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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武妃 作者:胭脂肆意(潇湘2014-12-23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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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这时才明白了。她不是起猛了,也不是吃错了东西。而是中了毒!
  杏眼一撩,眼角扫在镇定自若的荷花脸上。
  荷花见昭云看她,忙挤出一抹鼓励的笑容。
  昭云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好一个扮猪吃虎的小丫头!
  兰水灵看出了昭云不对劲,嘴角笑意更甚。
  兰夫人小声俯在她耳边,说道,“她表演跳舞只会让毒运行的更快!水灵还真是聪明!”
  兰水灵天真的仰起小脸,“娘亲,你是说她一会跳着跳着就会死?”
  “鸩酒最毒!”
  说罢,两母女相视一笑,继续将话题转向别处,谈笑风生。
  这一幕,一点不落的落在了昭云眼里。
  很奇怪,身上虽然疼的要命,可眼睛却像是能看到以前抓不住的细节。兰夫人跟兰水灵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她眼中像是以极慢的镜头逐格逐格播放着。
  一滴冷汗,从昭云额角滑落,袖子下,指尖攥进了掌心的疼跟腹中绞痛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怎么还不开始啊?”
  座上的太皇太后相当不耐的催促。
  左不过是要死了!
  昭云莞尔。
  她的笑容让在座的所有人为之震撼。
  那其中包含着怎样的凄楚与无奈,又暗含着怎样的孤寂与跟这尘世格格不入的纯真!
  那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与她年极不相称的沧桑与自嘲!
  是在笑这殿里的所有人吗?是在笑他们的利欲熏心还是唯利是图?
  吕纤致的一颗心翻江倒海似得剧烈起伏。许是感受到了昭云那孤注一掷的决绝,吕纤致此时,热泪含眶,不住懊悔方才不该使性子。
  昭云似是感受到了吕纤致歉意的目光,微微转头,朝她了然一笑。双臂一挥,铮——古琴声同时响起,穿云裂帛,响彻天际。

        
045 得不到的答案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这一声响,揪了起来。
  再看昭云,宽袖轻扬,振臂舞动。柔软的腰肢像初春的柳条,恣意展现着无尽的柔美。
  她身上的千羽绸,好似变成了无数身披锦羽的祥瑞鸾凤,随着她双臂的动作,一只只展翅飞向殿中各个角落。
  “哗——”
  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太皇太后在内,都没见过如此摄人心魂的舞姿。
  然而,琴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原来,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乐工看的傻了,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正当人们为之遗憾,殿外,有人吹响了八孔埙。
  曲调婉转流畅,声声吹入人心。
  “当啷——”一声,突兀的响起。
  众人略带愠怒的循声望去,惊见座上的太皇太后失手打翻了酒杯。人们赶紧换上讨好的笑容,慢慢将视线移回昭云身上。
  而昭云甫一听到这埙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腹部的绞痛竟然慢慢抽离,头晕目眩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稍稍提气,发现内力也恢复了一些。
  昭云一喜,跟着埙声,侧身旋转,连着转了十几圈。
  转时,糅合了轻功与内力,像是一只曲线优美的陀螺,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而她身上的千羽绸,也展露出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面。
  随着昭云旋转,像是自她身上飞出无数夜莺,和着埙,嗓音嘹亮的歌唱起来。
  昭云为之一惊,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美妙的歌声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
  所有人叹为观止,眼睛不肯离开昭云半步,可还好奇的想要知道是谁在外边吹埙。
  埙声在此时转入平淡,昭云的身体也逐渐慢了下来,在原地缓缓转着,像是朵开在深宫里绚烂的奇花,让人不忍采撷。
  终于,最后一个音符隐没在暗夜。
  昭云停住身子,豆大的汗珠已然将她的衣衫浸透,零散的黑发贴在鬓角,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再看座上的太皇太后,脸色愈加阴沉,耷拉的眼角隐约一道寒光划过,目不转睛的盯着殿门,一语不发。
  登时,山雨欲来之势压迫着每个人。就连兰夫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不敢多嘴。
  “阿弥陀佛——”
  竟然有人敢在深宫里念佛号?
