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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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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妆可不是小事,陶氏既是官太太,又是汤氏的长辈,给少了是说不过去的,给多了她也心疼,若不是要紧的人家,她才不会淌这一趟混水。

“此事不急,如今二月还没过完,我那小妹还未至京城,明儿个我先去打听打听再说,这一应琐事,我们也不懂,都是男家帮衬的……”汤氏说着又那将鸭肉往一旁拨了一拨,轻轻的撂了筷子。

待到晚间,文竹想了半晌,才叫了众丫鬟过来,嘱咐了一番,只说,此处不比家里,凡事要注意一些,莫要与其它的家人起了什么冲突,如果有什么委屈,当时忍下便是,待回头禀了自己再做处置。话虽如此说,但文竹也表明了,若是真有人欺负,也不要一味的忍让。

交待完了,众人退下,又留了水莲在身边,“闲来无事,我也不派你的差事,你只管出去跟那些小丫头们交好,银钱从你琉璃姐姐那儿领便是,她那儿还有从老家带过来的糖豆儿。只记得一点,无论什么消息,都一一禀了来。”

她不能两一摸黑,除了报仇,还要防着陶氏给自己乱找人家,还有文淑,明显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前世仗着自己是长姐,有父亲护着,又多忍让于她,这才相安无事。如今形势不同,若她想欺负自己,实在是太容易。

第二日一早,就有二个小丫鬟进了客院的门,汤氏见了便召了文慧文竹过来,“这是你们二伯母送的,说是京中规矩多,人杂事多,派个小丫鬟来,若有什么不明白的,皆可问她们。你们俩看看,选一个带过去。”

京中规矩多,汤氏虽未进过京,但其父辈做过京官,经常说起,也是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陶氏这是为她们好,也是为庄家好,毕竟,不管到了哪里,文慧文竹都是庄家的人,丢的也是庄家的颜面。

看在文慧眼里,却是有些不岔,明显是看自己是乡下来的,怕自己失了分寸,如此便想着,就算是人领了回去,也要好好折腾。

文竹却是另做它想,有了这两个小跟班,自己和文慧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或是做了什么事情,便自有人报到陶氏那里,以后要给自己和文慧找什么样的人家,或是有了什么对她不利的地方,很容易就被她知晓。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带了几分防备。

仔细看那两个小丫鬟,一样的衣裙,一样的梳妆。文竹便道,“姐姐先挑吧”

文慧也不客气,看着矮一点的那个似乎更老实一些,便指了指,“我就要她了”那小丫鬟听了低眉顺眼的福了一礼,算是认主了。

另一个小丫鬟却是略苦了脸,冲着文竹也福了一礼,两人便一同退了下去。文竹看看今日文慧的装扮,粉色底镶金边撒花缎面的对襟褂子,葱黄折枝花的马面裙,头上是一支赤金嵌翡翠滴珠的步摇,一对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在耳边上闪闪亮亮的。比之自己青衣素裙,又只戴了羊脂玉莲花簪子,自然是差了许多。

今日陶氏有事出门,汤氏也要休整一天,既然不用见人,又何必穿的这样张扬。文竹却是微微一笑,越是这样把喜怒都露在脸上的的,越好把控,比那看似老实的,不知省了多少心,看了一眼文慧,文慧却是不觉。只呆呆的看着窗外出了神。

窗外,天色极好,昨儿个雨已经停了,今日却才正式放晴,和煦的春风拂面,吹的人不由心动。彭城庄家那几树桃花定然就要绽放,静湖边也有几株桃杏,但京城的天气比彭城要冷一些,最多也就是有花苞了,这样的天气去游静湖却是极好的。

“今儿个天气好,这些日子,你们姐妹也是闷了,便自去园子里逛逛,咱们在此处还要住上一段时日,毕竟不是自家,凡事小心些。”汤氏嘱咐完便将二人送了出去。

文慧是极高兴的,她在彭城之时便已听说,二伯家的园子里有个大大的池子,因这地势较低,北面又是座小山,基本见不着风浪,因此名曰静湖,这池子比那荷香池要漂亮的多,且装饰雅致。自昨日进了院子便惦记着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便也不管文竹愿不愿意,拉了文竹便走。

