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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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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莞却没觉得惊讶,这本来就是预料中的事情,齐正匡最后会娶杨君柔为继室,多半也是为了拉拢杨威。
可是……杨威似乎到最后也不是太子的人啊。
“叔叔和婶娘对我视如己出,我心里也感动,就是担心族里的人不肯罢休。”杨君柔道。
“有杨将军为你做主,你莫要担心太多,只管好好地在这京都过日子。”陆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齐莞眼眸突然动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主意,笑着对杨君柔说,“杨姐姐以后就要在京都久住了,想来对京都许多人都不认识,过两日襄王妃要宴请京都的世家千金,杨姐姐不如与我们一道去?”
杨君柔心中一动,她也想找机会结识京都的淑媛和世家夫人们,可她初来乍到,如今又只是叔叔的侄女,别人未必会看得上她与她结交,若有齐夫人为她介绍,自然是不一样。
“那怎行,襄王妃没有邀请我,贸然前去,只怕闹笑话。”杨君柔虽心动,嘴上却还是客气地说不可。
陆氏说,“你婶娘一向深居简出,膝下又没有女儿,襄王妃这才没有发帖给她,若是襄王妃知道你在京都,定然不会错过你,无妨,到时你只管跟着我们一道前去。”
齐莞热情地劝着,“就是就是,杨姐姐长得漂亮,性子又好,定是许多人喜欢的。”
杨君柔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羞赫地点了点头,“那……那就多谢齐夫人和妹妹了。” 听到她喊自己妹妹,齐莞笑着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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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姨娘和齐茹离开上房之后,回到自己的屋里,忍不住低声咒骂,“那病痨子陆氏一定是故意的,老爷让她教你管家,她把针线房推给了你敷衍,简直就似乎欺负人!”
齐茹看了自己的生母一眼,没好气地说,“就算她欺负我们又如何?我们能如何?”
“自然是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跟老爷说!让他替我们做主。”连姨娘不甘地叫道。
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位生母能够得到父亲的宠爱那么多年……大概是应为脑子比较简单,又懂得哄人吧,论手段和计谋,连姨娘是怎么也比不上陆氏的。
“姨娘,你到底清不清楚我们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每次到父亲面前告状,父亲都会相信吗?若真是相信,陆氏如今怎能还是当家主母?父亲依然对她敬爱有加?”齐茹想叫连姨娘不要那么愚蠢,可是到底是自己的生母,还是忍住了。
“什么身份?你现在已经是嫡女了,比起大姑娘又差了多少?”连姨娘叫道。
齐茹冷笑一声,“那差得可多了,我为何会成为嫡女,姨娘难道还不清楚?家里那些下人又有几个真把我当嫡出的姑娘敬着?”
“谁敢不敬你?你将来是要嫁给吴世子的,那可是未来的侯爷夫人。”连姨娘似乎想象到将来所有人巴结着她的样子。
“谁稀罕嫁给那什么吴世子,还不如留在京都……”齐茹一想到自己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心里一阵委屈。
连姨娘瞪了她一眼,“你还在想着那宁世子,你也不想想,宁世子就算要娶也不是娶你,你硬是要强求,也只能当个小妾,难道你就甘心当个姨娘吗?”
“只要两情相悦,我猜不在乎什么名份。”齐茹倔强地说道。
“什么两情相悦,那宁世子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连姨娘不是想打击自己的女儿,开始她以为宁世子也是钟情茹儿,这才求老爷将茹儿嫁给他,谁知道原来都是自己女儿在自作多情。
齐茹咬了咬唇,“只要有心,他总会知道我的。”
“我劝你还是死了心,我听说,老爷是要将大姑娘许配给宁世子了。”连姨娘撇了撇嘴道。
“什么?”齐茹脸色泛白,一股强烈嫉妒和恨意在心底翻腾着。
连姨娘叹了一声,怜惜地对齐茹说,“所以我才劝你要死心,宁世子将来可能就是你的姐夫了,若是让大姑娘知道你这点心思……她怎么会放过你?”
