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硬挺的火热还来回在她腿间摩挲,更让她感到羞耻的是,竟是因为这样……她跟着渗出滋润他的湿意。

前世与他欢好的记忆盘旋在脑中,一幕胜过一幕的清晰。

温柔的珍惜,极尽的宠爱,哪怕大婚初夜时的第一次,他都对她呵护备至。

那些却都不及今夜深刻!

祁云澈早已放过那张被他咬破的唇,此时只将自己半身沉重的重量施加于她,埋首粉颈之间,尽情宣泄。

不够,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够……

甚至越是在那双细滑的腿儿间反复抽送,他开始怀疑到底是药性的趋势,还是这就是他心中真实所想?

他弄不清楚,却,不讨厌,哪里会讨厌?

再望她半边小脸,又是委屈,又是不安,憋着一口气大气不敢喘,不时还会移眸向他斜来一眼,像是在看他到底尽兴了没有,然后又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

这死丫头胆大包天的帮着别人来算计他,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能让他原本有了冲动的意识全然汇聚,再度坚硬,更加激烈的索求起来。

粗重的喘息,滴落的汗水,男性浑厚的气息阵阵散发开,将她包围其中。

即便只是如此,都已让他心若狂跌,不能自己。

爱吗?

他不知道。

松开深陷的十指,空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肌肤,垂头去吻她的背脊,握住她贴在案上几乎快变形的柔软,指尖再坏心的故意去挑拨她还未成熟的果实……

汐瑶失控的僵滞,回头之余撞进他邪肆流转的眸,他是故意的!

“你——”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今夜她没有这项权利。

炙烈的吻了上去,堵住她的嘴,祁云澈猩目越发通红,下身的动作也趋于剧烈。

为何不能要她?这时他竟会在认真思索于此。

若非借她之手,他不会留着那盒子,更不会毫无防备的打开里面装了媚丨药的珐琅瓶!

药效还在吗?

他不知道。

从最开始的发泄到此时,身体得到纯粹的愉悦。

不甘的是她那句将他否定的话语,也罢了,这人早晚是他的,这夜不能完全得到,也要让她晓得好歹。

落下这重心思,祁云澈那只包裹住她酥胸的大掌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四处作乱,并非最开始的肆虐,而是种温柔的折磨。

很快汐瑶就察觉他的用意,很反映他人已没事,刚烈的性子蓦然被激发,不管不顾的扭动身体,和他做对!

奈何她唇被封住,人更被死死压制,只能‘呜呜’的闷声鬼叫,恨得要疯了!

祁云澈根本不管她,手掌已然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游移至与他那物相贴之处,掌心的温度顿时罩在她敏感上,一只手指浅浅探入,对她极尽挑丨逗之事。

听到她咽喉中的颤抖,气息越来越急促,他阴云笼罩的面容更加深沉执着。

有多恨,有多爱,越想逃离,身缠愈紧。

不停的律动,汐瑶被撩拨得浑身烧烫,就在放空了脑中所有一切的同时,忽觉腿上多出一股焦灼,背上的男人猛地停下,随之整个人都重重压上她,差点让她断了气!

粗重而松懈的喘息挠在她潮红的侧面上,还有他毫无笑意的话音——

“我不会放过你。”

撇清关系就走了,她亏!

寂夜如魅,宁和得让躁动的人心感到恐慌。爱咣玒児

耳边粗重的喘息在逐渐变得轻缓,恢复平和,汐瑶也从那阵近乎崩溃的幻觉中慢慢回过神来。

那个男人还重重压在自己身上,方才,他对她做了什么?

空荡的神思,无力的躯体,还有彼此互相传递的温度……这一切无时不在刺激着那思绪异常清晰的人儿。

微张着小嘴,汐瑶一下下的呼吸,放空的眼眸,难以抑制的闪过先前他对自己竭尽所能的爱抚…玷…

这些在前世也曾有过,只是太久远,远到她几乎都全然忘却了。

却没想到已是重活一生,逃不过的,终究难以自拔。

身体的温度,粘稠的汗水,还有给彼此带来的无法否认的纯粹的愉悦,都在提醒自己……不是一个人惧。

他竟然在药性趋势下,第一个想到的是她……

思绪止于此,汐瑶纤细柔和的眉毛拧成了结,她以为这夜最坏的结果是祁云澈要了袁洛星,明日皇上为了安抚袁家,再度指婚罢了。

现在算什么呢?

