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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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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跪在地上脆生生地回着。
    府里这是喜事啊。
    多少年没这样的好事了?
    虽然只是个姨娘,可生下来若要是个男儿,那就是张廷瓒的长子,也就是吴氏的长孙。
    还记得长安跟她说过了,陈氏生养怕是难了,身为正妻,只能从妾室的孩子里过继孩子来了。不过……到底不是正妻所出……
    罢了罢了,现在顾不得那许多,有个孩子就是好事了。
    张府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件喜庆事情了。
    吴氏精气神瞬间就好了起来,也不去想那糟心的二儿子跟二儿媳妇一对,招呼着丫鬟们就往大房那边走。
    长安怔然站在原地,手都被溅出来的茶水烫红了一块。
    王福顺家的几乎是看着长安长大的,一向觉得长安乖巧懂事,今儿忽然看她变了颜色,以为是出了什么祸事,忙推了她一把:“长安?”
    长安这才回过神来,她脸色有些奇异的苍白,呼吸也乱了几分。“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啊?你也是被刚刚牢老夫人给吓住了吧?哟,瞧瞧这手,竟然又烫着了……”她手背上有一块疤,不知用了多少祛疤的药膏也不见消下去,现在那茶水竟然又溅在了疤痕上,顿时红了一片。
    王福顺家的吓得不轻,眼看着就要过去拿药膏,长安一把拽住她:“唉,妈妈别去了,咱们还是看看老夫人去,这一转眼都不见了人,还是赶紧跟上吧。”
    “哎哟,瞧我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我们快些追上去。”
    两个人这才前后脚地离开了上房,去了东面大少奶奶的屋子。
    大夫也刚好才到,屋里陈氏坐在上首位置,看着像是强撑着坐起来的。
    冯姨娘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下放了个软垫,怕她凉着了。
    吴氏进来,瞧见冯姨娘乖乖坐着,点了点头。
    左右还是个妾,自己不能太抬举了她,不管怎么说,大儿媳还是正室,要给点面子。只是也不能抬举了大儿媳,免得往后阻挠她给卣臣屋里塞人。
    “听说屋里有了喜事?”
    吴氏走到了厅中。
    丫鬟们将陈氏扶起来,给老夫人一拜,“给母亲请安……”
    “瞧你这身子,赶紧坐下吧,没得一会儿老大又要心疼你。”吴氏讽刺地笑了一声。
    她自己坐了方才陈氏坐着的上首位,丫鬟们于是扶着陈氏坐到了她左手下方的位置。
    长安跟王福顺家的这才跟进来,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吴氏的身后,一左一右,跟往日没什么区别。
    吴氏端了茶,瞧着冯姨娘,觉得冯姨娘有些富态,果然像是个能生养的,至于陈氏……细瘦苗条,这些年看着就跟干枯了一样……
    唉,人怎么也变化这样大呢?
    吴氏心疼老大,娶了这么个儿媳,心里怕是不高兴吧?
    都是老头子一意孤行,没事儿娶这么个病歪歪的媳妇回来,这不是给家里找晦气吗?贤惠是贤惠了,偏生无子。
    吴氏心里抱怨个不停,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了一点嫌弃。
    她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偏生陈氏在府里过得小心翼翼,这些年来更是习惯于察言观色,对这些细节相当敏感,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婆婆的不喜。
    她埋下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了不敢掉下来。
    “哼,府里遇见喜事,你这都要掉泪珠子,等到真正儿子生下来,你这嫡母还不哭天抢地去啊!”
    原以为都已经低下头去,吴氏看不见,全副注意力都在冯姨娘那里,没想到尽然会被吴氏瞧见。
    陈氏诚惶诚恐地起身,跪下来:“母亲训斥,儿媳万万不敢的……”
    “别跪了,还不赶紧起来,一会儿老大回来看你胡乱给我下跪,又要甩脸子看了。”吴氏说来,真是怨气满身,可老大这个性子,柔中带刚,又懂得斡旋,更是家里嫡长子,是吴氏放在心尖尖上的肉,这几年虽不见得被疼着,可吴氏心里是有老大的。
    她赶紧叫大儿媳起身来,心里却骂她没出息。
    一边的冯姨娘看着这一幕,心底真是乐开了花。
    她一副怯怯的模样坐在一边,心里却恶毒地笑着,看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吴氏问道:“叫人通知老大了吗?”
    “回老夫人,通知了,可是……”回话的人有些犹豫,似乎不敢说。
    吴氏一拍桌面,“说啊!”
