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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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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的前一日,文竺拜别了祖母以后,又去见了杜氏,杜氏如今已经有七个多月,再有月余就要准备生产,如今已经开始寻稳婆和乳娘,每日里除了吃喝没有别的事情。

文竺的离开还是让她有些难过,但文茂如今在她身边,又马上多了个小娃儿,倒也没有那么难过。只是拉了文竺的手说了好久的话,又修了一封书信给她嫁去京中的好友,让文竺帮着带去,其实不过是帮文竺拉上一分关系罢了。

文竺心中感激,走的时候便将一个雕花的漆红匣子给了金兰,只说是留个念想,让金兰隔日再转交给杜氏。

第九十二章 启程

要想走,三、六、九。二月初六的一早,太阳刚刚露出第一缕晨光,文竺早早的起了身,老太太最近身子不好,经不得伤心,昨日已经拜别了,又与文慧一同听过了庄崇义的训话。今日便是早早启程,只有杜氏前来相送。

穿了半旧的春衫,又梳了个双丫鬟,只捡那素净的绢花戴了,耳上也只是戴了一对成色普通的珍珠坠子,脚穿棉布绣花鞋,文竺便简简单单的出了门。除了老太太给的绣花香囊,文竺只带了贴身的衣物,少许的银子和铜钱。众丫鬟也按其吩咐作了简单的装扮,那金银饰物几乎看不到。

青杏和芽儿贴身伺候着,琉璃则带了小丫鬟们忙中有序的收拾着东西,指挥着婆子们搬抬箱笼。

到了内院门口马车停放的地方,众人看到文慧,却吓了一跳。

文慧穿了一件闪亮的粉色五彩印花缎面对襟褙子,头上梳了个牡丹髻,戴了赤金镶各色宝石的梳蓖,耳朵上是赤金嵌红宝石石榴花耳坠,脸上擦了粉,口上点了胭脂,看起来粉面含羞,虽不是那倾国之貌,但也算是能看了。再看她身后的丫鬟们,也是装扮得宜,这哪里是出远门,便是花朝节出门踏青也不过如此。

见到文竺等人穿的简单素净,文慧不由嘴角一翘,笑的真心,她走上前来,难得的拉了文竺的手,“六妹妹可是将好东西都卖了做盘缠了?”说着便笑了起来,她身后一个新提上来的高个丫鬟上前附和道,“六小姐若是缺银子,不妨跟我家小姐说,我家小姐不会不给的”

众人都了又笑起来,声音还越发的大了,青桔在一旁有些着急,她上前拉了拉文慧,文慧眼睛一扫过去,青桔便放开了手。

青杏听了有些着急,她上前一步,想帮文竺找回场子,“你们、你们……”她想骂人,但看着文慧得意的笑,又有些胆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文竺也不生气,只一把将青杏拉了回来,朗声说道,“可不是,小姐我就是缺银子”

话音一落,文竺伸出右手,笑嘻嘻的冲着文慧道,“四姐姐,那年你问我借的赤金红宝石凤簪不知可能还我?姐姐总是不还,弄的妹妹都没有首饰可戴了”

场间一时嘘声,丫鬟们都好奇的看向文慧,心里却是各有思量,敢情这四小姐头上戴的都是向别人借的啊。还有的想着以后定要将自己的好东西藏好了,万一被四小姐看上,可就没喽。

文慧气的要跳起来,那支簪子她倒不是不愿意还,一是真喜欢,所以老想着过些日子再还;还有,就是文竺从来不曾向其讨要过,她想着,文竺比自己身家贵重,这种首饰虽好,却未必放在眼里,说不定早就忘了。时间一长,她却是真的忘了,真真以为那赤金红宝石凤簪是自己的了。

这话若是私下说出来,倒也无妨,姐妹间借个首饰戴戴罢了。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是让文慧大大的丢了脸。

狠狠的瞪了身边那个高个子丫鬟一眼,文慧拧着手里的帕子想要发作,就听到吕氏的声音响起,“箱子都装好了?你妹妹呢?”

