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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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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恙倒是也不在乎那几个钱,园子里几对儿老红的狮子头,都被他寻出来砸了,人说当年那个被他吞了布庄的赵老板曾出两万买这核桃,沈恙没给,如今因着一个不知道哪里请来的大夫开的方子,真是说砸就砸,眼睛都没带眨一下。更要紧的是,沈恙不止砸自家的核桃,也叫人去外头买来取核桃仁。
    文玩核桃里面的果仁太小,大多又苦又涩,十几对儿核桃也未必能够取哥儿一天的丸药吃的。
    一时之间,整个江宁城有核桃的人家,想跟沈恙拉关系的只将核桃送上门,想要发一笔横财的只管抬价。
    年头越久,色泽越好的核桃,据周大夫说越好,这些玩赏的东西,古玩店里多,沈恙往下头派了不少的人收,别说是整个江宁了,就是江浙两淮这一片,要再找出对儿好核桃来都难。
    有人怕他豪夺,索性将核桃藏了起来。
    没走漏风声的还好,走漏了风声的下场多半便带着凄凉。
    每日里看着沈园那边端出来扔的核桃壳,那简直是扔出来多少核桃扔出来多少金子。
    银子,是流水一样地使,病倒是也渐渐好起来,不枉花了这么多。
    张廷玉这边找了个时间去了沈园一趟,还真的把沈取给收为了学生,受沈取喊一声“先生”。
    更多的消息,顾怀袖也就不知道了,她这边已经预备着要收拾东西上京了。
    张廷玉那边终于撬开了几个匪首的嘴巴。
    这一次的事情,乃是一念和尚策划的,要反清复明。不过一念和尚的确不是真正的朱三太子,犯上作乱是真的。这会儿官差正派人满江南地查人,不过要查到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康熙銮驾回来,知道了现在事情的情况,只对张廷玉道:“这件事是你有功,事情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剩下的就是抓人了。”
    “皇上。”
    张廷玉拱手躬身,似乎还有话要说。
    康熙一面下船,一面道:“还有什么事?”
    “臣以为,这一回作乱的虽然不是真正的朱三太子,可他们兴许知道朱三太子的消息。据下面的犯人交代,一念和尚曾经收到过一封密信,密信的左下角盖着一枚章子,一念和尚见了这盖着的章子,就脸色大变,紧接着就说事情有变叫他们撤了。其后不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个老叫花子上来打听消息,鬼鬼祟祟,一念和尚一眼见到那花子便大叫人去捉他,不过没抓到。”
    而张廷玉他们抓到一念和尚的人,正是因为一念和尚沉不住气,叫人去抓花子。
    若没有中间这一出,张廷玉这边的人未必能发现一念和尚的踪迹。
    康熙听了,只忽然顿住脚步,站在了码头上:“一念和尚不是朱三太子,他看了带有章子的信就改变主意,肯定是因为这封信上就有旁人的通风报信。可关一名叫花子什么事?这事儿……还要查!给朕把一念和尚抓起来,到时候严加审问,一定要他开口招了!”
    “皇上圣明。”
    张廷玉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这脑袋是保住了。
    只是朱三太子……
    要抓到也太难。
    张廷玉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了康熙,这个老叫花子肯定也是关键的人物,不如叫人查上一查,或者让人假扮成乞丐,混入乞丐堆之中探听消息。
    康熙的銮驾要在这里停上几日,张廷玉出的主意,自然再让张廷玉去办事。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竟然真的让一个扮成叫花子的眼线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叫花子,老在江宁城里转,也没见他要到几个钱,就是每天爱城里转,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张廷玉接到消息,立刻着人去抓,就在城隍庙外头。
    结果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一拨人扑了个空,人早就走了,这会儿不知道踪迹。
    于是,线索又断了。
    可有这么个奇怪的乞丐,却是真的。
    张廷玉叫了几个跟老叫花子接触过的人来画像,言语描述之间,竟然跟真正的朱三太子朱慈焕相差无几!