有下人引着,不多时便出了客院,来到了那片小树林,文竹脚下一顿,看着那地上湿润的泥土,心中不由一阵酸楚,自己就是死在了这里。

看着自家小姐脸色有异,倒把琉璃吓了一跳,文竹轻轻扶住琉璃,“我没事,走吧。”

眼看着文慧已经走在了前面,文竹敛了心神几步走上前去,这不过几十丈的树木,文竹却觉得走了许久,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好容易看到了湖边,文竹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想不到,在那湖上的小竹桥上,看到一个身姿袅袅的人影,她身材高挑,清丽脱俗,若不是那又眼又亮的眼睛射出高傲的眼神,定然让文竹报以微笑。

但此时,最看不下去的却是文慧。

第一百零一章 相逢

狭路相逢,未必勇者可胜。

文慧看着文淑一脸的傲气,不由心下恼怒,她自小便以庄家长房嫡女自居,文淑再比她大,也是二房的人,如此轻看自己,怎么忍下这口气?偏她又不是个聪明的。如此便迎上前去,略带了不悦的道,“二姐姐起的好早,妹妹初来乍道,不若姐姐陪妹妹逛逛这园子?”

明里暗里,这是指出文淑没有尽到地主之宜,也没有长姐风范。文淑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听到文慧的话才转过脸来,却依然是冷冷的,“不早了,若是任姑姑在,说不得要挨罚了”说着手中的帕子一抖,转身走下了竹桥,正对上文慧。

文淑比文慧不过大上一岁,但身量却是高了半头,如今对上,让文慧只得仰着头看她,不由极是恼怒,“妹妹不知道任姑姑是谁,姐姐不用在这儿吓唬妹妹。”

跟上来的文竹却清楚的很,文淑希望自己嫁到皇亲贵族之家,陶氏又何尝不希望,这任姑姑便是从宫中退下的女官中请来的教养妈妈,与一般的教养妈妈不同的是,所教的规矩以宫中为多,比一般的礼节严苛的多。

文淑轻蔑的一笑,“连姑姑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怨不得别人总说是乡下来的。”

文慧气极,却又不能反驳,只是恨恨的瞪着文淑,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跟在她身后的青桔唯恐她失了分寸,着急的上前拉了拉文慧的衣袖,文慧猛的一挣,回头又瞪了一眼青桔,青桔忙退了一步,转身求助的看向文竹。

哎,这两个炮仗,一见面准不安生,只是文淑整日里是在世家小姐里厮混的人物,文慧如何是她的对手。文淑就是这样,只要是对她没有什么益处的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与陶氏的不同之处在于,陶氏对有钱的人还会笼络一二,而她,除了是那有身份有权势的,有钱的,她见的多了,在那些小姐圈子里,商贾的女儿,哪怕是再有钱,她们也是瞧不上的。

但文淑的话却是连自家和汤氏也骂了进去,说不得让文竹也想说上几句,“是了,二姐姐说的是,我们都是乡下来的,既不懂规矩,也懒的学,自然也不指望着攀附什么贵人。”

说到这儿,文竹微微一笑,抬眼看了看气的鼓鼓的文慧,这才继续说道,“我们比不得姐姐,有宫中的姑姑来教,说不定哪日便做了什么贵妃、王妃的,哪怕是个世子妃呢,我们就等着姐姐到了那日别忘了妹妹们才好”

“你”文淑刚刚轻蔑的神情退了下去,只剩下愤怒,她看着文竹粉嫩白净的小脸,只觉得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这是文淑心中最让她难过的事情,那一年,安王世子来家中作客,自己在席间作了一舞,好不容易得了世子的青眼,却不想,待到游湖之时,世子竟让那个扫把星的一曲琴声引去。不但如此,还在之后,要娶之做侧妃,虽然那扫把星当夜就失足落水而死,但自己却依然没有踏进安王府的大门。