原来,是杜氏带着吕氏过来送行了。杜氏挺着大大的肚子,昨天在卧榻上还不显,现在跟吕氏比起来,竟比吕氏胖了一圈。

嫡母过来送行,文慧自然不敢放肆,虽然吕氏已经下台,但余威仍在。她忍了又忍才把那口气咽了下去,低头作恭顺状给吕氏和杜氏行礼。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这么好笑?”今日是庄崇义发了话,吕氏这才出了院子,难得出门,便也不好似以前一样的端着,只摆了笑脸来问。

文慧听了却是有些委屈,眼圈却是红了,文竺见了忙道,“大伯母,我们姐妹说笑话呢。”说着又转身看着文慧,“哎哟,四姐姐这是舍不得大伯母?”

吕氏听了果然高兴,她上前一把拉过文慧,嘴里叫着,“我的儿,你什么时候出过远门,让我怎么放心啊……”说着便用帕子擦了眼角。

这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看在杜氏的眼里格外想笑,她最是清楚吕氏对文慧的态度,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若说真情,也不是没有,但在利益的面前,就算不得什么了。

轻轻撇了撇嘴,杜氏拉过文竺来,说起悄悄话,“妹妹,金兰昨儿个已经将东西给我了,我怎么也不能要妹妹的东西,那盒子我先存着,等你出院了我再让人把那盒子和库里的东西都给你送过去”

文竺拉着杜氏的手,心中有些感动,这些东西,是吕氏想尽办法想弄到手的,杜氏却要还给自己,她感激一笑,却摇摇头,“这东西不是给嫂嫂的,我知道自那次以后,家里便不是很好,我是想着,若有一日家里需要,那就请嫂嫂把她拿出来,放在公中罢了。祖母年纪大了,大伯父又是个不懂的,四婶娘是不管事的。我总不能……总不能看着嫂嫂拿嫁妆来贴补庄家不是?”

听到文竺的话,杜氏脸一红,她确是拿着自己的银子放到了公中,但不过是借用,早已经取了回来。但这话让文竺揭出来,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话已经说到这儿,杜氏也不便拒绝,她只得温言说道,“既是这样,我便先存着,若是家中有事,我自然拿出来;若是无事,我便一直给妹妹保存,妹妹什么时候需要,来一封信便是了。”

两人又说了一回话,那边母女二人才亲热够了,转身吕氏又走了过来。文竺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文竺也长大了,到了京城,替我问候你二伯母,白家听说也在京城,我已经修了一封书信过去,若是可能,也算是大伯母帮你做了一件事”吕氏的话真挚诚恳,听着格外的慈爱,可是文竺的心立即冷了下去,连着一旁的杜氏都打了个冷战。

吕氏也会算了,白家的事情在这小地方被人说也就罢了,老太太之所以让她们姐妹几人上京,还不就是为了躲开这些是非,能够嫁个好人家。

白家已经不可能再跟庄家有什么纠葛,这信寄出去,算是将小鞭子送到了陶氏的手里,吕氏这个人情做的真好。文竺、文慧若是嫁了人,陶氏有什么事情找她们不都得讨好着去办?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揭短。

而且,被白家退亲的是文慧,但却是因文竺而起,若是这件事传了开去,文竺自然名声不好,文慧也落不着好,吕氏果然心肠很硬,从小养大的庶女都舍得出去。

偏偏听这话还挑不出半分的不是,文竺咬了牙福身谢过,眼睛却瞥了瞥一旁的杜氏,杜氏眨了眨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文竺明白,这是让她放心呢,有了肚子里这个,吕氏再怎么狠也会顾虑些的。

这边厢还在说话,那边已经有婆子催着上车了,箱笼都已经装好,只等着夫人、小姐们上车了。

汤氏急匆匆的从内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贴身丫鬟吃力的抱着几个大大的包袱。小六子已经上学去了,虽然舍不得,但汤氏也希望小儿子能够早日成才,早上由两个儿子陪着用罢了早饭,又将他们都送出了院子,这才慌忙的跑了出来。

