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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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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见一座阁楼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文竹刚踩上如意跺,就有小侍女来报,“娘娘,世子妃来了!”

文竹一愣,顾玉桐也来了,随即又想,她怎么可能不来。只是不知道文淑来了没有?想想又否定了,这种场合,就算是顾玉桐不在乎,文淑也未必愿意来。

那边梅婉儿想了想,先是对小侍女交待,“先把人迎到临水轩!”

待小侍女回去传话,方又冲着王辛儿道,“我这边还有太子妃,妹妹帮我去迎一下可好?”

话没说完那小侍女又道,“好像、好像小郡主也来了。”

梅婉儿一时犹豫,王辛儿不悦的道,“如此姐姐还是去看看吧。”小郡主跟梅婉儿交好,自然不喜王辛儿,让她去相迎,少不得要受气的。

“那太子妃那边?”梅婉儿的眼睛眨了眨,让文竹不由奇怪,这神情有些异样,但若说有什么不一样,文竹却说不出来。

王辛儿想到小郡主的脸就觉得厌烦,不由接话过去,“那边交给我就是了!”说着转而进了门,头也不回。

梅婉儿脸上带了笑意,也不着急去接小郡主,而是过来携了文竹的手,“走吧,咱们去看看玉桐怎么样?”浑然不担心那王辛儿如何去应付阮瑶珠。

相比之下,顾玉桐似乎过得更好些,脸色极为红润,像是胖了一些。

“郡主怎么来了?”梅婉儿一脸的喜悦,刚刚受的委屈早已经消失不见。

小郡主小嘴一撅,“怎么?不欢迎我啊?”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只是觉得你在家里忙着绣嫁衣呢,所以才没敢给你下帖子!”梅婉儿上前拉了小郡主的手。

小郡主脸上一红,将梅婉儿的手甩了,“笑话人家,不理你了!”转而冲着顾玉桐撒娇,“嫂嫂,你看她!”

“哎呦呦,这是害羞了呢!好了好了,别欺负我们冰儿了!”顾玉桐开口劝着,脸上也溢脸了笑容。

文竹在边上看着,很是羡慕,她听说小郡主招了驸马,却不知道是谁。

那边小郡主又恢复了从容,拉了梅婉儿说话,“听说齐姐姐来了?”

梅婉儿看着那敞轩下面绿波微动的池塘,脸上带了笑意,“咱们先歇会子,等会有好戏看!”脸上的笑容里带了几许得意。

想起刚刚梅婉儿在王辛儿和阮瑶珠面前的委屈与柔弱,文竹似乎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小郡主也不追问,只是拉了梅婉儿说起从前的事情,顾玉桐便也拉了文竹说话。

“那时候本来想着聚一聚,到现在生生拖了一年,还好梅姐姐出面下了帖子……”说起从前,顾玉桐也是万般感慨,见文竹欲言又止,便猜出几分,“妹妹可是想问你二姐?”

文竹叹了口气,“是二伯母曾嘱咐,若是姐姐不方便就算了!”毕竟是让人没脸的事情,顾玉桐不想提,文竹更是不想提。

顾玉桐听了却大方的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妹妹听了别急就是!”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让文竹一愣,可是文淑出了什么事情?想着刚刚梅婉儿和王辛儿暗中的争斗,便也了然。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文淑咎由自取,是她设计嫁给世子做妾,如今又能怪谁?便狠狠心道,“不管怎么样,都是二姐自己要的,又能怪谁?”

那顾玉桐听了一愣,知道文竹误会了,忙解释,“你二姐没怎么样,只是……只是世子爷不喜,所以嫁过来便一直住在后花园的偏院里,虽然不缺吃食,世子爷却从来没有过去探望……”这是被软禁了,不得世子喜欢,又不能出门,就算做了侧妃,又还有什么乐趣?

文竹叹了口气,“回头我让二伯母送些佛经过去。”这是劝她向佛,可是她才十七岁,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从此伴着青灯古佛,她愿意么?