    即便是扮成叫花子,一张脸也是不会变的。
    那个老叫花子才是真正的朱三太子……
    可是这样的人,哪里是会犯上作乱,会谋反的?
    康熙曾经下过诏书,前明的皇族,可以自动表明自己的身份,朝廷给他们高官厚禄,可最后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是给高官厚禄,可到底是不是鱼饵,就很难说了。
    不过是容不下前朝的人,要赶尽杀绝罢了。
    朱三太子,是康熙的一块心病。
    这件差事,张廷玉也只能办到这里了。
    一念和尚有人在抓,真正的朱三太子也派人在查,而张廷玉这里,告别了张英和两个弟弟,便带着顾怀袖与张若霭等人,伴着圣驾一路还京。
    五月里回来,天气又热着,顾怀袖舟车劳顿有些犯恶心,呕个不停,张廷玉只知道她最近胃口不大好,便叫大夫来看看准备给开个方子。
    上官辕背着医箱来,一按脉,便笑:“不是什么病,是喜脉。”

☆、第二零零章 狂疾

上官辕也是走过张府多年的老大夫了,原本是个怪老头,现在也是个怪老头。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你说病情;不好的时候都懒得搭理人。
    原本张廷玉那边为着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都要请他,上官辕一点都不想来;哪里想到一号脉;居然是个喜脉,上官辕也乐了,好歹顾怀袖还是怀过孩子的人了,怎么也这样糊涂?
    眼看着张二夫人拧着眉头,隔着帘子的看他,上官辕老神在在得很:“没多久,也就是不到两个月;还要小心着。夫人舟车劳顿;南边北边来回地跑,疏忽了倒也正常。只是您这一胎比往常要弱;得好生看顾着;如今还没坐稳……”
    不是……
    顾怀袖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忽然又有了?
    不是说女人三十岁之后很难怀上孩子了吗?
    两个月不到,那就是在江南有的。
    顾怀袖看了一旁已经愣住的张廷玉一眼;却记着上官辕说的话。
    她问道:“您说这一胎有些弱……意思是……”
    “您也不必太担心;只是说可能不是那么强壮罢了。您孕中多小心就是,日子开心一点,补补身子,别上上下下地走,更稳妥一点。”
    上官辕只交代这些事情,孩子不会有事,只是顾怀袖刚刚有了孩子之后就在船上,身子有些须乏,若不仔细地补起来,这一胎可艰难着。好在孩子还小,又回了京城,很快就能好起来。
    张廷玉虽然不是头一次要做父亲,可听见消息还是难得笑了起来。
    他眼底带着暖笑,瞧了顾怀袖一眼,却道:“上官大夫先给我夫人开个调养的方子吧,您这边请。”
    看张廷玉这客客气气又透着傻气的模样,顾怀袖看了青黛一眼,摸着自己的腹部坐在了罗汉床上。
    她又有孩子了?
    这感觉……
    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
    上一次怀孕,已经是很久之前了,算算张若霭今年都八岁多了,便知道顾怀袖如今这一胎来得多不容易。
    毕竟,张廷玉就一个孩子的话,子嗣未免也太过单薄。
    如今有孕,倒似乎一下就好了。
    现在也没个什么烦心事,安安心心在府里养胎就好了。
    现在有个张若霭,顾怀袖想着若是个女儿就好了,儿女双全,虽则这兄妹岁数差距有些大了……
    青黛看着顾怀袖在那儿想得出神,忍不住笑了一声:“夫人您刚才还嘀咕说二爷傻,却没想着自己如今的样子也傻气极了。”
    “兴许是老天爷看我这两年性子安分了不少,又赐我一个孩子……”
    顾怀袖抿着唇,还是笑出了声。
    “若只有霭哥儿一个,我倒是也不觉得怎样……只是,多一个又有什么不好?”
