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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不复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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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昂有些愧疚。拉住了子攸地手。也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齐烈这个莽夫。就不能轻一点吗?”忘了齐烈其实绑得并不紧。是子攸自己挣扎成这个样子地。再说。那命令怎么说都是自己下地。
子攸挣脱了他地手。把手腕凑到眼前细看。“哎哟。这是谁给我抹地药啊?这么难看地药?不是地里地黄土吧?”她又怨愤地盯了司马昂一眼。
司马昂连忙解释,好像生怕子攸闹起来,“这可怪不得我,是那个脏兮兮的巫医给你的药。我见他给你喝的药还算有效,就用了他给的外伤药。”他弯腰过去给子攸的脚重新盖好,回头又用额头贴了贴子攸地面颊,“确实是不烧了。这个阿尔斯勒的巫医还算有点能耐。”子攸连忙转过头来,借着机会在司马昂地额头吻了吻,司马昂不觉笑了,享受着子攸的亲吻,“这么有精神,是真地病好了?”
子攸笑了,借机会伸出胳膊来搂住司马昂的脖子,“我好想你。”
“你晕着地时候,我一直都在这里陪你,没离开过。”司马昂低声说,他慢慢地抚摸着子攸的头发,“咱们这是在阿尔斯勒的部落里,咱们的人都在这里。”
“啊,你决定来这里了。”子攸瞪大了一双眼,一只手指在司马昂的耳朵上拨拉着,司马昂总是又捏又咬她的耳朵,她怎么从来没想过报复呢?
“我没有多少选择余地。”司马昂笑了,“你在发烧,我没有药给你,而且……我想无论是哪种结局,都要比战死在城头的
好,毕竟阿尔斯勒并没有把咱们当成战俘。我不知领会错了,他似乎认为我们是他们的朋友。”
子攸点点头,偷偷摸摸地把胳膊伸出来的更多,司马昂终于想起来了,起身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我现在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如果他的目标是你,我会保护你。”
子攸扁了嘴,“才不会,我现在更是一文钱不值。我还没告诉过你,这个人对中州的事了解得不少,他必然知道我跟着你在外头,就已经是被爹爹给抛弃了。嘿嘿。”子攸说着说着又笑了,她被司马昂塞回被子里,盖得太紧了,像个被包上的粽子,“我把我卖给你,你给多少钱?”
司马昂想了一会,子攸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司马昂侧身躺在她身边笑,“攸儿,你知道我多数时候出门都是不带钱的。”
一句话提醒了子攸,她连忙去身边摸她的那只小皮口袋,“哎哟,糟了,我的钱呢?掉在哪里了?”
司马昂笑出声,从一边抓过了她的那只小口袋,子攸起身接过她的皮口袋压在枕头下边,“我还在跟你生气呢,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她在床榻上转了转身,用力压了压,“这个地方还算好吧。”她回头对上司马昂的眼睛,那双眼里有些说出口的抑郁自责,子攸凝神看着司马昂,突然冲着司马昂做了个极丑的鬼脸,司马昂没撑住,笑得倒在床上。
“子攸。”司马昂躺在床上,“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子攸笑嘻嘻地躺在床榻上,她现在不想去思考外边的事,似乎从她找到了司马昂,她就再想要去想外边的事,如果能忘记自己是谁,那就好了,她希望司马昂也能够忘记。如果他们生来就漂泊在外,那该有多好。她伸出手来,放在司马昂的手上,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轻声回答他,“我知道的。”
司马昂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转过身来搂住了她。子攸趁机从被子里钻出来,缩进他的怀里,谁知还没来的及好好享受一番就打了一个喷嚏,被司马昂塞回了被窝。子攸恼了,伸出一只拳头来,“我的被子里都被汗浸透了,难受死了。”
“嘘,嘘。”司马昂微笑着让她小点声音,“这可不是咱们家里的房舍,你以为你喊什么外头都听不见么?你不舒服我来抱着你。”子攸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司马昂已经掀开了她的被子,躺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到身上,又把被子拉过来盖到她身上,“好些了没有?”
