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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莞-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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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莞是被一个小尼从后山领着来到牡丹郡主静思的禅房。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缁衣的带发修行姑子,若不是她抬起头懒,齐莞肯定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牡丹郡主。
并不是她苍老了多少,穿着粗布缁衣的牡丹郡主依旧艳丽贵气,只是……
齐莞所见过的牡丹郡主总是喜欢穿着绣有大朵金色牡丹,华艳无双,贵气逼人,仿佛天生就是那样光彩夺目的人。
“还以为你不肯来见我的。”牡丹郡主微笑望着齐莞,声音依旧是带着低低哑哑的味道,另有一番不一样的韵味。
领齐莞过来的小尼悄然退下去了,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齐莞在她面前的蒲团跪坐下来,“郡主在这里可还习惯?”
“你似乎已经不愿意喊我一声先生了。”牡丹郡主含笑说道。
“先生。”齐莞又喊了一声。
牡丹轻笑出声,“我有许多学生,只有你让我记得住。”
齐莞看了她一眼,“当日先生对我刮目相看,其实便是因为我是齐家的大姑娘,因为我母亲跟襄王妃来往最密,并非因为我这个人。”
“是也不是。”牡丹郡主言辞模糊,“是不是恨我了?”
“没有。”齐莞实话实说,牡丹郡主挑唆三皇子他们造反是为了报仇,但被人陷害,被心爱的人误会,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伤痛。
“慕容贵妃母子很可怜。”牡丹郡主忽然说道,“你听说过六皇子的生母吗?”
齐莞摇了摇头。
“六皇子的生母叫榛生,以前是皇帝身边的丫环,是个很很善良温柔的人,宋皇后一直不喜欢她,嫉妒她能够亲近皇帝,让人暗中给她喂毒,那一次要不是我发现,榛生早就死了,皇帝气得想废后,宋皇后更加怨恨榛生,所以在榛生产下六皇子之后,宋皇后就对她下狠手了,皇帝痛失所爱,当时大病了一场,是我抱着六皇子到他面前,跟他说如果他再这么下去,连榛生的儿子也保不住了……”
“你说一个能够爱得那么深的帝皇,怎么就会做出这样绝情的事?”牡丹郡主笑了笑说,“宋皇后死了,小宋皇后也死了,宋家永无翻身之地,连慕容家也没了……”
怎么说起这个了?齐莞听得惊心动魄,她根本不想知道那么多啊。
“……我当他是心疼我这个妹妹,才睁只眼闭只眼允许我跟着沈大哥离开,他连我这个曾经救过他心爱之人的妹妹都利用,让我受千夫所指,受丈夫怨恨,让我每日每日只要想起当日那些人死早我面前,我就恨他入骨。”
“阿莞,伴君如伴虎,这样的皇帝根本不值得赵家和齐家去拥戴。”
说了那么多,就是要离间齐赵两家跟皇帝的君臣之情。
齐莞平静地看着她,“先生,朝政的事情,我不懂。”
“我并不是在怂恿你们两家造反。”牡丹郡主说,“只是想在临走之前告诫一下,就当是我曾经利用你的补偿。”
“多谢先生提点。”齐莞说道。
牡丹郡主微微一笑,“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回去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 家有极品
齐莞根本没想到牡丹郡主找她会是说这样一番话。
这到底是不是故意在他们两家跟皇帝之间留下一丝芥蒂,齐莞不想去深究,自古以来,能坐到那张龙椅的有几个是简单的角色?她相信老太爷跟赵言钰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她离开南庵,决定将今日听到的话都忘了。
牡丹郡主是恨皇帝的,齐莞从她的话里能听得出,她还是要在齐家跟赵家之间留下一点阴影,让他们为皇帝做事的时候有所保留。
回到家里,赵言钰问了她今日在牡丹郡主那里听到什么,她将牡丹郡主的话简单跟赵言钰说了一遍。
赵言钰听完后,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皇上后宫的事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就当每天听过这个话吧。”
齐莞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正说着,有丫环回来禀话,说老爷请少爷去书房一趟。
“公公找你什么事?难道还是为了两位堂哥的差事?伯父的差事都已经下来了,怎么伯娘还不满足?”齐莞替赵言钰整理衣袖,撅着嘴小声抱怨道。
赵言钰笑了笑,“人心不足蛇吞象。”
“快去吧。”齐莞道。
赵言钰来到书房,才发现书房里除了赵秉德还有赵秉松及两位堂哥,他上前行了礼,将狐疑的目光投向赵秉德,“父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你大堂哥说。”赵秉德本来显得很严肃的脸庞此时看着更加阴沉,看向赵言峰的眸色藏着怒火。
“都是这个畜生没出息,在外面闹出了点祸事。”赵秉松替自己的长子开口,笑呵呵地望着赵言钰,“钰哥儿,你大堂哥虽然不懂事,不过毕竟是赵家的长孙,你要帮着他点啊。”
看来是赵言峰这次惹的事非同小可了,他淡淡地斜乜赵言峰,“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做了什么事?”
