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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不复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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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戈壁吧。”子攸记得地图上那个城离这里不远,她不知道那里的人是否友善,不过也许会比狼群好一点。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子攸之所以敢在傍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踏进戈壁,那其实纯粹是因为她从没见过戈壁,不知道深浅。在戈壁滩里要辨别方向着实不易,子攸就算再能,十七岁就是十七岁,所知有限。可她有的是运气,月亮刚升起的时候,她就在戈壁滩上遇见了一个人。

那人就站在月亮底下的山岚上,手里端着弓箭,身高似乎要比寻常的草原人更高一些,可能是身上穿着盔甲的缘故,从身影上看似乎很雄健。子攸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贸然前进,她勒住马,用草原上的语言问了一声,但是对方没有回答。不过子攸也知道草原上有好几种语言,她只会其中最通用的语言,而这支戈壁滩上的部落已经封闭了许久,不与外界联络结盟,他们的人很可能听不懂她说的话了。好在那个人也没有什么敌对的举动,他只是呆滞地站在那里向他们这个方向看。

子攸有点好奇,难道沙漠之民就是比草原之民迟钝,所以才能耐得住沙漠上白天的酷热和晚上的严寒?子攸自己倒是有这样的体验,但她变得特别迟钝的时候,什么痛苦对她的影响就都不太大了。她怕对方是因为风大而听不清楚,她又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句。等了片刻,仍然没有回答。

“难不成是个死人?”一个金吾卫哼了一声,“等我一箭射倒到,看他是不是活的。”

“不要轻举妄动。”子攸连忙拦住他,“不要在自己还弱小的时候就随便树敌。”她耐着性子等待了一会儿,那个人就好像只沙漠蜴一样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金吾卫又忍不住了,“王妃娘,我到前边看看他是怎么回事吧,兴许这人是个聋子。”

“好吧,不过不要太冒失了。”子攸只得答应他,心里倒很是疑惑。

金卫连忙催马上前,走到一半的路程的时候,他也有点紧张,放慢了马速,慢慢过去,想让自己显得大有敌意,不过他的一只手却没敢离开弓箭。子攸的心也提了起来,谁知道这些野蛮民族会怎么样呢?她看着那个金吾卫慢慢地接近那个人,那人没动,她却看到金吾卫地肩头一震,好像吃了一大惊的模样,接着金吾卫催马上前,不再有什么估计。

子攸没弄明白他是怎么了,也吃了一惊,金吾卫骑马绕了你人一周,大笑了出来,“王妃娘娘,怪不得他怎么都不会您的话。他是想回也回不了。

王妃娘娘。他是个石头像。”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石像怎么立在这里。在月亮底下猛一看就像是个真人似地。一个侍卫向子攸说道。“王妃娘娘。不管怎么说。见到了人做地东西。那肯定就离人不远了。恐怕王妃娘娘说地那座城就在这儿附近。”

子攸点点头。跟他们一起上前。走到石像地旁边去。这尊石像是一个手拿弓箭地蛮子地形象。不过头上带地帽子跟蛮族人有些区别。子攸借着月光看过去。觉石像穿地衣服也跟蛮子地衣服有些不同。层层叠叠地要麻烦一些。不像蛮子地衣服那么简单实用。

子攸看了齐烈一眼。想问他有什么想法。不过齐烈没看她地眼睛。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她想了想就没开口。一个侍卫在石头人像上摸了一把。“雕得可真像是个真人啊。比咱们地能工巧匠还要厉害啊。这个……这个不会是真人被妖精石化了吧?”

一个侍卫低头骂道。“妈地。别说那么不吉利地话。”

子攸向四周看了看。刚才她在下头地沙地上看不了太远地地方。现在站在这处高地上才看得清楚。这里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石像。就在它身后大概一百步地地方。还有一个差不多地石像。她骑马过去。那个石像与这个穿戴相似。也是栩栩如生地。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这个石像手里拿地是一柄弯刀。刀尖向下。不过这个地势比较低。石像地半个身子都已经被沙石掩埋了。

“这里看来就是那个蛮族的地界了。”齐烈终于低声说了一句,“可是为什么咱们连他们地一个哨兵都没遇到呢?难道说他们现在正躲在暗处看着咱们?”

子攸没有答话,她摸了摸石像,这个石像的弯刀折了一块,她仔细摸了摸那个断面,很齐整,应该是被人用刀砍地。她继续向前走,不过马速放|慢,再往前的那个石像倒在了地上。子攸心里闪过一丝不祥地念头,她不再顾及别的,回头向齐烈说道,“齐大哥,这个地方好像已经荒废了。难不成这里头住的人已经迁移走了?”