背上忽的一轻,他离开了她。

随之,汐瑶也费力的将自己支撑起来,转了半身,先去与他相视一眼。

四目相对的刹那,不止她,就是连祁云澈都有所回避,略微撇过头,不太想在这时和她多有正面的冲突。

窘迫得难以言语。

深得几欲将人淹没的眉眼,周围悉数布满细小的汗珠,每一滴似乎都带着不可收拾的愠怒。

那眼神她还是看得明白的,他恼火她,只因她亲手把他推给另一个女人,如此而已。

再想他那句还没在耳边散尽了余音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汐瑶胆怯。

更多的,是连她都没预料到的宽慰。

谁又真正放过了谁?

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十年以前,若真的不想与他有半分牵连,那法子实在太多了,何须庸人自扰,连他的心一道乱了?

哪怕是在他备受媚丨药煎熬的时刻,她一句胁迫试探参半的话仍能让他守住少许理智,没有残忍的将她当作发泄的对象。

唯一能说明的只有——

忽然之间,院落外传来一道自若非常的声音,打破宁和得过分的夜晚。

“怎么夜了,没想到慕容小姐还记挂着大姐姐,这是……想来与她秉烛夜谈么?”

慕汐灵?

汐瑶神色一凝,才将松懈的神情登时紧绷得彻底!

来人是慕容嫣,那么慕汐灵又是何时来的?!

外面的人镇定自若,客气说道,“许是才到东都,有些不适应,本想来寻慕姑娘小酌一杯,没想到裴王妃先了一步,只不过……”

往那暗无光亮的屋内探望一眼,慕容嫣面上泛出疑惑之色,“怎的好似房中无人?”

“慕容小姐还不知我那大姐姐的脾气么?”慕汐灵高傲的轻哼了一声,仿佛刚吃了闭门羹。

“都过了那么久了,本妃想着大家姐妹一场,特地好像来看望她,不想大姐姐只顾出言嘲讽,本妃又何必自找苦吃?”

这话说得何其心凉,叫旁热听了,都不知刚才这姐妹二人是发生了如何的争执。

莫要说房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暗色,就是紧锁了大门,佯装无人,都不奇怪了吧?

却叫难得端着小酒和好菜特意寻来的慕容嫣为难了。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本妃想大姐姐是没心情与慕容姑娘小酌了,不知可愿与本妃消遣这长夜?”慕汐灵提议道。

面对堂堂裴王妃,慕容嫣哪里有拒绝的份儿?

只得赔着笑,随王妃心情行事了。

待外面步声远去,恢复安寂,汐瑶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来不及多想别的,单双眸清浅一动,便又望见站在自己跟前那高大的男子。

他脸色已然恢复寻常的模样,连呼吸都难叫人听出来,可偏偏,波澜无惊的深眸单笼罩在汐瑶的身上,当中意味难以推敲,直叫她局促。

自知理亏,回避的垂了眸,跟着便低呼了一声,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得不像话!

想拉起垂在腰上的罗衫挡住胸前的春光,那裹胸早就被撕成条状!

左顾右盼,桌案上早就狼藉,哪里有什么能给她遮羞的东西?

她急都得快哭了,最后只能交叠了双手在胸前护住,脸上委屈的颜色早就显露出来,有苦难言,还要不明所以的向跟前的人瞧去……

都这样了,他就不能回避下么?!

祁云澈什么也不说,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混乱一通,末了等她觉得自个儿挡完全了,才不屑的鼻息了声。

就好像在说,该不该看的都看了,该不该摸的也都摸了,管她愿不愿意,这辈子还想和他说清楚?

