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10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对答如流,有理无理都非汐瑶能管的,哪怕是看在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义上。
放任由着他?
这样的陈月泽,真是让人觉着心疼了。
汐瑶默了会儿,“你就没有想过……”
“没想过。”
她都还没说完,他已拒绝得彻底。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夕在说明夕的事罢……
汐瑶气结!
“那好,打算什么时候娶婵儿过门?我好准备。”
陈月泽反露出雅痞那般无赖的神采,好笑道,“如今我的话随便说说,不作数的,你莫太往心里去。且是这些都都同你不相干。”
他笑意淡去,变作不耐,干干脆脆的打发她,“安心等着做你的皇后娘娘罢!”
猛然间——
水里的女子倏的站了起来,水花四溅,吓得他登时色变,身子往后缩靠,简直避无可避!!
可是再看清,她身上衣裳完好,还是……男儿装。
反映过来的陈月泽全然失了之前的从容,真正铁青了脸。
且听汐瑶慢悠悠的同他道,“你也莫紧张,这楼是本姑娘的,就算我与你‘坦荡相对’,也不会有人晓得,今日不过试你一试罢了,看来不管是婵儿还是星儿,你这迷魂汤当得不错,将来我做了一国之母,定还为你向我那心眼奇多的皇帝夫君多多美言,走了!”
言毕,不理会恼羞成怒的四方侯,拖着湿透的衣裳,她费力爬上池子。
唉……这冬天就是不好,穿得太厚,行动不便。
陈月泽被她搅得心绪不宁,又听她最后这番话,看来变归变,他二人自小到大打暗语互通的本事也越发炉火纯青了。
眼下这般,他没必要再同她卖关子。
“汐瑶,自古的帝王之路都是用白骨铺成的,我要是你的话……”
“闭嘴。”打住,汐瑶背对他站得直挺挺的,“我还以为你情伤未愈,结果闹半天都是戏,你们在谋算我不想知道,不过皇上正如日中天,天烨年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你们……算了……”
话到一半,她低眉笑笑,化去自回京之后就笼在脸上的那层阴云。
迈步离开。
……
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出了国色天香楼,直径回武安侯府。
除了自觉被嫌弃之外,那些翻涌的思绪却是止都止不住。
陈月泽到底爱哪个,怕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了,他只是反利用了那情去牵制那些局中之人。
缘何,她不知,亦不该她知。
可皇上咳血的一幕不禁在她脑海中浮现,祁若翾意味深长的话尤响在她耳边,还有祁云澈暗示意味非常的那一句……
汐瑶真的不敢再往深处想去……
早就知道不能再以前世的一切来看今生,纵使她得到了想要的所有……是这样的吗?
为何她感到更加不安了呢?
大街上人声鼎沸,自上元节伊始,要热闹到二月二,放夜整整十日,百姓很快就忘了过去的事。
长公主出嫁南疆,南巡中途的成王造反,张家谋逆,轩辕氏妄图复国……
又折回了京城,她守住了武安侯府、爹爹和祖父的威名,还有值得珍惜的人,身边,她与那个男人相伴。
长而煎熬的沉吟之后,汐瑶睁开眼,定了心。
等待吧。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汐瑶微有怔忡。
“怎么了?”她向外问去。
这会儿刚过了朱雀大街,人潮褪去了些,街道也相对窄了大半,只能容两车并行,而对面不管是来人或是车马,都能望得清清楚楚。
外面,听赶车的翼宿道,“小姐,是裴王妃的马车。”
慕汐灵?
汐瑶才是想起来,早先裴王府就送来拜帖,慕汐灵午后要到府上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倒是让这三妹妹白跑了一趟。
“小姐,裴王妃好像要落车。”
闻得翼宿说了,汐瑶只好下车。
刚从车后转出就见慕汐灵行出,由凝香搀扶着,向她这边望来。
又是许久不见,裴王妃的气色恢复得很好,就连体态也丰盈了不少,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她美丽的脸容浑然天成,不似在东都刚滑胎时那般命比纸薄,也不如在河黍时刻小心翼翼。
她温和动人的眼波与汐瑶对上,继而嫣唇上扬,仿佛,她等待这一刻很久了。
说起来,她今日来武安侯府所为何事呢?