齐烈说不上来,这地方的各个部族大的小的不下几十个,领地也常有变化,他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这些部族的分界在他脑子里就是一。他不敢看着子攸的眼睛说话,就是低着头,“就了,总是有城墙的残骸的,那样咱们就可以依仗着城墙作战,抵御狼群也就有转机了,不像在草原戈壁上,被狼包围在中间,那就要命了。”

子攸点点头,不过她还是有些失望。而且这里的石像让她想到了她被蛮子劫持到前朝皇陵的那一晚,一股阴森森的冷意顺着她的袖管攀到了她的脊梁骨。她有一些犹豫,只是不想被手下人看出来。不过后头追踪而至的狼群帮她做了决定,她只能向前,硬着头皮向前走。

石像倒像是路标,在走了二十个石像之后,子攸终于在月亮底下看到了一座黑色的石头城,它孤立地耸立在戈壁的黄沙之中,城墙上看不到卫兵们刀枪反射的光亮。城门虽然依旧紧闭,可是这座城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静谧中,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这种压抑比什么都可怕。这里似乎不止一个人想起了铜羊关外那座被王爷放火烧掉的死城。

子攸一言不,她走到了城门外,这座城虽然没有立在山上的铜羊关那样雄伟,可它本身依然高大坚固的,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堡垒。

城上最高的一处是一个尖顶,上面有月牙形的装饰,不知道是不是石头雕成的。子攸想到她在来路上并没有见过石头山,草原上取石不易,这座城的建造一定是从千里之外运来的石头,能完成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这个部族一定曾经有过一位了不起的领。

齐烈在她身后,抽出了一支箭射了出去,第一只逼近的野狼倒了下去,他没有催促王妃做决定,“你们,全部背向王妃散开,谨慎使用弓箭,先射最前面准备跳起来的。”

没有人质疑齐烈部署的权威,齐烈松了一口气,他们并没有继续怀疑自己,他扫了王妃一眼,她在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扇城门,仿佛对身后渐渐逼上来的狼群无知无觉。齐烈|奇|不知道她在|书|想什么,但是他也想到王妃这样的时候已经不只一次了,他除了信任她之外别无选择,可是好在王妃也没有做错过。他拉开的弓箭没有射出箭来,因为他的身边箭如雨下,他恼怒地看着那些金吾卫,他们的实战经验实在是不多,在这种群狼压境的极度紧张里根本就控制不了用箭的数量,拼命地想要射退逼近的狼。

狼群暂时被压制住了,可是一股越强烈的躁动在狼群里迸出来,齐烈现在才彻底相信王妃娘娘的话,他从不知道狼群是这样的,弓箭和死亡仿佛只是触怒了它们,它们没有后退,狼群中有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像是在催促着它们前进。

可是子攸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她仔细地看着那扇城门,伸出手去慢慢地抚摸,那上面有许多刀砍斧凿的痕迹,这个城池被征服过,而且已经过去了很久。这里的人已经被亡国灭种了么?所以几十年里,这个部族才如此沉寂?

子攸试着推了一把那扇城门,它出一阵难听的声音,齐烈回头看了王妃一眼,惊讶地现她居然用手就把这扇巨大的门给推开了。子攸也回过头来看了齐烈一眼,她也吃了一惊,她原来还在摸索着想找到打开它的方法,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她只是推了一下,随后那扇巨大而且沉重的门就像被绞索带动了一般慢慢开启。等一等,子攸心头的惑更重了,她真的听到了绞索转动的声音啊,有谁的城门会因为被人从外推了一把就自动开启吗?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细想了,一头狡猾的饿狼扑上来,咬住了一个金吾卫的手臂,他叫了一声拼命挣扎,他身边的一个侍卫抽出宝剑来,猛地砍了过去,狼头与躯体分离开了,狼牙却深深地嵌在金吾卫的胳膊上,他瞪着那只狼头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进城去。”子攸没有选择了,可是她现在越怀城里某种神秘的东西,或许比外头更危险,她真后悔没有从铜羊关上带一个这附近的向导来。她最先进了城,侍卫们跟着进去,在城门后头,她没见到一个人影。狼群如影随形,巨大的门没有像开始那样慢慢移动,而是轰然关闭,狼群被隔在了外头,有几只狼挤在一起来不及逃窜的,已经被压死在城门下。