“嗯。”子攸红着脸点点头,她趴在司马昂的身上,脸贴在他的胸前,跟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我出汗会弄湿你的衣服,你不会不舒服么?”
“什么感觉都没有。
”司马昂轻轻地抚摸着子攸的头发,不过他也撑不了多久了,子攸舒服了一会儿就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子攸抬起头来,“司马昂,司马昂,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司马昂犹豫了起来,“我……”他看了子攸一眼,发觉子攸笑得有点狡黠,脸上还泛着红晕,他的脸有些发热,伸手去抚起子攸的下巴,低声向她说“子攸,我……”
子攸笑着滑下他的身子,“好不羞啊,我要自己躺着,不用你陪着我躺了。”
司马昂笑着挡住她要扯上的被子,俯身压住了她,“子攸,我想,大颢国那么多男人,能跟他的妻子情投意合到你我这种程度的,一定不多。”
子攸咬住了嘴唇,笑着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样,只是觉得喜欢。”司马昂低声呢喃着,额头抵在子攸的额头上,子攸有些沉醉,司马昂温柔得似乎要融化了,她伸出胳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吻了他爱人的唇,司马昂低下头来加深了这个吻,子攸的脸很热,司马昂停下来,“攸儿,不是又发烧了吧?”
“烧……烧什么?”子攸小声反问着,还结巴了,“没……没……”
司马昂低声笑着,又吻了下来,子攸笑红了脸,被司马昂不住地亲吻着,听着司马昂低声呢喃着许许多多有道理的没道理的话。子攸回答了他更多没头没脑的话,不过说的最多的却是“喜欢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歌声,跟中州的不大一样,不是女孩子婉转的音调,是男人粗犷的嗓音,开始是一个人在歌唱,接着很多人一同唱了起来,那歌声苍凉而古朴,又悠远的像是这草原上浩荡的长风。子攸张开眼睛,觉帐篷中间的炉火已经熄灭了,只有一盏灯子在桌上亮着。她在司马昂的怀里缩了缩,脸在司马昂的胸前,小声嘀咕着,“怎么天还没亮呢,我都睡不着了。”
司马昂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不早了,是这里的帐篷照不进阳光来。”
子攸抬起头来,下巴顶着司马昂的胸口,“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呢?”
司马昂看着她微笑,捏了捏她的小脸,“攸儿该多睡一会,别起来了”
“你听他们在唱歌。”子攸抱着司马昂的腰,她只想粘着他,才不想就起来呢。
“我听见了。”司马昂笑着把她抱到上面他能亲吻到的地方,“晚上你睡着的时候他们就在唱歌,我还听见他们跳舞时候脚步的踢踏声,好像有很多人,笑声不断。”
“还真的是这样。”子攸好奇地倾听着外边的歌声,“我小时候,听小姨娘说她们草原上的人经常彻夜歌唱跳舞,不论你是贵族还是奴隶,只要有酒,没有战争。我那时候还有点不相信。”外边的歌声渐渐欢快起来,仿佛有人敲打着木头在打着节奏,子攸喜欢这个鼓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想去外边看看,行不行?”
司马昂想说不行,可是又不忍拂了子攸的好兴致,他坐起身,把子攸也抱了起来,又拿过她的衣裳,“起来看看是不是还头晕……”子攸凑过去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他笑了出来,“你再讨好我一阵子,我就放你出去如何?”
子攸白了他一眼,“你再讨好我一阵子,我就……亲亲你。”
司马昂作势就要起来讨好她。吓地子攸连忙躲开。脸色绯红。“不……不是这样讨好。你你你……讨厌。”她退出去三步远。还好床榻够大。她嫌弃地瞪了一眼靠在床头。上半身着地那个男人。他还在看着她微笑。眼神虽然温柔。可是。人却越来越胆大讨厌!