赵言峰比赵言钰年长五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更显得老气一些,身子微微发福,眼底发青,脸上并没有任何做错事的愧疚表情,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次不是我先惹事的,是对方多管闲事,跟我没关系。”
“你把户部尚书的儿子打得头皮血流,你还说跟你没关系?”赵秉德沉声问道。
“那臭小子要不是多管闲事,我就不会跟他动手,我怎么知道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赵言峰不觉得自己有错,横着脖子辩驳着。
户部尚书的儿子?那个喜欢好打不平,正直古板的李英泰?
赵言钰眉头一皱,“你做了什么,李英泰要管你的事?”
“我做什么?我做什么都不关他的事。”赵言峰道。
“那是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大公子,京都有名的正人君子,他若是先跟你动手,必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是李英泰的错。”赵言钰淡声说道。
赵言峰怒道,“你还是我兄弟呢,怎么尽是帮外人说话,”
“你在外面打人,还要我们怎么帮你说话?”赵秉德喝问道,转头又跟赵言钰说,“他想将一个在酒楼里卖唱的歌伶强带回家,被李公子见到阻止,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让身边的小厮将李公子打了,还将人打得头破血流,方才李大人已经让人来说了,要将到官府报案。”
赵秉松急忙站了起来,“二弟,不能让李家去告峰哥儿,否则他前程就尽毁了,你和钰哥儿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京都里谁敢得罪你们,你们去跟李家说一声,他们肯定不敢怎样的。”
这话令赵秉德父子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我们承蒙陛下信任,难道就能认为家里的人胡作非为?是不是峰哥儿在外面杀人了,也能不当一回事?简直是目无王法了。”赵秉德大怒,若不是赵秉松是他兄长,他早已经大骂出声了。
这都怎么教儿子的?赵言峰这行为跟那些整天欺凌弱小,yin**女的纨绔有什么区别?