子攸他们之前在月光下的戈壁上行进,为了防止暴露目标就没有点火把,现在大门和城墙隔绝了月光,子攸现他们置身在一块漆黑的地方,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预感到有什么事要生,难道是这里还有人居住?还有那个部族的遗民躲在这里生活?她的手握紧了短刀的柄。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子攸在一片漆黑里慢慢地向墙边移动。有一个金吾卫在摸火折子,“***,我的火折子掉了,谁那里还有?”狼口脱险的亢奋还刺激着他,他骂骂咧咧地说,也顾不得王妃还在这里。

“不要点火。”子攸压低声音说道。那人在黑暗中似乎愣了一下,“王妃娘娘,这里黑漆漆的,也知道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不点着火看看?”

齐烈在一旁低声说道,“点着了火咱们就在明处了,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敌是友。王妃,这个城里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弯弯曲曲的这么狭窄,跟咱们的城一点都不同。”

现在他们的马都挤在一起了,跌跌撞撞的,如果要是这功夫倒了一匹马,那管保至少能压住五个人。子攸没有回答齐烈的问题,她最先从马上跳了下来,摸索着贴到墙边,慢慢地向里走。

齐烈听见王妃下马,接着就不知道她在哪了,他着急了,“王妃娘娘,您不能自己乱走。”

子攸还是没回答他,是她把他们领到这里来的,她想自己弄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她不能让他们走在她的前面。她的脚碰到了一处台阶,四周还是一团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伸出手,她能摸到石头墙。她慢慢地上了一阶台阶,把左手也伸了出去,两只手刚好能摸到左右的墙,这座城里的道路真是狭窄。她听见齐烈又着慌地喊了一声,她仍旧沉默着,双手扶着墙壁,脚在下面丈量着台阶的高度,这里的台阶可真高,难道原来住在这里的人身材都特别高大吗?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便不再回答齐烈的呼喊,她一言不,只顾自己慢慢地向上走。

下面的侍卫有些乱了,齐烈吼了一声,命令他们待在原地,他自己顺着王妃大概的方向寻找了过去。

子攸本能地感觉到她正在走地台阶上面有人。可她看不到。也听不见。她尽量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向上爬。两只手还摸着两边地墙壁。希望自己能在危急时刻站住脚。不至于摔下去。上面还是没有动静。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有人吗?”她用蛮族地话问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齐烈听到了她地位置。“王妃娘娘。你是怎么到那上面去地?站在那里别动。别再向上走了。”

“你是谁?你是活人?还是鬼魂。”子攸用蛮族地话轻声问道。她听得见自己地呼吸声。她听见自己用蛮语向那个人低声说了一句。“如果你在我地路上。请帮帮我。”

那确实是一个人。一双手从子攸地张开地胳膊下面伸过来。一把抱住了子攸。子攸惊叫了一声。身子腾空而起。被抱上了上面最高地一阶台阶。她贴在一个人地怀里。她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听见耳边那人出一阵开心地笑声。她呆住了。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她说不出话来。眼泪无声地滑落下去。她被紧紧地拥抱住。那人止不住地笑着。在她地耳边吻了又吻。“子攸。你一进来我就听见你说话。你一上来我就闻到你身上淡淡地香味。”

子攸地胳膊慢慢地收紧了。搂住了他地脖子。她朝思暮想地人。竟然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毫无征兆地在她地路上等着拥抱她。她哭得说不出话来。“我……”她呛住了。狼狈地咳嗽起来。司马昂轻轻拍着她地脊背。别哭了。这么哭可是要哭坏了。”

“你……还活着吗?”子攸紧紧抱着他。再也不想松开了。活着或死了现在她都不在乎。她就是不想再跟他分开了。“是你吗?司马昂?”

“我大概活着吧。”司马昂笑着把她抱起来,低声地说着玩笑话,“要不你摸摸看。”

子攸搂紧了他的脖子,“你……还能笑出……混账……我……”她哭得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下边的侍卫只能听见王妃突然之间大哭起来,都愣住了,可是听着王妃又是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不像是遇到突的危险。齐烈大步向上走,大声问着,“王妃娘娘,出什么事了?”

司马昂把子攸放下,却还搂在怀里,向身

影里吩咐道,“把火把都点上。”他笑着大声说,吧,是我。”

齐烈呆在了台阶上,“是王爷,你真是王爷?”