“她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她呢!”齐茹尖声叫道,全身气得轻轻发抖。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为了那宁世子就什么都不顾了,你可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否则你父亲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连姨娘警告道。
齐茹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一点一点压了下来,“姨娘,我先回屋里去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连姨娘叫道。
“我劝姨娘你一句,别去招惹夫人,你之所以能够在这家里嚣张到现在,是夫人还不想腾出手来,你若是惹怒了她,谁也保不了你,别以为父亲真的对你情深义重,父亲真正摆在心上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是你。”齐茹走到门边的时候,还是回头冷冷地警告连姨娘。
“你……”连姨娘脸色一变,瞪向齐茹,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
齐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屋里,便将贴身丫环叫了过来,“去把银杏那丫头找来,别让人见到。”
“是,二姑娘。”那丫环低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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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君柔走了之后,陆氏才问齐莞,“没想到你这丫头心思转得快,怎么想到让杨姑娘一块去襄王妃的宴席?”
齐莞没有将心里的打算说出来,只是笑道,“杨姐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我也只是想替她寻一门好亲事。”
“就你鬼灵精,一会儿我问问你父亲,可有其他品性纯良的男子可匹配她的。”陆氏说道。
“嗯!”齐莞笑着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娘,那我先回去了。”
齐正匡回来的时候,听说今日杨威的侄女来找陆氏,便立刻来了上房,问起此事。
“正要与老爷说呢,杨姑娘是我们在路上结识的,来京都投奔她叔叔,杨威待她视如己出,似乎有意要将她过继到名下,只是……她尚未成亲,我想替她保媒,老爷可有什么好人选?”陆氏含笑地对齐正匡说。
齐正匡放声大笑,他正要想办法拉拢那杨威,没想眼下就有这么个好机会,“得替杨姑娘好好找门亲事才是,夫人,你要多费心了。”
“这个自然……”
夫妻二人便说起京都有谁适合杨君柔的男子,不仅要合适,还要是能拿捏在手里的人,齐正匡想着。
而齐莞回来菀园,殷姑姑替她卸下头面,在她耳边轻声说,“银杏被二姑娘的丫环叫走了。”
齐莞眸色微动,淡淡一笑,“终于还是沉不住气。”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桃花酿(加更)
(差点就忘记更新了,嗷嗷,存稿用完了,真是……心疼啊,有存稿的感觉很好,用存稿的感觉跟割肉一样。)
自从回到齐家之后,齐莞就没让银杏在自己身边服侍了,她没有观音菩萨的善良心肠,更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一世只要对银杏好些,对她多一些恩惠,她就会对自己忠心耿耿,不会再跟上一世一样背叛自己。有些人本性如此,不管对她有多少恩惠,只要别人给的好处稍微好些,她立刻就会变节。
所以,齐莞对银杏只有防备,本来她想将银杏调出莞园,如此一来便可放心,然她自己一想,没了银杏,或许还有第二个什么杏,别人照样会收买她院子里的人,倒不如将银杏留下,还可以反利用她。
“是二姑娘屋里的丫环来找她了?”齐莞摘下耳钉,淡声问道。
“没错,银杏回了后罩房没多久,二姑娘屋里的人就来了,两人在屋里说了一阵,就悄悄去了二姑娘院子里,是暗中盯着银杏的小丫环来回话的。”殷姑姑说。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打草惊蛇,且看那二姑娘想作甚。”齐莞道,如今她身边真正敢用的只有殷姑姑和白卉,至于沉香……并不是信不过,只不过她身份特殊,要用也找得到方法才行。
最重要的是,她并不确定凌家是不是只剩下沉香一人,沉香必然是要替凌家报仇的,而她的仇人只有太子和四皇子……但她只是一个小小丫环,到底是怎么报仇的,齐莞实在很好奇。
她也很想知道,沉香最后到底怎么会成为六皇子的人。
“我会交代下去。”殷姑姑低声说,“姑娘可要看书?”
