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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不复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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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能让那些身经百战地将军们听她的指挥调度,她必须从一开始就占上风,否则的话,那些老奸巨猾的将军们很快就能把她变成瞎子和聋子,只能由他们牵着走。
他们走到了城门口,子攸停了下来向沈放说道,“沈将军,还要请你的人给这名俘虏打开锁着他的铁链。”
沈放点头,那有什么不行的呢,人都要被这个小王妃给莫名其妙
,镣铐还有什么不能拿下来地。只不过来开锁的愿,他红着眼睛瞪着那个蛮子,似乎恨不得能一刀砍了他。这里的守军早就已经跟蛮子打出了不共戴天地仇恨,他实在是不能明白将军为什么要放走一个蛮子。
阿尔斯勒直到在城门边被摘下镣铐,才相信这个中州的女儿是真的要放他走。城门为他打开,他看了一眼城外的辽阔,又转过头来看着身后那美丽的女子,他要离开她的城关了,外边就是自由和希望,可是他心底里却有一丝模糊的留恋和忧伤,“草原之民不仅仅知道马刀和鲜血,我们还知道感激恩德。可是不知道要如何感激你,如果有一天我在战场上遇到了你地丈夫,我一定会放他一条生路,就像你今天放了我一样,我不希望中州的女儿哭泣。”
子攸笑了,阿尔斯勒觉得这才是她真正的笑容,温暖而美丽,就像草原传说中月神的侍女。她伸出双手用草原人的礼节向他告别,“我祝福你,祝福你能够真正成为草原上的狮子。但是我并不需要你的报答,因为我的丈夫是绝不会失败。别了,草原地朋友,或许我们永不再见,但月神与你同在。”
阿尔斯勒深深地低下了头,他的右手按在胸口,回答了她的告别,“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中州的女儿,别了,愿月神与你同在。”
他转身走出了铜羊关,铜羊关厚重的城门又一次重重地关上了。子攸不喜欢这沉重地铁门,她也转过身来,沈放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本想视而不见。可沈放跟在了她的身后,“王妃娘娘,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走这个囚徒,有什么特别地原因吗?难道王妃娘娘从前认得他?”
“你觉得我放了他,是因为王府跟他有私交吗?”子攸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沈放连忙否认,“不不不,末将绝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在这里作战勇猛,我们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会质王爷,何况……”他微微笑了,放低了一点声音,“何况从没有太子叛国地道理。”
子攸并不是有意要给沈放脸色看,这个总是笑呵呵的书生将军是个不错地人,只是涉及到了司马昂的话,就太过敏感了。
“沈将军也不用多心,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放走的那个人叫做阿尔斯勒,就是带人来攻打铜羊关的,他想完成可汗的遗愿。他是那个死了的可汗的养子。怎么说呢,你可能不大清楚几十年前草原各部叛乱的事。阿尔斯勒的母亲是叛乱部族一个贵族的妻子,叛乱部族被灭族后,这个女人就被那位可汗抢走成为妃子,可是她在被抢到可汗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阿尔斯勒。他被可汗抚养长大,就是可汗的养子了,虽然说并没有汗位的继承权,可是可汗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个女子,这就……这就不好说了。”
“什么?他被灭了他的族,霸占了他的母亲的人抚养长大,他自己都知道,却不杀了那人给他亲爹报仇?这是什么儿子啊?咱们杀了那个可汗,也算是替他复仇了,可他竟然还来攻打咱们的城关?”沈放忍不住说道,“这是什么人啊。”齐烈虽然没说出声来,不过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子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要把咱们的伦常道义放到他们的身上,在他们看起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他们有种说法,血脉并不是牢不可破的誓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一旦没有养育的恩情,就没有报答的必要,抚养高过亲生的父母。”
沈放和齐烈面面相觑,虽然王妃这么说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法儿明白。沈放说道,“真是愚蠢,那不就是未开化吗?”
子攸不想跟他争辩草原之民是不是愚蠢,或其他伦理的对与错,她本来也不大在意那些东西,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那有什么可说的。”
沈放点点头,那倒也有道理。
子攸又接着说道,“最紧要的是,他是有继承汗位的可能的。沈将军可以想想,现在他们的情况,可汗只有一个亲生骨肉,是汗位的合法继承人,可是这个继承人是个女人,而阿尔斯勒虽然没有继承权,却是个男人,是可汗的养子。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和各部族领们,会不利用他吗?”