主子们坐一辆宽大的马车,各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其余人等便坐了其它的车辆,又有装箱笼的马车若干,浩浩荡荡的一长串。见正主已到,众丫鬟仆妇便陆续的上了马车。汤氏跟吕氏又寒暄了几句,以示话别,文慧站在一旁,偷偷的看向文竺。

文竺谁也没理,直接上了马车。刚刚坐下,文竺就听得田妈**呼喊声,一时竟以为听错了。只因田妈妈前几日已经带了水莲过来磕头谢恩,也已经将卖身契给了她,赎身的钱也是自己掏了交给公中的。直到琉璃撩起了车帘,这才看到一身赘肉的田妈妈拽着胖胖的身子正远远的向马车跑来。

田妈妈一脸的焦急,虽然天气刚刚转暖,却已是跑的满头是汗,而且一边跑一边喊着,“等一等、等一等……”大大的手掌紧紧抓住一只小手,待跑到近处,文竺才看清,那身后的小人,竟是几日不见的水莲。

“田妈妈不用着急,琉璃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情?”文竺的吩咐下,琉璃下了车冲田妈妈招手,田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一拽一拽的跑到车前。

“六小姐,老奴舍了这张老脸来求您,您一定要答应我”说着田妈妈“扑通”跪了下来,她身后皱着眉头的水莲见了轻呼一声,“祖母”便也跟着跪了下去。

文竺一见便急了,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忙给琉璃使了个眼色,口中说道,“好好儿的,怎么都跪下了?有什么事妈妈尽管说便是,就算我做不了主,这边还有嫂嫂,有大伯母呢”

果然,那边杜氏正在交待崔管事,转眼看到这边好像出了事,便伸头看了过来,汤氏那边话也已经说过,就要走过来。

田妈妈轻轻叹了口气,“六小姐,长话我就不说了,我想着还是让水莲跟您上京吧,此后,不管您是出嫁还是回来,老奴都不会开口要人的。”话说出口,田妈妈便趴下磕头。

文竺听的糊涂了,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便让琉璃扶了人起来,沉声道,“田妈妈,这赎身不是儿戏,水莲如今已是自由身,若您非要她跟着我也无不可,若哪日她愿离去我自会放她。只是您舍得让她跟我去京城?”

田妈妈抬起头来,满脸的汗水,额头上还有些许的灰尘,她使劲的点了点头,“小姐,只要您愿意带她走,便当她没有赎过身,那张卖身契老奴已经交给她了”

半炷香之后,马车晃荡着出了庄家,只留下一路的烟尘。庄家的大门外,胖胖的田妈妈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那车队消失在眼里,不由痛哭出声。罗妈妈从门内慢慢走出,轻轻拍了拍田妈**肩头,又递了一条帕子过去,“六小姐是个有情义的,定然不会亏待水莲,总比你家大小子给随便嫁了人强”田妈妈听了这话,哭声慢慢小了下去。

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染红了天边那抹云彩,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一卷 完)

第九十三章 初绽

宣德二十二年,正是一年最好的时候,彭城的春雷刚刚炸响,京城的冰雪还未化尽,在这个朝阳初绽的清晨,一艘不大的河船不顾那初春的寒风,沿着只有少许残冰的运河缓缓前行着。

随着大船的一起一浮,船侧的一个小小的窗户被一只细嫩而纤细的小手轻轻推开,露出一双妩媚的眼睛。

“小姐,晚上有风,小心着凉”随着这一声温言细语窗户“砰”的一声又被关上,站在甲板上忙伙的年轻船娘被这声音吸引,心中不由叹息,是谁家的小娘子,声音这样好听。

转眼,一位身着藕荷色春衫,相貌俏丽的少女从船舱走了出来,她打扮的简单,但眉间自有一股温婉忧郁的气质,头上虽只戴了一朵样式普通的素银簪,却是手工精致,一看就不是街边那普通小店里卖的。

年轻的船娘愣愣的看着那位少女,少女站了一站,看了一会子朝阳,转脸便对上船娘的眼睛,赧颜一笑,扭头回了船舱,在船舱里又走了几步,上了二楼,一转身,推开一扇舱门。

清脆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水莲,你看到什么了?”

