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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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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不起,不是吗?”

她望着他,刹那间,情绪复杂逆转的瞳眸中,那并不尖锐的光华将他刺痛。

这世间有真情吗?谁与谁能相守一生?

那祁云澈这个人……算什么?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他都是不相信的。

他心潮翻涌,阵阵难平,汐瑶却未曾察觉,只自顾说来,“我不知这世上可有,就算有,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但我所知道的是,若入了皇宫,便只有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我想要的,连追逐都无从说起,而王爷你将来会拥有整个天下,后宫佳丽无数,她们都会爱你敬你的,你可愿意——”

放过我!

那三个字还未从汐瑶口中说出,却见祁云澈蓦地转身与她背对。

汐瑶惊了下,便听到他扬声,“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不容她多问,他已举步行远了去。

望着他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汐瑶苦恼不已,这‘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呆呆的思索了半响,人是恍然大悟的惊了一声,并非她想透彻他那句话,而是此时她才记起蝴蝶钗的事。

要命了……

汐瑶闷声苦哼,没问那钗的事就算了,之余她与祁云澈,好似仍旧不清不楚着。

……

这夜月色大好,汐瑶回小院的路上,经过锦鲤池时,又见那回廊尽头得一抹俊俏公子的孤影。

沈瑾瑜又在独自喝闷酒了。

居沈府多日,汐瑶也撞见好几次。

也不知二哥哥到底有什么烦恼,那苦闷的心情上了头,不管白日炎炎,还是露重更深,没喝到酩酊大醉,也要让酒意占个上风才罢休。

为此舅父发作了几回,可他全如未闻,谁也拿他没办法。

彼时他正懒懒倚坐在廊椅上,手中提着坛大老远就能嗅出纯香味儿的花雕,也不知当中还剩多少。

复杂的深眸,含着谁也瞧不出端倪的意思,远眺在某处。

银白月光,晒得他整个人清冷却又俊美,远远给人瞧着,倒是赏心悦目。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两日后移驾回京,此番你舅父舅母,还有我,都要一道前往,当中缘由,我不说你也知道吧?”

余光扫到汐瑶走近,沈瑾瑜便说道,言毕提起酒坛,又给自己灌下一口。

皇上下旨赐婚,大哥哥尚公主,沈家自然要北上了。

只汐瑶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回京了,如此也好,她心里还记挂着张恩慈,不知自己离开这段时日,她可又起了什么风浪。

走到锦鲤池边,见坐在旁侧的男子神色阴郁,饮酒也不似往日收敛,大有要把自己灌醉的意思,汐瑶愣了下,“二哥哥,小饮怡情。”

听她劝说自己,沈瑾瑜斜目来对她调侃道,“你以为你二哥哥如你一般,喝几杯小酒,就醉得南北不分,连自个儿的屋都进错?”

闻言心惊!

吓得汐瑶忙四下探望,生怕这话被谁听去。

当日闹出这要命的事,她也只说给了他听,为的是让他使唤府里信得过的丫头,去祁云澈的院子里找她的蝴蝶钗!

这人心情不好也罢,竟口没遮拦的以此说来戏弄自己!

汐瑶又急又恼,环顾周遭确定无人,再回头瞋了沈瑾瑜一眼,扭头便走,懒得与喝醉的计较。

刚转了身行得两步,又听沈瑾瑜在她身后道,“这就生气了?那二哥哥给你赔个不是可好?既你不愿意再提,以后我都不会再提了……”

说完,他又继续喝酒,汐瑶却从他后半句话里听出别的意思来。

“二哥哥,你有何烦心事?”到底是表亲,无奈之下,汐瑶再折返回去问他道。

沈家二公子虽不及大公子文采风流,可那洒脱却也是烟雨城一等一的,从没见他这么颓然过。

“烦心事?”沈瑾瑜喝得半醉,一双星眸懒懒瞅着她,笑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

他眸里轻轻的一沉,登时流露出无以复加的苦楚,唇间吐出那最后三个字。

“放不下。”

他竟也有心上人,而且看似爱得极深,沉沦得更深!