子攸系上了衣裳带子。又梳了头。想起半天都没听到司马昂说话了。她疑惑地回过头去。司马昂还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地看着她梳头。司马昂这个人。一般都是没有什么表情地。他若是再沉默起来地。那通常都会让你觉得他有些低落。子攸有点拿不准他是不是心绪不好。或自己说讨厌他。他当了真?子攸再看他。他甚至低下了眼睛。子攸没来由地心疼了。凑了过去。“司马昂。我……我没讨厌你啊。你不是……不是不高兴了吧?”
司马昂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子攸放下梳子。伸手去拉他地手。没想到突然被他搂紧怀里。她一怔。耳边听见司马昂洋洋得意地声音。“夫人。跑不了吧?我一个大男人。会因为被娘子说了一句讨厌就恼了么?娘子你在家里真是好心又好骗。”这个男人!子攸恼火地掐了他一把。“哎哟”司马昂轻叫一声。可声音里没半点真疼了地意思。不疼不痒地。抱着子攸也没撒手。子攸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他只是笑了出来。
“没皮没脸。”子攸被他解开衣服带子地时候红着脸踢了他一脚。他笑着没躲。把子攸放倒在床榻上。子攸被他紧紧压着。感受到他地呼吸痒痒地轻拂在自己地脸上。便烧红了脸。半真半假地怒道。“司马昂!”
“我就喜欢攸儿叫我地名字。”司马昂微笑着。不正经地半真半假。子攸有点恼了。司马昂却宠溺地吻着她。让她恼也恼不起来了。“我还记得你刚嫁给我地时候。离老远看见我地影儿了。就‘司马昂’、‘司马昂’地叫。我还琢磨这个大将军地千金怎么这么没规没矩。大呼小叫着夫君地字。连家里地丫鬟婆子也都在背地里议论王妃都不把夫君放在眼里。只不过每听见攸儿喊我名字一次。我地心里就像被人轻捅一下似地。”
子攸忍不住插嘴。嘀咕道。“我可没偷偷捅你。还说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地话……”
司马昂笑着吻她的嘴唇,“可是后来,听不见子攸叫‘司马昂’,我就像丢了什么似的,有事没事地就想走到攸儿面前去。
我那时候对子攸不好,一半是因为子攸跟寻常的女子都太不同了,子攸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我没见过,所以不知道,有时候就按照常理去私心揣测,结果就误解了我的妻子。那是我地阴微陋视,我的怀里抱着美玉,我自己看不出来,却以为是石头。”
子攸低下了眼睛,脸却更烧热了,司马昂这些话,比他那不规矩地手还更让她觉得害羞,而且,还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喘息不定。司马昂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子攸姓穆,而我姓司马,我既不想利用攸儿,又很怕爱上攸儿。
为什么我很怕爱上你,我是一个男子,却有那么多顾地再没有错了,京城的王孙公子,多半都是软弱骄纵地没用货。所以我想照顾你,很想看着你,却还要在那个山寨里,假说是要跟你彼此利用,后来想想,除了伤你的心,再没有什么用处。可我那个时候,就是说出来我喜欢你。
可又怕若是再不表现出来,你说不定就要离开我了,你若是要跟上官缜走,只怕我或是你的爹爹,都拦不住你。”
子攸想到了那些旧事,忍不住笑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真傻,我嫁给你,是因为我有多爱你啊,怎么会中途就改主意跟别人好了?”司马昂也笑了,“是我太蠢了。不过,我活了这么些年,在娶亲之前都从没见过什么爱啊情啊的东西,所以真有些不懂啊。只是心里觉得欢子攸看我的眼神,我看不见子攸就有些担心,见了子攸又跟子攸找茬,可心里边实际上却是希望能哄着子攸笑的。唉,这种别别扭扭的烦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大概从新婚的那天晚上开始的吧,我心里本来是恼恨大将军硬塞给我一个妻子地,可是喜掀开,露出一个这么美的女子,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了。想要亲近你呢,又觉得有些别扭,不亲近你呢,又有些违背我自己的心意,结果就挨了一记耳光。”
