这孩子太丑;太胖了。
    顾怀袖幽幽醒转的时候;天是黑的,外面刚刚敲过了四更的锣;门窗都闭着;不透风,就怕月子给吹着了。
    外头冷得厉害,寒风阵阵;丫鬟们不敢睡,都在外面守着。
    孙连翘熬了一阵,将医术翻出来在灯下头看,不过看着看着也打了瞌睡。
    二爷看奶娘照顾着孩子,也在外头看书。
    这会儿顾怀袖睡了个胡天胡地一醒,只觉得浑身舒服,肚子也一下没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她嘶哑着嗓子叫:“青黛……”
    丫鬟们齐齐来看,青黛更是直接喊了一声“二少奶奶醒了”。
    顾怀袖被扶着微微起了半个身子,还是窝在被子里,头发解散了搭着,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秀气。她抬眼,便看见张廷玉抱着孩子过来,一皱眉:“我看看他。”
    生完孩子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只记得那小子忒胖。
    张廷玉眉头微微拢起来,将孩子递到她怀里,看她动作也生涩,又将那眉头舒展开:“当真不换个小名儿?”
    顾怀袖没回答他,只是看着小娃娃的脸,这会儿正睡着。
    小嘴看上去粉粉嫩嫩的,脸却因为婴儿肥而撑在襁褓里,顾怀袖伸出手指却戳孩子的脸,一戳没戳到骨头,满满手感都是肉……
    这一瞬间的感觉,真是复杂得难以言表。
    顾怀袖颤抖着手指抬手抚额:“这么胖的东西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吗……”
    张廷玉道:“兴许是你孕中吃太多……”
    “你闭嘴!”
    她斜他一眼,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都说孩子生下来粉雕玉琢,这一个脸是皱的我能理解,可这么胖是为了哪般?!你胖吗,我胖吗?你再看看他胖吗?!”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默然无语了。
    张廷玉也无言了,他过去将小胖跟小胖他娘都圈在怀里,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只道:“现在孩子还小,婴儿肥,看不出什么来的,我看这小子眉毛像我,眼睛像你,鼻子也像我,嘴巴&好像谁都像这么一点。”
    顾怀袖搂着孩子,只觉得沉沉地,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她不像是把孩子抱在怀里,而是像把全世界抱着。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来讽刺张廷玉:“孩子脸都还没张开呢,你就看得出五官了,从古至今说什么眼睛鼻子像谁谁谁的都是瞎扯!你也瞎扯!”
    张廷玉看小胖在襁褓里缩了缩脖子,只当是吵到他了,忙叫顾怀袖别说话,不过一转眼孩子就嘴巴一张“呜哇哇”地哭起来,二房这里上上下下都乱了。
    小胖还不能睁眼,这会儿睡得正香,被人戳着脸戳醒,委屈极了,干吼着就要让他们闭嘴。
    顾怀袖气不打一处来:“熊孩子,看你长大我怎么收拾你!”
    一说还不行,一说哭得更厉害了。
    张廷玉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抱孩子去:“得得,二少奶奶你歇了吧,才生完孩子好好养养,抱孩子的事儿交给我。多小一个娃,你跟他计较什么。”
    也不是她想跟孩子计较,实在是这小子太胖啊!
    她幻想之中的孩子,至少应该漂漂亮亮,眸子黑黑,脸蛋白白,男娃看着聪明坚毅,女娃看着娇俏可爱,结果生出来个大胖子你这不是逗我吗!
    顾怀袖能忍?
    她不能忍!
    可偏偏张廷玉能忍,抱着个胖球还当了块宝。
    顾怀袖气得缩到被子里去,让青黛扶了自己一把,瞪着张廷玉,看了看那“巨婴”,又看了看张廷玉已经很快熟练起来了的抱孩子的手法,眼底却不知怎的掉了泪。
    孙连翘刚刚从书案上起来,进来便看见,只道:“坐月子你就高兴的坐,别掉眼泪。这一回可要把身子养好,吹不得风,也别往屋外头走……”
    “多谢嫂嫂多费心了,这几个月来也真是处处都在麻烦着你,这会儿……”
    这会儿孙连翘竟然还在,也着实让顾怀袖惊讶了一把。
    她原本只是看着张廷玉抱着孩子,却从不曾想能看见这一幕竟然是这样的百感交集,若是她第一个孩儿能活下来……
    顾怀袖垂下了眼帘,只道:“我不过高兴的。”
    孙连翘给她把了把脉,只道:“一切都好,配着我开的方子,这一个月里多进进补,吃些好的也就成了。你才醒,厨房那边可准备了东西?”