汐瑶有些不可思议,只把眼眨了眨,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瞧出她心思,沈瑾瑜笑道,“我还不能喜欢一个谁?”

虽然汐瑶觉着此时笑话他实在缺德,可眼前的男子是风靡江南的沈家二公子啊……

他那风流帐,给说书先生讲,那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

而今见他为情所困的落魄模样,汐瑶实在觉得……好笑。

“想笑就笑吧。”沈瑾瑜表现得大方极了,饮了一口酒,再问她道,“所以你已经决定做定南王妃?”

冷不防,汐瑶没笑出来,人又忙不迭的愣了愣。

半响脑子才转过弯,她以为二哥哥醉了,他就是醉了都比她清醒!

“嗯。”她点点头,聪明人不说多余的话。

沈瑾瑜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好啊,我们沈家要大发了,有驸马,还有定南王妃……”

他继续喝酒,这些了不得的头衔由他说出,那都不得什么稀罕了。

说起来,汐瑶还不知他的打算。

虽眼下她与冷绯玉达成共识,可这时冷绯玉还不知皇上的心思。

更难保,他若知道皇上早就有意传位于祁云澈,会不会毁了她的婚,原本她两个就是私定的。

所以,汐瑶只能期望在冷绯玉洞察之前,娶了自己……

而无论她嫁谁,大哥哥尚公主已成定局,故而二哥哥不会坐以待毙,否则沈家的财富早晚会被大祁皇族掏空掘尽。

“待大哥和公主大婚之后,我便启程去北境。”

“北境!?”汐瑶惊动!

那泛指长城以北,被蒙国还有周边少数民族占领的荒蛮之地。

二哥哥要去哪里?!这是不要命了?

“长城外的钱财更好赚,况且还有花钱便能使唤的雇佣军,而我沈家这些年的暗人也不是吃素的,你真以为当日在汤山,那颜莫歌出现在你面前时,菱花不知?”

汐瑶怔怔然!

她是如何都不会对此多做思绪的。

沈瑾瑜已经站了起来,虽身子有些晃动,但那话音却吐得清晰,“父亲已经允了此事,沈家这边,你大可放心,至于你为何要针对张氏,希望待为兄从北境归来,你能将真正的原因说与我听,你想做的,只要认为是对的,大可放手去做。”

……

两日后,龙驾自江南烟雨城出发北上,返回燕华皇城。

临行前东临州传来捷报,狂匪被尽数剿灭,内长城东境一带,局势渐稳。

祁尹政并未露出喜悦之色,无论怎样,他的长女因此而丧命,那温大人想以此讨好龙颜,怕是打错了算盘。

和亲的公主没了,于南疆那边不好交代,行得几日,又得京中送来左相袁正觉的请奏。

奏书中提议,将袁家一直寄养在慈心庵的女儿,既是袁皇贵妃的堂妹袁雪怡,送与南疆,完成两国交好之事。

当年袁家往佛前送去一对子女,袁雪怡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她才将二十,比长公主还小些,论身份,送去和亲也得体。

袁家此举并不难猜。

想来此时两王争斗已经激烈得水火不相容。

成王造反,实在给了祁明夏一个打击祁煜风的绝佳借口。

众人都知祁成昊是袁皇贵妃养大的,由始至终都被当作是煜王的人,而今他一造反,背后自有人大做文章。

接连弱势,袁家岂会甘休?