怕是没这机会了……

那现在是要如何?

今时不同往日,慕汐瑶不蠢!事已至此,给自己谋些福祉才是要紧!

“王爷,我……”

“本王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没得她示弱的话说完,祁云澈意料之外的丢下那么一句,转身就要走。

汐瑶总算是急了,连忙将他拉住,“我有话跟你说!”

这夜可是他先跑来的,刚才说不会放过她的人也是他,怎么变卦就变得那么快?就算是她被袁雪飞利用,那还不是……

转身,祁云澈低眉望了眼被她小手拽住的衣袖,淡薄的视线再顺势扫向她脸容,难得紧张的神色,他看得出来,是在担心自己多一些。

“你想问本王袁洛星怎办?还是想问,明日你该如何向袁雪飞交代?”

话都被他点了出来,她被堵得哑口无言。

祁云澈俊容上渗出极尽讽刺的冷色,轻启薄唇,淡淡道,“是你办事不利,与本王何干?”

只这无情一语,刺得她心抽疼!

不管她了?

看得他一脸绝情,好,不管就不管!

小手松开,汐瑶扬起下巴和他硬气,“今日是奴婢棋差一招,那日王爷落了下风,可别怨奴婢手段非常!”

祁云澈闻言便云淡风轻的笑了,他会落下风?

“本王拭目以待。”

随着房门被轻巧的合上,晃死无人来过,汐瑶无力的软了双腿,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

他就这么走了?!!

都没容她把条件一二三的列出来,都没让他心甘情愿的认栽,连个字据都没有……

岂是‘不甘心’三个字能贴切了她的心情?!

外面月色大亮,借着渗透到房内的少许,她仔细望了望了自己周身,如她所料,尽是青紫的痕迹,也不难怪他在走前那满脸‘想想你明日该如何自保’的幸灾乐祸之色。

汐瑶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抽筋剥皮!

哪里有那么无耻的人,占尽了她的便宜,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混蛋!下流!卑鄙!!”

坐在地上,顾不上乱糟糟像乞丐一样的周身,她大骂。

莫要说先前他带给她的惊慌不安萦绕于心,怕是此刻给她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让她去刺杀好梦中的天烨帝,没准她都敢的!

呆坐了片刻,汐瑶渐渐平复下来。

往屋外望去一眼,估摸已是寅时中。

再不久就要天亮,且不提慕容嫣和慕汐灵在房外的‘巧合’遇到的对话,既是已经瞒混过去的事,她再不费神多做思想,明日怎样与人解释她这身斑斑痕迹才是要紧事!

脑中转了又转,倒真让她想到个不算法子是法子!只不过那苦头就免不得要吃下少许了。

定下心神,从冰冰凉的地上爬起来,把自己稍作收拾,再匆匆换了身衣裳,汐瑶贼也似得摸出房去……

……

半个时辰后,沧澜殿灯火大作,通明如昼。

祁云澈坐在殿中麒麟宝座上,身着唇黑色蟒袍寝衣,腰间只系了一根宽腰带,胸前露出一片健硕的肌肤,墨发垂散,狭眸半眯,一副好梦被扰的不悦。

他姿态闲适,神色更为淡然,却,丝毫不像受到刺客的惊吓。

而坐在下面当头第一把椅子上的袁雪飞,唇边依旧含着那抹何时都不会松懈的绝对,眸中不着痕迹的眼色无时不锐利着,雍容的倚在一端。

难得夜这样深了,袁娘娘一身珠光宝气,锦衣华裳,更胜白日风光夺目,好不厉害。

就好像她早有预料,连妆都不曾卸下,等着云王出招。

值夜的奴才们无不是战战兢兢,勾腰缩脑的端立,大气不敢多喘,双眸更不敢乱看。

都知道云王殿下喜静,这得他每年都来住的宫殿,里里外外只有四个人当差,年年都一样,谁会想今年第一夜就出了岔子?!