赵秉松悻悻然地说,“如今峰哥儿又没杀人。”
简直孺子不可教赵秉德气得已经不想说话了。
“伯父,您这是要害死我跟父亲啊。”赵言钰忽然说道。
赵秉松眼睛一瞪,“此话怎讲?我怎么会想害死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宋家和慕容家是什么下场?便是持着有圣恩,任由家中族人欺男霸女,**弱小,皇上虽然信任我们,难道会任由我们赵家跟那两家一样壮大势力?李家不是一般的百姓,是户部尚书,我们若连户部尚书都敢欺压,您觉得皇上会怎么对待赵家?”赵言钰知道跟这个伯父将大道理是没用的,只能挑最能吓他的方式分析清楚。
果然,赵秉松吓得脸色一白,“不……不至于吧,只是打伤了人,上门道歉就是了,皇上怎么会在意。”
赵言钰瞥向赵言峰,“那就看要如何道歉了。”
“要我跟那个王八蛋道歉?没门”赵言峰立刻叫道。
“别说你理亏在先,难道那户部尚书的儿子是任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赵言钰冷声问。
赵言峰道,“叔父也是吏部尚书,难道怕了那李家不成。”
“住口”赵秉德终于忍不住,“你强抢民女,欺凌弱小已经是罪不可恕,李公子是路见不平,你不但不知错,还想拿权势压人,我是吏部尚书又如何,由不得你拿着赵家的名头出去耀武扬威,李家这件事我父子二人不会插手,你该怎样就怎样,即便是坐牢,那也是你活该,只当是教训。”
赵秉松大惊,“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峰哥儿好歹是你侄子。”
“大哥,养不教父之过,峰哥儿会养这样目无王法的性子都是惯出来的,你的差事已经定下来,将来自是要在京都住下,峰哥儿要是不知收敛,将来继续得罪人,是不是要赵家上下百多人口跟他陪葬?”赵秉德问道。
赵秉松涨红了脸,“凭……凭你和钰哥儿在京都的势力……”
“我们赵家能有什么势力?”赵秉德打断他的话,厉声说,“又不是贵胄也不是皇亲国戚,不过是食君之禄为皇上分忧办事,得皇上些许信任,难道就要拿着这点信任去跟别人逞凶斗狠,最后落得满门获罪的下场?”
“说来说去,就是害怕那户部尚书。”赵言峰撇嘴道。
在他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赵言杰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哥,叔父言之有理,今日这事是你不对,明日我和三弟陪你去李家道歉,别惹上官司,对你对叔父都不好。”
“住口,你这是帮谁呢。”赵言峰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赵秉德对这个大侄子已经绝望了,大手一挥,“滚出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二弟,你别生气,好好说。”赵秉松其实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让弟弟给他安排的差事会因为赵言峰得罪户部尚书而黄了,更担心儿子会惹上官司,没有弟弟撑腰,他儿子肯定要做大牢的。
赵言峰见赵秉德生气了,心里有一丝慌乱,却还没觉得害怕,“叔父究竟在怕什么,说不定那户部尚书自己识趣,不会去报官呢。”
“滚”赵秉德大怒,“给我滚出去”
赵言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出去就出去”
“父亲,动怒伤身。”赵言钰劝道。
“你去劝劝你大哥,让他去李家道歉。”赵秉松对自己的幼子道。
赵言杰应了一声,跟赵秉德行了一礼后急忙跟了出去。
“我……我也还有事,就先这样了。”赵秉松有些害怕自己的弟弟,干笑几声之后,离开了书房。
赵秉德头疼地叹了一声,“你看,你伯父这一家子能留在京都吗?”
“大哥不能留下来。”赵言钰沉声说道,“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慕容家跟宋家是前车之鉴,赵家如今是很多人的眼中钉,就盼着他们出错呢。
“不见多年,以为稍有长进,没想到还是一样,幸好你二哥跟他不同,还算有志气,昨晚杰哥儿找我,跟我说他不想留在京都,能力不足经验不足,想外放几年争取评优……我都觉得惊讶了。”赵秉德说,对二侄子感到很欣慰。
“父亲,李家那边怎么办?”赵言钰问。
“我与你现在就过去赔罪,不管他们是不是要报官,我们赵家都是理亏在先。”赵秉德说,“还有,去看看你大哥把那个歌女藏到什么地方,把人放了,别给你大哥糟蹋了。”
赵言钰答应了一声,“这事跟娘说,让娘去把人放了。”
……
……
赵夫人最是讨厌的就是欺男霸女,在大街上强抢可怜小孤女这种狗血情节,偏偏还发生在自己家的侄子身上,这换了在现代,她才懒得管,又不是她儿子,可这是在古代啊,还没分家,赵言峰的一言一行对她的家庭影响是很大的。
她怎么能让赵言峰这粒老鼠屎影响整锅粥?