从那之后,自己在京中的名声就落了不少,连着在小姐的圈子里也不好混了,那些与自己交好的贵族小姐,不过是指望着自己能进王府,连带着以后才好办事,如今看着自己这般,也多少有所疏远。若不是那扫把星,若不是自己想谋一个世子妃的位子,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她已经及笄,却是高不成低不就,一般的官家她看不上,皇家贵族又看不上她,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怎么能不苦。

这下被文竹几句话给揭了短,自然恼怒异常,当即便要发作,上前伸出手来,冲着文竹粉嫩白净的小脸就要挥过去。

这个文淑,二年不见,脾气竟然坏成这样,自己可不能让她如愿,文竹想着便退了一步道,抬眼看到一个人,不由心中暗喜,“二姐姐,你看那边那个人是谁?”

一个穿着一般,却气度不凡,看着不似一般下人的女子走了过来,她长相平平,但走路的姿势端庄大方,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那人走上前来,看着文淑举起的手掌,面色不变的道,“二小姐,奴婢跟您说过,喜怒不能太过,就算是教训下人,也不能亲自动手,您忘记了么?”

果然不出文竹所料,庄家是见不到如此规矩,却又极有气质的下人,这便是文淑口的的任姑姑了。

文淑狠狠的瞪了一眼文竹,却是敛了怒气,放了手臂,规矩的给任姑姑行了一礼。任姑姑是教养妈妈,又是宫里出来的,庄家一向待她客气,文淑也只能执弟子礼。

转头又看了看文竹和文慧,任姑姑的话却让二人吓了一跳,“你二人就是四小姐和六小姐了吧?奴婢是庄家的教养妈妈,大夫人今儿个早上跟我提起,日后你二人也是要跟奴婢学规矩的。既是如此,奴婢把话说在前头,这宫中的规矩大,一个不小心就是丢命的事情,虽然你们今生未必能进宫,但奴婢却会将你们作一般的宫女来教,你们心里有个数便是了。我姓任,你们叫我任姑姑便是了。”

文竹与文慧对视一眼,都是面色凝重,却是福了一礼,口中称道,“任姑姑。”

任姑姑对此很满意,又警示的看了一眼文淑,这才转身离去,文淑回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急忙跟上。

经此一事,文慧游湖的兴致大减,便自行回去。文竹却是缓步往湖边行去,她在哪里落水的呢?是被掐死丢到湖里去的吧?

静湖波光粼粼,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明亮,湖下的鱼儿不知躲到了哪里,只看到一片绿盈盈的水草。以往,自己最喜欢的便是如刚刚的文淑一般,在湖上发呆,看天,看水,看鱼,看那摸不到的东西,想着自己看不清的人生。

不觉走到了菊院的边上,看那一片翠竹,郁郁葱葱,看的文竹不觉带了些伤感,却听到一个细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六小姐,那是大小姐生前的住处,您就别过去了。”

转过头来,白姨娘苍老的脸庞出现在文竹的眼前。

她老了,这是文竺第一个感觉,以往的白姨娘虽然长的一般,却是从小服侍父亲的,情份与其它人自不一般。她虽然在陶氏手里很是老实,却因着父亲相护,也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竟让她急速的苍老下去,竟然两鬓都生了白发?

以往白姨娘也曾维护过自己,为自己说过几句好话,她的语气也带了几分温柔,“姨娘这是从何处而来?文竹以往倒是跟大表姐住过一阵子,听说她没了,也很伤心,如今想来看看,也算是与她相交一场。”

抬眼对上白姨娘的眼睛,白姨娘却低下头去,“六小姐说的是,只是这大小姐没了有一年多,这个院子一直无人打扫,怕脏了小姐的衣裳。”说着白姨娘又退了一步,“奴婢是替大夫人办事来着,听说二小姐在这边,所以过来找一找。”

“二小姐跟任姑姑走了,姨娘放心,我只这边走走,并不进去坐的。”