这是个小小的套房,红色的帘子垂下,遮住了里间的床铺。外间却是两套桌椅和几个简陋的立柜,除此以外,别无它物。窗边的木藤椅上坐着温婉妩媚的少女,少女穿了件葱绿色缎面的春衫,湖蓝色的裙子,除了耳朵上一对珍珠坠子以外,便没有多余的装饰,越发显得一双媚眼如秋水般波光粼粼,只是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加清瘦。

水莲笑着摇摇头, “小姐不要替奴婢操心,奴婢不过是再想看看家乡”数日之前,从庄家坐了马车,只行了半日便到了运河边,换了行船,如今已行了几个日夜,离彭城已经太远,家乡是看不到了,只不过是心情不好,出去透透气罢了。

水莲是被逼走的。田妈妈当日带了她欢欢喜喜的回家,隔日就被她那老爹带了出去,再回来时,拿了五十两银子,只说给水莲置办嫁妆。田妈妈惊的跟什么似的,打听了几句才知道,是给一个富户做妾,立时便翻了脸。她那老爹虽是服了软,却是当晚便将人锁了起来,无奈田妈妈趁着她爹出门办差,找人将锁砸了,好不容易才赶上文竺的马车。

这人送来了,日后便再不能回去了,这几日时常暗自伤心,文竺也不管她,只交待青杏要好生看着。

琉璃撩起布帘走了出来,过去取了茶盏倒水递给文竺“小姐,您自上了船就不怎么吃东西,这可不行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等会子说什么也要多吃些。”

离了老太太身边,琉璃便是文竺身边管的最宽的人,一时怕吹了风,一时又怕饿着了,总之是哪儿都管着,让文竺觉得啰嗦,却又觉得心暖,这世上,还有几人,能似琉璃这般待自己?所以,不管怎样,文竺只是笑着不言。

接过茶盏,文竺小啜了一口,这茶具是家中带的,可是江水却是苦的,泉水就不说了,与家里的井水也差的太远,船上的东西也是不合胃口。好在芽儿聪明,带了不少栗子糕过来,不然文竺真是要饿肚子了。

没多久,自有下人送了早饭过来,不过是那小鱼干一碟,酱瓜一碟,再有一碗糙米粥和一个豆包。文竺简单用了些粥,便撤了下去,又洗漱收拾了一番,才道,“也不知四婶娘好些了没有?”

四夫人汤氏从上船便开始晕船,她娘家在开封,从没坐过船,船行不过一个时辰就开始晕,吃了带的药却半点用处没有,半点东西吃不得,只是吐。还是这船家的老板娘给了几贴专治晕船的膏药,只贴在肚脐之上,东西倒是能吃了,却还是晕呼呼的起不来床。

琉璃听了吩咐水莲,“你去看看,若是四夫人醒了便说一声,小姐要去探望。”

水莲怏怏的答应了,扭身出了门,琉璃轻轻叹了口气,却对文竺道,“水莲的心思越来越重,还是给她找些事情做,免得闲出病来。”文竺点头同意,便想着将原来出门跑腿的芽儿换了下来,凡是出门的事情就让水莲去,和人打交道的多了,那些事情慢慢儿的也就淡忘了。

看着窗外的朝霞灿烂,汤氏的贴身大丫鬟画屏劝了又劝,汤氏终于挣扎着起了床。早饭送来,她半歪在那里,靠着引枕,只觉得脑袋胀的发疼,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画屏正想让小丫鬟撤下,就见文竺带了水莲进屋,“我见舱门开着,便进来了,婶娘勿怪”

笑着进了门,文竺身子刚福下来,汤氏就伸了手过来,“自家人,不行那虚礼,快过来坐。”