于是,她将赵言峰身边的小厮都抓了起来,一顿拷问之后,知道那个歌女就关在家里后面的柴房里,立刻就让人去将歌伶带了过来。
果然是个人见人疼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赵夫人给她一笔银子,说了一堆道歉的话,然后让人送她离开。
这歌伶拿着银子还给赵夫人,道是大少爷为人凶狠,怕出去没多久又没抓回来,到时候下场还更可怕。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在抓你回来的。”赵夫人保证。
那歌伶低下头,轻咬朱唇,“我已是大少爷的人了。”
赵夫人立刻恍然大悟,暗骂一声自己太蠢了,看了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怎么这会让却没看明白,这哪里是强抢啊,分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想来这歌伶被赵言峰抢来之后发现赵家是大户人家,当一个小妾也比在外面飘零的好,所以欲拒还迎地跟了赵言峰……
啧啧,真可怜了那个李英泰,想是打抱不平,结果压根就没什么不平。
说起来,要是这歌伶知道救她的人是户部尚书的长子,说不定立刻可怜兮兮地歪到人家怀里去了。
赵夫人让人将这歌伶送到陈氏那边去了。
钟氏得知丈夫才来京都没多久又往家里带了个女子,差点气了个倒仰,到屋里跟赵言峰大闹了一场。
陈氏早已经从丈夫那里知道长子得罪了户部尚书,顾不得去安抚儿媳妇,屁颠着来到赵夫人这里,想求她跟赵秉德说几句好话,让赵秉德替她儿子出头。
赵夫人却称病不见人。
这根本就是想见死不救陈氏气结,拉着赵言峰到赵老夫人那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老夫人,峰哥儿可是赵家的长子嫡孙,不就是不小心起了一点争执吗?何必闹到官府那里,叔父愿意出面说个情不就行了,这要是闹到官府,峰哥儿还有什么前程啊,赵家还有什么脸面啊。”
赵老夫人平时最是疼爱这个赵言峰,听说户部尚书要告自己的孙子,立刻就跳了起来,“他敢?如今谁还敢得罪我们赵家?户部尚书算个什么,我们钰哥儿在皇上面前还是一等一的人物。”
“钰哥儿却不愿意替峰哥儿做主啊。”陈氏大哭道。
“定是那女人唆摆的,我去找她理论。”赵老夫人愤怒地站了起来,心想关筱兰这女子果然恶毒,不过是被她刁难了几天,她就想要害死她的宝贝孙子,真不明白儿子当初为什么会娶这个女子回来。
在屋里跟宝儿玩的赵夫人听说老夫人来了,便知是跟赵言峰那件事有关,让奶妈抱着宝儿下去,自己出来见了老夫人。
“关筱兰,你不把我这个老太婆当一回事便算了,你休想害我孙儿。”赵老夫人一见到赵夫人,不由分说地厉声斥道。
赵夫人瞄了有些心虚的陈氏一眼,笑了笑道,“老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不必装蒜,去把那个歌女叫过来。”赵老夫人叫道,“分明是那贱婢勾搭峰哥儿,那李公子受了蒙蔽误会峰哥儿,这才打了起来,误会说清楚就是了,何必惹到官府那儿去?你休想唆摆你丈夫儿子不帮自己的亲侄子亲大哥。”
这歪曲事实的本事果然是强啊赵夫人感叹,不愧是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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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猜疑
那歌伶名叫雪灵,是个孤女,并非京都人士,她本以为被赵言峰看上后就算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至少不必在外飘零,时刻提心吊胆害怕下一餐没有着落,哪里会预料到这赵家的老夫人竟然冤屈她故意勾搭赵言峰。