得了她那读不懂的眼神投来,汐瑶不明的愣了下,那样的眼神实在是……
“房顶上有刺客!!”
站在汐瑶身后的井宿猛然间大喝,众人随着他望的方向看去,就在他们身后左侧上方的酒楼屋檐后,穿着布衣的蒙面人正探出半身,一手弯弓,羽箭离弦——
“小心!!”
几乎是在同时,井宿手臂上的三钉暗器向那刺客射去,利箭已然破空,再听凝香大呼了声‘王妃’!
中箭的人是慕汐灵,那刺客的目标是……她?!“翼宿井宿,追!抓活的!”
留下这句话,汐瑶快步跑近慕汐灵,她人倒在凝香怀中,方才还红润的面颊瞬间失色,如水的杏眸半合着,光彩在逐渐流失。
“大姑娘……大姑娘快救救我家王妃……”凝香颤声的求。
周围因此躁动不安,有人张望,有人躲避,两个看似如家丁府卫打扮的人得令后竟是飞檐走壁,功夫了得!
裴王府的侍卫得了汐瑶的呵斥才反映过来,忙拉开了圈子,将主子护在当中。
“哭什么……”勉力看了凝香一眼,慕汐灵虚弱道,“好像是……死不了呢……”
“话别说得太早了。”
汐瑶细细望她的伤,虽然幸得井宿的暗器阻挠,偏了方向的箭从她胸口下方,不至于当场毙命,鲜血从伤口蔓延开,猩红的一片,极为刺目。
“箭上应当没有毒,不过——”
这箭力道急猛,直穿了身,她也拿不准可有积下内伤。
慕汐灵的脸色苍白得难看,一阵寒风都能折去她的性命,又还偏是在遇到她这节骨眼上!
压下烦躁的心绪,汐瑶扬声,“裴王在何处?”
刚问罢,慕汐灵就道,“无需知会他。”人是气若游丝,却坚持得很。
汐瑶难看的笑了笑,“他是你的夫,你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还不告知他,要等你下葬了才喊他来哭丧么?”
愠怒的话引得那薄命的人儿忍痛低笑,“大姐姐……在意的是灵儿……死在你面前?”
“进宫去把最善治刀箭伤的御医请来,这伤不易搬动,先抬到马车里,待取箭之后再说。”汐瑶懒得理会她,站起兀自吩咐裴王府的侍卫长,“将这条街封了,附近可有医馆?有的话就去把大夫领来,都愣着做什么?等着看你们主子怎么死?”
罢了,她再唤粉乔到对面的酒楼家去要几个火炉,还有被褥,热水,一样都少不得。
不知道是何人要慕汐灵的性命,既然被她撞上了,既然她也是慕家的人,就不能放在这里不管。
有汐瑶压阵,一扫慌乱,这方很快安静下来。
驱散了百姓,慕汐灵被抬上马车,光是这轻微的移动都让她身上淌血不止。
正是申时,不少人见了这一幕,想必天黑前又要传得街知巷闻。
汐瑶站在车门那段,一脸的沉肃,思绪都还没容她转开,里面喘过一口气的慕汐灵忽然唤她,轻声的说,“大姐姐,若我没死成……你可要对我……寸步不离。”
“什么意思?”
对她寸步不离?汐瑶不解。
连日来的每件事都没有关系,但暗中,何以她总觉得都有紧密相连?
为何会有人光天化日当街要慕汐灵的命?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明明她都不想再管,可是……
蓦地,汐瑶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宋成远!
“总之……姐姐想晓得全部的话……莫将我交给……任何一个……”还没说完,慕汐灵脱力晕厥了过去。
她知道全部么?