“是我,齐烈,你这是什么问话,难不成我还是鬼了吗?”司马昂笑着说,他搂着子攸,现在心情极好,一面说着,一面还用手给子攸擦着眼泪,又低头哄子攸,“别哭了,我的小夫人,你领来的这一堆侍卫还在下头看你的热闹呢。火把,把火把都点上,下边的人不要乱动,这里地地形很复杂,台阶很多,不大好走。”

子攸还在哭,“谁敢看热闹,我挖了他的眼睛。”

“是是。”司马昂趁着火把还没点上的功夫,在她的脸上吻了无数下。

刘舍在他身后把火把送了过来,另外一些士兵也在下头把火把都点上了,挂在墙上插火把的插槽里,照亮了城楼里乱七八糟让人目不暇接的各种楼梯和转弯。不过他们也不及去看那些东西,最重要的是王爷就站在上头!

齐烈不等火把点上就急急忙忙地往上跑,不提防下头地台阶高矮不一,差一点就滑倒摔下楼梯去。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司马昂向他笑道,“辛苦你……”他愣了一下,“齐烈,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我……”齐烈的一腔欢喜被冻了下去,支支吾吾地说,“是……撞的……”

“撞的?”司马昂哈哈大笑,“莫不是你撞在拳头上了么?”

“是被我打地。”子攸在一边忍不住了,嚷了一句。“他猜拳输了自愿给我打的。”

司马昂好笑地看着齐烈,“你们这一路可是怎么过来地呢?子攸有那么大力气吗?”

齐烈知道子攸给他留足了面子,没有提到他在路上那次近乎哗变的举动,“是……确是猜拳输给了王妃。不过也是撞在王妃地拳头上了,当时……王妃在骑马。”

司马昂大约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一笑不语。“刘舍,你带大家找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说。”子攸转过身,把脸藏在他的怀里,他搂紧了子攸,安慰地抚摸了她地头,他知道子攸撑不住了。齐烈还想问他是怎么会到了这里,他笑了,“还饿着吧。刘舍,带齐烈去用些狼肉罢。”

齐烈缓过神来,也看到王妃站都有些站不住了,连忙向后退,跟着刘舍下去。

司马昂拉着子攸离开楼梯,向一边的走廊里拐去,在走廊里第一间房门外有一个侍卫在站岗。子攸留意到司马昂走路的时候有些不稳,一条腿似乎不大敢用力。她的胳膊伸过去,搂住了他的腰,帮忙撑着他,他在子攸的头顶上吻了一下,“没事,只是个小伤。”

子攸觉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房子里,只是屋里只有少量的家具,空空荡荡的一间大房子,中间被司马昂支了一间帐篷。子攸从没见有人在屋里支帐篷的,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被司马昂看见了,他颇有些得意,“还好吧?哈哈,我也刚到这里来一天,这座城或说这个堡垒,实在是大的很,还有好些地方,我没来得及进去看。”

司马昂掀开帐篷的一角,扶子攸进去。里面一张榻上铺着厚实的狼皮褥子,不过子攸现在看见狼皮就觉得有点恶心。还有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一盏形状古怪的油灯,几上有一只壶一只杯子,还有司马昂的剑。

司马昂扶着子攸坐下,在油灯下仔细端详了子攸半晌,“瘦的可怜。”他给子攸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抚摸了子攸的嘴唇,“连嘴唇都干成这样了,你饿不饿?我就知道你会出铜羊关的。”他叹了口气,跟子攸对视半晌,子攸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被踢得哈哈大笑,过去把子攸搂紧怀里,没轻没重地死死按在自己怀里,“我想你啊,子攸。”

子攸狠狠给了他几拳,“什么地步了你还笑得这么开心,你这混账……”子攸又哭了起来,手指紧紧攥着司马昂的衣服,任凭司马昂再怎么哄她,她都只是要哭,哭个痛快。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子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要么就是她太累了,一不小心哭得睡过去了。不过即使是睡着的,她也感觉得到心里的安宁平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司马昂在低声叫她的名字,她能感觉到司马昂在她脸上的抚摸,可是她不想醒过来,她已经太累了,好不容易才能睡着。只不过这个司马昂……“烦人。”子攸张开眼睛,骂了一句,司马昂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子攸是怎么了,正心急如焚地低声唤她的名字,她忽然张开眼睛骂了一句。

“攸儿,是我,你怎么了?”司马昂坐在她身边,把她抱起来搂紧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额头有些热,不会是发热了吧?

“说的就是你。”子攸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你吵什么?”