故而袁正觉请奏,一则试探了皇上的心意,二则也想为袁家扳回一城。

果不其然,祁尹政顾虑再三,为了让自己斗得凶狠的两个儿子继续彼此牵制,只将此事压了两日,便准了奏。

当即,他下旨命袁雪怡还俗,封其为静和大公主,三个月后出嫁南疆。

袁家又得一位公主,更为大祁安危立了功,明王一派自然也能从其中嚼出皇上的暗示,不会再拿成王造反的事,咬着祁煜风不放了。

此事定下之后,已是北上的第十五日。

……

七月二十三,大暑。

龙驾又回到了中州府,这一天却无南下来时的歌舞酒宴。

只有悬在高空暴晒不止的烈日,还有一颗颗自危紧绷的心。

渡口下船时,汐瑶站在人群中,听着中州府众多官员的迎驾高呼声,人是有些恍然。

一个月前来到这座城时,有热闹的洛瑜节,还有汤山的暖泉。

即便这当中诸多不顺,个人的小心思算计未停,而至少那时她还有游玩的心情,长公主更安好尚在。

人生无常,纵然她前世她活过一回,而今发生的太多不同。

她双眸漫无目的的在众人中寻望,却在不经意间,看见同是在看自己的冷绯玉。

回京路上,他多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银甲,站在离圣驾最近之处,皇上对他的信任,肉眼可见。

而闲下来时,他也会对她不加保留的提点着。

想来,她没选错,冷绯玉是值得依靠的。

至于再说到那情,汐瑶并不确定。

如今没有,也许将来会有呢?而就算没有,她想走,他不也会欣然放手么?

她可以选择。

……

入夜,这天热得太过,沐浴之后,汐瑶还坐在半开的窗边细细听了一阵,竟是鸦雀,连蝉都不鸣了。

她住的还是上次来中州府所呆的厢房,布局摆设清新雅致,还放了专为她小暑的冰砖,虽没多大作用,但有胜于无。

皇上急于回京,故而只在此地停留一夜,明天一早就要启程。

发了会儿呆,汐瑶便早早躺上床,合眼睡去。

待那夜深至极,冷绯玉才带着些许酒意,回了刺史府。

他刚与一个留任中州的故友饮酒归来,才踏进二道门,老远见东面有火光泛起,那滚滚浓烟,眨眼的功夫便弥漫开来。他知道那方向是慕丫头几个的住所,只今夜他酒喝得有些过了,一时眼花也是可能的,故而他便问在前面领路的小厮。

“你看那边,可是有光亮?”

才问完,还没等那小厮看过去,宁然的刺史府,忽而响起激烈的鸣锣声——

“走水啦!!!快来人!!!走水啦!!!!!!”

喊声震天,惊了一众心肝。

走水?!

……

这夜汐瑶睡得很沉。

纵使那鼻息里已经嗅到不适,更觉周身越来越热,整个身躯更似置身火海,可不知为何,她却睁不开眼,无法动弹!

直到听见外面敲锣打鼓,走水的喊声不停,她才有了少许意识,难道自己身在危险之中?

可是怎办?!!

她……醒不过来?!

呛人的烟味越发的重,她能听见周遭家具被火焰吞噬发出噼啪的响声,更觉那火舌在自己的皮肤上起舞,灼得她疼痛不已,可她却连手指都动不了。

呼吸越发艰难,胸腔的疼痛感在啃噬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被炙烤着,她无法再做更多的思索。

是梦吗?

若只是梦的话,为何她会感到巨热难耐,像是堕入了最底层的地狱,周身都要被烤化了……

她思绪越来越清醒,却又越来越虚弱,连外面的喊声都快听不清楚。

是梦吗?

她想醒过来……

谁能来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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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一命,亲一口,再挨个打……(1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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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走水,火势蔓延极快,冷绯玉刚察觉不得片刻,那面已是火光冲天,烧得通红!!

整个刺史府sao动起来,梦中被惊起的家丁下人,连衣衫都顾不上多做整理,拿起铜盆水桶往东苑涌去灭火。爱殢殩獍

“哎呀呀……怎会走水了?怎这火如此大……”

领路的小厮怔怔望了几眼,忍不住害怕的叹出声来。

大暑的天,不比南方潮闷,枯草干木一点就着,若不及时抢下,别说这偌大的刺史府,兴许条街都要烧毁殆尽嬖!