想起庄家三个姐妹,文慧远嫁,文淑进了王府,再不能出门半步,自己在段家虽是举步为艰,却比她们要好太多,她不能要求太多了。

转眼又看到顾玉桐的担心,忙道,“姐姐放心,这是二姐自己要的日子,我也不会多话的!”说着文竹叹了口气。

顾玉桐摇了摇头,“我才不担心,这事儿早晚要传出去的,谁传还不是一样!”

话题太过沉重,二人一时都闷了下来,顾玉桐是个会说话的,见气氛不好,便又说起小郡主来,“……驸马是庚子年的状元,姓洪,名景钧。如今为大理寺少卿……”

庚子年,便是宣德二十二年,文竹心中一动,她想起一个人来,不由脱口问道,“他与景王世子有什么纠葛?”

顾玉桐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与景王世子不睦?”随即又自答道,“看样子段大人对你不错,什么都跟你说?”

文竹一愣,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说的,他并没跟我说过什么!”

顾玉桐失笑,“怕什么?世子爷也常跟我说一些朝中之事,咱们又不是那无知妇人!”

有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会惹出事端,顾玉桐便以为文竹是小心过头,也不在意,却说起那驸马爷来,“据说进宫面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冲撞了景王世子。虽当时被圣上压了下来,但事后景王世子却不依不饶,听说游街的那日,还差点儿被撞下马来……”

原来是这样,那一日自己跟文慧在马车里瞧了个清楚。如今找了这样一个岳家,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吧?想起那浓眉大眼的状元郎,文竹有几分好感,“似乎是不错的人,只盼着以后能对郡主好也就是了!”

本朝规矩,驸马的职位不能过高,至于封阁拜相,更是不能,因而凡中了一甲之人,没几个愿意的。这洪景钧想来也是走投无路了,虽然是个落魄的世子,但被盯上了,也是无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与一展宏图相比,性命却是更加重要一些。

顾玉桐叹了口气,以为是段明熙说给文竹听的,便不疑有他,“世子爷和段大人都是见过此人的,虽说有些好面子,为人却是极好的!有岳家在,那景王世子也不敢擅动!”

那边小郡主也说起来,“那景王世子欺人太盛,要知道,当年在我们王府,就是他跟王辛儿联手陷害了齐姐姐……”

文竹不由大惊,看着顾玉桐并无异色的脸,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那边梅婉儿恨恨的道,“真的是他!”

顾玉桐拉了文竹凑过来,“没错,以前只是怀疑,上回他跟世子爷喝酒喝醉了,说什么便宜了太子,再后来,我便将那回掉下的玉佩拿给世子爷,只说是他喝多了掉下的,谁知他只看了一眼便道,‘怎么会在这里?’”

文竹不由有着急,她不担心那个景王世子,他再有胆色,如今这时候,也不敢打齐子琼的主意了。她担心的是梅婉儿,身边有王辛儿这样一个人,怎么能睡得稳?

“梅姐姐,那你怎么办?”一着急,便将以往的称呼叫了出来,文竹愣,连忙掩了嘴,脸上一红。

梅婉儿却拍了拍她的手,“无妨,知道你关心我,我自有主张。”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算起来也有一刻钟了。

有小侍女急步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不好了,娘娘快过去看看吧!”

这是怎么了?王府的侍女都是谦卑有礼,不管什么要紧的事情,宫中的姑姑们都教导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这个小侍女连声音里都带着害怕,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众人看向梅婉儿,梅婉儿却是微微一笑,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亮了亮,不慌不忙的冲着几人道,“咱们去看场好戏!”

几人走到丽景阁前,就听到屋中有侍女们着急的喊声,和王辛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文竹不明所以的与顾玉桐对视了一眼,显然顾玉桐也带了惊奇。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殿内走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不紧不慢的冲着小郡主行了一礼,这才对着梅婉儿道,“婉儿,去请个大夫人吧,看来是保不住了!”