白姨娘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只是她走了远了才又回头看了一眼文竹,眼里带了一丝不易查觉的惊慌。

文竹想了想,并未进院子,此时正是白天,人多嘴杂,自己行事更要小心才是,便只在院外走了走。

看着满是灰尘的石桌石凳,文竹轻轻叹了口气,那石凳上的古琴已经不在,也不知是被陶氏卖了,还是被谁收了去,此时空荡荡的,只有几片掉落的竹叶,被风吹到了石凳之上,却也是泛了昏黄之色。这片竹子是建的时候就设下的,但石桌石凳却是父亲为自己所造,二年未见,也不知道父亲如何了,但既然新添了两个姨娘,想来他过的也不会太坏。

晚上的时候,文竹终于见到了庄崇礼,一样的白面长须,一样的酸腐与傲气,只是更加荣光焕发,不知道是不是仕途很顺,看他的心情极好。

见到文慧,庄崇礼很是夸赞了一番,他与大哥关系很好,又交待陶氏要好生照顾。

在见到文竹时,本来漫不经心的庄崇礼却是愣了一愣,这番做派,这双美目,与自家的大女儿文竺实在是颇有相似。他抬了抬手让文竹近前,文竹便听话的向前一步,却不敢抬头。

她有意的,舍了自己的低调,按以往的做派和行事表演了一番,想认却不能认,她的心中悲哀莫名。

庄崇礼果然被她打动,他仔细的端详着文竹,却发现,这个侄女儿却与自家的大女儿长的并不算相像,只好摸了摸文竺的头道,“你这孩子,真像我家的文丹啊”

一句话,让文竹眼中含了泪,却是生生的又忍了回去,她不敢抬眼,只怕是一抬眼,便会有泪落下来。文丹,是文竺改名之前的名字,这是父亲和死去的母亲一同起的名字,丹鸟,也是凤凰,他们希望自己如凤凰一般的吉祥如意。

文竹并没有发现,她的行为不但打动了庄崇礼,更让众人吓了一跳,难道大小姐又回来了?最吃惊的莫过于陶氏,连看向文竹的眼神都已经变了,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要将它撕的粉碎。

第一百零二章 奇缘

看着眼前的文竹,陶氏的眼晴渐渐变冷,浑然不觉自己的语气不复刚刚和蔼,“老爷说的是,果然很像”

“二伯父二伯母说的可是、可是大堂姐么?”文竹细声细气的抬起头来,尖尖的下巴,小小嘴巴,让人不由心中生怜。

霎那,连陶氏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刚刚看错了,这个女孩子唯唯诺诺的,跟那个扫把星的清高孤傲简直是不能相比。庄崇礼更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与文慧一同出了院子,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文淑,她冲自己轻蔑的笑笑,好像笑自己没有学像,让庄崇礼失望了。文竹也冲她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孤傲,惹的文淑一愣,转眼文竹已随着文慧走的远了。

是夜,庄崇礼将一封书信仔细的折起,在书架上看了一遍,取出一本杂书,随手放了进去。这才揉了揉太阳穴,缓步出了书房,早有机灵的书童提了灯笼上前带路。

进了主院,陶氏已将洗澡水放好,近一年多以来,庄崇礼极少进陶氏的院子,若不是去哪个姨娘处,便是在书房歇息,因而,在小厮过来送消息的时候,还得了陶氏赏的大封。

梳洗完毕,庄崇礼趴在床上,由着陶氏给自己揉着肩背,低声问道,“四弟妹和两个侄女儿,你是怎么安排的?”

虽然陶氏并不似万姨娘会说话,也不像白姨娘会揉捏,但不得不说,她这个主母做的实在不错,不止是家里的事情管的清楚,官场上的门道也是知道不少。她是前任礼部尚书陶大人的庶女,陶大人虽然已经于数年前没了,但其两个兄长还在朝为官,自不可小窥。

听到这话,陶氏微微一笑,手上的力道也轻了许多,“妾身觉得四弟妹既然是来送嫁的,自然要帮衬一把。这两个侄女么,听说倒不曾许配人家……老爷的意思是?”