    那人立刻跪在地上:“大爷说,不过……不过是个妾室,没事儿别去烦他……”
    “啪!”
    手边的茶杯,顿时被吴氏扔在了那下人身前,砸了个稀烂。
    吴氏气得发抖,“胡闹!子嗣这样要紧的事情,他也根本不上心,真是反了!反了!”
    长安上来给吴氏顺气儿,劝慰道:“老夫人您别生气,大爷兴许忙着呢,冯姨娘的身子时时刻刻都在的,大爷回来就能见着,也不急于这一时啊。他们大老爷们儿,要操心的事情跟咱们女人不一样……”
    一句一句,几乎都说进了老夫人的心坎里。
    吴氏一想,可不是这样吗?
    张廷瓒不回来,那才是对的。现在还不能太给冯姨娘脸,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更何况……
    老大疼她这媳妇儿,若是让陈氏见了,气得她旧病复发,可是不好。
    吴氏叹气,摸摸长安的手:“还是你最贴心了。”
    长安娴静一笑,也不说话了,垂首站在一边。
    二房那边得知这消息,根本是避之不及,也不会来,张廷璐还未娶妻,也不会往这些地方凑。左右府里也就张廷瓒有一些姬妾,不过现在是冯姨娘得脸,她们想来也来不成。
    屋里只坐着老夫人、陈氏跟冯姨娘了。
    过了一刻多时间,大夫来了,给冯姨娘一把脉,“恭喜老夫人、二少奶奶,喜脉啊!”
    原本众人心中都有了底,至少预测到了是个什么结果。
    可是毕竟没有经过大夫亲口证实,而今大夫亲口说了,众人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去。
    吴氏真是高兴极了,原本一个小妾有身孕了算得了什么?有跟没有不是一回事吗?
    可现在不一样啊,张廷瓒多少年没个孩子,这都而立之年了,膝下竟无子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即便是妾室所出,那也比寻常的要金贵一些。
    好歹是他们张府头一遭。
    吴氏喜笑颜开,立刻赏了冯姨娘许多东西,更拉着大夫问东问西,好一会儿才想起陈氏来。
    她道:“玉珠,你也不必心急,左右你才是往后当家的主母,放宽心好好将养着。你堂妹明年开春也要给老三当媳妇儿,这方面你还要多操持的。至于冯姨娘的这一胎,你照顾着也艰难,长安稳妥,我叫她来帮着你一些。”
    吴氏的想法多简单?
    她虽不觉得大儿媳是那种会因为嫉妒害小妾的人,可也不会完全对陈氏放心,所以她要将自己最信任的长安放到冯姨娘的身边,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长安的能力,吴氏很清楚。
    她已经下了决定,陈氏跟长安自然不敢辩驳,都出来接了话、应了声。
    长安一团和气地站在那里,回头看了冯姨娘一眼,只道:“奴婢看既然大夫这里已经下了诊断,又写了安胎药的方子,姨娘一直坐在这进风的厅堂之中也不大好,不如送了冯姨娘回自己屋去吧。”
    吴氏点点头:“也才不到三个月的身孕,前面万万要小心着。长安,你跟着去一趟,顺便给冯姨娘那边布置一下。”
    长安应了,过去笑吟吟地扶着冯姨娘起身,出了陈氏的屋子。
    陈氏只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首不语。
    吴氏这边只要知道大房这边好歹有人肚子里有了消息,不枉她往张廷瓒屋里使了那么多的劲儿,心里也就舒坦了。
    跟大夫聊了那许久,吴氏也乏了,也起身回去了。
    临走时候她拍了拍陈氏的手,只跟她说道:“往后咱们张家还是看着卣臣,还要更大富大贵的,你的心,一定要宽。”
    陈氏咬着牙,却觉得喉咙里冒出血腥气来。
    她温顺地点点头:“儿媳谨记。”
    吴氏这才满意地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陈氏便忽然咳嗽起来,拿了帕子一捂,只差点将一颗心都给咳出来。
    汀兰上前来,给陈氏顺着气,接了她手里帕子,却忽然吓了一条。
    汀兰声音里带着哭腔:“少奶奶,少奶奶,您咳出血了……”
    陈氏双眼都没了神采,一望那带血的锦帕,竟然还笑了一声:“我怕是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且不说陈氏屋里如何,长安这边已经一路带笑地扶着冯姨娘回了自己的小院。
    冯姨娘一直都在想,自己如若是一举得男又有多风光?