“齐姐姐!”小郡主一步窜了出去,重逢的喜悦将殿内的哭喊声冲散。

文竹惊讶的看着齐子琼,依然是如玉般莹润的脸,如一朵玉兰花,经历过风雨依然屹立不倒,反而开得更为娇艳。

第二百一十二章 秘辛

坐在丽景阁的花厅里,文竹只觉得遍体生寒。

偏殿里传来王辛儿一阵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阮瑶珠愣愣的坐在那里,神色戚戚,魂不守舍,全然没有刚刚的得意与张扬。

半晌过后,那哭喊声渐渐小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御医从偏殿里走出来,“娘娘,胎位本来就不算稳当,这一跤摔下来,自然保不住,请娘娘节哀!老朽已经给贵人扎了针,过一会就能睡着了,如今再开个方子,吃上十日,可保周全。”

自有侍女带了老御医去别处写方子,几人便都站了起来。

齐子琼与梅婉儿交换了一个眼色,齐子琼冷冷的对一旁发愣的阮瑶珠道,“妹妹在这儿等着吧,想来她也不想见你!”

不待阮瑶珠回过神来,便与梅婉儿一同进了偏殿。

小郡主见了也要跟过去,却被顾玉桐一把拉住,“未出嫁的女儿家,不能见这个!”又转过来对文竹道,“咱们陪着郡主,就别进去了,娘娘刚受了惊讶,又失了孩子,这会子正是伤心的时候。”

文竹感激的看了顾玉桐一眼,她是怕自己被吓到。

刚进来的时候,听着王辛儿的哭声,她的确是被吓到了,过了好一会才好些。没有想到,梅婉儿和齐子琼竟然联手了,想到四殿下和太子之间不可能解开的结,不由心下叹息,除掉了共同的敌人,那么下一步怎么办?

再看阮瑶珠那呆呆的模样,这是被吓傻了吧?文竹完全猜得到,梅婉儿借故离开,齐子琼装病,另外两个人一个高傲,一个得意,定然会有摩擦,那么梅婉儿是不是算准了王辛儿有了身孕?但听刚刚的对话,似乎梅婉儿并不知道此事。

文竹不敢往下想,她只知道,刚刚那个得意与张扬的阮瑶珠已经如昙花般凋落了;而王辛儿这一年养成的跋扈性子恐怕也是梅婉儿有意为之。

可是,梅婉儿也没有错,若不是王辛儿自己与阮瑶珠起冲突,又怎么会这样,若是她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忍让一回也不会是这个下场。但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可会这样的跋扈?

皇家的争斗果然惨烈,这还只是内院的争斗,朝堂之上,更是不可想象。

看着文竹有些发白的脸色,顾玉桐让侍女带着一脸倦意的小郡主去别处歇息,过来坐在了文竹的身边,“没事的,大夫说了,本来就是胎位不稳!”

这话应该是安慰阮瑶珠的,怎么安慰起自己来了,文竹抬起头,对上顾玉桐已经变得圆润的脸颊上那闪亮的眸子,不由失笑,“我没事。”

一块硬硬的物事蹭了一下自己的腰,文竹低头看去,那是一只上好的羊脂玉佩,透出莹润的光泽,玉上雕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歪着头,好似在回首一般。

文竹不由惊讶,“这玉佩?”

拿起腰间坠着的玉佩,顾玉桐脸色一红,“这是世子送的,说是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曾经流落于民间,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自成了亲就给了我,让我天天都挂着!”

世子的母亲?安王妃?怎么可能,文竹脸上露了诧异之色,顾玉桐见了忙凑过来在文竹耳边嘀咕了两句。

文竹心下不由一热,原来自己竟误会了他这么久。

因着王辛儿小产,阮瑶珠吓的整个人都呆掉了,而文竹等人自然不好再呆下去,连午饭都没用就告辞了。

“真是对不住,连顿饭都没吃上!”梅婉儿很客气,但脸上却露出掩不住的喜色,在自己人面前,她不再掩饰。忍了半年多,终于把王辛儿扳倒了,吃了这次的亏,王辛儿元气大伤,几年之内都没有力气与她相斗。

齐子琼没有离开,而是与阮瑶珠一起留下了,祸虽是阮瑶珠闯下的,但她作为太子妃,有管教不当之责,宁愿自损也不能让阮瑶珠再这样张扬下去,她不过就是表面孱弱些罢了,内心却十分强大。

文竹这样想着,叹了口气,与众人告别之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行出一不过几步,就见几匹快马奔驰而来,擦着马车往王府而去。董妈妈坐在车夫的旁边,见了不由道,“是二爷!”