汐瑶凝眉紧盯着车里的女子,便是又在此时,封闭了的街道两端,均是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两方人马闻讯而来,一边是祈裴元,一边,是先在国色天香楼的永王等人。
【近来各种忙,留言回得少,大家见谅,来个直接滴,2、3号万字更,以表心意。】
祁煜风,你欠我一个人情(第一更)
祈裴元刚出了宫门就见到自家来报信的侍卫,闻讯后立刻赶来,阴鸷的脸色前所未有,一下马,就唤人将慕汐灵带回王府,汐瑶岂能如他的心愿?
挡在马车前,她不动分毫,笑着对其从容道,“裴王妃身负箭伤不易搬动,我已命人准备,待御医一到就为她拔箭包扎,裴王殿下也不想王妃有事吧?”
一句话,将祈裴元的心思堵得严严实实。爱夹答列
再望见对面那端,祁永晨等人纷纷急至,祁云澈和祁煜风更是在其中,他冲汐瑶挤出胁丨迫的笑,“有劳慕小姐。”
“殿下客气了,裴王妃乃我至亲的三妹妹,她在我眼皮底下遭了刺客,此时我定会深查到底的。橼”
端出那层关系,再不着痕迹的将事情揽上身,汐瑶面色温和如初。
慕汐灵是她的三妹妹,按理说,祈裴元是她的妹夫。
待汐瑶嫁了祁云澈,更是他的七皇嫂,这辈分如何都要比他高,加之…沣…
“人怎么样了?”祁永晨走在当先,神情肃然,难得没有多余的闲话。
早在国色天香楼时,听到这消息,无不震惊非常!
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的还是慕汐灵!
祁永晨这才想起两年前才子宴,还没出家的宋成远可是得了母后懿旨的人!
汐瑶不忘礼数,对他福身,道,“三妹妹中的是箭伤,刚昏厥了过去,伤势到底如何,得等大夫看过才晓得。”
“你没事吧?”祁云澈问她时,深眸早就将她扫了个遍。
但见她一身男儿装扮,乘的马车就停在回府的路上,像是刚去了哪里。
男子装扮,平时她几乎不穿,印象里只有一次……
觉出他眼神里的探究,汐瑶将头摇摇,张了张口,又觉着没有要紧的话说。
回京之后,七爷明摆着皇位的事不要她操心,她在街上闲游一圈,穿男装还是女装,用不着向他巨细说明吧?
身后,祁煜风行上前来。
邪气流转的眸先扫向马车边上那滩还未干涸的血迹,转向汐瑶的视线直将她望穿,却,是在看她身后车上的女子。
末了他负手在身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缓声道,“近来老十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光天化日与自家王妃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都晓得祈裴元是袁皇妃一手抚养长大,更是煜王一党的人,祁煜风当众责难他,怕是担心引来皇上不悦。
这倒是情理之中的。
谁想祈裴元竟不如过往那般对他惟命是从,沉得铁青的脸容难看的笑了笑,道,“旁人不知,二皇兄怎不清楚我可有得罪何人?”
“是么?”剜去一记眼色,祁煜风语带双关道,“那本王可得好好寻思一番了。”
“好了!闹什么?还闲不够乱?”祁永晨轻斥了声,再问汐瑶,“有没有望见刺客的模样,十王妃可是自你府上出来?”
问及此,祈裴元道,“本王倒是晓得灵儿今日要去武安侯府,拜帖早早就送过,只不知慕小姐这一身打扮是从哪里来。”
见那话锋又对准了自己,汐瑶无谓露出淡笑,坦然道,“我从街上来。”
摊开手望身上的衣裳,她略带诧色,“这……回京后见长公主一直这般打扮,我觉得新鲜便也想试试,祁律没有哪条是不允女子着男装的吧?至于拜帖一事,裴王殿下也该晓得,上元节一过,这天早上不论是宫里的打赏,还是各府往来都赶在一起,是汐瑶疏忽了,刚过午时就忙着上街凑个热闹,待三妹妹无恙,我亲自向她赔礼可好?”