    她完全忽略了走在自己身边的长安,甚至也忘记了观察长安的表情。早年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现在却是扬眉吐气,连大少奶奶都要让着自己一番了。
    刚刚进了院子,长安便支使着人去四处干活儿,她自己亲自将冯姨娘扶进里屋,“风大,奴婢关一下门。”
    她回身将门掩上,又为冯姨娘撩开了帘子。
    冯姨娘扭着腰走进去,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长安啊……”
    长安放下帘子,迈着她惯常的碎步走上来,却忽然对着冯姨娘露出一个灿若春华的笑来。
    “啪!”
    手掌高高扬起,长安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冰冷阴森,一巴掌落在了冯姨娘的脸上。
    冯姨娘整个人都惊叫了一声,差点摔在一旁的圆桌上。
    她惊恐地看向长安,似乎才意识到刚刚扶自己回来的人是谁。
    “长、长安姑娘……”
    长安手掌有些疼,她看着冯姨娘,声音轻飘飘的,还带着冰冷笑意。
    “姨娘,真是长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今天结束。

☆、第五十五章 局外人

“所以……你其实在怀疑长安?”
    张廷玉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看顾怀袖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地说了许久。
    等到一切都讲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下来,听见张廷玉这问题;她冷笑了一声:“你不信?”
    张廷玉嗤笑:“我有什么不信的?跟你相比;别的都是外人;为什么不信你?我只是担心……”
    担心所有人都相信长安,而是不是相信他们二房。
    毕竟,二房的位置在这里太尴尬了。
    顾怀袖才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听人说了吴氏已经往大房那边去了,才有些担心起来的。
    不是她想要插手这件事,她在这府里一直是一种旁观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长安是老夫人的人,估计顾怀袖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儿干,闲得盯上她。
    原本陈氏的身子已经是救不回来了,根本就是一局死棋,顾怀袖也没想往这上面动什么心思。
    可偏偏,今天竟然出了冯姨娘有孕之事。
    好比是原本平静的一片湖泊,忽然投进了一颗石子,现在看着还平静。可顾怀袖毕竟是站在湖边上的人,如果湖心起了波澜,什么时候这波澜才能传到她这里?
    到底这件事现在是怎么发展的,顾怀袖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一切真如你所想,即便是不能成为正室,她也害了大嫂,那这一个小妾……问题兴许……”
    张廷玉忽然也说不准,女人的心思很难猜。
    顾怀袖还怀疑过当时陈氏意外小产的问题,因为身体弱,所以一直在调养,这肯定是没问题的。可为什么大夫没能把出喜脉来?大夫的说法是,大少奶奶的脉象本来就很紊乱,也比较细弱,在注意其疾病的情况下就忽略了这一点。
    大夫们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张廷瓒也顶多怀疑是请到了庸医,不会有人觉得这也是别人设计好的。
    可事实上,如果没有大夫没把出喜脉这一条在前面,后面的一切都是不会发生的。
    顾怀袖的猜测是不是正确,无从得知,她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查。
    再说了,大房的事情跟顾怀袖,顶多也就一个长安的联系。
    她拿什么去查?
    现在把事情告诉张廷玉,无非是她觉得这件事很可能会出乎自己的意料,很有可能失去控制。除此之外,便是根本不方便插手。
    若要除去长安,砍了老夫人一条臂膀,这时机,实在是绝佳。
    但动手的人,绝对不能是顾怀袖。
    她还指望着在这府里安生一段时间,现在老夫人厌恶是厌恶,好歹没到死仇的地步。
    吴氏要是知道自己儿媳妇在背后算计她的心腹,指不定怎么想着把顾怀袖大卸八块呢。
    在这件事上,顾怀袖一定要又干净又漂亮,置身事外是最完美的。
    同时做到表面上置身事外,又要解决了长安,只能借刀杀人了。
    刀从哪里出?
    顾怀袖这不就是借刀来了吗?
    别人的心思,张廷玉猜不出几分,可打顾怀袖来他这书斋里说了第一句话,他就明白了。
    轻轻地一敲桌面,张廷玉道:“现在大哥不在府里,如果真如你所想,事情虽然严重,长安却也不敢做太多的事情吧?毕竟现在是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急也没用,索性之修书一封找人送去,说明原委,别的放手不管。”
    最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
    于是,张廷瓒就能成为顾怀袖的一把好刀。
    可除了找张廷瓒,也根本没有第二个好办法了。
    她顾怀袖可清高着呢,怎么可能去算计老夫人身边这样兢兢业业为府里办事的丫鬟?