说是有刺客也罢了,人偏偏是袁皇贵妃身边的知秋姑姑。

眼下知秋已经被云王一脚踢死,尸身都凉透了,堂而皇之的扔在殿中,该怎么算,算多大,岂是这些奴才们能猜得到结果的?

一个是皇上的儿子,一个是权倾后宫的宠妃,针锋相对,气氛分外僵滞。

诚然,由是到了这会儿,祁云澈还拿不准到底该谢谢袁皇妃,还是该公事公办,兴师问罪。

那已经被吓得惊魂未定的袁洛星不提也罢,这会儿人关在后殿花园的暗室里,身上的媚丨药足够把她折磨得要生要死。

王爷向来赏罚分明,既然她们把主意动到自己的身上,还是借由汐瑶之手……

他堂堂大祁的云亲王,谁塞个人他都接着,有这样掉价?

默得少许,袁雪飞把放在知秋尸身上的亮眸移向祁云澈,轻松的笑道,“本宫还以为多大的事,就是个存了异心,想要攀龙附凤的***才,七爷将其踹死不足为惜!倒是本宫调教无方,扰了七爷安宁,让七爷笑话了。”

说完,她将自己尊贵的头颅向祁云澈浅浅一低,赔礼道歉都坦然无比,做得像是错不在她一样。

皇贵妃手段非常,寥寥数语就把奴才的罪过与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她身边的知秋是有几分姿色,平日在宫中仗着自己在清未宫当差,都哪里都鼻孔朝天,狗眼看人低。

且她也不止一次同人说过,待她年满二十五,袁娘娘就会为她寻觅个佳夫,送她风光出嫁,故而她今夜会来爬云王的床,倒不得什么稀奇。

反而王爷非说闹了刺客,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死的只是个奴才,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何必大惊小怪?

淡眸漫不经心回视了她一眼,祁云澈勾了勾唇,道,“皇贵妃娘娘说得极是,本王并不想劳烦娘娘亲自走这一趟,毕竟夏猎第一日,惊动父皇是小,娘娘手下的人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毁了娘娘和袁家名声才是大,本王说得是吗?”

袁雪飞扶在椅子上的手拽得椅柄都快碎裂了!奈何她自知理亏,没料到云亲王连送上门的都不要,也就只能由得他奚落个够!

“七爷在理。”

收了娇容上的笑意,袁雪飞佯作困倦,打了个呵欠,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身边的老嬷嬷见状,会意的行上前来,毕恭毕敬的对祁云澈道,“王爷容禀,娘娘在路上着了寒气,若不得别的事,还请王爷容老奴扶娘娘回宫歇息。”

闻言,座上的男子轻描淡写的扬起俊眉,“既是虚惊一场,本王请得娘娘来交代过便了了,至于另外一个痴心妄想的,就由全权本王做主,为娘娘清理门户可好?”

得他说罢,殿中顿时被猜测的心思所充斥。

此次随驾侍主左右的奴才哪个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更何况知秋乃袁雪飞身边最得力的人,若不得主子吩咐,她哪里敢来勾丨引云亲王?

人死了也罢,竟然还有一个!

怎么这勾搭人的事还能成双成对的么?

袁娘娘是何其犀利风云的人,无端端派宫女来魅惑云王做什么?

行宫里的奴才可不比皇宫里的老实,经祁云澈大张旗鼓的一闹,还把人全都聚到此来,分明就是让他们都听着。

明日传成什么样子,那就要看沧澜殿当值的人功力多深了。

“不知七爷此话是意为何?”抬目,袁雪飞脸色已变,连话语都透出较劲的狠意。

先她即便知道星儿还在殿中,料想祁云澈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敢将人如何。

要她来赔不是,她也拉下脸来了,难道不该在她离开时,把她的侄女完好无损的悄然送回么?

“夜已深了,王爷若不怕惊动皇上,本宫倒愿意陪王爷坐到天明。”

胁迫参半的话放出,袁雪飞是何等人物?何尝把祁云澈看在眼里?!

他想如何,她奉陪到底!