更没想到的是,之前要救她的男子竟然是户部尚书的长子早知道就接受他的解救了。
“……若不是她,李公子就不会受伤,若是要赔罪,也该这个贱婢去赔罪,要坐牢也是她去坐,怎么关峰哥儿的事了?”赵老夫人对着赵夫人说道。
赵夫人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看了哭得好不可怜的雪灵一眼,虽然是被冤枉了,但都是咎由自取,她很难有同情心,只是,颠倒是非黑白这种事情,赵夫人却觉得很反感,“老夫人,外面的事我不清楚,谁打了李公子自然是谁去赔罪,你来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跟孙媳妇去李家,跟李老夫人赔罪,只要李老夫人同意了,李家自然不会去官府告峰哥儿了。”赵老夫人理所当然地说。
这话是陈氏教她说的吧赵夫人瞥了陈氏一眼,“不去,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儿子,要去找李老夫人赔罪也该是大嫂去。”
“你……你……”赵老夫人气得倒仰,“我让你去就去。”
赵夫人揉了揉脑仁,“我身子不爽利,怕会过了病气给他人,还是留在屋里静养才好。”
“弟媳,峰哥儿好歹是你的侄子,你忍心看他受人冤枉?”陈氏泪眼汪汪地问道。
“是不是冤枉的大嫂心知肚明,这件事相公自有主张,我自然不能插手。”赵夫人淡淡地道。
赵老夫人捣着胸口大声喊疼。
那歌伶伏地大哭。
陈氏扶着赵老夫人斥骂赵夫人冷血无情,赵言峰在旁边跟赵老夫人大喊自己无辜。
茶厅里乱成一团,赵夫人冷眼看着。
“这是在做什么?”混乱上,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响了起来,赵秉德和赵言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皱眉看着茶厅上每个人。
赵老夫人指着赵夫人,“你的好媳妇,你自己问她。”
“娘,峰哥儿的事您就别理了,别添乱。”赵秉德只看了屋里各人一眼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看向赵言峰的眼神越加失望,“我们刚从李家回来,这件事李大人都已经上奏到皇上跟前去了,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户部尚书上折怒告赵秉德纵容家人强抢民女,逞凶斗狠,无法无天,直骂赵家占着救驾有功没将律法放在眼里。
只是一件打人的事情,结果却变成了赵家父子恃宠而骄,罔顾皇上对他们的信任。
如果是以前,赵秉德自然不会担心户部尚书在皇上面前怎么说他,可今时不同往日,慕容家的叛乱才平,赵家和齐家在这次宫变中功劳最大,他什么都不担心,只担心皇上会以为他们赵家真的想成为第二个慕容家或宋家。
他已经很小心翼翼地做人了,结果赵言峰却来了这么一出,根本就是将对付他的理由直接送到那些看他不顺眼的同僚手中。
皇上如此器重他,别的朝臣嫉妒肯定是有的,不知有多少人就等着他们父子出错。
赵老夫人一听赵秉德提到皇上,胸口立刻就不疼了,抬起头吓白了脸,“怎……怎么闹到皇上面前去?皇上不会要砍峰哥儿的头吧。”
“娘,峰哥儿这次如果还跟以前一样,会连累整个赵家上下的。”赵秉德说道。
“那该怎么办?”赵老夫人急忙问道。
赵秉德说,“到李家赔罪,直到他们肯原谅他为止。”
“祖母。”赵言峰不依地看向老夫人。
就算心疼孙子,也不能看着赵家被皇上降罪啊,老夫人点头,“让钰哥儿陪着峰哥儿一起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将老夫人送走了之后,赵夫人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父子,“这才发生没多久的事情,户部尚书这么快就到皇上那儿告状了?你们不是刚去李家吗?”