庄崇礼身上一轻,心中暗道,还是白姨娘的手劲最合适,嘴上不由出了口,“太轻了,使点劲。”

陶氏一边咬着牙用了吃奶的力气去揉,一边听着庄崇礼的训话,“那嫁的是什么人家?先打听打听,别亏了才是。”

“老爷、老爷放心,四弟妹说是罗家,罗家虽比以前要落没了许多,但也是大家大族。”哼唧哼唧的使着劲,陶氏说起话来也费力。

突然身上一痛,也不知道陶氏按到哪里去了,庄崇礼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别按了,早休息吧。”

陶氏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去收拾,只听到庄崇礼在屏风内嘱咐着,“既然是罗家,那这些事情你便自己看着办就是。两个小姑娘都是一表人才,可以帮着相看一二。但那文竹的亲事,要慎重一些,切莫着急了,老太太嘱咐了,文竹是三房的女儿,不好长扬。”

听了这话,陶氏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又进了屏风,“老爷,那文竹长的不错,又无娘家帮衬,您看若是送于哪个殿下……”

庄崇礼的眉头一皱,“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个侍妾,有何用处?”

“老爷说哪里话,侍妾怎么了,若是那人得登大统,说不得就是贵人妃子,咱们见了也要磕头的。”陶氏的话说庄崇礼有些心动,做侍妾自然不会张扬,就算是罪臣之女又如何?而且他现在正在巴结太子,若是文竹讨了太子的欢喜,自己也升官有望。若哪日太子登了大位,他也是皇亲国戚了。

话虽这样说,但怎么说自己也不过是个二伯父,若是想把此事办成,少不得要想想法子,最好是太子殿下主动来要,这样跟老太太也有个交待,他也不是性急之人,只吩咐陶氏道,“此事先不用着急,若是能攀上罗家,也是件好事情,你好好的帮着弟妹把事情办了。”

庄家的客院里,几盏油灯之下,汤氏轻声唠叨着,今儿报信的人回来,只说人还未到京,只好先等些日子,待人到了再作打算。

“那罗氏是京中第一大家,虽说如今不比从前,但也是大家大族,我那***可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只因我那小叔叔曾在家乡遇着一个过路的客商,那客商被劫匪抢了,身无分文,又惊的大病了一场,是我那小叔叔心善,将人送到医馆,又接到家里养了半月,送了盘缠路费。也不想他家回报,只是做个善事罢了,谁想竟是罗家的人。”

文竹听的有趣,仔细挑了挑渐暗的灯芯,笑嘻嘻的道,“果然是善有善报啊”

“那后来呢,是因为要报恩,才结的亲么?”文慧脸上有些不悦,她想起了自己的事,大老爷庄崇义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一句话便定了自己的终身,也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如今嫡母又被拘,自己能不能另外找人家也不能确定,这事还要看庄崇义的意思。

汤氏却是越说越高兴,她摇了摇头,带了些羡慕的道,“那时其实并不知道他是罗家的人,只知道是个有些身家的商人。我家好逮也是书香传家,并不愿意将女子配于他家。”

“那如何后来又许了他家?”当今世人轻商贾,汤家当年也是有些做官,自然不愿意与商人结亲。

“那人也有趣,隔年带了自家的儿子过来相谢,送的竟不是金银,而是诗书墨砚,那人的儿子见了我那***,一同玩了半日,竟是赖着不走,那商人便问他,‘你可愿娶这妹妹做媳妇啊?’他竟点头,我那***竟也跟着点头。于是那商人便留了一块玉佩,只说十年之后来娶。我那小叔只当成个笑话,没有想到,小妹一及笄,便前来提亲了,这时才知道,竟是京中的第一大世家。”