指着对街房顶那端,她接着道,“那刺客将才就是在那儿放的暗箭,着深蓝布衣,蒙着面,除了我之外,许多百姓都望见了的,我已命人去追,毕竟那是我的府卫,论身手自不及禁卫军和神策营,追不追得上就难说了。爱夹答列”
稍顿,汐瑶将面前的四位爷逐一望了个遍。
祁永晨眉头深锁,想必正恼火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如何向皇上交差。
祁煜风和祈裴元难得生了分歧,但神态倒颇为相似,都如……心爱的女子受了伤害,正无处撒火的男人。
相比之下,祁云澈最轻松了。
这又不关他的事,只要汐瑶毫发未损,他乐得当个看客,估计这会儿想的最多的还是她穿着男装上哪儿去了吧。
暂且不理会他也罢。
遂即,汐瑶好心提议道,“此时是否该先紧着给三妹妹治伤,人命关天。”
后那四个字一出,最让当中两人变色,当即不再多言。就连祁永晨的脸色都不觉阴沉几分,当街被行刺的是王妃,这么多人看见……
将将言毕,又闻一阵马蹄声急促近来。
细看去,神策营副统领护送着两位太医从宫里来了。
此时却听祁煜风道,“养了一群饭桶连个人都护不住,要来有何用?”
他脸庞带笑,阴冷至极,与人感觉压抑着怒色,连那状似轻松的语调里都是杀气。
这却是让汐瑶觉着稀奇了,她瞄了按捺不发的祈裴元一眼,心头似有所悟,她家三妹妹何尝不是个厉害的妙人儿……
……
慕汐灵可谓命大!
那箭虽将她整个人射穿,却是从心口下方的胸骨之间穿过,拔箭之后,命是保住了,只那过程委实揪心!
尤为取箭时候那一声凄叫,就当是汐瑶不得长姐的样子,全在关注两个男子的神色变化,当真让她收获不小。
之后,御医嘱咐需卧床修养三、五个月,少搬动,否则动了伤口,又会伤及内脏,引来性命之忧。
汐瑶借故此处离武安侯府近,硬是要将慕汐灵带走,祈裴元自是不愿,二人免不得一番争执。
关键时,竟是祁煜风开了声,道,她们慕家姊妹情深,将人放在武安侯府静养未尝不可。
那话语里,听着像是他借故发难祈裴元无能,然有心人早已洞悉玄机,心里笑开花了。
而去追刺客的井宿和翼宿,这两个极其会看形势,刺客没跑多远就被他们逮住,抓回来时见多了几位王爷,当即将人拖到隐秘的后巷盘问。
罢了剜去刺客的舌头和双眼,挑断手脚筋,最后往神策营副统领跟前一扔,完事!裴王妃白日早行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许多都在叹息慕家多灾多难,纵使浩荡皇恩,都不能为其消除灾难,竟生出不少同情。
可是皇宫中,对此不闻不问,犹如不知。
对此又有存心看热闹的道,皇上终归是不喜裴王的,不但封王最晚,连王妃遭逢劫难都没有多过问半句。
入夜,寒气肆虐,大街小巷灯笼高挂,街边生意如火如荼,出游逛灯市的百姓比昨夜还要多,谁还关心皇家那点儿事?
与之相较来,还不如关切这晚上四方侯还会出什么奇招,让人更愿意津津乐道。
……
夜深了。
武安侯府内静无人声,一片宁好。
虽下午汐瑶将慕汐灵带回时引起小小的不安。不过这府中上下早就过惯了头顶风言风语的日子,既不是大姑娘受伤,也就没多大碍。
反正已经多了个半残的二姑娘,即便慕汐灵贵为裴王妃,说到底还不是慕家的三小姐?