子攸哈哈笑了起来,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她那时候只想嫁给司马昂,然后天天都能看着他,可是却不想跟他有夫妻之实,她很怕有一天会生下孩子继承皇位,那她跟司马昂的夫妻也就做到了头了。
司马昂又是叹气又是笑,“攸儿,你说你叫我如何爱你呢?古往今来,有哪个男人在娶亲的第一天晚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因为解妻子地衣服,就被煽了一记耳光的?这也算是本朝的一大奇事了。”
子攸笑吟吟地抬起头吻他,“多亏你气量大啊,哈哈。”
司马昂也笑了,“你当时那副神情就像要哭了似地,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只以为你是不想嫁给我的,唉,我的心里很是有些难过。我甚至都在想,我若没占着这个没用地皇子位子就好了,如果生下来就是个平民子弟,论军功从士兵一直做到你爹爹帐下的将军,你会不会更乐意嫁给我。”
子攸害羞地笑笑,搂住了自己的夫君,“不管你是谁,是王爷还是平民,我总是会遇见你的,然后我总是会爱上你,再后来我也总是会嫁给你地。肯定是这样的。不过,只有一次,我真以为你肯定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哪一次啊?你被无风刺了两剑那次?”司马昂抚摸着她腰上那条细细的伤疤,子攸一向都不喜欢他碰到这里,可是他疼到了心里,总是想要摸摸看,看子攸现在是不是真的不疼了。
“不是的。”子攸笑了,抱紧了司马昂,司马昂肩头的伤疤要比她地伤痕严重得多,“就是那次,我给你喝了毒药的那次,我可真是心狠啊,连六儿都是这样说我地,说我还真下的去手,给你喝那种东西。那种疼……我以为你会恨死我了呢。尤其是你醒来第二天就跑出去打猎去了,我都快要吓死了。”
司马昂想起了那天地手,不觉去摸子攸的小手指,那时候她被萧吟害地折断了一根指头,还差点丢了性命,“我去打猎是因为我觉得窝火,配不上做你的夫君,贺大人也惨死在穆建黎的手里,我被那个处境逼得心头烦乱,不是因为恼你。我再蠢,也知道你是什么用意,我知道你那么做的难处,我只会心疼你。”他亲吻着子攸,“那天以前,我原本希望你只做我的妻子,只做我的妻子就够了,留在家里,不要理会外边的事,就算没法天长地久,我也会好好做个夫君。可是你离开了家,做了那些事。”司马昂轻声笑了,“结果,我却没法不相信你,更多的是心疼难过,到最后我现我更爱你了,可是却没做到一个好夫君,现在还要让你在塞外寒地里生病难受。”
“还把我绑起来关起来。”子攸赶紧又加上一句,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司马昂翻了个身,让子攸趴在他的身上,“统共就这么个大错,要拈我几回才是呢?再不敢了还不成了么?”
子攸瞧着他的眼睛微笑,稀里糊涂地又陷了进去。等到两个时辰以后,司马昂去外头看看天,“已经快要到正午了吧?齐烈,是正午了吧?叫人去弄些饭食来,再……问问有没有粟米一类的东西,子攸……王妃吃不惯太多的肉食。”
子攸还缩在被窝里,司马昂走了回来,笑呵呵地温柔低语,“夫人,这会儿没力气想出去溜达了吧?好生再睡一觉,明天再出去吧。”
子攸瞪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我……”她后面的声音又小了,“……总会想出办法来报复你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结果子攸还是等到了第二天上午才能出门,司马昂在昨天下午就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待了两个时辰才回来,那时候子攸正在睡觉,睡醒了才发觉司马昂刚刚回来,真是狡猾透顶。
子攸第二天早上还在跟他低声嚷嚷,司马昂忍着笑,帮子攸插好几根簪子,又左看右看地仔细地端详了半晌才满意地点点头。子攸笑了,伸出手来让他抱住,“司马昂,你是不是很难忘记我打过你耳光啊,尤其还是在洞房花烛夜,嘻嘻,我本来以为我现在这么乖巧可人,你都已经忘记那码事了呢!那要不然,你打我一下,打回来好了。”
司马昂宠溺地搂住她,“攸儿,我给你说个笑话听听好不好?”