司马昂笑出了声,“你是睡着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司马昂搂紧了她,真是瘦了很多,这段日子,想必是很不好过的。“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狼肉。”子攸一想起自己差一点被狼吃了,就觉得有点恶心。司马昂好笑地拿过茶盅来喂她喝了一口水,“还有点别的,我叫他们拿上来?”

子攸被他喂水喂得有些脸红,可司马昂却做的自然而然,“不想……吃,等会再吃吧。”

“那给你这个。”司马昂放下茶盅,腾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摸出来一块桂花糖。“这个是走前你给我的。”

子攸笑了,“你还留着。”她撕开包裹着桂花糖的纸包,把那块糖放在口里,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她还不知道司马昂是经历了怎么样的惊心动魄才走到这里来的,身上还带着她的糖,可她心里的酣畅淋漓是难说的。

“嗯,咱们那匹马喜欢吃的紧,我喂了它不少,这是剩下地最后一块,给你吧。”司马昂说得很诚恳。子攸愣了一下,皱起眉头,咬着那块糖,却恨不得咬上司马昂一口。司马昂看着她发笑,“夫人,再睡一觉么?”

子攸推开他。自己躺在他地床榻上。动来动去地在床榻上蹭了个舒服地位置。“不想睡。”

“那吃点东西?”

“不想吃。”小几上那盏油灯把帐篷里照地昏黄而温暖。她虽然是瞪着司马昂地。可是心里却有说不上来地满足。司马昂就在这里啊。含笑坐在她地身边。比她祈求地还要有精神。他比走地时候略略瘦了一些。不过眼睛里地神采却比在铜羊关时还要好。子攸知道司马昂经过地事一定不轻松。可他现在看起来却这么好。

“不想睡也不想出。那为夫……”司马昂说着向子攸俯下身在。似乎是要吻她。子攸脸红了。推了他一把。“走开走开。我忽然又想睡觉了。”

司马昂笑了起来。凑到她身边去也躺下。一只手撑着头。从上往下看着子攸。“小夫人。你还满有力气地?不累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地?你为什么出铜羊关来呢?” 司马昂地眼睛很亮。子攸看出他有点微妙地自得。他明知道自己是出来找他地。还要故意这样问。是想听她亲口说一说有多想念他。有多心疼他。有多着急他么?

子攸眯起眼睛。“我就是出来打猎地。”

“都打到这里来了?”司马昂给了子攸一副吃惊的表情,半真半假,装得还挺像,子攸“切”了一声,不爱搭理他。

“迷路了。”她哼了一声,揉揉眼睛,“草原上看哪都一样,就迷路了。”

“真的?”司马昂有点无奈,“那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着都让人心疼。”司马昂轻轻抚摸着子攸地头发,“打猎的时候被风吹的?”

“是被狼吓的。”子攸闭上眼睛,司马昂的手掌贴在她的面颊上,温暖得很。

司马昂笑了,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可是她听出他很愉悦,“我在城上老远就看见你了。后头一群狼围着,你还在城门上抠抠摸摸的,沉稳得很啊。”

子攸笑得很得意,“那我厉害么?”她又张开眼睛,想到一件着恼的事,“是你给我开的城门?我说我怎么碰了一下门就开了,你开门的时候就能出声喊我一下吗?”

“我怕吓着你。”司马昂说道,“怕我突然说话你太慌乱了。”

“那你突然抱我,我就不慌乱了吗?”子攸瞪大眼睛,司马昂说地这是什么啊,不着边际,他明明就是想要故意突然出现的,不然为什么,他连一支火把都没给她留着,“撒谎。”

司马昂哈哈大笑起来,他紧紧贴着子攸地身子,子攸嫌憎地又推了他一把。司马昂硬把她搂回来,“子攸,你都不问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不问。”子攸打了个呵欠。

司马

倒在子攸的身上,子攸叫了一声,“我要被压扁了。笑着在子攸的肋下轻轻抓了抓,“你就是说压根都不记挂我是不是?枉我每天都那么思念你。”

子攸笑着推开她,一面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面笑着问他,“你有多想我啊?”

司马昂微笑不语,说不上来,只是很想念。子攸笑着,眼角却有一滴泪,“我也很想你,现在看见你了,真有再世为人地感觉。都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在这个地方,在这里见到你,我实在想不到,咳咳……”子攸轻声咳嗽了两声,又连忙按住胸口。

“子攸,你怎么了?”司马昂不笑了,他有些紧张,他刚才只是跟子攸闹着玩,可要是子攸的身上有伤……可是怎么一点都看不不出来呢?随即他又想到,子攸本来就很能撑着,就算她真地身上有伤,如果是轻来轻去的那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着急地去解子攸地衣服,被子攸打开手,子攸笑着看他,“王爷,你在外边待野了么?”