    青黛立刻道:“厨房早准备着了,这会儿石方师傅还没歇,二少奶奶您要吃什么,让石方给做去。”
    孙连翘忙阻止道:“要忌口,不是做什么就能吃什么。我桌案上医书旁边放了一张方子,你拿过去让厨子照着做。这一个月我会陆续写一些方子来,只盼着把二少奶奶这身子给调理好,不留什么后患。”
    于是,青黛便拿了方子去厨房那边张罗。
    石方还在火炉子旁边没有睡,两个给他打下手的小厮却已经脑袋一点一点就要睡过去。
    他睁着眼,看着外头快要亮了的天,想着二少奶奶兴许天亮就醒了,还是熬个粥。
    不料前面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青黛上了台阶,轻轻叩了叩门,外面冷得厉害,冻得她缩手缩脚。
    “石方师傅?”
    “青黛姑娘?”
    石方一下起身,过去拉开门。门外头递过来一张方子,青黛道:“顾家少奶奶让按着这个方子做,说是给二少奶奶调养身子的。”
    将这方子一扫,石方道:“这个需要花些时辰,怕要二少奶奶先吃点别的什么垫着了。”
    青黛道:“二少奶奶刚醒,还跟二爷在屋里说话,也没叫饿,想必是生产时候喝下去的小半碗参汤还顶着,你慢些着做,我还要回去伺候着。”
    “成,青黛姑娘去吧,我这会儿忙活起来了。”
    石方捏着方子,背着屋里的亮笑了一下,看上去也挺开心。
    青黛这才一笑走了两步,不过回头又记起什么,连忙跑回来,从袖里摸出一把银锞子递给他:“今儿府里喜事,伺候着的人人都有。”
    这一回,青黛才转身离开。
    回了厨房,石方将那一把银锞子分了大半给两个还在打瞌睡的小厮,只道:“二少奶奶赏的。”
    两个小厮被这从天而降的好事给砸中了,看着这银锞子的分量可一点也不清,连忙接了点头哈腰的。
    石方则走到那还烧着的火炉上头,将上面一只温着的石锅给拎了下来,而后将里面炖了许久的汤给倒掉。
    后头一个小厮立刻着了急:“哎,石方师傅,这炖了大半宿的东西倒掉干什么呀?”
    石方道:“做新的。”
    照着方子上头的做就成了。
    他重新张罗了起来,后面那小厮却觉得可惜。这两个人得了赏赐,都上来给石方打下手,几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天将亮的时候,补汤已经炖好了,丫鬟们端着递了进来,顾怀袖已经又小睡了一回。
    她喝着汤,只问了一句:“小石方可睡下了?”
    “奴婢们去端汤的时候看见还在收拾,没睡呢。”丫鬟们道。
    顾怀袖道:“让他早些睡,明早屋里的吃食换个厨子做,二爷不挑嘴,我晌午再起来吃。”
    “是,奴婢这便去说。”
    小丫鬟连忙跑腿儿去了。
    张廷玉就坐在她榻边,道:“你还是这样偏心着他,什么叫爷的嘴不挑?”
    汤是孙连翘开的方子,喝起来自然不如寻常的汤,可顾怀袖也知道身子最要紧,憋着一口气给喝下去,喝完了松了一口气,却笑张廷玉:“说你嘴不挑,不是夸你呢吗?”
    这样的夸奖还是不要有的好。
    张廷玉想想顾怀袖这一张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他叹了口气,看天还早,只道:“你再睡一会儿,我一会儿把孩子给奶娘看着,也回去补个觉。”
    看看二爷眼窝都青了,便知道也是累极。
    她点点头,又回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很容易就睡过去了。
    张廷玉小心地把小胖子交给了奶娘,这才轻轻摸了摸顾怀袖光滑饱满的额头,起身去了。
    屋里亮着并不明亮的灯,昏暗而暖黄的一片。
    张廷玉只觉得这时候便是好的,万籁俱寂,他的心也安安静静地。
    顾怀袖坐月子坐了不短的时间,张府这边礼物真是流水一样地进来。
    转眼就到了顾怀袖出月子的时间,她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骨头都酥了一圈,下地起身伸了个极其不雅的懒腰,就听见那烦人的小胖子的哭声了。
    奶娘哄着小胖子,顾怀袖一听就头大:“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结果奶娘刚刚抱了孩子来,得,顾怀袖手沉了一下,差点没保抱住:“你们定然是哄我,说什么这孩子生下来七斤六两,我怎觉得他生下来最起码得有十斤?”
    奶娘讪笑:“娘胎里就有十斤的还从没见过,这……”
    这当然是玩笑话了。
    屋里炭火烧得暖和,顾怀袖穿着白底银花的薄袄子,有水红色的镶边,看上去明丽鲜艳,一张脸上不施粉黛,皮肤却透着玉色莹润。
    人从月子一出来,整个人气色直直往上拔了一截,原来看着总带着一种隐约的病气,可现在却消减一空。
    她一抱孩子,他倒一下不哭了。
    小胖子眼珠子已经睁开了,乌溜溜的,还真大,就是被两颊的肥肉给挤着,地方太小眼睛太大也是个麻烦啊。
    顾怀袖没忍住抱怨道:“我就说怀着的时候怎么饿得那么快,多半都是这小子给吃了啊!这五官拆开来看样样都是好的,合在一起看着我怎么这么堵心呢?”