沈放恍然大悟,“是了,名不正,则乱必生。”
“是啊。”子攸叹了口气,“名不正,则乱必生。想当可汗的人不会只有一两个,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会在月奴和阿尔斯勒的背后各自捣鬼,种种权力都将在草原上角逐了。没有人会立刻坐稳汗位,草原上必然要有一场自相残杀的大混战了。”子攸没有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她登上了城头,沈放和齐烈也随着她上去。
她低声说了一句话,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我并不是存心想要害谁,而是人心本来如此,谁也挡不住要有毁灭的那一天。”
沈放却没体会到她的不忍,他不是女子,不懂得女子心思,他正在高兴,“王妃居然连蛮子里面的事儿都知道,哈哈,这可正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再有,王妃的念头也转的真是快啊,哈哈。”
子攸微微笑了,她站在铜羊关的城上,双手放在城关冰冷的石墙上,北方的狂风迎面吹来,高高扬起了她的头,她高高地站在这里,俯视着外边的广袤天地,只觉得自己就要飞起来了。她不知道司马昂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司马昂在城关之外的辽阔草原上将看到什么,她很羡慕,她真想自己也能骑在马上,驰骋到天边去,去看看那里有什么。或许那里也只有海阔天高,可她仍旧想要见识一番,然后回来,不拘回到哪里,只要能跟司马昂在一起,跟司马昂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一直到这个天地崩塌,一直到她的灵魂被这样的狂风卷走,带到长河尽头日落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司马昂骑在马上,从一个坡地上向远处望,他已经深入草原腹地十天了,蛮族的军团已经被围在包围圈里,犹如掉入了口袋中的猎物,现在正在进行的事,就是尽快扎紧口袋。司马昂不知道大将军穆文龙还有多少粮草,能够禁得住这样的徐徐推进兵马。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进军速度才是上策。
只是在战场的时候久了,他也看出来眼下虽然是一个吞没蛮族军团的大好机会,可是真要想办到却不大可能。一是粮草准备的不够,二是他的士兵,大颢国的士兵整体战斗力在蛮子之下,三是马匹,大颢国自己出产的马匹的耐力远远不能胜任这样的长途奔袭。就在司马昂第一次踏入草原的时候,才知道这里是多么辽阔,这里有一望无际的衰草连着天边,四野望不到尽头,草原之上覆盖着苍天,你几乎分不清楚浩渺的草原和天空到底哪一个更大。
到了夜晚的时候,缀满繁星的天空就笼罩在这静谧的草原上,耳边听到的是横扫过草原的长风,月上中天的时候,偶尔还听得到狼群号角。中州的马匹胆子小得很,常常因为听到近在咫尺的狼嚎就吓得浑身颤抖。司马昂很喜欢自己的马,自从上了真正的战场,这匹马就一直都在亢奋着,每一次战鼓一响,它就亢奋地不住地踢踏着,就连成群的野狼也不能让它退缩。司马昂爱抚地摸了摸马的脖子,他已经把它送给子攸了,可是临出发前子攸又把它借给了自己,还一脸认真地跟他说,“要还的,可不能赖账啊。我都记在账本里了。”
司马昂不知不觉地微笑了,他想起子攸,子攸不喜欢宫殿,想必也不喜欢山,若是能带她到这里来,她一定喜欢的紧。这里多好啊,没有什么遮掩的,可以一眼望到天边。
可是现在不行,现在这里太危险了。可是如果他能征服这块土地,他或许就能放心地让子攸到这里来,她来了说不定就高兴地不想回去呢。
她喜欢骑马,就可以在这里一直纵马驰骋,她不大擅长骑马射猎,可是却喜欢得紧,那么他也可以教她,她那么聪明透了的女子,只要稍微点拨,一定可以猎到大个儿的野狼,那时候她会笑得多欢喜,那要比在京城中双眉紧锁地模样让人心里舒坦多少啊。司马昂又独自微笑了,想念的时候,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地发觉自己有多喜欢这个妻子,他的妻子。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幸运,幸亏子攸挑中的夫婿是自己,如果当初她嫁给了别人,那么或许他也还是会爱上她,可是却只能远远地张望思念。
“王爷。”远远地有人策马奔驰过来,“王爷,铜羊关有信到了。”