  哪里来的野和尚?
  长乐卫呐?怎么会放和尚进来?
  众人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想到的都是这些有的没的。
  佛号声落。
  一位身着打着补丁的僧人合掌现身,站在殿门缓缓俯身。
  “阿弥陀佛,女施主一向可好?”
  听到熟悉的称呼,昭云不禁雀跃。
  “大师,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送她鹅卵石的和尚。他还是那身破旧衣裳,脚蹬破草鞋,虎口上挂着串佛珠。
  太皇太后显然被两人的对话震慑到了。
  虽然她居高临下,却像是卑微渺小到尘埃的沙虫,“国师,很久不见。”历尽沧桑,饱经磨难的语调,让人觉得她瞬间老了几十岁。
  随着她看似平常的问候,下面人的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
  这位就是那位身处国师之位,毅然遁入空门的国师?
  兰夫人跟国师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如今再见,物是人非,不由得暗自唏嘘。
  “贫僧了空!阿弥陀佛!”
  一时间,太皇太后竟然说不出话来。她从没想到,会有再见国师的一天。
  在她身后的槐公公恨得牙都咬碎了。擅闯禁宫,当他的长乐卫是死的吗?
  刚要大呼刺客,喊人护驾。
  太皇太后抬手阻止,“许久未见的老友而已,休得大惊小怪。”
  一句话,槐公公收起了张狂,恭恭敬敬的立在那儿,不做声。
  “来啊,赐座!”话音未落,一向眼明手快的芬嬷嬷亲自搬着绣墩,送到了空跟前。
  了空合十谢过。并不急着坐下,而是扯着昭云的手,替她把脉,“低声嘱咐,余毒未清,千万别再动内力的了,知道吗?”
  “嗯!”昭云听话的点点头,并没把了空大师的话放在心上。她觉得那些不适的感觉已经没了,没必要那么娇气。况且能自如运行内力,就没什么大碍了。
  太皇太后离的远,听不清他俩在那儿讲些什么。
  荷花虽说也听不清楚,可隐约猜到是跟自己下药有关。从镇定自若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兰夫人故作镇定,保持着微笑。兰水灵有样学样,一下子温良恭谨的不像她了。
  “这孩子,大师认识?”
  太皇太后试探着问道。语气和缓,倒真有点跟老朋友闲话家常的味道了。从了空大师进殿,太皇太后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上上下下的打量。
  殿中的人,包括昭云,似乎都成了陪衬。
  恍惚间,太皇太后错觉,时间在此时此刻交错倒转二十年。那时的她,还是皇后。
  而那时的他,则是风头无两的国师大人。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
  时间,留给世人的究竟是什么呢?
  功名利禄抑或荣华富贵,不过是转瞬即逝,握不住的流沙。
  那么,什么才是生命最终的价值?什么才是生命最终的尽头?
  死,到底是结束抑或开端?
  太皇太后是不相信往生的。
  如果相信,她就不会在二十年前,踩着年轻士子的血,一路爬到秦国的最顶端。如果相信,她就不会因为那一个决定而失掉她最亲的儿子。
  一切,皆枉然。一切,皆有定数!
  “阿弥陀佛!贫僧二十年前的那个问题,施主可想好了吗?”
  二十年前的那个问题?
  太皇太后不禁嘲讽,向佛之人的脑子果然不灵光!
  “国师,哀家仍然坚持己见!”
  “阿弥陀佛!施主执念太重。须知道,放下,才自在!”