这次汤氏觉得自己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文竺带了过来,她这一上船,便晕的不能起床。同来的崔管事不过管外务。内务的这些锁事自有文竺打点,这治晕船的膏药还是文竺向船家讨要来的,虽不能完全好,至少不吐了。虽上船只有几日,文竺除了打点各项事务,还按时过来看她,实在是真的把她当作长辈,以往倒是小看了她。

对比文慧,比文竺大了一岁半,却是一副不懂事的样子,挑剔饭食不好、挑剔地方不大,整日里不是呆在舱里,便是到甲板上看风景。汤氏算了下,这几日见到文慧的次数实在少的可怜,那日自己吐的不行,也只是让丫鬟过来问上一句也就完了。

如此想着,看文竺的目光就越发柔和,文竺却不敢托大,见汤氏伸手,连忙上前,拉了她的手,坐在床沿,看着边几上的剩下的早饭,皱了眉头,“四婶娘这几日瘦的厉害,可要多吃些才是。”

汤氏轻笑,“还说我呢,你也是瘦了不少,这船上的东西可不就是难吃,等到了济南府,咱们就下船吃好的去,反正时日还早,倒不如咱们娘几个在那逗留两日,也治治你我这肠胃。”

听了这话,不止文竺心里高兴,连带着画屏、水莲心中也是高兴的,更不用说那些小丫鬟们。

算上重生,文竺这样出门游玩的次数屈指可数。

年幼的时候,文竺跟着继母和父亲去过潭柘寺,那时不过四岁的样子,只觉得坐了很久很久的马车,爬了很久的山,天气阴冷,中途又遥远,回家就病倒了。而后再有出游踏青之事,继母就不太愿意带自己去,而自己不想惹人厌烦,也就顺了她的意思,推辞不去。

重生后到了彭城,便是只去过一回正月十五的灯会,此后,杜氏掌家,她便被抓去帮忙,再也没有闲心玩耍了。

画屏见早饭已冷去,便亲手将其撤下,刚交给门口的小丫鬟,就见一个黑胖的妇人走了进来,粗着嗓门道,“小姐夫人们可笑的开心啊,看样子俺家的方子倒还挺管用的”《小说下载|WRsHu。CoM》

一眼看到画屏手上端着的早饭,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呵呵,这船上没有什么新鲜的活物,只有这些晒干的鱼虾菜叶,俺家不是那大船,能装那新鲜的菜。”

这便是老板娘了,虽说粗了些,为人却是热情,文竺冲她笑了笑,“不碍的,只是我婶娘没有胃口罢了。”

那老板娘又拿了几贴膏药放到了桌上道,“夫人且忍忍,再过几日就到济南府了,到时候小姐夫人们去城里转转。”

汤氏听了高兴的道,“正是如此想的,大嫂来回走了许多趟了吧,不知道可进过这济南府?”

听到汤氏对济南府感兴趣,老板娘也略有些得意,别的不说,她们家走的便是京杭这条线,济南府路过不下百次,虽说进城的次数寥寥可数,但吹牛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于是她也不经人吩咐,径自坐到了那木杌之上,朗声说道,“这别的地方我可能未必说的着什么,但济南府小妇人可是去过多次的,要说那济南府,可是安王的府地,街道宽阔,马车也豪华的多……”

听到这儿,文竺心下诧异,安王?安王竟然在济南府?那安王世子为何在京城?若不是为那世子妃之位,自己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她心情突然极差,只看着眼前那黑胖妇人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众人都被那老板娘的话吸引,无人注意文竺的神情,那老板娘说的高兴,牛皮吹破了也浑然不觉“济南府可不是彭城,那城墙厚的,比这船带宽,集市也比彭城大的多了去了,不止如此,那济南府的蚊子也大,若是那立秋的时候被咬了,说不得要立冬才能好呢……”

这几句话把众人逗乐了,画屏见汤氏高兴,便也不说破,只顺着她的话说道,“这还好是春天,不然我们哪还敢上岸哟”

几日后的一个上午,果真到了济南府的码头,船却是停滞了下来,文竺开了窗看,只见在码头前等着进港的船只排了长队,客船码头外,放眼望去,全是乌压压的船顶,竟是能一连排出好远。