冷绯玉的眸已被染得火红一片,身边不断有刺史府的下人拿着各种能盛水与他错身。

紧要时候,谁还顾得上谁?

只那个方向—廊—

被醉意熏染的深思缓慢的转动着,直到脑海里浮现出一道单薄娇小的倩影,他人蓦地震僵,继而再迈开大步,行了出去,那身形步伐,带着不易显露的急迫!

小厮见他往危险的地方走,忙追着上去劝,“世子,那处太危险,勿要过……”

“世子!”未等那小厮劝完,又得一道鸣如洪钟的声音响起。

来人是宋神策营中护军方世林。

他从旁侧的小道上突然行出来,急步跟在冷绯玉身后就道,“世子,刺史府无故走水,只怕事情不简单,皇上那边……”

“不是有你们神策营的人在吗?走水的是东苑,皇上与淑妃娘娘在南苑置寝,两边远得不相干,会有多不简单?”

冷绯玉目不斜视,深眸只盯着火势越发狂肆的那处,脚下步子越来越急,根本没心思听别的。

这会儿他酒已醒了七八分,此地又是慕容家的地盘,想不在意都难!

早两天他还特地嘱咐过慕丫头,慕容嫣是个阴狠的,入了中州要小心些,怎今日反而疏忽的是他?

“世子,世子!”

方世林见他如魔症一般非要过去,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东苑安置的都是此次伴驾的京中贵女们,世子早就过了娶亲之年,会对那其中一个谁动了真心也实属平常。

只定南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如今他在神策营担任副将一职,暗中更早已是冷家的人。

南巡前,王爷特意嘱咐过他,世子为人热血冲动,千万要将人看住了。

又因成王造反过后,世子救驾有功,极得皇上倚重。

回京的路上,特命世子跟在身边,比几位王爷都要看得重。

今夜东苑无故走水,虽离皇上所居的南苑相隔甚远,但若是有人声东击西可怎办?!

万一此时来了刺客,惊了圣驾,而负责皇上安危的世子又不在,这不是招人话柄么?!

想到此,方世林当机立断,快步跃上前,横身挡在冷绯玉跟前,“世子,大局为重!!”

定南王府将来还要指望他一人,若在皇上这里失了信任,那就什么都无需再奢想了!

然而他顾虑的这些,冷绯玉不知道么?

见东苑火势窜得极快,他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慕汐瑶。

虽他与她并未有那份情,可一旦他认定了她是自己要娶的人,怎能容她受人欺负,更之余要了她的小命去!

他早年在外带兵,以火攻敌的法子没少用,故而对这极其危险的东西比常人了解得多。

眼见那火势起得迅猛无比,当中必然是被人做了手脚的!

可是——

看了眼挡在面前的方世林,他与自己年岁相当,父王早就在暗中将他收为义子,此时他满眼焦灼的盯着自己,那当中的意思,只差没明说了!

正是停在道路分叉,是去东苑救慕丫头,还是去南苑护驾?

……

热而窒闷,汐瑶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置身火海中,她如活死人,不能动,不能言,只能任由周遭火舌飞舞,一点一滴的将自己吞噬。

事到如今,她总算意识到自己身在局中,中了别人的设计!

是袁洛星吗?还是慕容嫣?还是别人?

此刻她已无法思考,似乎那火焰就在身上起舞,灼得她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了疼痛。

她能想象被火焰包围的房间,熊熊烈火肆无忌惮的燃烧,吞没弱小的一切,包括她。

她……要死了吗?