“啊?你还会说笑话?”子攸亲了亲他的脸。“你在哪里听到的笑话?”
司马昂笑了,“我记得攸儿似乎讲过吧。说从前有一个县官,有一天他升堂办案,突然一眼看到他手下的小吏满脸是伤,明显是被人给抓破了。这个县官就问他,你这是怎么弄的,成什么样子?这样还上堂来?真是丢官家的脸面。这个小吏就支支吾吾地说,是家里的葡萄架子倒了,刮伤了脸。可这个伤也太过明显了,县官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抓伤了。县官大怒,命令他须得讲实话,不然就打他的板子。这个小吏实在挨不过,就说了实话,原来家里的妻子太厉害了,昨天一句话不对,就被妻子用指甲抓伤了脸。县官一听,这还了得,本朝妻子打丈夫可是大罪。于是这个县官就下令把小吏的妻子捉拿归案。这个妻子跪在下面,吓得直哆嗦,也不知道这县太爷为什么要管她的家事。这个县官三下五除二就判了刑,要打她四十大板,再流放三千里,以后本县再有这样的事,一律要如此办理。可谁知啊,这个县老爷的夫人就在后堂坐着听夫君审案呢,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在后堂摔碎了一只茶盏。这县老爷听到茶盏碎了,吓得慌忙站起来退堂,说今天先审到这里,这妇人也无罪释放。这小吏可是吓破了胆子,上前拦住县官,说县老爷啊,你逼着我把我地妻子的事供出来,现在你又不给我做主了,那回家我不是得被她打死吗?求求你,还是把她流放了吧?这个县太爷也不停留,急急忙忙地往后走,一面还神色慌张地说,不成啊,今天我要是判了你的妻子,我家的葡萄架子也要倒了!”
子攸趴在他怀里早已笑得透不过气来,笑话对景才会发笑,尤其是被司马昂这样讲出来。司马昂却还能忍着不笑,伸手抱起子攸来,扳着脸说认真真,“所以说我哪能打我的娇妻啊?舍不得还是其次,打了的话,那咱们家的葡萄架子也要倒了,我可不上这个当。”
子攸又笑得站不住了,“司马昂你……”你怎么样却又说不出来了,司马昂笑了,“走吧,夫人,我见夫人今日气色还好,出去转一转看看周围也好。”
子攸笑着贴在司马昂的身上,一直走到帐篷口才稍微离开一点距离。不过司马昂却回头看着她微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里,这才拉着她继续向外走。子攸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没想放开,能携手同行,她总是欢喜得很。
齐烈和刘舍都在外头,子攸又有些羞涩。司马昂拉着子攸绕过两个帐篷,走到能看到开阔地地地方,前面就看得见浩瀚草原了,在这片草原上,有人的地方,总是少数的。子攸轻轻地“啊”了一声,看着远处的草绿。司马昂笑了,“你病了几天,把春天都耽误了,看春草都发芽了。”
“唔。”子攸笑了。回头看着司马昂。“咱们家里那边。现在好些花都要开了罢。”
司马昂点点头。算算时候差不多了。“你想家了吗?”
子攸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想是又听到了一句笑话。她贴进司马昂地耳朵。司马昂连忙低下头来让她凑在耳边说——“傻瓜。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了。我还用一定要到哪里去么?”
司马昂笑了。看着子攸。脸微微有些红。却美不可言。他搂住了子攸。“咱们会回大颢国去地。”
“要回京城吗?”