船家也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让大家少安毋躁,又派了水手过去打探,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那水手便回来了,却是带来了一个让人沮丧的消息。

“说是安王世子的船要先进码头,恐怕还要等上一个时辰,小姐夫人们莫着急,左右今日是能住到岸上的。”从崔管事嘴里说出来的话要委婉许多,船家的打算却是在此等上半日,安王世子虽然不是那招摇的,但皇家之人,又怎是平民官宦可比。

二个时辰之后,文竺从窗户里看到一艘豪华的大船缓缓的驶近了,那大船之上站立着一个并不熟悉的身影,却霎那间让文竺泪流满面。

第九十四章 小人

这个并不熟悉的身影,虽只见了一面,但让文竺此生再难忘记。他依然穿了一件丁香色缠枝宝相花的织锦袖袍,远远的,虽看不清面庞,但那份威仪仍在。文竺想像的出,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淡淡的微笑。

为了这样一个人,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文竺流着泪,暗自警醒,若是能够,绝不跟这些皇家世族有所牵连,最好只嫁一个中等的人家,哪怕只是商贾,只要平平安安,就算夫婿不那么出色,日子不那么富贵,只要他能敬爱自己,这一生便也如此了。

大船缓缓的驶进了码头,离其它船只近了,那人扭身进了船舱。文竺这才听到琉璃忧心的轻唤,“小姐,到底怎么了?”

用帕子擦净了脸上的泪水,文竺这才转过身来,手上紧紧的抓着庄家老太太给的香囊,那香囊硬鼓鼓的,不似装了一般的香粉,只是她心里紧张,一时并没有察觉,“没什么,看到这个,想起了祖母,也不知她老人家怎么样。”

“放心吧,老太太是心宽的人,何况有七小姐和大*奶陪着,她定然不会有事。”琉璃不疑有它,轻声安慰着,想着什么时候进了济南府就好了,有新鲜的事物,小姐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日头偏西之时,终于下船,崔管事留在了船上,跟着船家去采买物事,又雇了两辆马车,吩咐了跟着的忠伯陪着小姐夫人们进城。

马车只有两辆,除了主子们坐一辆,服侍的下人们再坐一辆,却是不够坐了。文竺这边的人商议了一回,最后琉璃和芽儿带着小丫鬟们留在了船上,只有青杏和水莲随着文竺一同上了马车,青杏活泛又机灵话多,自然可以调节气氛,水莲却是大家体谅她,想让她出去散散心的。

马车缓缓启动,带着众人进了济南府。车帘被轻轻撩起,众人看着街边的景色新鲜不已。济南府果然如那妇人所说,大气、繁华,相比之下,彭城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镇子。但文竺心下不惊,只因若是去过京城,这里实不算大,而且少了许多富贵豪华的府宅。

沿着码头向西行约数十丈,再往南一拐,便是济南最宽阔的街道芙蓉街,这条街修的十分漂亮,地上铺着清一色的青石板,两旁种了松柏,还有若干花草,两边的铺子不管是招牌还是台阶,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看着别致却不突兀,远远看去整个街道干净、整洁却又不失繁荣,实是难得。

众人看到兴奋不已,文慧虽然嘴上不屑,但却趴在车窗上看的眼睛都不眨,她虽是大房名义上的嫡长女,但吕氏待她严苛,本性也略为刻薄,彭城的世家小姐皆不喜与她来往,自是极少出门。

汤氏更是一改船上的萎靡,疲惫的脸上露出几丝兴奋,在众人的影响下,本来情绪不高的文竺也高兴起来,一同听着那车夫热情的介绍。

“……这芙蓉街啊,是济南最热闹的街道,小姐夫人们都爱去,不管是脂粉还是绸缎,宫里的,还是江南的,都买的到。呵呵,夫人小姐别嫌我啰嗦,这脂粉店最有名的就是镜花堂了,这镜花堂是京城的分店,那里东西好多都是宫里传出来的,若是得空不妨去看看……”