    正说着话,外头丫鬟们都说二夫人又有了喜,都传得高兴呢,张若霭听见就跑进来:“娘,娘!你肚子里又有了小娃娃吗?”
    他眼睛里亮晶晶地,到了顾怀袖的身边,难得进了家学之后,还有这样跳脱的一面。
    顾怀袖戳他额头:“如今看着倒像是我的胖哥儿了,还是个蹦蹦跳跳的,不像你爹一样,老板着一张脸!”
    张廷玉还在外间跟上官辕说话呢,这会儿就听见里面娘儿俩开始编排起自己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上官辕刚刚写完了方子的最后一个字,看见张廷玉那笑容也难得露出几分笑来:“张大人看着却是很高兴的。”
    “自然高兴了。”
    张廷玉拿起了上官辕写的那个方子,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看完了,张廷玉才道:“您开的这些都是比较补身子的,我夫人在舟上就劳顿许多……”
    一路跟着龙船回来,能不劳顿吗?
    张廷玉也是无奈。
    上官辕却知道张廷玉到底是想问什么,无非是他之前说的模棱两可的话罢了:“夫人的胎像不是很稳,头几个月要小心一些。因为南巡来回地走,所以身子有些虚,早年的病虽然调养好了,可身子骨较寻常妇人还是弱上一点。不过夫人性子本身不多幽怨,所以这些年来都不错。但是一怀孩子,就要格外注意着。若是照看得好,胎定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说到底,还是张廷玉关心则乱。
    上官辕是什么人?
    根本就不是那随便说话的人,每句话都有分寸。
    他说了没事,那就是没事。
    张廷玉担心是人之常情,可他这大夫看着就糟心了。
    早说过了,上官辕不是寻常大夫。
    张廷玉听出来这意思了:“您的意思是,也就是身子弱一些,可能折腾一点,旁的不会有事?”
    “只要别太折腾,一切都好。”
    之前顾怀袖怀孩子的时候,张廷玉已经对这些事情有些了解了,这会儿也明白到底是哪些事情需要注意。
    他叫人送了上官辕走,这才进了屋,看见顾怀袖已经搂着张若霭,听他背书了,便凉凉道:“你们娘儿俩刚才说我什么呢?”
    张若霭回过头,只道:“爹你别打扰我背书,快点走开。”
    说着,做出了一个赶人的动作。
    张廷玉冷笑了一声,上去就提着张若霭的后领子,直接将人扔了出去:“臭小子我可告诉你,你娘现在肚子里有了小娃娃,需要静养,你失宠了。以后不许太闹,太闹当心我叫你德叔揍你!”
    张若霭无言被抛弃在了帘子外面,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开什么玩笑……
    他这么英俊风流潇洒的一代小胖子,怎么可能被他娘嫌弃?
    他爹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张若霭小胖子郁闷了一阵,倒是也听话之前听青黛姑姑说了,现在他娘怕吵,张若霭这么疼他娘,自然舍不得吵着他娘,索性坐在外头看书。
    张廷玉让顾怀袖躺上去睡了,一会儿出来就看见张若霭,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给张若霭勾了勾手。
    张若霭见了,便跟上他爹的脚步,一直到了外间台阶前头。
    “爹?”
    张廷玉转身,站在台阶下,看着张若霭,只道:“以后你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以后你娘不仅关心你一个,也不仅疼你一个,她还要疼弟弟,疼妹妹,若霭会不会不高兴?”
    “是若霭的弟弟或者妹妹,若霭跟娘一起疼。”
    张若霭没懂他爹到底为什么说这句话,挠了挠头,“再说,我娘疼弟弟妹妹,难道就不疼若霭了吗?如果娘不疼若霭了……”
    对啊,如果他娘不疼他了,他怎么办?
    张若霭一下抬头看着他爹:“爹,我娘要是不疼我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在问你怎么办吗?”