“本王不是说了么?娘娘不辞辛苦深夜赶来,本王就没有想要惊扰父皇的意思。”坐在麒麟宝座上,祁云澈神情凉薄又戏谑,“只不过——”

斜目往后殿递去一眼,他笑,再道,“巧了今夜本王不止被一人所扰,既然娘娘茫然不知,看来与此事并无关系,阿鬼。”

混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再一唤声,得一人蓦地从殿梁顶上无声落下,稳稳站定在祁云澈面前,眨眼间,已单膝跪下,做听命状。

这就是……阿鬼?

云王身边的鬼长随?!

他是何时站在殿梁上的?好几个宫婢忍不住好奇,已抬头去看,就是连袁雪飞都暗吃一惊!

“主子吩咐。”阿鬼周身阴冷更甚往日,说话声都带着深渊来的死味儿,妥是吓人!

唯得祁云澈早就习惯,更满意他的表现,淡淡然道,“关在后花园暗室里的那个宫女,药性未散,把她送给神策营的将士们享用吧。”

“遵命!”

“七王爷!”

阿鬼领命应声的同时,袁雪飞已惊得从椅子上弹立起来,脸色霎时苍白!

那是不是宫女他与她心知肚明!再者前半夜她命知秋送星儿来时,根本没有给她服药,难道祁云澈把那瓶媚骨散与她服食了??

“娘娘想要回宫歇息了?”

祁云澈面不改色,大手一挥,转而对身后的老太监道,“送皇贵妃娘娘。”

“慢!”袁雪飞哪里还走得了?

她若走了,明日她们袁家的嫡长女就会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Chang妇!!

“娘娘还有话要说?”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祁云澈居高临下欣赏她的失态。

由得此时他倒是想不明白了,就是这个手段不怎么样的女人,拿着一支耳环都能把慕汐瑶威胁了去?

那人他早就认定了,要挟了她不就等于下他的面子?

这口气叫王爷怎么咽得下啊……

对上祁云澈从容淡定的脸容,袁雪飞心火翻腾,发作不得,藏在水袖中的手与丝帕紧紧搅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刻将与自己做对的人碎尸万段!

她是能与皇后分庭抗礼的女人,她的儿子是未来大祁的帝王!

她怎可能输在这个连生母都不知是谁的野种手里?!

按捺下汹涌的怒火,袁雪飞抿合的红唇绽露出娇艳不败的色泽,“七爷与本宫都有想护着的人,何必给彼此添堵?”

她看了看两旁周遭的奴才,眼波所到之处,皆是狠辣的告诫。

绕得一圈后,视线与正对面的祁云澈对上,继而阴冷道,“不过是个宫婢,送给神策营慰劳士兵也无所谓,宫里还缺个奴才么?有些人入宫时候还好好的,不知何时就没了,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妨?”

他今夜敢动了她袁家的人,走出这沧澜殿,她就敢一把火把慕汐瑶烧得灰都不剩!

话罢,果真祁云澈再不言。

怕了吗?

他怎有资格与她袁雪飞斗!

“嬷嬷。”眉梢露出嘲讽之色,袁雪飞唤了身边的人,抬手与她扶住,“我们回宫。”

转身之余,忽闻人声再道,“本王对奴才如何确实不感兴趣,倒是娘娘方才提到了重要的人,不知那人是袁家嫡长女袁洛星,还是本王的二皇兄……祁煜风?”

那祁煜风此生所求是什么,这不是天下人皆知的么?

前世今生,道与你听

深夜的天空,明月的光芒直得将周围的星辰掩盖。爱咣玒児

望月峰被夜色勾勒得只剩下一道巍峨的轮廓,若非山峰顶端的长明灯,实难将它与其他群山分辨出来。

左侧僻静处的半山间,汐瑶寻了一片略微平坦的空地怀膝而坐,轻风拂面,蝉鸣声为伴。

要不是冷绯玉自她出了院子就尾随在身后,哪里会知道这忘忧山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最令他吃惊的是,这人儿连多余的路都没有走便来到这里,巡逻的羽林军都遗忘的角落,她竟知道玳。

何解?