街上从南往北,一路行去,先是数家三层的高楼,那竟是几家客栈,再往北便是饭庄酒肆,最后便是夫人小姐们最喜爱的脂粉、银楼、绸缎庄了,这车夫说的那家镜花堂便在此处。文竺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听说京城分号,略有些感触,倒是文慧低声劝着汤氏,要明日去那镜花堂瞧瞧,跟平日用的有何区别。

今日下船晚了,此时已经傍晚,车夫先要将人送到饭庄去用了晚饭,然后再送去客栈休息,时间不早,今天却是不能闲逛了。众人听了略有些失望,连着文慧都将脸对着街面,一脸的不悦的看景,汤夫人见了便安慰道,明天要逛一整天,后天一早再启程,众人这才又都欢喜起来。

不多会,马车便停在了一个饭庄的后院里,这是济南府最有名的聚丰饭庄,崔管事早派了人过来包了一间房。此时众人陆续走下车来。

一路车马劳顿,好不容易站在了陆地之上,文竺有些稳当的感觉,看着汤氏疲惫的面庞,她又不敢放松,上前将汤氏哄了进去,自带了帷帽安排这些锁事。

看着忠伯让店里的小二将马车拉走,文竺便嘱咐其先到刚刚路过的客栈去订房,虽说许多人还是住在了船上,但这一行人要订的房间也有不少,忠伯应了,扭身出门,文竺这才由青杏陪着往前院走去。

几声嗒嗒的马蹄声响起,转眼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进了院子,文竺和青杏已是进了前院,听到响声不由回头去看。

马车停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上车走了下来,又是那件丁香色缠枝宝相花的织锦袖袍,文竺心中一惊,越是想躲却越是躲不开。急忙拉了青杏便走,倒是让青杏吓了一跳,她一边跟着文竺的脚步,不解的问,“小姐为何如此慌张?难道认得那人?”

“胡说我怎能随便认识男人,不过是躲开事非罢了”

看着小姐口气严厉,青杏闭上了嘴巴,小姐虽然替四夫人打理事务,但总是养在深闺的,见到陌生男子,自然要回避,自己的话确是唐突了。

几步进了前院,匆匆上了二楼的雅间,看到汤氏和文慧已经落坐,庄家虽是小地方来的,却也是富户,对下人也宽厚,因而除了贴身伺候的,其余丫鬟下人们也在隔壁开了一桌小小的席面。

这一顿吃的极好,海味有葱烧海参、绣球干贝,肉食则点了锅烧肘子,除此之外,还有一道九转大肠,文竺吃的香甜,汤氏也吃了几口,只有文慧捏了鼻子作恶心状。

文竺也不管她,既不让人将菜撤去,也没有端的远些,有意的在她面前吃的津津有味。这种东西,在家里是不吃的,文竺在京城也只见过一回,若是汤氏厌恶,她便将此物端下去罢了,可偏偏就不搭理文慧。

气的文慧狠狠的撂了筷子,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看的汤氏直摇头,文竺明显是有意逗她,可文慧这自私刻薄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啊却也不去管,只是吩咐下去,要了两包特色的小烧饼带着,以备文慧回头再饿着。

顷刻,众人吃饱喝足,便下了二楼,忠伯早就回来,在隔壁简单用了些饭菜,这才过来跟文竺交待,已是订了最好的一家客栈,文竺取了银子给忠伯,让其去结帐,这才又带了青杏出来。

走进后院,众人已经上车,文竺急忙快走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低沉听不清楚说什么,但文竺却是肯定,这人她一定认识。

转过头去,就见一位穿着紫色云雁衫的年轻男子从后院走了出来,剑眉星目,冷冰冰的脸上有着清晰的棱角,文竺心下一惊,脸色略有些发烫,她想起了那个灯会,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又想着人家定然不认得自己。恍惚间,那穿着丁香色缠枝宝相花的织锦袖袍的安王世子也从后面跑了出来,口中轻唤,“段兄等我”

文竺慌张的转过头去,几步到了马车旁,但下面的话却让她又顿住了脚步。

安王世子略带了讨好的轻轻拍拍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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