    这一回,奶娘不敢接话了。
    小胖少爷虽然胖了些,可看着还是可爱的,尤其是一双眼睛那个漂亮那个机灵劲儿,人来了就会笑,见着什么老爷啊老夫人啊大爷啊四爷啊大少奶奶之类的,笑得别提多甜了。
    一个一个多月的小娃娃似乎能分辨出谁跟他最亲近一样,都说这孩子聪明得厉害。
    又有人说了,二少奶奶跟二爷这种肚子里九曲十八弯不知多少心思的人,结合起来生的孩子,铁定一小祖宗啊。
    到底小胖子往后什么样,往后才知道。
    现下,顾怀袖只担心一个问题。
    怎么给孩子减肥呢?
    现在他饿了就喝奶,不给吃就哭,扯着嗓子哭怎么也劝不住。
    孙连翘也说了,孩子这时候长着身体呢,劝她别动那什么给孩子减肥的歪心思,除非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
    想起孙连翘那嫌弃又抽搐的表情,顾怀袖也郁闷了。
    听说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刚刚生下来看着胖,长大了就变瘦了,女大十八变,男大也十八变,越变越可爱,就是这个理儿!
    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的顾怀袖坐到了炕桌边,逗弄着孩子。
    “会叫娘吗?我是你娘,来张口……对,张口……”
    “咿咿呀呀、呜、呜呜……”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
    顾怀袖戳他脸:“你怎不是个天才呢?人家天才宝宝两个月就能说话了,撑死了你就是个调皮捣蛋鬼!”
    “你干什么又戳他呢?回头脸戳破了,看你往哪里哭去。”
    张廷玉才忙活完外面的事情,就赶紧回了家里准备抱老婆抱儿子,谁想刚进门就看见顾怀袖那尖尖的手指头伸出来戳戳孩子,又捏了捏小胖子的脸,顿时无语。
    “我是他娘还是你是他娘啊?戳戳又不少块肉……”
    不,戳戳要是能少块肉,那就好了……
    顾怀袖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大堆给婴幼儿减肥的残忍方法,不过随着张廷玉一点她眉心,叫她把抱着孩子的魔爪给放下,这一大串神奇的方法就这样随着张廷玉这天外飞仙一般的一指头给……
    飞了。
    顾怀袖朝天翻着白眼,任由张廷玉把孩子抱了过去,兴许真是儿子跟他爹亲近,那小子一见了张廷玉眼睛就微微地眯着,小手还没力气,只知道半空里毫无意义地抓握。
    脸颊鼓起来跟包子一样,丑得厉害。
    顾怀袖一看就差点晕过去,张廷玉还拿着短笛在嘴边吹,培养培养儿子的高尚情操。
    任由他在那边逗孩子,顾怀袖只将放在炕桌上的一本手札打开,提了一管羊毫小笔,便在上头写了几个字。
    “三十七年十一月廿二,二胖奇丑如旧,肥胖不减,五官拼凑再丑一层,思其将来之相貌,实则无解。呜呼哀哉,其父甚爱之,愚不可及,蠢属第一。今日得减肥之秘法,待吾儿长成,且观其时之相貌,一胖则减一分美,十分胖则丑不可耐。余之忍耐,已至极限,此子甚丑,甚丑!”
    写完,顾怀袖还去翻了翻前面,整本手札大致从她生下小胖子的第三天开始,内容无非就是“二胖很胖”“二胖很丑”“二胖越长越丑”“二胖他爹有眼无珠”“二胖跟他娘想象的路线完全不一样”“二胖需要减肥”……
    一本二胖手札,字迹歪歪扭扭,一点都不像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写出来的。
    张廷玉看见顾怀袖又在写,脸都黑了一半,只无语道:“你那字,若是叫小胖子往后翻到了,定然能被自己儿子嘲笑一辈子!”
    “呸!”顾怀袖冷哼了一声,“我还没嫌弃他长得丑呢。”
    他娘是个大美人,他爹虽不说帅遍全京城,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这一个型儿的,怎么也不该生出这么丑的儿子来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物极必反?”
    顾怀袖嘀咕了几句,最后又把自己的手札扔给张廷玉,把孩子朝自己怀里一抢,道:“你去把我手札重新抄上一遍,换个好看的字体,孩子我先抱着……”
    小胖子“呜呜啊啊”地叫,在他娘怀里眯眼看着张廷玉,张廷玉一脑门子官司。
    他认命地从炕桌旁边又拿了备用的一本手札,用自己漂亮的小楷将顾怀袖写的那些东西给誊抄上去,“从没见过你这样当娘的,回头等着白日酒,我看你怎么面对众多的宾客!”
    距离白日还有五十多天,顾怀袖才不着急,怎么着也是过年之后了。
    想来她儿子不会横着长……
    哎,不对,这话说不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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