“说来,我出嫁之时,我那***还不足一岁,上回见着她,已是十三,出落的那个标致。只盼着那人的儿子能够记得当年的情份,好生待我那***。”汤氏说着竟湿了眼眶,她也有二年没有回娘家,如今借着送亲,也能见见娘家人。

取了帕子擦了擦眼框,汤氏这才醒悟,“瞧我,说着说着竟哭了,今儿个把你们叫来不是说这些的,过些日子,定然要去见人,让你们知道知道这京中的事情,也能心中有数。”

接下来,汤氏便把这罗家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罗家的事情说的很琐碎,文竹并没有全都记下,只记得那罗家以前是做车行生意,而后又增加了饭庄酒肆,再后来,这饭庄的生意比车行的生意做的要好,于是,罗家车行便渐渐少了,一说起罗家,便知是那开饭庄的罗家。

罗家虽是家在京城,但族里在京城做官的却不多,最繁盛的时候已经过去,如今的罗家已经贵气大减,特别是景王死后。

文竹在心中算着,以往听杜氏说过,京城罗家与她们江南杜家,是四大家族中并称的两个,那另外两个又是谁呢?也不知道金陵白家是不是算得上?

天色已经很晚,文竹与文慧各自回了卧房。一进门,文竹迎面就碰上一个让她不悦的面孔,不由问道,“怎么是你?芽儿呢?”

今天人一领回来,青杏就一脸的不高兴,陶氏给个丫鬟,说好听的,是怕小姐们初来京城,不懂的事情多,以免失了分寸。说的不好听,便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陶氏看不上,要派个自己人过来管着。文竹问了问,竟然叫杏儿,这更让青杏生气,看着桌上一碗红枣莲子羹,文竹便做主改了名,叫枣儿。

没想到这会子在这儿等她的,就是这个看着很机灵的枣儿,她笑嘻嘻的上前,要帮着文竹换衣裳,“奴婢见芽儿姐姐困了,便让她去睡了,奴婢已经烧好了热水,小姐这就可以梳洗了。”

冲着琉璃使了个眼色,文竹便坐下由着枣儿服侍着换了衣裳,看着喜上眉稍的枣儿,文竹低声道,“你服侍的不错,明个儿起,就跟在我身边吧。”

听了这话,枣儿忙跪下磕头,她一早过来时的确是苦着脸,但后来听说这六小姐打赏起来要比那四小姐大方的多,人也和气,便转忧为喜,自是拿出在陶氏那里的劲头,争着表现起来。倒不想,不过一日的功夫,这六小姐就被自己给打动了,竟是提在身边伺候,此事报到陶氏那里,说不得也要打赏自己的。

“既然如此,你便下去准备一下,跟在我身边,这穿着装扮自不能失了体统,好在你是二伯母调教出来的,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错。”文竹微微一笑,看着枣儿满脸欣喜的退了出去。

铺好床铺的琉璃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文竹的身后,不由一脸担忧,“小姐,这枣儿……”

“琉璃姐姐,回头你悄悄儿的跟大家说,对枣儿,不要太过排挤,她是二夫人的人。”文竹头微微抬起,脸上透出坚毅。

她再也不那个任人拿捏的庄文竺,想在自己身边安排眼线,没有这么容易。宽儿下落不明,冬桃已是沦落到街头,这个枣儿,又会是什么下场?

第一百零三章 祭奠

夜凉如水,今晚是一勾弯月,在渐渐飘过的云层中时隐时现,吴妈妈走过竹院,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吱呀”一声,竹院的院门猛然开了,让吴妈妈惊叫着跳开,她双手合十,不住的祷告,“大小姐,不是奴婢害的您啊,奴婢已经给您烧过纸了,您要找也别找奴婢”

自从那位与大小姐略有相似的六小姐进了府,这竹院便又开始闹鬼。大小姐刚死的时候闹过一阵,去年大夫人找了个道士做法事,好不容易消停了有半年多,这又开始了。最倒霉的莫过于吴妈妈。