  “啪——”
  一句话,惹恼了太皇太后,她抬手重重拍在几案上。手刚一落下,心就后悔了。
  二十年没见了,何苦闹成这样。
  满腔怒气,立时化作一声浓浓的叹息。
  “罢了!罢了!”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见过太皇太后在哪个人面前服过软。
  她是秦国的天,执掌着秦国每一条脉络,竟然会在一个和尚面前说,“罢了!”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无心向善!贫僧告辞!”
  怎么?这就走了吗?
  太皇太后的不舍,终究无法宣诸于口。
  临走,了空大师用手点指昭云,“她,是贫僧爱重的人。还请施主好生看待!”

        
046 锦瑟宫
  昭云一愣。她从大师跟太皇太后寥寥数语中看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他既然这么说了,太皇太后就必定不会再为难她了。
  太皇太后也是一愣。没想到二十年没见的国师,突然出现竟是为了凌昭云吗? 
  兰水灵攥紧了手中酒杯,指节微微泛着白。她对凌昭云的嫉恨已经达到了顶点。
  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对她好?
  大师侧身冲着立在身后的昭云小声嘱咐,“小施主,一切记之曰静!切勿劳动心力!”
  什么意思?
  昭云杏眼眨巴眨巴,寻思不出滋味来。
  了空大师见昭云一副懵懵懂懂的呆样,浅浅一笑,双手合十,转向座上的太皇太后,朗声念着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施主不肯放下执念,贫僧哪能强求。一切随缘罢了!”
  微微俯身一拜,转身,迈步就走。
  这忘忧皇城,倒像是他家后花园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更反常的是,一贯霸道的太皇太后不恼不怒,任由他来去自如。
  槐公公这会儿却是有些着急了,他焦躁的趴在太皇太后耳边,“老祖宗,是不是该问问他神魂碎片的事?”
  太皇太后瞳仁里,是了空大师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此时,她想的是,问了怕是再见不到了吧?不问,是否还能再见?
  摆摆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身后的槐公公,喃喃道,“下回,再说罢!”
  槐公公舔了舔嘴唇,点头哈腰的应是。其实,在心里暗骂太皇太后真是老懵懂,都多大岁数了,还扯儿女情长那一套!
  随着了空大师的离开,殿中反常的寂静,甚至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太皇太后已是意兴阑珊,叹口气,“哀家乏了,跪安吧!”
  殿里的人赶紧起身离座,撩裙跪拜,“恭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缓缓起身,行至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转头,沉声说道,“凌家丫头今日便宿在宫里。”
  声音不大,也能让殿中的每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了空大师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就从凌小姐变成凌家丫头了。
  昭云在心里暗自嘲讽,可还是乖乖谢恩。
  毕竟这是荣宠。
  没人知道昭云对这硬塞给她的皇恩浩荡嗤之以鼻,都向她投来艳羡的目光。
  而兰水灵对她是又恨又妒,一双眼像是两把利刃,剜在昭云脸上,恨不能剜出块肉下来。
  兰夫人向来清楚女儿的脾性,她握住兰水灵的小手,暗示她稍安勿躁。
  在大殿上,兰水灵当然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出格的举动。
  当她屁股沾到自己家马车上的软垫,便忍不住向身旁的娘亲吐苦水,“娘,你不是说安排的妥妥当当吗?那凌昭云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对此,兰夫人也异常疑惑。明明小袁公公是一口应承下来的,信誓旦旦的说这事包在他身上。难不成出了什么岔子?
  “水灵宝贝别急,等明日娘托人再问问。”
  兰水灵不住扭着身子,“女儿不管,那凌昭云不死也得残!反正不能让她再跳舞了!光是她那身衣裳就把女儿比下去了。娘,你看她穿的那么好,安平候跟她不会有奸情吧?”
  “小孩子懂什么?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姐姐?侯爷这是给她下马威,懂吗?”再则,安平候即便心里对凌昭云有什么,他也只是有心无力。
  一把火无故烧到了兰水柔那儿去了。
  幸亏她没跟兰夫人她们同乘一架马车,要不然,还得受气。
  兰夫人揽着兰水灵的肩膀,抚弄着她那一头如云秀发,“娘的水灵宝贝是这世上最美的!那凌昭云算什么?谁都比不上水灵!”