文竹连忙撩起帘子来看,果然是段明熙,只看了一眼背影文竹就认了出来。她脸上带笑,吩咐下去,“回去,咱们等二爷一起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段明熙便出了王府,见到董妈妈站在那里,不由一愣,上前相问。在得知文竹在等自己时,他嘴角轻轻翘了翘,便到了马车的窗前,“咱们走吧!”

转而又想起什么,便又回王府叫了个机灵小厮,“把马送回段家!”小厮应了,牵了马就走。

段明熙又吩咐董妈妈,“妈妈再雇一辆车来,带着丫鬟回府,我带二奶奶去办事!”

眼看着中午了,董妈妈有些担心,“二爷,奶奶身子不好,眼看到了饭时……”

段明熙只道,“妈妈放心!”

待董妈妈雇了车来,水兰和玉竹便下了马车,幽怨的看了一眼段明熙,玉竹才不情愿的上了雇来的平顶小油车上。

就如前些日子的回门一样,段明熙坐到了文竹的身边,马车悠悠向前。

“二爷要带着我办什么事去?”看着段明熙面无表情,文竹心下忐忑,刚刚出了那事,四殿下很快就赶了回来,也不知道梅婉儿会不会吃亏?如今段明熙带着自己也不回家,还遣走了丫鬟和董妈妈,到底是要做什么?

段明熙吱唔了一声,方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文竹只觉得腹中饥饿,这会子应该刚过午时,最近她的食欲极好,不到饭点就饿了,好在家中常备些点心,随时可以吃得上,只是今儿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吃的,马车里空空如也。

正在想着要不要再问一句,马车停在下了,马车掀起,段明熙扶了文竹下来,这才发现,这个是个停马车的小院子,而院子里飘着各种菜肴的香气,让文竹不由咽了口水。

段明熙似乎听到了,瞥过来一眼,文竹大窘,她也是祖母教导出来的大家女儿,何曾这样嘴馋过?

“二爷,这是哪儿?”文竹有些脸红的转移段明熙的注意力。

段明熙抬脚往院外走去,嘴里轻道,“吉祥楼!”

这就是京中有名的饭庄吉祥楼?文竹大惊。

直到与段明熙相对而坐,又见到那有名的糟鸭子,文竹才放下心来,他们果然是来吃饭的。

“你上回说这里的糟鸭子有名,今儿有空,就带你过来了!”段明熙难得多说了几句,心中却想着世子爷一早说过的话,“四殿下那是逗你呢,你看看你,从成亲就见天儿不见人影,整日的绷着脸不说话,谁敢理你!”

文竹听了心中一暖,笑道,“今儿我才知道,原来这糟鸭子竟不是一整只鸭子。”看着桌上那糟鸭舌、糟鸭胗、糟鸭爪、糟鸭翅、糟鸭片,文竹像孩子一般的傻笑,今儿解开了那个误会,比吃什么都让她高兴。

她不由轻轻抬头,对上段明熙漆黑的眸子,有些拘谨的道,“二爷,文竹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夫妻二人,还说这样的客气话,段明熙的心中有些愧疚,是不是平日自己脸色太过冰冷,所以才这样小心的说话?

毕竟这关系到皇家的秘辛,但不跟段明熙求证一下,文竹实在是不甘心,她有些拘谨的道,“世子爷不是安王妃亲生的?”

段明熙一愣,却是点了点头,“安王妃没生过孩子!”