便是有了如是心情,府中随着愈深的夜一通入眠。
子时,东瑾苑。
那道黑影悄然从屋里行出时,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
冷月当空,汐瑶背身而坐,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套煮酒的器具,此时炭火正旺,已有了温度的酒液随之飘出香气来,溢得满院都是。
“既然来了,不若过来喝一杯吧。”
目光专注在酒具上,汐瑶煮酒的手法十分娴熟,对那不请自来的人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但她知道,他是谁。
不得回应,她意料中的勾唇,又说,“煜王殿下是稀客,一来到此,我这武安侯府都蓬荜生辉了呢,汐瑶只想请你饮杯酒罢了,死不了人的。”
身着夜行衣的祁煜风意味不明的笑笑,沉声道,“慕汐瑶,你的酒就是喝了能延年益寿,本王也不敢随便饮。”
“这说的是什么话。”转过身,汐瑶大胆与他相望,语态飞扬,“饮不饮,殿下欠我这人情也跑不了,若不是我将此处的暗卫支开,你以为我三妹妹的院子是这般好进的?”
她今夜只想赌一把,没想到押到宝,博得满堂彩!
堂堂煜王竟对慕汐灵上了心,汐瑶真想按着心口如实大叹一句……本事了得!
走近,祁煜风来到她面前,神情阴暗,“你想唤人还来得及,不过在来人赶到之前——”
“你已杀了我?”收回目光,汐瑶都懒得看他了。
这般时候还想威胁她,不愧他阴狠毒辣之名!
只可惜,汐瑶还拽着他的软处。
“我若死了,煜王殿下今后想看三妹妹可就难了,再者此时要去我的命对你来说不得任何好处,你觉得可以杀,方才已经动手。得不偿失啊……”
转身提起温热了的酒壶,倒酒。
汐瑶与自己饮了一杯,温暖的救液顺着咽喉滑入胃中,醇香浓郁,冬夜里最是必不可少。
祁煜风未走,亦未动。
她自顾品着酒,心情很是不错,便不介意多说一些。
想了想,人是道,“在河黍时,我也与三妹妹对饮过一回,当时我问她,若要在二爷和十爷之间做选择,她会选谁呢?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将空杯盛满,汐瑶推到一边。
若祁煜风喝了,她就说,不喝,那就不说。
说与不说,对她而言都不得损失,老虎身上拔毛是件有趣的事,况且屋内的人儿还在昏迷,御医都拿不准多久才能醒来。
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呢?
一声狂肆的嘲笑响起,祁煜风语气里满是戏谑,“你认为本王会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喝你一杯人情酒?慕汐灵是你三妹,她若要死在你的府上,你的麻烦不会少。”
用这个来和他交换,未免太弱!
“煜王就是煜王,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叫人不得不钦佩呢。”
他不饮,汐瑶只好继续自饮了。
“殿下也该晓得我慕汐瑶是个怎样的人,虽不够殿下狠辣,但之余亲情倒看得极淡,三妹妹红颜命薄,九死一生的事经过得不少,想来她早就有那准备,黄泉路上,说不定还能与她娘亲相……”
“她死了,本王保证你也没有命活。”
话未尽,祁煜风断然道。
汐瑶侧眸望他,冷月将眼前男子的脸庞晒得无比阴森,仿佛只要她再说错半个字,小命就要没了。
她欣喜,“看来还是在意的。”
当初听闻三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祁煜风的时,汐瑶暗自震惊。
可那时也只想是手段罢了,祈裴元不能生育,对祁煜风和袁雪飞又惟命是从,将自己的女人让出去,听似荒唐,细细计较起来又觉得实属当然。
没料到的是,哪怕佛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祁煜风一生都在追逐皇位,只怕能走进他心里的女人不多,若慕汐灵是一个,此时人又在汐瑶手里,她岂有不用之理?
重新倒上一杯酒,她站起来,将酒杯送到他面前,“一命换一命。”
“你想换谁的命?”这句话果真引来祁煜风的兴趣。
“自然不是祁云澈的。”汐瑶冲他浅浅的笑,倒是叫他感到些许意外了。
“那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谁能成为真正的君王各凭本事,与我没相干。况且对他……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哈哈哈哈!!”祁煜风大笑,“你们慕家的女人都很有趣,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酒他原本不打算喝,但此刻,是有些兴趣了。
“在河黍时,我原本大可将三妹妹放逐在那儿,由得她自生自灭,转而我又想起在东都,她不惜将腹中孩儿断送,祝我除掉慕容嫣,故此,我与她两清。”
她竟还提慕汐灵的孩儿,祁煜风不禁怒火中烧,“你真敢!”