  兰水灵就势依偎在兰夫人怀里,娇声道,“娘,别让那凌昭云参选长乐美人!实在不行,让姐姐……”
  “行了,这些事交给娘来想办法!水灵只管好好准备!”
  兰水灵乖巧的点点头,眼中蒙上了一层睡意。打了个呵欠,在兰夫人怀里沉沉睡去。
  昭云由宫娥引路,前往锦瑟宫。
  小宫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五官姣好,步履轻盈。她手执宫灯,昏黄灯火下,小宫娥的眉目拢上一层淡淡金黄。遇着台阶,她不住提醒,“凌小姐,小心!”声音和缓柔美,让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泰。
  荷花惴惴不安的跟在昭云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来到锦瑟宫门口,早有公公等在那里,见着昭云深深一礼。
  混在宫里的老人都醒目的很,凌家小姐既是国师爱重的人,也必定会成为这忘忧皇城里的新贵。
  “老奴冯嘉拜见凌小姐。”
  昭云连忙虚扶一把,“公公无需多礼。昭云不过是一孤女,不懂得宫中许多规矩,劳烦公公多提点着!”说话功夫,从昭云袖笼里滚出一锭金元宝,昭云一递,稳稳的落在了冯公公掌中。
  冯公公攥紧了,在手里略微掂了掂,眉眼都舒展开来。原以为这趟差事捞不着什么油水,可没想到昭云也是个懂事的。
  “彩蝶,小心伺候凌小姐。”冯公公眉目一敛,正色向引路的小宫娥吩咐。
  彩蝶柔柔的应了,带着昭云来到偏殿。
  这里早就燃着的安神的熏香,在殿中恣意弥漫。
  高床软枕,锦被绣帐。无不透显皇家独有的奢华与安适。
  彩蝶见昭云愣神,以为她没见过这种排场,也不多话,躬身想要退下。
  刚走没两步,就听昭云突然吩咐,“荷花忙碌一天,早些歇息吧。劳烦彩蝶伺候卸妆吧!”
  荷花一怔,昭云从来没有以主子自居来命令过她跟菱角,这是第一次。
  彩蝶神色一紧,没有说话。
  昭云回转身,看看她俩,挑眉,“没听清楚?”
  荷花咬了咬唇,深深一礼,退了出去。
  昭云看着彩蝶,一语不发。
  彩蝶也是不言不语,俩人就像是被点了穴道,谁也不动弹。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忽然,昭云以快的惊人的速度欺身上前,夺过彩蝶手里的宫灯,扯掉灯罩,两手一抻,将里面的细竹丝抽了出来。与此同时,抬脚踹上彩蝶下腹,趁她吃痛弯腰的功夫,将竹丝绕在她颈上,用力向两边一扯,彩蝶颈上立时多了一道细细的红印。昭云用手肘架起彩蝶的肩膀,脚下步步紧逼,把她逼到了墙角。
  昭云小臂抵上彩蝶下颌,迫使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道,“梁小甲,你的易容术果真出神入化!”

        
047 误入曲骨
  彩蝶惶惑,无辜的眸中含着泪,楚楚可怜,哀求,“凌小姐,快些放开奴婢,奴婢喘不过……气来了!”
  “放你?做梦!”说话间,昭云紧了紧手中竹丝。细细的竹丝已然勒进肉里,渗出点点血珠。喉结部位却是没丝毫损伤,这也更加印证了昭云的猜测。
  “凌……凌小姐,求你!”彩蝶仍是苦苦哀求。
  昭云嘴角一挑,右手抵住彩蝶喉间,左手食指沿着她耳际一勾,一张精致绝伦的人皮面具稳稳的托在昭云手上。
  随着梁小甲的真颜露出,昭云嘴角笑意更甚,“想蒙我?没那么容易!”