文竹心中震惊不已,连小郡主也不是亲生?可是从没有听说安王有其它妾室生过孩子?难道是留子去母?

“这是皇家秘辛,此事不要外传!”段明熙看着文竹有些震惊的脸色,便轻声嘱咐。

文竹应了,却再也没有胃口,段明熙却以为文竹是不爱吃,便安慰道,“可是不合胃口?下回我带你去城南吃富贵楼的八宝鸭子,比这个要好吃的多!”

听着段明熙轻轻柔柔的话,文竹又有些恍然,那是皇家的事情,今儿这事已经让她明白了皇家斗争的惨烈,还有什么秘辛也不会让她太震惊了,何必为别人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呢?

文竹挟起一片鸭肉放进嘴里,只觉得香嫩可口,便道,“这个就很好吃,我在家乡的时候,吃过家里做的糟鸭子,却是一整只鸭子蒸制的,没有这个味道好!”

看着文竹吃的心满意足,段明熙的脸上露出几分恍惚,他想起那个灯会的夜晚,自己陪着白少景去赴会,不想却见到了那块玉佩,若不是眼前这个女子,自己或者不能与安王世子这样快的建立起信任。

那个蒙了黑沙的骄傲女子,逐渐跟眼前这个贪吃的小姑娘合为一体,段明熙无限满足。

二人用过饭,便又上了马车,出了吉祥楼,文竹便撩起帘子来看,没有了玉竹这个监军,文竹看的极为高兴。

一个女子的哭声吸引了文竹的视线,只见吉祥楼的门前,一个瘸了腿的壮汉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往吉祥楼里走。

那女人哭喊着,“求求你了,别卖我!”

衣着破旧的小女孩儿扎着简单的羊角辫拉着那女人往外拉,嘴中不住的喊着,“爹爹你不要卖娘,要卖卖我好了!”

壮汉一脚将那小女孩踢的摔倒在地上,又使劲拉了女人往吉祥楼的侧门走去。

众人围了上来,对着那壮汉指指点点,那壮汉理直气壮的道,“这是我家里的,以前也是做丫头的,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文竹气的捏紧了拳头,段明熙却有些犹豫,“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大顺朝的例律,这壮汉是有权卖这女子的。

那女子趁那壮汉解释的功夫,猛的挣脱了,拉着小女孩就跑,壮汉一瘸一拐的追着,嘴中骂道,“你个jian货,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跑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那女子听了痛哭一声,转身走了回来,到壮汉的面前,“扑通”跪了下来,“当家的,我帮佣赚的银子足够你跟妞妞吃用的,你别卖我……”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在那女一扬头的瞬间,文竹看到了她的样貌,不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冬桃?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过得很好么?

第二百一十三章 欺凌

京城吉祥楼的门前,壮汉得意的踹了冬桃一脚,大声骂道,“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爷没银子花了,让那个姓崔的给爷送银子来,不然就把你给卖了!”

冬桃摔倒在地上,脸色灰白,她一把将小女孩拉过来,紧紧的抱着,低声在小女孩的耳边说了什么。

那小女孩大惊,大叫出了声,“不!”而后也跪到了冬桃的面前,“娘,你就去找找那个崔二爷,让他行行好,给爹送些钱来,爹就不卖你了!”

冬桃抬起脸,已是满脸泪痕,郑重的摇了摇头,“崔二爷已经送了这么多银子来,你爹的病也好了,娘不好再去求人家,你乖乖的,娘以后若是有机会,还会回来看你的……”

那壮汉听了这话大怒,“怎么?你宁愿让我卖了也不去找崔二爷?哼!可是那崔二爷玩腻了,不再搭理你?”

冬桃大惊,一改刚刚的凄容,冷冷的道,“当家的,你卖我可以,但你不能往别人身上泼污水,那六小姐不过是因我伺候过去世的大小姐,这才派了崔二爷给送了银子。若不是他几次三番送了钱来,你的病也不可能治好,如今你的病好了,怎能再去伸手讨要,我虽是个当丫头的,也知道知恩图报……”

话还没说完,那壮汉已是怒极,一巴掌煽过去,冬桃的脸上便出现了五个指头印,“你行啊!敢教训我来了?若不是爷当初买了你,说不得就被卖青楼去了!”