司马昂听到铜羊关三个字立马就失了平日的沉稳,连忙骑马下了山岗,刘舍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偷笑,也骑着马跟了下去。司马昂也没细问侍卫带来的那个信使,就急急忙忙地拆开信来读。纸上熟悉的那~草如线团地字迹让他忍不住发笑,是子攸写的,大约这世上最难模仿的笔迹就是子攸这丫头地了。
“王爷,铜羊关一切安好么?”刘舍瞧见王爷读着信,越读越是脸色凝重,他心里也有些着了急。
司马昂抬起头来。“去请上官缜过来吧。”
刘舍愣了一下。“上官缜?”他想不出来如果是铜羊关里出了什么事。上官缜来了能有什么办法。
“上官缜地徒弟柳叶出事了。”司马昂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越来越担心子攸地情况。或许他真应该把子攸带在身边才是。“按子攸……王妃说地。应该是受了重伤。生死难测。应该赶紧告诉上官兄才是。”
刘舍待在原地没动。司马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风大。他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刘舍被司马昂看了一眼才迟地说出来。“这个事儿……是不是就不要让上官缜知道了。”
司马昂还在担心子攸。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刘舍在说什么。刘舍只得继续说道。“王爷。您知道柳叶是上官缜地土地。他们情同父子兄弟。所以……所以您如果告诉他柳叶出事。生死难测。他……他必然会一刻不停地赶回铜羊关去。可是现在前线战事这么紧急。上官缜地武功又那么高。他留在王爷地身边对王爷大有好处。”
“你说什么?”司马昂转过头来看着他。刘舍意识到司马昂地眼神严厉起来。他有些尴尬。
“王爷,如果上官缜是您手下的将军,您正带着他在外出兵作战,就算他家里的老爹老娘儿子都死了,他也是不能回去的啊。这是合情合理的。”刘舍解释道,“王爷,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说的。”司马昂低声说道,“可是上官缜不是我地将军,法的约束之内。而且,”他看着刘舍地眼睛,“我也绝不会那么做事。去请上官缜。”
刘舍并没被司马昂说服,他希望司马昂能犹豫一下,“上官缜在这里,能帮助我们不少事,他的轻功没有人能赶得上,等到咱们地军队跟大将军会合,等到真正围攻蛮族王庭的时候,他一个人就能潜入进去,一举杀掉蛮族地大多数贵族将领。我知道王爷不愿意违背道义情理,可是战场上从来就没有道义情理。”
“战场上没有道义情理。”司马昂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他微微一笑,看着刘舍的眼睛,“或许吧,或许如此。不过没有道义情理的方法一定不会用在对待自己人身上。我们作战,可并不是屠夫。”
刘舍吞咽了一下,他不知道司马昂说的对不对,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很多年,有很多不愿意回忆的往事,许多他极力希望忘记却不断在梦魇中重现的往事,所以他不能说司马昂说的不对。只是那些他在战场上所丢弃的道义是为了获得更大的胜利所作出的牺牲,他希望司马昂是对的,而不是稚拙。
刘舍去找上官缜了,司马昂重新陷入沉思,他不知道子攸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撑下去,他止不住想要找个借口回到铜羊关去,虽然他也知道他只能是想想而已。台忌心绪烦乱,亲自过来找司马昂,他带来了一个更严峻的消息——大将军那边出了问题,军粮已经消耗殆尽,京城里的军粮迟迟没有运出,情势可能要出现转折。
铜羊关里,子攸正站在萧国栋的牢房门口。
“我已经说过了,王妃娘娘,我这么做,那完全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办的。我是外戚家的人,难道会不帮着王爷?”萧国栋吊儿郎当地斜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穆子攸,齐烈冲过去给了他一嘴巴。
“反了天了你!”萧国栋跳了起来,指着齐烈就是一通骂,“你不过就是我家的一个奴才,敢打我?”
“齐烈。”子攸终于出声叫齐烈退到一边去,他又打了萧国栋一个嘴巴,把他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我最后问你一遍,是谁在京城里指使你做这些事的?皇后?”子攸冷冰冰地问道。
萧国栋冷笑道,“这倒是好,查到自己的婆婆上头去了。哼,姓穆果然是好,腰杆子硬挺。就是皇后娘娘指使我的,怎么着?”