“不是殿下让我说的么?”
汐瑶全不惧他,继续道,“今日一事,刺客是谁派来的,只有我晓得,如今也唯有我保得了三妹妹,你信么?”
他要是不信,白天怎会发难祈裴元,让她如此顺畅的将人带走?
每一步,汐瑶都算得精准!
“我的要求很简单,这自古以来,争权夺位的事哪朝哪代都有,能者居之,煜王殿下在意三妹妹,我愿意与你个人情,保她平安。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以她的安危换我自个儿的,殿下觉得,如何?”
该说的,她都说罢了,随后将美酒送上。
“你就不怕老七听了你的话伤心?”祁煜风嘲讽道。
汐瑶扬扬眉,“我觉得七爷应当高兴呢,找了一个这般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如此一来,他不是更省心么?”
这话中尽是扎人的刺,瞧瞧夜入武安侯府的煜王殿下便晓得了,红颜祸水,这‘情’字啊,轻易沾不得。
话已至此,祁煜风不再犹豫,接过杯便一饮而尽。
临了,他人已转身,不知为何又顿下身影,良久……终究还是留下一句……
“照顾好她。”
祁云澈,你太小看我(第二更)
汐瑶早就算准了。1
祁煜风既然来此就不会空手而归,她给他的不算天大诱惑,但他能来,足以证明慕汐灵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
——照顾好她——
不过寥寥四字,乍听起来语气更甚冰冷,她却觉得这是祁煜风活到此生说过最动人的情话了罢……
可惜慕汐灵根本不晓得,就算晓得,会不会领他这样一份情还没个准呢橼。
眼见祁煜风就要走出院子,汐瑶忽然动了一念,毫无芥蒂的说,“河黍那夜,三妹妹道,从前以为裴王是个蠢货,不想嫁与他之后才觉出他狡猾非常。”
祁家的男子得尽天下好处,哪里会有蠢的?
汐瑶又道,“而煜王殿下阴毒之名天下皆知,做殿下的女人固然是好,因为殿下不会亏待她去,只……太专横霸道,不好控制。圳”
谁说只有男人才有野心?
闻言,祁煜风止步,鼻息里发出轻而愉悦的冷哼,慕汐灵竟妄想控制他!
但这番说话他并不讨厌,相反,能取悦他。
只开口,变成了质疑汐瑶。
“你想以此挑拨我和老十?”
“有这必要吗?”坐回石凳上,汐瑶自斟自饮,整个人都轻松非常。
“你从来就没信任过裴王,无需我挑拨。告诉你这件,就当是我心血来潮。”
她无心,人却误以为她有意。
看来还是恶人好做一些。
“三妹妹还说了,她觉得你二人都好,又都不好,若能取长补短,合二为一,想来就能解了她的烦恼了。”
本来这一句,汐瑶是不想说的,只因够伤人。
凝着祁煜风的背影,她又觉得区区几句话,伤不了这个毒辣的男人。
因为,他在笑。
“如何?我这三妹妹可是个妙人?”
汐瑶不觉意外,毕竟初初时慕汐灵也给了她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让她另眼相看。
在这点上,她和祁煜风感触倒相似。
“本王让你照顾她,是在本王取得这天下之前。”祁煜风话语平淡,却有气贯云霄之势。
“老七是个本事的,你跟他不亏。假使到了那天,本王败在他的手下亦不会有悔,只不过,到那时,本王会让慕汐灵与我一道死。”
胜败乃兵家常事,就是他都不得不承认。
汐瑶也觉得,能听到祁煜风这一番话,今夜真是太值当!
礼尚往来,她也佯作说笑道,“煜王殿下是在讽刺我贪生怕死,还是只想在功败垂成那天给自己的狠辣之名再添一笔呢?”