  “你!”梁小甲还是用伪装的女声讲话,跟他那张正太脸搭配在一起实在太过突兀。梁小甲似乎也意识到这点,更加气急败坏,鼓着腮,眼睛里就快冒出火来了!他自以为一直都伪装的极好,没什么破绽,没想到,还是被昭云认了出来。
  “哼,你以为装女人光是脸蛋声音喉结那么简单?肩那么厚,胸那么小,腰那么粗,手那么大,你说你哪像个女的?”昭云手上加重了力道,以防梁小甲反抗。毕竟把他从头贬到脚,还是小心点好。
  果然不出昭云所料,一贯以易容为傲的梁小甲,不等她说完,就拼命的抬起腿来攻击昭云下盘。
  昭云察觉,反应迅速的一脚踹在他腿干,疼的梁小甲不住的呲牙咧嘴,倒吸凉气。
  这还不算完,昭云就势扔掉人皮面具,拔下头上的簪子,顶在梁小甲下腹,另一只手仍是紧紧攥着竹丝,不给梁小甲喘息的空当,“聪明的就别反抗,否则,我稍稍一用力,保管你断子绝孙!”她稍稍松了松手中的竹丝,梁小甲趁机大口大口喘气,憋得红的发紫的脸色缓了缓。
  “你……你这个……恶毒的……”不等梁小甲说完,昭云手上又是一紧,“怎么?还不老实?你是不想要命了还是不想要子孙的命?”
  梁小甲权衡片刻,用眼神告诉昭云他想明白了,昭云又松了松手,“怎么样?还骂不骂我恶毒了?”
  梁小甲装作很是乖巧的摇头,心里暗骂昭云不是恶毒,是阴险狡诈狠毒没人要的恶婆娘!
  昭云见他听话,很是满意,“说!你这次又想偷什么?”
  “我没想偷东西!”
  “不偷东西你冒险从醉城出来?”昭云想了想,“是醉城城主派你出来的?他想要什么?”
  “没,没什么想要!”梁小甲一口否认。
  昭云冷冷一笑。当她还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吗?
  “城主想要神魂碎片,对不对?”
  梁小甲眼中闪过一丝逃避。
  从他的目光,昭云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说!为什么人人都想要得到神魂碎片?”昭云小臂用力抬起梁小甲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在梁小甲眸中,昭云看到了他想要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怒火。
  昭云见他这副表情,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怎么?觉得被我挟制很不忿,很生气?”昭云黑白分明的杏眼,在殿中烛光的映衬下,分外诡谲。她将手中的簪子轻轻扎在梁小甲下腹曲骨穴上,梁小甲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眸中怒火更盛。
  昭云挑了挑眉,“别乱动!若是我不小心再往下刺半寸,恐怕你会后悔终生的!”
  “你!知不知羞!”梁小甲对于昭云的小手总在他下腹晃荡,十分介意。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避讳!
  “羞?那你装成女的来偷我东西,你又知不知羞?”
  “我……”
  “别说什么身不由己之类的废话。我这也是被你逼的!”手上加重了力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快说!别磨蹭!”
  梁小甲咽了咽口水,叹口气,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有了神魂碎片就可以前往神魂殿,朝见神使。有神使相助,便可无往不利!而且醉城城主一直都想复国,所以他……”
  “复国?”昭云不解,复什么国?
  梁小甲有些搞不清楚昭云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连大秦国的历史都不知道。仔细看看昭云不像是装的,只得耐着性子解释,“简单说来,就是秦国开国皇帝宋德昌,谋夺了公孙氏的国家,才有了现在的秦国。一直以来,公孙氏都安于现状,一直用心经营醉城。直到……”
  梁小甲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不用他多说,昭云也明白他的意思。或许公孙氏之前只是在积蓄力量,直到公孙止这一辈才有足够跟秦国抗衡的能力。所以,公孙止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得到神魂碎片?