“只有皇后?”子攸低下眼睛。
萧国栋看不到她的神情,仍旧吊儿郎当地回答她,“还能有谁?哦,对了,还有你的夫君。”
“放屁。”子攸忽然抬起头喝道,把萧国栋吓了一跳,他从前没见过这个王妃,不知道她说变脸便会变脸。子攸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来,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向椅子里瑟缩了一下,子攸瞪着他,“早在王爷知道大将军要进兵之前,你们这几个金吾卫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从京城里传来的吧?哼,皇后。”子攸的声音猛然提高了,“皇后她只是个住在深宫中的女人,她怎么会知道外边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大将军的作战计划?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你说,说啊!”
“我……我不知道,都是他们说的,我也是听……”萧国栋的气焰矮了下去,可是心思仍旧歹毒,“你怎么知道王爷就一定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子攸举起手里沉甸甸的短剑照着他的脑袋就重重地砸了一下。萧国栋目瞪口呆地看着子攸,就像见鬼一样,他没想到这个仪态端庄的美人王妃居然会动手打人,他的头被打破了,一点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哈,你再拉扯王爷一次,我就打掉你的脑袋。”子攸被他气得直喘气,“我知道是谁,是皇后的女儿。”
萧国栋的眼神变了,鬼樂而胆怯。他的神情没有躲过子攸的眼睛,子攸退后了一步,向齐烈说道,“我出去了,把他勒死,做成上吊的样子。”
“不——你不能杀我,你连蛮子都放了,你杀我?你回去怎么向皇后交代?你怎么向大将军交代?”萧国栋惶恐地看着子攸,他越来越害怕这个女子。
“我怎么交代不劳你挂心。”子攸向外走去,“好啊,被关押的这么严密,却连我放走一个俘虏的事都知道,看来还是有人给你通气儿啊。那你更该死。”
“不不不,”萧国栋尖叫起来,生怕子攸就这么走出了房门,把他扔给那个凶神恶煞似的侍卫,“我都说,我都说……”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百四十六章
“王妃娘娘。”齐烈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王妃,刚才到处寻不见她,吓得他的腿都软了。老天爷啊,这里可不是京城,王妃娘娘怎么能到处跑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交差啊。“王妃娘,您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啊?王妃娘娘在看什么?”他也向城外看去,什么也没看着。
“我没看什么。”子攸低头说道,“我就是不想待在屋里。”
齐烈用心想了想,还是没太想明白,原来他觉得王爷的心思难猜,现在看起来王爷的心思多少还着点边际,可是王妃的心思那实在是太难猜了,所以他只好故作深沉地沉默着。
子攸本来是不想说话的,可是现在她又实在是没什么人可以说话了,齐烈跟司马昂虽然名为主仆,可实在是一同长大的,说是情同兄弟手足,那是不过逾的,她看待他也就跟看着一个兄长差不多。她看了正瞪着两眼发懵的齐烈一眼,解释道,“是上官缜回来了,正在看柳叶,我没脸进去。”
“嗯?”齐烈的脑子里又缓慢地转了几圈,“那也不是王妃娘娘的错啊,王妃娘娘说什么没脸呢?”
子攸瞪了他一眼,“就是我的错。”她咬了咬嘴唇,没忍住眼泪,齐烈吓坏了,赶紧后退一步,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他跟着王妃娘娘办差的时候,感觉这王妃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那股子行事缜密雷厉风行地劲儿丝毫也不比王爷差,有时候他都忘记了她是个女子,所以一到忽然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子地时候,他都自己把自己吓一跳。
子攸擦了擦眼泪,看着远处天地交际的地方,铜羊关外荒凉的可怕,连个人影都没有,最近也不知道是怎的了,连个鸟影都少,“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呢?”
齐烈愣了一下,这是问题?这怎么回答?这哪有答案啊?再说他又怎么知道答案是什么呢?王妃真是在问他?