这令她生惧的疑惑在脑子里打着转,但同时她又觉得讽刺和不甘。

好不容易,重生之后做了那么多,只要回了京城,冷绯玉寻得向皇上请旨,那么她就能成为定南王妃,彻彻底底的摆脱被囚在皇宫的命运。

只差一步而已……

脑子里忽的想起这么个人。

他有高大的身形,坚定的眼神,脾气虽又臭又硬,怜香惜玉也不会,说话更如在军营发号施令,可是,却总有那几分道理。

他说,既然决定要娶,虽不能明着护她,今后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那么他会来救她吧?

她的意识也逐渐混沌,鼻息里吸入的都是令她胸腔疼痛的浓烟,她却连咳嗽都做不到,唯有等待。

等待谁来救她,抑或者,等死……

忽然之间,随着一声清晰的响动声,汐瑶听见寝房内的窗被谁撞开了来。

那密不透风的房中,某处被造出了缺口,烈焰与热风登时呼啸乱涌,发出猎猎之声。

而似乎在瞬息间,肆虐在她全身的炙烈和挤压,仿似得到几分舒缓,这让她在生死间得到暂时的喘息。

接着,她被抱起。

那是个宽大坚实的怀抱,有力而稳重的臂弯,她的脑袋倚靠在他的胸膛,她听不见想要的心跳声,更无法在浓烟中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只不知为何,就在这一瞬,汐瑶的脑中又出现另一个身影。

这一刻竟多希望救她的人是他。

而后恍恍然才是领悟,原来由始至终,他都没从自己的心里离开过……

……

随着彻底逃离那犹如地狱的火窟,周身灼热感褪去许多,汐瑶虽仍旧不能动弹,却能清晰的明白自己活过来了。

那救她的人好像将她带到了某处,并未离走水的地方太远。

她还能听到那众人忙于扑火的声音,接着被烧成木炭的梁柱逐一倒塌,发出崩塌的声音……

只是她,像是魂魄被困在了躯体中的幽魂。

唯能凭着一切感知去洞悉。

便在此时,她的嘴里被塞进一粒细小的药丸,那味儿苦涩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再接着,一许沁凉落在她面上,这更又唤醒她几丝清明。

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眸中的轮廓还未清晰,她已心知他是谁……

“澈……”

她心里想着那个名字,无意识的却变成说话,可就连他的名字她都无法叫完整。

微张的嘴,只吐出一个没有声音的音型。

祁云澈因这饱含深情的依赖而怔忡,周身如被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针穿过,不痛,却深刻,根本无法详说到底是何感觉。

他看着怀中连呼吸都无力的她,真担心会在下一瞬,她的胸口再无起伏,而他也永远不能听到她自以为是的在他面前说那些爱啊,情啊,阴谋算计的大道理。

那些话是他最不爱听的,可她于他,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更甚,每每众人一起,她和绯玉总是争执不休,他默然在某处望着,不知何时开始,竟然有种……羡慕?

她对十二温和包容,对绯玉即便讨厌那也是有所表现的。

只有对他时,她显得那么小心翼翼,那些刻意的小心,却又与常人因他那些流言而惧怕他而全不相同。

心底深处,他从不认为她真正害怕自己。

即便她冲撞过他,救过他,那些话都是实实在在从她口中所出。

而他却再难将她轻而易举的忽略去了。

独自费解了许久,祁云澈也有了些头绪,莫不是对这么小,又是这么没有心肝,理直气壮的说‘只为自己活’的丫头……动了心?

可分明他知道,她早就肯定将他推拒甚远。

想着这些,祁云澈再望回慕汐瑶,她正也看着自己,茫然无措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将他紧抓,好像她也担心他会不见了似的。

既要躲,要避,为何还要让他察觉到这一丝不舍?

“可好些了?”