齐莞将殷姑姑当半个师父,所以不让殷姑姑在她面前自称奴婢,殷姑姑呦不过她,便不再自称奴婢了。
“嗯,师父给我的书,我在路上便已看得差不多,只是如今还不知是否能出师,针灸医术学了那么久,还没真正实践过。”齐莞有些娇气地抱怨道。≮我们备用网址:。。≯
殷姑姑拿着木梳轻轻地梳着齐莞那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低声说,“姑娘您是千金小姐,常年深居简出,又怎会有实践的机会呢,姑奶奶当时学的没有你快,但她常装扮成为小大夫出去当铃医,这才真正学到如何治病针灸。”
“铃医?”齐莞如杏的眼睛攸地亮了起来,就像天上的晨星般熠熠生辉,语气很是兴奋,“殷姑姑,我可学师父!”
“姑娘三思,这里毕竟是京都,何况你是齐家的大姑娘,是百年世家的嫡女,身份自是不比姑奶奶,怕要惹人闲话。”殷姑姑急忙劝道。
白卉在旁边听了便笑道,“难道京都的人都能认得姑娘不成?”
“即便如此,姑娘又找何借口与夫人说,这可是要天天出门的事儿。”殷姑姑道, “夫人定不会答应的。”
齐莞拧眉沉思,京都没有锦州城那边的民风开放,女子虽也有常出门的,但不能每天都出去,她还真要找个好理由才是。
“不如实情跟夫人说了?反正夫人也是知晓姑娘您在学针灸医术的,如今取出实践实践,夫人不会不允的?”白卉小声问道。
“不可与母亲实说,母亲只当我学针灸医术是小打小闹,若她知道我要出去当铃医,只怕从此只让我碰那女红书墨,连医术都不让我看了。”齐莞最是了解陆氏的想法了,在陆氏看来,女子还是要学些琴棋书画才是正经。
白卉歪着头,“那可是如何是好?殷姑姑的易容功夫极好,不如姑娘易容成奴婢出去?”
齐莞转头惊喜看着殷姑姑,“殷姑姑还会易容?”
“关家的人多少会点,我这也是跟先夫学的。”殷姑姑笑道。
跑江湖的人一定要学会易容,否则招惹了仇怨还会连累妻儿,她当初凭着兴趣跟丈夫学了一手易容术,却不大经常用得上。
齐莞却想,殷姑姑懂得易容,那她出去当铃医便稳妥多了,可如今家里能答应她这个要求的人除了母亲和齐正匡就只有……“白卉,去,把我们在锦州城带来的桃花酒拿来两壶,我们去找老太爷。”
殷姑姑明白齐莞要作甚,打趣说道,“这桃花酒可是姑娘好不容易才酿出来的,别人跟你要都舍不得多给一些,这次给老太爷却是舍得啊。”
当时三月在锦州城,齐莞照着赵夫人给的一张少见的配方酿制桃花酒,试了好久才终于酿出来,关朗跟她讨了几次,才勉强给了一小壶。
齐莞听出殷姑姑的取笑,不以为意地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况我这桃花酿本来就要送给老太爷,如今不过是讨个巧。”
“姑娘的意思,老太爷是狼?”白卉笑嘻嘻地问。
“就你嘴贫,还不快去拿。”齐莞嗔了她一眼,笑着道。
“哟,什么事儿这么高兴?”白卉正要出去的时候,沉香撩帘走了进来,看到白卉眉开眼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齐莞瞪了白卉一眼,笑道,“这丫头讨打呢。”
沉香没问什么事儿,只是道,“姑娘,二姑娘打发人来问,那日去襄王妃那儿,您打算穿什么颜色款式的衣衫。”
“她问这个作甚?”齐莞挑眉问道。
“想来是要帮姑娘做一套新的,二姑娘如今不是管着针线房吗?”沉香说。
齐茹会这么体贴?齐莞摇头轻笑,“就问如今京都兴盛何种款式,便要哪种款式的。” 沉香应了一声,便去回了齐茹派来的丫环。
折回屋里之后,才听齐莞说起要出去当铃医的事情,沉香以前也是个千金小姐,自知世家规矩,听到齐莞这个胆大妄为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劝着不可为。
“姑娘到底是齐家的大姑娘,就这样出去当铃医,若让人知道了,只怕……”沉香急急地劝着。
齐莞笑着说还不知能不能出去,便带着殷姑姑去了老太爷的隐苑。
午后,齐老太爷午歇之后,喜欢在隐苑后面的小胡垂钓,湖面威风徐徐,波光粼粼,风景怡人美好,只要站在这里,浮躁的心情都会变得平静下来。
“祖父!”齐莞走进湖边的竹亭,脆声地喊了一声。
“啊,把我的鱼给吓跑了!”齐老太爷看着被惊吓游走的大鱼,抬头瞪着齐莞,“ 我今晚的鱼汤被你吓没了!”