起初他也不知她的用意,直到虫隔着衣衫在他精壮的手臂上蜇出一个又红又肿更瘙痒不止的大包,冷绯玉对那丫头彻底拜服。

但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凹?

想到此处,他堂堂定南王世子也不禁面颊烧烫,独自没在草丛里局促。

“来都来了,藏着做什么?过来坐吧。”

蓦地,坐在前面的人儿忽然扬声,后脑如长了对眼睛一般,头也不会的说道。

冷绯玉僵了一僵,随即走到她身旁去。

“你怎知我在?”

汐瑶抬头望向他,借着月光轻易洞悉他复杂神色的来由,神秘的笑了笑,道,“瞎蒙的。”

扬了眉梢,她收回视线,依旧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脚前某处草地发呆,神色间尽是不经意的淡。

犹如一切都在她所料。

冷绯玉更加好奇不解,同样借了月色,只低头垂眸一扫,已见她白皙的颈项上那两抹刺眼的痕迹,印证了他的猜想。

多的,他不敢问。

得知袁雪飞奸计,匆忙下山,赶去沧澜殿,空冥的寝殿里,只剩下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袁洛星。

阿鬼正在连接寝殿中间的花园里收拾一具宫婢的尸首,问他云王在何处,他回以的却只有更加莫名不知的眼神。

思索之下,冷绯玉才想到汐瑶。

可是当他再去往女官所居的偏苑,却见那慕汐灵诡异至极的坐在苑外的石桌边,又似纳凉,又似在等谁。

他不便即刻现身,只能藏在暗处伺机而待。

这夜太静了,那房中碰撞声还有东西的掉落声不时便会传出来,钻进谁的耳朵,里面正发生的事,着实会让人心跳加速想入非非。

再接着,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嫣端着酒菜出现,被慕汐灵三言两语打发着一同离开,苑外便只剩下快绷断心弦的冷绯玉。

“怎么不说话?”

彼此沉默了会儿,汐瑶淡淡然问他。

方才那一瞥,见他脸色不对,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已经够难为情了,加上在这里坐得不久,身上好几处更起了疼痒之感,只能靠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冷绯玉疑似叹息了声,千愁万绪的不知从何说起。

冷不防肩上传来刺痛,他看也不看,挥手一拍,收回手掌放到眼前一看,一只被他打扁了的山虫血肉模糊的横在掌心,就是这个鬼东西蜇了他?

“你为何会知道此地?”

“同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身旁的小人儿回绝得干脆。

“你说都没说就肯定爷不信?”他冷世子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么?

向他斜去一眼,汐瑶眯眸坏笑,“好啊,那就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带着前生的记忆回到十年前,也就是去年二月初,如今我活在现世,所以我知道。”

冷绯玉闷笑了几声,配合她道,“敢问慕掌簿前世是何高人,连这么个毒虫横行的地方都知道?”

单是听他玩笑意味十足的语气,都知道他没信。

信了才有鬼了!

不过无妨,汐瑶站起来,舒展双臂,兴致勃勃的同他说,“前世的我可厉害了,大祁史上最不尽皇后之责,最没有母仪天下风范的后宫之主。”

言毕,她大笑,有些得意,还有些不着边际的讽刺。

“敢问皇帝陛下是?”

“国号:云昭。”

你猜呢?

‘云昭’这个国号,除了他,还有谁会用?

冷绯玉面上的笑从混不在意的打趣,变成连他都未察觉的探究,竟是顺着她的话断然,“那你惨了,他怎会要一个不管事的皇后。”

汐瑶咯咯的笑着,被月色照得清秀灵动的脸孔上,神采飞扬。

“这你就错了,我可是过了好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呢,你有见过独占帝王宠的皇后吗?大祁自开国来,你有听过哪位皇后拒不接受妃子请安,而皇帝还任由她为所欲为,横行六宫?”

“你不认可她们?”啧啧两声,冷绯玉摇头,“太小气!”