  “其实宋家是没有传国玉玺的。严格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梁小甲语气轻蔑,显然对秦国现在的当政者很不满意。
  这点倒是有点出乎昭云的意料。
  “小毛贼而已,牢骚到不少!”
  “你说谁是小毛贼?再说就算是小毛贼就不能有赤子之心了?你怎么不像是我们秦国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太皇太后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她手上沾满了百姓的鲜血!”梁小甲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竟有些哽咽。
  昭云咂咂嘴,还真叫梁小甲说中了。她真不是这里的人。哪能知道那么多去。
  “那么,你是说我拿着手上的神魂碎片就可以去神魂殿了,是吗?”如果真如梁小甲所言,或许可以去求神使送她回原来的世界!想想就兴奋!
  “神魂碎片有五块!散落在神州五国!”梁小甲翻了翻白眼,被昭云的异想天开打败了。
  “哦!”五块啊!昭云的心一沉,这事操作起来的话,也是有难度的。可好在她已经有一块了。再找到四块就行了!
  梁小甲跟昭云的距离不过一息之间。他比昭云高一些,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昭云浓密的长睫轻颤,像是两把小刷子,覆在她完美的潋滟水眸上。
  再往下,小巧精致的鼻子,白皙的鼻翼微微翕动。红润的菱唇,像是一颗迎着朝露而生的樱桃,说不出的诱人。
  这一霎,梁小甲的心像漏跳了半拍,接着,不知是谁在他心上按了面小鼓,咚咚咚的使劲用鼓槌敲打。很快,这鼓点蔓延到了梁小甲脸上,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
  该死的,不会是中毒了吧?
  昭云也察觉出了梁小甲的异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红的像猴屁股似得脸上来回逡巡,“你不是病了吧?”
  一说话,呵气如兰。梁小甲局促不安的吞了吞口水,“没……没事!”
  昭云点点头,“没事就好!”
  梁小甲一时之间汗如雨下,他忘了自己正被昭云挟制,没有任何征兆的抬起手来,想要擦擦就快滴入眼睛的汗珠。
  昭云以为他是想要反击,没等他手抬到一半,“噗——”手上簪子不偏不倚插在了梁小甲的曲骨穴上。

        
048 不请自来
  昭云上下手一松,把竹丝往边上一撇,轻蔑的拍了拍手,“哼,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该刺?想反抗,门儿也没有!你没听说过曲骨穴吗?扎上了,包你生不出孩子!”
  梁小甲手捂着下腹,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不住“哎呦,哎呦”的小声哀嚎。
  “我……没……我就想,擦擦汗!”梁小甲有冤无处诉。
  昭云愣怔,擦!汗!
  “那你不早说?”昭云立马软了下来,扎都扎了,这……怎么办嘛!昭云在一旁为难的搓手。
  对面的梁小甲才刚从疼痛中缓了过来,把昭云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等等,生不出孩子?!
  “凌昭云!你!老子跟你没完!”梁小甲忍痛拔除下腹的金簪,就势,从上至下,向昭云狠狠刺了过去。
  昭云身子一闪,跟梁小甲擦身而过,轻盈的转到他身后,双手一抓,一拧,把梁小甲的两条胳膊扭到背后,再一错,就听梁小甲的骨节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他手里攥着的金簪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别动!你要敢挣扎我就拗断你的胳膊!让你这辈子都偷不了东西!”
  “你!你这个恶婆娘!”梁小甲像是个快要炸了的爆竹,就连脖子都憋得通红,脑门青筋都爆了出来。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不就是一时手快吗?再说,你要擦汗不早说。我要是右手用力,竹丝再勒紧点,你小命就没了!你这不还留着条命呢吗?”