“那就不一定了。不过总要回到祖地去才是罢。只是子攸不用去想这件事。”司马昂搂紧了她。“攸儿只管开心过日子就是了。”
“可不许离开我。”子攸抬起头在他地耳边嘀咕。
“不敢不敢。”司马昂也低声嘀咕着。
几个人远远地走过来了,中间簇拥着的就是阿尔斯勒,子攸轻声向司马昂说,“哦对了,‘阿尔斯勒’就是狮子的意思。”
司马昂微微一笑,“瘦了点。”
子攸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好笑地看了司马昂一眼。
阿尔斯勒一行人走了过来
斯勒身边地那个女孩又抢在他前头开口了,“中州的我叫乌云,你叫什么?”
子攸虽然觉得这女子也太直接了,不过她到底比司马昂更能适应一些,“我叫子攸。”她贴在司马昂身边,司马昂略略低头问她,“你们说什么?”
“她问我叫什么,她叫乌云。”子攸小声说。
司马昂狐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这个小妻子翻译错了,还是这里的人名本来就很奇怪。
“他叫什么?”乌云指着司马昂问道,“他是你的丈夫吗?他长地真好看,比阿尔斯勒还好看。
”她回头看着阿尔斯勒笑了,阿尔斯勒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她又转过头来对子攸说,“我是阿尔斯勒乳母的女儿,跟他一起长大的。你的丈夫马骑的很好,我见他稳稳地着你(奇*书*网。整*理*提*供),还能骑马跟上阿尔斯勒呢!哦,你也会骑马吗?我听说中州的女孩子都是不会骑马地,都是坐马车的。”
子攸不想告诉她,自己地丈夫叫司马昂,免得这里的一帮人都是司马昂司马昂地叫,就回答了她后面的问题,“我会骑马地,跟我的丈夫骑的一样好。”可能会稍微差一些,子攸知道这里地人都是骑马的行家,所以还是加了一句,“就算差一些,也不会差的太多。”
乌云笑了,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意,“阿尔斯勒说中州的女孩子都是读书写字画画的,跟男孩子不同,所以我以为你不会骑马。阿尔斯勒说因为中州的女孩子娇弱了一点,所以男人才会特别疼爱。”
子攸笑了,脸有点热,直接就当着很多男人地面说什么疼爱不疼爱的话,让她很害羞,不过这里毕竟是草原。再说,她就不怎么会写字画画,她看了司马昂一眼,可司马昂还是很疼爱她,司马昂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不过子攸看着他笑的模样好像还是很受用地。
乌云也笑笑,忽然又惆怅似的叹了口气,“你们真好。”
子攸向阿尔斯勒行了个礼,“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夫君,也谢谢你收留了我们。”
阿尔斯勒连忙正正经经地还了个礼,又向司马昂也行了个礼,司马昂也学着他的样子还了个礼。阿尔斯勒说道,“救我性命地人就是我的恩人,性命的恩情是永远也报答不完的。我的部族欢迎你们,并且永远视你们为朋友。”
乌云已经仔细打量了子攸好几遍了,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病仄仄地被她地丈夫抱在怀里呢,她就已经觉得很美了,可是现在她光彩夺目地站在这里,真比那些中州人画里画的美人还美上许多。她地头上带着许多不知道精巧名贵的头饰,比中州商人贩运过来地那些首饰要美一百倍,尤其是她耳朵上戴的那明月似地珍珠耳环,真是美得很。草原人信奉月亮,特别喜欢带有月亮光辉的珍珠,可是珍珠偏偏在草原上是极难得的,尤其是子攸耳朵上那么大颗的珍珠,她还从没见过。
子攸看到乌云在看她耳朵上的耳环,还以为是耳环掉了珠子,连忙伸手摸了一下。乌云笑着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子攸才知道她只是喜欢,不过这对耳环是她很喜欢的,不过她也是可以送人的,可是司马昂也很喜欢看她这样戴着它们,那她就有些舍不得了。她想了想,从右手手腕上取下了一串珍珠手链,个头不比她耳朵上的那两颗小多少,而且还是六颗一串的,她把那手链送到了乌云手里,“这个送给你。”