    张廷玉知道,每个孩子都有担心母亲不疼的日子,可是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很聪明,疼了他这么多年,那么多流言蜚语,也是该玩的玩,做人的大道理,其实也早就知道了,现在他要问问张若霭,想要考考了。
    张若霭回头看了屋里一眼,忽然勾手指,叫张廷玉靠近自己,然后踮脚凑到他爹的耳边,悄声道:“我娘肯定不会不疼我,若霭生下来的时候那么大一团肉,我娘可心疼了。现在我看我娘的肚子,肯定生不出若霭这样大个儿的来。还有啊,爹……你真的不是怕自己失宠吗?”
    听说以前爹娘很恩爱,可是有一段时间,张若霭觉得他爹很仇视他。
    现在张若霭开始担心自己那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安危了,最大的问题,是帮助弟弟或者妹妹逃脱自己这个贼老爹的魔爪啊!
    “……”
    张廷玉心放回去半截,另一截被这没良心的小子给啃了补心去。
    他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张若霭的头上:“缺心眼的小子!你娘那么多心眼子,你怎没学去半分呢?!”
    “我娘把满世界的心眼子都长完了,你都说她疑神疑鬼,最近两年才好了许多,不还说心眼子少点人也舒坦吗?怎的现在又来骂我?”
    张若霭大叫委屈。
    张廷玉没想到他是个不开窍的,恨不能直接拍死这小子,关键时刻让人着急。
    不过……
    父子两个台阶上下对望一眼,倒是也心知肚明,于是一个背着手出去办事,一个用卷成一卷的书蹭了蹭自己的额头,又回去看书了。
    张廷玉夫人顾氏又怀孕了的消息,相关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比如一向跟张府这边走得近的孙连翘。
    她隔了几日,备好了一些礼物来看她,一来就跟惯例一样给顾怀袖号了脉:“上官师兄说得倒是不错,你这一胎可得好生照顾,别大意了。”
    顾怀袖刚刚进了汤,看孙连翘神情轻松,倒是也放下了心来,心里想着也就是身子不大好,所以弱上一些,补补就回来了。
    她让孙连翘也坐,只问:“最近京城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好一阵没在这里,刚回来又得了喜脉,所以都还没顾得上。”
    “要说大事也没有什么大事,眼看着进了夏天,皇上就直接往畅春园去了,朝中安定,唯一的事情……兴许就是张大人缉捕江南反贼的事情,不过如今只有个眉目,这件事,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不过,前天倒是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在宫里……”
    一说宫里的事情,大事是小事,小事是大事,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大是小。
    孙连翘虽说是小事,可顾怀袖觉得她一旦说,这件事肯定不小。
    于是顾怀袖感兴趣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毓庆宫吗?”孙连翘道,“原是说太子爷去岁不大对头,叫了太医去诊治,好歹治了几个月,开始见好。今年正月里跟着皇上南巡,似乎是去了外面,这脑子就跟着好,可没想到……刚刚回京没多久……”
    精致的细眉一抬,顾怀袖看向了孙连翘。
    太子……
    似有狂疾。
    能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虽不是亲手,说是弘晋是犯急病发烧死的,可跟他杀的又有什么区别?这件事也有康熙当时那一道圣旨的责任,所以兴许这是康熙没有因为这件事废太子的原因。
    另一个要紧原因就是,胤礽还没犯了他的皇权。
    可之前在江南都还好好的,刚刚回了京城就犯狂疾?
    顾怀袖那心眼子又开始活络起来了。
    她嘴上却说:“兴许是京城里事情多,压抑得慌吧。”
    “兴许吧。”
    孙连翘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就将话题给绕开了,说别的轻松一些,什么年家有女初长成,年羹尧今年又本事了,隆科多也加官进爵了,八爷手里忽然又多了翰林院几个人……
    诸如此类,京城里每天都在发生。
    孙连翘坐了一会儿,算着快要到下朝时候,便起身退了。
    她刚刚出府,就被自己身边的丫鬟给扶住了。
    “少奶奶,您最近是太累了……”
    太子一回来,孙连翘就要开始忙了,能不累吗?