    顾怀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手指,总算是坐了下来,端起张廷玉放在桌面上的紫砂茶壶,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眯着眼喝了一口道:“张二公子真是个顶顶聪明,又能把自己置身事外的高人啊。”
    张廷玉嗤笑:“二少奶奶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个儿呢?”
    “夫妻一体,分什么你我?”
    她恬不知耻地笑着,凑上来捅了捅张廷玉的手肘,“你怎么还不修书出去?”
    “我还没急,你倒是急切起来了……”
    张廷玉叹气,走到了桌案边,提笔便将方才顾怀袖所言之事简略地写了一下,言语颇为隐晦,可以张廷瓒的聪明,应当是能够看出来的。
    “现在大哥怕还在詹事府,不到午时出不来,只盼着这一段时间不要出事好了。毕竟……即便是个姨娘有孕,也是大哥的骨血。”
    更不要说,陈氏很可能没办法生养了。
    张廷玉垂着眼,将写好了信的纸张吹干,塞进信封里,加了火漆,让阿德借着出府的名义去宫门外面等了。
    他没看到,顾怀袖的脸色,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地暗了一下。
    陈氏因为不能生养,如今才有这样的困局,顾怀袖即便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可看了也难免戚戚。
    这件事原本可以不经过张廷玉的手,直接由她找人通知张廷瓒,可毕竟……
    整个府里,也就一个大哥,似乎还能跟张廷玉处得来。
    到底她还是顾念着张廷玉的想法的。
    张廷瓒说着跟陈氏的伉俪情深,可已经有那么多的裂痕横亘在两个人中间,即便是陈氏身子养好了,也不一定能回到所谓的“原来”。
    她放下茶杯,打了个呵欠:“我困了。”
    张廷玉还要读书写字,本来看她来自己书斋走一趟,还挺高兴,如今听她说累了,也不好留她继续在这里。
    本来这种地方,就不大该是女儿家来的,若是让先生见着,回头又要说道两句。
    张廷玉望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脸色有些奇怪,以为她是累着了:“我们二房不管别人的事情,往后有这些棘手的事你直接告诉我,我自有处理的法子。你少想着一些,吃吃喝喝睡睡,便罢。”
    “吃吃喝喝睡睡,你当自己是养猪呢?”
    养猪都要让猪出来跑两圈的,养她还不许她动脑子了?
    顾怀袖想笑,她喝完了杯中的茶,伸了个懒腰:“我直接回去了,二爷忙着吧。”
    说完,顾怀袖跟张廷玉摆了摆手,便踏出了屋。
    家学在整个院子的东南角上,距离他们的院子很近,只是顾怀袖才走出来,过了拐角,要下台阶,便见到了张廷璐。
    这一个是小叔子,顾怀袖连忙停下,见了个礼:“三弟。”
    张廷璐没想到竟然能在家学这边见到顾怀袖,他隔着顾怀袖有三尺远,悄悄打量她一眼,又低下头去,道:“廷璐见过二嫂。”
    自打顾怀袖进了张家的门,便没怎么出现过了,除了闹出来那几件大事,平日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廷璐掰着指头算算,也就看过她两次,这一次是第三次。
    顾怀袖根本不知道张二张三两兄弟之间还有过龃龉,她的态度很自然,微微一笑,温文有礼:“三弟不必这么客气,我来跟你二哥说说话,这会儿便去,你可别告诉了先生,省得你二哥被罚。”
    张廷璐垂着眼,两手放在身侧,悄悄地握紧了一下。
    他看上去,还是个少年,只是最近沉稳了不少,也褪去了身上不少的青涩。
    张廷璐若无其事地打趣:“二嫂倒是很心疼二哥的,廷璐记得了,回头若是二哥被罚,二嫂尽管来找我便是。”
    “你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有脸来找你?你二哥若是被罚,定然是他自己作的。”
    顾怀袖莞尔,猜他从这里过,肯定不是特别闲,便道:“看你也是有事在身,家学之中不该说这许多的玩笑话。三弟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也回屋了。”
    “恭送二嫂。”
    张廷璐双手一抱,便看着顾怀袖施施然还了一礼,朝着院子外面走了。
    转过两角上的红梅三五簇,那影子便已经消失了。
    张廷璐也不知道心底蔓延开的是什么,苦涩?似乎也不是……
    五味瓶一打翻,谁还知道是个什么味儿?
    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还是兄弟的?