  “你!你无赖!”梁小甲被昭云的诡辩神逻辑彻底打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早知道,他才不回长乐呢!哪怕公孙止不让他在醉城栖身,他也不回来!
  “你有空,也练练功夫!瞧你,反应慢,内力差。除了易容偷东西,你再不会别的了?跟你说,要想以后有发展,就得全方位多角度开发潜能!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呢,是不?等你老了,偷不动了,吃什么?不能满足于现状!”昭云越说越痛心疾首。
  梁小甲下腹的伤口不大,血缓缓流着。喋喋不休的昭云在他眼里就像是只讨人厌的蚊子,恨不得一掌拍死她才解气。
  “够了!有完没完!”
  被梁小甲一吼,昭云住了嘴,她眼见,瞅见梁小甲脖子上有根若隐若现的红绳,“咦?这是什么?”她右手攥住梁小甲的两只手腕,一拧,疼的梁小甲龇牙咧嘴。她这边腾出左手,把那根红绳拽了出来。
  “你别动!”梁小甲厉声呵斥,不断扭着身子,奈何总也逃脱不了昭云的钳制。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梁小甲越不想让昭云动,昭云就偏要看看是什么。拽出绳子,上边坠着块拇指粗细的玉坠。
  昭云拿起来,仔细端量,原来是枚印鉴,顶端刻着“昌隆”,另一端刻着“梁有根”。
  昭云看了看弯着腰的梁小甲,想笑,拼命忍住,“原来你叫梁有根!”
  梁小甲憋得脸通红,不住喘着粗气,“喂,快还给我!你拿了也没用!”
  昌隆是秦国最大的钱庄,据说跟朝廷的关系非比寻常。更有甚者,说昌隆是太皇太后一手操持起来的产业。究竟是不是也无从考究,反正昌隆钱庄在秦国很牛就对了。
  “怪不得你不愁。原来把偷来的东西变现存起来了!”昭云手上一用力,生生将红绳扯断。梁小甲脖子上又多出一道血印子。
  昭云顺手将印鉴纳入怀中收好。
  梁小甲偏头嚷嚷,“你干什么?把印鉴还给我!”
  “不管你存了多少钱。我都当你入股了!回头,我在长乐开间买卖,你是大股东。年底给你分红!”
  梁小甲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开什么买卖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啊!”
  “行了,别叽歪。一个大男人,至于吗?你偷东西挣钱不容易,开买卖钱滚钱不是更好吗?年底真给你分红!我九你一!”
  “什么?你这不是明抢?”动梁小甲什么东西他都能忍,唯独动了他的钱,忍不了!
  梁小甲蓄积全身的力量,身子向前一纵的同时伸出腿来反踢向昭云小腹。昭云躲闪的功夫松了手。这一次,梁小甲算是孤注一掷。他像是条滑溜的泥鳅,身子伏地,就势向前一个侧翻,逃离了昭云的掌控。
  再起身,梁小甲眼中盛满了怒火。
  刚才就地一滚的时候,垫在胸前的其中一个馒头也掉了出来。这会儿,他站在那儿,穿着宫女的衣裳,头发散乱,脖子上深一道浅一道的血印子,为了遮挡喉结贴着的猪皮耷拉着,前胸一高一低,下身流的血染满了裙子,手腕红肿不堪。
  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个人了。
  昭云盯着他看了看,歉疚油然而生。尤其是想想梁小甲以后生不了孩子,更是觉得对不住他。
  “要不,我八你二吧!好不好?”
  “你!去!死!”
  梁小甲攥紧拳头,气势凶猛的迈步向昭云袭来。压抑了很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昭云眉眼一敛,运动内力准备迎敌。她早就把了空大师嘱咐的话抛在了脑后。
  瑶光阁
  夜深沉,月当空。
  商无瑕举杯邀月,甚有雅兴。
  吱嘎——
  越人推门而入。屋里没点灯,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不甚明媚的月色。
  “启禀侯爷。国师突然现身棠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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