齐莞一点都不怕齐老太爷这瞪圆凶恶的摸样,谁不知道每次老太爷将鱼钓上来之后都会放回去,“没了鱼汤,我赔您两壶好东西!”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齐老太爷不以为然,重新将饵放回水中。
“您还不能相信?”齐莞将其中一壶桃花酿的壶口打开,清冽香甜的酒味飘散出来。 齐老太爷鼻子动了几下,眼角的皱纹似乎深刻了一些,本身浑浊的眸光顿时亮了起来,“这是桃花酿?闻起来似乎和平时喝的不一样?”
“就知道祖父您喜欢桃花酿了,这可是孙女亲手酿制的。”若不是知道老太爷最喜欢喝几口桃花酿,齐莞还不会下那么大力气去酿出来。
“我尝尝!”齐老太爷将鱼竿放下,伸手拿过齐莞手里的酒壶,放在鼻尖嗅了嗅,满是皱纹的脸庞舒展出一丝笑意,终于忍不住浅尝了一口,顿时大笑出声,“好酒!”
齐莞立刻将酒壶抢了回来,“祖父,这是好东西吧?”
“小丫头片子,这真是你酿的?的确是好东西,比以前喝的味道清香不少。”齐老太爷手指动了动,没将酒壶夺回来,“不过,你小丫头想用这一小壶酒就来收买我,没那么容易!”
真是精明的老头子!齐莞笑得乖顺,将酒壶递了过去,“祖父说哪里去了,我这就是想着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齐老太爷斜眼看了她一眼,“真的?那行,把酒放下就回去把,别打搅我钓鱼。” 在竹亭里煮茶的绿枝听到老太爷这话,忍不住哧一声笑了出来。
齐莞撅着嘴回头看看她,正想跟绿枝抱怨几句的,“咦,绿枝,你左边的脸颊怎么肿了?”
绿枝扶着左边的脸颊,痛苦地说道,“这几天不知怎的,这边的牙疼得厉害,吃了几服药,好了些。”
“你去找几颗红豆蔻,磨成粉,渗入牙中,能止痛的。”齐莞说道。
“去了锦州城没多久,倒是学会了不少本身啊。”齐老太爷喝了一口桃花酿,眯眼看着自幼就聪慧伶俐的孙女,笑着说道。
齐莞立刻说,“祖父您不是说过学得越多越好吗?”