赵秉德咳了一声,“不这么说,老夫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那李大人真的不计较了?”赵夫人给他们父子斟了两杯茶,低声问道。
赵言钰说,“幸好是李大人,不然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我们已经赔罪了,李大人答应不去报官,但要大哥亲自去道歉。”
“就不知道御史会不会将这事上奏到皇上面前。”赵秉德说。
“你们父子究竟在担心什么?”赵夫人问,“担心皇上将我们赵家当成第二个慕容家吗?还是你们想太多了。”
“只是不想成为风浪尖上的人罢了。”赵秉德说。
实际上,从四皇子这件事他们总算看出皇帝其实是个心狠手辣且多疑的人,这时候是信任器重他们,下一刻呢?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出风头不谋权才是求生之道。
赵言钰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
不出赵秉德所料,果然有御史将赵言峰强抢歌女,打伤李英泰这件事上了折子,直道赵秉德纵容家中子弟在京都胡作非为,仗势欺人,皇上看过奏折,便将折子压了下来,下朝之后,将赵秉德叫去了御书房。
户部尚书李大人也在场,皇上先是当了和事老,然后让赵秉德要好生约束家人的行为,京都处处都有御史的影子,别让家里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又问了赵秉松父子的差事。
虽然问的话都很简单,赵秉德却听得背脊生汗。
皇上的意思他是听出来了,他这是不希望大哥一家子留在京都啊。
是怕赵家会慢慢壮大势力吧。
赵秉德回到家里,叫了赵言钰和赵秉松到书房商议,将皇上的意思说了出来。
“皇上……这是要开始打压赵家了?”赵秉松诧异地问。
虽然不明显,但的确已经有这个风头。
赵秉松忽然就不愿意留在京都当官了,又不是当什么大官,虽然在京都有自己的兄弟,但却要小心翼翼,不可行差踏错,做人多累啊。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还会惹祸,最后连累了整个赵家。
赵秉松想通之后,立刻找了借口离开书房,留下赵秉德父子二人。
“父亲,皇上这是有意要让我们暂避风头么?”赵言钰问,在他看来,皇帝是个很精明的人,如今最能依仗的就是他们父子和齐家,赵家和齐家又是姻亲,皇上就算真的要打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赵秉德低声说,“今天瞧着他的脸色,已是灰白。”
所以,在新帝登基之前,皇上不能让任何一方有能力威胁到新帝。
赵言钰理解皇上的做法,“打压,然后再提拔,皇上就算病了,脑子也不糊涂。”
“都是为了太子。”赵秉德说。
“父亲,明日我上折子,跟皇上要求外放吧。”赵言钰说。
皇上其实最希望他们成为孤臣吧。
……
……
不管皇上的想法是不是和他们猜的一样,赵言钰都不想伯父一家留在京都,特别是大堂哥赵言峰,先不说他的性格会给赵家带来祸事,就他看到阿莞的时候那个眼神,赵言钰都好几次忍不住想动手了。
还好赵言峰自小对赵言钰这个堂弟很忌惮,知道惹怒赵言钰有什么下场,所以并不敢对齐莞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赵秉松带着长子去给户部尚书赔罪,同时说明是那个歌伶自己愿意跟赵言峰回去的,并不是他强抢。
户部尚书的儿子李英泰一听自己多管闲事反而遭罪,只是长叹一声,道人心难测,他分明见到那个姑娘泪眼婆娑,怎么就是自己愿意的呢?
而本有心要替儿子出口气的户部尚书却不知听到说明风声,竟接受了赵言峰的道歉。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过不了几天,赵秉松就带着一家子离开了京都。
赵老夫人本来不想离开,但见赵夫人连一句留她的话都没有,还主动替她安排了路上的各种需要,一时气极,便跟着长子离开了。
“……听说李源是个瑕疵必报的人,怎么这次就轻易放过伯父一家了?”赵家终于又安静下拉,齐莞跟赵言钰用过晚膳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便说起了这件事。
“皇上既然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李源如果再揪着不放,那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了。”赵言钰说道。
齐莞皱眉,“你真的要求皇上让你外放?”