    她苦笑了一声,如今顾寒川在朝廷里当了个吏部主事,却是去年没考上,多半是也考不上了。
    孙连翘只想着给顾寒川谋个好差事,别的却是懒得想了。
    神仙们打架,她就是下面的小喽啰。
    今天在顾怀袖面前提这件事,只是想试探一下她到底知道不知道,或者说四爷做这些事情到底告诉不告诉她。
    知情的人越少就越安全,果真是四爷的风格。
    今日看情形,顾怀袖还不知道太子的事情。
    想着,孙连翘使人往四贝勒府去,略通了一下消息,又被问及顾怀袖有孕一事,递消息的一一说了,胤禛又挥挥手让人去了。
    看样子顾怀袖这个孩子不大容易,胤禛也没了不少孩子,他想着若有什么事情,怕是不指望着顾怀袖办了。
    揣了几本折子,胤禛便朝着宫里走。
    太子回来,胤禛也要上去拜会拜会,更何况昨天太子忽然鞭笞了一名宫人,差点闯下大祸,不能不去看。
    毓庆宫还是昔日的模样,外头森严的戒备,如今已经没了,不像是去年那样。
    胤禛进去,却被告知胤礽还在后头跟他的正妃侧妃们饮酒。
    胤禛心道一声“糊涂”,旁边老十三也来了,兄弟两个见了,胤禛道:“太子也真是……”
    胤祥只坐了下来,依着太子身边太监说的,在外头等着。
    里头人通传了,太子一会儿自然会来。
    现在这里就兄弟两个人,胤祥很自然地问道:“难不成是宫里又进了什么新人?太子前一阵不是还好好的吗?”
    甚至还说要戒了女色,没两天又搞上了,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德性。
    后院里,正是一副喝酒行乐的模样。
    太子跟在皇帝的身边,哪里敢寻欢作乐太甚?
    如今刚刚回了自己的毓庆宫,妻妾成群,自然欢喜。
    胤礽瞧着围坐起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妻妾们,石氏坐在最中间,侧面就是林佳氏。
    太子太久不曾看见这张脸,如今倒是忽然想起来,竟然朝着林佳氏这边走了两步,一手轻浮地放在林佳氏的背上,将酒杯凑到了林佳氏的唇边:“小美人,太久不见你,如今看着还是那病歪歪惹人疼的模样……张廷玉夫人三十几的女人了,又怀了孩子,你们肚子都不争气。瑶芳,再给爷生个儿子吧?”
    林佳氏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抖了起来,顾怀袖,又有喜了?
    她的孩儿才去了一年,那个女人竟然敢有喜?

☆、第二零一章 好大雪

石氏侍奉在太子的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只可惜子息太少。
    如今看着太子忽然又近了林佳氏的身;不知怎的就想起当年的一幕来,她有些不敢看。
    林佳氏的唇边已经放着那一盏太子喝过的酒盏,胤礽是要叫她喝;可林佳氏有些不敢。
    她唇上的口脂颜色颇浅;自去年出过那样的事情;她身子看着没什么问题,却是永远也不能再有孩子了;现在听见顾怀袖有了孩子;便是心乱如麻。不能再有身孕的消息;由太医院那边诊了出来;可一直没有传出去了,乃是四爷在背后给她撑着。
    林佳氏之前错了一回;如今想要再帮四爷办事;自然只能听话。
    她又开始做以前的事情。
    四爷这人心狠心黑;她不敢再不听话了。
    现在心里只跟针扎一样,可她想起碧秀那边传回来的话,也只能乖乖地张开嘴唇;那颜色浅淡的口脂在白玉一般的瓷酒杯上留下一个印子。
    胤礽见了;只觉得心里痒痒,竟然重新斟了一杯酒,挨着林佳氏方才喝酒的位置,连着那口脂一起和着酒吞了进去。
    石氏见状,手抖了一下。
    幸得这时候外面太监来报,说四爷跟十三爷在外头候着太子。
    石氏连忙道:“太子爷赶紧去吧,四爷跟十三爷可念叨着您,别让这两位爷久等了。”
    “我是太子,又是他们的哥哥,该他们等。”
    胤礽笑了一声,在走之前,又勾了林佳氏的下巴,让她抬着头,看她低眉顺眼,乖乖巧巧,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乖,等爷晚上回来疼你。”
    整个席面上所有的女人,一瞬间对着林佳氏怒目而视,大骂狐狸精。
    林佳氏等着太子走了,才缓缓将头低下来,一句话不说。
    这里坐着的人,有几个不知道她去岁的丧子之痛?