    他转过身,背过手,刚刚走了两步,就见张廷玉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本《四书集注》,笑吟吟看着他。
    脚步一下顿住,张廷璐也不知为何心头一凛,却低头道:“二哥。”
    张廷玉微微弯唇,只道:“忙你的吧,哪儿用得着那么客气?”
    “是。”
    张廷璐也不多言,便从前面走廊上过去。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顾怀袖回屋的时候,头发上都掉了一些雪花。
    年关近了,屋里屋外的丫鬟们都开始讨论着年节的事情了。
    顾怀袖走进来,多福多喜给她掸了身上的雪,多欢递了手炉上来,青黛则给她铺好了锦棉的垫子在榻边。
    她道:“给炉里添点火,我去二爷书房里找几本书看看。”
    原本事情还跟自己相关,可自打那一把刀已经开始“借”了之后,顾怀袖一下子就进入了看戏的状态。若张廷瓒对自己的妻子是真心实意,又看看平时张廷瓒跟吴氏之间的相处,恭敬是恭敬的,饿也就是表面上。内里,吴氏似乎还有些畏惧自己的大儿子。
    要想在这府里过好了,张廷瓒对二房其实也很要紧。
    到底,这府里也就一个张廷瓒了……
    她一面寻思着,一面去张廷玉书房里翻找了一会儿。
    那边的几排书架上都是些游记之类的,名山大川,史学经义,顾怀袖不大感兴趣。
    她又看向了正面的书架,该庆幸的是,张廷玉没叫自己看什么女戒女则,不过……这里能看的书,其实也不多。
    目光从无数的书脊字迹上移过去,顾怀袖只觉得眼花。
    张廷玉看的书,未免也太多了。
    她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看了看书页的边缘,有些发毛的痕迹,看着已经翻过不知多少次了。
    换了一本,依旧这样,随便打开,里面每行印刷字中间都有小小的批注,依据墨色的深浅又能分为好几种。
    一本书做过的注解,肯定不止一次。
    顾怀袖想着,又把书放了回去。
    这些都是她看了就头疼的东西,她喜欢轻松一些的……
    手指从书架上滑过去,忽然瞧见一本随意放在角落里的书。
    这一本的位置很偏僻,似乎是被人随手塞过去的。
    顾怀袖也随手取出,却是一本《容斋随笔》,她没想到张廷玉这里竟然也有。这书有很多部,不过张廷玉这里似乎不全。存世的有许多本,是宋朝洪迈前后写了十八年的书。随笔,续笔,再笔,四笔,五笔……这随笔,本来是说写上十六卷,不过写了十卷,洪迈便去世了,所以只留有十六卷。
    这十六卷也没完全流传下来。
    顾怀袖曾经看过,不过有的东西是在这个时代能看见,那个时代却不一定能看见的。
    刚刚翻开,她便看见手指指甲上飞上来一片灰烬。
    顾怀袖顿住,她看见书页的夹缝之中,似乎有不少纸灰的痕迹。
    手指轻轻在指甲盖上一点,那灰烬便在她指尖化开,成为粉末。
    也许是烧什么东西的时候,灰烬掉进书里了吧?
    顾怀袖心里这样想了一下,却随手拂了拂,又把书页夹缝之中的灰烬给吹开,直到这翻开的两页干干净净了,才看向上面的文字。
    她坐在了张廷玉平时坐的位置上,看着书。
    青黛走过来,把手炉给她放在了腿上,让她能暖着。
    顾怀袖道:“你去叫人探听着,看看阿德什么时候回来,一会儿大爷也该回来了。”
    她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青黛习惯了她的风格,也不多问,就去守着了。
    大房那边也没什么消息,长安似乎也安静下来了。
    顾怀袖翻了翻书,一则一则的笔记看下来,也就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方翻了十五页,外面青黛就进来了:“二少奶奶,阿德回来了。”
    顾怀袖刚刚要翻开下一页,手指却堪堪顿住,已经翻了一半。她没注意到下一页的夹缝里那一张烧了一半,还留有焦痕的纸,在青黛进来说话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地将书给合上,而后随手往身后的书架角落里一塞,同时问道:“大爷呢?”