说着又拉着冬桃往吉祥楼走去,冬桃竟不抗拒,随着那壮汉往前走去,只有小女孩哭喊着,一声声的“娘”叫得让人心中发酸。

坐在马车里,文竹已是泪流满面,拳头却攥的紧紧的,陶氏竟然让人把冬桃卖到青楼去?她想求段明熙放她下去,一扭头,才发现段明熙已经不在马车上。

壮汉还在拉扯,将那小女孩一脚踢到了一边,“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事!”

一块闪亮的银子滚落在壮汉的脚边,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不由一愣,“卖给我吧,这是五两银子!”在人市上,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也不过是三两银子,像这种嫁了人的媳妇子,二两银子顶天了,五两真是不少。

那壮汉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紫云衫的富家少爷站在自己的面前,那腰间挂着的青玉司南佩闪着温润的光泽,壮汉心中有数,这玉佩值不少钱,便嘴角一撇,“这个女人是我当年用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就这点子钱,还敢跟我买人?”

冬桃听了一愣,刚想说当年买自己没花钱,但见段明熙一脸的冰冷,拿不准这位少爷到底要买自己做什么,又怕害了妞妞,只觉得心生寒意,便不敢开口。

段明熙眼光一滞,没有想到那壮汉这样油滑,便又掏出一块银子丢到了地上,“再加五两,这个小丫头我也要了!”

那壮汉一愣,“哼!你倒想的美,这小丫头没有二十两银子,我不卖!”

二十两银子?在吉祥楼置上一桌中等席面也花不了二十两银子,因着十数年前的建业之乱,物价高涨,这几年被朝廷平抑了下来,二十两银子是很多穷人家一年的花销。

段明熙虽然很想帮文竹办成此事,但又不愿意被人胁迫,很多事情不一定要走明面,大不了回头私下里找他,当前这么多人,自己想吓唬他也不方便。于是给车夫使了个眼色,转身往马车走去。

车夫连忙将那十两银子捡起来跟在了段明熙身后,还回头看了看壮汉,露出鄙夷的笑容,真是个傻子,这女人卖到吉祥楼也不过就是二两银子,那小丫头又不是长得多好看,能卖到三两银不错了,二爷给了十两,竟然不卖。二爷可不是那任人拿捏的主,要不是二奶奶心善,才不愿意管这档子破事儿。

那壮汉看段明熙离去,不由着急起来,他看段明熙穿得像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便想多讹些银子,并没有想到段明熙价都不还,直接走了。

“这位爷,价钱好商量!”他开口相留,又回头抓了冬桃的头发,“你个jian货!要不是你,这位爷怎么会拔腿就走?”说着一巴掌煽了过去,冬桃的右脸上又多了个掌印,她却只是哭,并不开口。

段明熙眉头一皱,当着他的面就打人,是打给他看的吗?他猛过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戾色,见那壮汉还要再打,便抬起了手,将车夫刚塞给他的五两银子捏在手中,稳稳的砸了过去。

“哎哟!”壮汉正抬起手要打冬桃,却被小小的银子砸到了壮汉的胸口,冷不防就向后倒去,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众人哄笑起来,吉祥楼的掌柜此时也走了出来,那小伙计早想把那壮汉撵走,见段明熙出来这才去找了掌柜的。

“我再说一次,十两银子,两个人!”段明熙冷冷的看着,那壮汉捂着胸口,傻愣在那里,他不敢相信,不过是一块小小的银子,自己就怎么吃不住力倒下了?

他没有时间去想便对上了段明熙的眼睛,不由吓了一跳,连忙点着头道,“好!好!”