“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子攸又问了一遍,这句话她问了两遍,越问越是心酸,禁不住泪如雨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齐烈手足无措,瞪大了两只眼睛,憋了半天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攸自己哭够了。擦了擦眼泪。转身就走。齐烈连忙跟着。这是怎么说呢。刚才王妃哭成那样。他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呢。可是这会儿她擦干了眼泪。又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地。
子攸回到柳叶房中地身后。上官缜正坐在椅子上等她。他一脸地愁容掩都掩不住。“攸儿。事以至此。恐怕我不能再留在王爷那里帮你们了。”
子攸点点头。“是我写信叫司马昂把你送回来地。”她低下了头。“我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柳叶就是不醒……你有办法吗?都……都是怪我。”
“是我地不是。怎么能怪在你头上。”上官缜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我知道江湖中有一位神医或者能让柳叶醒过来。如今我也只有去求求他了。”
“都是我……”子攸话没说完。上官缜就举起手。要她不必说了。
“多亏了你给他解毒,要不然等我回来,他就已经没命了。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事岂是人力能左右的。何况祸根都在我身上。”上官缜勉强笑了笑,他还能笑得出来,可是已经没有半点昔日的风流倜傥,“倒是前线地事,我还要跟你说一说。”
子攸抬起头来,上官缜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子攸越发有些惑,最后上官缜又叹了口气,“也罢,我就跟你直说了罢。如今你也不是女子,是个守城的主将了,我该把情况如实告之于你。子攸,就在我离开地时候,你爹爹已经准备决战了。”
“什么?”子攸惊讶得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现在就决战,按照日子推算,现在爹爹的军队和司马昂这边的军队应该还相距一段不近的距离呢!他现在就要从那边发起决战,是要把蛮子都压到司马昂那头去吗?爹爹倒是会算计,他一定觉得即使司马昂和澹台忌抵挡不住后撤的蛮子,后头还有这个铜羊关在这儿挡着。”
“不全是这样的。王爷要我捎话给你,大将军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京城地粮草已经断了,再不进攻,大军就要自败了。”上官缜说道,“这是王爷给你的书信,我想他还会在上面详细说明地。”
子攸接过了上官缜递过
信,拿在手里就忍不住摸了摸,最后揣进袖子里。不是已经疯了,他是唯恐天不乱吗?”
“你这里怎么样?穆建黎也不会再给你粮草了吧?”上官缜向她问道,“带兵打仗我不大懂,不过也知道粮草是最重要地。”
子攸摇了摇头,“眼下还不要紧。倒是哥你什么时候带着柳叶走呢?”
“今天就走。”上官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叶,他已经习惯了他像只猴子一样吵闹了,现在这样安静,他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好,我去叫人准备。”子攸连忙说道,其实她只想找个借口再出门去,上官缜那种说不出口的哀痛让她万分难过。她走出门去找来了兵士,叫他们去准备马匹车辆,又叫人去准备饮食清水,还有路上用的药材银两。
子攸看着人都分头去忙活了,她躲在一边取出司马昂的信,展开读了起来,司马昂先说了那头军情的紧急事态,后头都是叮嘱她不要太苛责自己,也不要太难过的话,司马昂的字迹很草,大约是时间紧急来不及的缘故,可是信却很长,厚厚的一叠。子攸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在信上,模糊了一片字迹,子攸连忙拿袖子擦擦,仔仔细细地把信又读了两遍,生怕有一个字落下,临了又哭了一场。也就是时候了,侍从们把她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过来向她复命,她又亲自都查点了一遍,确实想不到什么遗漏的。
她回到房里看着上官缜还坐在柳叶床边,那颓唐失意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老男人,子攸模模糊糊地想到,如果柳叶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么从前那个意气风发风流潇洒的上官缜便也死了。她有些害怕柳叶走,柳叶也走了,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了,如果不再能够回来,那可怎么办呢?那时候上官缜也就不会再回来了,她失去了他们,她……她真想再多跟他们待一会儿啊。
上官缜摸了摸子攸的头发,酷爱习武的男人,手掌粗糙得很,“万事小心,千万小心。”
子攸忍着眼泪点点头,上官缜知道子攸在想什么,这个妹子他认下了就是认下了,这么多年,他都拿她当亲妹妹一样宠着呵护着,也许他确实本来就要比穆建黎更像是她的亲哥哥。他知道她害怕这一次就成了永别,尤其他们分别的地点又是这里,这个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多少阳光照进来的城关。
“别惦记我们了,自己小心。