乌云愣了一下,六颗这么大个的珍珠,色泽饱满,形体圆润,又大小几乎完全相同的珠子,这个在整个草原上都很少见的,只怕连原来可汗的女儿都未必有。她有些不敢收下,回头看了阿尔斯勒一眼,阿尔斯勒微笑着点点头,她才敢接过来。
“谢谢你,子攸。”她想了想,从裙边解下一把小腰刀,“我的这把刀送给你吧。抵不上你的半颗珠子,可是却是我的谢意。”
子攸也接了过来,那把小腰刀外形极其精致,掐金丝装饰着许多复杂的图案,抽出刀刃的时候,子攸还听到了刀刃一声轻微的鸣响,微微闪着青色光的刀刃一看便知道是极难得一见的好刀。连司马昂都忍不住在子攸的手里细看那刀,他知道中州的铁是打不出这样刀来的,恐怕这样的上品在草原上也不能是随便易得的,只怕到了中州就要比子攸送出的那串珍珠贵得多了。
子攸也有些不大好意思收下,“这刀太好了,我怎么好收下这份大礼。”
乌云笑了,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你也是识刀的人,那这把刀就更该给你了。我们草原人送出的东西是绝不会收回的,请你留下它吧,希望它以后能保护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阿尔斯勒邀请司马昂和子攸到他的帐篷里,那个叫做乌云的女孩跟着子攸一直同她说话,说的阿尔斯勒想跟司马昂说话都插不上嘴。不过有一些话子攸也不是都能听懂,还要等乌云略加解释,不过乌云已经很满意了,“子攸,你的草原话说的真好。”
子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表示谦虚,她感觉到草原人好像很不喜欢在称赞你的时候,你还要表示谦虚,这样子攸就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就在这时候,正巧有一匹马突然跑了过来,子攸看到那骑在马上的还是一个孩子,大约也就是**岁的光景,他好像特别紧张,紧紧地抱着马脖子,好像生怕掉下去,他身后还追着一个中年妇人,大吵大嚷地叫他赶紧滚下来。子攸仔细一看才发觉那孩子的马上没有马鞍子,他就是那么直接地骑在马上了。
阿尔斯勒高声喊了起来,“你这个猴崽子,快点从马上下来,你想摔碎你的屁股吗?快过去两个男人,把他的马拦下来。”
子攸看着都觉得很惊险,乌云却看得津津有味,“小孩子总是想不用马鞍骑马的,能干的成年骑手都能这么做,小孩子们只是想要快点长大而已。”
“不用马鞍骑马?”子攸吃惊地问乌云,她都忘记掩饰自己的惊讶情绪了,“就那样坐在马上吗?”
“是啊。”乌云笑着说,“那样才能真的看出骑手技术的好坏来,有马鞍在上头,骑得再好也不算好。没有马鞍,骑在上头,全靠马跟骑手之间的相互配合,还要骑手腰腿上的技术,还有感觉,骑马的天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呢,嘻嘻,我就可以哦。”
子攸听她说完自己就有点跃跃欲试了,想着自己骑了这么多年的马,怎么就从没想过那么玩呢!还是草原上的人会玩这些东西啊。
阿尔斯勒看了乌云一眼,“人家是中州地女儿,是很娇贵的,你不要教学那些危险的玩意儿,她没骑过光秃秃的马背,那是很危险的。”
司马昂看到阿尔斯勒突然严肃地跟子攸和乌云说了一句话,心里还有些奇怪,他询问地看了子攸一眼,可是子攸乖巧讨好地向他笑了一下,没有给他翻译。这就更奇怪了,子攸如果哪一天看起来特别乖巧,那都不是有好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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