吉祥楼的掌柜极有眼色的出面做了保要,要陪着段明熙去衙门。

段明熙也不客气,回头跟车夫说了,先把文竹送回家,这才跟着吉祥楼的掌柜去衙门办手续,那壮汉跟在后头,看着冬桃紧紧的拉着妞妞,又抬起手来,却看了段明熙的背景一眼,最终把手臂放了下去。

众人一哄而散,文竹看着车帘外冬桃有些呆滞的目光,心疼不已,如今她还不能把人带走,得段明熙办完手续才能带回来,那壮汉显然是个无赖,早些办完也免得出岔子。

当晚,她便让琉璃将冬桃和那小丫头梳洗安置,却没有让人过来见她。琉璃看着小丫鬟和冬桃小心翼翼的吃饭,不由心酸起来,将文竹的身份告知,冬桃眼框含泪,却不再说话,她想起了大小姐。

隔日,段明熙出了门,青杏进了院子,文竹板起脸来。

青杏刚从庄子上回来没几天,只等着崔管事回来再来禀事儿。突然间被叫进府来,青杏不知所以,但见文竹一改往日的温和,忙低了头跪下。

“奶奶,奴婢是从小儿伺候您的,奴婢的性子您知道,做事毛燥,若不是奶奶怜惜,早就不知道被打发到哪儿去了,又怎么能嫁给崔二哥?若是奴婢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您骂也好打也好,奴婢都认,可是你得让奴婢知道自个儿错在哪儿不是。”

文竹心下叹息,是自己太着急了,便道,“你还记得我那年让崔管事帮我看顾的冬桃?”

青杏一愣,脸上露出明了的神色,方道,“奶奶的事情,奴婢怎么敢怠慢。”

说着便将以往的事情道了出来,“那时她虽穷,那男人还算怜惜她,虽对她不算好,也不曾打骂,因是庄二少爷差了人把她送出府去,但她是奴籍,又无亲戚,是下面办差的人将她嫁给了这个男人。可是这男人是个瘸子,又无一技之长,便是冬桃去给人做帮佣和浆洗赚些钱来养活他和那个女娃。崔二哥找到她时倒也还好,只是之后那男人又病倒了,崔二哥便时不时的送些银子过去,给那男人买药。崔二哥的意思是,等给她男人身子好了,就给安排个活计,她却担心给奶奶添麻烦,给推了,只说她做些浆洗的活免家里的嚼用。”

那时自己是未出嫁的小姐,又寄居在庄府,冬桃竟是为自己考虑,也怕让陶氏知道了,自己难堪,恐怕不止冬桃,崔管事也是这样想的吧?文竹想着脸色便缓和起来,便冲青杏招了招手。

青杏知道这是文竹让自己过去,便起身过去坐到了文竹身前的小杌子上。

然后又抬起头继续道,“崔二哥无法,便每个月都差人去给她送些粮食,隔一个月再送二两银子过去。那时候他当家的还卧病在床,这些银子花不完的恐怕都是她收着的。前些日子奶奶出嫁,崔二哥忙着您的事儿,她家的妞妞突然跑过来,说她爹的病好了,让崔二哥不要再送东西过去了,说完就跑了,连给她的糖也不接……”

看样子,是那男人病好了,又发现冬桃藏了银子,便拿了去花,冬桃知道这男人的习性,就怕讹上崔管事,这才让妞妞过来报信,只是没想到那男人竟然逼着她去找崔管事要钱!真是个无赖!

“……崔二哥虽然奇怪,但那时候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便没有多想,只是想着等忙完了再去看她,谁知道,您一嫁过来,便要开始整理您的嫁妆,跟他大哥去了庄子里见庄头,巡视佃户,我前几日先从庄子上回来,便去找她,却听说她因着交不起房租被撵出来了,可是崔二哥不在,我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着。是奴婢没用,没能看顾好人……”

竟然把那银子花的连房租都交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原是我误会你了!”文竹拉过青杏的手,又简单的说了说昨儿个在街上碰到冬桃的事。

青杏先是脸一红,“奶奶别这样说,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没有跟您回禀!”待到听了青杏在街上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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