他问,语气不高,细听之下,却能觉出当中复杂不解,又只能按捺的情绪。

汐瑶根本没法洞悉任何,只看着他,将头轻微的点了点。

然后她在转动瞳眸看四周,发现这里是她所住的厢房的后院,而祁云澈身后不远处,已是张狂的一片火海。

是他救了她。

见她恢复了些,祁云澈再抬眸看了眼面前后院的荷塘小池。

方才火势太大,他从旁侧的小院闯进来后,无法将她带出去,便在无奈之下,辗转退到此。

他精于机关密道,看了这后院的布局,便立刻察觉当中玄妙。

这池塘与外面是相连的,并且是修建此处时的刻意之为。

看来慕容家并不简单。

但这会儿没有太多时间思索这些,他再望回汐瑶,道,“要出去的话,需潜入荷塘中,你可会闭气?”

闭气?

汐瑶被薰花的小脸上登时溢满不解,祁云澈见了,星眸意料之中的浅浅弯起,“尽力压住一口气,不会太久的。”

说罢他就抱她站起,走到荷塘边,那色泽温软的眸再度垂扫向她时,她连忙深深吸气,屏住了呼吸,一双微瞠的大眼睛马首是瞻的盯着他。

这表情有趣极了,一不小心就轻易的取悦了他,总算不再只是躲避。

而他懵然不自知,而她更未意识到,此时此刻,因他的存在,她那颗心是多么的安稳而踏实。

……

周身浸入那沁凉的荷塘中时,汐瑶完全清醒。

她有些惊愕不安,这塘中浑浊一片,不时还有水草之类的东西从她周身滑过,让她全身发麻。

而她又不能惊叫出声,以此舒缓这害怕的感觉,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憋住那一口气,牢牢抓住身旁的人。

祁云澈似乎察觉到她的变化,携着她的手亦是将她抱揽得更紧。

池底比他想象要复杂,这水中密道应当许久无人使用,又是深夜,即便借着外面冲天的火光,也只能凭他了解来找寻连接外面的出口。

幸而这荷塘并不大,没有耽误太久,他便带着汐瑶深入一条四方规整的通道。

耳边只有自身移动时发出的水流声,且是那压迫感不比先前在房内任由火烧要轻松。

这夜汐瑶全然体会了何谓‘水深火热’,小命还悬着,她连苦不堪言都顾不上。

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便只剩下与她紧靠在一起的祁云澈。

知道是自己得他所救,她那与前世脱不了干系的思绪又开始作祟。

明明要与他远离来着,上次成王造反时,她救他乃是下意识的反映和举动,而他呢?

他根本没有那些困扰人心的记忆,为何他会来救她?

再深的缘由,汐瑶不敢去想。

与之相比,眼前更有一尴尬事让她开始着急。

潜入池底前的那口气,她快憋不住了……

这与被困在火中又是截然不同的痛苦,如何都呼吸不得,如何都是胸腔被挤压,她难受得只差一口气背过去就此晕死。

可那紧迫窒息的压抑感时时提醒着她,松口便真的要死了……

而祁云澈却浑然未觉她此时涌动得越来越激烈心绪。

她开始怨念为何在水中移动得这么慢,明明他说过很快就能出去了,她本就不会憋气,还被人下了迷丨药,还……

正是汐瑶脑中翻腾得厉害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她竟松了唇齿,立刻!混着些许湿泥和杂陈的池水,毫不留情的灌入她的口中。

她大惊!

想再憋回那口气是不可能了,越是想要呼吸,越呼吸不能!