    “阿德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顾怀袖抱着手炉,拍了拍手,刚刚走到门口,却忽然有想到,张廷瓒没道理这么快就动手,现在不过都是怀疑,连个证据都没有,不急于这一时。
    她又走回来,这一回没回书房,只是道:“最近都把耳朵给竖起来,没事儿别往大房那边钻,谁惹了事儿,我第一个收拾谁。”
    众人都以为顾怀袖是怕惹了大房那边的姨娘,都点头应着是。
    作者有话要说:吃撑了……不想码字……
    第一更OJL
    今晚会写够一万字的

☆、第五十六章 隔岸不观火

阿德今日很忙。
    其实大约是手上不忙,心里忙。
    他也说不清揣着这一封信去找大爷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早年二爷跪在大爷门外;大爷病着;丝毫不知。
    可阿德知道;心里却是不大喜欢张廷瓒。
    二爷落到如今这境地,又何尝没有大爷的原因在?
    老夫人偏心,都把心偏到了大爷、三爷的身上;现在还有个四公子……
    说多了,其实也就是个迁怒。
    阿德一路胡思乱想;带着信去了宫门外。
    午正二刻;便看见张廷瓒从宫门那边过来了。
    阿德连忙上去;悄悄地递了信,也没看大爷的脸色;便提前赶回来报信了。
    他一路跟二少奶奶的贴身丫鬟青黛说了事情,这边回来却装作压根没去找过大爷一样,又来张廷玉身边了。
    张廷玉早早写好了今日的策论,也论六国覆亡之事。
    见阿德回来了,他看了一眼,竟然一个字也不问,只道:“今日不在书斋里用饭了,回屋去。”
    说完,他便直接出去,将今日的策论都扔在了桌上,带着阿德回去了。
    顾怀袖捧着手炉正坐在炕上,那边丫鬟开始布菜,她乍一瞧见张廷玉回来,有些吃惊:“今儿怎么想起回来了?”
    “天气冷,书斋里连先生都偷懒,我又什么不能偷懒的?”
    张廷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下来便问:“今儿吃什么?”
    顾怀袖:“……”
    为何觉着张二公子这嘴也开始养刁了?
    她是不是不应该让他吃小石方做的东西……
    眉头锁着,顾怀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张廷玉便随手抓了几颗棋子,在棋盘上摆着,笑道:“你若是再想小石方,我真要把他撵出去才能泄心头之恨了。”
    “毛病,你恨他作什么?”
    顾怀袖只觉得张廷玉忽然不讲道理了起来。
    “你最近满脑子都是什么破事儿啊?迁怒不成?”
    张廷玉挑眉:“你没闻见味儿吗?”
    “什么?”她有些发怔。
    张廷玉叹气:“孺子不可教也。”
    没救了,顾三这迟钝,有时候还真是要命。
    聪明的时候聪明,愚钝的时候愚钝,本以为娶了聪明人,不想还是蠢妇。
    张二公子仰头看了看房梁,一脸的慨叹,也不说话。
    可顾怀袖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鄙夷,是她被鄙夷。
    “有话直说就是了,卖关子……不就是酸吗?十个你张二,也比不上我一个小石方。老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怎么还是不自量力呢?”
    从顾怀袖这里看,张廷玉就是一个鸡蛋,小石方就是一块石头。
    鸡蛋老想干掉石头,这不是找虐呢吗?
    两个人贫了一阵嘴,还没等聊到大房那边的话题,竟然就出了乱子。
    青黛进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二爷、二少奶奶,石方小师傅那边又出事了。”
    张廷玉一听,还不知道后续呢,便刺了一句:“你这厨子就是个事儿精。”
    “瞎说!”顾怀袖有些不耐烦了,“从小陈姑娘到万岁爷,还能有个什么事儿啊?”
    “是、是……冯姨娘……”青黛看顾怀袖张牙舞爪的样子,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听见这三个字,顾怀袖差点一口茶给喷出来。
    她呛了一下,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跟她小石方杠上?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顾怀袖已经有些无力了。
    她觉得,小石方就是名气太大,所以才有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找上他。
    名气大,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麻烦现在不来,往后也会来。
    只是冯姨娘……
    青黛回道:“原也不关石方小师傅的事儿,只是冯姨娘想吃酸的,可那一道菜特别复杂,厨子们都做不出来,被姨娘那边寻了不高兴,就求到石方小师傅那边去了。现在石方小师傅不知道,这菜是做,还是不做。”
    “做做做做做,”顾怀袖一连说了五个“做”字。
    青黛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准备躬身行礼,就出去回了厨房。
    没料想,顾怀袖眼皮子一搭,嘴皮子却是一掀,冷冰冰吐出后面五个字:“做她个头啊!”
    平白无故怎么又找上小石方?
    这是要拖自己下水?
    顾怀袖摆摆手,对青黛道:“你让小石方给我装发烧,头疼脑热,什么病不能装?这府里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做,个个都当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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