    如今转眼就来嫉妒她了。
    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不过饮鸩止渴罢了。
    太子爷都走了,大家也懒得多留,没一会儿就各找各的借口散了。
    石氏看林佳氏还坐着,却是心里知道她身份的,顺口便道:“你若再得太子的宠爱,能为太子诞育子嗣也是好的。你年纪虽然也大了,可看看张顾氏,也没比你小几岁,还是有孩子,虽然闻说胎像弱一些,可到底养得好,肯定是无虞……”
    林佳氏听着,握紧的手指微微地松开了,只缓声道:“妾身是个福薄的,别人的好日子也艳羡不来……多谢太子妃开导了……顺其自然吧。倒是那张顾氏,乃是张廷玉唯一的夫人,府中又没有别的小妾,若是交好了张顾氏,就等同于交好了张廷玉。您看太子如今在朝中艰难,多少大臣动不动就弹劾他?妾身想着,与其继续这样下去,不如拉拢一个人来制衡这些言官……”
    很少说这些事情的林佳氏,如今忽然说起来,竟然头头是道。
    石氏有些愣住,之前都没跟林佳氏说话,如今听她一说,像是经过那一场事情就通透了。
    “你的意思是……”
    给张顾氏送礼啊,就这么简单罢了。
    林佳氏也不答话,只这么看着石氏。
    石氏顿了一会儿,却苦笑道:“我们在宫中,又哪里有旁人那样方便?各位爷都出去建府,唯独咱们太子爷……”
    “您不是还有母家吗?”林佳氏微微一笑,“妾身也有母家,可一则不如您的尊荣,二则妾身不过是个侧妃,您才是与太子爷同进退的人,只有您才能代表了太子。如今妾身年纪大了,也不想什么恩宠不恩宠的,只想和和乐乐地过下去……倒是您,毕竟是正妃,要想办法让太子爷更倚重你的好。”
    太子妃岂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若真能拉拢到了张廷玉,事情可就简单了。
    只可怜石氏根本不知道太子跟张家有过什么龃龉,这些事情只有林佳氏一个人知道,如今她利用的就是太子妃什么也不知道。
    “张英老大人乃是张廷玉大人的父亲,又是太子的老师,咱们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再说,送东西也不过只是个契机,只要让张府知道太子爷有这个意思就成了。”
    对,这些都是世人眼中的表象。
    这些也是石氏看得到的,所以她相信了林佳氏。
    在林佳氏离开的时候,石氏就派了人去库房挑礼物。
    林佳氏就站在回廊外头,一面慢慢地走,一面等着宫女出来。
    过不一会儿,负责给张府挑东西的宫女终于出来了,见着林佳氏便见礼:“奴婢给侧妃主子请安。”
    “起来吧?”林佳氏淡淡笑了,“可是太子妃叫你出去递消息?”
    这话问得直白,宫女不敢说。
    林佳氏只道:“问问罢了,你赶紧去吧。”
    碧秀就在林佳氏的身边,忍不住奇怪道:“主子,您这是……”
    “我做什么,要你多话不成?”