”他不放心子攸,不管怎么说她也真是个小女子,小女子有小女子的弱点,她不能真的像男人一样冷血无情。他叹了口气,“也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哥哥的错。哥哥现在很后悔没早听你的话,早点退了那门亲事。唉,什么江湖道义,什么面子里子……唉,我早该知道什么是最要紧的,什么都是虚的。”他又看了看那个哭肿了眼睛,还泫然欲泣的子攸,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要过于担心你夫君,他是个很强的男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活下来的。不过……金吾卫里有两个人功夫不错,身世背景不大清楚,常待在王爷不远的地方监视他,刘舍曾暗示过,那几个人是大将军的人。我一直很防着他们几个,不过王爷不让我告诉你,怕你太担心。王爷说的也有道理,不到仗打出个胜负来,大将军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毕竟现在的金吾卫只有他能统帅。说起来他也不容易,那些狗屁亲贵,真是……我不说了,子攸,别害怕,放开步子向前走,不会有事的。我走了,你也不要再哭了,哭哭啼啼的,一点也不像穆子攸了。”
“像不像谁我才不在乎,我只希望柳叶没事。”子攸看着上官缜抱起了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柳叶,再也忍不住眼泪了,她跟出去,一直跟到马车边,依依不舍地看着柳叶躺在车上。她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柳叶的手不想放开,她很怕她松开了手,就再也见不到他,那么多的过往那么多暖融融的记忆,就要被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带走了。
上官缜拍了拍她的肩头,“一定会回来的,子攸,我们是不会把你自己丢在这里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带着他回来找你。”
子攸点点头,却舍不得松开手,她的夫君远远地在战场上,她的弟弟死了,现在她的朋友也要走了,生死未卜。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百四十七章
子攸又一次站在铜羊关的城头,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长风,那里面已经带了丝不易被觉察到的暖意,似乎这个冰冷多雪的冬天就要过去了,可是子攸也说不准,她想想是不是这个时候京城的花都要开了,可是她也想不起来,好像在京城的那些往事都过去一百年了。
只是子攸就算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前方的战场,只能零星得到来自那里的消息。义兄上官缜带着柳叶走了五天了,她也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已经不再有从京城运来的军粮,不过子攸想到只要这里一天胜败未定,穆建黎也就不敢称帝,一切都还来得及,最要紧的是仓库里不断减少的军粮。
子攸已经跟沈放商量着限制每天的粮食供应了,换来的是一片怨声载道,好在现在没有铜羊关上没有作战的需要,不然子攸真不知道最后他们还能不能有战斗能力了。
沈放现在快成了她的账房先生了,来不来的就抱着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算着怎么省才能把粮食多用几天。有一天他是在被弄混了头,看看左右无人,冲着穆子攸就说了一句,“虎贲将军这是作死,他不知道大将军会有回京城的那天吗?王妃娘娘,小的我斗胆问一句,大将军回京之后能不能干脆利落地把他的脑袋砍下去。”
子攸地脸色没变,她平静地看了沈放一眼,没有回答。
“王妃娘娘,我跟您交个底儿,”沈放斜靠在城墙上,那模样有点放浪不羁,“要是我跟台将军愿意巴结上朝廷里哪个位高权重的人物,那我们也不至于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守就是几十年了。”
子攸微微笑了笑,“大将军是不会杀虎贲将军的,他是大将军唯一的儿子。”
“呵呵。”沈放低声说道,“王妃娘娘,老百姓说女婿是半子,难道王爷就不是大将军的儿子吗?至少王爷可没有到处存心想要大将军的命,而且,按照前头传回来地消息,他还救了大将军的命。”
子攸挑起眉头,“沈将军得到前头的消息了?”
“刚刚到。”沈放略略欠身行了个礼。将手里拿着地军报呈给子攸。
子攸连忙打开。一目十行。已经看到军报地结尾。“爹爹居然被蛮子地一伙精兵围困。是地。是。爹爹曾经说过。蛮子在被大军压住地时候。不是向后逃跑。而是会迎着敌人向前。他们是向着爹爹地方向冲地。天啊。我居然给忘记了。”子攸把军报翻了过来。“没有了吗?”
“哦。虽然很简短。但是上面写地很明白。”沈放解释道。“是王爷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冲进蛮族地阵营。袭击蛮族地中枢。围魏救赵。才解了大将军地围。”
子攸又重读了一遍。她还是不放心。军报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只说了大将军平安无事。她放了一半地心。可是司马昂呢。一句话都没有提及。齐烈刚好走过来。站到子攸身后看了一眼她手里地军报。“王爷如何呢?为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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