“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儿?”齐老太爷问道。
齐莞犹豫了一会儿,心想是不是要找个什么借口,可转念一想,老太爷可不容易糊弄,万一说不好,可就什么都办不成了,还不如干脆实话实说,“祖父,我的确想求您一件事来着……”便一五一十将想出去当铃医的想法说了出来。
“胡闹!”齐老太爷听完之后,皱眉斥了一声!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可惜不是个男子
“简直太胡闹了,你堂堂一个千金小姐,怎能出去当铃医,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齐老太爷严肃地瞪着齐莞,觉得她这个想法简直是胆大妄为,异想天开。
齐老太爷这样的反应早在齐莞预想之中,她知道要说服老太爷答应她这个请求不容易,可是她不想放弃,“祖父,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的齐家的大姑娘,我就是想出去试一试。”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别人就不知道了?”齐老太爷怒问。
“我可以易容了之后出去,祖父,你不是说过吗?就算是姑娘家也不能整天在家里,否则会成为井底之蛙,无知妇孺,祖母当姑娘家的时候,也不是整天呆在家里的。”齐莞理直气壮地找理由说道。
齐老太爷哼了一声,语气软了一些道,“你还敢拿你祖母跟你比?谁让你去学这个什么针灸医术的?”
其实老人家心里还是挺惊讶的,他知道这个孙女从小在亡妻身边长大,断然与其他孙女有些不同,还真没想她会学了医术,虽不知学得精不精,倒也比只懂读女悈女律的强些。
齐莞便将当初自己怎么学针灸医术的经过告诉齐老太爷,当时陆氏被锦州城大夫说药石无灵,多亏最后是赵夫人用几根金针救了一条命,而她对针灸和医术有种莫名其妙的兴趣,便求了赵夫人教她,赵夫人将她收为徒弟,她也因此学会了一手针灸和医术。
齐老太爷听完之后,睿智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说的这位赵夫人……可是赵言钰的母亲?”
老人家虽然不理世事,不代表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
“是。”齐莞低声应道,丝毫不惊讶老太爷怎么会知晓赵言钰。
“是关家的人?”齐老太爷的视线落在齐莞身后的殷姑姑身上,“江湖第一庄的关家状?”
殷姑姑福了一礼,“回老太爷,奴婢以前乃赵夫人的贴身侍婢,如今在大姑娘身边服侍。”
齐老太爷没有继续多问,只是看着齐莞说道,“你跟你师父学了医术,是为了你母亲,还是为了其他?”
“是为了母亲……也因为很喜欢。”齐莞想也不想地回道。
“这么说,你如今想出去当铃医,是想知道自己的医术到底能不能出师,你不敢拿你母亲试手,便要拿别人来试手?”齐老太爷的声音严厉了不少,像凛冽的寒风刀刀割向齐莞。
齐莞脸色微微一变,有种被误会的委屈,“祖父,我没这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齐老太爷挑了挑眉,将目光重新落在湖面上,沉声问着。
“我以前只是想学了针灸以后可以医治母亲,可师父将医术都传授给我,我便不那么想了,我也想医治别人,我不敢说自己将来一定会悬壶济世,但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能够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将来我成亲之后,也就只能够在深宅中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如今我还算自由,做点我喜欢的事情……难道也不行吗?”齐莞咬唇道,有多少女子能够在成亲之后依旧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不过想过一种与以前不一样的生活罢了。
齐老太爷听了她的话,沉默片刻,无奈叹了一声,“堂堂齐家的大姑娘去当铃医,就算这是善事,也要惹人笑话。”
“那三叔还说不想当官就不当了呢,您怎么不说他。”齐莞不服气地说。
“你三叔是个男子,你是个小姑娘!”齐老太爷没好气地道。
“小姑娘怎么了,若是祖母在世,她必定会答应我这个请求的,她总说女子也该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太拘束自己。”齐莞不得不将齐老夫人给搬了出来。
齐三老爷三年前突然辞官离开京都,除了老太爷,没人知道他去作甚,有这样任意妄为的三叔,上梁不正下梁歪。齐莞觉得自己偷偷跑去当铃医也没什么。
辉煌显赫了几百年的齐家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样规矩森严,听说祖父的祖父当时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怪才。
齐老太爷被气得笑了出来,“你敢把这事儿跟你父母说去吗?他们会答应你?”