    林佳氏瞥了碧秀一眼,却是不由自主地冷笑。
    石氏身边的宫女刚刚离开不久,递了个消息,给了门口的太监,结果没多久那个太监又被人叫住了,又一个宫女上来,只跟他道:“锦绣姐姐可刚走,我们太子妃说再加一碗补身子的安胎药,就是上次太子妃喝的那种,记得叫人验过毒再去。”
    “哎,好嘞。”
    小太监应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宫女看着人走了,这才眼神一闪,没见石氏身边那宫女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消息递出宫外,又是大费周折一场,终于由瓜尔佳氏都统府将礼物给送了过去。
    这几天张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顾怀袖上一次怀着张若霭的时候,张廷玉只是个还没会试的举人,如今她又怀了孩子,张廷玉却已经是朝中重臣,这一回上赶着来送礼的可不少。
    平日里朝廷之中的大臣们都没有送礼的往来,生怕被康熙给知道了,张廷玉也延续他父亲的风格,走的是清流一派的路子。
    这么一个未来的重臣,用什么法子才能巴结?
    这会儿法子不就上来了吗?
    张廷玉夫人怀孕了,总不能不收礼吧?
    为着孩子,那也得收啊!
    人情往来就是这样,从来没个结束的时候。
    最近顾怀袖翻了翻张府这边的礼单,三两天之内收到的东西都已经堆了一个小库房了。
    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张廷玉的能量是越来越大了。
    今天与张廷玉同科的年羹尧上门来拜访,也是要说要张廷玉请喝酒。
    他还带着妹妹年沉鱼,年沉鱼只是想来看看顾怀袖,年羹尧打正门进,年沉鱼却从偏门这边去后院里看顾怀袖了。
    顾怀袖才是没想到竟然迎来了这样的一位娇客,当年年沉鱼还是个小姑娘,见着她被她给气哭了,现在看年沉鱼却是气质沉稳了,更出落得闭月羞花一样。
    青黛来说的时候,顾怀袖还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人来看自己,差点吓得摔了茶杯。
    女人对女人,不管年纪大还是小,比自己美的那一个,不是仇人,至少也是对头。
    年沉鱼只是来看看她,没想到张二夫人却没见着什么老态,心里又是失望,又觉得很好。
    顾怀袖已经为人妇,年沉鱼想着只把她划为了半个对头,也在绣墩上坐了下来。
    年沉鱼肯定是要去宫里选的,不过事汉军旗,如今这样貌和家世,定然是以后那一位皇子后院里面的人。
    她现在年纪也到了懂事的时候,因为在家耳濡目染,比寻常的姑娘看着懂事许多。
    现在虽还觉得看着顾怀袖不自在,可到底不会像是当年一样被气走了。
    顾怀袖只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记得当年你还是个小姑娘,今日一下就长成大姑娘了,倒是我,一下成了个老妖婆,往后见了你,怕就是我掩面哭着走了……”
    说实话,顾怀袖对年沉鱼的印象还不坏,能被她气得哭着跑走的小姑娘,当年的印象着实太深刻了。
    她只觉得可爱,年沉鱼也没什么恶意。
    “今儿你想着来看我,虽是跟你哥哥一起来,像是顺带来看我,可我怎么觉得,是你想来看我,所以刻意走了这么一遭呢?”
    话都要被顾怀袖给说完了,年沉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搅了搅手里的帕子,眼似秋波般明媚,只笑道:“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变丑,现在有点失望罢了。”
    顾怀袖一听,也笑了,这小姑娘,真是有意思得很。
    年沉鱼只瞧着她腹部,又看了看顾怀袖的脸,真真是她见过长得最漂亮的。
    越看就越是郁闷,年沉鱼腮帮子鼓了鼓,埋下头有些泄气:“我爹老说我迟早能成为最漂亮的,看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平时都是这样对外人说话,说真话的吗?”
    顾怀袖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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