但,这确实是慕汐瑶的作风。

她这说法太稀奇,冷绯玉第一次听,不想太快拆穿她,更想看她能编到何种程度,于是问,“那你上辈子活得如此滋润,为何会死了,还要带着记忆回来?”

“张家造反啊。”汐瑶没好气的拿小眼色横他,“我慕家参与其中,株连九族,皇上下旨灭门……”

她口中的‘皇上’,不知不觉已经变成祁云澈。

“连你也一起斩了?”

那还叫什么‘独占皇宠’?

“没有。”她道,神色似乎微微凝聚了下,继而泛出零星琐碎的哀伤,仿佛回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前世’。

再开口,语调因此变得沉重。

“起初我还是我,是祁国的皇后,可慕家因河黍张家造反被灭门,当时与纳兰沁有血亲关系的纳兰皇后还在霏阙山颐养天年,纳兰家分毫无伤,为何我慕家就要被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留下我一个人独活?”

拧了眉头,她对身旁唯一的聆听者挤出一丝苦笑。

“我在御书房外跪了三个时辰,等来的却是一张废后的圣旨。”

“他废了你,却还是没有杀你。”冷绯玉不可思议,同时脑中思绪不受控制的陷入汐瑶说所的那个‘前世’里。

疑惑太多,不解太多,可她说得那样顺畅,神情自若毫无破绽。

隐隐的,他觉得真是如此的话,便可以解释很多事!

看出他愈渐复杂的脸色,汐瑶转而一笑,再问他道,“爹爹未死之前,你可有听人提过武安侯府家的慕汐瑶是什么样子?”

久居深闺,温婉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技更是卓越得叫人惊叹,虽出自将门世家,却性情胆小,纤柔娇弱……

这些,便是冷绯玉还在幽若寺出家时,他的长随冷溟悄悄上山说与他听的。

再想当日初见,慕汐瑶时时与他针锋相对的厉害模样从此定在脑海中,似乎自他二人相识,她就从没真正轻声细语的说过话。

就算冷溟道听途说,难不成全京城的人都看错了么?

既是如此,汐瑶这句反问他的话,用意就太明显了!

她分明是在为她口中那个‘前世的自己’辩驳。

那样的慕汐瑶,给她一张废后的圣旨,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可是——

随着阵阵轻风吹拂而来,思绪至深的冷绯玉忽然从中拔回神来,朗声大笑,“汐瑶,你这个故事真有趣!”

他……不信!

“我也觉得呢。”

忽略他动摇的眼色,汐瑶也绽露一笑,附和道。

从她打算说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寄予期望他会真的相信,她只是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如此罢了。

笑了一会儿,冷绯玉接着追问,“那后来如何了?”

他在问她,到底是如何死的。

既然不信,为何还要多问呢?

汐瑶抿了抿唇,面上露出一记憾色,淡淡的,“前生,他是我的全部,他不要我了,我自然就死了。”

前生,他是我的全部,他不要我了,我自然就死了……

说不出的痛楚瞬间将冷绯玉包围,狠狠痛击他的心,前一刻还停留在脸上的笑登时僵硬,再也笑不出来。

是真的吗?

所以回到十年后的慕汐瑶,才会对祁云澈若即若离,才会步步为营,为自己未雨绸缪,才会先对付了张恩慈,再分家!

她倔强得毫无道理,对任何事洞悉如斯,却偏偏在那个人的面前,偶尔显露真正软弱又难以解释的情绪。

只因她知道。

就在他都懵然未觉时,她早已带着隔世的记忆占尽先机。

冷家的立场,皇上的心思,祁国未来君临天下的人……

他想问,却知道自己不能再问!

否则他真的会盲目相信她,怎么能相信?怎么可能是真的!

看着他明灭不定的脸色,汐瑶也知,无论冷绯玉内心多么的坚强,这对他来说还是牵强了些。

这本就是她重活的代价,理应她独自承受。

她还清楚记得,云昭初年的夏猎,无意中在此地被山虫咬了手臂,当夜那藕臂就红肿成一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