“我和父亲只有一个能留在京都,皇上的打压未必是真的打压,只是想替六皇子留住臣子的心。”赵言钰忽然道。
现在皇上打压赵家,将来六皇子倚重赵家,赵言钰自然会对六皇子感激在心,忠心耿耿,皇上想得真够长远的。
“那你想外放去哪里?”齐莞问道。
赵言钰嘴角掠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纹,“南越城。”
……
……
齐莞第二天去了齐家找齐老太爷。
在上一世,齐老太爷此时早已经不在世上,能够活到现在,都是齐莞时刻盯着他戒酒,还时不时过去扶脉。
自从那件事后,齐老太爷更是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老国舅偶尔上门来陪他下棋钓鱼,老太爷几乎都不见其他客人了。
虽然想要来拜见他的人很多。
不少人在那件事中,察觉到齐家的圣眷依旧,根本不像表面看到的没落。
齐家哪里是要没落了,地位比起以前是更加稳固了。
齐莞来到的时候,齐老太爷正打完太极拳。
听了齐莞说起赵言钰的想法,齐老太爷赞同地点了点头,“出去见见世面总比留在京都好,你也跟着一起去。”
“祖父,难道真的如相公所说,皇上开始忌惮我们两家?”齐莞问,她很担心齐家跟赵家会步宋家慕容家后尘,即使没有谋逆之心,也要被逼得做出他们不想做的事。
齐老太爷笑了笑,“别想太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猜测只会产生更多的怀疑,只要相信皇上是信任自己,而自己是没有二心的,那就不会有变。”
“也对,想太多反而自寻烦恼。”齐莞笑道。
从老太爷这里离开,齐莞去正房看望陆氏,陆氏正在听各房管事的回话。
听到齐莞来了,便将事情放了下来,“你们家老夫人没怎么刁难你吧?听说前几天姑爷的大堂兄还惹祸了?”
“有婆婆在呢,老夫人刁难不到我这儿来,倒是那个赵言峰……”齐莞将他的德行说了一遍,“幸好离开京都了,不然才麻烦。”
陆氏听了皱起眉头,“这才在京都安定下来,怎么又要外放?”
齐莞道,“相公还年轻。”
“罢了,姑爷是个精明人,他认为是对的便是对的。”陆氏说,“是了,过两天你父亲就要回来了。”
齐正匡回来作甚?齐莞纳闷地问,“父亲不是养病呢吗?回来作甚呢?”
陆氏低声说,“总不能就这样把他晾在庄子里,免得族里其他人有意见,认为是我故意在折磨他。”
“这是老太爷的意思,与你有什么相干?”齐莞不悦地道。
“你放心吧,就算他回来了,也闹不出什么来。”如今齐家谁还敢跟她作对?陆氏完全没将齐正匡放在心上了。
如今也没谁能怂恿齐正匡做什么事了,齐莞想了想便释怀,总不可能让齐正匡真的老死在庄子里。
接着又过了数日,陆氏将齐正匡接了回来,齐莞跟赵言钰回齐家去看望过他一次。
齐正匡虽然中风,但脑子还清醒,他已经知道四皇子谋反的事情,想到汝南侯受牵连,不但夺了爵位,还抄了家产,他就庆幸当初没有在齐茹的怂恿下投靠四皇子。
当初对齐莞又骂又打的他如今见了齐莞竟然笑得温和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庵传回一个消息。
牡丹郡主在南庵的禅房里自尽了。
齐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许久,根本不相信牡丹郡主真的就这样自尽了,怀疑是不是跟灵月一样,是假死的。
赵言钰亲自查探了一番,证实在南庵自尽的确实就是牡丹郡主。
但是不是自尽,那就不敢肯定了。
(过渡完了,伏线埋完了,接下来是另外一个情节了,嗯,不管肿么样,请相信我是亲妈)
第三百五十四章 留下
从护国寺逃出来,齐敬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远处房瓦屋檐,顿时想要大哭一场,天大地大,他根本不知何去何从。
他可以去哪里?哪里还能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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