“所以我来求您了啊,祖父,我就偷偷出去,不让别人知道,以后谁问起了,就说我是来您这儿下棋看书的,不会有人敢怀疑的。”齐莞立刻笑着说。
“不行!”齐老太爷还是拒绝,“你还真是什么都想好了。”
齐莞霍地站了起来,“祖父,您太偏心了,三叔想作甚你就由着他作甚,怎么我这小小的请求您都不答应!”
“你学艺未精,我不能让你出去祸害他人。”齐老太爷说。
“您又怎知我学艺未精?”齐莞不服气地问,她虽只是跟师父学了一年的医术,但她有过目不忘的秘密,她这一年学的,别人几年都学不来。
“你不是学了针灸,那就用你的针灸替绿枝止了齿痛,我再考虑考虑。”齐老太爷说,他并不反对孙女学医术,将来阿莞要嫁到什么样的侯门大宅,他心里是有数的,深宅里的明争暗斗,他也看在眼里,若是阿莞能有医术傍身,也算是能自保,不容易被人算计。
“好!”齐莞眼睛灼亮灼亮的,这是她第一次拿针替人医治,怎能不高兴。 绿枝看着大姑娘那仿佛看到猎物般兴奋的眼神,后背浮起无数的寒粒。
“姑娘!”殷姑姑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锦盒和酒瓶。
“绿枝,你放心,我虽然第一次下针,但一定会治好你的齿痛。”齐莞眼底透着淡定的自信,她无数次拿自己的手臂练手,早已经将入针的深浅的分寸拿捏得极好。 绿枝听了齐莞这话,嘴角抽蓄几下,脸色泛白。
齐莞让殷姑姑将绿枝的鞋脱了下来,自己则给金针消毒。
绿枝僵直着身体,齐莞让她放轻松,否则行针有危险,吓得她急忙深呼吸几下,勉强放松四肢。
她分别在颔厌穴和听会穴、悬颅、曲鬓处下针,慢慢入针半寸,是刺灸法。
齐老太爷在旁边沉默地看着,有些讶异齐莞娴熟的行针手法,直到目光落在齐莞的手腕上,洁白滑嫩的手臂密密麻麻都是红点,那分明就是针刺出来的。
一股怪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齐老太爷本已修炼地波澜不惊的心还是被震撼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齐莞才慢慢地收针,眼睛明亮地看着绿枝,小心翼翼地问,“感觉如何?”
绿枝摸了摸左边的脸颊,看向齐老太爷,“好像不能么疼了。”
不知是终于觉得齐莞的医术能出去见人,还是因为看到她那手臂上的红点而无法拒绝,齐老太爷摇头叹息,“你既要出去,必须仔细自己的身份,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齐家的大姑娘,能做得到吗?”
这是答应她了?齐莞心中大喜,“祖父放心,我一定会谨慎小心的。”
齐莞难掩喜色地看了殷姑姑一眼,“祖父,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孙女远去的背影,齐老太爷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眸闪过一抹遗憾,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轻叹一声,“若是男儿身……”
绿枝看着突然显得有些孤单的齐老太爷的背影,轻笑说,“老太爷,只怕寻常男儿都比不上咱们大姑娘。”
齐老太爷轻轻点头,“你说的对。”顿了一下又道,“明日让锡海跟着去吧。”
齐莞回到菀园,便低声吩咐白卉和沉香去准备她明日出去当铃医要用的东西,沉香没想到老太爷会同意齐莞这个请求,只好去准备东西了。
白卉则兴奋地说明日要随同齐莞一块儿出去。
“你与沉香都是我的贴身丫环,要是你们不在家里,肯定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明日你们随我一起去老太爷那儿,待我易容成丫环之后,便跟殷姑姑出门,只当是为老太爷办事,你们可要见机行事,莫要泄露了我的行踪。”齐莞叮嘱白卉道。
“若是夫人找您呢?”白卉脸上不掩失望,除了昨日去找少爷,她还没去过京都其他地方呢。
瞧出白卉的心思,齐莞笑道,“还怕以后不带你出去么?若是夫人找我了,便说我在老太爷那里,或是……说我在看书,不过,这几天母亲估计没什么功夫会想起我的。”