她本是大夫人并不看好的一个陪房,但仗着自己的丈夫在府外做事勤快能干,才做了大夫人的管事妈妈,后来却因着被派去伺候大小姐才出的事。

大小姐死的那晚,吴妈妈是最后见到她的,如此差点被赶出了府,还是大夫人觉得自家的丈夫能干,舍不得打发到庄子上,这才将自己留在府里,但却再管不了什么大事,只做些巡视守夜的粗活,顶着管事妈**头衔,做着粗使婆子的事情,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了。

只是,每次走过竹院,自己都是心惊胆战的,恨不得腿上长了翅膀,一下飞过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院门,心中暗自念唠着阿弥陀佛,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一溜烟的跑的没了影。

又是一片乌云飘过,弯月露出明亮的光,照在竹院的门外,一个长相俏丽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她的眼中透出坚毅,神情漠然,仿如天上的月华,清寒孤傲。

今天是枣儿值夜,在屋里点了让人昏睡的香,自己便偷偷溜了出来。每次闹鬼都是枣儿值夜,任陶氏再厉害,也想不到是自己。来了不过三回,终于让自己碰上了,吴妈妈,真是好久不见。

第二天一早,在汤氏和陶氏的叙话中,文竹略带了忐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二伯母,四婶娘,昨天我梦到大堂姐了。我想……我想给她在湖边做个祭奠,还请二位长辈……”

“不行”话还没有说完,陶氏便失了态,这是第一次有除了庄崇礼以外的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个扫把星,她不允许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再影响她的生活,她要让她消失的干净。

文竹害怕的向后缩了一缩,声音里带了哭腔,“二伯母,文竹……文竹只是想让大堂姐安静的去投胎,不要在外面晃荡了……”

这话说的陶氏打了个冷战,最近又出现了闹鬼的事情,看起来要再找个道士来做法事了,只是若是每次做法事都只能管一年,岂不是太费钱了?但再想想,若是每年做一次法事便能保个平安,倒也无不妥,怕的是万一不管用可怎么办?难道真的是像文竹说的那个,那个扫把星还在外面晃荡,不愿意去投胎?

汤氏不知道陶氏为何这样生气,但显然陶氏对这个前任留下来的嫡长女很是不喜,想想也是,以陶氏对这些庶子、庶女的气度,自然也不会真心待这个嫡长女有多好。但文竹是好意,如此迁怒倒让汤氏不高兴了,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文竹不要怕,这才劝道,“文竹却是好意思,她从前与文丹也小住过一阵,处的是极好。既然文丹托梦让她烧些纸钱,断没有不做的道理。我知道你是怕这些小孩子贪玩,万一烧了什么不好,不如嫂嫂来办这个祭奠,我们也都去给文丹烧几张纸钱,你看如何?”

汤氏的一席话倒让陶氏有几分赞同,人多一些就不用怕了,庄崇礼知道了必然赞她贤惠,借此机会再把竹院打扫一番,说不定闹鬼一事便就此过去,自己也不用这样担惊受怕的。

一举多得的事情,陶氏立时转了笑脸,“弟妹说的极是,我就是怕她们小孩子,再弄的走了水什么的就不好了。如此,我便差人去置办一应物事,再请人择了吉日办这个祭奠。”

数日之后,定下了三月十二的祭奠之日,但让文竹惊奇的是,一向不愿管事的白姨娘不仅主动领了这个差事,还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看那烛火纸钱,全都是上好的,连祭奠时供奉的果品都是精挑细选过,又请了陶氏过目,唯恐办的不好。

仔细想来,白姨娘这样做无非就是讨好庄崇礼,但一些细节之事,不止庄崇礼,连陶氏都不愿意过问,文竹想不明白。

因为陶氏等人皆是长辈,所以此次祭奠,是以文竹为主,除了陶氏和汤氏,文淑和文慧也会来观看。文雅倒是不愿意来,她本来胆子就小,这些鬼神之事自然能躲就躲。

提前三日,文竹便开始吃素,陶氏竟然也不嫌烦,准了她的素食。到了三月十二的一早,文竹早早的起了身,通身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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