司马昂没跟她玩笑,“子攸,你胸口是不是有伤?”

子攸隔着衣服摸了摸锁骨下面一寸的地方,“这里被剑划了一下,流了一点血,不大要紧,铜羊关上都是男人,我就没管这个伤口,所以愈合地慢了一点。”子攸的心头有点难过,脸色变得更差,司马昂担忧地看着她,他很担心那个伤会比子攸说的严重,子攸颦着眉头接着说下去,“要是会留下难看的伤疤,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司马昂没忍住笑了出来,可是有些心酸,笑容很快就收住了,“让我给你看看,我在军队里待了这么久,已经很会治伤了,我给你看看就肯定不会留下伤疤。”

“真的?”子攸看着司马昂,她有点动心了,“不是骗我?”她又想了想,“还是算了,让你看见伤口,那我还不如去撞墙。”

司马昂被她气笑了,“好,夫人,那你撞去吧,咱们这是在帐篷里头,我看你往哪里撞。”他看见子攸眼里的笑意,知道她要跑,抢在她前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夫人,你生的这么美,已经是占尽天下便宜了,那要不让老天略略减去你的一点点好,那就太容易召天妒了。”

子攸本按住了手腕,本来是要发脾气的,可是又被司马昂后头的话说的有些羞涩,司马昂可不是常会夸赞她的,“瞎……瞎……瞎说……”

“哎哟,夫人,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夫人要说,如果我看了夫人的伤痕,就要毒瞎我的眼睛呢。”司马昂说的一本正经,子攸笑红了脸,他低下头在他娇妻的面颊上吻了吻,“你不是说过,相信我么?”

子攸没有话说了,司马昂取了药过来,解开她的衣服,不深的伤口,也幸好现在天气冷,并没有怎样,“压着你的伤口,我真是混账。”子攸摇摇头,他在子攸的光洁的肩头吻了一下,子攸又结巴起来,“你……你……说不……”

司马昂笑了,不再逗她,他的手很轻柔,动作也娴熟,好像他说的倒是不错的,他在军中果然学会了治外伤,“你贵为王爷,还给谁治过伤啊?”

司马昂专心地看着在子攸的伤,等到他敷好了药,又包扎好了,才回答道,“咱们那匹追风马啊。”子攸踢了他一脚,司马昂“哎哟”一声,“王妃娘娘,我可是伤兵。不过你别害怕,不是你踢的那条腿。”

子攸被气笑了,扯回自己的衣服,“你的腿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已经快好了。”司马昂笑着说,他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攸儿,是谁敢对你下手?胸口和腹部,他想杀了你吗?”

子攸摇摇头,“我的伤会留疤吗?唉,反正腰上已经有了两个伤疤了,很难看是不是?”她垂头丧气地缩进被她当做被子盖的斗篷里,连脑袋都缩了进去。

“没有啊。”司马昂对着那一堆狐狸毛说,“我看不出来,也摸不出来,真的。”

“你发誓?”子攸在斗篷里说闷声闷气地说道,司马昂刚要说我发誓,她就打断了他,“别发誓了,不稀罕。”

司马昂笑了,把她头上的斗篷拽下去,他还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是谁要杀你?”

“我爹爹以为我要杀他,他才动手的。肚子上……肚子上是我自己弄的……”子攸转开了视线,不想看司马昂那有点痛苦的视线,她最不希望他难过。

“所以大将军才放你出城。”司马昂苦笑了一下,俯下身把子攸搂进了怀里。他想说点什么,可是说不出来,嗓子里干涩的难过。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司马昂,你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子攸困了,她缩在司马昂的怀里,享受着他轻柔的抚摸,司马昂的怀里很温暖,她觉得自己就快变成了炉子边的老猫。

“有一个蛮族的俘虏,说戈壁里有一个部族,在戈壁的绿洲里建了雄伟奢华的城邦,他们比中州人更加富庶文明,而且他们的土地上出产美女,世代都跟草原上的各部联姻,可是几十年前,他们在一天里突然举族迁徙走了。草原部落联盟的可汗不准草原牧民再踏上这片土地,还说这里的原住民走的时候诅咒了这块土地。”司马昂轻声笑了笑,他以为子攸睡着了,就不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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