“本王不会输。”祁煜风很肯定。
他将才不过是打了一个不太恰当,又只能那样形容的比喻。
“不过你可以问问老七。”
他大步迈出院子,边说道,“死时愿不愿意一个人走黄泉路,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响在冷夜的武安侯府中,气煞了汐瑶,酒都没心情喝了,站起来瞪着那背影恶狠狠道,“要死也是你先死!!”
祁煜风无所谓,反大方留下句‘改日再来’,便是真的走了。
改日他还要来?
汐瑶气不打一处!
明儿个她就让慕宝去街市上买几条恶犬放府中养!
……
连酒具都没收,直径回了珍华苑。1
但见那屋里有依稀灯火,鬼长随勾着背站在屋外,看似散漫,实则早就耳听八方,眼观四面。
谁来了,汐瑶问都懒得问。
拂了拂手,她道,“要守到院门外去守,想到有人在我院子里我就睡不踏实。”
说完进了屋,阿鬼回身看看另外六个,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被嫌恶了?
祁云澈在书房,汐瑶走进时,他正站在书架前,深眉微蹙,不知思索些什么。
余光中见她回了,便道,“竟是些兵法和奇门遁甲的书册,我倒是越发觉得小看你了。”
向来他说话,一句里有好几个意思,汐瑶都不觉得稀奇。
想到长公主还有陈月泽对她的告诫,盯着祁云澈,她冷飕飕道,“敢情七爷才发觉么?本姑娘厉害之处多了去了,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唬住的。”
走到她面前,祁云澈便嗅到她身上的酒气。
默了默,他问,“还在怨我前夜?”
“怨有何用?”汐瑶满脸端的都是无奈,眉间挤着愁笑。
“你们兄弟几人指着一个位置争,与我确实不得关系,可那麻烦自会找上我,你说怎么办呢?祈裴元到底想做什么,你比我清楚多了吧。得,不关我的事,用不着同我说,我要去沐浴了,你自便吧。”
说完她就转了身,进了浴室。
在祁云澈眼里看来,怎样都是别扭的。
……
除去衣物,将自己全然浸泡在池水中,汐瑶原以为自己没那么生气,不想见了他,这火气噌的上窜,竟有些控制不住。
下午回府安顿好慕汐灵后,翼宿便来禀告了那刺客的事。
哪个会想到裴王妃会花重金买刺客来取自己的性命?!
轻缓的步声踱进浴室,止步在汐瑶跟前,便是静默了……
池水里的人儿闭着眼,等了一会儿,她先开口说,“当年那场宫斗,只因有二妃相继毙命,李修仪就被生生忽略了,毒害莲贵人的是裴王,目的是要为他的母妃报仇?或许还有别的,不过我也只猜得到这么多了。”
这本不难推测,不过在当下明争暗斗的局势中,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明王所为。
其实暗中,不止祁云澈,祁明夏还有祁煜风,恐怕连皇上都早就揣测出蹊跷。
正因为是在这个时候,实在太好与人发挥,摒除异己。
祁云澈在池边侧身坐下,靠近仰头靠在池边的女子,端详着她沉静的脸容,他问,“你觉得谁是害死李修仪的人?”
汐瑶抿着唇笑了笑,说,“暂时没想到。不过德妃和贤妃的死都是纳兰岚的手笔。”
“何以见得?”
睁开眼,汐瑶望着俯在她正上方的那张脸,满眼的不悦,“你不是都见过那位声名远播的思远方丈了么?宋成远的三叔曾在太医院当差,贤妃因小产而死,德妃中了鸠毒,这之后,宋御医销声匿迹。”
还需要她在继续说么?
那宋成远是个什么货色,汐瑶早两年就与之交手,比谁都清楚!
他能沾着佛家的光回京城,不得不说是种本事。
但小人就是小人,有仇必报!
祈裴元从他那里探知宋御医的下落,更甚,用慕汐灵去交换,之后将此消息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