她手舞足蹈,且是慌乱到了极点,这比将她扔在那炼狱一般的火场中更为让她无措。

便是此时,一只手不容质疑的掌控住她的小脑袋,薄唇随之覆上了她紧闭的小嘴,她无法反映,只能凭本能任由祁云澈撬开她的唇,接着,清新的空气便从他口中传给了她。

求生的念想完全将汐瑶占据。

黑暗无光的池底,她贪婪的接受他的给与,那是她并不陌生的唇,她曾经为之迷恋。

久违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那是失而复得的温柔,仿佛他从未离开。

他说过会爱她,护她,他便是也做到了。

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他亦为她奋不顾身……

祁云澈本是想给汐瑶渡气,却在触碰到她柔软的唇时,似乎一切都变了。

她对自己没有丝毫抗拒,甚至他能感受到她全然的接纳。

在他亲吻下的慕汐瑶是那么温顺,更让他觉得,她将他的给与当作理所应当。

带着她渐渐远离池底,从慕容家另一片宁谧的荷塘冒出头来。

这里远离了被大火包围的东苑,所有人都忙于救火,谁也没有发现有人打破了此处的宁然。

银白的月芒之下,他与她浸在宽绰的荷塘中,涟漪从两人身外不断荡漾开来,水波扩散,惊了周遭的静如水墨画般的荷池。

汐瑶和祁云澈相拥着,彼此的唇轻柔相贴。

她闭合着双眼,一双小手扶在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上,夜色里,他清晰的望见她平静而沉醉的脸容。

那均匀的鼻息吹拂在他俊庞上,一下下的,若有似无,直挠得他心阵阵瘙痒,无法平静。

此时这亲密的举动,已与他要救她的性命无关。

他并非不知这情爱的滋味,只因为父皇与母亲,他是不愿意轻易碰任何女人的。

平日刻意接近他,想要爬上他床榻的那些,都带着不同的目的。

他认为她们愚蠢,更脏!

别说让她们满足他,供自己发泄,就是多看一眼,他都感到厌恶!

而此时,触碰到慕汐瑶的唇瓣,与她呼吸交替,他丝毫不反感,反而想要更多!

再望她那张小脸,全然没有与平日对自己的那份抗拒与疏离,看上去更似她还未反映,又似乎是也喜欢如此的。

故而祁云澈毫不犹豫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探出舌去,因怕惊醒了她,所以带着些许谨慎去深入。

然而汐瑶亦是清醒得极快!

在异物入侵时,蓦地睁开双眼,见到祁云澈近在咫尺的脸庞,她已是惊心,再察觉他正做之事,登时!她开始挣扎,想将他推离!

见她恢复清明,一瞬间,那眸里充满了对他的戒备和抗拒,又是那样小心翼翼的疏远。

分明他能感受到她对内心真实的情感,为何还要骗自己?!

不与汐瑶挣脱,祁云澈收紧了臂弯,一只手牢牢控制住她的后脑,同时启齿,咬住她的小嘴!

火热的舌不再迟疑,蛮横的深入,卷起她的丁香,迫使她与自己纠缠!

汐瑶心慌意乱的推拒他,胡乱挥动的双手拍打得水花四溅,哗哗作响。

她根本不知祁云澈会……趁人之危!

他犯险救了她,她心底感激,可也没说要赔上自个儿啊……

再者她始终认为困扰自己的是前世对他的情,今生即便她多有放不下,与他也是没有关系的,为何他……

“你……放开……”

那‘我’字都说不出来,祁云澈猛地将她收紧揽住她的那只手,让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贴覆与他,汐瑶只觉自己的纤腰要被折断了!

他吻得狂热又霸道,像是想从她身体里,将她的三魂七魄都吸走,又像是想向她要个什么困惑他许久的答案。

汐瑶全然无措。

即便是前生,也从未被他这样蛮横的对待过。

她识得的祁云澈,真的是这样的么?

挣扎间,忽而两个人都听到远处有人向这面靠近了来。

汐瑶被吓得立刻僵硬,祁云澈虽也停下动作,却始终霸占着她的唇瓣,俊容上明如曜石的双眼,更深深的望着她。

一刻都不会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

那几人很快走近了来,也是这时汐瑶才发现,他们在一座拱桥之下,四周荷塘月色,静得连微风都没有。

“快快!房子都要烧塌了,都紧跟上了!!”

“周管家,烧成这样你说那慕家的小姐还救得出来么?”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那慕小姐在京中无人,死了也不得什么可惜,袁家那位小姐没事就好!大人已经下了严令,先将火灭了再说!!”

听着经过之人的对话,汐瑶心里真是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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