刚从锦州城回来,家里多的是事情让母亲去忙。
翌日,齐莞便在殷姑姑的巧手之下,易容成一个五官寻常的小丫环,她们从后门出去,守后门的婆子听说是老太爷让他们出去办事,也不敢问太多,看了几眼便开了后门,心里狐疑老太爷不是一向使绿枝出门的吗?怎么却是个面生的小丫鬟和大姑娘身边的人了?不过转念一向,老太爷屋里的人她自己也认不全,何况大姑娘还经常去老太爷那儿呢,那殷姑姑虽和老太爷的人一起出去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第一次行医
后门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老太爷派来的,叫锡海,是以前老太爷的小厮,如今也是一直跟着老太爷,为人木讷不爱说话。
说是小厮吧,齐莞又觉得不太像,她反而觉得锡海像是老太爷的护卫,而且,连齐正匡对锡海也挺客气。
“大姑娘。”锡海坐在车辕上,见到齐莞和殷姑姑出来,要下身行礼。
“海叔,我今天可不是什么大姑娘,叫我齐小郎中。”齐莞急忙阻止锡海下来行礼,自己已经跳上了马车,学了这么久的武功,她的身手比以前好了不少。
殷姑姑跟锡海福了福身,这才跟着上车。
还要替齐莞易容成郎中的样子呢。
所谓铃医,自然就是以摇铃招来病家,多数是游走江湖的民间大夫,许多名医也是从铃医中来的,如扁鹊和华佗。
齐莞自然不敢奢想自己能成为名医,医者在大周朝是颇受尊敬的,然而,铃医却不包括在内,那些坐馆的大夫多数看不起铃医,认为铃医只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没有多少真正的才学。
殷姑姑将齐莞易容成为一个比较成熟的青年郎中,眼睛变小了,眉毛粗了,肌肤也没原来看的那样细腻白皙,而齐莞耳垂上的耳洞,殷姑姑不知用了一种肉色的粉膏涂上,若是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有两个耳洞的。
“殷姑姑,你这易容术一定要交给我!”马车稳稳地前进,齐莞拿着铜镜看着自己陌生的样子,再一次惊叹殷姑姑的厉害,这易容术要是能学会了,以后她可就又有一技傍身了。
“姑娘要学易容术作甚呢?这易容所用的东西可不能常涂在脸上,否则会伤到肌肤的。”殷姑姑正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摇铃的老翁,听到齐莞这么说,抬头讶异地问。
齐莞摸了摸有些不自然的脸皮笑道,“我也不是常用,就是想学着,指不定以后用得着。”
殷姑姑笑着应下,“姑娘若是想学,我交给你便是。”
马车驶离了京都最繁盛热闹的区域,往乡间小村而去,殷姑姑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好奇地问,“姑娘,外面这是打算去哪里行医?”
“自然是离齐家越远越好,京都住的都是官宦世家,他们哪里需要请铃医,只有偏远些乡间村落,才需要铃医,而去也是最安全的。”不会有人认出她是谁,“至于去哪个小村,海叔会带我们去的。”
外面那人是老太爷派来的,殷姑姑自然不会怀疑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便到了一个叫富贵村的村门外,齐莞让锡海在附近照个阴凉的地方等着她们,不必随他们进村去,否则那些村民见她一个铃医还乘坐马车,定是不会相信的。
锡海没有二话便点了点头,驱车马车到一旁大树下等着。
大概是第一次出诊,齐莞显得有些紧张拘束,倒是殷姑姑,因为以前经常陪着赵夫人出去当铃医,早已经轻车熟路,到了巷子前就开始摇这铃铛,吆喝起来。无奈,走了大半个村子,吆喝得快没声音了,依旧没人要他们去问诊。
齐莞叹道,“莫不是这村里的人无一人生病。”
纵使失望,可他们还是恪守铃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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